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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甲午年-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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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幕,想着下面还有三四百里的漫长路途,带队的曹州镇总兵万本华就去求得李鸿章歇宿的命令。
“行军上的事情由荣斋你全权定夺则可,不过需要尽快赶到大沽码头。”
李鸿章沙哑着声音里,充满了苍老的憔悴。
“就地宿营,就地宿营!”
在得到了李鸿章的命令,队伍又前行了一里左右的路程,到达前大营村的驿站边,万本华就大声的下令队伍停止前进。
李鸿章在李经方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勉强和宝士德,阿林格说了两句场面话,就进了驿站里面的客房歇息。
除了李鸿章,李经方,万本华,王文锦,李岷琛,宝士德,阿林格,和11名英国骑兵,进入驿站歇息,其余的士兵都在驿站附近打开行军帐篷,露天宿营。
夕阳西下,满天的火烧云。
就如昨天的大火,还有死亡士兵和无辜百姓的鲜血。
李鸿章小憩了一会儿,感觉屋里尽是如此的憋闷,然而他也没脸羞得出门见人。
就打开了驿站客房二楼的窗户透气。
这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外面士兵的惊呼声,大嚷着叫着什么。
“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就是倭夷兵来了,也值得这么惊呼,不刚从倭夷兵的虎口里出来?老夫倒情愿死在倭夷的枪下,不求流芳百世,至少也不遗臭万年!”
李鸿章心烦意乱,闷声大吼。
第七百三十三章 问鼎和梯子
李鸿章坐在椅子上面,气呼呼的发着牢骚,却看到大儿子开了窗户就望着外面直发愣,不禁怒声发脾气的问道:“谁来了?这么大的阵仗,这么值得大呼小叫!”
“父亲,是抗倭军,抗倭军来了!”
李经方的声音里,带着激动的颤音。
在山海关三城和这些战友们并肩作战的时候,虽然在那些日子里李经方充满了惧怕,然而每一天他都过得极为坦然而充实。
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个积极向上,热血进取的团体。
不像现在,虽然安全无忧,吃好穿暖不劳累,可是心里面总是空荡荡的茫然无助,不知今后应该何去何从,为何而生存拼搏努力。
“何长缨?”
李鸿章猛地站了起来,然后又喟然叹息道:“他来了又能怎样,已经注定的结局,他又能如何?”
嘴里这么说,李鸿章还是走到窗户边,朝外望去。
只见在东面绿油油的原野上,数队身穿西式军装的骑兵,走在麦田地的田埂上面,高举着一面猩红的旗帜,逆着夕阳的光芒,西进。
“何长缨哪里有这么多的骑兵,不就是两哨清淮骑队么?”
对于山海关抗倭军的组成,李鸿章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然而眼下所见到的骑兵绝对不下于五百骑。
李经方也是一脸的惊奇:“我离开唐山南下津门的时候,军队里面还只是两百骑左右的一个骑兵营,这才几天功夫,他们哪里搞得这么多的战马?”
听了李经方的话,李鸿章的脸色就黑了几分,他带着怒色低沉的说道:“现在除了被困的燕京城内,整个津唐廊坊三地,只有一路拥有如此做的骑兵,那就是溃败了的甘军!”
“父亲,你是说?嘶”
李经方倒吸一口气说道:“安之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做得如此的明显?就是真想吃下去,也不要换了军装,还算能有一个掩护说法!”
“他是想来破坏和谈!”
李鸿章的眼睛里面,露出一道厉色:“现在这情形,他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对他来说只有打烂了堵在他面前的墙,才能得出生天!”
李经方听得头皮发炸,惊惧的望着自己的老子,颤声问道:“怎么破坏?”
“怎么破坏?哼哼,我老李这回可真是走眼了,养了一个狼子野心的白眼狼!”
李鸿章冷笑着说道:“明着以忠诚为国的名义,阻止老夫去东洋,不过这也不是个好法子,他挡不住!最好还是打黑枪,来阴的。老夫一死,暂无人能去东洋,就无法停战;然后发兵攻打倭夷兵,依着抗倭军的精兵,想来总能打出几分光彩,逼迫倭夷兵攻陷京城!”
说到这里,李鸿章的声音里透着丝丝寒冬腊月,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寒:“一旦如此,就真的成了天下大乱!他何长缨手握数万精兵,旅顺港里面储存着天量的军火,还有老夫的水师,南洋的银子,他能文能武的百战威望,正好顺势而起!现今除了东洋兵,大清哪有一支势力能够对抗?”
