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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四年-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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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满洲八旗的真夷罢了。
不过,这也并不影响他对这些汉军八旗的憎恨,当初在老家时就是这些汉军八旗在给那些贪官污吏撑腰,以至于他们一家背井离乡。而现在,这些假鞑子又来了,想要把他弟弟用命换来的富足生活夺走,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杀!”
一个清军的刀盾兵左避右闪的冲进了长枪林,可是未待那厮站稳,刚刚给刚才那个已经必死的清军补了刀的石大牛向前冲刺了两步便将长牌抵在了那个清军的身前,遮挡住了他的视线,而后一刀刺出,手上一绞,那个清军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任凭着石大牛在他的脖子上补上一刀。
这一切,不过是在兔起鹘落之间,清军接战时的第一排和冲上来的第二排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杀得七零八落,就连第三排也岌岌可危。可是在他们之后的清军此时却还在聚拢之中,至于那些被寄予了厚望的鸟铳手则更是还在从阵后往前移动。
这支清军重新整队的速度已经并不慢了,但是不比明军那样在入营的第一天便要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法来将前后左右的概念彻底融入到士卒的思维之中,所以在整队的速度上根本没办法和这支没有一个士卒认不清楚左右的明军相比。
原本第三排的清军很快就被明军杀光了,而此时,第四排的那些牛录也好容易将阵型重新聚拢起来。
用刀盾兵顶在前面,而后以鸟铳进行射击,如此往复几轮将明军的阵型打散再冲上去破阵,这是刘之源在金砺因为倡言编练鸳鸯阵而获罪之后好容易想出的办法。这个战法昨天夜里在攻城战中也已经用到,原本由于攻城不顺而产生怀疑的清军军官们,在发现如果还是按照以前的战法去迎战明军的话只怕是连僵持都做不到,于是他们便毫不犹豫的通过聚拢和填充将阵型建立了起来。
只是未经过训练,那些刀盾兵分明是在一时间还无法适应这种打法。当明军杀光了前三排的清军冲上来后,绝大多数的清军还在试图依靠自身的武艺反冲进去,反倒是把原本已经聚拢起来的阵型重新弄得稀疏、错落了起来。
这期间,只有负责左翼的那些杭州驻防八旗没有参加攻城战的牛录强强守住了阵线,但是清军整个阵型却已经开始被明军打得凹了进去,甚至其凹面的弯曲度还在不断的加大。
中路突破,而且已经开始了,即便是没有在天空中俯视的视角,久经战阵的石廷柱还是可以看出他寄予厚望的汉军八旗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明军所压制,甚至直到此时此刻也没有丝毫将这个局势逆转过来的意思,这劣势反倒是在不断的加大。
石廷柱不明白,同样是疲兵,他的这支大军乃是汉军八旗,其中每一个牛录都是入关前就建立的老底子,绝非是入关后的那些降卒,在战斗力上虽然远无法和他们的那些主子相比,但是蒙古八旗在私底下他们却也是不怵的,可是此刻却被这支成军不过两年而已的明军自始至终的压制打,哪怕是那些诡异分明就摆在眼前他也无法相信这一切。
