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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四年-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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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明军常年在外作战,去年夏天更是爆发了那场监军文官发起的内讧,这三项制度的执行效果很差。确切的说,是前两项执行的效果很差,第三项的执行得到了广大官吏的一致拥护,所以执行得十分顺利。
补贴了家用,却没有达到养廉的效果,这使得在百忙之中还是发现了秋税存在问题的孙钰很是不悦,以至于就连吴登科成亲时他都在调查各县的问题所在。经过了最近这一个月的调查,孙钰发现这里面还不仅仅是地方官吏存在着问题,就连各县的那些缙绅家族也大量的参与其间,将应该由他们缴纳的赋税摊牌到了普通老百姓的身上。
这种现象在明朝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利用特权来避税的方法有很多,这只是其中一个罢了。然而,各县的官吏,尤其是那些小吏们依旧如往常那般不顾政令与其大肆勾结,却还是触到了陈文的逆鳞。(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惊闻
有道是:“官无封建,而吏有封建”
自古以来,吏员始终是作为王朝行政体系中最为基层的部分,甚至可以说,盘根错节的吏员家族把持了基层的行政,他们与掌握基层政治的世家大族或是缙绅大户联手完全可以将王朝下派的流官彻底架空,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况且那些强龙大多也只是一群“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酸秀才,焉能与将处理公务作为世代相传技艺的吏员家族相比。
流官与吏员之间的斗争从未停止过,即便是在贪污**上面也多有争斗。只不过,陈文没兴趣把有限的精力浪费在这些腌臜事上面,有孙钰在,也有韩启正负责的提刑衙门在,一般来说由他们负责就够了。
然而,此一回下面的官吏竟然敢在对大军至关重要的秋税上面继续与缙绅富户相勾结,无视行政命令,既然那么爱财如命,那就干脆两个都别要了。
“辅仁,此事事关重大,但却还是应该有个轻重缓急才是啊。”
陈文很明白孙钰所指的是什么,不仅仅是利用各种理由加征,那等内外勾结,大行摊派也并非只是地方官吏的问题。
只不过,自陈文取得神塘源之战的大捷后,浙江和南直隶的大批士绅前来,以襄赞军需和购买借款为名目一共报效了三十几万两银子,即便是抛开钱谦益和陆宇鼎送来的那二十万几万两银子,也有十几万两之多了。
孙钰出身贫寒,对于那些仗着功名在乡里作威作福的士绅早有不满。但他刚刚却看到出了陈文已起杀心,若是此时在占领区大开杀戒的话,只怕接下来不只是再也得不到外来的报效,即便是明军光复各地,不只很难再得到当地士大夫的支持,恐怕那些士大夫还会掉过头来帮助满清,只因为陈文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我明白,此事让韩启正去做就好了,他应该知道分寸。”
随着命令的下达,针对各县官吏在秋税上的问题立刻由提刑衙门展开,而孙钰负责的行政体系则大力配合,很快就扒出来了大批存在问题的官吏。
处于对自身实力的认识,陈文很清楚他即便再不喜欢那些儒家士大夫,手中没有足够的基层官员,对基层的控制不够强力的情况下一旦与那些家伙翻脸只会导致占领区的糜烂,所以在继续展开且扩大文官培训规模的同时,陈文对韩启正的命令只有一个——杀鸡儆猴!
