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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甲午年-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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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鸿章给儿子李经方说了一声,然后笑着对周馥说道:“玉山,这次请你过来,就是想让你挑个担子;这个总理前敌营务处的差事你担待起来,你看如何?”

    周馥有些迟疑,叶志超,卫汝贵这一群丘八个个眼睛长在头顶,除了李中堂,谁能调动了他们?

    李鸿章知道周馥不愿意跟叶志超搅在一起,直接就把话放明白的说道:“曙青在平壤,可是辽东那一片也需要一个得力的人来压着后阵,平壤那边你暂时不需要过去,只在沈阳调兵遣将,办理各种征调事宜就可。”

    听李鸿章说不去平壤和无法无天的丘八搅在一个锅里,周馥才勉强点头同意。

    “杏荪,这个总理后路转运事的差事,你一定要办的妥帖;玉山这里需要什么,你都要最快最好的办好。”

    李鸿章看周馥点头答应,立即就高兴了起来,偏头叮嘱着盛怀宣。

    为了这个‘总理前敌营务处’的人选,这些天可真是一波三折。

    之前朝廷和李鸿章都希望刘铭传能接下这个职务,统帅前敌诸君,不过刘铭传以生病为由,直接拒绝出征。

    两江总督张之洞坚决的不允许南洋水师北上,增援北洋水师。

    这真是仗儿还没开始打,他李鸿章就寒透了心。

    看到见周馥点头答应,李鸿章的心情才好一些,不愧是跟随自己几十年的老人,关键时候,也就自己人能顶事儿;别的满朝文臣武将,不落井下石,他李鸿章就感激不尽了。

    真是一说都是泪啊!

    现在既然理清了各路的关系,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的各司其职,同心协力的好好对付东洋人了。

    “中堂您只管放心,但凡周大人发话,要什么我都会全力以赴。”

    盛怀宣立刻全口应承下来。

    “哈哈,有玉山坐镇辽东,杏荪在津门调配协同,曙青在平壤拒敌于大同江北,平壤战事无忧矣。”

    李鸿章高兴的端起茶杯,送客。

    “为中堂贺!”

    大堂里的众人纷纷站了起来,一片祝贺讨口彩。

    何长缨整夜翻来覆去的难以合眼,不仅仅是心事太多,更主要的是鲁招妹的鼾声太婉转,整个儿就是鼻子上面戴着两个大哨子。

    哨音时轻时重,时短时长,搅得几乎快崩溃的何长缨直到接近天明才疲劳睡去。

    一夜既过。

    光绪二十年七月十六日,西洋历公元1894年8月16日的清晨,终于姗姗来迟。

    此时,何长缨心事重重的坐在床边发呆,右手里面的那对绿翡翠健身球无意识的转得啪啪作响,因为他发现不知何时津海县衙的狱吏,居然偷偷的把牢门给锁死了。

    他和鲁招妹喊了半天,到最后鲁招妹一嘴一个‘mb’‘mb’的咒骂着,都没有一个狱吏露头搭理他们。

    何长缨的心开始沉了下来,事情似乎有些小不妙啊!

    怎么办?

    同一时间,博文书院的学员们个个都是红肿着写了一夜的传单的眼睛,开始沿街叫喊发传单。

    他们的时间很紧张,发完传单,就得赶紧到大沽北炮台的海滨沙滩去报道。

    就像武备学堂步队那个的大队长说的那样,不管何大人来不来,他们都会准时到那里去等。

    然后用这种静默的力量,来展示他们的愤怒和不妥协。

    几乎在这个时候,北洋武备学堂,水师学堂,电报学堂和医学堂,几乎倾巢而空,所有的学员们都排着整齐的队伍,每个人都带着一脸的坚毅,朝着大沽北炮台行军。

    山县小曼和她的表哥井上喜郎,正在顺着长长的甲板,登上一艘德国人的商船,她回头遗憾的望了一眼这个美丽的国度。

    海风吹散了她的长发,裙裾飘扬间飘飘若仙。

    小时候,也在这个辽阔的国度断断续续的生活了几年,遇到的清国人对他们东洋人说不上有什么热情,但是也谈不上什么敌视,就像两家多年的老邻居,平淡如水却也习以为常。

    只是以后再也不可能了吧?

