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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甲午年-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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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潘金山的文职亲兵都一一给记下,这样很快的下山虽然只不过打死了七八个日军,在潘金山营的记录里,就已经消灭了近百的倭夷。

    “停止射击,弯腰前进!”

    看到没有效果,日军军官们纷纷下令手下的士兵停止射击,节约宝贵的子弹。

    而山上的清军,却依然跟泼豆子一般的朝着山下射击。

    “轰,轰,轰”

    因为日军还没行进到山腰,所以山下的炮兵不怕炮弹误炸自己的军队,趁着两军还没有短线交接的时候,拼命的对着山顶轰击,来回应清军的子弹。

    大约轰了六七分钟后,山下的速射炮全部停止攻击,而日军两大队两千余人的先头部队,已经登山了山腰中坡。

    而此时,山顶阵地清军的射击也渐渐缓了下来,如同传染一般,大部分士兵脸上的兴奋逐渐被惊惧所代替。

    这里根本无险可守,山下日军又有这么多?

    如果这些日军开始分兵包围南坡和东坡,指着箕子陵那四哨兵马过来增援,根本就是白搭。

    而现在奉军在四个堡垒里面,被其他各路日军压制的自己都顾不住自己了,哪可能过来救援?

    潘金山想着也是心寒,他连忙大声的命令手下的亲兵:“传令各哨,立即退到箕子陵和江翼长合兵,一起狠狠的打死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倭夷!”

    “大人,可现在还没开始真打,咱们就逃跑?”

    不远处的李搏虎,一听就不乐意的扯着嗓门大叫。

    “哪个逃跑,哪个逃跑?”

    潘金山一听就气的直蹦,羞得满脸血红的朝着李博虎那边吼道:“合兵你不懂,听不懂人话?”

    “就是,就是,逃跑说的多难听,咱们是合兵。”

    “对,咱们大人这是诱敌深入之计,你个大老粗当然看不懂!”

    “咱们一旦和江翼长合兵,那就是人多力量大,劲儿朝一处使,去多少倭夷都让他们有来无回。”

    躲在附近灌木丛里的仁字军士兵纷纷帮腔,谁没事儿会跟自己的小命儿过不去啊?

    “是合兵还是逃跑,这是一目了然!大人,我是一个粗人,听不懂这些门道,只知道咱们这是还没开始跟日军硬敲,就抱头鼠窜。”

    李博虎出身大沽炮台,自然也养成了罗荣光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倔驴子脾气,扯着嗓门跟潘金山争辩。

    “李搏虎你骂谁,就你显能耐是不?难怪援朝军何游击不要你们这些刺头,真是一只老鼠坏一锅好汤!”

    潘金山气的差点背气,大吼着:“你想打是不?那你们哨有种就在这儿呆着,我自会向江翼长禀告我们营庙小,装不下你们这些大神;全营听令,立即撤退回箕子陵!”

    “喳!”

    四周的其他哨的仁字军士兵们纷纷大吼,掂着枪就一哄而散,朝着山下奉军内西垒的后方,东南方向的箕子陵高地逃去。

    听到潘金山嘲讽自己被赶出援朝军,李搏虎又羞又气的目龇牙裂,大吼道:“呆着就呆着,今儿老子就死在这儿!”

    傻比!

    潘金山心中暗喜,有这一哨白痴在山上顶着,那么自己营的撤退才真是万无一失。

    “随你的意!”

    潘金山心里面乐开了花,却装出一脸的怒色,大声斥骂着身边的几个亲兵:“还傻站着干什么,也想当英雄?走!”

    “兄弟们,给我狠狠的杀倭夷!”

    李搏虎一边大吼,一边开枪朝着山腰里不断接近的日军射击。

    不过都是还没等子弹射到山坡,就被层层的灌木林吸收完所有的动能,无力坠地。

    “李哨官,现在不走咱们谁都走不了了;就咱们这百十人,等日军围上来都是个死!”