针对各县文官、吏员的调查和惩处展开的同时,整个二月份,陈文都在等待着孙李内讧以及李定国进军江西的消息,因为对于这一事件陈文记忆中的那些史书记载比较混乱,有的说是正月,有的说是二月,他甚至还有记得有人说是三月的事情,所以陈文始终在等待李定国大军的消息以便更加轻易的实现下一步的战略目标。
然而,李定国的消息还没等来,二月下旬的时候,陈文反倒是等来了一个让他瞠目结舌的消息。
永历七年二月下旬,陈文迎来了江西的平江伯张自盛的使者,除了表示对陈文得到侯爵的册封的祝贺外,还送来了洪承畴抵达南昌出任东南四省经略的消息。
洪承畴此前秘密南下,借助于马国柱来策划军事行动,直接导致了陈文误以为钱谦益带来的传闻乃是谣传。现在看来,他显然是已经被这厮算计了进去。
洪承畴这个狗汉奸从崇祯朝就开始镇压流寇,手段血腥狠辣,有“洪屠夫”之称。此后清军威胁锦州,这厮前期的谋划并不似其他明朝文官那般无知,可以说甚为知兵,奈何崇祯的操切以及王朴、吴三桂等麾下武将的自私自利,最终为清军所俘获。
降清之后,洪承畴不仅补全了满清朝廷的很多的制度,更是在清军南下之初镇压了江南的抗清运动。以至于只要一旦联想到在击杀了陈锦之后他迎来的新对手竟然会是洪承畴,陈文登时便如坠冰窖一般。
这个人非常的危险,虽然张自盛的使者没有得到洪承畴秘密谋划的消息,但是陈文出于对洪承畴与马国柱之间声名和能力的对比,却还是怀疑此前的衢州三县联防和台州、温州及处州的清军死守青田县的举动很可能是此人的手笔。再加上数日前南下闽北潜伏的情报人员通过秘密渠道送来了靖南王耿继茂移镇福建以及同安之战的消息,陈文更是认定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尽皆出自其手。
在陈文看来,洪承畴绝对不会任其继续发展下去,这个狗汉奸历史上可是六七十岁还在为满清四处奔跑,在西南战场上遏制住了明军的攻势,最终彻底消灭了西南明军的作战都是由他亲自筹划的,既然他没有像曾经的那般出任西南经略,而是提前跑到了江西出任东南经略,那么战火很可能就会重新点燃。
洪承畴的目标不是他,就是郑成功,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如张自盛或是与张自盛刚刚结盟那支九仙山义军,亦或是赣西的云霄山义军,这种小角色,想来还没资格由他这尊大佛亲自出手。
正如其所思,不同于陈文,张自盛在江西抗清多年,关系盘根错节,最是地头蛇式的人物。根据他派来的信使所言,前不久南昌府突然多出了一群河南口音的绿营,想来正是洪承畴要来的北方绿营援兵。同时广信府的府城上饶那边已经开始了修筑土木工程,看起来好像是堡垒一类的建筑。
未虑胜先虑败,洪承畴这分明是在做两手准备,事实上,刚一确定这厮出任东南经略的消息陈文就已经确定了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只是想不到,这厮竟然会如此老辣。
原本以为战略主动权在手,这段时间陈文始终是在按部就班的准备一切,试图在今年爆发出更大的力量,来将满清在东南的统治彻底掀翻。可是现在看来,显然是去年的大捷让他有些熏熏然不知所谓了,以至于疏忽了满清在总体实力上还是拥有着绝对的优势,无论是在资源、在兵力,亦或是在人才上,暂时他都很难与满清相比较。
现在的满清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肆虐于辽东的野蛮人大部落了,而已经成为了蛮夷建立起来的封建王朝,自然不能再以曾经的看法视之。
抛开这些不谈,洪承畴既然已经抽调了部分北方绿营南下,那么目标自然不会是郑成功,因为北方绿营多不擅水战。这是常识,陈文自然也不会不明白,但是直到此时洪承畴却还没有急着动手,只是严格盘查各条通往明军占领区的道路,意在封锁消息,那么显然是还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
既然如此,陈文决定先下手为强,提前动手,先给洪承畴这个狗汉奸来上一刀再说!(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先发制人(上)
一经决定下来,陈文立刻开始动员还分驻于各地进行训练的战兵各营。
根据新兵入营时的任命,金华镇总兵官尹钺兼领东阳营指挥,衢州镇总兵官李瑞鑫兼领义乌营指挥,处州镇总兵官吴登科兼领丽水营指挥,北线团练总兵陈国宝兼领浦江营指挥。