李经方听得张嘴结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吃惊的结结巴巴的说道:“父亲,就儿子对安之的了解,他的心思可能比较深,但是绝对不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也不像是以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来实现他的野心的奸雄!”
“我的痴儿,面对着天下霸业,当一个有野心有能力的人生出了逐鹿问鼎的念头,连亲老子夫妻儿女都能不顾;别说老夫只是给了他一些提携之恩,哪怕早就丢到了爪哇国里面去了。”
李鸿章望着自己的大儿子说道:“为父为什么不愿意把北洋交给你,之前相中了袁世凯,后来又看中了这个何长缨?因为他们都是枭雄,温和的表面下是无毒不君子的狠辣之心!”
说到这里,李鸿章又是一声喟叹:“老夫真正自作孽不可活,作茧自缚啊!”
“父亲,我总觉得事情似乎不至于此。”
想着何长缨的为人,李经方感觉心慌气短,然而心里还是不愿相信。
“不是不至于此,而是他已经把路走绝,走得别无选择,不这样,议和之后他就得死!”
李鸿章老脸扭曲,望着东面的马队低声吼道:“一旦议和成功,朝廷第一步就是全力分拆他的部队,然后拿他开刀!吞并友军,私自建立军队,这哪一条都是死罪?别忘了还有永平府索绰络氏那三十九条人命案,他何长缨敢说不是他做的!”
听到‘永平府索绰络氏那三十九条人命’,李经方的耳畔犹如一面巨鼓一般的炸响起来。
在山海关修建陵园的时候,选址在石河水库北的角山一带,那处山林为索绰络氏一个大地主的产业。
当年英法联军打进燕京,先帝和皇太后到承德避难,这个大地主曾经自发组建乡勇,去承德勤王,受到了先帝的亲见。
就因为角山的纷争,这个大地主放言,就是何长缨给他一百万两银子,跪在他面前磕头,都不会答应。
结果不用他答应,三十九人凭空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而抗倭军的陵园,还是强硬的按期建成。
索绰络氏把官司打到直隶总督衙门,王文韶还发文给刘坤一,不过之后日军大军抵达山海关,这件事儿就拖了下去。
前段时间日军军队血洗永平府,也不知道索绰络氏这一家族有没有逃过去,然而一旦战后,这件案子肯定会被重新翻出来。
当年轰动一时的杨乃武和小白菜的案子,杨乃武只是一个‘爱管闲事’,喜欢和官府叫板的举人。
小白菜不过是一个行为不检点的貌美妇人,都有丈夫的人了,没事儿还喜欢跑到杨家和杨乃武一块吃饭,让杨乃武教她读书识字。
结果就这不起眼的两人,被老佛爷借力打力,拉下了多少的湘系大臣。
这三十九人失踪案一旦开查,又会是怎样一副情景?
李经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身体直发抖。
“不用紧张,现在洋人在这里,他不敢怎样,应该是事前踩点;就是怕路上的黑枪!”
李鸿章脸上带着淡淡的讥笑说道:“等着吧,一会儿拜见老夫,铁定拿着一副昂然大义,劝说老夫不要屈服卖国来邀他的清名;哼,老夫就是一个肉梯子,谁都想踩着往上上!”
这时候,在楼下的院子里,宝士德,阿林格,还有11名英国骑兵,都走出驿站朝东观望。
而王文韶也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跟着的仆役,双手居然托着几卷黄澄澄的圣旨。
第七百三十四章 脊梁和精神
“原来老佛爷早有准备,不知圣旨上面写的是什么?”
看到这一幕,李经方的脸上不禁露出喜色,刚才李鸿章说的太过骇人,让他简直难以接受。
在潜意里,李经方倒希望和谈顺利,战火消匿,然后何长缨跟抗倭军能安然渡过之后的那场危机,最好成为父亲的膀臂,继续延续北洋的荣光。
李鸿章脸上面无表情,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事儿今天走到这种地步,已经是破路者登天,后退者死!
自古成王败寇,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讲。
就算何长缨不愿意去做,他的这个已经羽翼丰满的团体,怎会轻易罢休?
随着战马群的逼近,何长缨,徐邦道,贾起胜三人三骑并行,已经可以远远看清他们的脸孔。
似乎均是没有丝毫的笑意!