第九十章 别了,七彩祥云

    父亲,

    您和您的战友们为了拓展东洋民族的生存空间,我不能说不对,可是就像长缨君讲的那个小故事那样,为什么不能选择一种更加温和的方式呢?

    为什么一定非要举起屠刀,大打出手,进行杀戮呢?

    精美的瓷器一旦打碎,就算以后再如何的修补,也不可能补好那块块碎片间的裂纹。

    那么人心呢?

    可以想见,

    从此以后,

    十年,

    百年,

    甚至千百年,

    中日之间,这对原本还算和睦的亲邻,一衣带水的兄弟,师生。

    本该和睦相处,以求共同雄振亚洲荣光,抵御西方殖民的搭档。

    却终将成为,你死我活的世代恩仇!

    而这一切,就是因为您们今日鲁莽的决定,和贪婪的野心。

    从此以后,

    在这片热土上,我东洋儿女估计再也寻找不到之前的那份平淡和随意,有的只是中国人对我们的敌视和诅咒!

    这个时候,一缕金色的初阳破开云霭的遮挡,照映在山县小曼清丽的小脸上,她秀眼举目望去,只见东天的薄云在阳光的透射下,边缘幻化出各种明丽的色彩。

    “在那一天,我会架着七彩祥云从天而降,来到你的身边。”

    何长缨的这句话突然遂不及防的冲进了山县小曼的心田,让她如痴如醉,却也黯然不已。

    大清这个腐朽衰老的落后帝国,就这么毫无设防的横躺在东亚天空下的一块大肥肉,终将难逃世界上各路列强财狼的贪婪。

    想要振奋,何其困难?

    等几十年过后,已经有了一大堆儿女的长缨君,偶然间想起昨天发下的那个轻狂而年少的誓言,想来一定会为自己年轻时的自大鲁莽,而咧嘴大笑吧。

    别了,津门卫。

    别了,大清。

    还有,

    别了,长缨君。

    别了,那注定只能萦绕在梦里面,现实中永远都不会出现的七彩祥云。

    津海县衙。

    一大清早,县衙门外已经涌满了津门卫的百姓,很多人手里都拿着博文书院的学员们散发的传单,大声的念给众人听。

    在整个津门卫,普通百姓平日里有哪一个没有受到那些‘混星子’的欺负盘剥?此时听到传单里面说的那些话,顿时都感觉自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的清醒过来:

    只要何大人能平安的出来,正所谓前有车后有辙,看以后津门卫还有那个不怕死的‘混星子’敢四处拿着狗命来讹人?

    假如何大人出不来,那么以后整个津门卫的寻常百姓,就等着被那些‘混星子’恣意欺辱敲诈,只敢怒而不敢言!

    所以,救何大人其实也就是在救自己!

    一时间,津海县衙门外人山人海,人数已经远远超过昨日,而且还有着大批的百姓源源不断的蜂拥而来。

    更让众百姓兴奋的是,往日里街上一群群牛比哄哄,四处闲逛,到处招惹是非的‘混星子’们,今儿突然如同集体消失了一般,一个都看不到了。

    这让津门卫的百姓们更加感受到了人多力量大,浑身充满了无畏无惧的力量。

    “放人!”

    一大清早就喝了半斤二锅头的杀猪汉张大彪子,扯着嗓子猛然大吼起来。

    作为一个天天掂着剔骨刀的一个杀猪大汉,张大彪子天天被那些身上都没二两肉,一阵风吹就倒的大烟鬼敲诈着要‘保护费’,也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跟那些泼皮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只是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一直都苦苦的忍着,此时终于第一个忍不住大吼了起来。

    “放人,放人!”

