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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四年-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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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回金华的路上,王江早已开始了熟悉相关政务的工作,不过让他更为感兴趣的,却是浙江明军与福建明军之间的贸易。

    “原来买卖人口和武器装具那么赚钱啊。”

    王江,好好的一个擅长理财政务型人才,就这么被带进了“坐大牢、吃枪子”的歧途,陈文不由得掩面苦笑。

    “这样的事情,只怕以后不会再与郑家做了。”

    陈文所说的王江完全能够理解,舟山一地的归属,这两大抗清集团之间已经留下了疙瘩在浙江明军眼里,福建明军截胡了舟山,抢走了他们的军功和缴获;而福建明军那边,则认定了是浙江明军以势压人,空手套白狼式的夺走了已经落入他们手中的舟山群岛。

    裂痕已经形成,这一次陈文大败八旗军,而郑泰却丝毫不提新一轮的购买八旗军和武器、装具的事情,就是一个明证。

    “那咱们也要尽快组织起海贸,日本、朝鲜、琉球,这些都不需要经过福建,总不能让郑家始终把着咱们啊。”

    “正是如此,不瞒长叔,沿海已经有不少海船在建造了,其中就有不少货船。论地盘,郑家手里只有一些岛屿和半个漳州,想跟咱们浙江王师比,呵呵。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将民间的资源和力量发动起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阴晴圆缺(中)

    时间一日日过去,杭州那边,由于精锐尽失,左近也很难抽调出援军,几乎每天都在惶惶不安中度过。

    随着败兵的逐渐逃回,同时也将提标营俘虏自田雄以下尽数被明军处死的消息带了过来,这种不安急剧提升,以至于城中甚至一度疯传达素畏罪自杀的消息。若非萧启元亲自前往满城将达素请出来辟谣,天知道会不会传出有类似于顺治或是某个内大臣也死在了四明湖畔的怪谈。

    孩子没了,据说是摔了一跤,就那样了。

    徐磊没有太多表示,只是尽力安慰,仅此而已。至于其他的时间,则奔忙于于家的丧事、收敛败兵以协助组织城防、以及经略衙门、总督衙门和巡抚衙门的一遍又一遍对于那场惨败的调查。

    不过待败兵逃回的峰值过去,明军中那个在四明湖畔曾与他们一战的那个瑞安营抵近到钱塘江畔,那一战的败将逃兵能够渡过钱塘江的也就越来越少了。

    这样一来,除了杭州驻防八旗外,提标和抚标的高级军官中只剩下了一个提标前营副将徐信、一个抚标右营的游击,以及数个听用的参游,无论是满清朝廷,还是其他什么人,反倒暂且不太敢动他们这些败将,以防兵力大损的此间再闹出什么不必要的事情,导致局势进一步的恶化。

    此时此刻,陈文还在返回金华的路上,只是如今的金华府却早已是日新月异,今非昔比了。

    东阳江畔,水力工坊日夜开工,生产一切浙江明军有需要的武器、装具,甚至是机械,那些水力机械以着人力无法达成的力量和速度极大的加快了生产的速度,而生产出来的零件,也会运到城内的军工司工坊里完成进一步的细加工和组装,以生产出能够使用的成品,其实速度只怕是将整个浙江的所有工匠都聚合在一起都无法与之相比的。

    产品制造出来,会进入军需司的仓库登记造册,各地战兵营和驻军需要补充的也会立刻运上婺江码头的货船,发往各地。而婺江码头,不仅承担着发送货物的工作,更是如洪荒的怪兽一般吞噬着来着各地的原材料,这些原材料不光是军工司的工坊要用,民间的手工作坊也需要大量。

    随着金华府各县的屯田范围的急剧扩大,人口也得到了极大的恢复。农业和工业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而这些劳动力又进一步借商业促进着前者的发展,进入了一种良性的循环之中,这是在如今中国的其他各地所看不到的异像。

    军事的需要,促进了金华府的复兴,而这种复兴,其事实上也不仅仅体现在农业、商业和工业上面,精神层面上的亦是如此。

    “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于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

    府城里的童子军学堂,朗朗的读书声突破了墙壁、瓦片、院墙的阻隔,向左近的街巷,甚至是天际传播开来。

    此间学堂中二年级九班正在诵读这首词,正是南宋龙川先生陈亮的《水调歌头*送章茂德大卿使虏》。而这位宋光宗时的状元郎,也恰巧正是金华府人士。不过在那时,这里叫做婺州,而他在宋时史料中乃是婺州永康县人士。

    “万里腥膻如许,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时通?胡运何须问,赫日自当中!”

