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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第三帝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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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瑞典的社会民主党已经参加了瑞典联合政府;而俄属芬兰(由沙皇兼任大公,但是有自己的政府和议会)的社会党又是芬兰的第一大党,而且现在布尔什维克也没有和社会党分道扬镳——布尔什维克是从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中分裂出的“多数派”,是第二国际的成员,和瑞典、芬兰的社会党算是兄弟党。
因此列宁和布尔什维克分子通过瑞典和芬兰两国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唯一危险就是从萨斯尼兹渡海前往瑞典,有一定的几率被协议国的潜艇攻击。为此赫斯曼还在计划中要求船只悬挂瑞典国旗,并且安排驱逐舰护航,总之一定要万无一失地将列宁同志还有赫斯曼本人,安全地送去俄国。
“路德维希,我们是不是要留在俄国一段时间?”凯塞林放下计划书草案,低声问道。“我想我们的任务不会只是护送他们回国吧?”
“在完成护送使命后,我们两人中有一个要留在列宁身边,另一人留在大总参谋部担任联络官。”
赫斯曼耸了耸肩膀,“我在大总参谋部没有什么熟人,阿尔贝特,你能来当这个联络官吗?”
“我要留在柏林?”凯塞林端详着赫斯曼微胖的脸庞,皱起眉头,“我能干什么?”
“当然是些很要紧的事情,”赫斯曼给凯塞林倒了一杯咖啡,咖啡豆是他从瑞士带回来的。“将列宁和布尔什维克的领袖们送回俄国只是个开始,接下去的工作更为艰巨,我们要帮助布尔什维克赢得俄国政权,还要在这个过程中让德意志帝国获利。”
凯塞林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浓郁的香味在他的齿间游动,他至少有两年没有喝到如此香醇的咖啡了。
看到凯塞林兴致勃勃地喝着咖啡,赫斯曼继续推销着自己的计划。
“阿尔贝特,虽然俄国革命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但我们毕竟不是主角……我们不是在台前风风光光的大人物,甚至不会在任何关于俄国革命的历史书上留名,我们俄国革命的幕后英雄,同时又是革命的中间商。”
“革命的中间商?”凯塞林轻轻放下手中咖啡杯,“什么意思?”
“中间商嘛,”赫斯曼微微一笑,两手比划着说,“就是要两头说服,竭尽所能去促成交易。”
说穿了就是两头忽悠,中间渔利。赫斯曼估计,俄国革命是个油水很大的买卖!参与其间不仅能让自己升官,说不定还能捞上一大笔钱。
但是这笔大买卖靠赫斯曼一个人是做不成的——哪怕他和列宁、斯大林成了铁哥们——他必须要有一个团队来操办和苏联的交易,这样才能把联苏活动(在原本的历史上,联苏也是德国在一战后走向复兴的重要手段)搞好并且完全控制住自己手中。
不过赫斯曼只是一个小小的上尉,能量有限,在大总参谋部里面唯一算得上比较熟悉的,就是这位凯塞林了。所以趁着自己还没有离开柏林,还能在鲁登道夫跟前说话,就提出把凯塞林还有之前被凯塞林派来打下手的卡尔。斯托克豪森都拉入伙了。
“两头说服?”凯塞林皱皱眉,“听着像个犹太商人。”
“差不多吧,”赫斯曼笑道,“我在彼得格勒,留在列宁身边,负责做列宁和布尔什维克的工作,让他们出尽可能高的价格来购买德意志提供的一切……比如贷款、武器弹药、军事顾问、武装干涉,当然还有和平!而你则要负责游说大总参谋部里面的大人物,尽可能接受我从列宁和布尔什维克那里争取来的条件,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点都不比说服列宁容易。”
“就我一个人去说服大总参谋部里的大人物?”凯塞林略有点迟疑,他当然知道德国的大人物们有多顽固。
“那怎么可能?”赫斯曼摇头道,“将布尔什维克分子送往俄国是托尔计划的一部分,而这个托尔计划是由大总参谋部和外交部共同主持的。很快就会成立一个代号为“托尔”的小组专门负责此事,我们俩只是这个小组里跑腿的小人物。鲁登道夫上将和外交大臣屈尔曼阁下才是负总责的,还有一些中层人物会加入进来。不过,什么大事儿都离不开跑腿的小人物不是?而且我们还会是一群小人物中比较重要的两个。阿尔贝特,你想不想参加?”