    一时间衙门口外的百姓都跟着大吼起来,震的真个津海县衙内的衙役文书师爷县令们,人人色变。

    “大人,您得赶紧拿个章程出来啊?万一引起民乱,先不论别人,大人您的前程可就全完了。”

    陈文琪的绍兴师爷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原先跟着他老子陈府台多年的一个老人,所以说话就少了很多的顾忌,眼见着县衙门外越集越多的百姓,就急的直催促陈文琪拿出对策。

    “我能有啥子招。”

    陈文琪一说就是一肚子的苦水:“你刚才也听到了何守备的那个亲兵,一口一个‘mb’一口一个‘mb’,弄得好像他妈就是没长那玩意儿似的!总督府的李伯行传来的话是不管不问先关他两天,你说怎么办?”

    “大人,依着我说,这事儿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这样,你还是得再跑一趟总督衙门,在李伯行那里讨个主意;就是以后真的是出了岔子,总督府那边总会帮您担待一二。”

    陈文琪一听,就觉得有理,连忙站起来要出县衙去总督府讨主意。

    “大人,后门;前门你出去,还能走得了?”

    绍兴师爷在后面大叫起来。

    直隶总督衙门。

    李鸿章黑着脸坐在二进签押房里,桌子上放着那张博文书院学员们撰写散发的传单,儿子女婿外甥三人都是一脸的苦笑。

    今天早上,这些传单在津门卫引起了轩然大波,根据陈文琪的禀告,现在津海县衙门口,已经聚集了不下万余的百姓。

    个个群情激奋,随时都处于失控的边缘。

    而张士珩则是带来让李鸿章更加震惊的消息,他的北洋低级军官的培养基地,武备学堂和水师学堂的学员几乎倾巢而出,正在向大沽北炮台的海滨沙滩而去,报名参加去平壤的学员营。

    谁能想到,只是一夜时间,竟会变化如斯!

    “中堂,现在放比不放要好,早放比晚放要好,津海县令还在一进的签押房候着。”

    张佩纶心里面暗暗的吃惊,这个何长缨简直就是一个妖孽般的存在,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名声竟如彗星般的崛起,国朝两百五十年,何曾有过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

    “就关着他!”

    李鸿章怒着指着桌子上的传单说道:“你们看看这张传单,把他何长缨比作怒杀牛二的青面兽杨志,说是宋朝徽宗昏庸不堪,三衙管军高俅奸臣当道,尚且知道轻罚杨志;现今明主在位重臣清明,‘窃思竟不如昏宋矣?’这是威胁说今儿要是我不放这个兔崽子,就连宋朝的高俅都比不上!”

    “啪!”

    李鸿章又重重拍了一把桌子:“经方,这小子现在属于你们平壤调遣,他又说要靠着你这棵大树,去把老夫我的翡翠球儿给我要回来。”

    “可是不放,那些学员怎么办?再说昨晚到现在何长缨一直都关在津海县衙,这事儿都是学员百姓自发的,管他什么事儿。”

    张士珩忍不住替何长缨叫起冤枉,全然没看到张佩纶在对面朝他连连使眼色。

第九十一章 虎贲

    “怎么办?凉拌;那些学员愿意在那待着,就一直待着好了。”

    李鸿章气呼呼的站起来,直接走出签押房,弄得张士珩一脸的无奈。

    “好了,楚宝咱们一起去找何长缨讨他顺走中堂的宝贝翡翠球,那可是当年缅甸国王呈上来的贡品,老佛爷赏赐下来的。”

    李经方笑着站起来说道。

    “我不去,要去你去,我算是没脸。”

    张士珩闷声闷气的说道。

    “哈哈,楚宝呀楚宝。”

    张佩纶轻拍着桌子大笑了起来:“你怎么还没听懂中堂话里的意思?”