    “丁俊杰,解释下半阙。”

    上半阙的词已经教过了,眼下已经快到下课的时辰,下半阙先生早早也已经解释过了,此刻正是验查的时候。

    “是的,先生。”

    自座位上站了起来,那个名为丁俊杰的少年看着正前方的白板上的黑字,朗声说道:“这两句话的意思是说:唐尧建立的城都,虞舜开辟的土壤,大禹分封的疆域。在这当中应有一个半个明羞耻的臣子。万里河山充斥着鞑子的腥膻之气,千古以来的汉家英灵安在,浩然正气什么时候才能伸张畅通?鞑子的命运用不着多问,华夏也将会像光辉灿烂的太阳照耀在空中。”

    南塘营老兵丁克己的独子丁俊杰如今已经十四岁了。虽说这年纪才上二年级,但是这童子军学堂本就是去年正月里才设立的。不过随着学堂纳入到宣教司,而非府学、县学的归属,更重要的是台温的收复和海贸的展开,学堂的规模也在不断的扩大。短短半年间,各府都已经建立起了规模不等的学堂,这一座只是最大的而已,甚至大到了这一大片校区已经无法容纳下两个年级共同使用的地步。

    “很好,尔等可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坐在讲台上的先生点了点头,正听到外间的校工敲响了下课的锣声,只是转过头再看,这帮小子果然是躁动了起来。

    用戒尺轻敲了一下桌子,如条件反射一般,躁动戛然而止。眼见于此,先生才开始布置起作业。

    “回去在作业本上,把这首词对着课本抄写一遍,连同解释一起背下来。王师收复宁绍、大败杭州驻防八旗,明天放假一日。但是到了后天,为师可是要检查的,不合格的要罚站、打手板!”

    “学生谨遵先生教诲。”

    在学生们躬身行礼中,回了一礼的先生便离开了教室,返回到办公之所洗掉手上的炭笔污迹,收拾收拾东西就要回家了。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堂课,先生走后,学生们便开始收拾东西,尤其是听了外间已经有别的班的学生往外走去,他们手上的动作就更快了几分。

    “白兄弟,明天咱们出去看新兵训练去啊。”

    说是新兵训练,其实际上只是最新入营的那批在城外的大营里进行基本的入营训练,磨练体能,也要熟悉军法、条例,倒也不避他们这样的童子军,因为每半年他们也要进行一回军训。至于兵器、武艺、战阵等方面,则要到另一处新兵训练营中进行,这都是军事机密,地点偏僻不说,周遭还有大队的卫兵牵着狗巡逻,根本不是谁想看都能看得到的。

    “明天?俺要帮俺娘干活的。”

    丁家在永康县有几十亩地,如今也都交给卫所托管了,每次收获能领取一定量的银子。但是进了府城,开销也大了,虽说不至于饿着,但是多存些银子,总是好的,毕竟丁俊杰如今也已经十四岁了,他娘已经开始筹划着聘礼的事情,所以在城里也打了份工,赚些外快。而他,只要没事也会去帮着干些活,多赚点儿工钱。

    “哦,那我们自己去喽。”

    丁俊杰是烈士遗孤,他父亲战死于四明山殿后战,同在一个班都一年了,各家如何,同窗们也都多少有些了解。

    说过了话,东西也收拾完了,与丁俊杰说话的那个小子一大家子人分地在浦江县,爹在战兵营里,娘要在家照顾公婆,干脆就住在了学堂后面的宿舍。与那些同窗不同,丁俊杰的娘就在府城,平日里自然也要回家,于是乎收拾了东西他就往学堂的大门走去。

    出了大门,丁俊杰却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这个人他并不认识,但是每旬的今天却总能看到他呆在附近。

    事不关己,况且丁俊杰还急着回家把作业做完,明天好去帮工,便径直的往家的方向走去。而丁俊杰看到的那个人,却是一脸的满足,随即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童子军学堂大门外的怪人,不是别人,正是倪良许。自从这学堂建好,他也多了去处,每次讲武学堂休沐,他都会过来听一听,似乎听到了那些稚嫩的童音就可以让他的生活充实一些,满足一些。

    离开了此间,倪良许便往一处酒肆走去,他与刘成约在了那里吃酒,刚刚在那里听童子军诵读,已经有些误了时辰,此刻正急忙忙的往那里赶去。

    “倪兄弟,你来迟了。”

