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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四年-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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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的肇庆之战,尚、耿紧急唿救,明军三月来攻,四月已败,可是到了五月清廷才令江宁驻防满军赴援,抵粤时只赶上了收拾残局,顺带手的把潮州郝久尚给剿灭了。而随着陈文对东南核心占领区的威胁越来越大,去年的肇庆之战,满清连江宁左翼四旗都没敢出动,若非李定国轻敌,以及尚可喜拼了老命救援,八旗军连赶来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自李定国进驻高州以来,明军在高雷廉琼这四府以及李定国占据的那半个广西大力动员,为接下来的围城战做准备。去年李定国就是因为轻敌,瞧不起用兵手段不及孔有德的尚可喜,以为广东也可以像前年的广西一般摧枯拉朽,就没有做好准备,这一次他事先准备了半年,眼下趁着等待郑成功援军的时机再进行一轮动员,为的就是能够一战收复整个广东。
“殿下,这是迄今为止各地收集到的门板数目,请您过目。”
粮食、铁、铅、军鞋,这些都在收集范围之内,而门板也可以充当盾牌,自然也不能错过。尤其是此番李定国决心毕其功于一役,更是要准备到万无一失才好。
说话之人是个湖广来的生员,叫做彭宣飞,永州府人士,乃是李定国取得衡阳大捷后前来投效的读书人,如今在大军中做一个处理后勤的小官,此番在高州便是令了收集门板的任务。
“咳咳,是彭先生啊。”
三月李定国抵达高州,四月就病倒了,如今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病请了诸多名医,却始终治不好。或许,这里面也有李定国始终操劳于战前的准备工作,得不到良好的休息的缘故在,但是照如今这病况,天知道还赶不赶得上六月的出兵计划。
接过了彭宣飞递过来的汇总,高州几个县搜集到的门板数量已经尽入李定国的目中,差的只是临近的几个府。不过看过了这份汇总,李定国倒也稍安些许。照这个数量计算的话,把雷州、廉州以及沿途的府县搜集一下,大军应当足够支用,应当还能支援给广东前来汇合的义军一些。
“有劳彭先生了。”
“不敢,这是学生应该做的,殿下过誉了。”
随是流寇出身,但李定国却满怀忠义之心,对他们这些读书人也是非常尊敬,这一切看在彭宣飞眼中,更是坚信了李定国幕中的那些文官和幕僚们私下里评价的这位西宁王虽是逆贼张献忠的义子,当年肯定也是被逼无奈才从贼的,日后也必然会是大明的中兴良将,所以他们也更加卖力气的为李定国筹措军需,联络地方士绅,使得这支四五万人的大军才能在后方基地断绝了粮草的情况,仅仅凭着半个广西就支持如此长的时间。
“殿下,为了国事,还当爱惜身体才是啊。”
“彭先生言之有理,本王看过了这些新送到的军情,便去休息,咳咳。”
伴随着李定国的咳嗽声,彭宣飞恭恭敬敬的行过了礼,才离开了简陋的行辕,回返到他们这些负责军需的官员们平日里办公的地方。在离开之前,他更是寻了行辕里负责照料的郎中,稍加询问了一番。
“振华,殿下的病怎么样了?”
这几个文官,都是在负责对搜集到的军需的汇总工作,两个月下来,高州能搜集到的已经都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等雷州和廉州的物资送到,如今反倒是清闲了下来。
“还是老样子,郎中说一点儿也不见好,还说殿下还是每天操劳于国事,休息太少。”
“那我等再去劝劝吧。”
说着,几个文官便起身欲走,反倒是被彭宣飞拦了下来。
“我今天已经劝过了,殿下说看过了新到的军情就去休息,总算是有所成效了,再劝只会惹殿下不悦的。”
“振华所言甚是,那么看看情况再说吧。”
虽是武夫,但两蹶名王且能够善待读书人的李定国在他们这些年轻的文官眼里,却是难得的大英雄。今朝李定国听了规劝,大伙或多或少的也安下了些心。毕竟,这战事很快就要开始了,没有李定国在前线指挥,胜算就要差上很多,一举收复广东,借此打开局面的成功率就要小上几分。
“我听说,浙江的秀国公,前年也曾给殿下写过书信,力邀殿下合力进攻江西。”
说话的文官乃是一个云南的读书人,入到李定国幕中比较早,而其他文官则基本上都是两蹶名王前后才进入幕中的,像彭宣飞这样衡阳大捷之后的就更是占了大多数。
“还有这事?”