凯塞林一笑:“当然想参加了!这可是晋升少校的机会。路德维希,我欠你一个人情了!”
“什么话,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就应该互相提携。”
第十章 托尔小组
托尔小组是个大总参谋部和外交部合办的临时机构。在大总参谋部这边,最先参与进来的就是鲁登道夫上将,赫斯曼上尉和凯塞林上尉,还有尚留在瑞士的卡尔。斯托克豪森,稍后又来了一位身材矮小,面孔和鼻子都很长的海军上尉威廉。弗兰茨。卡纳里斯——就是日后纳粹德国的军事谍报局局长,因为参与推翻希特勒的阴谋活动而被吊死。
这位日后的海军上将在1915年和1916年已经展现出了惊人的情报天赋,先是从智利逃脱(因为所在的巡洋舰在智利水域自沉而被智利方面扣留),化妆成了一个英裔智利人偷渡回国。后又在西班牙从事谍报工作,还在偷渡回国途中被意大利人抓获,然后再次逃脱。不过德国海军并没有将他培养成一个超级间谍的打算,而是让他回到了海上去指挥一艘潜艇。在托尔计划启动的时候,他正好在岸上休假,所以就被临时召来当跑腿了。
除了一个高高在上的上将和三个跑腿的上尉之外,还有一位政治处的少校库尔特。冯。施莱谢尔也在几天后加入了进来——就是那位当了一个多月魏玛共和国总理的施莱谢尔。
他是个长得相当有风度的办公室军官,三十多岁年纪,保养得很好,穿着笔挺且合身的军服,头发和胡须都修剪得整整齐齐,皮鞋也擦得锃亮,出现在一间专门供托尔委员会使用的小小的办公室内。然后用例行公事的语气宣布。
“我是库尔特。冯。施莱谢尔少校,现在奉命负责托尔小组,直接向第一军需总监负责。”
赫斯曼、凯塞林和卡纳里斯三人都站得笔直,向新来的头头行了军礼,然后一一通报姓名和军衔——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小组的日常事务由这位施莱谢尔少校负责,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当赫斯曼报名的时候,施莱谢尔少校感兴趣地看了他一眼:“哦?《关于列宁和布尔什维克的报告》就是你起草的?”
“是的,少校。”赫斯曼回答。
“很有想法嘛,”施莱谢尔少校点点头,放沉了语气,“但是和无政府主义者结盟的想法还是过于幼稚了。你应该多读一些欧洲的历史,这样你就会知道在欧洲这里,革命是一种传染病。一定要全力以赴地预防才行!”
“知道了,少校!”赫斯曼口上这么说,心里却想,“欧洲历史我读得可不少,我还知道您老人家会在1934年6月30日的长刀之夜中送了性命!”
“很好,”施莱谢尔少校当然看不透赫斯曼的心思,他接着说道,“目前我们这个小组的工作重点,就是将星散在西欧和中欧各地的俄国布尔什维克分子集中起来,经由瑞典送往彼得堡……这是一项绝密行动,将由大总参谋部和外交部共同负责实行,因而还会有几个外交部的人员会加入。”
施莱谢尔少校指了指赫斯曼,“赫斯曼上尉,待会儿你去一下威廉街,带着元帅阁下签名的公函,去找欧洲处俄国组的弗里德里希。冯。舒伦堡先生。他是外交部派出参与小组活动的负责人。你请他尽快到大总参谋部来,两方面的人(指军方和外交部)需要开一次碰头会。”
“遵命,少校。”赫斯曼嘴上应着,心里却想着刚才赫斯曼提到的弗里德里希。冯。舒伦堡,他仿佛就是那位悲催的德国驻苏联大使……因为参与反对希特勒的政变而被枪毙!