所幸,眼下也并不是所有清军都被明军压制了下去,杭州驻防八旗组成的左翼还在坚守着阵线,而此刻他能够寄予希望的也只有刘之源的那套新战法了。
片刻之后,清军中第一批的鸟铳手已经被换到了刀盾兵的后排,随着各线的牛录额真的一声令下,前排的清军刀盾兵立刻就蹲了下去,而那些鸟铳手则立刻对刚刚还在拿他们当靶子打的明军回以颜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绝望
明军抵近到五十步之后步兵便发起了冲锋,而在此之前,南塘、神塘和近卫这三个营的骑兵就已经出动,与清军骚扰侧翼的骑兵缠斗了起来。
清军派来骚扰侧翼的骑兵实在不少,这本就是他们最大的优势,只是由于此地的地理环境所限才没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但是以骑射骚扰还是手拿把攥的。
大队的骑兵斜拉拉的策马自距离明军侧翼的长枪林五六十步左右奔驰而过,扭腰劲射,即便是马背上颠簸起伏和战马的高速移动使得他们的精准度大为下降,但是大批的箭矢还是扫向了明军无甲的战兵,而明军也只得将侧翼各队转而面向清军,由着长牌手和藤牌手来进行防御。
明军骑兵出动之前,只有那些步弓手和火铳手才能对那些骑兵进行反击,但是高速的移动往往导致了他们的射击成空,压力始终无法降低。直到明军的骑兵出动,分走了大部分骚扰的清军骑兵的注意力后,他们才总算是在对射中将逆势扭转了过来。
只是每一次的交锋,虽然明军的骑兵也都经过严格的训练,战法也与清军大有不同,但是经验和数量的差距还是使得他们在数量上不断的降低。几乎每一次的交锋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明军骑兵落马,清军虽说也不好受,可是数量上的优势过于巨大,总比明军的骑兵更能耗下去。
与此同时,明清两军的步兵近在咫尺,鸟铳的铳口与明军的长牌手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只有数步之遥,可谓是呼吸可闻。其实别说是这个距离了,就算是三十步鸟铳依旧可以破甲,遑论双方的步兵都没有披甲的此时此刻了。
随着军令的下达,清军的鸟铳手取代了第二排那些用以补充第一排的刀盾兵的位置,待分属的各个牛录章京下达了命令,前排的刀盾兵在尽力的摆脱掉明军长枪的攻击后便蹲了下来。
鸟铳的尖啸响起,石大牛在看到清军将鸟铳手换上来的一刻便意识到了接下来的战法,此间无关聪慧与否,从四明山殿后战至今每战必与,这点儿经验和反应还是有的。甚至不仅仅是他,这三个老兵遍地的营头很多士卒都下意识的向长牌手身后靠拢,即便是没有反应过来的当听到队长的呼喝也身体也不自觉的进行调整。
只是清军的动作实在不慢,鸟铳射出的铅弹更是瞬间即至,很多士卒还没有来得及缩回身子,恢复到纵阵的状态便已经在硝烟中的还击打倒在地,其中更有被直接射中面门,当场阵亡的。最前面的鸳鸯阵杀手队和长枪阵杀手队多有士卒被清军射中,不是负伤,就是当场被射中了要害阵亡,明军的攻势不由得为之一顿。
仗着经验更为丰富,石大牛以着最快的速度蹲了下去,并以着他的长牌挡在身前,将躯干遮蔽在了后面。但是即便如此,一发铅弹还是射穿了他手中抱着铁皮的长牌,并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豁口。
忍着疼痛,石大牛见只是皮外伤便连忙四下扫视了一番,左右的几个队伤亡天差地别,有的已经哀嚎着躺倒了一片,有的则仅仅是受了些或轻或重的皮肉伤而已。