那文官点了点,继而说道:“我记得,秀国公的信使好像是紧贴着衡阳大捷把信送到的。如果算算路程,好像他已经未卜先知了殿下会取胜一样。”
“这怎么可能?”
未卜先知,登时被众人嗤之以鼻,但是转念一想,就连洪承畴那样狡计百出的人物于去年的算计都没有成功,或许那位远在浙江的明军大帅真的有这种手段也说不定。
“现在想想,当年进攻江西好像也不错。殿下两蹶名王,论用兵乃是天下首屈一指的;而那位秀国公也不弱,盘踞浙江多年,鞑子几次会剿都不能奈何。若是两强联手,一个江西还不是手到擒来的,而江西下游,那可就是南直隶了,复了高皇帝的龙兴之地,秦王还有什么理由让天子住在安龙千户所那个破地方。”
“就是,就是,江南富庶,浙江也不差。一举收复,到时候殿下和秀国公,一个中山王,一个开平王,顺着高皇帝北伐暴元时的路线一路北上,必能将鞑子赶回关外去。”
“秀国公祖上可是岐阳王的部将。”
“岐阳王也不差,同样是咱们大明的开国名将,鞑子绝不是他们联手的对手的。”
“……”
广东累经战事,早已残破不堪,尤其是广东西部,明清两军在此拉锯多年,地方上实在不忍直视。而自从与孙可望闹崩了,后者便断了云贵对李定国所部的粮草支援,仅仅靠着半个广西实在捉襟见肘。
相较之下,南直隶和浙江,乃是天下最为富庶的所在。有了钱粮,就能招募到兵员,再加上两位名将协手,怎么看也比进攻广东要强。
几个文官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指点江山,仿佛天下皆在手中,越说自然就越是兴奋。直到片刻之后,一个文官才意识到,这个计划已经被李定国否决了。
“殿下应该不会看错的,进攻广东或许更加稳妥。”
听到这话,彭宣飞想了想,犹自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广东北上就是江西,而且还能和福建的漳国公连成一片,到时候再收复江西和南直隶,顺势举兵北伐,就是中山王、岐阳王和东瓯王三王联手,胜算应该更大。”
此言一出,众人登时便是一片附和之声,而在这些声音之中,彭宣飞所听到的皆是对李定国的无限信任知情。毕竟两蹶名王,迄今为止对战八旗军最佳战绩的拥有者,他们自然而然的坚信李定国一定能够在广东继续创造下一个军事奇迹。(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大幕拉开(下)
正当李定国幕中的这些文官们畅谈国事之时,平南王尚可喜麾下的参将由云龙已经出了广州赶往新会协防,而尚可喜更是准备再加派右翼总兵吴进忠赴援,以确保新会的安全。
史上,就是由云龙和吴进忠这两个食人魔协同新会守军扣下了库房中的粮食,以备援军之用。而他们则派遣士卒在城内大肆搜刮百姓,进而以新会百姓为食。
两个惨剧的罪魁祸首距离新会越来越近了,时间距离新会之战正式爆发的六月二十九越来越近了,可李定国却还在病中。
与此同时,西南明军主力,经过了一年的休整后,在岔路口之战中已经丧胆了的秦王孙可望也决定任命刘文秀出任大招讨,统领西南明军再度进攻湖广,为的便是一举拿下武汉,从而顺流而下,按照楸枰三局的大战略与如今驻扎于崇明岛的张名振、张煌言所部明军汇合。
西南战场上,两支分道扬镳的西南明军都已经蓄势待发,为他们在史上的最后一次大反攻做着准备。而他们的对手,却换成了有着孔明在世之誉的范文程,而原本的对手洪承畴则在东南战场上做着最后的努力。
永八年五月初二,江西南昌府,鄱阳湖畔的赵家围,此间位于南昌府城和鄱阳湖之间,明时曾在此在设立河泊所和巡检司,乃是大军过境是总要经过的所在之一。
自明清开始争夺江西以来,防御、进攻、反正、镇压,写满了兵祸连绵这四个字。尤其是清军镇压金声恒、王得仁反正,对南昌进行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超过二十万人被满清的征南大将军谭泰及其随行的清军屠戮,史称南昌之屠。而赵家围,虽然距离南昌也有三、四十里之遥,但却也没避过清军的屠刀。
人口锐减,土地成片成片的荒芜,曾经明廷收取渔税的所在也无以为继,渐渐地就连这座大镇也都开始荒凉了起来。
