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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皇师-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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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也哭累了吧?洗把脸,先填填肚子。”这一次,墨瑶乖乖的没有拒绝。

    梳洗完毕,又看着墨瑶吃了点东西,蓝磬满意笑笑:“走,现在跟我回家。”

    墨瑶一惊,问道:“马上?”

    蓝磬已拉起她的手,道:“当然,你在这里不安全,在我府上才能放心。”

    经过刚才一番失控的交谈,墨瑶已愈发的管不住自己,她的心底有丝丝希望冉冉升起,迫使她不由自主的跟着蓝磬的脚步走。

    蓝磬拉着墨瑶,无视所有人的眼光向白玉轩外走去,莫千金见状忙上前阻拦,“哎哟,爷,您,您这是要做什么?”

    蓝磬冲纪纲使了个眼色,“莫妈妈,这几日墨瑶住在我府上。她现在还是你这里的人,咱们要按规矩办事。”纪纲从衣袖中抽出几张银票,塞进莫千金手中。

    莫千金握着钱,依旧犹豫不决:“可,可是……曹……”

    蓝磬笑意更胜,打断她道:“你放心,出了任何事情,我担着!”她不再理会任何人,只拉着墨瑶走了出去。有人想要上前挡住她,也都被纪纲森冷的眼神瞪了回去。

    一路跟着蓝磬走回凉国公府,墨瑶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仿佛是置身于温泉之中,只那一点的温度,便觉得整个世界都没有那么冰凉了。只因为那温暖,便让墨瑶想要紧紧抓住,再也不想放手。

    刚刚回到府上,等在门口的懒儿惰儿便跑了上来,关切道:“少爷,您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

    蓝磬嗤的一笑,“能出什么事?我又不是去跟人拼命的。”他冲里面看了看,问:“我老爹呢?”

    懒儿道:“在军营,还没有回来。”

    蓝磬想了想,吩咐道,“懒儿,去把我隔壁的莫怜阁收拾一下,让墨瑶姑娘住下。”

    “是,少爷。”懒儿接到命令便出去准备。

    墨瑶连忙道:“哪有这样麻烦……我……”

    “诶,来了这里就当是你的家吧,没有那许多麻烦是非。”蓝磬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墨瑶的心再次被温暖的感动填满,她真的已经不知道,蓝磬到底还会给自己多少温暖与感动。

    墨瑶昨夜没有怎么睡好,此时整颗心都安静平稳了下来,听话的跟去懒儿收拾好的房间休息。这一觉睡得很安稳,直从晌午睡到晚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才辗转醒来。

    墨瑶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才推开门,一股微凉之意便侵了进来,空气是清新的,让人感觉分外舒畅。

    门外长廊上守候的惰儿察觉到她,忙上前欠身行礼,“墨瑶小姐醒了,睡得可好?”

    墨瑶自小辗转风尘,从未有人对她行过这样的礼,不由得怔了怔。

    惰儿见她只愣在那里,含笑道:“少爷吩咐,若是小姐醒来,便叫奴婢带小姐去畅溪园。”

    “我……”墨瑶一生都没有听过他人在自己面前自称奴婢,连忙摆手道,“我不是什么小姐,姑娘太过抬举了……”

    惰儿对她的际遇有些了解,柔声安抚:“我们不管外人如何,只知道墨小姐是少爷的朋友,又是蓝府的客人,那奴婢们便会尽心侍候,以礼相待,绝不使小姐感到一丝的不适与不快。”

    墨瑶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脚底缓缓升起,让她不由自主的对惰儿道:“那就有劳姑娘带我去找蓝大哥。”

    跟着惰儿顺着长廊走动,来到长廊尽头才隐约听到人声,她们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绕过一排屋舍,眼前豁然开朗。

    墨瑶定睛看去,只见溪边架起了火炉,炉上放一口大锅,锅里不知煮着什么汤料,远远地便能闻到香味,蓝磬不时往锅里加着什么,调着味道。

    惰儿带着墨瑶走了过去,对蓝磬欠身道:“少爷,墨瑶姑娘来了。”

    蓝磬抬头见到墨瑶站在身边,不禁露出阳光的笑容,“哎,你醒啦!正好诶,汤底马上调好,一起吃啊。”

    墨瑶看着蓝磬认真的调着汤底,问道:“这,是吃什么?”

    “火锅啊!”蓝磬边调汤料边说。

    “嗨!墨瑶姑娘,又见面咯。”

    墨瑶听到有人叫自己,转头看去,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公子认识我?”

    “哈哈!墨瑶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那天回京,我与蓝兄一起,我长得就这么没有特点呀?你都不记得我诶。”

    说话的人是杨清,他与楚信皆不懂烹饪之道,只站在一旁左顾右盼,此时见了墨瑶便上前搭讪。

    蓝磬听见他们的对话,笑道:“墨瑶,这位是我兄弟杨清。”说着他又指向楚信,介绍道:“这是楚信楚大哥。”

    墨瑶见杨清面目清俊,楚信脸上虽有一道狰狞伤疤,但剑眉星目、笑容可掬,蓝磬又尊其为兄长,便欠身道:“墨瑶见过杨公子,楚大哥。”

    楚信在一旁笑着拱手,“久闻墨瑶姑娘大名,今日得见真颜,是信三生有幸。”

    蓝磬对墨瑶笑道:“来,你喜欢什么样的口味?我给你调小料。”

    两个人调着小料,懒儿和曼儿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将盘子放在锅旁的架子上,里面是切的极薄的肉片,还有各色蔬菜。

    火锅的旁边摆着一张桌案,案上放好蓝磬调好的小料,还有几坛陈酒。

    蓝磬调好汤底,满意的取出几只空碗,将碗里盛满了鲜汤,笑道:“汤调好了,来,每人先喝完汤开胃。”

    她将手中碗递给墨瑶,自己则又盛了一碗。

    几人清汤入口,无不眼前一亮。

    杨清更是拍案叫绝:“蓝兄!你这汤是怎么调的?我这辈子还没尝过如此鲜美的汤呢。”

    蓝磬嘿嘿一笑,“我朋友教我的,我这不算什么,你们若是能尝到他做的汤,那才叫真正不枉此生呢。”

    她拿起竹筷将肉片放入锅中,在滚动的汤里飞快的涮了一下,转手一蘸小料,便往嘴里送去,“差不多了,大家也都快吃起来吧!”