一个被谋杀的施莱谢尔,一个被枪毙的舒伦堡,一个被吊死的卡纳里斯,还有一个被判了死刑但没有执行的凯塞林。参加这个托尔小组的人仿佛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啊!或许赶上了这个悲惨的时代,好下场对德国人来说本就是非常奢侈的。
带着满腹的心思,赫斯曼离开了大总参谋部,骑上一辆刚买的二手自行车前往威廉街。柏林的街道一如既往的空旷,行人稀少,商店的货架上空空如也。马路上不仅没有几辆汽车,连马车都不多见——战争正在耗尽这个国家的元气,人员、车辆、物资,都要优先满足前线,后方就只能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了。
穿过了几条人烟稀少的街道之后,赫斯曼抵达了威廉街——这里是德意志帝国的政治中心,总理官邸和外交部都在这条街道上。不过这条大街依旧冷清,一幢幢悬挂着黑白红三色旗帜的大楼前面都罕有人员进出。
在外交部欧洲处俄国组的办公室里,赫斯曼又遇上了克洛伊。冯。海因斯贝格。她没有返回瑞士。和列宁接触过的外交部官员即便在威廉街也寥寥无几,所以她被留在了外交部写报告。克洛伊还是给赫斯曼一种亲切、优雅和乐观的感觉,她今天穿了一身黄绿色的紧身裙装,勒出了一副好身材。克洛伊用一种让他在这个时空没有感觉到的温暖招呼他。
“路德维希,你还在柏林?我以为你回瑞士了。”克洛伊微笑着上前和赫斯曼来了个拥抱礼——这是在欧洲这是比较亲密的朋友和家人之间使用的礼节,不过灵魂还是亚洲人的赫斯曼总有些不习惯,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当然,和克洛伊这样的美人儿来个亲密接触还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克洛伊,我是奉命来见弗里德里希。舒伦堡先生的。”
“伯爵!”克洛伊转过身,冲着办公室里一个正埋头看着什么的中年男子喊了一声。那男子抬起头,赫斯曼看见了一张瘦长、高颧骨的面孔,额头窄而发亮,还有一个鹰钩鼻子,金黄色的头发向后梳着。
“这位是大总参谋部的赫斯曼上尉,他是来找您的。”克洛伊将赫斯曼拉到了那位中年男子的办公桌前,介绍道,“路德维希,这位是弗里德里希。冯。舒伦堡伯爵,俄国组的组长。”
“上尉,跟我来吧,我们需要换个地方说话。”舒伦堡站起身,和赫斯曼打了招呼,目光看到赫斯曼手中的文件袋,已经明白对方的来意了。他掏出自己的证件递给了赫斯曼,赫斯曼看过以后才将文件袋交给了舒伦堡。
舒伦堡道:“克洛伊,麻烦你去弄三杯咖啡,送到十二号办公室。上尉,请跟我来吧。”
十二号办公室在这一层楼的尽头,非常偏僻,门口挂着绝密的字样,还上了锁。舒伦堡掏出钥匙,打开门,请赫斯曼进去。
“上尉,请坐。”舒伦堡坐在一张办公桌旁,打开了蜡封的文件袋,取出文件看了看,然后掏出钢笔,在某张文件上签了名,把它递给了赫斯曼。“好了,收到这份文件,我们的行动就可以开始了。”
他说的行动就是将列宁和布尔什维克送往俄国的托尔计划——赫斯曼前往瑞士同列宁建立联络,就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而这份由赫斯曼带来外交部的文件,则是兴登堡元帅签署的同意开展“托尔计划”的命令。
赫斯曼收好对方送来的收据,点点头道:“伯爵,大总参谋部的施莱谢尔少校也希望可以尽快行动,他想和您见面讨论开始行动的问题。”
“伯爵……”舒伦堡正要说话的时候,办公室外面传来了克洛伊甜美的声音,舒伦堡道:“请进,克洛伊。”
手捧着个装了三杯咖啡的克洛伊推门进来,将两杯咖啡摆放在了赫斯曼和舒伦堡跟前,然后自己也在办公室内坐下。
“上尉,”舒伦堡指了下克洛伊,“真是巧了,这位伯爵小姐也会陪同列宁夫妇返回俄国,这一次你们或许又可以同行了。”
还真是有缘啊。赫斯曼瞄了这个让他感到亲切的女人一眼,对方仿佛发现了他的目光,投来了迷人的微笑。
第十一章 革命的金马克
三月二十八日,在和列宁同志分别了八天后,赫斯曼再一次和这位伟大导师见面了,地点是苏黎世火车站的站台。
“奥托,见到您真让人愉快。”
“我也很高兴,列宁同志!”