清军的战法明军早已适应,但是这等新近琢磨出来用以对抗明军的却从未有见识过,确实也打了明军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待硝烟散尽,出现在他和其他明军眼前的却是更为惊人的一幕,
由于清军的那些长枪手则完全成了摆设,只能待在阵后不知所措,刀盾兵就彻底落入了被明军压着打的窘境。中军和右翼的清军都是从北京调来不过一个多月的,对于这种战法还不熟悉,况且人皆有自保之心,当面明军那密集而疯狂的突刺还应对不暇呢,军官的命令往往就被他们慢了一拍执行。
平日里,慢一拍也就慢一拍了,毕竟清军本就是强烈依赖个人武艺的战法,可是这一次却截然不同。命令一经下达,鸟铳手本就没有瞄准的习惯,条件反射一般的扳动枪机射击,倒是不少的刀盾兵被自家的火器摆了乌龙,红的白的撒了一地,愣是把交战正酣的明清两军步卒吓了一跳。
一时间,也只有左翼的那些杭州驻防八旗因为此前训练过几个月,前排的刀盾兵在接到命令后顾也不顾明军的攻击就立刻蹲下,防止误伤,但却也被明军趁势完成了一波收割。
各队伤亡不一,由于战法没有见过,基层的军官反应也不尽相同,甚至就连那些哨长、局总或是营官的反应都天差地别。有的队还在让火兵或是火铳手填补阵型,有的则已经开始和后面的步兵队进行调换了,更有的则干脆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把火器队调了上来,对上了当面的清军连瞄准也不瞄准就是一顿齐射。
张益达所在的神塘营处于明军的左翼,面对的则是清军的右翼,刚刚清军的射击使得他们队前排的杀手队一口气倒下了四个人,两个轻伤,一个重伤,还有一个直接被清军打死。他们所在的步兵队的队长乃是个护犊子出了名的家伙,眼见着那么多的伤亡,便立刻将火器队调了上去,照着对面的清军就是一顿抵近射击。
步兵的进攻还要前进刺杀,火器队里面的火铳手早已装填完毕,步弓手更是拈弓搭箭便可以对着清军的脸射击。只是这一轮下来,当面的鸟铳手倒下超过一半,就连那些蹲下还没站起来的刀盾兵也有几个倒霉蛋儿被殃及了池鱼。
只是片刻之后,营官的命令已经下达,战鼓再度响起,三面营旗不约而同的向前倾斜,这是全线发起进攻的号令,冲锋的任务自然也轮不到他们这些火铳手了。
身在阵中,陈文很清晰的看到了清军的新战法,确实为之一惊,但是战斗到了这个时候,气温越来越高,原本就比清军要疲惫的明军的体力定然会下降得更快。而此时,原本就已经处于精神超越**的明军一旦在攻势受阻和燥热中士气开始下滑的话,那么崩溃也将在一瞬间就爆发,势必将不可阻挡。
必须保持进攻,并且尽可能快的结束战斗,吹响了总攻的号角,明军的三个战兵营已经顾不上前排的阵型是否完整,借助于长枪压倒性的长度立刻就发起了总攻,就连金华府城里调来的那两百余骑也呐喊着冲向明军的右翼。
“杀刘之源啊!”
呐喊声震天动地,正面战场上明军的那三个营几乎是不顾伤亡的扑向了清军,利用阵型和兵器的优势立刻就将清军打得节节后退,就连那些骑兵也趁势展开了反扑,清军距离崩溃只在这一线之间了。
从交战之初,这支无处不透着诡异的明军便始终将他们压得喘不过气,原本以为可以依靠这支清军的经验和堪战来坚持到明军崩溃,可谁想到,先一步濒临崩溃的反倒是清军而非远道而来的明军。
石廷柱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因为他的部下,这些牛录中充斥着从军十年以上的老兵,都是军中的瑰宝,但是面对眼前这支成军才不过两年有余的明军却始终被吊起来打,没有任何以力破之的希望。
