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永历四年-第7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樱巧晕⒁涣氲酱耍土⒖谭穸苏飧瞿钔贰R蛭巳说牧成喜唤雒挥新樽樱钩频蒙鲜且槐砣瞬拧K渌岛退镱谙啾纫匝芬怀铮还诔挛目蠢匆菜闶歉雒鞒竺辣曜嫉乃Ц缌恕
双方见过礼后,陈文不由得开始腹诽,大抵孙钰和这个周敬亭上学时的教书先生收弟子的标准应该是颜值,而不是什么聪慧、才学之类的东西。只是稍微聊了两句,其人出口成章,引经据典也似他以前见过的一些文人那般俗套,看来才学也不会太差。只是不知道是否有他所需要的那类“真才实学”。
虽说是面试,不过既然是孙钰亲自引荐的。那么也没必要太过正式。三人坐在二堂很自然的聊着一些对于诗词、时局、见闻和实务的看法,诗词方面这周敬亭倒是拿出了两首新作的歌颂明军收复失地的七言绝句,听起来感觉还不错,不过陈文并不打算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很快就转到了其他的方面。
那周敬亭知道陈文是在考量他的才干,自然是抖擞精神。将胸中运筹多时的见解和读书多年积累下来的知识一一道出,以获取陈文的肯定。
直到一个多时辰后,那周敬亭似乎也被榨得不剩下什么了,而陈文也总算是放下心,直接让此人出任陈文身边的机要文书。接顾守礼的班。
看着眉宇间颇有些喜色的周敬亭,陈文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之所以任命他为机要文书,其实大多还是看在孙钰的面子上。此人虽说称不上彻头彻尾的不通实务,不过和他见过的那些“满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也相差无几。
陈文所需要的军务、地理、气候、工业、农业、水利、数学、甚至是西学中比较实用的知识都被此人的知识面以着近乎完美的角度巧妙的避开了,不要说和孙钰去比,就算是和大兰山老营中的那些久历实务的官吏比都要差上一些。
不过嘛,这世上只有放错了位置的人,却没有没用的人。周敬亭的知识面不合乎陈文的要求,但是文墨水平却恰如孙钰此前介绍他时提到的那般丝毫不逊于前者,比起陈文此前的机要文书顾守礼来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用他来处理文案也算是对本地士人的一种拉拢,千金马骨的事情对于新近蹿起的陈文来说多做一些没有坏处。
闲聊了片刻,陈文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他从去年在王翊麾下担任军职起,屡次击破浙江清军绿营,在浙江的地面儿上也可以算是饶有声名了,再加上大兰山明军的出身,跟脚上也更能赢得本地读书人的青睐,按道理也应该会有些名人前来投奔了吧,可是到现在也没有哪怕一个名人来投奔,就连沈调伦那样历史上一度复起大兰山的同僚也没有重新归队,难道是因为他这个穿越者和这个时代的名人们就这么绝缘吗?
思来想去,觉得想要人才投奔还是要主动一些,于是乎陈文便向孙钰和新晋的机要文书周敬亭询问了一番。
“本帅与孙知府相交有年,对于孙知府的才学感佩良多,今日得见周先生,也确实如孙知府所言般文采风流。只是不知,这金华府还有什么才智之士遗贤于野?”