    “抱歉,有些事情耽误了。”

    刘成显然已经来了一会儿了,就连酒也没有等他,兀自的喝了一些,甚至此刻都有些熏熏然了。

    这副摆明了借酒浇愁的模样,相交也有一年了,这是倪良许所从未看到过的。自顾自的斟了一杯水酒,倪良许才开口问道:“怎么了,刘兄弟。”

    “倪兄弟。”打了一酒嗝,刘成醉醺醺的将视线的焦距重新对了一对。“咱是自家兄弟,我告诉你,在这里,咱们是没前途的。”

    莫名其妙的回答弄得倪良许也有些莫名其妙了起来,但是转念一想,却似乎模模煳煳的想起了什么。

    “你知道,我当年在大兰山上时就已经是队长了,光复金华时升到游击将军。论本事,除了李总兵、楼总兵,那帮营官,包括那个姓尹的,哪个比得过我?”

    李瑞鑫的武艺在整个浙江明军中都是闻名的,楼继业乃是将门出身,武艺、兵法也都是极难得的。倪良许自然知道这些,事实上他也知道刘成的怨气在何处,只是这怨气的爆发点又在哪里,却是他并不清楚的。

    “那姓尹的,一个镇上的伙计出身,武艺都是跟着吴登科学的,现在却有个擅守的名声,还成了名将了,我呸。安有福当年是老子手下最烂的一个兵,现在也挂了平戎将军的印信,在兵部衙门的存档里有了一号。而那黄锦程,当初顶了老子的东阳县游击的职务,如今也升到营官了,小人得志。还有……”

    越喝越多,刘成越说越不像话,所幸酒肆里没什么人,他们又选在了处僻静的所在,所以才不至于人人侧目。但是,这些事情倪良许早已知道,也听刘成以前发过类似的牢骚,但却从未把吴登科和安有福放进去,此番却连着二人都未能幸免,着实让他越加的煳涂了起来。

    数落了一熘够这群营官的不是,刘成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倪兄弟,你知道吗,我此前找吴登科帮我跟国公说过好话,他回书说他现在兼顾处温两府,走不开,就给国公写过书信,国公回书也表示会考虑对我的任用。可是前些天,安有福带我去华夏复兴会,今天那边却告诉我,说我不符合入会的标准。我跟国公多少年了,我不够格,我看不是他们没说好话,就是周敬亭那厮在阴我!”

    这些事情,刘成从未与他说过,但是倪良许仔细一想,刘成本就不比他这种叛将,原本可谓是根正苗红,军中总会有些关系可以托付,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的不顺遂。

    喝了些酒,刘成可谓是怨气深重,谁知正说着,却听酒肆的另一侧,得名于茶博士、酒博士,却往往是说书先生做的兼职的报博士却开始诵读今天加印的《浙江邸报》特刊,说的是浙江明军援助友军,大败清军,进而光复宁绍的事情。

    “说你妈说!”

    一个小酒坛子飞出,虽说没有砸到人,但正听着高兴的那些客人却无不转过身来,怒目而视。

    “抱歉,我朋友喝多了,我这就带他走。”

    倪良许拉上刘成就走,临出门才甩给了小二些银子,告诉他不用找了就匆匆离开了酒肆。

    送了刘成回家,倪良许就赶回了讲武学堂的宿舍。倒是刘成,按他的酒量,绝不该如此,但是心中忧愁,酒劲自然就加倍的往上涌。

    浑浑噩噩的睡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才头昏脑涨的爬起来,甚至往水缸里舀水都差点儿一头扎了进去。

    重新灌了一肚子凉水,宿醉总算是好了一些,今天童子军学堂放假,可他们却在昨天就已经休沐过了。身子不舒服,刘成一点儿也不想去新兵训练营上值,尤其是一想到昨天的邸报今天肯定要当众宣读,这场大战又得有不少人得到升迁,而他却什么都没有,依旧是那个新兵训练营的训练官他就更是不痛快。

    “明天过去,只说染了风寒,反正他们也懒得管我。”

    想到了这里,刘成又躺倒在了床上,可是这一次却翻来覆去的,被肚子里的蛔虫磨得无法入眠。

    常年在军中,每日三顿饭吃惯了,昨天上午得到入会不成的消息,中午就没吃下饭,晚上倒是喝了不少酒,却粒米未进。将近一天没吃饭,此刻实在饿得不行。

    爬起床,刘成翻了翻衣衫,银钱一文没少,看来昨天的酒钱都是倪良许付的。穿好了衣服,他便出了门,小院里的阳光明媚,却让他感到有些刺目。

    静静的往小院外走去,不远处有家食铺,味道一般,但是胜在量大,正好填饱肚子。岂料刚一打开院门,正巧一个行商打扮的男子正要敲门。

    稍一错愕,只见那行商拱手问道:“敢问,可是前东阳县游击刘将军?”(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阴晴圆缺(下)