明军的总攻骤然而起,甚至就在他刚刚还寄予了厚望的射击之后,清军的步兵已经没有自行逆转局势的可能了。所幸他手中还留有一支骑兵存在,那些出自杭州驻防八旗的骑兵正在等待着他和刘之源的将令,虽然地形所限,但他相信,这支骑兵必可以将局势重新扭转过来,哪怕只是让明军的攻势稍缓,他的这支大军得以撤出战场应该也足够了。
想到这里,石廷柱便向刘之源点了点头,后者毫不犹豫的跨上了战马,率领着近千的铁骑势不可挡的向清军的左翼,那片两军骑兵缠斗的区域奔去。
奈何片刻之后,石廷柱刚刚收回了指向骑兵的视线,在身边部将的惊呼声中,一眼便望见了金华府城方向,滚滚的烟尘裹挟着一片旗帜的海洋正向着此间而来。而他清晰的记得,明军在金华府除了已经被打残了的东阳营外,还有一支名为浦江的营头,驻扎地就在越过金华府城的方向。
“大势已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超越
原本就是处于极端的劣势之中,清军被打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能够撑到现在已经出乎了陈文的意料。
明军援兵的出现成为了压垮这支汉军八旗大军的最后一根稻草,士气丧尽,清军的士卒们转身而逃,几乎是一瞬间就将阵后的督战队淹没,甚至本已经出现在明军右翼的那支清军骑军在发现大军溃散之时也不得不转而撤离,以防止被明军的骑兵牵制住而付出更多的伤亡。
军队一旦崩溃,便如同山崩海啸一般不可阻挡,只要是像如今这般全线崩溃,甚至往往只要一线崩溃,一时间也绝难重新组织起来。毕竟军队的组织在于建制,建制崩坏,哪怕是坚石也瞬间化作一盘散沙,哪怕是再精锐的部队也会立刻变成一团乌合之众。
溃兵滚滚向西,仓惶尖叫者有之,闷声不吭的找寻着生路者亦是有之。陈文分出了骑兵和没有进入肉搏战的步兵队衔尾追击,因为他们的体力比较那些野战破敌的步兵队要强得多。至于那支援军,他反倒是不敢将其投入到战场,哪怕是追击。
清军注意到的那支明军援兵看上去声势浩大,无论是大军前进所激起的烟尘,还是那一面面的迎风招展的旗帜,无不说明了这是一支兵力颇为雄厚的大军。但若是凑近了去瞧的话,也不过只有几百人而已,而且大多还都是辅兵,只是他们几乎人手一面旗帜,另外还在牵出来的骡马的尾巴上绑了不少的树枝,远远看去才了有了大军疾行的架势。
其实若非清军已经处于在了崩溃的边缘,或者清军能够认认真真的观察一番的话,其中的破绽遮掩得并非很好,很容易就能将这支纸老虎看穿。
只可惜,明军从一开始就抢尽了先机,再加上满清压制军事变革的后遗症,这支原本自视极高的汉军八旗大军在面对明军时的表现甚至还不如一些已经在改变战法以更好面对明军的绿营兵。但是,这支军队的堪战和斗志还是让明军感到了一丝压力,若是换做绝大多数的绿营兵,顿兵城下一夜,只怕是连迎战的胆量都未必有,更别说是在逆境中坚持这么长的时间了。
不过不管怎样,这支清军已经完了,剩下的就是能够留下多少斩获的问题。
原本的战场上,与清军进入肉搏战的各个步兵队已经开始打扫战场,只是这项工作其实绝大多数的还是由火器队和火兵来执行,鸳鸯阵杀手队和长枪阵杀手队的步兵们则大多都累得坐倒在地上。
一昼夜未曾休息,好容易赶到金华后只休息了片刻就投入到野战之中,对手还是汉军八旗这样的精锐,能够坚持到战斗结束已经是殊为不易的了,尤其是这些与清军正面接战的步兵,若非充满了超越前人的光辉理想,精神早已凌驾于**之上,是根本不可能完成如此壮举的。
看着麾下那些疲惫已极的将士们,陈文抄起了一个铁皮喇叭,大声的喊道“将士们,与鞑子决战前,本帅曾亲口说过,九十二年前,我们浙江王师的前辈就是一夜奔袭百余里,一举击溃了倭寇,打出了那场震惊天下的花街之战。今天,我们同样是一夜奔袭百余里,一举击溃汉军八旗的鞑子精锐,已然不输于前人。而我们,亦将因此战而名垂青史,让全天下都知道我浙江王师的赫赫威名!”