    李搏虎的这种做派,顿时让下面的一些士兵不乐意了,一个之前被学员军揍过的仁字军老油条站出来叫着。

    “对,你想死,想当英雄,别拉着兄弟们垫背啊?”

    剩下三个曾经也被学员们揍过的士兵,也都站出来给自己的‘揍友’声援。

    李搏虎一听就勃然大怒,虎眼死瞪着围在他身边的士兵们大吼道:“还有谁想走,统统都跟老子站出来,不然你们这些软蛋一会儿哪个想走都走不了!”

第一百九十章 平壤战役七

    “谁是软蛋,老子就不走,死就死!”

    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仁字军士兵大吼着:“退到箕子陵,日军去了再退到平壤城,然后还往哪里退?当兵吃皇粮,该死的时候就得去死,不然朝廷养着这些废物干什么?下去了阎王爷也得赞老子一声‘好汉’,老子今儿也死在这儿!”

    “对,死就死,早他妈活腻了,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当个老财主,天天玩女人!”

    随即,更多的士兵扯着脖子吼了起来。

    “可别托生成一个女人,天天被地主老财玩。”

    这时候,一个小瘦子麻杆幽幽的俏皮说道。

    “哈哈”

    众人大笑,都嚷道:“小桂子你打扮打扮,不用托生,现在回去就有地主老财天天弄你!”

    “就是,有的老东西就好这一口儿。”

    然而在哄笑间,还是有三十来人站了出来,手里面紧紧的握着枪支,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暴怒中的李搏虎。

    而且这里面近一半都是何长缨从援朝军里面赶出来的人,包括那五个学员兵,自己手下原‘四连军官预备队’的十个什长,居然也过去了六个。

    也就是说,当时在长庆门外被援朝军赶出来的三十一人,除了和自己对把的这四个什长,其他的只有四五个士兵选择了留下。

    “好,好,好!”

    李搏虎怒笑着一连说了三声‘好’,然后说道:“你们都走吧,把枪都给我留下来,你们不配!”

    “哗啦啦”

    这三十多个士兵都把手里的步枪丢在地上,望着李搏虎。

    “你们都给老子滚!”

    听到李搏虎发话,这些士兵心里猛然一松,立即扭头就纷纷攘攘的朝着东坡涌去。

    虽然难看了点,可是哥的小命儿算是保住了。

    你们能耐,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祭日!

    李搏虎偏头望了一眼他身边的这四个对把的什长,然后转回头狞笑着说道:“一路走好!”

    “砰,砰,砰!”

    说话间,李搏虎突然举起了手里的连发毛瑟快枪,一枪一个的对着这些士兵的背后射去。

    目标首先就是那六个什长。

    三枪下去,三个什长应声毙命。

    一边的士兵顿时都胆寒的看傻了,自己这个哨官真是残暴啊!

    “打!”

    他手下的四个什长个个都跟了李搏虎五六年,哪里不知道这个爷的意思,纷纷举枪射击。

    “啊”

    中枪的士兵纷纷惨叫着倒地,剩下的三个什长一边逃跑,一边纷纷咒骂道:“李搏虎,你麻痹!”

    “砰,砰,砰!”

    又是三声脆响,六个什长全部毙命。

    “跑呀!”

    那些手无寸铁的士兵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是遇上疯子了,一边大喊着,一边拼命的逃跑。

    “砰,砰,砰”

    一阵乱枪过后,除了七八个运气好的,其余均被一一放倒,山顶上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咔咔咔”

    李搏虎满脸狞笑着重新装满子弹,一边对着身边悚然的士兵们下达命令:“全哨立即朝北突围,一直到合并江边集合。”

    “啊,老虎咱们不是在这里等死么?”

    李搏虎的搭档,他手下原来的什长,现在的哨长李园惊奇的望着李搏虎。

    “给这些胆小鬼当后卫填坑,他们这群王八也配!”

    李搏虎咧嘴大骂:“平壤城里面竟是这些玩意儿,难怪何营长不跟他们一路;走,到合并江再去顺安驿,投奔援朝军去!”