这四个武将已经是陈文麾下除了楼继业以外级别最高的武将了,三镇总兵有权指挥本镇各县的驻军,兼领战兵营指挥不过是为了让他们在面对清军时能够更为稳妥的保全地方。至于北线,除了安华镇棱堡和刚刚修建完成不久的虎鹿镇棱堡外,陈文还给陈国宝留下了一支由两个步兵局组成的新兵,只是这些士卒现在还在新兵营里面进行训练,暂且没有作战的能力。
除此之外,神塘营的指挥如陈文此前所言的那般,便是在神塘源之战中死守左翼的千总安有福。不过由于他在讲武学堂的成绩还有些不能尽如人意的地方,以至于暂时还不能算是完成了这一阶段的学习,致果校尉军衔暂且不予授予,就连副将的官职也变成了加副将衔参将,也算是鞭策二字。
相比之下,南塘营的新任指挥就要舒服多了,这个叫做侯国远的武将出自南塘营最初的那批老兵,乃是成军之始就在参谋长楼继业当时还是队长、阵亡了的牛平安当时则还是伍长的那个甲哨第一鸳鸯阵杀手队中充当伍长的人物。
有道是只有起不对的名字,没有起不对的绰号,这个绰号叫做野猴子的前藤牌手不只是身形瘦小灵活,也远比同样是在今年升迁上来的安有福要机灵得多。作战武勇敢战不说,发现陈文对肯下功夫学习兵法韬略的部将更为青眼,他便如吴登科那般将全部的休息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如今能够坐上南塘营指挥的位置也没有辜负他的努力。
七个战兵营中,除近卫、南塘、神塘三营驻扎于金衢之间直接对陈文负责,其他各营分驻各地。
此番既然是先下手为强,讲究的就是一个突然性,此去南昌过远,所以陈文便决定先把江山县的督标营连根拔起,以防这支在神塘源之战中给明军制造了不小的麻烦的清军继续抄袭他的编制发展下去,造成更大的危害。
当然,如果能够引诱杨捷和王之纲领兵来救,来个围城打援,将他们也连带着消灭掉的话,那自然是更好了。
为此,陈文不仅调集了近卫、南塘、神塘这三个战兵营以及部分水营,还抽调了处州镇总兵吴登科兼领的丽水营,力争在兵力上形成碾压的形势,一鼓作气消灭掉督标营,同时也让丽水营的战斗力能够得以在战斗中得到一定程度的提升。
二月底,李定国还在永州对是否前往靖州与孙可望面议的事情犹豫不决的时候,陈文的大军便已然出动。至三月初四,先期出发的南塘、神塘二营已经兵临城下。
一路上,明军的哨骑早已将清军的探马驱逐开来,抵达江山县后借助于水营搭建起了浮桥,神塘营便由此通过了江山港,与南塘营一南一北将督标营堵在了成里。
由于明军利用骑兵的数量优势达到了军情的屏蔽,张国勋并不知道明军到底出动多少军队,只是按照去年洪承畴的定计在婴城自守的同时派人向王之纲和杨捷求援。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合围完成的第二天,丽水营和近卫营便赶到了战场,依旧是一南一北来包围江山县城,并且分出了部分军队向江山县城以西的山区延展开来。
四个战兵营,近八千的战兵,督标营虽然利用这段时间恢复了些许的元气,至少重新恢复到了满编状态,但是在兵力上依旧处于严重的劣势之中,而且前不久清廷的申斥还是造成了一些混乱,使得他们在编练鸳鸯阵的问题的出现了倒退。可是眼下明军兵临城下,这些早有默契的督标营武将还是不得不重新把那些早已扔进了库房的兵器拿出来给士卒使用,让他们继续用鸳鸯阵与明军对抗,而王升留下的那两百使用鸳鸯阵两年有余的部队更是将作为张国勋手中最后的王牌。
江山县城虽小,但是城门却有十座之多,倒也应了那句守城时“门贵多”的原则。只是这门贵多为的乃是能够出城袭击,从而威胁到攻城的敌军,眼下明军兵力远超清军,即便是重赏号召死士出城也未必能打得过对手,反倒是还要唯恐明军强夺城门,眼下也只有闷守待援这一条路可走了。
城头的守具齐全,张国勋更是将江山县城的百姓尽皆驱赶上城,男丁协守、妇孺稚子搬运守具,总算是在人数上重新取得了优势。
为求将杨捷和王之纲这二人引来,陈文特地让南北两部分明军的工兵和辅兵无需刻意加快打造攻城器械的速度。两天之后,也就是永历七年的三月初七,负责遮蔽军情的探马回报已经发现了王之纲和杨捷的前锋部队时,陈文才下达了攻城的命令。
在常理看来,如此行事极为危险,不过陈文却依旧故我。随着命令的下达,大批的明军辅兵开始推动着攻城器械向江山县城前进,而明军的战兵则紧随其后。
城内的清军本是南方绿营中的劲旅,奈何双方战法早已是天差地别,不过眼下即是守城,张国勋对此却还是很有自信的。待明军开始攻城,他也并没有着急忙慌的下令开炮,而是等到明军的望台、冲车进入射程后才下达命令。