听着陈文的讲演,那些早已在战场躺的七扭八歪的将士们纷纷坐了起来,而那些还在打扫战场的士卒们也纷纷抛下了手上的工作,站直了身子倾听着陈文的讲述。待最后的名垂青史和威震天下说罢,在场的明军无不高举起手臂和他们手中的兵刃,向着天地之间发出了更为震慑人心的呐喊。
“我浙江王师,威武!”
“威武!”
“威武!”
“威武!”
“……”
战场上的呐喊声传播到了金华府城,那里其实刚刚就已经得到了明军大捷的消息,快马在城中将消息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遥想起上一次的清军围城,结果是五万人惨遭屠戮。这一次,清军一上来就击破了城墙,与明军进入到了最惨烈的争夺战之中,明军虽然勉力守住了城池,但是若非援军抵达,只怕是也再难抵抗住清军的下一击。而现在明军的主力击破了那支汉军八旗的假鞑子,这一切就发生在数里地之外,真切无比。
尤其是这支明军中更是多有金华本地的子弟兵,以至于无数的百姓在得脱大难的欢呼雀跃中走上街头,更有甚者更是喜极而泣。
不比金华府城,仓惶西逃的清军早已如惊弓之鸟一般,身后是衔尾追击的明军,而那片震彻天地的呐喊更是以着远超奔马的速度传播而来。哪怕是只是听到只言片语,这些早已恐惧到了极点的清军也无不惶恐,更加亡命的向远离明军,远离那片战场的方向逃去,就连石廷柱也不曾例外。
事实上,从一开始,洪承畴就没打算让他们这支清军单独与明军主力野战,所以才会分出部分钱塘水营来在东阳江上游弋。原本在计划之中,这支汉八旗军以火炮轰塌那片金华之屠时清军破城至今也未有进行有效修葺的破烂城墙,而后杀进城去将浙江明军的行政体系和仓储彻底摧毁,当然也包括那个名为东阳的战兵营。
这原本是极为简单的工作,无论是洪承畴,还是石廷柱和刘之源都坚信着他们手中的汉军八旗可一鼓作气杀进城中与明军进行巷战。即便是巷战不利,放火烧城也是极为简单的,反正他们的任务就是破坏,破坏掉浙江明军的基础和根本,这对于他们而言乃是轻而易举的。
可是谁想到,这支明军利用鸳鸯阵和长枪阵坚持了整整一夜,就连深夜后攻破了通远门的城门也没有将其压垮,反倒是让他们等来了这支出乎了洪承畴意料的援军。
久在满清的军中,石廷柱早已养成了对满洲八旗的畏惧、对明军的鄙视的心态,可谓是根深蒂固,甚至刚刚抵达杭州时还在背地里讥笑刘之源因为这支成军不过两年有余的明军而改变战法,将其视之为怯懦。
可是随着这一战的逐步展开,尤其是战斗的结果,这支明军强悍难治的战斗力已经让他回想起了当年纵横辽东,光是战斗力就足以让他随着孙得功把整支广宁军出卖的满洲八旗。对于那支蛮夷大军的恐惧早已根深蒂固,无法移除,但此刻却还是复制到了这支明军的身上,让他在发现明军的援兵已至后便生出了自杀的年头。
像他这样的满清高官,明军是不可能饶恕的,尤其是这支明军对降人的态度更是引发了他的恐惧,对于受尽了酷刑依旧难逃一死的恐惧,以及牵连到满清朝廷中的家人的恐惧。
只不过,自杀并没有成功,他便被身边的戈什哈救了下来,而后便开始了逃亡。只是待他从自杀与否的纠结中挣脱出来之时,大军已然溃散,兵溃如山倒,眼下也只得随着这些溃兵滚滚向西,想要从中脱离即便是有亲兵保护着的他也根本做不到。
所幸的是,兰溪县城里还留有几百人的严州绿营,想来总能抵挡一阵,而他和这些溃兵便可以顺势在那里转乘运兵船逃回杭州。
只可惜,此时此刻,兰溪县城里已经没有什么严州绿营了,有的只是被他误以为刚刚作为援兵出现在金华的那支浦江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归师必遏
打扫战场的同时,陈文也如约让尹钺和郭志刚将城内各大酒楼的厨子全都找来,征用了民夫在城外开始埋锅造饭,总算是让这些疲惫的士卒得以休息片刻。