    李鸿章走出签押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然后就变成一丝警惕,不过他又随即统统化为释然。

    他笑着自嘲:“做了一辈子的‘裱糊匠’,还真是做上瘾了;吃着现在的饭,却在替猴年马月的后人操心;如果说魏延那般的反骨人物,他袁世凯,还有那天那个满嘴跑马的孙文,哪一个不比他何长缨更像?”

    何长缨走出津海县衙的大门,门外顿时传来一片雷霆般的欢呼声,每一个参与其中的津门卫的百姓都浑身颤抖,激动如狂的大叫大喊着。

    因为在他们的心中,这是官府迫于他们的力量,从而低头放了何大人,这种参与集体洪流的奇妙感觉,让他们浑身热血沸腾,如痴如狂的不能自抑。

    “津门卫的兄弟姊妹们,我何长缨感谢你们,正是因为你们”

    “何大人,何大人!”

    人群里面,众人压抑不住的激动,纷纷再次高吼起来。

    “感谢你们!”

    面对这些狂热的人群,何长缨停止了说话,他知道相对于这种热血,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于是,他朝着左中右,深深的鞠了三个躬。

    而这就更加的点燃了在场所有百姓的激情。

    一**更加浩大的巨吼,在津海县衙的上空不断的咆哮着,震得一边的李经方张士珩倏然变色,而陈文琪这个年轻的县令则是的双腿一软,又一次重重的坐到地面上去了。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何长缨的身影匆匆出现在大沽北炮台的沙滩上。

    碧海,蓝天,沙滩,清爽的海风,海面上白帆点点,海鸥翱翔。

    金色的阳光还带着夏末的热力,照耀在那金色沙滩上。

    而在那沙滩上面,那九个整齐肃穆的方阵,让何长缨的眼睛不禁湿润起来。

    感谢你们,没有让我失望!

    这个伟大而灾难深重的国家,在每每最危及的时候,正是总有一群如你们这样的人,不怕流血牺牲,不计较个人荣辱得失,能而勇敢无畏的站出来,为之拼搏奋斗。

    这个伟大的中华民族,才没有像古印度,古埃及,古巴比伦那样,消失在滔滔的历史荒漠之中。

    成为永远的遗迹。

    感谢你们!

    看到了何长缨的身影,随即,整个海滨沙滩上面,欢呼声震彻云霄!

    “颦儿,怎么样,你老子我没说错吧,这样的夫婿绝对是提着灯笼都找不来。”

    罗荣光今天早上硬拉着他羞臊得满脸通红的闺女来北炮台观望,看到何长缨一出现,海滨沙滩上的学员们跟疯了似的乱吼了起来,不禁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罗颦儿偷偷的远瞟了何长缨一眼,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似乎是很中规中矩的一个人,唯一显眼的就是他那一身熊罴官衣。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坐到这个位置,而且听着父亲的口气他是完全凭着自己的能耐得到的官职,也算是有本事。

    而且下面的那么多的学员居然都这么拥护他,也不禁让罗颦儿暗暗称奇,不知道这个何长缨有何德何能,能让学员们如此的尊敬。

    不过她也就是称奇而已,既不关心,也不打算去寻根究底。

    常年沉醉在红楼的世界里的罗颦儿,平常基本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太关心外面的世事,觉得只有宝玉这般视男人为污泥,女子为清水的剔透人儿,才是自己的最爱。

    至于这个一手惨不忍睹的烂字,只会写‘小姐心意我已知,咱们各凭各本事’的打油诗的粗俗男人,罗颦儿则是全无一丝半点的兴趣。

    “父亲,母亲还要让我去帮着绣手帕呢,这里太热,我先回去了。”

    罗颦儿朝着罗荣光蹲了蹲身,望都不望远处沙滩上被学院的洪流围起来的何长缨一眼,直接走下炮台。

    “这妮子,都被他妈惯坏了!”