利用这段时间的休战,清廷自福建给督标营运来了大量的火炮,口径大小皆有。只是由于督标营与其他清军同样没有瞄准技术,只能凭借经验来进行射击,开火的第一炮效果很是不好,只是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个弹坑,激起了一片片黑泥罢了。甚至就连黑泥,也很少有能够触碰到明军的攻城器械的。
这本就是试射,张国勋倒也不在意,命令军中的火铳手和弓箭手不得擅动后,他便继续在城头等待火炮重新装填完毕。
明军的行进速度没有明显的变化,但是第二轮炮击却也只有一枚炮弹打在了一个望台的架子上,却也没有彻底将其摧毁。炮炮命中,这是张国旭做梦都想的,可若真的如此,现在应该是他在围攻金华而非被陈文围在这里。
第二轮的射击让张国勋感到一丝烦躁,不过此时的陈文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单筒望远镜之下,明军的攻城器械距离江山县城越来越近。
很快,随着清军的火炮在城头的火铳、弩机、弓箭的伴奏下开始了第三轮的炮击,明军的望台纷纷停了下来,而台子上的火铳手和弓箭手也开始在顶端的台子上对清军展开还击。
炮弹、铁砂、石子、箭矢在明军步兵的上空交错却并没有影响到明军的前进速度,一辆辆冲车的下面和后面,明军的战兵和辅兵竭力向前,很快就抵近到了城下。而在冲车下面的攻城锤开始击打城墙的时候,大队的明军步兵也开始抬着云梯呈散兵线向城墙冲锋。
城头的火炮、弓矢依旧在不停的发作,清军和协守的民夫也开始用滚木、礌石、灰瓶之类的守具攻击明军,甚至北城墙的中央,一个装满了滚油正在下面的火堆的加热下冒着黑烟的油锅也被清军吊起,浇向城下的那辆正在利用攻城锤破坏城墙的冲车……
战斗自一开始便直接进入了白热化,陈文通过单筒望远镜远远的看着这一切,一言不发。突然,大军的侧后,一骑轻骑策马而来,冲到陈文的将旗附近一个干净利落的翻鞍下马,借着惯性单膝跪倒在了陈文的面前。
“禀报大帅,鞑子九江总兵杨捷正在加速赶来,一刻钟左右其前锋就能与我军后队直接接触!”(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先发制人(下)
探马漂亮至极的下马动作引来了陈文身边的亲卫们由衷的赞叹,而他的战马在向前奔跑了一段后也被冲上来的明军亲卫拽住了缰绳被迫停了下来。
“杨捷这厮的腿脚还挺快的嘛,告诉侯国远,南塘营继续进攻,无需留手。近卫营准备,随本帅迎战那些鞑子。”
这一战,陈文特意调动了四个战兵营来围攻江山县城,为的就是能够一口气吞掉这支已经开始复制明军编制的督标营。根据江山县的地形,两个营在北、两个营在南,攻城之时督标营无论是配合杨捷还是王之纲,事实上都没有必胜之策。除非这三个营冒着放弃江山县城的风险集合九千人的大军围攻一路,而那样的话,明军也可以通过江山港上的南北两条浮桥来进行机动,遭到围攻的那一路只要在原地坚持一段时间就够了。
只是这杨捷和王之纲是否会集结一路乃是未知之数,陈文此次抽调的四个战兵营中位于南路的丽水营还是个满营新兵的营头,如此一来,南路在攻城战中就只能作为辅助,不过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也丝毫不比北路轻松。
江山县城的方向,明清两军的喊杀声直冲云霄,南塘营的进攻还在继续,但是守军却并没有丧胆,而是在督标营的各级军官借援兵很快就会抵达的鼓舞下奋力守御着城墙。
随着陈文的一声令下,原本还在攻城战中原地待命的近卫营立刻开始披甲、整队,而火器队和炮兵则最后一次检查手中的家伙,以确保在激战中不至掉了链子。
时间一分分流逝,陈文在下达了命令时便将攻城战的指挥权交给了侯国远,而他的将旗则转而向后,面向杨捷即将出现的大路。没过一会儿,紧随着明军探马撤回的马蹄声传来,九江绿营的骑兵、杨捷的大旗以及大队的清军先后出现在了陈文的视线所及之处。
“不必着急,等他们主动来攻,我军再行反击。”
“原地待命!”
“原地待命!”
“原地待命!”
“……”
一声声命令传达下去,近卫营开始了最后的休整。而就在他们对面一里之外,九江绿营的清军也开始披甲备战。一时间,双方之间的战场上只有两军的探马还在互相试探,任何一方都没有让对手拥有能够骚扰到己方步兵的打算。
战场上,一个人高马大的明军骑兵正在与对面的一个清军竭力的厮杀着,这个明军在身高上与李瑞鑫相仿佛,但却并非是李瑞鑫那般即能大开大合,也能使出各种技巧和花样。骑在战马上,每一次的拼杀他都是竭尽了全力去劈砍,分明是一副誓要与敌皆亡的架势。
他的对手,那个清军一看就是个军官,在身高体重上也丝毫不逊色于他,但是在这份亡命的攻击之下却还是只有招架之功而全无还手之力。
“杀!”