赫斯曼和列宁拥抱了一下。
拥抱列宁当然不如拥抱洛伊那样令人愉悦,不过这是必须要做的表面功夫。日后,我们的赫斯曼还要拥抱很多大人物,比如斯大林、托洛茨基、墨索里尼、弗朗哥,当然还有被后世称为恶魔和20世纪人类头号恶棍的阿道夫。希特勒!
“娜杰日达,您的身体可好些了?能受得了旅途劳顿吗?”抱完了列宁,赫斯曼又和列宁的老婆拥抱——列宁则对克洛伊做同样的事情。
“我还好,”克鲁普斯卡娅笑着回答,她患有严重的甲状腺功能亢进症,在瑞士疗养对她的健康非常有利,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能离开瑞士这个沉闷的地方让我和伊里奇精神焕发,我想革命工作才是最好的疗养。”
列宁夫妇很不喜欢瑞士,主要是讨厌瑞士人,因为他们(包括瑞士的****)都把钓鱼、晾衣服这些事儿置于讨论****组织问题之上——列宁同志曾经想帮助瑞士劳动人民闹革命,但是瑞士的****同志对革命的兴趣不高,他们总是钓鱼和晾衣服不去和列宁讨论造反……
“费拉基米尔。伊里奇,火车已经准备好了,”克洛伊这时用欢快的语调对列宁说,“德国铁路部门中有我们的同志(指德国社会党****的人),他们为我们安排了一列特殊的专列,从苏黎世直达萨斯尼兹,列车上都是我们的人!”
克洛伊。冯。海因斯贝格指了下身后一列由一个火车头和六节车厢组成的专列——克洛伊和赫斯曼就是乘坐这辆专列从柏林过来的。和他们一起的只有火车司机、餐车上的厨师和二十名携带着毛瑟1912军用手枪(就是中国人说的盒子炮)的便衣德军。
“那真是太好了,太感谢德国同志了。”列宁当然知道赫斯曼和克洛伊都是替威廉二世打工的,但还是一本正经地装糊涂……当然,德国方面也不想公开支持布尔什维克。因为这件事情有点坏帝国主义战争的规矩。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上车吧,请跟我来。”克洛伊看到陆陆续续已经有很多俄国革命者到来,便热情地请列宁上了火车。赫斯曼也紧接着将克鲁普斯卡娅请上了同一节车厢。
这节车厢是火车头之后的第六节车厢,也就是最后一节,前面是餐车。车厢内打扫得非常干净,地板上铺着松软的地毯。车厢内有六个穿便装的士兵,看到赫斯曼上车,全都笔直立正。这六个士兵占了靠近餐车的六排座椅——一共有三十六个位子,除了六个位子是给这六名士兵的,其余三十个座位上都摆放着两个用封条封起来的皮箱,他们显然是在守护这些箱子。
“那里是一百二十万金马克(面值都是20马克,一百二十万金马克就是六万枚硬币)!”克洛伊用俄语告诉列宁,“是我们德国社会党人的一点心意。”
这谎话编的也太假了,如果是一万两千金马克,德国社会党人或许还有办法筹集。但是一百二十万金马克恐怕只有威廉二世才能毫不费劲的拿出来。
“太感谢了!实在太感谢了!”列宁同志继续装糊涂,激动地握着克洛伊和赫斯曼的手,“我们俄国布尔什维克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德国人的帮助。”
他用了德国人,而不是德国同志,这仿佛在暗示什么。
