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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四年-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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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正儿八经的八旗军,既然人家已经关门打烊了,杜绝了被骗的风险,他也只剩下了破门而入这一条路了。
“想当年成祖皇帝也是千斤闸突落,砸到马头才能幸免于难,今番王爷情状相仿,皆是福泽深厚所致,末将以为当为王爷贺。”
“当为王爷贺。”
夏国相一张嘴便把他的岳父与明成祖相比,众将听了也是一片的附和之声。这是乱世,兵强马壮就是资本。现在表面上看着是走向衰败的满清与蒸蒸日上的陈文对峙,其他人都只能浑水摸鱼。但是这乱世一天没有彻底终结,最后会是个什么样子也很难预估,他们也未必是全无机会可言的。
现在的这支前关宁军集团,吴三桂以下的部将不是他的亲戚就是追随他多年的亲信,内部凝聚力极强,总比那些大西军那般的军头林立要更有前途一些吧。
恭贺之声过后,吴三桂却还要面临摆在面前的问题。现在既然他只剩下了攻城这条路,那就只有等待主力部队赶到。毕竟,他带来的只有这几千的骑兵,总不能用骑兵攻城吧。更何况,一路骗城而来,也是疲惫不堪,总也需要时间修整一二。
“有道是名不正则言不顺,是时候打出大明的旗号以名正言顺的与鞑子作战了,否则面对八旗军,将士们也未必能发挥全力。更何况,现在不借着明廷的旗号来攻克陕西,从而招揽人心,再继续打着鞑子的旗号,只怕等朝廷的援兵到了,咱们就要只能给人家打下手了。”
早在吴三桂策动李国英调动他的大军去参与针对张天福的会剿之时,吴三桂就已经派人南下向永历朝廷求援。算算日子,明廷那边也该收到消息了,若是现在他还不打出明廷的旗号来招揽人心,彻底控制住陕西的地方政权,那么等明廷的援兵抵达,他这般苦心筹划也就算是彻底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尤其是现在的局势,陈文全取湖广,领兵的主帅很有可能会是那位晋王李定国,以着李定国的威望,他即便是控制了地方政权也未必能压上一头,更别说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吴三桂此前向汉中派出信使,约定时间,如今他的女婿夏国相已经摆平了汉中的那一千汉军旗以及当地的其他绿营武装。根据信使的汇报,此刻正在领大军星夜赶往此间,用不了几日便可抵达。
数日后,在吴三桂的女婿夏国相、早在辽西时就追随左右的心腹重将杨、吴国贵等人的率领下,吴三桂的主力部队如期赶到了西安城下。接下来,张天福所部从武功县赶来与吴三桂合营,大军总算是聚拢到了一起,但是吴三桂的意图也彻底暴露在了城头清军的眼中。
对此,吴三桂没有掩饰的打算,第二天一早吴三桂便登台聚兵,眼看着数万大军就在眼前,胸中的豪情也是油然而生。
“将士们,当年奴酋多尔衮答应本王要为先帝崇祯爷报君父之仇,本王才开关引鞑子平灭闯贼。可是这十几年下来,鞑子剿灭了贼寇,却不肯退回关外,反倒是在关内大肆杀戮我汉家百姓,一如当年暴元南下时那般。”
“这些年,本王为李国翰等逆贼钳制,忍辱偷生,只为有一天能够重见汉家衣冠。如今大明已收复南京,满洲八旗在江南三战三败,奴酋济尔哈朗授首,损兵数以三十万计,旗丁已不足两万,灭族在即。本王与张总兵谋划,诛杀逆贼李国翰,此刻大军已光复陕西大半,正是重新举起大明的旗帜的时候!”
吴三桂以着最大的音量向台下的将士呐喊,待喊道此处,他更是从女婿郭壮图手捧着的托盘了拿起了一把剪刀,伸手捋过了后脑的金钱鼠尾,只是一剪子就将其剪了下去,随即高高举起,示以众人。
所谓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剃发令所致,没了这辫子便是死路一条。眼见着主帅如此,即便是再愚钝的士卒也能看明白吴三桂刚刚所言以及接下来所要做的到底是什么!