    “可是他们不要咱们怎么办?”

    李园一脸的迟疑。

    “凉拌!不是你们几个兔崽子一路怪话,能赶咱们出来?全军立即出击,兄弟们,打垮了下面的日军,咱们就活了!”

    李搏虎大吼着。

    “出击!”

    一听到不是死守,原本想着必死的清军人人精神大振,刚才大伙儿嘴上说的热血,可是能好好的活着,谁愿意去见阎王?

    虽然正面攻击日军也有很大的危险,可总比围在这里等死强。

    “冲呀!”

    李搏虎掂着手里的毛瑟快枪,大吼一声冲下山坡,大半个身体都在灌木林子里,只剩一个大脑袋在山坡上快速的扑下去。

    “冲呀!”

    李园和身边的三个什长相视一笑,豪迈的大吼一声,掂着枪,扑下山坡。

    “冲呀!”

    看到哨官哨长都首先面对着日军冲了过去,这些士兵均是胆气一壮,纷纷大吼着扑下去。

    就要冲到山顶的第九中队的日军,耳朵里突然听到山顶一阵大吼,然后一群清军如猛虎下山的扑下来,都是骇的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卧倒,攻击!”

    日军二大队九中队的中队长吉川喜芳大尉,这时候犯了一个致命的教条主义错误,他不是命令手下的士兵站起来举枪射击,而是卧倒攻击。

    听到长官的命令,素来严格服从命令,而现在都失了主意的日军纷纷‘哗啦啦’的卧倒进灌木林子里,结果眼前全是灌木野草,别说朝清军射击,眼前都看不到两米远的地方。

    “砰”

    “冲呀!”

    李搏虎一看,顿时大喜,一边凭着记忆对着刚刚日军失去踪迹的地方放枪,一边加速奔跑。

    “冲呀!”

    “砰砰砰”

    所有的清军也都是大喜,感觉日军原来也没那么可怕,全然是一群呆逼!

    “八嘎!统统站起来射击!”

    趴进密林子里,两眼一抹黑的吉川喜芳,这是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错,顿时冒了一头的热汗,大吼着命令日军重新站起来射击。

    于是日军又慌里慌张的站起来,还没站好就看到一群清军扑了过来,‘啪啪啪’的对着他们就是一阵乱枪。

    “啊”

    十来个日军顿时惨叫着中枪倒地。

    还没等这些晕头涨脑的日军重新站稳脚跟,这六七十个清军就一阵风似的从他们的身边掠过,随即跑下下面的山林。

    片刻之间,日军中弹十余人,而清军无一伤亡。

    “八嘎,八嘎!”

    吉川喜芳望着已经跑远了的清军气的直蹦,举枪就朝着一个清军的后背射去。

    只是清军一路东跑西蹦,又哪里能套进准心。

    “冲呀,兄弟们去江边捉鱼洗澡去。”

    李园边跑边笑。

    “捉鱼洗澡去!”

    清军士兵们人人大吼,一路向北,很快就跑下了山坡,随即在日军炮兵阵地和进攻西垒的第一大队间的缝隙里面穿插而过。

    然后扬长而去。

    站在西垒阵地前方的日军第一大队大队长石田正珍,也是被这一群清军给吓了一头的冷汗,然而看到这些清军并没有去冲击下山的速射炮阵地,心里面就松弛下来。

    “中国有句古语叫穷寇莫追;小原一明,你去向佐藤大佐禀告,请求把炮兵阵地转移到江东桥店高地,用榴霰弹轰击清军西垒和内西垒。”

    石田正珍望着井砚山高地的远近四座重堡,嘴角炸出一抹不屑的微笑。

    清军的战术就是步步设防各自为政,原始而愚昧,帝国就能从容的一块肉一块肉的逐一蚕食。

    这场平壤战役。

    帝国必胜!