一声暴喝响起,那个明军将手中的马刀挥舞如飞,狠狠的劈在了那个清军军官的佩剑之上。刀剑交错,登时便是火花四溅,直震得二人虎口发麻。待兵器分开,剑锋刀刃的互碰之处更是留下了两个很是明显的缺口。
策马冲锋,自然是要借战马的冲力,明军骑兵的战马在兵刃交错后向前冲了一段才由那骑兵调转了马头。而此时,对面的那个清军军官似乎也认准了这个对手,全然无视这片战场上其他还在狗斗的轻骑,再度策马冲了上来……
“那个骑兵叫什么名字?”
“回大帅,那人叫做李还乡,据说祖上是从辽东那边过来的。”
“还乡啊,看来他父亲对他很是寄予了厚望的啊。”
远远的看着骑斗,身后的遥遥传来的喊杀声却依旧没有停滞的迹象。骑斗还在继续,突然,一阵陡然暴发的欢呼声自身后传来,陈文转过头去,在望远镜里看到的却是一个明军的长牌手登上了城头。
只见那长牌手借登上雉堞的余力,一跃而起,一脚踢翻了当面的那个清军,长刀挥舞、盾牌猛击,很快就杀出了一小片没有清军的区域。而就在他登上城头的那架云梯上,一个又一个的明军正在急急忙忙得向上攀登,攀上城头的越来越多,就连下面扶梯子的辅兵也都再也顾不上用盾牌护住头顶了。
“原来是先登啊。”
先登,在激烈的城池攻防战中,如果守军的经验足够丰富的话,很快就可以将这个猛士杀死在城头。但是一旦出现了先登,守军为求击杀先登之人以及随后跟上来的敌军,也很容易会造成其他区域的兵力不足,导致更多的漏洞出现。
可是一般来说,一旦有攻城的士卒杀上了城头,那就意味着城池攻防战进入了最为激烈的阶段,双方会反复的争夺城池,直到力量耗尽或是在大量的伤亡之中士气彻底崩溃,才算是一个结束。
这样的情况下,攻击的一方会选择后撤重整旗鼓来日再战,而守军若是崩溃则只会向城内或是通过城内向其他各门逃亡,城池一般就会因此而易手。只不过,转身观察了片刻,陈文再回过头去看面前的骑战,却突然感到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
一般来说,披甲过后会稍微休整一下,待士卒积蓄了最后一波的体力再行冲杀。明军这边是这样做的,清军那边也是这样做的,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一样,可是现在明军的另一个营正在攻城,陈文已经等了好一会儿,现在更是出现了先登,可是对面的清军却依旧没有动静,还是任凭着骑兵在战场上的厮斗。
“难道他们还有什么杀手锏不成?”
不管怎样,如果杨捷或是什么人还在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的话,那么对于陈文而言,先下手逼杨捷出招,总好过被动的继续等下去。
随着将旗在掌旗手的动作下有规则的摆动,战场上的探马纷纷抛下对手转而回撤。将旗下,一片哗啦哗啦的声响中,休整了好一会儿的明军步兵开始重新起立整队,就连近卫营的各个炮组也做好了推着炮车或是抬着较轻的虎蹲炮跟上队列的准备。
明军急速的进行着整队,对面清军的探马只是凑过来看了一眼便纷纷向着己方的大阵跑去,没有丝毫的迟疑。
待彻底整队结束,明军的战鼓敲响,“虎”吼了一声,将士们的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紧接着便在将旗和战鼓的指引下迈着坚定的步伐向九江绿营的大阵杀了过去。可也就在这时,原本还严阵以待的清军竟然在发现了明军发起进攻的刹那全军集体转向,向着来时的道路扬长而去。
他们竟然,跑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弃子
这一路的绝尘而去,不仅把陈文看了个一愣,近卫营的将士们虽然依旧跟着旗鼓的指引继续向前,但也无不愕然。
“合着杨捷这厮是跑来听白书的……”
茶寮里,说书先生说得热闹,几个听白书的也蹲在门口听得渍渍称奇,可是一旦被掌柜、伙计看见了,总要把他们赶走,以免堵了大门,使得那些真正来花钱喝茶的大爷们进不了门。
刹那间,陈文突然发现合着他又扮演了一会伙计的角色,杨捷这厮一看明军发起进攻立刻就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思,转身就跑。可战场之上毕竟是生死攸关的,这打也不打,只是往那里一立,明军一动他就逃之夭夭,难道这明军攻打清军驻守的城池就那么好看,甚至到了即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来看上一看的地步了吗?