剪了辫子,吴三桂当即在台上便脱下了满清赐予他的这一袭土黄色的团龙龙袍,继而露出了内里的汉式内衣。在身边亲兵的帮助下,吴三桂很快就换上了明军军官的军服和甲胄,这是他早已准备好的,更是他很多年前就曾穿过的那个样式。
“将士们,这套衣甲乃是本王出任山海关总兵时先帝所赐,这些年本王一直珍藏在府中,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穿上这衣甲。”
一支数万战兵的清军之中,主帅却换上了明军的军服、甲胄,接下来随着吴三桂将此话说完,平西王的大旗也缓缓倒下,同时另外的一面大旗则被缓缓的立了起来。吴三桂麾下的关宁军识字的不多,但是随着吴三桂的呐喊,在场的所有人都很快就明白了新的帅旗上到底写的是个什么。
“本王,原镇宁山海关总兵官,今总统天下水陆大师兴明讨虏大将军,汉中王吴,奉皇明天子密诏,起义兵抗击蛮夷,恢复汉家江山,誓诛奴酋于军前,献首级于孝陵,以慰皇明列祖列宗之在天之灵!”
“万胜!”
“万胜!”
“万胜!”
“……”
汉中王的王位是永历朝廷在几年前册封于吴三桂的,单方面而已,吴三桂并没有接受,如今誓言举兵反清,更是将不肯投降的川陕三边总督李国英和被俘的几个八旗将领拉出来祭旗,这个郡王的爵位正可以拿来邀买人心。
大军在临时的校场上举行了剪辫子的仪式,数万大军,连同那些辅兵都要把辫子剪了,以示与满清势不两立的决心。
相比陈文秉承了隆武帝关于“剃发是难民、留发是顺民”的原则,对普通百姓,甚至是临时召集的辅兵都没有进行强制剪辨,如今江浙百姓的蓄发都是自发的恢复汉家衣冠,是对江浙明军的信任,更是对这个时代汉家衣冠还远没有淡出人们的记忆的明证。而吴三桂这边,普通百姓还涉及不到,但是对那些强征来的辅兵,却是必须与战兵一起把辫子剪了,似乎不这样他就无法放下心来。
数万大军连带着更多的辅兵一起剪辨,场面之壮观,在场的这些新晋明军们左右相望,士气更是昂扬,欢呼之声不绝于耳,不知道的还以为关宁军为此已经准备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
不过,吴三桂虽说是从陈文诛杀洪承畴起就准备了多时,但基本上都不是明面上的,辫子是剪了,旗帜也换了,但是数万套明军军服却是仓促之间无法准备妥当的,眼下也只能是在清军军服、甲胄的基础上,一人在脖子上系一条红巾,以此作为区别。
这样的状况不能持续太久,尤其是西安尚未攻陷的今天,吴三桂更是要为此番举兵反清达成一个阶段性的成果唯有全取陕西,连接四川,引西南明军北上才能拥有与清军对抗的实力。当然,坐观风云了如此长的时间,吴三桂也并非没有杀手锏,只是要等关键时刻才能使用出来。
大军准备停当,吴三桂立刻调派人马,由张天福所部外加王屏藩所部进攻城北的安远门,杨、胡国柱领一部人马进攻城南的永宁门,他则率领数量上与另外两支偏师大致相同的“主力部队”负责进攻城西的安定门,唯独放开了距离西安满城最近,也是城东唯一的城门长乐门,以着围城必阙的兵家铁律来展开对西安府城的围攻。
吴三桂的意图很明显,逼迫陕西西安右翼四旗弃城而逃。这样一来,西安这个省会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拿下,而没了城池的保护,这支驻防八旗面对吴三桂的优势骑兵,能够逃回去的也不会有多少。
这对吴三桂而言称得上是最优解,然而,这支八旗军的主帅,坐拥陕西西安右翼四旗的两千满蒙八旗和府城内的驻军以及近日来援的上万陕西绿营,这位昂邦章京并不打算就此逃窜。别的不说,满城里的那两万眷属是百分之百逃不出关宁军的魔爪的,而且吴三桂的排兵布阵也并非没有弱点可言。
“江南的那个姓陈的蛮子本帅或许不是对手,但是就凭吴三桂这厮也敢在满洲大兵面前耀武扬威,反了天了。明日一早,本帅就亲提大军去与吴三桂这个狗奴才决一死战!”