南昌之屠发生于永三年正月,五年后的永八年,东南经略洪承畴与江西巡抚蔡士英才开始大规模的招徕百姓、分地屯田,以便于收取军用,分担江南的财政压力。
半年过去,躲藏在山林、湖泊中的百姓开始渐渐的返回,留了辫子,接受江西巡抚衙门的屯田令,为了生存和子孙后代的福祉奋力耕耘。
荒弃的田土得到重新开垦,人丁也开始得到恢复,底层百姓多有称赞蔡士英的善政,但同时也在为收获之后担忧。不过,总有些明眼人能够看出,时隔五年之久,如此大力度的屯田垦荒,却更多是源于浙江明军的军事威胁,使得他们不得不做好万全准备,以恢复民生来分担江南的财政压力。
田间翠绿的禾苗,这是农人的希望,也是巡抚蔡士英的政绩,而负责这东南四省军事的经略洪承畴,却早已赶到了广信府城。
如今的广信府城,已经今非昔比,城池在这一年里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固,再加上府城以北的棱堡和城南、城西的信江,可谓是固若金汤。然而,这却只能作为防御之用,洪承畴是经过崇祯朝关外的战事的,深知外无比救之兵则内无必守之城的道理。此间守御再坚固,没有强兵在侧,明军只要进行围困就可以通过饥饿来达成他们的军事目的。
城内的行辕,洪承畴此番调来的众将早已云集其间,同时抵达的还有他的南昌幕府。
行辕的大堂,作为经略,洪承畴端坐其上,左右分别是顺治派给他的两个大内侍卫,正全身披挂着的护卫在侧。以下的座位上,则是遵循着文左武右的原则,左手是以江西布政使黄志遴为首的南昌幕府属官,而右面则是经标五镇、江西提标和九江镇标的众将。
简单的寒暄了两句,洪承畴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宁绍的事情,诸君都已经听说了吧?”
借围剿大兰山之机,调集大军合围掉陈文的一到两个营,这是洪承畴的定下的计策,为的就是削弱陈文手中的实力,以备今年的战事。为此,他不仅对达素、田雄等参战武将多有严令,更是派出了大队的骑兵对玉山一线进行破袭,以分担压力。
然而,半月前的那场战事的结局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陈文再度以劣势兵力击溃清军,就连达素率领的八旗军也完全不是对手,不仅没有达成战略目标,更是损失了浙江有限的机动部队,就连宁波和绍兴这两个府也丢了,以至于如今的东南官场已经传出了洪承畴已老的窃窃私语。
此间洪承畴一经提起,众人尽皆愕然不语。直到片刻之后,为首的张勇才稍加宽慰了一二。只是洪承畴却仅仅是摇了摇头,便将后面的话说了下去。
“达素此败,确是出乎了老夫的意料,但是如今攻陷了宁绍两府,陈文的大军必有不少陈兵钱塘江及宁绍两府。此消彼长之下,其腹地空虚,即便是仓促间移兵于此,也绝无可能与官兵相比。是故,老夫决议,永丰、玉山,同时发起进攻,逼陈文前来决战。”
永丰县如今在九仙山义军的手中,洪承畴的探子回报,杨家兄弟虽有加固城防,但是受限于自身军事能力不足,城防并不坚固。只是这永丰位于玉山正南,广信府城正东,三者之间正是一个三角地带,若是大军进攻玉山之时,其部于后骚扰,威胁到粮道,终究不美。
这个道理众将皆能理解,而且九仙山义军的实力不强,战力也很弱小,能够占据一处县城至今,无非是浙江明军带来的军事压力过大,否则哪容得下这等弱小势力在此生存。
计划是此前就已经定下的,为首的几个高级武将都很清楚。洪承畴挨个扫过,经标中镇提督张勇、经标左镇提督胡茂祯、经标右镇提督李本深、经标前镇提督白广恩、经标后镇提督刘芳名、九江总兵杨捷和广信府总兵卜世龙,这一个个武将尽皆流露出了满怀信心的神色。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因为他们的战法已然不同,在校场上也曾与复制于浙江明军的长枪阵和鸳鸯阵较量过,一次次的胜利也使得他们的士气得以重新恢复。
看到这里,洪承畴点了点头,便越过了他的姻亲,主管江西军前粮饷的黄志遴,向下面的幕僚问道:
“鄱阳知县郝宗福。”
“下官在。”
“上月汝自江南押运而回的粮秣可已送至广信府库?”