转瞬之间,陈文萌生了多个念头,有诸如是否让骑兵追上去拖慢清军的移动速度,也有不靠谱的如是不是杨捷有什么心理疾病之类的,可是眼看着九江绿营跑得比兔子还快,陈文也知道,他的这点儿骑兵追上去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反倒是弄不好还会被清军咬上一口。
算了,让他们跑吧,这次只要把督标营消灭掉就够洪承畴喝上一壶的了。
旗帜停止了前压,战鼓也不再敲响,整个近卫营登时便停了下来。而随着新一轮的军令,大军开始转向,返回去与南塘营汇合,只有那一队骑兵还在远远的吊在清军身后观察其下一步的打算。
单筒望远镜在手,陈文很快就注意到了就这一会儿已经有十数个明军冲上了城头,正列成了两个小阵堵在城墙上,掩护更多的明军登城。
这等旧式的城墙一面上总是笔直如一条直线一般,看起来颇为壮观,但是一旦如现在这般被攻城的军队登上了城墙,其他区域的守军根本无法像棱堡那般从其他方位攻击持续登城的敌军,只能一点点儿的重新推回去。
城头的激斗还在继续,十几个明军死守着那一小片区域,而清军则奋力的由两面向那里涌来。陈文远远的看去,刚刚那个先登的猛士已经不再其中了,不知道是战死了,还是受伤后倚在雉堞后休息。
具体如何已经看不太清楚了,只见那一片的刀光剑影和鲜血飞溅,偶尔还会看到一些看不太清楚是什么的东西伴随着飞溅的血液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残影。
城头的战斗激烈非常,不时就会用明军或是清军倒下,而城下的明军也调来了另一架云梯,就竖在了那架正在不断有士卒涌上城头的云梯的旁边。
更多的明军开始涌上城头之时,突然间,守军似乎是注意到了远处的状况,一阵惊愕的尖叫过后,原本还在奋力想要将明军挤下城墙的清军战兵纷纷放弃了进攻,转而随着民夫向城内逃去。
登城的楼梯那边到底是个什么状况陈文已经看不到了,但是城头上的灰蓝色开始急速消退,而火红色的范围则越来越大,这已经不言而喻了。
………………
城内,县衙的大门早已紧闭,左臂缠着染血布条的张国勋在一队亲兵的簇拥下来到了县衙大堂前的空地。
“将士们,贼寇已经入城了,而王之纲和杨捷那两个狗杂种则已经逃走了。我等手上都有贼寇不少的人命官司,投降只有死路一条,死守这里,朝廷必会为我等建祠设祭的。”
“誓死追随大帅!”
“誓死追随大帅!”
“誓死追随大帅!”
“……”
这一队近两百人的清军原本是王升从宁波绿营那里带来的,乃是编练鸳鸯阵最久的一支清军。王升被洪承畴下狱后,张国勋便接手了这支精锐部队,这段时间用银子也喂得颇为听话,正好用在此刻这关键之时。
响彻云霄的呐喊声中,张国勋借口需要料理伤口便由亲兵们护卫着退进了县衙的后宅。待清空了闲杂人等,张国勋的两个亲兵就合力将一个柜子抬开,漏出了后面的一个可供一人钻进钻出的小洞。
那个小洞在外面被一堆杂物当着,张国勋的亲兵们在张国勋“轻点,轻点”的嘱咐中哗啦啦的将其推开,便一个个的簇拥着张国勋钻了出去。
小洞后面是这座房子与县衙外壁之间的一条小道,张国勋出了屋子里的小洞,没有丝毫的由于便爬向了外墙那边的一个狗洞,紧接着就连他的亲兵们也一个个的钻了出去,只留下了张国勋刚刚穿着的用以辨认身份的盔甲、佩剑还有那一条染着血的绷带,与王升的那些旧部一同死守县衙。
………………
一鼓而下,这是陈文此前没有想到过的,毕竟守卫这座城池的清军乃是督标营,东南绿营中少有的精锐部队,可是根据始终作为攻城指挥的侯国远的报告,似乎这支督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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