赫斯曼和克洛伊互相对望了一眼,赫斯曼用俄语道:“这只是第一笔,稍后还会有更多的款项和武器。只要对俄国革命有利,我们都愿意提供。”然后他又从一只黑色的手提包中取出一本小册子,亲手递给列宁,“这是皇帝陛下亲自撰写的关于世界新秩序的小册子,您也看看吧。”
威廉二世不仅给了金马克,还亲自写了本薄薄的书,印了几十本让托尔小组的人(就是赫斯曼)去发给从瑞士返回彼得格勒的革命家们,以便指导他们革命(这和赫斯曼无关,完全是皇帝本人异想天开)。
这个时候,以列宁秘书身份活动的阿曼德指挥几个身强力壮的布尔什维克扛着列宁的行李——主要是书和手稿,列宁在瑞士居住了很长时间,主要从事研究和写作——上了火车。
“阿曼德留下,其他人都去别的车厢。”列宁突然低声下了道命令,然后看着赫斯曼。
“你们都去餐车,没有命令不许进来!”赫斯曼也对他带来的士兵下令,虽然这些人都不懂俄语,但是小心总无大错。
“我哥哥等会儿就会上车,他现在正在安排布尔什维克的同志们上车,”克洛伊低声对列宁道,“我们等他一会儿。”
“好的。”列宁点点头,冲克鲁斯普卡娅一招手,便和她一起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好。赫斯曼坐在了列宁夫妇的对面,克洛伊则去了餐车,摆弄咖啡和点心去了。
很快,埃特尔就卡尔。斯托克豪森一起,三步并作两步进了车。卡尔关上了车门,然后就在紧靠车门的一个位子上坐下。埃特尔则快步走到了赫斯曼身边坐好。
“好了,人都到齐了,火车马上就要出发!”埃特尔松口气,如释重负一般说着。这十几天他可忙得四脚朝天,安排了数百位俄国革命者和他们的家属抵达苏黎世,还要负责他们这些人的吃住。忙到今天,才算是告一段落。
不过接下去的工作也不轻松,威廉街外交部已经决定委派他和克洛伊一同去俄国公干了……现在的彼得格勒可还是临时政府的天下,他这个德国外交官在那里根本吃不开。
“费拉基米尔。伊里奇,”埃特尔朝后靠在椅背上,伸手从赫斯曼那里拿过一份清单,然后看了看,“六十个装满了金卢布的皮箱,一共有六万枚金马克硬币……要不要让您的人来点验一下?”
“不,不用了。”列宁笑着伸出手,“我信得过德国人,你们足够严谨认真,这是很了不起的性格,值得我们俄国人学习。”
埃特尔将清单递给了列宁,这其实是一张需要列宁签字的收据。赫斯曼将准备好的钢笔递给列宁,低声道:“列宁同志,您尽管放心,这份收据会在适当的时候交还,不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列宁接过钢笔,爽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能有什么麻烦?真正的麻烦不是这个,而是已经变得人人厌恶的世界大战!如果不尽快了结,所有的人的位子都会不稳当……我们俄国人要去集中精力内讧,而你们需要应付西线的困难。不是吗?”
列宁把签好的清单递给了赫斯曼,同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赫斯曼知道对方想要试探和平谈判的价码了……显然,列宁对自己能否可以掌权毫不怀疑!