听到这话,那周敬亭似是思量了一番,便将目光投诸于孙钰的身上,而此刻的孙钰也恰好回忆了一番,也将看向了周敬亭。
四目对视了瞬间。只见周敬亭哈哈一笑,随即便与孙钰说道:“孙兄,不如你我将想到的名字书于纸上,再呈与陈大帅,看看你我二人是否想到了一处。”
“如此甚好。”
在陈文不解的目光下,二人分别提笔在纸上写到。随即先后交给了陈文。
这二人的字一看就是下了苦功的,孙钰在木板上练字陈文是亲眼见过的,而周敬亭在字体上虽不及孙钰般刚硬,但是这提笔回带之间却也颇有章法,下过的功夫显然也不在少数。只是孙钰的那张写着的乃是“夏李李仙侣、义亭朱之锡”,而周敬亭却写的是“兰溪李谪凡”和“义乌吴叔简”。
看过这两张纸,陈文登时就蒙了,这四个名字他一个也没听说过。只有李谪凡的名字有点像李白那个“谪仙人”号,以及朱之锡的名字与已经流亡日本的大儒朱之瑜差距不大让他有些耳熟。另外两个却全然没有印象。
见陈文不甚了了,周敬亭便开口向陈文介绍道:“李仙侣,表字谪凡,兰溪县夏李村人士,在金华乃是数一数二的才子,孙兄若是不弃科举或许还有一角之力,学生才疏学浅,实在无法与其相提并论。”
周敬亭话音方落。孙钰便摇着头笑道:“周兄过誉了,也过谦了。只是有一点无错。这李仙侣确实才高八斗,我辈皆望尘而莫及。”
陈文知道,周敬亭的所谓才疏学浅不过是谦辞,只是孙钰此人他更加了解,其人习惯于实事求是,所以话语中夸张之处极少。如上次言及库房空空如也时的那句耗子都开始搬家了还是在天台山上时跟陈文学的。既然这二人都对这个李仙侣推崇备至,那么此人想来才学应该差不了太多,不管符不符合陈文的标准,若是能招揽来即便是养着也能起到旗帜作用。
与孙钰、周敬亭二人详细询问了一番,陈文便请周敬亭写封书信。派人送到兰溪请这位李才子前来府城一晤。
待了结了此事,陈文便向孙钰和周敬亭询问另外二人。只是听到陈文有此一问,孙钰和周敬亭竟然分别流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让他颇有些不解。
眼下周敬亭已经被陈文任命为机要文书,陈文有所不解,自然还是由他先行作答。
“本来学生也打算写上这朱之锡的名字,只是此人几年前已经考了鞑子的科举,而且还是庶吉士。前不久虽说因其父去世而丁忧归家,可是王师收复义乌此人便逃到了府城,与金华府推官李之芳为伍。而当王师再败鞑子主力,兵锋直指府城之时,此人又逃往衢州,临行前还曾劝说学生与其同往,当是不会为王师效力。”
周敬亭不愿离开故土以至于险些被清军放火烧死的事情,陈文此前听孙钰提及过,只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一层故事。遥想着这朱之锡乃是满清的庶吉士,以及这一路逃亡的事实,其人的态度也必然是如周敬亭所言不会为明军效力,既然如此,不提也罢。
“那么那位义乌吴叔简不会也考中了鞑子的功名了吧?”
见陈文有此一问,孙钰不由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回答道:“吴叔简,名之文,乃是万历朝刑部尚书吴百朋的曾孙,在崇祯朝出任过新昌知县一职。辅仁你巡视各县时,我曾派人前去相请,只是此人已无意仕途,婉言回绝了。”
吴百朋入仕于嘉靖朝,参与过抗倭,屡立战功,算是那时少见的有能力领兵的文官。而吴之文兄弟四人,长兄吴之器、二兄吴之识、三兄吴之文、四弟吴之艺皆有才气,只是自清军入关后便隐居家中,所以名声不显。不过吴之文守寡的四弟媳在后世却颇有些名气,其人叫做倪仁吉,乃是明末清初很是有名的才女。
只不过,孙钰此言一出,不光是陈文,就连周敬亭也如此前提到朱之锡时那般愣了在了那里。
周敬亭的心思如何陈文并不是很清楚,至少在他看来,身为汉人,若是家在沦陷区不愿出山或许还有情可原。可是现在金华府已经被明军光复了,而且明军也表现出了有机会守土不失的实力,那么出山为大明王朝、亦或是为汉家天下争一个不复亡于鞑虏的机会,岂不是再应该不过的吗?
可是转念一想,明亡之后,确实有很多人愿意为驱逐鞑虏,守住这汉家衣冠而抛头颅洒热血,就算是不敢明着和满清刚正面,如顾炎武、黄宗羲、吕留良、甚至是钱谦益那样在背地里为明军传递消息,策反清军难道都不愿去做吗?
