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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四年-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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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精忠就是三藩之乱中造康熙反的那个靖南王,本来跟陈文在金华时碰上的那个李之芳打得有来有回的,结果谁知道郑成功的儿子郑经,那个坑爹的玩意儿不光是把他爹坑了,这回更是把盟友更坑个够呛,直接在耿精忠背后下手,夺下了半个福建,导致了耿精忠又跳反了回去。
“他跟豪格的闺女成亲了吗?”
“啊?”
使者吓了一跳,他也不知道陈文是从哪听来的谣言,唯恐惹了陈文不快,连忙回答道:“回国公的话,这纯属是谣言,我家世子绝没有跟鞑子结亲的打算。况且,我家世子如今不过才十岁,尚且是个稚子,哪会与人成亲啊。”
看在使者委屈巴巴的样子,陈文姑且也就信了,反正他也是看电视剧看来的段子,现在才永历八年,顺治十一年而已,距离三藩之乱还有二十来年呢,这事情发生在未来也是说不定的。
“回去告诉你家靖南王,我家夫人如今有孕在身,本国公也即将为人父,不欲使骨肉离散。”见使者的目光中有些惶急,陈文继而说道:“想要显示诚意,可以,两个人,交给我,朝廷那边,漳国公那边,本国公都可以代为说和。否则,一切免谈!”
………………
国公威胁亲王投降,而且还是威胁两个手握兵权的亲王,这大抵是从古至今都没有过的段子。但是陈文不光干了,而且还把其中一个差点儿没吓死,这要是让已经隐隐将其视为敌手的孙可望知道了,不知他这个亲王作何感想。
耿继茂的使者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依旧由带他来的张俊将他带了出去。耿继茂的使者需要尽快回去复命,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陈文已经把住了浙江、江西两省入闽的道路,只要一声令下,他的主子在那些丘八眼里就立刻会不如粮食值钱。
这个使者自行辕的侧门离开,门房里却有另外两个使者将他看得清楚,其中一个正是尚可喜派来的使者,平南、靖南两藩当年同在广州城中,耿继茂还给尚可喜打过下手,两边的奴才互相间很是熟稔,尚可喜的使者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耿继茂的使者。
“天哪,原来这事情是真的啊。”
………………
收复江西北部和中部的十个府之后,陈文面临的是来自于两个大方向,四路清军的威胁。首先便是范文程的长沙幕府,这也是实力最强的一个对手。
范文程东进,对陈文来说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可能。但是透过历史,陈文看到得更多。现在的湖广乱成一团,湖广北部要防夔东明军,南部要防孙可望,而且在楸枰三局的计划下,孙可望在早就任命了刘文秀为大招讨,收复了湖广才好顺流而下,直入南京,完成他的皇帝梦。
贵阳那边,范文程不可能没有细作,他肯定知道孙可望正用狼一般的眼睛盯着他呢,现在把屁股露出来,孙可望不咬上一口那就不是孙可望了。
然而,孙可望和刘文秀之间,也不是一条心的。孙可望想要谋朝篡位,李定国是摆在明面上的反对者,刘文秀则是潜藏在暗处里的反对者,所以刘文秀按道理是不会让他如愿的。可是,只要让刘文秀明白,湖广的清军如今危如累卵,不过是一群腹背受敌的纸老虎,他就一定会尽快出兵湖广,借助于收复湖广的契机来恢复保宁一战所损失的威望,从而对孙可望形成牵制。
正因为如此,陈文才会在报捷的同时,派出另一队信使前往刘文秀的军前,甚至就连信使接下来的行程也是他特意嘱咐过要让刘文秀知道的,为的就是让刘文秀尽快出兵,以解除江西西部的军事威胁。
这样一来,当西面的范文程、陈泰被刘文秀牵制住之后,剩下的就是广东和福建的平南、靖南二藩,以及这两个省的绿营兵。
绿营兵无所谓,关键是这些挂靠在汉军旗旗下的藩兵,其中多有天佑军和天助军那样从登州和东江镇降清的老底子,战斗力非同小可。
对此,周岳颖的计策是策反尚可喜和耿继茂,如果二人不同意,就用李定国和郑成功来威胁他们,甚至就给予李、郑二人一定程度上的支持,让他们出更大的力量打击这两个顽固派,通过盟友来解除江西的军事压力。