骑兵马队踏过开始融化的大龙河,马蹄踏在冰面上,溅起团团水花。
何长缨三骑并列走上河堤,朝前又缓步慢跑了三十余米,何长缨就突然高高的举起右手,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上了河堤的骑兵,立即无声的在三骑身后排列队形。
不久,一个长百骑,宽六骑的骑兵方阵,萧杀陈列在驿站东方三百米处的大龙河西岸。
春风掠拂原野。
一面猩红招展的红旗,迎着春风漫卷。
六百铁骑萧然无声,均是左手单持毛瑟连发利枪,后面背着扎着红绸布条的战刀,和前方并骑的三人一起,犹如凝结成一尊军灰色刚硬无锋的重山。
这尊重山虽然没有突出的锋线,然而在视觉上就能给人一种无坚不摧的澎湃力量。
大巧不工,重剑无锋!
骑在最前正中的何长缨,又一次的高举右手,做了一个手势。
“裆!”
一道整齐的金戈之声响起,六百把战刀从骑兵背后抽出,斜指北方天空。
刀林在西方的夕阳里,炸出团团雪亮的利芒,刺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想干什么?”
在这一刻,驿站里面所有人都是悚然而惊,头皮,背后上,炸出团团细密的汗珠子。
而周围看傻了的皖南步兵,一个个惊骇的站了起来,纷纷东张西望,寻找万一情况下的逃命之路。
在大龙河岸,何长缨随即又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哗!”的一声,所有长刀入鞘,东面的雪亮刀阵,重新变成军灰色的重山。
“聿”
在声声马鸣声里,骑兵方阵随即分成近二十支骑兵小队,朝着四周运动而去。
原地只留下十余骑骑兵。
然后驱马而来。
“呼”
“这群王八蛋,骇死老子了!”
“槽,都吓得老子直尿!”
驿站里面,顿时一片轻松的咒骂声。
“安之这是干什么,示威?”
李经方站在窗户边,刚才也是吓得脸色发白,心里面全是莫名其妙。
“不是示威,是亮出拳头,显示他们还能打,表示誓死不愿和谈,一会儿好大义凛然的劝老夫别当千夫所指的卖国贼;啧啧,这戏做的,真不错!”
李鸿章的话里面全是赞扬,然而声音却是那么的冷。
“安之,你真是这样的人么?”
李经方的心里,不禁也摇摆了起来。
在驿站外,何长缨几人下马,走进驿站的院子。
“三位将军练得一手好兵,”
王文锦刚才也被唬了一大跳,心里面暗骂着,脸上却是笑嘻嘻,然后猛然声音一变,大声说道:“何长缨,徐邦道,贾起胜,夏,接旨!”
在李家父子的眼里,何长缨几人跪了下去。
“何长缨战功卓绝,忠心勤王,升任镶黄旗都统,,所部军队即刻赴廊坊驻营,如无旨意,不得擅自出兵。”
“徐邦道战功卓绝,忠心勤王,升任直隶提督,节制直隶诸军。如无旨意,诸军皆不可离营衅战。”
“贾起胜战功卓绝,忠心勤王,升任鲁东提督,暂于何长缨分统抗倭军。约束军队,无旨不得离营。”
“兵部左侍郎王文锦为钦差大臣,节制诸军,有先斩后奏之权。”
“臣领旨!”
看到抗倭军三个将领接了圣旨,王文锦从昨夜得到老佛爷钦点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下面就是率军去廊坊,按着老佛爷的旨意看死这群兵痞子,让他们一个都不能出营,以免坏了和谈大计。
何长缨,徐邦道,贾起胜,唐绍仪四人上了二楼求见李鸿章,李经方挤着笑容,迎进客房。
“卑职给中堂请安!”
四人看到坐在椅子上的李鸿章,连忙半膝跪下行礼。
“”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外面的各种声音,李鸿章目光直直的望着跪下的四人,半响不语。
徐邦道是北洋系的‘老人’,不过当年朝鲜壬午事变,代理北洋大臣张树声借机想搞倒自己,这个徐邦道立场不稳,事后就被雪藏了十二年。
没料到这次借着朝鲜再乱,跟着何长缨混得风生水起,居然取代了聂士成,当上了直隶提督。
贾起胜自己一直待他不薄,不过在他和卫汝贵之间,一直偏着卫汝贵,哪料到卫汝贵已经成了刀下之鬼,他贾起胜眨眼却成了鲁东提督。
还有这个唐绍仪,是自己很看好的一个年轻人,原先是袁世凯的膀臂,现在跟着何长缨;今天既然能把他带着,可见在何长缨的心里也是十分的看重。
然后,李鸿章就把目光投向了半膝跪着的何长缨。这个让他又喜欢,又恼怒的年轻人。
“在河边,为何出刀?”