但是很可惜,明朝养士两百余年,最后却把士人阶层养成了温室里的花朵。不务实务且不谈,眼下满清已经摆明了要毁灭汉家衣冠文明,却还是有如同李之芳、朱之锡那样的无耻败类选择卖身求荣,而如吴之文这样隐居于家中或是山林的就更是不胜枚举了。
从后来人的眼光去看,至少在李定国两蹶名王,尤其是阵斩敬谨亲王尼堪,打破满八旗不可战胜的神话之前,那些畏惧于满清不可战胜神话的士人是不会跳出来为明军效力。而等到那一天之后,留给中国的时间便剩不下什么了。
招贤纳士的心思被投入满清怀抱的士人以及执着于隐居的遗民彻底冲淡,以至于接下来孙钰和周敬亭又提到了一些金华府的其他才智之士,陈文也只是应付差事般听完,便告辞回营。
此刻已近傍晚,路上多是匆匆回家的行人,行走在府城的路上,每多看到的都是穿着或儒生长袍,或平民短打的明朝制式汉服,却定会头戴着方巾、网巾的男子。陈文知道,收复金华后,他和孙钰都未曾强制百姓剪掉鞭子,而这些人却多半是把头顶的鞭子割了,又不愿将如短发般发桩子暴露在外,便带着头巾出门。
只是骑在马上,陈文的脑海中浮现着的却已经是明年的历史了。永历六年,李定国两蹶名王,好像杀死尼堪时已经是十一月了,而郑成功围攻漳州的大军也会在九月被杭州驻防八旗击溃,只是现在的历史已经出现了不小的变动,杭州驻防八旗援闽与否还是未知之数。
脑海中思量着清军可能存在的应对方式,以至于沿途不断有人向陈文行礼他也只是条件反射般的拱手致意。直到行至城门口,一个正在排队出城的老者在看到骑在马上的乃是陈文时突然向他拜倒,高呼“陈大帅公侯万代”。
这一拜着实让陈文一惊,眼见于此他立刻翻身下马,试图将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扶起。
只是那老者却怎么也不肯起来,一定要把礼行完才会起身。而他口中的那句“若非陈大帅光复本乡,我辈皆不能以汉家衣冠视人,无颜面对列祖列宗”的话还是在那些等待出城的百姓中传播开来,使得更多人暂缓了出城的举动,反倒是向陈文拜倒,诉说着他们的感激之情。
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等待出城的几乎都是住在府城不远的村子,赶着过年时进城出售些农副产品的农民,而他们几乎人手一根的扁担,以及一些尚未售出的年货也恰恰证明了这些。
“**************,负心从来读书人。”写下这副对联的隆武朝礼部尚书曹学佺已经在隆武帝被俘后自缢身亡,但是愿意为汉家衣冠文明而奋战到生命尽头的汉家男儿们却还在。
即便在李定国两蹶名王之前,亦或是李定国死后,一样有无数汉家儿郎为衣冠文明而抛头颅洒热血,无论是南明时期,还是满清统治的那两百余年,并非只有流传于史书中的士人和革命者才有资格代表汉家儿郎,那些平头百姓才是抗清的主力军,没有他们就不会有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那一天!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明天便是永历六年,也是历史上南明时期最重要的一年,而明年也将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未完待续。)
第九章 恒产
永历六年正月十八,今年的元宵节虽说由于金华府很多地方都遭到了兵灾,但是对于金华府的百姓而言,从监国鲁元年江上师溃至今已经有四年的新年被迫留着那只有蛮夷才会顶着的金钱鼠尾,穿着建奴的服饰,使得绝大多数百姓在祭祀祖先时都会羞臊得无地自容。
而今年的新年随着明军收复了金华府,金华府的百姓们纷纷剪掉了头顶的金钱鼠尾,换上藏在家中多年的汉家衣冠,即便是找不到汉家衣冠的也会买布找人去做,总要在这过年时换回衣冠以便祭祀祖先,以至于本地的布匹商人们都大赚了一笔。
元宵佳节的花灯刚刚落下几个时辰,这天也刚刚才亮,以征虏将军大兰金华总兵官陈文与前浙江巡抚王江任命的金华知府孙钰分别、联名下达的一连串命令便随着一队队信使自府城策马而出,向着明军在金华府的各个县衙以及驻军地点飞驰而去,而得到消息最快的自然还是金华府城的人们。
陈文的第一条命令,从即日起,金华镇正式成立,陈文麾下的各营以及各个守备部队全部改为金华镇下设的各部,而所有的旗帜、文件的抬头从即日起也不再使用以前的大兰山字样,而是一律变更为金华镇,只有南塘营的营旗除外。