这个计策很简单,也很实用,陈文原本也只是补全了其中的细节,比如提供工兵帮助李定国破城,邀请郑成功一同消灭耿继茂。但是转念一想,过多的参与广东或是福建战场,以浙江明军如今的实力,浙江和江西就很难兼顾。远不如将这个计策稍微调整一下,尽可能的提升策反的成功率,于是乎就有了现在的计策。
陈文在给尚可喜和耿继茂的书信中,除了威胁外都提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对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条件,准备在稍作准备些天后就遵从陈文的劝说,反正归明。除此之外,他还加了另一个人进来,这个人是肯定会反正的,而且他们两个也肯定知道。
在有真有假的同类出现后,对他们的触动远大于干巴巴的威胁,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也就更加轻易了一些,剩下的无非就是条件而已。
尚可喜的使者匆匆而来,同样是匆匆而去,也依旧是由那个在平南王府大殿上威胁尚可喜死啊活啊的那个军官带了出去。
然而,与尚可喜之间的“转会”谈判却很不顺利,比起已经陷入绝境中的耿继茂,尚可喜现在还有南赣和湖广南部与湖广清军主力相连,实在不行就一走了之,陈文想要奈何他远不如耿继茂那般轻易。
而且尚可喜其人,在三藩之中,虽说是武勇不及孔有德,也因此而被孔有德和干掉了孔有德的李定国所轻视,但是论起老奸巨猾,却是孔有德、耿继茂外加续顺公沈永忠加一起都比不了的。
相较耿继茂的全盘接受,尚可喜的条件有很多,比如李定国大军撤出广东,将广东一省分封给他,作为他们尚家的世袭封地,浙江每年援助军粮若干,对明廷或是陈文则却是既不听调,也不听宣,说白了就是要当一个广东的土皇帝。
尚可喜打着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打算,其中更不乏拖延时间以坐观局势变化的想法。这等心思,陈文一眼便看了出来,他相信尚可喜也知道他能够看得出来,同时也有着试探他的实力的潜在意图存在。
送走了尚可喜的使者,于南昌秀国公府的行辕中,陈文长身而起,继而对大堂上的众将说道:“尚可喜这只猴子最近太跳了,看来是时候宰那只鸡了!”
第一百零九章 天崩(九)
大军南向,配合李定国和郑成功歼灭尚、耿二藩,陈文并非没有想过,但是现在的浙江明军正处于饱食后的无力,想要大举向南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今年三月,孙可望杀了谋划引李定国入卫的永朝陈,制造了十八先生之狱。此事一出,孙可望、李定国和刘文秀,这三个家伙就变成了定时炸弹,如史上那般的三王内讧随时都可能爆发,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这样一来,盟友一下子少了两支,郑成功那边又不是很靠谱,再加上满清的援军肯定已经在路上了,现在不尽快解除威胁,以浙江明军如今的实力,重兵分散到这么大的范围以应对各路强敌是根本不可能继续守土不失的。再加上那些潜在的反对者存在,一旦开始丢失占领区,接下来的连锁反应将是陈文很难承受的。
过分深陷广东和福建战场,绝不符合浙江明军的根本利益。既然如此,策反就成了最实用的办法。至于这两个双手沾满了汉人鲜血的屠夫,以后有的是办法折腾他们。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穷则搁置争议,达则自古以来,此言大善!
现如今,被逼无奈的耿继茂已经为陈文所慑服,福建方向的威胁即将解除。剩下的尚可喜虽说是孤军作战,且直面着李定国的兵锋,却依旧在坐观风向变化,持币观望。
陈文没那个时间再跟他继续耗下去,拖得时间久了,倒显得浙江明军虚弱无力,那时就连耿继茂也会产生别样的心思丛林中,虚弱者永远是其他猎手的盘中餐!
借助于报捷和策反,浙江明军完成了对新占领的初步统治,虽然没有明令下达,但是江西中部和北部的百姓却还是自发的剪掉了辫子,开始束发,恢复到了清军侵占这片土地以前的习俗。
募兵工作还在继续,但是随着先期抵达的那批驻军已经分驻到各县,一部分战兵营得以从中解脱出来,除了省会南昌,扼守鄱阳湖门户的九江,西部的袁州府,与福建接壤的广信、建昌二府,与徽州、池州接壤的饶州府以外,陈文抽出了南塘、神塘和近卫三营以及半个铁骑营和秀国公府卫队。
这些军队将会沿着赣江溯流而上,经吉安府直奔南赣。而他口中用来警猴的那只鸡,就是南赣的坚城!