“回经略老大人的话,尽皆送抵。”
“饶州府知府张道澄。”
“下官在。”
“上月汝督造的新一批粮船可已就位?”
“回经略老大人的话,已然修造完毕,随时可已启程。”
“兴安知县吴弘道。”
“下官在。”
“迄今为止,自江西全省收购之军需可以送抵广信府城?”
“回经略老大人的话,已全部押送抵达。”
“广信知府黄中通。”
“下官在。”
“……”
一连问询了数个相关文官,大军出征所需的钱粮尽皆就位。这些东西,洪承畴其实早已知晓,甚至每一天都会随着数据的增减而在脑海中修正。此间在大庭广众之下,一个个问过,为的就是让麾下的众将能够彻底安下心来。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帐中皆是老于军务的宿将,对此自然明了。此间能够听到洪承畴的南昌幕府如数家珍一般,心中也兀自安下了许多。
“钱粮尽已备齐,后续钱粮也将发运,按照计划,明日出兵。众将若是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就下去准备吧。”
“末将等谨遵经略老大人号令。”
大军众将和幕僚们退下,很快大帐就只剩下了洪承畴和黄志遴二人。
“亨九,永丰那边我倒不担心,杨文不过是自守贼,即便不去管他,他也未必敢跳出来。但是陈文如今势头正盛,玉山县那里又是他麾下的大将坐镇,贸然进攻,万一未能成功,到时江西就危险了。”
听到这话,洪承畴不由得叹了口气。
“鸥眉,你知道,我是原计划入秋之后,再与那陈文决战的。奈何达素等人不听节制,贸然与陈文在四明山区野战,满洲八旗损失不小,朝中弹劾之声已然铺天盖地,即便是天子也颇有不悦,现在若不动手,只怕就再没机会为朝廷除此巨患了。”
辽东旧臣和北党挑起的通浙案,在这两年闹得愈演愈烈,自陈名夏、陈之遴而始,南方籍官员备受打击,在高层几乎已经被一扫而空。南党在政治斗争中的溃败,使得洪承畴这个原本就被辽东旧臣和北党敌视之人,如今已经成了南党在满清朝中硕果仅存的大人物了,自然就更是眼中钉,肉中刺了。
党争就是这样,当年东林党可以把齐党、楚党等打成奸党,将他们尽数扫出朝堂,实现了“众正盈朝”的盛况,而阉党自然也可以发动一轮轮的党争,好将东林党彻底击败。
如今的南北党争,在性质上与明末的党争一般无二,以至于在洪承畴麾下的这些武将也都不自觉的谨言慎行了起来。仅以刚刚的那一幕而言,达素的背后是鳌拜,鳌拜乃是顺治的心腹重臣,而洪承畴所在的南党,如今日薄西山,打仗他们自然会奉命,说话则就要多动些脑子了,否则怎么死的只怕都不好说。
这段时间下来,扶范文程出任西南经略,由范文程截胡洪承畴打算调到东南重用的能臣、宿将。如今包括南一魁、孙思克、刘应志、王永祚等武将,周师忠、徐腾、蒋应泰等幕僚都先后被范文程抢去,还将他原本申请的两万北方绿营改成了两镇一万,将另一万人改发给范文程,这些其中便多有宁完我、冯铨等人在朝中兴风作浪的手笔。
当然,西南战场,满蒙八旗的损失比东南要大,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在洪承畴看来,西南战场,明军在岔路口之战中受损良多,再兼孙李内讧,只要手段足够老辣,坚守还是能够勉强做到的。而东南这边,天平已经开始逆转,陈文的力量越来越强,一旦清军于两线的重兵围困失效,那么爆发出来的力量很可能将会导致形势的迅速恶化。
东南财货,配以陈文在战法上的新思维,使得去年的那一次筹划失败后,洪承畴始终在构思战而胜之的方法。
现在,办法已经有了,大军在这几个月里也进行了相应的训练,成果虽然不足以让那位耶稣会修士满意,但却还是让洪承畴看到了希望。因为他如今还是拥有着兵力上的绝对优势,陈锦以督标营改练鸳鸯阵的结果也证明了,适当的改良,自当是可以缩短双方战斗力的差距,而兵力上的绝对优势,更是可以使结果出现转变的可能。
这些想法,洪承畴都曾对黄志遴说起过,他自然也是能够理解的。洪承畴这一年来组建起了南昌幕府和经标五镇,为的也正是能够一举荡平浙江明军。
“我对亨九你是有信心的。”