第六十三章 兴明讨虏(下)
昂邦章京能有这等底气,那是因为当年吴三桂敌不过李自成的大顺军,剃了发跑到多尔衮面前摇尾乞怜的时候,恰巧他就是这一幕的见证者。
除此之外,他在陕西多年,对吴三桂所部的战斗力情况也是有着比较深刻的了解,再加上吴三桂此番围城的用兵不分主次,犯了兵家大忌。不趁着现在给上吴三桂以致命一击的话,等吴三桂反应过来,守城他无法确保城内的汉人会不会借机造反,若是逃脱,光是那两万家眷,他们就再没有什么机会可言了。
报急的信使早已出发,甚至早在西安接到所谓张天福引卫拉特蒙古入关,吴三桂兵败西宁城下的那个谣言之时就已经派出了信使,只是援兵是指望不上的,尤其是北京那边满洲八旗丁口锐减的现状,他们最好的办法还是给吴三桂所部以重击,才能确保西安满城和那些满洲、蒙古老弱妇孺们的安全。
吴三桂大军折腾了一上午,又是誓师,又是剪辫子的,到了下午分兵把住西安府城三面,安营扎寨,攻城就只能等到第二天再说了。
第二天一早,吴三桂的三支军队同时出营,准备开始针对西安府城的进攻。城内的清军早已准备完毕,除了留下府城里的驻军继续守卫城池,同时利用城门牵制南北两面的关宁军以外,两千陕西西安右翼四旗、两千陕西抚标外加上五千没了总督的川陕督标。
这等兵力,比之吴三桂在西门外的本部兵马还是要少上不少,但是各部的清军却并不在意,因为他们是真正满洲大兵参战的清军,就凭着吴三桂那厮也是满洲大兵的对手?
西安西城城下,吴三桂大军准备开始攻城,攻城器械都是此前就准备好的。只是没等他们列阵完毕,西城门率先打开,大队的清军鱼贯而出,很快就在城下列起了阵势。
“川陕督标坐镇中军和左翼,陕西抚标坐镇右翼,陕西西安右翼四旗作为预备队,果然还是让汉人做炮灰,由满洲决定胜负的那老一套啊。”
当年一片石,多尔衮许诺助战,同样是等到他与李自成战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才出兵攻击显露出疲态的大顺军。这本无可厚非,不过当初以及这些年一直是炮灰的角色,如今换了个视角,看别人充当炮灰,吴三桂的感受当即就调转了过来。
“让忠勇营和义勇营上去,正好拿这些满蒙八旗再最后试一试成色。”
清军列阵,吴军这边随着那一面书着“总统天下水陆大师兴明讨虏大将军,汉中王吴”字样的帅旗在掌旗手的运动下于上空挥舞了几番,原本准备攻城的那些部队便开始缓缓退后,将阵后的那两支分别打着忠勇、义勇旗号的营头让了出来。
这两个营号,却并不是两个营头,而是忠勇中、前、后、左、右五营与义勇中、前、后、左、右五营的合称。每个营有千人之众,合起来便是一支万人规模的大军。除了其中有一小部分是陕西兵员以外,其他的都是追随吴三桂最久的那批关宁军老兵。平日里是由吴三桂的女婿夏国相和亲信部将吴国贵二人负责统帅,称得上是吴三桂麾下最为亲近的一支部队。