所谓南赣,指的是江西最南端的赣州府和南安府,统称为南赣。然则,南赣巡抚的辖区却并不仅限于赣州和南安二府,广东的韶州、南雄,湖广的郴州,福建的汀州,这些地区尽皆属于南赣巡抚的管辖范围。
史上,南赣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清军南下时,大学士杨廷麟、督师万元吉守南赣,为清军击破,自此落入满清之手。
永二年,江西提督金声恒反正,大军南下,清军野战不利,退守赣州坚城。时,赣州左近的南安、南雄先后归降金声恒,但是时任南赣巡抚刘武元、南赣总兵胡有升死守近两月,明军始终无法攻陷。接下来,满清大将谭泰率河洛会、刘光弼、杨捷等将南下,金声恒在久攻不克,兼反正的助手王得仁负伤的情况下,被迫回师南昌。死守半年,南昌陷落,金声恒、王得仁身死。
金声恒被围南昌,恰逢广东提督李成栋反正,大军携带百门红夷炮北上试图为金声恒解围。
南赣是必经之路,第一次出击,大军“连营数十余座,炮火连天,环攻彻夜”,结果到了第二天凌晨,清军出城袭击,李成栋立脚未稳,猝不及防,被清军冲入营垒,将士惊惶败退,自相蹂践,阵势大乱,兵员和器械损失很多,被迫撤军。
到了第二次,李成栋换了方法,计划先是收取南赣附近各城,再行围攻赣州。结果他却并不知道,正月时南昌就已经被谭泰攻陷,清军主力南下进攻李成栋驻扎的信丰县,明军大败,李成栋在渡河时落水而亡。
金声恒、李成栋先后因进攻南赣失败而落到了兵败身死的境地,也成就了南赣坚城和胡有升这个绿营中以擅守闻名于世的武将的赫赫威名。
明军自南昌出发,半路上与前出抚州府的神塘营汇合,顺着赣江一路南下,很快就抵近到了赣州北面的吉安府。
去岁,张勇和刘光弼攻陷了由云霄山抗清义军占据的吉安府城,结果屠城刚刚进行了一天就因为陈文策反了马信和胡来觐,收复了台温二府而匆匆离开。蔡士英接手后,安排了一支六百人的绿营驻扎,不过是恢复建制而已,今年又派了抚标营的副将前来协助本地绿营进攻云霄山抗清义军残部,结果南昌一丢,也被困在了这里,
大军的前锋抵近,吉安府的文武以及士绅却早已出城十里相迎,口称死罪。陈文趁势收复了吉安府,大军在第二天就继续南下,只留下了数百驻军镇守此城,同时兼顾粮道。而陈文则率领大军,外加在吉安归降的绿营兵和云霄山上下来的义军一同南下。
行在路上,云霄山抗清义军的首领刘京倒是暗示过陈文,赣州坚城,胡有升擅守,还当小心为上。不过陈文却并没有在意,依旧是按照平日里行军那般,探马四出,大军稳步向南,并没有太过在意。
前有金声恒,后有李成栋,两个以一己之力为满清夺取了一省之地,而后以一省反正的清军宿将都败在了赣州坚城之下,刘京虽说是会盟而来,尤其是早就听说了张自盛在浙江明军这边混的不错,也有心加入,但是对于进攻赣州却是信心缺缺。
这边缺乏足够的信心,赣州城里的清军却是信心满满。虽说野战他们不太敢直面连经标营和杭州驻防八旗都不是对手的浙江明军,但是说到守城,金、李二人的下场已经足够说明了,而胡有升在宜永贵的全力支持下,好酒好肉犒赏着全军,更是派人南下去向尚可喜求援,就等着陈文前来重蹈覆辙。
“这个姓陈的就是个流氓,本王看他们陈家在天津卫也是一强买强卖惯了的无良奸商!”
做了一辈子汉奸的尚可喜在接到胡有升的求援报告后,唾口大骂陈文全然没有公平交易的精神。
牢骚过后,尚可喜也只得出动广州城中,协助胡有升守卫赣州这已经不再是南赣他们自家的事情了,陈文的意图很明显,七个字,醉翁之意不在酒。谁让李定国那个魔头早已经杀进了广东,这两个家伙都是正儿八经的明军,瓜分了他在广东的地盘,名正言顺!