第一百九十一章 平壤战役八

    西洋历1894年9月15日清晨六点,日军元山支队第二,三大队合军占领江东桥店高地后,元山支队迅速的把炮兵第三联队第一大队所有的火炮,全部拉上了江东桥店高地。

    装填榴霰弹,集中火力对清军的西垒重堡进行轰击。

    没有防备的清军,此时大半都在重堡外面的环形阵地胸墙上阻击日军,被榴霰弹炸裂四溅的铁珠射的一片狼嚎,纷纷退进重堡。

    而日军第一大队和沿江东桥店高地扑来的第二大队,则是趁机冲近西垒外围,隔着山石垒砌的一米来高的胸墙,和重堡里面的清军对射。

    西垒清军在损失惨重之下,无奈突围后撤到左翼侧后方的内西堡,日军随即占领西垒。

    接着,日军江东桥店炮兵阵地的火炮开始换装实心弹,重炮轰击内西垒中央的重堡。

    在近距离,连续数轮的炮弹倾砸之下,重堡遭到极大损毁,木石齐下,砸的堡内的清军苦不堪言。

    内西堡胆寒的清军随即放弃阵地,纷纷逃离内。

    一部分撤上牡丹台,一部分直接沿着牡丹台侧翼的边沿小路,跑到后方的箕子陵清军阵地。

    七时十五分,日军遂得内西垒。

    与之同时,在朔宁支队近距离的重炮和重兵的猛烈攻击下,井砚山东垒的周中盛哨,马德草哨,在东垒的胸墙被炸的支离破碎,军队减员近半的情况下,无奈开始后撤向牡丹台,准备和牡丹台守军一起合守。

    随即被孤立了的中垒,就开始面对着元山支队和朔宁支队的联合炮击。

    还没等日军的联军开始进攻中垒,整个中垒阵地就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一片哀嚎,犹如恶鬼场。

    而且游击杨建胜,也被一块弹起的飞石砸断了小腿。

    上午七时四十五分,在日军停止炮击,准备组织联军进攻中垒的空隙,杨建胜无奈下令弃垒,南撤退到牡丹台高地。

    至此,经过日军接近两个半小时的攻击,平壤城北防线的第一道屏障,井砚山高地的四座堡垒,全部沦陷。

    日军由此打开了攻击平壤城正面牡丹台高地,侧翼箕子陵高地的路径。

    随即,朔宁支队的立见尚文少将和元山支队的佐藤正大佐在中垒会师,立见尚文接过元山支队的指挥权,重新部署兵力,开始了对北线清军的第二阶段攻击。

    立见尚文把联军分成四路。

    牛岛木蕃少佐率第十八联队第三大队,自牡丹台侧翼攻击清军箕子陵阵地。

    占领箕子陵之后,把清军溃军继续朝玄武门方向驱逐,最后在牡丹台后翼和玄武门之间建立阻击阵地,防止平壤城内的清军增援牡丹台高地。

    佐藤正大佐督第十八联队第二、第三两个大队,自箕子陵侧绕险隘,攻击牡丹台西翼。

    山口圭藏少佐率步兵第二十一联队第二大队,从正面进攻牡丹台北山阵地。

    富田春壁少佐率第十二联队第一大队,从大同江畔进攻牡丹台东翼。

    从而三面合击,毋须一举拿下牡丹台高地。

    八点十五分,日军第十旅团朔宁支队重新布置在东垒高地上的山炮轰然鸣响,目标直指清军牡丹台高地。

    随即,在江东桥店高地的日军第三师团暂编混成旅团元山支队的火炮也开始爆响,轰击牡丹台侧翼的箕子陵清军阵地。

    顿时牡丹台,箕子陵高地上面一片狼烟。

    牡丹台炮队阵地上的一门火炮,被日军一枚70毫米的实心弹砸中炮身,溅出大篷的火星,大炮尖吟翻滚着猛然高高跳起,把一边没有防备的清军搅得残肢断臂一片血雨,哀嚎声震天般的凄厉。

    “给我放炮轰死他们!”