    罗荣光气的吹胡子瞪眼,不过却也无可奈何。

    自己老年得女,一直都宠爱有加,而且这丫头看着温温柔柔,其实骨子里的性子却倔的很。

    这些年私下议论了多少人家,都被她坚决的拒绝,眼看都成了一个十八岁的老姑娘了。

    为了这,以前自己没少发过火,结果她直接用绝食来对待。

    罗荣光看着下面海滩上的何长缨,真是越看越顺眼。

    敢和西洋人叫板,在总督府衙都一身是胆,看到泼皮欺负女人,能仗义出手相救,面对泼皮不依不饶的胡搅蛮缠,敢丈夫一怒出刀杀人,从哪里看都是一个铁血方钢的硬汉子!

    这么好的一个小伙子,颦儿怎么就相不中呢?

    罗荣光一脸的不明白。

    海滨沙滩。

    “兆翱,天胜,熊波,世杰你们带五百人到北洋军械局领服装,军械弹药;刚才张士珩答应我的,他人现在就在北洋军械局候着。”

    “云瑜,你带五十人去津海关道,去盛大人那里去领银子;李经方答应了这事儿特事特批。”

    “徐如,凯玉,学仁,你们领着学员跟着云瑜一起;云瑜领了银子之后,你们事前计算好,买够基本需要携带的药物需要多少银子?凯玉,买够竹席枕头被单毛巾,还有别的你看着需要添加的日用品,九十顶帐篷的布匹和竹竿;学仁,米面油蛋肉,锅碗瓢盆劈柴,这些你带领学员完成;从现在起到去平壤之前,这里就是咱们的集训营地。”

    然后何长缨把目光转向水师学堂的驾驶科队长李振华,管轮科队长霍国涛,陆战队队长方大海等人:“剩下的人,开始平整沙滩,咱们要保证在天黑之前,完成这个临时营地;解散!”

    何长缨说完了这些话,看到众人都是一脸高兴的站在原地,笑着说道:“以后说完了事情,说‘解散’的时候,大家一起大吼‘杀敌!’来,解散!”

    “杀敌。”

    “声音不够洪亮,都是大爷们,堂堂正正的男人,声音怎么跟个女人一样?解散!”

    “杀敌!”

    “解散!”

    何长缨扯着嗓门吼道。

    “杀敌!”

    一群虎犊子一般的壮小伙子们都拼命的扯着嗓子大吼起来。

    “杀敌,杀敌!”

    一时间,整个海滩学员们的情绪都轻松的被再次点燃,在大沽北炮台的海滨沙滩上,拼命的嘶吼起来。

    光绪二十年七月十六日,西洋历公元1894年8月16日,在这个阳历阴历都是16的日子里,未来远东帝国的第一只虎贲,终于长出了它的雏形。

第九十二章 军歌嘹亮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

    这力量是铁!

    这力量是钢!

    比铁还硬,

    比钢还强,

    向着侵略者们开火,

    让一切阻碍我华夏崛起的力量统统消亡!

    向着太阳,

    向着明天,

    向着新希望,

    发出万丈光芒!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

    群星璀璨,月色皎洁,海浪阵阵拍岸,一堆堆的篝火熊熊燃烧,照映在每一位激动而年轻的脸庞上。

    八百六十七名各学堂的学员们,端端正正的坐在沙滩上高唱着何长缨谱写的几首歌曲。

    这几首军歌刚刚拿出来的时候,逗得沈兆翱‘噗呲’一笑,心想着这不伦不类的,算是什么诗词小曲儿?