这些部队平日里在汉中都是按照普通绿营的方法进行操练的,但是吴三桂每隔一段时间会派夏国相或是吴国贵带部分兵员离开汉中一段时间,美其名曰是南下到保宁附近的非清军占领区去打打草谷,其实则是为了避开李国翰的眼线到其他地方进行例行操练,而这个准备多年的杀手锏,到了今天才算是正式派上了用场。
双方列阵完毕,吴三桂麾下的一个大嗓门的部将上前骂阵,张口就是建奴如何,号召那些绿营兵不要做鞑子的炮灰。而清军那边,则报之以君臣之义,对吴三桂背主忘恩的行径唾口大骂。
不过,骂阵也没有持续多久,清军这边急着破敌,唯恐南北城外的关宁军驰援,仅仅是寄希望于打击一下吴三桂所部的士气就宣告开打。
清军列阵而来,城头的火炮却并没有急于开火,因为摆在城头日久,守军很清楚这些火炮到底能打到多远,关宁军尚未进入射程,自也没有必要浪费火药和炮弹。
清军如此,吴三桂所部却并没有客气,好容易从汉中运来的红夷炮,对准了清军的战阵就开始轰击。而那两支名为忠勇、义勇的营头则以营为单位结阵而进,而这两个营头,与清军,乃至是其他关宁军最大的区别就是,这支关宁军的步兵所持的冷兵器只有一种长达一丈五尺的长矛,其他的步兵俱是鸟铳和步弓,别无其他。
清军的步兵出击,骑兵也从两翼杀出,意在骚扰关宁军的战阵。可是清军骑兵杀出,吴三桂这边的前敌指挥,无论是夏国相还是吴国贵却都没有派出骑兵拦截,甚至就连吴三桂也是如此。此时此刻仅仅是以着营为单位组编其的方阵直面着清军的骑兵,这个方阵唯一有些不伦不类的在于四角皆多出一个小阵,而且是纯粹以步弓手组成。
关宁军兵力雄厚,骑兵也是占据数量优势的,哪怕是分别三路也绝不比清军逊色,但是关宁军就这么任由着清军的骑兵冲杀了过来。
大队的骑兵扑面而来,长矛斜指,密集的长矛丛林形成了一条由战阵组成的拒马地带。清军的骑兵面对这等状况并非没有办法,根本不需要军官指挥,这些绿营的骑兵纷纷从弓袋和箭壶里掏出了弓箭,估摸着彼此间的距离就要展开骑射。
然而,随着清军骑兵与关宁军战阵的迅速接近,关宁军这边却率先以步弓展开了对清军骑兵的射击。
步弓的射程远优于骑弓,箭矢如蝗虫般升腾而起,一如暴雨般下落,只是转瞬间就覆盖了清军骑兵。
面对如雨般的箭矢,清军骑兵在战马上闪展腾挪,最不济的也要用盾牌格挡一二,但是其中的一些实在没能避开的却还是免不了被射落坠马。甚至有时是骑兵躲开了,战马却中箭倒地,背上的骑兵也同样免不了坠地的危险。
兵行凶险,即便是军中骄子在战场上也往往要仰赖些运气的成分。不过,关宁军以步弓率先发起射击,这也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甚至是接下来那些站在阵前的鸟铳手但见清军骑兵冲进了射程继而在命令下开火射击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只是,这一次的关宁军,虽说还是老关宁军的底子,但是射击的时间却拿捏的更好一些,凭借着对骑兵冲杀而来时裹挟着的巨大威压的忍耐,他们还是等到了清军骑兵正式进入射程之后才开火射击。