    靖边前营步队营官都司徐玉生,站在炮队阵地前气急败坏的大吼着。

    “轰轰轰”

    牡丹台炮队的炮兵们,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在连天炮火中装弹点炮,奋力还击。

    “轰,轰”

    在牡丹台后面的平壤城玄武门城墙上,随即升起一道狼烟,接着发出一道道震耳欲聋的轰鸣。

    玄武门的炮兵也开始猛烈开炮,朝着牡丹台两翼后方的日军炮兵阵地轰击。

    “攻击!”

    日军第十八联队第三大队大队长牛岛木蕃少佐大吼一声,命令部下的队伍首先向着牡丹台西翼的箕子陵发动攻击。

    “儿郎们,是个爷们儿的就给我狠狠的打死这些倭夷!”

    江自康躲在箕子陵阵地的一个掩体边,阵地上到处都是日军实心弹,榴霰弹砸出的大股烟尘。

    他扯着嗓子大吼着,声音不禁微颤,双腿也一阵阵的酸软。

    江自康从军三十五年,打过太平军,打过捻子,可何曾面临过如此凶猛的火炮攻击。

    在满阵地的火炮轰鸣里,江自康的声音完全被火炮所淹没,他手下的士兵们也都无不是战战兢兢的躲在掩体后面,不敢露头。

    然而士兵们草草修建的简易掩体,哪能敌得过钢铁火药的肆虐,其间不断有士兵被活活炸死,散落满地的残骸。

    “大人,倭夷的火炮太犀利,咱们还是撤回七星门吧。”

    潘金山冒着炮火猫腰溜了过来,一脸的恐惧。

    “混话,你还不如李搏虎!”

    江自康大骂一声:“一枪未发就想跑,你不要脸,老夫我还要这个脸面!”

    潘金山一脸的讪讪,不敢再言语。

    玄武门城楼。

    左宝贵和分统聂桂林,副将杨建春三人站在城楼上,三人均是一脸的忧虑。

    现在在大同江畔的长庆门下,盛军孙显寅正在和渡江袭击的日军作战。

    马玉昆部联合着盛军三营正在江左船桥里和日军争锋。

    而城南普通江边已经出现了日军第五师团的主力部队,所以盛军和芦榆防军都不能轻易调动。

    现在整个城北,七星门只有仁字军一营防守,而自己这边玄武门也只有右营步队一营把守。

    靖边亲军炮队除了牡丹台那里的半队,其余两百余人也全部排在城墙炮位上面,轰击日军的炮兵阵地。

    然后就是士气低落的七百‘鸭蛋兵’不过左宝贵看着他们一个个跟地老鼠一般的,躲在东城墙角的猥琐惊惧样,就是一肚子的火气。

    也就是说,此时整个平壤城已经无兵可调,去增援牡丹台和箕子陵。

    “这是上了叶志超这个王八蛋的当了;要是咱们不把两营的马队和两营的步队放在肃州,安州,现在有这四营压到箕子陵和牡丹台,这场仗就好打了!”

    左宝贵气的两眼怒火熊熊,却无可奈何。

    聂桂林和杨建春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内的恐惧;假如日军一旦占领了牡丹台,把火炮架在山顶,那么整个平壤城就都处在日军火炮的攻击范围之内,指哪儿打哪儿。