    绕道绍兴,数日后,陈文便回到了金华府。出征前后不过半月,此间似乎又热闹了几分,大抵是四月郑家的货款送到后,招募的那批新兵入营的缘故。

    进了府城,陈文先是安排了人陪王江去见其母亲和妻子,而后连内院都没来得及回去就在秀国公府的会议大厅里召开了会议。

    “禀告大帅,新近招募的六千新兵已经入营,正在抓紧一切时间训练。”

    这一点,在回来的路上陈文已经隐约看到了,此间听到了切实的答案,便点了点头说道:“训练工作要高标准、严要求,哪怕没见过血,这些新兵到了各个驻军中也要能够做到令行禁止。”

    “末将遵命。”

    负责训练新兵的军训司主事重新坐下,另一个武将便站起来拱手行礼道:“大帅,宁绍两府的新兵招募工作是否可以展开?”

    新的一批新兵招募刚刚结束,备补兵的考核也宣告结束,成绩合格的都已经入营了,不合格的还要严加训练,以待半年后的重新考核。兵员方面,备补兵是没有了,剩下的就是招募和从反正的清军中遴选。

    刚刚陈文的幕僚也已经作了报告,经此一战,宁绍光复,参战的四支清军惨败,这两个府剩下的三支绿营里,宁波绿营归附,绍兴绿营却还在各县抵抗了一气,舟山绿营则被福建明军拐跑了,如此也就只有宁波总兵张洪德手下的绿营兵勉强有了接受遴选的资格。

    “可以开始了,宁波绿营这一次参加遴选。”

    听到这话,负责招兵的军官还没怎样,倒是那个负责训练的军官一看就头疼不已。招募好说,那些新兵绝大多数都是农民、矿工等常年从事体力劳动的汉子,军中的经验皆是白纸一张。而那些反正绿营,却是新兵训练营最不愿意要的,别的不说,光是要板正他们的旧有习气就要费很大的精力。

    然而,在自身拥有一定规模的铁杆后,适当的招降纳叛也是有利于扩张的良方。浙江的义军在永四年和五年基本上都被清军清理掉了,上山结寨的顶多是逃避苛捐杂税和满清官吏将校盘剥的百姓,张自盛的马骨效用还没体现出来。但是马信和胡来觐的反正,并且成为了营官,并参加了四明湖之战,这对其他绿营武将必然会有所触动,张洪德的归顺虽说是史上已然如此,但谁又能说没有这等关系。

    陈文意志如此,下面负责的武将也只有竭力执行的份。招募和训练方面的大方向完成,陈文看了看军需司送上来的库存及各部队短缺的汇总,便将问题转向了徐毅。

    “新兵秋天就能出营,武器、装具必须跟上。”

    “回禀国公,我军工司,如今制造了大批水力机械,加上订单已经完成,可以全力进行打造。就是原料……”

    “原料的事情不用管,绍兴有铁矿,其他的原料也可以收购,你们只要全力制造即可。”

    “下官遵命。”

    “另外,头盔、面甲,当如何打造;福建友军购置的重型扎甲是否有必要装备;燧发枪机的生产速度问题;斑鸠脚铳的生产;工兵铲的设计制造;还有我上次交代的东西,现在生产出来了多少,明天我需要一个全面的报告。”

    “下官遵命。”

    接下来,其他的几个部门也问询了一遍,大致进行了了解,需要详细报告的也安排在了明天,他才转而对巡抚衙门展开了问询。

    “孙巡抚,宁波和绍兴,这两个府的官员人选可已定好?”

    “已经确定了,都是有经验的官员。”

    “两府卫所一事……”

    陈文说到这里,在座的相关部门的官员无不翘首以待。

    新卫所的建立和旧卫所的裁汰,其中的涉及很多的权利分配。台州和温州的卫所以及宁波的昌国卫,最终是以海门独立设县,其他各卫的辖区划归临近卫所结束的。而卫所下设的军事设施、屯田和部分衙门,划归军镇和新卫所使用;而盐田、旧军户等方面,则交由府县处置,其中不少的旧军户就成了盐课司衙门的盐丁。

    这场瓜分,如果说还有谁是牺牲品,那就是旧有的卫所世袭军官和侵占军屯、盐田的士绅。而他们,则一概要面临浙江文武们的“专政”!