“听说要李沃夫公爵和米留可夫已经邀请社会革命党领袖克伦斯基加临时政府了。”埃特尔皱着眉头,说出了刚刚得到的消息。“而且临时政府也表态要采取革命的护国主义,在今后的战争中只限于自卫而不进攻。”
“蠢话!”列宁还没有说话,赫斯曼却抢先回答了。“他们要么干净利落地退出战争,要么就打!哪有什么只限于自卫而不进攻的世界大战?这样做只会瓦解军心,这帮家伙很快会收回这番蠢话的。”
列宁微笑着接过话题:“立宪民主党和进步党本来就蠢,他们就是一群愚蠢的上等人,是杜马中的大人物,战争就是他们和沙皇一起挑起的。至于社会革命党和孟什维克,在愚蠢的程度上可能更胜一筹,这些人比沙皇本人还要愚蠢。他们大多也是贵族和上等人出身,因为爱幻想,爱打抱不平,被革命的浪漫主义而吸引,才走上他们认为的革命道路。但他们并不是真正的革命者,不懂理论,对国际和国内的情况也不大了解,还有一脑袋的英雄主义情节,脱离实际还自以为聪明。在他们看来,沙皇打输战争的原因是愚蠢和低能,换他们上去就能打赢了。我对这些人再了解不过,如果俄国资产阶级和他们合作组织联合政府,那么最多到七月份,这个政府就会变成人人厌恶的东西了。到时候,我就会掌权!我会同德国展开和平谈判,缔结公平合理的条约,我会努力恢复俾斯麦亲王时代的俄德关系!”
第十二章 糊涂的克伦斯基
列宁是俄奸!
列宁是德国间谍!
类似的说法,在苏联解体之后就甚嚣尘上,仿佛这位伟大导师才是俄罗斯帝国从不可一世的北极熊变成一只病猫的罪魁祸首。而赫斯曼的前世,一度也相信这一点——他是一个资深德粉嘛,当然不会认为伟大导师是什么好人。而且赫斯曼现在所参与的托尔计划,仿佛也应证了这样的论调。
列宁的确同德国勾结,并且准备出卖俄罗斯的利益!
但是完全出乎赫斯曼的意料,纠正他对列宁和布尔什维克卖国求荣看法的,竟然是一次发生在火车站的会面,列宁会见了俄国社会革命党的领袖,也是彼得格勒工人和军人苏维埃临时执政委员会副主席,同时还是李沃夫公爵领导的临时政府的司法部长,名叫亚历山大。弗多洛维奇。克伦斯基的人。1917年4月7日,比历史上列宁回到彼得格勒的时间早了9天,列宁和赫斯曼乘坐的列车就抵达了彼得格勒芬兰火车站。他们在这里“巧遇”了曾经是列宁的同学和好友,如今的对手,将来的死对头克伦斯基。
由于安排这场旅行的是以高效率和严谨著称的德国大总参谋部,因而从瑞士前往彼得格勒的旅行非常顺利,无论是在陆地还是在海上,都没有遇到一点麻烦。而唯一让埃特尔和克洛伊感到担忧的,就是列宁一抵达赫尔辛基就让给彼得格勒的拥护者们发去了电报,高调宣布:列宁回来了!
埃特尔和克洛伊可能在心底里把列宁看成了和德国合作,出卖俄罗斯民族利益的俄奸——列宁恐怕很难向彼得格勒的群众解释自己是怎么通过德国的领土从瑞士返回彼得格勒的。所有他们俩都认为列宁应该静悄悄的进城,避免高调,等到风头过了再出来活动。
如果列宁太过高调,他们担心在彼得格勒的火车站上会有俄国临时政府的士兵等着逮捕列宁和他的随行人员……包括赫斯曼、埃特尔和克洛伊这些德国特务,还有几十箱子来路不明的金马克,简直是证明列宁是俄奸和德国特务的最好证据嘛!
结果,当载着列宁、德国特务(赫斯曼等人现在可不是外交人员,而是特务)和金马克的火车开进彼得格勒滨海火车站的时候,真的有几十个穿着黄绿色军服,扛着莫辛。纳甘步枪的俄国士兵。
不过他们不是来抓捕列宁的,而是保护临时政府的司法部长克伦斯基来火车站迎接列宁的。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那些德国佬没有为难你吧?”