只不过,肉管够,酒却没有,因为现在还没到喝庆功酒的时候,这支汉八旗军只是被击溃了,而明军则还在追击,再加上兰溪县城那边可能会存在些隐忧,所以这顿饭必须尽快吃完,而后则继续发起追击,绝不能让这些清军有机会逃回去太多。
随着民夫、厨子和大量的出城来帮助明军做饭的百姓的忙碌下,这些士卒很快就吃上了饭,而陈文也等到了探马的报告。
清军向西奔逃,但是不比他这支浙江明军乃是本地的地头蛇,很快就在负责追击的侯国远和安有福二人的协作下将其中大半的步骑驱赶到了永光寺以南那片河流拐角的区域。
这是既定好的策略,清军南面的那条十来米宽的小河在战场向西数里的地方会转而向北数里,而后再重新向西流淌。永光寺以南的那片区域正好是拐角,明军将其驱赶到那里之后,只有一座小桥可以容其通过,明军可以在那里很快将其歼灭个干净。
至于其他的溃卒,从探马的回报来看,主要是来自于清军的左翼,由杭州驻防八旗组成,不过也并不是所有的杭州驻防八旗都在左翼,那些在攻城战中受创的牛录则基本上都在阵后作为预备队,大军崩溃后丢下了伤员向西逃去,至于具体哪个牛录跑到了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待陈文赶到那里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数千清军被挤在河流的拐角处,即便是明军没有继续进逼的此刻,也不断有站在河边的清军像下饺子一般被挤下河。
若是浙江本地的清军,尤其是那些地方绿营的士卒基本上都是浙江人,或多或少都会一些水,即便是狗刨儿这十几米宽的河道也未必能如何。只可惜,这些清军都是汉军八旗的锐士,而且这些牛录全都是在辽东就建立起来的,会水的实在少得可怜。每有清军掉下去哪怕站起来只能到膝盖的深度也在那里大呼救命,再加上水里面也并非是如游泳池那般的硬质池底,软烂的淤泥使得这些旱鸭子连爬都爬不起来,只能在那里玩命的挣扎,却于事无补。
一时间,落水的清军发了疯一般的挣扎,岸边上的则不断的被挤下去,而那些距离河岸最远,距离明军最近的却只能在恐惧中依着身后的清军不断的向后退却。
突然,一匹战马被大群的清军挤倒在地,马身子倒在地上的瞬间也把周围的几个清军压在下面,而人群也一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哗啦啦的倒下了一片,又将十几个清军挤下了河。
此间的清军不低于四千,但是明军实际上也只有不到两千兵,只有清军的半数不到。但是这四千多人却早已丧胆,如那一盘散沙一般再也组织不起来。即便是有人想要重新组织他们,这密密麻麻的人群也没有任何腾挪整队的空间,就这么一直被人数处于劣势的明军压在了这一小片的区域而无法自救。
至于那座小桥,则早已经垮塌了,据说是第一批冲上去的清军人数实在太多,这座平日里过个驴车都要嘎吱作响的老旧木桥就这么结束了它的使命……
把这些清军都挤下河,以水为兵,这不失为一个轻松解决问题的妙计,但是这些汉军八旗精锐远道而来,把金华府城的城墙又轰塌了一次,还导致了守军的大量损伤,这么淹死实在有些便宜他们了。
与一个传令兵低语了一番,只见那个传令兵便走到明军阵前,向那些清军大声喊道:“对面的汉军八旗听着,侯爷看在尔等也是汉人的份上,给你们一条活路。”
“从此刻开始,半个时辰之内,弃械投降者免死。如有献战马一匹者,战后其人可得释放归家;如有献分得拨什库一人者,战后可释放归家二人;如有献牛录额真一人者,阵后可释放归家五人……如有献固山额真一人者,战后可释放归家二十人。半个时辰之后,未降者格杀勿论!”