    到时,这仗还怎么打?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东洋之花の

    西洋历1894年9月15日清晨,平壤城西南百里,大同江入海口。

    在平壤城东,南,北三面,清日两国陆军战事酣起的时候,日军联合舰队的十二艘军舰编队则是一路游弋,到达了大同江入海口。

    日军联合舰队随即在草岛南部弯口下锚驻停,可以进入内河浅河道作战的‘赤诚’号炮舰,则是驶入大同江。

    ‘赤诚’号逆江上行约三十里之后,到达了江畔的南浦城,随即放下三艘战斗小艇,开始封锁大同江,暂停一切驶往大清方向的商船航行。

    之后,‘赤诚’号继续逆江而上,驶往上游二十里的十二浦河渡口。

    按照之前的约定,联合舰队将在大同江口等待一天,‘赤诚’号则沿江逆行进入大同江十二浦河口,接收瑞兴府方向可能发来的关于北洋海军的最新电报。

    同时,假如目光能横跨过广博的大海朝西望去,在大同江入海口正西七百里,北洋水师的十八艘护航编队,正在汽笛‘呜呜’的鸣响里,正在缓缓驶入大连湾。

    北洋水师护航舰队预计在大连湾稍作停留,装兵之后,将在16日的凌晨一点重新启航,驶往鸭绿江口的安东县。

    中日大海战,随即处于一触即发的危险边缘。

    凤山郡,沙里院城。

    “宜速告知平壤津野将军,我皇陛下欲恩见何长缨。”

    自从瑞兴府电报局诚惶诚恐的收到这封来自东京的电报,整个局里都被一种奇异的氛围所笼罩。

    既激动能为天皇陛下效力,感到无比的荣誉,又奇怪于这个‘何长缨’是谁,能有多大的本事,让天皇陛下特意发电报过来要亲自召见?

    瑞兴电报局的樱庭子郎中尉不敢怠慢,立即派出得力手下一等军曹长岭喜一率领五名骑兵,一人双马,连夜启程,前往平壤城。

    长岭喜一昨夜在山间驿道歇宿,凌晨四点又继续赶路,此时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刚刚赶到沙里院城。

    “歇息一会儿,吃完包子立即赶路。”

    看到鸡飞狗跳的街上有一个临街包子铺,长岭喜一跳下战马,打开蒸笼抓起一个大包子就痛快的吃了起来。

    吓得老板伙计躲进屋子里不敢吱声。

    “中午过洞仙岭,下午黄州郡,按着路程,明日这时候就能抵达平壤城了;津野将军今天才发动攻击,就是再快,清军就是一群猪,这一头头的杀过去,明天这时候也占领不了平壤城吧!”

    此时,长岭喜一的心中充满了因为能圆满的完成陛下的命令,而心生无限自豪。

    “为了天皇陛下!”

    长岭喜一一口气吃了四个大包子,然后打开自己的布囊,就把包子往里面放。

    “为了天皇陛下!”

    一边的五个士兵个个有样学样,一会儿就把包子收刮的干干净净,似乎是天皇陛下肚子饿没吃的,为了给天皇陛下拿包子吃似的。

    不久,长岭喜一六人在一阵‘嗒嗒嗒’的马蹄声远去,躲在街道两旁的朝鲜百姓们纷纷走出街道,个个破口大骂。

    “何长缨?”

    大鸟圭介诧异的问道:“他是谁?”

    大鸟圭介的几个手下惊奇的望着号称能过目不忘的公使大人,心想着大前天这个名字还从你,山县大将,还有他的外甥嘴里面说出来。

    这里面似乎还牵扯到了美丽的让人痴迷的山县小曼小姐,还有沙俄那个有名的粗鲁大色棍的列夫男爵。

    公使大人怎么可能这么快的就忘了?

    “大鸟阁下,我皇陛下有意恩见何长缨;另,据闻山县小姐也在平壤,安否?”

    大鸟圭介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读下来,慎重的说道:“我不是不知道这个何长缨是谁,而是诧异他有何德何能,让天皇陛下知道他不说,居然极为罕见的为他下旨照顾?这句‘据闻山县小姐也在平壤,安否’,你们不要说听不懂里面的意思。”

    一丝羞色涌上周围几个未婚的使馆俊杰的脸上,山县小曼这朵‘东洋之花’,是多少东洋上层贵族青年们梦中的情人,现在居然跟一头清猪联系在一起,怎么能不让人羞愤?

    然而,这却是天皇话里暗含的维护,在场的哪一位都不敢许驳天皇的旨意。

    可是这真的很让人难堪而羞愤!