噼里啪啦射击声响起,关宁军的鸟铳手们看也不看的就退入了战阵,长矛组成的丛林被彻底亮了出来。而此时,清军骑射的箭矢与关宁军步弓手的第二轮射击也在天空中交错而过,一边追着鸟铳手们的后背对关宁军的长矛阵进行了一轮扫荡,而另一边则二度致使了部分清军骑兵落马。
清军骑兵的骑射对关宁军的披甲长矛手的杀伤微乎其微,有限的空档也迅速被后续的长矛手补充,清军骑兵不可能去硬撞长矛丛林,在长矛丛林的前方不远处调转了方向,准备再来一次刚刚的骑射。
可也就在这时,从侧翼看去,方阵侧面的两角,那里凸出来的小阵的步弓手们却瞄准了正在转弯的清军骑队,仅仅是一轮射击,便有大队的清军骑兵倒在了转弯的路上。
清军骑兵被战阵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连忙向远处退去。而伴随着清军的仓皇而退,接下来,没有了顾虑的火铳手冲出战阵,手持着佩刀,很快就将那些坠马于阵前的清军骑兵杀光,但首级却没有割取哪怕任何一个,显然是受过严令的。
战阵遭到清军骑兵骚扰,忠勇、义勇两营的方阵被迫停在前进的路上,但却也没有进入到城头火炮的射程之中。
清军的步兵还在继续前进,关宁军的炮弹也开始轰击到了清军的战阵,但却并没有因此而降低太多速度。双方不断的接近,火炮、步弓、鸟铳在两军之间接连开火,彼此的战阵也在炮火、箭矢的洗礼中不断的受损、不断的补充、不断的恢复,终而复始。
双方的对射绝不会这样下去,随着清军进入到足以发起冲锋的距离,关宁军前线各角的小阵退入到方阵之中。与此同时,清军的刀盾兵也发起了冲锋,伴随着投掷,借助于对吴军前排长矛手的杀伤,清军以着最为传统的战术冲向了关宁军的方阵。
清军意在借助于杀伤来破坏战阵的完整,继而从凹陷处破开更大的口子。但是,随着清军冲杀到了近前,关宁军的长矛手将长矛放平,后续的长矛手径直的补充了队列,冲在最前的清军刀盾兵登时便被几条长矛逼得险象环生,甚至是当即被杀死在阵前,竟一如当年陈文的长枪阵对上清军时的那般场景。
这一幕出现在战场之上,清军的攻势当即被关宁军遏制,接下来更是长矛直刺辅以步弓仰射的那等近乎于一边倒的屠戮,此前还信心满满的清军当即就被杀得节节后退,若非是基层军官经验丰富,转而用刀盾兵结阵才减缓了关宁军的进攻节奏,只怕昂邦章京昨天的那番嚣张登时就会变成一个笑话。
监视吴三桂的任务,李国翰是最为直接的责任人,昂邦章京对其有着比较全面的了解,但也绝对比不上李国翰。吴三桂的手段,连李国翰都被瞒得一无所知,这位昂邦章京其实也并不算冤枉。只是吴三桂此番展现出的手段,他好像是听什么人提到过类似的东西。
“不对啊,吴三桂这个狗奴才的这个阵,射手有点太多了,不对啊。”
与其猜测的是否一致,其实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他首要的任务是破阵,从而实现对吴三桂本部兵马的大量杀伤,这样才能守住西安,否则就算是他真的猜对了,也早已于事无补了。
“全军压上去,杀光这群叛逆!”