至于援兵,老问题,中国幅员辽阔,满清的核心武力八旗军数量又少得可怜,没有火车、飞机、货轮的年代,等满清的援军赶到广东,尚可喜的骨头拿来熬汤都没味道了。
“王爷,咱们可不能去和明军硬拼啊,胜负不论,平南王府的老底子没了,王爷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金先生此言大善,本王正有此意。”
尚可喜大军北上,按照计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在明军抵近到赣州城下的第二天抵达。
“一天的功夫,以胡有升之能,一天都坚持不下来,那才叫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永八年八月二十,太阳照常从东边升起,伴随着朝霞,明军出现在了早已紧闭大门的赣州城下。
赣州位于赣江的上游章水和贡水的交汇之处,三面环水,城池易守难攻,可谓是坚城中的坚城。与此同时,尚可喜大军的前锋也已经出现在赣州城南面的信丰县,距离赣州也不过一天的路程而已。
现在扎稳了营盘,来个围城打援,还是轻而易举的。然而,随军参谋司却并没有偏向于这个稳妥的战法,反倒是怂恿陈文尽快攻城,而陈文更是显得正有此意,直看的刘京那叫一个瞠目结舌。
“骄兵必败。”
话,他没敢说出来,心里却在暗自后悔这回非要跟来看看明军的战斗力。奈何,主帅是陈文,负责谋划的则是陈文的随军参谋司,他一个新进归附的义军头目也不敢多说。
大军在城下列阵完毕,劝降没有得到回应,遥望着这座终结了永二年的抗清**的坚城,陈文却只是轻描淡写的吐出了一句绝非指挥术语的梦呓。
“现在,请大炮发言!”
………………
永八年八月二十,陈文率七千明军抵近赣州城下,劝降不成,明军便以携带的臼炮搭配红夷炮对赣州城展开了炮击。
时至下午,城墙先后被轰出了几处巨大的豁口,清军修补不及,大队的明军杀入,守军在这一上午的炮击下战意全无,面对结阵杀入城中的明军,赣州很快就宣布易手。
第二天,作为世界上唯一一个太阳从西边升起的旷世奇人,平南王尚可喜在得知赣州一日而下的消息后,头也不回的就逃回了广州,只留下了一个使者,以及不合理条款几乎被删减全无的议和书送到了陈文的军前。
尚可喜逃回了老巢,在巢穴中瑟瑟发抖,攻陷赣州之后,明军却并没有停下脚步。在确认了尚可喜撤军后,陈文匆匆忙忙的带着卫队的骑队返回南昌,而掷弹兵则踏上了行船前往赣西的袁州府。
陈文走后,明军神塘、近卫及那半个铁骑营由南塘营指挥侯国远负责继续南下,而安有福率领神塘营东进赣州东部的瑞金县,在驱逐了守军后更是继续向东,攻陷了距离瑞金县不过数十里的汀州府城,成为了第一个杀入福建的浙江明军武将。
安有福收复汀州的第二天,刚刚接到命令,却依旧不甘居于人后的平江伯张自盛也率领玉山营自建昌府攻入福建的邵武府。驻扎于此的福建左路总兵王之纲但见到是浙江明军旗号,立刻率军转进延平府,结果却在沙县遭到了不明身份武装的袭击。是役,王之纲所部大败,其人不知所踪。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郑成功也趁势收复了漳州府北部的龙岩、漳平、宁洋三县,彻底将漳州府全境纳入掌中。
在理论上,浙江明军与福建明军连成了一片,虽说并没有达成联合作战的意向,但是给福建清军造成的心理压力却是难以形容,尤其是王之纲的失踪更是给整个福建大地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阴影。
满清福建文武朝不保夕,寻求着各条出路的同时,延平府大田县外的一处荒弃的村子里,两支商队正在进行着一场不可告人的交易。
这两支商队,一支南来,一支北往,人数相差无几,但却俱是刀剑傍身的壮汉,说是商队,但在明眼人看来,却更像是一群做无本买卖的匪人。
两边的头目,自南而来的是个面团团的富家翁,看那举止做派,当是某个高官显宦家的管家一流的人物;而北来的那个,却是个年轻人,满眼透着精明,可却与其他伙计一般,腰杆子挺得笔直,宛如长枪矗地。
“张掌柜,我家老爷已经准备好了贵东家要的货物。不知……”
年轻人对那个管家的欲言又止很是不满,皱着眉头对他说道:“先验货,货不对的话,说嘛也没用。”
“您说的是,您说的是。”
管家知道这年轻人背后的东家不好惹,也知道此间事关重大,头上的汗也顾不得擦拭,连忙一个摆手,身后的伙计就抬上了两个大箱子过来。摆好后,更是亲自掏出了钥匙,将箱子打开。
箱子里面,装的不是什么金银绸缎,而是两个大活人。若是两个皮光柔嫩、千娇百媚的小娘子也就罢了,却是两个被绑的如麻花一般的汉子。箱子一经打开,里面的汗臭、尿骚味扑面而来,以至那年轻人更是皱着眉头捂住了口鼻。
“验货!”