“早降!”
“早降!”
“早降!”
“……”
明军的齐声呐喊中,这些汉军八旗的溃兵们在这威逼利诱之中再无抵抗的意志。弃械投降就可以免死,如果按照明军的规定立了功劳的话,还可以得到释放,虽然这些他们未必真的敢信,但却是眼前唯一的出路了。尤其是释放归家的许诺,更是使得这些溃卒在眼下这既无退路,又有追兵的绝境下萌生了一丝生的希望。
只是这希望却并非是易与的,光是弃械投降倒是可以免死,但像他们这样的汉军旗人,只怕谁也不会敢把他们,会把他们编入军中,而于明军无用的话,即便是现在不死,早晚也是死路一条,只有尽早设法逃出明军的魔掌才是真正的生路。
就这样,混乱从一匹战马归属权的争夺开始,迅速便在清军溃兵中蔓延开来。生的希望只有这半个时辰,谁都想更好的活下去,战马、军官,这些立刻成了士卒们争抢的对象。
相对于被溃兵裹挟的骑兵,清军的军官们都是骑着战马的,而他们或多或少的戈什哈也都是由马的,只要算一算却也知道还是去抓军官比较合算,甚至就连那些戈什哈也不免动了些心思。但是那些军官无不是手握兵刃的,想要押着他们去投降总要厮杀上一番,同时还要顾及到周围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
转瞬间,溃卒云集的地带便成了一片人间地狱,刀光剑影在原本的同袍之间闪过,甚至比他们此前在战场上与明军厮杀时还要激烈。
很快,为了逃离那片地狱,或是从那片地狱逃离出来的清军继而连三的逃出来,先是战马,而后则是如分得拨什库之流的低级军官,再到后面则是一些颇有威望的劲卒领着其他清军去围攻那些军官和他们的戈什哈。这些清军溃兵或是在明军阵前二三十米的地方就抛下兵器跪地请降,或是干脆一人、几人甚至是十几人牵着战马、押着军官跑到明军这边点头哈腰的要求在册子上把这功劳记上。
半个时辰过后,那片区域的清军所剩无几,有的只是一地的尸身残骸。投降的清军已经被解除了武装,一个连着一个被明军绑在了脖子和双手,像奴隶一般被押解回金华府城,他们将在那里被关押一段时间,等待战后的处置。而剩下的那些清军,或是刚刚从河岸边一脚深一脚浅的爬上来,或是还在与一些誓死不降的死因分子僵持。
半个时辰已经不断了,剩下的清军也已经极少了,陈文没时间也没兴趣再等下去,只是一挥手,明军火器队大步上前,一阵火铳和箭矢的夺命尖啸后那片区域便再没有站着的清军了。至于那些极少的漏网之鱼,则分出了部分士卒去清剿,除了押解清军回返的那些部队以外,其他明军全部随陈文转道西北方向,赶往几十里外的兰溪县城。(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君系汉否
兰溪县城,位于兰江东岸,乃是衢江和东阳江合流北上的要冲之地。陈文此前在这里留有两个步兵哨的守军和半支浙江内河水师,但是在清军突如其来的强大攻势下可以说是全军覆没了,只要极少数的能够逃回金华,将实情禀明。
这里的位置极为重要,既是清军突袭的关键,也是回返的后路要地。但是为求突袭金华的效果,清军只在这里留有四百人左右的严州绿营。这样布置本没有错,水道被钱塘水师控制,金华也即将被汉军八旗快速攻陷,唯一对他们能够产生威胁的明军远在向东百里之外的郑家坞镇到安华镇一线。这里的四百清军唯一的用处就是让其他清军能够心安,同时确保粮道的安全而已,本也没有什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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