步兵接战的同时,清军的骑兵也再度向侧翼进行了一波突袭,伤亡略有降低,但杀伤却也同样是如此,依旧无法对方阵的侧翼造成有效的威胁。
清军的旧式战法在长矛、火铳的方阵面前显得虚弱无力,原本用以决定胜负的八旗军被迫提前出场。战场上,八旗步兵开始从侧翼、从正面拉长、补充战阵,骑兵更是在昂邦章京的亲领下杀向关宁军的右翼。
关宁军在西,右翼在大军南面,八旗骑兵尽出,配合绿营骑兵,声势立刻就不一样了。可是从开战至此,吴三桂的骑兵始终没动,等得却就是这个时候。
有道是暴雨不重朝,这已是清军的最强一击,吴三桂也干脆将全部骑兵都派了过去。关宁军骑兵数量众多,而且一直在养精蓄锐,虽然平均素质上要稍逊八旗军些许,但是凭借着剪辨子之后没了退路和反正恢复汉家衣冠的士气加持,双方在碰撞的爆发过后也愈加的杀得难解难分了起来。
正面的战阵,关宁军处于绝对优势,就算是八旗军投入战场也是无济于事。侧翼八旗军的加入倒是给了关宁军更大的压力,奈何吴三桂所部骑兵数量占优,胜利的天平仅仅是稍微波动了一下就一如开战伊始的那般,向着吴三桂的大军就一头扎了下去。
列阵而战,或者说是近乎于大方面的屠杀,清军坚持了片刻就宣告崩溃。溃兵逃亡,连带着始终无法打开局面的骑兵也只得落荒而逃。
吴三桂在西安城下面对八旗军,大获全胜,这绝对是关宁军有史以来取得的最为辉煌的一次胜利。
接下来,那位被吴三桂评价为老朽昏聩的陕西巡抚看着城外的八旗军向府城逃亡而来,不敢得罪满洲大兵,只得强令着打开了城门,结果一发而不可收拾,溃兵没进来多少,倒是把城门先给丢了。
城门丢失,意味着城池基本上算是宣告易手,因为能够夺回来的例子实在少之又少。到了此间,清军是背城野战失利,关宁军的兵力又是守军的数倍之多,那就更没有什么希望。随着大军杀入西安府城,这座六朝古都就算是与满清说再见了。
大军入城,吴三桂也在西城门那里暂且驻足。大军由西向东杀去,守军再无斗志,不是俯首而降,就是没命的向东逃窜,尤其是满城里的那些八旗眷属,就更是没了娘的孩子,一时间东城门那里哭喊声震天响起,这支驻防八旗彻底没了这些年在汉人面前的耀武耀威,反倒是像一群丧家之犬一般。
吴三桂在西城门坐镇,消息不断的传回,随着大军入城,北门和南门也很快被关宁军突破,三路大军占据城门这一要冲,这三个方向就算是堵死了。很快,就连东门那里也被胡国柱从侧翼包抄,堵住了城内清军的逃生之路。
“尽快清剿城内的溃兵,本王今天就要住进城里面,以振奋陕西民心士气。另外,告诉儿郎们,城内的都是汉家百姓,不可鲁莽操切,满城里有的是金银珠宝,有的是娘们,此番本王便以这满城酬此大功。”
第六十四章 关宁军
屠城对关宁军来说不是什么新鲜事,不过吴三桂接下来的计划,还需要西安拥有足够的民生基础,但是满城里的那些满洲人和蒙古人,反倒是一堆隐患,远不如就此将其消灭掉省事。
“王爷,这是不是……”
屠满城,这些年连战连捷的陈文都没有做过,至少称不上是在明面上如此。对此,吴三桂的女婿,也是打理吴军后勤的郭壮图显得有些犹豫。
“贤婿,你须知道,鞑子的真夷丁口稀少,那越王陈文已经将其拉扯成了致命伤,现在正好可以再给他们撒上一把盐,让鞑子更没有恢复起来的可能。”
说到这里,吴三桂叹了口气,继而说道:“况且,咱们想要成事,就必须比那陈文做得更狠。他用那个苦力营折磨鞑子、累死鞑子、用鞑子的命来建造堡垒、整修官道、挖山开矿。是节约民力了,可那些愚夫愚妇和一知半解的腐儒懂个什么,他们要的只是痛快,咱们只要把这满城屠了,他们就只会说咱们与鞑子势不两立,为咱们称颂,这样才能压过陈文一头。若非如此,莫说是更进一步了,只怕就连这些年跟着鞑子的污迹都洗不干净。”
吴三桂如此坦诚,郭壮图在感动之余也是频频点头,连忙回道:“岳父大人所言甚是,小婿听了便有茅塞顿开之感。只是唯恐如此高调,是会激怒虏廷的,到时候咱们就没办法坐收渔人之利了。”