话音方落,年轻人的身后便走出了几条汉子,在那两个箱子的呜呜声中检查了起来。片刻之后,检查完毕,确认无误,年轻人才向那管家点了点头。而那管家在点头哈腰的同时,也下意识的将额头上的汗水擦了一把。
箱子重新封好,上锁,年轻人继而让那管家屏退左右,与其说道:“暗语,问:祸害大清哪家强。答:李合肥、康南海。你可记清楚了?”
管家默念了两遍,虽说是不解其意,但却还是死记硬背了下来。“记下了,记下了,小人这就派人给国,不,给贵东家送去。”
“这是你们的事情,既与我无关,那我就走了。”
说罢,那年轻人就带着人马离开了小村子,比之来时,也只是多了那么两个箱子而已。
商队在离开村子后,很快就分作了两队人马,各带着一个箱子分别向南北两个方向而去。往北走的那一路且不提,往南走的却是那年轻人亲自带队的,直到永宁卫中左千户所的漳国公府才停了下来。
“张队长此来可是你家国公有何吩咐?”
郑成功口气不善,张俊却也知道是为了什么,甚至原本他也不乐意过来,奈何陈文有令,也只得如此。
“回国公的话,末将此来乃是代我家大帅给国公送上一份礼物的。”
“哦?”
二人说着,张俊的随从也将箱子搬了进来,把箱子打开,礼物自然也就呈现了出来。箱子里的骚臭味道更胜先前,然而郑成功却并没有如张俊那般捂住了口鼻,眉头倒竖,怒意随之释放开来。
“施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天崩(完)
施琅,泉州府晋江县人士,郑芝龙时代的郑氏集团重将施福的侄子。早年作为施福的部将存在于郑氏集团,后来随着郑芝龙降清,与其族叔施福一起分配到李成栋的麾下进攻广东。永二年,李成栋反正,福建系武将遭到李成栋本部排挤,施琅返回福建,归附郑成功旗下,成为了郑成功早期的重要将领。直到施琅擅杀郑成功部将曾德,逃亡降清。
郑成功御下严厉,乃是史上很有名的,施琅降清,郑成功立刻就将施琅的父亲施大宣、弟弟施显诛杀。倒是后世的一些人为美化施琅,说是郑成功无故杀害了施琅的家人,所以才导致了施琅降清,曾德泉下有知,估计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陈文此前向耿继茂要了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就是施琅,交给郑成功处置,来缓和双方的矛盾。当然,对于如今还没有显山露水,于满清这边寄人篱下的施琅,原本陈文也有过自行处置的打算,但是琢磨着完璧归赵或许更有意义,于是他就让张俊将这厮送给了郑成功。
可怜,为“我大清”收复了台湾的“民族英雄”施琅大将军还没等到他的姻亲黄锡衮,以及黄锡衮的姻亲姚启圣还没有发迹,更没有机会借助于二人之力得到满清重用,就遭到了无耻奸贼耿继茂的出卖,经过了陈文这么一转手,又回到了他当年出逃降清的所在。
郑成功看向施琅的目光,用张俊的话说,大概生吃了箱子里的那厮的心都有。待郑成功抬起头来,看向张俊的目光也缓和了许多,不复刚进门时的那般。
“劳烦张队长稍待一日,吾有书信还需送交你家大帅。”
“末将遵命。”
以着郑成功的脾气,施琅是死路一条了,到了第二天,张俊也顾不得看中左所人山人海的围观行刑,就携带着郑成功的书信返回南昌。
张俊上路后,没过几天,此前往北走的那路人马也已经抵达邵武府城,稍作了一日休整。箱子里的那人就被提了出来,绑着了城内的行刑台上。
一路被押解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满清福建左路总兵王之纲,而此刻也正是要在此对其进行惩处。
王之纲是邵武之屠的凶手,满清朝廷却还是以他作为福建左路总兵驻扎于此,其人在邵武的所作所为,比之马进宝于金华也不过是稍逊些许,而这里还多有王之纲屡次进入江西协助当地绿营围剿抗清义军。只不过,史上王之纲也是因为用劫掠来的财货贿赂大太监吴良辅案发而被发配辽东,最后死在了路上。
那已经是永十二年的事情了,而现在,早在四年前的今天他就已经被带回了此间,一如当年的马进宝那般。
行刑台下,早已是人山人海,邵武的士绅百姓受其苦久矣,无不日夜期盼这厮能够不得好死,今番得偿所愿,自然是没有不来亲眼看看的道理。而如今邵武的守将张自盛则更是在邵武殉难百姓的牌位旁摆上了故江西总督揭重熙、定南侯曹大镐、宁洪伯洪国玉等江西烈士的牌位。
“谢大帅为我等复此血仇!”