洪承畴自崇祯朝围剿流寇而起,若论军事能力,明末清初的文官中可以说是罕有能够与其匹敌的。黄志遴的信心,并非是妄想,史上就是洪承畴稳定了入关之初江南的统治秩序,而后在西南手段百出,坚持到了三王内讧,孙可望降清。可以说,满清能够彻底压服南明,洪承畴是有着巨大贡献的。
如今,洪承畴在改在东南战场上对抗陈文,虽说首战失利,但是那一战中,也是把陈文一度逼得险象环生,最终却只是稍加高估了汉军八旗的战斗力而已。甚至即便如此,明军也未能在江西实现突破,正是源于他的两手准备。
如今,他手中的筹码不仅有广信府的棱堡,更有横行泰西的西班牙方阵,兵力上更是有着绝对的优势。不光是黄志遴,即便是洪承畴也是信心十足。
“经标五镇、江西提标、九江镇标,三万五千自北方绿营抽调的大军,骑兵是我大清的优势所在,步兵也都转而编练了西班牙方阵,此战当可一举荡平浙**寇。”点了点头,洪承畴继而下达了命令:“传令给刘光弼,三天之内,老夫要见到九仙山贼寇杨文的首级!”(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逆向思维
确认了刘成叛逃的消息,已是倪良许死后数日的事情了。
这几天,先是倪良许的尸体被发现,但是他身上可以辨认身份的物件尽皆被刘成等人扒下,再兼其人平日里也极少与人交往,直到讲武学堂确认了他是失踪,而非旷课,才总算有了一个结果。
身上只有胸口一处刀伤,便是致命伤,刀口的形状,很快就确定是浙江明军制式的军刀。而且随着倪良许身份的确认,根据其人际关系进行排查中发现了请病假休息的刘成也失踪了,顺着这条线索逐步排查,很快就确认了叛逃的事实。
“经过调查,叛徒刘成乃是受了一名为邹卓明的江西士人蛊惑,决定叛逃。而讲武学堂学院倪良许,很可能是不肯附逆,于是被刘成灭口……”
“刘成。”
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番,这个在大兰山下主动投军的汉子,因为武艺过人而被任命为第四鸳鸯阵杀手队的队长。四明山殿后战后,随着天台扩军和攻入金华府,一步步扶摇直上,在抚标营南下之际死守没有城墙的义乌,从而被提升为东阳县守将,挂游击将军衔,当时乃是仅次于李瑞鑫、吴登科、楼继业、尹钺和陈国宝这五个部将之下的高级将领。去年战死在兰溪的浙江内河水师副将钱斌,当时也不过是个游击将军,与其平级而已。
可也就是这么一个仕途一片光明的部将,却在曹从龙之乱中鼠首两端。权之一字,竟能让人疯狂如斯。
“由于怀疑刘成叛逃,我司这些天派出专人复查了永六年的浙江巡抚曹从龙叛案。发现:永五年,刘成出任东阳县守将,家中有一个下人,曹从龙之乱前一直在外宅伺候,事后则失了踪迹。当时局势混乱,没有查到这个人。昨天下午,派去东阳县那边的人员也带回消息,在刘成当时居住过的宅子后院,也挖出了此人的尸首,确认是被他灭口。”
曹从龙之乱中,刘成一面派人绕路向陈文报信,另一面则与曹从龙互相勾结,罗城岩白头义军能够顺利脱困,皆是其人在背后的手笔。可是一旦发现曹从龙无法成事,便先杀吕文龙灭口,其后再倒戈相向,杜绝了曹从龙佐证攀指他的可能。
此人做事确实严丝合缝,当时面对着陈锦和金砺巨大的军事压力,内部由于清剿附逆士绅也很混乱,调查也无法全面开展。没有足够的证据,放在新兵训练营里做训练官冷藏,已是较为稳妥的方案,当时包括刘成,一共有四个军官被冷藏,其他三人如今成亲生子,安于己任,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只有在那时级别最高的刘成倒是从来都没有安分。
“根据调查,刘成平日里与这三个军官少有来往,倒是和倪良许的联系很勤。另外还有几个军官平日里与其有些交集,这是名单。”
接过名单,陈文一眼扫过,吴登科、安有福,还有几个履上一看就知道是他的老部下的军官。
“另外,通过审讯,我们从那个协助刘成等人逃离金华府的士绅口中得知,那个名为邹卓明的江西士人乃是南皋先生邹元标的孙子。此番前来乃是打着代亡父拜谒友人的名义而来,而此人,也已经接受了洪承畴南昌幕府的赞画官职。”
“邹元标?”