李鸿章的声音,在屋内嗡然,不怒而威。
“出刀表示,抗倭军依然能战,敢战,死战!我何长缨不愿降,抗倭军不愿降,我泱泱中华四亿儿女绝不屈服投降!”
何长缨的内容说得激昂,然而声音平稳冷静,不见半分的情绪波澜。
“果然还是被父亲说中了!”
一边站着的李经方的心里,充满了深深的失望,自己终究是看错了人了啊!
“你是要劝老夫不要签字,别当卖国贼,免得遗臭万年?你倒是好心。”
李鸿章的声音陡然平静,如同一溪清水,缓缓而出。
然而李经方却看到父亲抓着椅子扶手的手背上面,已经是青筋暴绽。
“签不签字,和谈不和谈,也不是中堂所能左右的事情,中堂也不过是一个背锅人而已;既然无关于中堂,我找中堂劝什么?作为一个军人,不能抵御外辱让日军打进国门,我有何资格指责中堂?”
“哦?”
李鸿章和李经方均是一愣,意外而震惊的望着何长缨,一时话都说不出来。
何长缨坦然抬头,望着李鸿章说道:“长缨不过得知中堂和李大哥要远渡重洋,为大清受辱,特来送行;中堂这一路飘摇辛苦,万望保重身体。”
“那为何出刀?”
停了好一会儿,李鸿章再次问到这个问题,然而所指的方向已经改变。
李鸿章的声音微微的颤抖,眼睛就有些湿润。
“出刀是给王文锦和所有的士兵,还有周边的百姓们看,当然主要还是给宝士德看;我何长缨不降,我抗倭军能战!”
屋内静悄悄的,只余数道呼吸声。
“都起来吧,难为你们还有心来看我这个要去顶缸的老头子;这些骑兵不错,才几天的功夫,还是原来就是这么的犀利?”
李鸿章的声音变得温和起来,脸上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士兵都是好兵,人还是原来的人,不过抗倭军给了他们脊梁和精神;”
何长缨慢慢站起来,带着一丝的骄傲说道:“所以他们已经脱胎换骨,非复吴下阿蒙!”
第七百三十五章 分兵
“脊梁和精神?”
李鸿章目光一凝,望向何长缨。
在他温和的目光下面,藏着惊骇的锋利,然而却不再细问,只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就此揭过这个太过于敏感的话题。
很多的东西知道个大致就行了,不能说太清点太透,要懂得难得糊涂,才是长久之道。
当夜,何长缨几人并未久留,面见李鸿章以后,连晚饭都没在驿站吃,随即率军离去。
在离开之前,何长缨和大英帝国津门总领事宝士德之间,有过一段简短的英文对话,不过除了在美国留学的唐绍仪能听懂个大致,其余人都是一头的雾水。
而唐绍仪低眉敛目,别人也无法通过他的眼睛去看出任何的端详。
王文锦嫌弃夜黑难行,而且去苏庄村,存属于多余绕路,就与何长缨,徐邦道他们议定,明日先去廊坊,抗倭军随后就至。
2月23号清晨,马车咕噜,车辆重新启程,李经方,李鸿章坐在一辆摇摇摆摆的马车之中。
经过昨晚何长缨的求见,昨夜又睡了一觉,此时父子两人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不再像昨天清晨出京时那样满腹的悲愤茫然。
此时,李鸿章也算想开了,明白人都能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身不由己的棋子而已,至于那些天下愚夫的咒骂,就全当耳边的风儿,随他们去吧。
“父亲,儿子就知道安之不是那样的人;不过他嘴里的脊梁和精神,昨夜我想了半宿,还是没想的明白。”
李经方看到父亲的眉头舒展了很多,心里面也是非常的高兴,更让他更加高兴的是,证明何长缨并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为己一利,不惜陷天下于大乱的那种人。
“不是想不明白,是你不愿意往那浅显易懂的地儿去想,何长缨已经把话暗示的再清楚不过,而你却总想给他找到别的解读;何为脊梁,何为精神?在咱大清向来只有主子和奴才,只有跪着的软骨头,只有混世等死,钻营狗苟,还不懂么?”