郭壮图显然是还在对满清有着根深蒂固的畏惧,吴三桂摇了摇头,继而对他说道:“哎,贤婿啊,咱们说到底是背叛虏廷,你以为今天不屠满城鞑子就不会来了吗?不,他们现在怕的只是陈文和江浙明军,所以他们一定会过来,而且用不了多久,因为在这上面示弱了,其他地方的官吏会怎么想,漠南、漠北的那些骚鞑子会怎么想,稍微露怯,那就将会是墙倒众人推的局面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贤婿难道忘了,本王在此之前就已经派人去向朝廷求援。算算日子,也快到了,到时候合两军之力,只要再有这么一场大捷,咱们就可以赶在陈文北伐前拿下京城,这才是咱们关宁军唯一的生路。”
吴三桂说到此处,郭壮图登时就反应了过来。现在的局势,满清是最不被看好的,因为汉地的各大势力都想要灭了他们,而蒙古各部则基本上都在做观风色,内有强敌,外无援兵,自身的核心武力数量有太少,现在已经是满清最为艰难的时刻了。
但是,谁灭了满清,这里面却有很多门道可言。原因很简单,明的正统性来源于驱除暴元,满清人口虽然无法与暴元相比,但是破坏却是让所有人深恶痛绝的,乃是完全可以划上等号的。
假使朝廷灭了满清,那么以着江浙明军现如今的庞大实力,尤其是他们占据的地理位置,明廷绝对无法安枕,唯有削藩一途。可是一旦削藩,陈文一族是死路一条,但其他藩镇也会胆寒,到时候天下大乱,明廷被陈文麾下那些暴怒、惊惧的部下们推翻,然后这些人再为谁来继承陈文的位置而分裂,他们这支关宁军集团才会有机会可言。
但若是陈文灭了满清,同样要借着声望的巅峰来改朝换代,否则时间久了,作为臣子的声望肯定还要被皇帝压下去,到时候朝廷还是要灭陈文满门来削藩。可是陈文一旦改朝换代,他自身的集团至少从现在看上去可是极为稳固的,那么他们这些中小藩镇不是被剿灭,就是要落下个被打散的局面,这却是吴三桂所不愿意看到的。
小朝廷和大藩镇,从来没有能够长久的和谐共处。东汉末年汉献帝与曹家是如此,盛唐末年唐昭宗与朱温亦是如此,甚至是暴元衰败之时,龙凤小朝廷与朱元璋一样是如此。
功勋盖世的英雄算什么,功盖天下者不赏,勇略震主者身危,这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到时候,了不得就把这些功勋在史书上抹去,反正吃亏的只是陈文和那些所谓的公理正义而已,都是些无所谓的东西。
“岳父大人,可若是朝廷的援兵没有来得及赶到,那又当如何啊?”
这个问题,吴三桂不是没有想过,他此番运作可是从陈文诛杀洪承畴那时就已经开始了。长达三年的时间,随着局势的不断变化而变化,甚至当年他还一度想过与陈文在河南回师,并力东进呢。
局势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选择策动张天福时就已然想到了郭壮图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从今天这一战来看,也根本算不得是什么问题。
“贤婿,今天的这一战还看不明白吗?就凭着这个西班牙大方阵,当年陈文可都是差点儿在那个旧阵上碰个头破血流,更何况本王还是专门对其进行了修改,鞑子又有何德何能能奈何得了本王!”
吴三桂需要足够的援兵才能赶在陈文北伐前向东继续进取,否则就需要时间来编练更多的西班牙方阵,这就不稳了。不过,此时此刻,对于西安的满城却并不需要这些,需要的仅仅是对满城进行分区,而后将吴三桂指定的屠城部队放进去就够了。
西安满城始建于顺治六年,乃是沿着府城内的北门大街和东门大街修建起了城墙,东、北两面借用府城城墙,将城内东北部的汉人尽数赶出,由此划为满城。
“满城周二千六百三十丈,为十四里六分零。东西距七百四十五丈,为四里二分零;南北距五百七十五丈,为三里一一分零。”由于南北两城门的实际位置在城墙偏西,而东西两城门的实际位置在城墙偏南,满城占据城内东北,却是比四分之一还是要大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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