其实这条命令在军队内部的准备工作于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始终在进行,军官早已到位,士卒也会随着过年的休假而重新打散,眼下只是正式宣布而已。唯有存在着扩充编制、此前的大战的伤亡损耗等原因需要补充人员的各部队只能暂代些时日,等待新兵的招募和训练完成后才能补充到各部队中。
与此同时,金华镇内部的各部门也宣告成立。以镇守金华总兵官陈文为首的金华镇总兵府统拦全局,下设金华镇总军法司、金华镇总军需司、以及金华镇总参谋部这三个级别较高的部门,以及军训司、军医司、军器司、金华镇讲武学堂等几个小部门。
军法司和军需司都有基础,顾守礼和齐秀峰只要将人员进行调动再做适当的补充就可以,制度都是现成的,就连除了讲武学堂外的另外几个小部门也有一定的人员基础。虽然缺编比较多,但是只要进行补充就可以。
而总参谋部则需要楼继业重头做起,这些天他和陈文商议过多次,其中的制度也订立了不少,包括楼继业以下的参谋军官陈文也从识字的军官和新近投军者中挑出了数十人,而他们在适当的训练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便是测绘地图。
至于讲武学堂,陈文暂时还是打算由他和一些在相关科目有经验的军官来先撑起来,至少要让麾下的哨以上军官们能够看得懂军令,并且了解最基本的战术知识。仅此而已。
而第二条命令则是成立金华卫指挥使司来负责屯田和军户的训练事宜,其中指挥同知负责屯田;而指挥佥事负责训练,掌印指挥使总揽全局直接向陈文负责。
此前的几次大战,明军虽然取胜了,但是阵亡和负伤的将士数量也并不是很少,其中有一部分负伤者由于伤势过重,或是伤口中有异物没有取出而在战斗结后去世。其他伤员大多在伤愈后重新归队,而剩下的那些则多有落下了伤残。无法再行上阵。
在古代军队中,伤残的士兵若是运气好碰到心善的将主或许可以在营中做些杂务度过余生;一般情况则是抛下不管。最多给点银钱、粮食打发走人;若是运气不好的,连治伤都不必浪费药材,直接抛下或是补刀了事。
身为现代人,陈文并不打算去学那些古代东西方军队中的糟粕,将士们在战场上奋勇作战,不幸负伤致残。军队是有义务供养的。
所以他打算将这些伤残军人中还能够做事的安插到金华卫指挥使司的各级部门中与从老营借调来的那些官吏一同做事,把屯田和军户训练的事情负责起来。而其他的则如阵亡者一般分配田土,修建房屋妥善安置,若是家中无人可以务农,金华卫也可以为其招募佃户。收取佃租。
如此一来,这些军队出身的卫所军官和老营的屯田官就可以形成互相牵制的局面,暂时也可以降低出现贪腐的可能性和程度。
只不过无论是军镇、还是卫所,没有土地、人口以及钱粮,这些都无法开展起来。于是乎,陈文便与孙钰联名下令,没收金华镇标营自总兵马进宝以下所有军官及逃亡满清官吏在本地的全部财产,同时占用明军占领区的无主荒地,充作军用。
马进宝初始从博洛南下,参与了金华之屠,此后被任命为负责金衢严处四府军务的总兵,后来更是将治所迁到了金华。整整五年的时间,尤其是从衢州迁到金华后,马进宝及金华镇标营在金华府的地面上强夺民财,横征暴敛,占据了为数甚多的产业,可谓怨声载道,否则明军怎么会可能发展的如此迅速。
而马进宝和他麾下的军官们强夺民财中,很有一部分已经逃亡衢州的过程中运走,就连那些战死的军官士卒的家属也多有畏惧于明军的报复携银逃窜,能够剩下的其实并不多。
但是清军能够将财帛、古董之类的可动产带走,却带不走田土、宅院、商铺、工坊、矿洞等不动产以及强行在本地商户的产业中入的份子,而这些就都便宜了陈文。
只是仅仅靠这些来养活金华府的明军和官吏却还是不够的,所以他便打起了占用无主荒地的主意。金华府几年前遭逢过屠城,即便其他地方也多有屠戮,再加上马进宝及其部下们的所作所为,整个金华府荒废的田土很多,多到了老营派去调查的官吏已经数不过来的地步,用来养兵可以说是非常合适。
可是这个计划到了孙钰那里却由于唯恐过分得罪本地士绅百姓而遭到了反对,同样有此忧虑的陈文在和孙钰重新商议后。便决定将这个计划进行一番处理,只是修改过的计划同样还是让孙钰有所担忧。
在宣布没收财产和占用荒地的同时,陈文下令召集本地富户前往府城,商议认购债券以及归还部分被马进宝及其部下强夺的财产等一系列事项。
群敌环伺之下,陈文只得做出妥协以团结更多的士绅百姓,只是他却并不打算把归还事宜做成一锤子买卖。否则团结、拉拢甚至是引诱这些士绅百姓与明军团结在一条战线上的目的就无法达成了。