    “大人,那么列夫哪里怎么办,今晚的宴会还举行不举行?”

    东洋驻朝鲜武官平田健吉少佐,掩饰住自己的高兴。

    为了晚上的宴会,平田健吉在大鸟圭介的指示下特意高价买了几个小药丸,准备晚上让公使夫人偷偷放进山县小曼的酒杯里,然后想方设法劝她喝一杯。

    然后这朵醉酒了的‘东洋之花’,就会被列夫男爵,‘绅士’般友好贴心的送回去歇息。

    东洋华族贵女历来注重贞洁,等生米做成熟饭以后,想来山县小曼也不得不从了列夫这个花丛浪荡子。

    想着列夫这个黑猪,将会趴在山县小姐那具洁白无瑕的的娇躯上,平田健吉就深深的为自己可耻的行为而羞愤。

    只是军令高于一切,帝国的利益重于一切,所以虽然平田健吉昨夜揪心的做了一夜的噩梦,却无可奈何。

    “混蛋,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大鸟圭介大吼着骂了平田健吉一句,然后命令道:“宴会照常,不过不要让山县小姐饮酒;还有,从今天开始,让美纪贴身负责山县小姐的安全,不允许任何人伤害。”

    “嗨!”

    平田健吉心里微微一惊,这个神尾美纪是神尾光臣少佐的女儿,虽然没有山县小曼小姐长得那么娇美迷人,可也是东洋少有的一等一的娇俏美女。

    更重要的是,神尾美纪小姐还是一位柔术高手,而且枪法精准,对帝国忠心耿耿愿意付出一切。

    大鸟公使原本是让她设法接近大院君的嫡孙李,为以后可能的废帝,提前做准备。

    “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没有事情做了?”

    大鸟大吼一声,然后拿着电报走了出去。

    他打算去电报局给陆奥宗光大人发报,仔细的询问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汉城,贞洞街,东洋领事官侧苑,银杏园。

    因为山县小曼的特殊身份,大鸟圭介特意把领事馆的侧楼‘银杏园’腾了出来,给山县小曼居住。

    这个园子有侧门可以直接进出贞洞街,领事馆又在门外安排了执勤士兵。

    热情的大鸟夫人乃光子,又送了一个懂日语的婢女和两个使唤婢女,还有一个烧火的老妈子过来。

    这样一个小小的安身立命之所算是暂成。

    此时,山县小曼正坐在二楼花窗前,痴痴的望着满园子渐黄的银杏叶和那缀满枝叶间的银杏果。

    发呆出神。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大沽口

    “小姐,小姐”

    金春姬轻轻喊了几声,山县小曼才带着一丝迷惘的扭回头,露着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问道:“怎么啦,春姬?”

    金春姬手中小心的抱着一叠艳丽的日式合服,微笑的说道:“小姐,这是公使夫人送来的衣服,请您试穿合适不合适。”

    山县小曼淡然的看了一眼金春姬手中托着的和服,嘴角炸出一抹令人惊艳的微笑,柔声说道:

    “你去告诉公使夫人,说我感激她的好意;然而我不需要,今天我很乏,哪里都不会去。”

    “啊?”

    金春姬惊讶的望着山县小曼,不知道该怎么说。

    “春姬,你恨不恨我?或者说假如你有勇气,会趁我不注意,给我一刀?”

    山县小曼笑盈盈的说着,可这话落进金春姬的耳朵里,却不啻于惊雷在耳畔炸响,顿时吓的她花容失色,手中的衣服‘哗啦’一声坠地。

    “小姐我该死,小姐我该死!”

    金春姬小脸惨白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我怎能有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春姬从来都没有那种可恶的想法!”

    “我知道,你不用害怕,我不过是随便说说。”

    山县小曼搀扶起战战兢兢的金春姬,掏出手绢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春姬,我们东洋人占了你们的领土,逼迫着你们的国王;身为一个朝鲜人,难道你不应该恨我们么,不应该为你们朝鲜国捐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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