李经方的脑海里面,如同被一道炽热的巨斧劈开里面的迷雾,露出湛青的蓝天,还有天空下如山如林的刀枪锋刃,纵横奔淌的血色长河。
让他浑身战栗,无与述说。
马车里面静悄悄的,只闻车外的各种行路中的声响。
李鸿章老久没有说话,终是满脸疑惑的一声叹息:“真是看不懂啊,看不懂!这种选择,议和之后他哪里还有一条活路?真是看不明白。难道居然不是枭雄,而是一个舍己为人,坦然赴死的大英雄?”
苏庄村,凉水河。
在金色的晨曦中,何长缨登上一处荒芜的高坡,举着望远镜北望。
终究还是太远了,看不到燕京那座雄城。
不知道何时再有机会,踏进那座城池?
在他的身后南方,一万余抗倭军士兵正在整装待发。
昨夜何长缨一行举着火把返回苏庄村的时候,已经是夜晚22时,然后立即召开所有连以上的军官,军团驻连以上的军法官,宣讲员,书记员会议。
在会议上,何长缨宣布组建辽东旅。
把步兵4团,警卫连一部,侦察连一部,骑兵团3营,独立营及管辖部队,3000甘军步兵,全部打乱重新编制。
调1团团长刘明阳为辽东旅旅长,,副团长李风瑞为辽东旅副旅长,黄博杰为旅参谋长,原1团军法长吴俊为旅军法长。
辽东旅下辖步兵4团,步兵5团,步兵6团,及旅属各部门,总计8000余兵力。
新组建的辽东旅,将会东进走香河,玉田,丰润一线。
从滦州以北的棒子镇,太平乡,穿过一段山岭,走卢龙县,北绕碣石山至抚宁镇,奔赴永平府(秦皇岛),接收津门运抵的物资支援。
何长缨给辽东旅签发的总指挥令,就是部队在永平府完成物资和兵力补充以后,立即出关作战。
一路扫平锦州,盘锦,营口,盖州,所遇之敌,进军辽南。
按照进军计划,部队将在2月29号抵达永平府,稍作修整等待,3月2号北上出关。
预计在3月18号前,抵达营口城外,对其发动攻击。
何长缨命令,辽东旅的队伍,必须在3月31号前,到达普兰店。
因为海上力量的巨大悬殊,抗倭军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来进行这2000里的大行军。
虽然辛苦,然而何长缨相信,等到辽东旅这些士兵出现在金州城北的时候,一路的风霜苦寒,绝对会把他们铸炼成一支铁军!
而与之对应的就是,水丰军队将在3月10号开始,曲德胜的骑兵团将北上扫平辽东各城所有的日军。
朝鲜长白山抗倭团,将携带21门克虏伯70mm管退炮和1500枚榴散弹,200枚高爆弹,4挺马克沁水冷机枪和80万发子弹,在4月1号前到达普兰店,同辽东旅会师。
协同旅顺军团,攻击盘踞在金州,大连湾一带的大山岩的第2军。
这样以来,在整个金大旅一带战场,即使排除北洋水师的支援,抗倭军各部在这里汇集了38000余兵力,还有大量的陆炮。
对上大山岩第2军的20000兵力和几门山炮,完全有能力将其彻底的歼灭。
当天上午9点,抗倭军山海关军团军部,侦察连,工兵连,骑兵团,步兵1团,3600余军队拔营启程南下,目标苏庄村正南百里处的廊坊城。
下午13点,辽东旅随即启程东进,一边行军,一边练兵。
而在津门,由兵站招兵处购买的大量粮食,以及部分替换的军袄,棉鞋,还有大量的新春装。
被上百辆车行的马车拉着,出津门北城,然后在押运军队的强令下,改道东进。
当天近晚,李鸿章的车队进入廊坊,廊坊县令侯柏林诚惶诚恐的设宴招待。
2月24号清晨,李鸿章,李经方,李岷琛和宝士德,在一哨皖南兵和一队英国骑兵的护卫下,继续朝着津门进发。
而王文锦,万本华,将率领剩余的四哨皖南兵,驻留廊坊。
同日,宁河大营内的步兵3团,卞长胜营,全军进发南下津门。
而大沽兵站新兵,收编的北塘水勇,近2000兵力,则是押运着缴获的近千支日军步枪,奔赴永平府。
2月25号,驻守蓬莱的鲁东巡抚李秉衡,得到招远城快报,城外发现日军踪迹。
蓬莱诸军皆是恐然大惊,立即电报通州求计。
而在这个时候,招远城已被日军轻松拿下,队伍只是稍作修整,随即朝着蓬莱进军。
第七百三十六章 鲁东溃散
慈禧太后下令徐用仪照会城外日军,抗议日军不守约定。