    就是林云瑜他们也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然而当何长缨先行试唱了一遍,包括沈兆翱在内的学员头子们,神情就开始变得慎重起来。

    他们之前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只是普普通通的大白话文字,经过何长缨的嘴唱出来,似乎有着一种点燃人心的魔力。

    此刻这满海滩的激昂高唱,更是唱的学员们个个热血沸腾,真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朝鲜,现在就去和东洋鬼子大战一场。

    在兵营的大帐篷里,何长缨刚刚高兴的迎接吴威扬进来,听到吴威扬已经说服了他的伯父吴育仁,愿意他调到何长缨的学员营里听令,陈世杰就红着脸进来说他伯父张弼士求见。

    “张大人,地方简陋,您担待点。”

    何长缨邀请张弼士在一个小凳子上坐下,让鲁招妹拿了一大块西瓜递上去:“今儿还来不及烧开水,只能用西瓜对合。”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帐篷外的歌声变成了新的一首,依然慷慨激昂。

    “西瓜就好,解渴。”

    张弼士吃了一口沙瓤西瓜,满嘴都是甜水:“听世杰说这是何大人谱的曲子,何大人果然少年俊杰,这曲子听得我这个老头子的血都热了。”

    “经常听写肥西的乡间俚曲儿,就随意的涂鸦了几首,不登大雅之堂,不敢说是诗曲儿,不然是要被人笑话。”

    何长缨面不改色的做出所有穿越者,都做过的无耻行径:剽窃。

    而且剽窃的一脸的坦然。

    “何大人自谦了;曲儿通俗易懂,而且朗朗上口,听了更是能振奋人的精神,好曲,好曲!”

    张弼士一连赞了两声,笑着问道:“何大人准备何时启程。”

    “商船已经联系好了,就等北洋水师的护航军舰,也就这几天吧,平壤那边的东洋鬼子可不等人。”

    何长缨递给张弼士一支烟,张弼士摇头说道:“享受不了这个福;大人怎么看这一战?”

    何长缨扫视了屋内众人,看到众人都露出倾听的神色,咧嘴笑道:

    “凶多吉少。”

    “什么凶多吉少?”

    门外的布帘一掀,罗荣光大笑着闯了进来。

    看来这些学员兵要走的路还很长啊,让外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都没人提前通告一声?

    何长缨笑着站起来,心想着这个‘老丈人’不会是要来找我麻烦的吧?

    “听着你们这里唱的欢;这歌儿名叫什么,听着真过瘾。”

    罗荣光不客气的自拉过一条小凳子,掂起一块西瓜就吃。

    “名字就叫‘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何长缨递给罗荣光一支烟,这老头倒是毫不客气的接过去了。

    “好名字,不像咱大清的诗词曲儿,跟这一比都是臭狗屁;你说什么凶多吉少?”

    何长缨想了想,历史上这个罗总兵在庚子年力战八国联军的舰队,在炮台陷落前期为了不让家中妻女受辱,回到总兵衙门杀了家眷,然后力战而亡。

    这个人值得他何长缨敬佩,因此何长缨也不打算瞒着他。

    “平壤在明面上大清占着优势,不过军队派系纷杂,彼此之间一盘散沙,叶志超他能使唤得动谁?更何况叶志超贪生怕死,胆怯如鼠,其身不正,还能正人?”

    何长缨此话一出,满屋讶然,谁能想到他一个二十出头从五品的小官儿,居然敢在公众场合如此辱骂将要是他顶头上司的朝廷一品大员。

    “平壤的陆军,除了聂军门那三千人的队伍平过金丹教的叛乱,其余几支有哪支上过战场?最关键的是北洋军这几十年,从上到下,都把当兵做官,当做吃饭养家糊口的铁饭碗,军官争相贪污,士兵比着懈怠,那里还有一点军人的铁血精气儿?一只饿狼可以很容易的扑散一群绵羊,更何况东洋陆军这一群饿狼!”