使者已经派出,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大批的士绅百姓赶到府城。不过无主荒地陈文是占定了,而占了地也得需要人来耕种才能收获粮食和其他农产品,否则占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于是乎,陈文第一步便偿还了阵亡将士以及伤残将士的抚恤田,这些人或是他们的家人曾在陈文麾下作战,自然会分到最好的田土。而且规定若是家中无人耕种,可以由当地卫所招募佃户,代替其收缴佃租。连手续费都不必缴纳。
第二步,陈文宣布授予麾下将士每人十亩军田,用以安置他们的家属。这个面积的田土若是家中人口较多的话肯定不够的,所以他还准备建立一些工坊和作坊来吸纳剩余劳动力,以确保军中将士无后顾之忧。同时,陈文宣布从今年起,军饷照常发放,军功赏赐改银两为田土。由赏赐银两彻底转换为军功授田。
第三步,由金华卫指挥使司在金华府的各个村镇张榜招兵。符合条件者便可以进入新兵营参加训练,其中训练成绩优异者可以补入金华镇的战兵营和守备部队成为战兵。而其他人则列入备补兵序列,授予二十亩军租田,闲时务农训练,征辟令下达便补入战兵序列参加战斗。
最后一步,便是那些从天台山跟随明军来到金华的百姓。这些百姓现在还都住在东阳县的大营之中。做着老营分配的一些活计。陈文既然把他们带来增加人口数量,平衡本地人的势力,那么就需要解决他们的生计,而他初步的计划便是将他们转为军户,如备补兵般授予军租田。等到他腾出手去插手别的行当时也会用到这些人。
有恒产恒业者有恒心,这是孟子曾经宣扬过的理论,军功授田从本质上就是设法将士卒束缚在土地上,并且以中国人最为看重的田土激励他们奋勇作战。
按照陈文所定下的制度,抚恤田为永业田,归其所有且二十年无须缴纳税赋;军田的授予对象是战兵,同样无须缴纳赋税,不过其本身只是用来临时安置将士家眷,所以还是属于军方所有,待退役时收回;相对的,军功赏赐的田土和抚恤田一样为永业田,二十年内无须缴纳赋税,只是要到退役后才正式归于受赏者,若是出现叛逃等严重违反军法的事情,便会收回。至于军租田,备补兵自然不可能享有战兵的待遇,收取赋税是必然的,只是由于其有义务承担兵役,所以徭役会如战兵、军属、烈属、伤残将士一般进行免除。
军中的将士及其家属是陈文最大也是最为坚定的支持者,将占用的田土授予他们也可以在加强凝聚力的同时吸引更多人加入明军的阵营。而新加入者无论是成为战兵,还是备补兵都可以享有免除徭役的特权,而这项权利来源于卫所制度本身,所以陈文可以名正言顺的实行。
明朝的军户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如屯田、操练、漕运、备御、巡捕、出哨、入卫、戍守、军器等事项皆要参与,再加上卫所军官的欺压以及上升通道的狭窄使得军户在有明一朝不断的逃亡,即便留下来的也彻底沦为农奴,到了后来也就不得以必须去实行募兵制来应对外敌。
陈文打着卫所的名义所建立的制度,战兵和备补兵一人为兵,全家为军户,军户家庭也不必像以前的军户余丁那样每天为朝廷养活家中的正兵而奔忙,只要他们被录入在册的家人在营中行兵役或是在乡参与训练等待征召,他们便可以享受到免除徭役的待遇。而他们的家中从军的子弟,只要按照规定服完兵役,一家人就可以在退役后转籍为民,无须有世代为军的担忧。
随着明朝的卫所制度根据现代兵役制度的改良版本在这残明末世的浙江诞生,陈文相信,在切实的利益的面前,必定会有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其中,成为他麾下这支明军的组成部分。(未完待续。)
第十章 恒业
召集各县受到金华镇标营迫害士绅百姓的命令已经下达,但是距离他们抵达还有一段时间。不过相对陈文的那一套势必会引起不满和抵触,甚至是抵制的政令,孙钰以金华知府的名义下达了另外一项政令,作为卫所征用无主荒地的补充。
按照政令规定,从即日起,征收税赋严禁地方官吏收取火耗等以行政为由的滥收费,也同样禁止淋尖踢斛之类的额外收费,增加百姓的负担。并且明确表明会派遣人员进行暗访,若有违背,定当严惩。
这条政令贯彻自大兰山时代,当初王江为争取民心、降低贪腐曾经下达过这样的命令,只是执行上并不能尽善尽美,所以才会有陈文与褚素先结仇的那次冲突。此番孙钰同样为了政令的有效施行而提高官吏薪金以为补贴,但同时也在陈文的建议下声明会进行暗访以进一步贪腐。