时辰已到,张自盛拜过了牌位,又遥遥的向赣州陈文行营的方向数拜,才下达了对王之纲执行凌迟处死的命令。
………………
正当“我大清”的两位名将遭到了无耻叛徒的陷害之时,曾经拖死了两位反正明军大将的赣州坚城在浙江明军面前连一天都没能守下来,这样震撼的消息伴随着明军的兵锋所指也传扬开来,很快就引发了更大规模的变乱。
永八年八月二十九,满清负责镇守福建的靖南王耿继茂宣布反正,奉永天子为主,与满清划清界限。
同日,满清广东潮州总兵郝久尚宣布反正,奉永天子为主,并宣称要与西宁王李定国、秀国公陈文、漳国公郑成功合力剿灭福建和广东这两省的清军。
永八年九月初一,满清负责镇守广东的平南王尚可喜被年仅十八岁的世子尚之信驱逐至惠州。尚之信在平南藩大将许尔显等数名将领的拥护下宣布反正归明,奉永天子为主,同时展开与西宁王李定国、秀国公陈文之间的关于防区划分的商讨。
与此同时,被儿子驱逐的尚可喜率领依旧忠于他的藩兵在进入惠州后,很快就串联了惠州总兵黄应杰和驻扎潮州北部的总兵吴六奇,继续打着平南王的旗号为满清作战,但是在私下里却先后与陈文和郝久尚这两股接壤的势力刑白马立约,互不侵犯,只有郑成功还继续与其保持军事对立,并且在这一天派辅明侯林查率水师出征惠州,目标则是惠州沿海的一些县城、村镇。
福建和广东两省在南赣失守后出现了数股势力接连反正,城头变幻大王旗的奇观。而就在尚之信宣布反正的当天,新会城下,广东惠州海盗孙云轩默默的看着他们围攻了两个月却依旧稳稳掌握在清军手中的新会县城,仅仅在一骑快马驶入后不久就竖起了白旗。
他是惠州海丰人,父亲是粤海的海盗,他也是海盗,平日里好鼓捣个火器,此番响应西宁王李定国、两广总督连城壁的号召前来围攻新会,除了早已矢志反清,多少也抱着能在李定**中多摸摸各式各样的火器的心思。
抵达新会之后,李定国本人却并没有出现,只有一个部将带着千余西南明军本部兵马和两百匹战马、两头战象参与围攻,其他的皆是像他们这样的广东本土义军。
围攻两月有余,久攻不克,尤其是李定国直到前两天才赶到城下主持攻城。李定国亲临,明军士气大振,结果一个信使进了李定国的大帐,围攻便在军令之下夏然而止,而那个信使再进入到城中,就有了现在的景象。
清军的旗帜落下,城门大开,与他们纠缠了两个来月的新会守军以及协守的那两支清军先后出了新会县城的北门,通过了包围圈特地为他们张开的口子,撤往广东的省会广州府城。而新会在清军出城后,也很快就打出了明军的旗号,李定国的本部兵马与他们这些义军鱼贯而入。
“陈大帅,这就算赢了?”
孙云轩口中的陈大帅乃是驻扎在上川山、下川山两岛的凌海将军陈良策,广东义军中的一支,前不久刚刚击毙了广东水师总兵盖一鹏,为明军夺取了广州湾的制海权,乃是李定国面前说得上话的外系明军将领,同时也是他临时的上司。
“那还能咋地。”
“大王果然非同凡响,一来就把鞑子给吓跑了。”说到这里,孙云轩连忙补了一句。“要不是有陈大帅斩盖一鹏那厮,断了他们的念想,估计也得再迁延些日子。”
陈良策看了一眼孙云轩,这个来自惠州的小海盗头子学东西很快,但就打过的仗太少了,战斗经验还有待增加。另外身处底层,知道的内幕也要少上很多。
“孙兄弟,这回不是大王厉害,本帅就更别提了。实话告诉你,是浙江的秀国公把尚家逼得不行了,尚可喜那老王八蛋的儿子把他老子逼走了,自己带着人在广州宣布反正,与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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