    “再看北洋水师,论人,外行指挥内行,而且上行下效的懈怠堕落腐化成风;论硬件,军舰需要修换不让买西洋部件,大炮急缺开花弹,却逼着让用军械局的劣质开花炮弹,估计还没打出去,自个就炸死绝了!还有锅炉的燃煤,张翼这个狗奴才”

    如果刚才骂叶志超,众人只是讶然的话,现在何长缨的矛头直接对准了开滦煤矿的总办张翼,那是无人不心惊了。

    “大人,慎言。”

    吴威扬立即轻声阻止说道。

    这个张翼虽然算不了什么,可是他是老醇亲王的家奴。

    虽然老醇亲王奕已经死翘了,然而他的亲儿子可是当今的皇上,这天下那里还有比这更硬的后台?

    “这个国家最大的毛病就是人人缩头当乌龟,谁露头就砍谁,道理就在那里摆着,人人心里都有数,可就是没人敢说出来;说的都是一大堆假话,空话,废话,大话,我的军营里不需要这些臭毛病!”

    里里外外的这些话,何长缨已经憋了很久了,简直是不吐不快,点起一支烟继续硬着声音说道:

    “张翼这个杂种不就是醇亲王家养的狗奴才么?当上了煤矿的总办,把劣质的八槽煤高价卖给北洋水师,然后挣得了银子和王公大臣们一起瓜分,从上到下,一窝子蛆虫败类!”

    一屋子人神色各异。

    学员们听的是一脸的愤恨加骄傲,愤恨朝中这些蠹虫坏我中华,骄傲何大人不惧权贵敢正义执言,而更骄傲自己就属于这个崭新的团体中的一员。

    吴威扬则是一脸的无奈,同时目光飞快的掠过每一个学员的脸庞,注意他们的情绪。

    林云瑜笔直站立,目光坚毅;

    陈世杰则是满眼的狂热。

    沈兆翱嘴角带着一副无所谓的微笑,心里面却也不得不佩服,这些话他也敢说,只不过只敢私下里偷偷的跟林云瑜发牢骚说。

第九十三章 向前向前向前

    罗荣光和张弼士对视一眼,心里面都不禁吃惊这小子还真是个头不高,倒怀着一颗天大的胆子。

    因为张翼让北洋水师使用劣质的八槽煤,而把优质的五槽煤拿出来对外出售,丁汝昌曾经跟张翼争过一次,摔过杯子,这事儿当时闹得沸沸扬扬。

    到最后这个大清军方重臣,加尚书衔的从一品北洋海军提督,也不得不偃旗息鼓,不了了之。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背负着崛起的希望,

    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我们是善战的前卫,

    我们是钢铁的武装”

    大帐篷外面的海滩,又换了一首新的军歌,高昂而嘹亮。

    满屋子的人都目光发亮,似乎被这歌声所点燃。

    陈世杰急的坐立不安,真恨不得马上跟着出去一起高吼。

    可他又不知道自己伯父今儿跑过来怀里揣着什么主意,只好硬生生的坐在这里干耗着,嘴里面低声的齐唱着:

    “听,风在呼啸军号响;听,抗战歌声多嘹亮;同志们整齐步伐奔向杀敌的战场,同志们整齐步伐奔去祖国的边疆;向前向前”

    “这歌,小子,不错,真不错,明儿也教我炮台的兵弁们唱唱。”

    罗荣光简直越看何长缨越顺眼。

    张弼士听得也不禁动容,这种直指人心的激昂歌曲,他一生中何曾听到过?

    张弼士摸了摸自己的褡裢,这次专程过来,就是准备来送银子的。

    他送银子有两个目的,首先他确实觉得这个何长缨不凡,而且看着李鸿章的意思是要大力培养,所以提前结一个善缘。

    其次就是他想把自己的侄子陈世杰接走,或者留在津卫,再不济也要用银子买一个安稳的差事,而不会被拿去当炮灰填枪子。

    在他的褡裢里放着三万两‘大德通票铺’的银票,原先准备,谈的来就用五千两的银票买个情谊,假如谈得非常愉快,就拿出一万两认个小老弟。

    现在连接听了几首军歌,张弼士觉得这一万两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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