    绍兴和宁波,这两个府有绍兴卫、宁波卫、临山卫、观海卫、定海卫和昌国卫等六个卫及其下属卫所,昌国卫早在去年就已经纳入象山县,其他五个卫的分配就成为了下一步的瓜分关键。

    “依旧按照去岁的成例,先派人调查核实,然后再进行分配。”

    “那么,还是国公府的幕僚、卫所的军官和巡抚衙门的官员一同调查?”

    “正是。”

    “那下官回去就挑选适当人选。”

    “末将亦是如此。”

    孙钰和卫所的负责军官重新落座,陈文又询问了一番丈量田土、海贸及商税等问题,而后他才将包括王江、沈调伦、邹小南等人会在培训过后成为浙江巡抚衙门下属的官员的事情进行了公布。

    然而,对于这些前不久还要重建大兰山明军的文官,他们并不很是感冒,甚至就连徐毅、郭志刚等大兰山出身的文官也仅仅是对于王江的回归表现得有些喜悦,其他人则完全无感。

    当初,黄宗羲等人重建大兰山,其目的如何,在场的都是明眼人,一看便知。王江的财计能力浙江无人不知,但是沈调伦等人,尤其是沈调伦,当年宁绍籍贯的文官们还专门派人去请过都没请来,现在却巴巴的过来了,能感冒就奇怪了。

    这里面的猫腻,陈文没有丝毫兴趣理会,此间他所关注的早已不是这一小块地方,而是整个东南四省。

    “文官训练班还要扩大规模,不行就开设夜校,不要怕熬灯耗油,只要别到了需要时没人就行。”

    对此,孙钰深以为然。作为常年主持内政的高官,他的眼界同样不再如当年。今年浙江明军在宁绍有了一个近乎于完美的开门红,北线的军事压力消失,就可以集中更多的兵力与洪承畴决一死战,彻底打破清军重兵集团的包围。

    去年跟着张自盛来的几百江西的读书人,以及文官训练班培训的大量备用文官,现如今很多都已经毕业了,却大多只能临时交给一些零散的工作来做,没有那么多地方有足够的空缺。但是即便如此,培训工作也要扩大,因为根据陈文分析,今年将要收复的区域很可能会接近于这几年的总和,总不好出现那等无人可用的窘困吧。

    都快要到了下值的时辰,会议才算是完毕,与会的官员还好赶回各自的衙门下达指示、处理未待解决的公务,加班已经是必然的了。而陈文,则同样埋头于公务之中,直到浙江沿海巡航水师那边的报告送到才算是告一段落。

    “定西侯?张名振想要进舟山城?”

    舟山绿营本就有两个营的水师,再加上郑家的船队,巴成功和他的部下们很快就撤离了舟山,踏上了前往福建的路途。当然,也总算是逃脱了陈文魔掌。

    郑泰前脚离开,后脚张名振就过来了,提出的要求只有一个,到舟山城里找寻其母的尸骸。

    这件事情,陈文有些印象,史上的明年,张名振、张煌言汇合了总制陈六御重新收复舟山后,张名振入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寻其母的尸骸。不过似乎最后好像是没找到,就连他也阴郁成疾,病死在了舟山。而张名振的死,后来还被人穿凿附会说是有可能是郑成功下的毒,因为张名振死前原本是打算将部下交给张煌言的,以便于继续作为鲁监国旗下的明军,而郑成功则做主将军队交给了当时舟山上明军的最高将领陈六御统领……

    事实如何,已经说不清楚了。从个人的感官而言,陈文出自大兰山明军,最开始也是自然而然的继承了王翊与张名振之间的对立。透过史,陈文很清楚,张名振既是忠臣,还是孝子。但是同样作为一支明军的领袖,黄斌卿和王朝先的死必然会让他产生兔死狐悲之感,所以他才会始终避免与张名振产生交集。更何况是现如今,浙江明军集团与福建明军集团的裂痕生成的时候。

    “舟山新近收复,诸项防务尚未完备。张名振想登岛,可以,限期半个月的时间,只准带不超过二十人同行,否则的话,我会派人代为寻找。”