由于这条政令在大兰山时代就已经出现过,所以在那些大兰山老营五司出身的官吏看来并不稀奇,尤其在考虑到即便收复金华府城后性子开朗多了也会板着一张脸做事的孙钰,以及孙钰背后站着的那个曾经当众殴打过同僚的陈文,也不太敢如何,至少不会做到如以前那般的程度。
只是对于在官府中比例更大的金华本地官吏以及那些小吏、衙役和他们的帮闲们而言,这条政令无疑是在强夺他们的口中食、身上衣。尤其是帮闲,这些人在官府中并不在号,平日靠着协助小吏、衙役办事混口饭吃,这条政令就意味着他们所得的比例会减少很多。
春耕还未正式开始,距离收取夏税也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所以眼下的这些不满还在积蓄之中。距离爆发还很有一段时间,具体会如何还尚未可知。只是征用荒地建立卫所的政令,却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东阳县县衙正门左前方的如泉馆,进军义乌前,陈文和孙钰曾多次在此会见东阳六族和其他士绅百姓代表。而此刻,刚刚上任的东阳县知县严之恒与这些人汇聚于此。而他们所讨论的则是陈文和孙钰刚刚下达的政令。
征用荒地建立卫所屯田的政令下达不过数日,可是县衙的大门都快被踏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严知县的女儿张榜招亲,可是这样的消息实在震撼,尤其是涉及颇多,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甚至传出了更加耸人听闻的版本。
“县尊大老爷,大帅和府尊的难处小人等能够理解,只是大伙家中的田土多是从祖上传下来。这么被官府征去了,我等如何去见列祖列宗啊。”
对于外面的流言蜚语,严之恒很是有些无奈,不仅仅在于政令全部由陈文和孙钰单独商议完成,没有征求过其他老营官吏的意见便直接施行,而且最无语的还是出了事情还要他们来擦屁股。
只是严之恒很清楚,想要在此立足,他们这些大兰山出身的官吏将士首先要抱成一团。否则必回被本地势力冲垮,到时孙钰还好说。他们这些宁绍人士就非要被排挤到边上不可了。所以即便心中再有不快,他也得继续为官府树立威信。
见眼前的这个老者哭诉着祖先和自家为了耕耘土地的辛劳和不易,为防止更大规模的哭诉出现,严之恒连忙向他,也向在场的众人解释了起来。
“各位父老,政令中已经写明。此番陈帅和孙知府下令征用的土地皆是无主荒地,各位家中的田土不会涉及,无须担忧。”
听到了这个答案,那老者倒是暂缓了哭诉,只是他身旁不远处的一个读书人却开口问道:“学生敢问县尊。这征用荒地,哪块地是荒废的,哪块地不是,这事情是卫所说了算,还是府衙说了算,亦或是县衙说了算,还请县尊为我等说明。”
这读书人乃是东阳县六族中双泉徐家的子弟,东阳县六族在本县势力很大,很多百姓都以其马首是瞻,而且这个问题确实问到了关键之处。毕竟官字两张口,谁说了算很重要,尤其是这里还涉及到军队,历来武夫都是最不讲道理的,若是由军队决定土地是否荒弃,那么只怕这金华府就再没一块不是荒地的田土了。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停下了各自之间的商议,侧耳等待严之恒的解释。作为知县,此事孙钰已经向他知会过,具体如何回答自然也很是清楚。
“此番事项,自然是由府衙决定。具体的操作,府衙和县衙都会派人参与,各位父老也可以对于审查结果提出意见和建议,而卫所只是从旁监督,并不会亲自参与。”
听了这话,众人多少放下了一些心,毕竟在明朝文官主持的府县和五军都督府管理的卫所是两套班子,其中的文武之别不谈,征收税赋的政绩也是分别考核的。按道理,府衙和县衙自然也会偏向他们这些民户一些,而不是不在管辖范围之内的军户。
只不过,一旦涉及土地,事情就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易解决。严之恒接下来又解答了好几个问题,奈何他刚要喝口茶水润润嗓子,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又摆在了他的眼前。
“县尊大老爷,小老儿有户亲戚的家在山里,听他提及他们村中有些田土原先的主人已经死绝户了,再加上这些年鞑子官吏横征暴敛,所以很多人都在这些土地上耕田以养活家人,请问这种事情官府打算如何处置?”
这个问题确实存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