日军燕京外交负责人,鼠公使小村寿太郎狡辩,清日尚未正式启动和谈,依然处于战争状态,即使发生让人‘遗憾’的战争,也不算是违背约定。
就如事先清军在唐河口,无辜攻击东洋军队一个道理,都是因为消息的滞后,导致的‘误会’。
假如大清想结束鲁东战争,可以派大臣和一队日军传令兵一起去鲁东,命令日军第11旅团停止战争。
无奈之下,慈禧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命令总理衙门选一能臣,和日军传令兵一起,即刻快马奔赴鲁东传令。
按着行程,就算是一路换马快行,估计等传令士兵抵达莱登一带,也已经是3月上旬了,那时候还不知道整个鲁东乱成什么样子。
当天中午,李鸿章一行抵达津门,着手组建东渡乞和使团。
当天下午,宁河部队抵达津门,随即和城防营交接西城,北城两面城防。
同日,由大沽炮台启程,十五辆马车带着从大沽炮台军资库搬出来的60万发步枪子弹,兵站储备的36万两白银,在一连士兵的护送下,朝着永平府进发。
2月26号凌晨4点,日军13联队2大队残部600余兵力,兵围沧州,趁夜登上城墙,随即开始内城内的一营城防兵发动攻击。
当日清晨,沧州沦陷,日军击毙清军31人,俘虏118人,其余清军从三门逃散,沧州府台刘永德被俘。
日军遂占领沧州。
清晨6点,日军第11旅团本部,第6骑兵大队3中队,第23联队,攻击蓬莱城。
战斗一度激烈,在日军登上城墙时,鲁东巡抚李秉衡亲自上城墙督战,终于打退了日军。
下午16点,日军炮兵抵达蓬莱城外。
17时,炮兵临时阵地布置完毕,随即开始发动猛烈炮击。
80口径高爆弹,和75口径榴散弹的合击齐鸣,炸的城墙上面毫无防备的清军成片死亡,下饺子一般的坠下城墙,城内的大量茅草屋,引燃了熊熊的大火。
城内到处都是凄惨的嘶嚎,如同烈火炼狱。
这种恐怖的炮击,瞬间打垮了城内两万清军的防守意志。
随即,清军开始弃城突围,想趁着夜色逃离死地。
被日军一路追杀,尤其是200日军骑兵,整整追杀了十余里,原野上到处都是尸骸,日军骑兵的战刀都砍得卷刃。
蓬莱城陷!
2月27号,经过近5天的走走停停,何长缨率领着4000军队进入廊坊城,开始全面接管廊坊城防。
而万本华的4哨皖南兵,则是分驻四门,控制廊坊的进出。
2月28号,日军第13联队3大队,抵达济城外,和城内鲁东副将曹凤仪3营新募练军,1营襄字军,济城城防营对持。
负责济城防御的曹凤仪虽然心惊,然而济城城墙高大,城内有3000名士兵防守,日军又全是清一色的步兵,所以并不万分惧怕,发誓死济城。
而这个时候,英国浸礼会在烟台广智院的负责人怀恩,拿着通过燕京公使欧格衲,拿到了日军第1军司令黑木为桢发的明码电令,找到了日军大队长师冈政宜少佐。
要求日军不得攻击,进入济城。
“东洋第1军司令黑木为桢电令,帝国已在与大清商谈东亚和平,见此电文,所部不得主动攻击济城内的清军,即不得进入济城。”
看了电报的师冈政宜,随即表示虽然无法断定电文的真实性,然而帝国相信英国朋友,军队将遵守电令,绝不进入济城,也不会主动进攻城内的清军。
然而师冈政宜也开出了他的条件,城内的4营非城防兵,必须主动离开济城。
怀恩表示虽然无法做出承诺,不过将会劝说城内的4营野战部队,撤离济城。
得到消息的曹凤仪,和烟台联系,莱登青道台刘含芳回电,鲁东巡抚李秉衡并未随溃兵到达烟台,将把电文转呈通州,报总理衙门。
当天下午,刘含芳的电报传到紫禁城,满殿震惊,其一是蓬莱两万大军皆溃,鲁东巡抚李秉衡依然下落不明,其二是倭夷兵居然已经打到了济城。
经此一役,鲁东已然无兵可战!
随后,经过激烈的争论,又得到了欧格衲来自城外日军保证的确认,日军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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