“怎么会为难呢?他们现在巴不得要和我们谈判,好早点结束西线的战争呢!亚历山大。弗多洛维奇,你怎么样?当上司法部长了,感觉一定很不错吧?”
在芬兰火车站的站台上,赫斯曼第一次近距离地领教到了大政治家们的表演天赋。
列宁和他在政治上的对头克伦斯基仿佛是一对分别多年的好基友,在站台上亲热地拥抱、吻面、互相问候,两人都没有流露出哪怕一点敌意。
而那位被列宁讥讽为比沙皇还要蠢的克伦斯基,实际上有一张相当聪明的面孔——这是一个很有些学者气息的男子,面孔瘦长,五官端正,眼睛非常有神,绝对能算得上是美男子。他虽然是司法部长,但是却穿着一件黄绿色的没有军衔的俄**服,配上他挺拔的身材,看上去非常神气,仿佛是一个常胜将军。
赫斯曼和克洛伊此时都换上了廉价且粗糙的衣服,两人都多日没有打理过自己的外观。赫斯曼的脸上胡子拉碴,还戴上了一副平光眼镜,看上去仿佛是个流亡海外多年的俄国知识分子。而克洛伊的头发则显得凌乱油腻,她的衣服也非常宽松,这让她显得肥胖,而且她还在车上临时化了个丑妆,让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大,也更憔悴,一看就是跟着丈夫在国外吃了不少苦。
他们俩现在的身份是列宁同志的秘书,还有了新的名字。赫斯曼化名彼得。安德烈耶维奇。安东诺夫。克洛伊则继续扮演他的妻子,化名安娜。彼得罗芙娜,她同时还是一名护士,负责照顾列宁生病的妻子。
因为有个秘书的身份,赫斯曼得以跟随在列宁身边,全程聆听了列宁和克伦斯基的谈话。
“现在是停战的机会,我们必须牢牢抓住这个机会!”列宁拉着克伦斯基的手,慢慢地在站台上踱着步子。
车站外仿佛有不少前来欢迎列宁的群众,被克伦斯基带来的士兵阻挡无法进入,但还是发出一阵阵欢呼声,传到了车站之内:列宁!列宁!列宁……
而列宁则频频向他们点头,但同时还低声和克伦斯基交谈。他说:“亚历山大。弗多洛维奇,我想二月革命已经表明,人民抛弃的不仅是沙皇,还有战争!而且,战争已经难以为继,对双方而言都是如此。”
“不,”克伦斯基摇了摇头,他的声音有些高亢,似乎非常兴奋,“形势对我们有利,这是显而易见的!你或许还不知道,美国已经向德国宣战了!就在昨天!”
“什么!”列宁仿佛吃了一惊,回头看了跟在他身后的赫斯曼一眼——赫斯曼早在一个月前就告诉列宁:美国必然参战,因为俄国革命让国际资本主义集团看到了德国取胜的可能!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我们胜利了!俄罗斯已经胜利了!”克伦斯基兴奋地挥舞着拳头,“毫无疑问,俄罗斯将是胜利者,德国佬将会被粉碎!”
看来这个克伦斯基是因为美国对德宣战而产生了对形势的误判!赫斯曼脸色平静,根本没有把美国宣战放在心上……因为他早就知道德国打输了战争!
“粉碎?”列宁摇了摇头,“太乐观了!我们没有这样的力量,沙皇的军队正在瓦解,而革命的军队尚没有建立。我们没有力量维持战争,最好的办法是趁着这个机会和德国人单独媾和……
我们可以争取到一个相当有利的条约。不用赔款,不需要割地,或许会失去波兰和芬兰,但那两国严格说不属于俄罗斯,只是沙皇兼任了两国的君主。我想这对目前的俄罗斯而言是最好的结果,即使勉强维持战争直到德国战败,我们也不会得到更多的东西。因为英法并不想见到一个强大的俄罗斯,否则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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