“正是。”
邹元标乃是能够与顾宪成和**星并列的东林党三君之一,来头比黄宗羲的老爹黄尊素还大。而邹元标的儿子邹德淇是崇祯十五年的恩科进士,崇祯朝广东罗定州的最后一任知州,死于永四年七月的广东。
“连亡父都用上了,洪承畴这个狗汉奸,果然是会教人学坏,真不知道这事能不能把邹元标气活过来。”
陈文冷冰冰的调侃的同时,却在脑海中反复思量当如何将这一恶性叛逃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只不过,他面前的这个情报司军官,却已然顾不得平日里的那份谨言慎行,单膝跪倒在地。
“大帅,内部监察是末将的职责,出了这等事情,同样是末将的过失。还望大帅看在末将追随多年的份上,让末将亲自去除了这个杂种!”
“这不是你的过失,那三个军官都没有叛逃,只有这两年表现最好的他叛逃了。”
内部监督的原则和制度,乃是陈文在曹从龙之乱后定下的,主要针对的是那些身在要职的官员、武将和陈文潜意识中的敌人士绅阶级。
这些人是军情司负责内部监察的情报人员主要防范的对象,而像刘成这样的冷藏人物,原本也是在监察范围内的。但是其人在金华保卫战中的表现,以及吴登科和安有福的说情,导致了陈文和军情司按照制度,根据他的优秀表现而降低了对他的监察等级。结果,裁判刚一掉过头,这厮就直接给对方球员一个封眼,实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军情司针对刘成叛逃事件,现在的任务是查清楚此人的所在。但是,切勿打草惊蛇,如何处置我会再行决定。”
“末将遵命。”
军情司的军官离开后,周敬亭便来到的陈文的公事房,他是负责宣传工作的,这事情的处理自然缺不了他。
“国公,是下官做主将刘成那厮加入华夏复兴会的申请否决的。”
这事情,陈文早已知晓,只是没想到周敬亭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把罪责揽上身。
“周主事,还记得宣誓词吗?”
“记得。”
“那你觉得刘成能够做到宣誓词中的那般吗?”
答案显而易见,只是周敬亭却还是有一种“如果我当时同意了申请的话,这个陈文的老部下没准就不会叛逃了”的负罪感。
周敬亭是陈文的大舅子,对于这个抗清集团的感情自然与其他文官截然不同,不止是效力的所在,更是自家妹夫的私产。如今眼看着私产掉了点渣儿,被满清捡走了,除了对背叛者的愤怒以外,自责也是必然的。
按道理,刘成跟随陈文的时间更久,陈文应该更为气愤才是。事实上,甫一得知刘成叛逃的消息,他也是怒不可遏,然而以着史的眼光看世界久了,反倒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因为他知道,再好的制度也不可能迎合所有人的需求,再强大的洗脑机器也总会有逆反心理存在。史上每一个集团的兴起过程中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叛逃者,人是个体,适应不了,离开并不值得意外。就像是后世,难道工作环境不喜欢,跳槽也是不能容忍的吗?
当然,跳槽在这个时代是不能用的,因为现在跳槽指的可不是换工作,而是男女关系上的见异思迁,或者说是出轨。这话说出口,估计周敬亭不得吓一大跳不可,尤其是在于他妹妹还是陈文的正妻……
而刘成,实际上也不算是换工作那么简单。战争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与满清之间的战事更是关乎华夏文明的存亡,刘成作为浙江明军内部的军官,知道很多对于满清来说还属于秘密的情报,而且还会引发内部的不安,可以说很可能会造成极大的破坏和影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刘成确实知道不少,但是这几年的冷藏,使得他能够获取到的信息也未必会有想象中的那么多,否则他又何必冒风险来拉上倪良许,为的不就是倪良许在讲武学堂里学到的那些相关知识吗?
“在大兰山时我曾经说过,我所要走上的这条路充满了荆棘和坎坷,跟不上的人我是不会停下来等他。至于像刘成这样为了些许权利就要螳臂当车的,我也不介意将其碾个粉碎。”
听到这话,周敬亭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子,陈文没有受到这点儿腌事儿的影响,依旧是对未来斗志满满,而他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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