    做出了答复,陈文却也知道,即便只有一个人,张名振也必然会登岛寻找其母的尸骸。这是性格使然,是改变不了的,只是顺着张名振,他却又想起了那位国姓爷。

    由于双方早有情报上互通有无的机制,陈文在郑成功与满清开始议和之初就得到了消息。而这一次郑泰前来送货款,更是告诉了他李定国已经写了几封书信,邀请郑成功联手进攻广东的计划。

    郑成功和郑泰显然不知道陈文曾经邀请过李定国进军江西的事情,否则,以郑泰的商人作风,这事也不会拿出来说得那么清楚。但是,听郑泰的口风,郑成功似乎对合力攻略广东的兴趣不是很大,尤其是耿继茂这个家伙还在福建的时候。

    看上去,这件事似乎还在如史上那般发展,但是二者之间却还多了一个潮州总兵郝久尚,满清的议和条件之一便是把潮州分给郑成功,而郝久尚在得知大概的消息后竟脑洞大开的打算再举反清旗帜,拉拢郑成功作为福建方向背对背的盟友。

    福建如今的局势很微妙,而广东的局势则对满清越加的不利起来,但是孙可望和李定国却似乎依旧是在按照原本的轨迹前行,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做出太大的改变。孙可望不提,如果李定国真的还是如史上那般,新会之战也就无法避免了,而现在的他更不可能隔着耿继茂、郑成功和郝久尚去助李定国一臂之力,那场惨剧当如何避免,实在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良久,陈文也有些饿了,便返回到内院与周岳颖一同用餐。人说小别胜新婚,见陈文回来,周岳颖果然是面露喜色,在烛火下更显明艳动人。

    “妾身有个好消息要告知夫君。”

    “哦?什么好消息?”

    “先吃饭,吃过饭再说。”

    饭早已准备好了,陈文洗了洗手便落座用餐。菜品依旧是那般精致,味道也一如半月之前。酒足饭饱之后,陈文知道周岳颖已经跃跃欲试了,便出言问询。

    “妾身,有了。”

    女子低着头,但是音调却将那份羞怯和喜悦表露得淋漓尽致。

    “有什么了?”

    话说出口,反射弧还有些过长的陈文拿起茶盏子将漱口的水吞入口中,随着口腔内空气和水的鼓动,反复冲漱着牙齿。可是到了下一秒,待他反应过来,竟一口将漱口水咽了进去。

    “有了?”

    “嗯,夫君出征没两日,妾身觉着有些恶心,就找了郎中,郎中说妾身是有孕了。”

    事实上,陈文出征前,周岳颖就已经有这等症状了,疲惫、恶心、还有一些怀孕之处的征兆。但她本也是初次怀孕,对此一无所知,只当是身感小恙。况且,那时陈文一边要严密监控四明山周遭状况、一边要调集军队、一边还要提防着洪承畴,所有精力都用在即将爆发的战事上了,她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等小事来分了陈文的心。

    “怎么不早派人通知我啊?”

    “兵行凶险,妾身不敢因此事分了夫君的心思。”

    起身走到近前,抚摸着光洁的面庞,陈文单膝蹲了下来,对周岳颖柔声说道:“这也是大事。”

    “嗯,妾身也是想给夫君一个惊喜。”

    当然是惊喜,去年八月初八成亲,如今马上就到六月,没有进行过任何避孕措施,快十个月了都没有动静,他在空闲时甚至怀疑过穿越影响到了他的精子质量。尤其是去年二月成亲的吴登科,今年二月时就已经有了长子,更是让他在困扰之余,到了晚上也更是尽心竭力了起来……

    如今,周岳颖总算是怀上孩子,对于即将拥有自己的后代的陈文而言,其中的兴奋和喜悦,很可能甚至比这个时代信奉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人们更加感慨,因为这个孩子,将是他彻底扎根于这个时代的明证。

    将耳朵轻轻凑到了周岳颖的腹部,哪怕约莫的知道,两个月的胎儿,其体重也不过只有几克而已,根本听不到什么心跳或是胎动,但也难以阻挡他和周岳颖一同享受这份喜悦之情。

    ………………

    到了第二天的这个时辰,当年凌迟马进宝的所在,如今府城中最后一块尚未重新修复的废墟,倪良许虽是不解,但却还是如约来到了此处。只不过,当他听到约他到此之人的第一句话,却还是让他不由得汗毛倒竖了起来。

    “倪兄弟,我欲离开此地,赴洪老经略之邀,你可愿与我等同行?”(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义之所至

    第二天一早,喜色尚未褪去的陈文便赶到了军工司的工坊。报告他可以听徐毅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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