    几个人吃的开心,懒儿惰儿早已用过晚饭,此时只站在一旁侍候,曼儿则受到邀请一同涮肉。

    杨清边吃边赞不绝口:“蓝兄,你这锅子调的实在太棒了,小料也好!诶,教你的那位朋友人在哪里?你都有这般能耐,他得多厉害啊!”

    蓝磬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她吃着涮肉,眼神因回忆而闪烁,在火光中跳着晶莹的舞蹈,她语气似是含着无限的想念和遗憾,道:“若来日有机会,我定会介绍你们认识。”

    楚信一笑,道:“贤弟,你那位朋友定是位高人。”

    “哈哈。高不高的我不在乎,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他博览群书,才华横溢,却又淡泊从容,随和不羁。与他在一起的时候长了,我烹饪时的样子,处理事情时的样子,想必都是像极了他的。”

    按照蓝磬所说,这人不仅烹饪之术高超,还颇通诗书,简直无所不通,楚信不禁心中动容,只觉这人高深莫测,更添好奇。

    杨清一愕,嘟囔道:“说的真玄乎,改日我一定要见识见识!”

    纪纲则只是沉默的涮肉,不做言语。

    吃火锅是很热闹的,纵然在场的只是几个人,有的还沉默寡言,但在热闹的气氛带动下,也不由的融洽了起来。

    几个人就这样吃着火锅喝着酒,蓝磬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精混着火锅的热力散开,血液奔流,便有了些肆无忌惮的冲动。

    墨瑶早早离开席间,她吃的本就少,随意坐在一旁弹起琵琶。

    琴声幽幽,楚信借着酒兴道:“光喝酒没有意思,咱们来行酒令如何?”

    “好啊!怎么来?”杨清兴奋附和。

    楚信想了想,道:“一人一句关于酒的诗词,说不上来的罚酒!”

    “好!我先来!”杨清抢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楚信接道:“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

    纪纲略一沉吟,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轮到蓝磬,她嘿嘿一笑,举杯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杨清大笑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楚信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纪纲沉声接道:“百年愁里过,万感醉里来。”

    蓝磬呼的拿起桌上酒壶,仰头灌下一口,又顺手抄起桌上竹筷,大笑道:“认罚!我背诗是不行的!今晚这么快活,咱不如唱歌吧!”

    她的嘴角噙了一抹痛快的笑意,用竹筷敲打桌子唱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她稍作停顿,晃了晃手中酒壶,朗声唱:“唯有杜康!”

    墨瑶不禁抬起头来看向蓝磬,在她的印象中,蓝大哥始终是温润的。她不曾想到,这个人原来还有这样不羁的一面。

    蓝磬笑吟吟拉起楚信和杨清,继续毫无章法的高声唱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她合着琵琶声胡乱唱着,虽不成曲调,却有自由不羁的意味。

    蓝磬越唱兴致越高,她此时已不知喝了多少酒,脚步已有些虚浮。

    几个人边唱歌边喝酒,好不痛快。

    蓝磬突然快意的对楚信几人道,“大哥!今日如此畅快,不如我们几人就在这满天星空面前结拜吧!”

    不待楚信等人有反应,她便继续说道:“楚大哥年长,是我们的大哥。我年纪排第二,自然是老二,清弟行三,小纪老四,墨瑶年纪最小,便做我们的小妹吧。”

    几个人醉意愈深,在火光的映射下,面容显得更加红润。适才一番慷慨,也早已激起了众人的豪气。

    他们大笑着击掌为誓,就此结义。

    望着璀璨繁星,蓝磬眼光流离,里面似有泉水即将溢出,她拉过楚信几人,站在墨瑶身边,抬手指向天空:“喂!小羽!你看得到吗?他们,是我的新朋友!你放心!我过得很好!即便小羽不在身边,石头也一定会过的很好!”

    墨瑶静静的站在蓝磬身边,她虽然不懂,但却感受的到,蓝磬的心里,似乎压抑着什么,是思念,是彷徨。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蓝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她拉着楚信和墨瑶的手,看着杨清和小纪抱着酒坛拼酒。

    蓝磬的脸上不觉间已热泪盈眶,她此刻只感觉,如今已没有什么比他们更值得自己珍惜了。

第五十八章 皇恩浩荡

    “对不起对不起!”蓝磬抱拳行礼,嗓音带着歉意,“清弟,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坐在她面前的杨清闷闷的捂着一只眼睛,一旁的楚信笑的开怀。

    杨清闷闷的嘟囔着:“我可真是命苦,刚刚结义就被二哥打了一拳。”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蓝磬苦笑。

    今日一早起来,蓝磬那因宿醉而疼痛的脑袋便隐约想起了昨晚的事,只是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几人结义一起唱歌的时候,那之后做了什么却一点都不记得了。她唯恐自己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儿,便跑去问了墨瑶。

    墨瑶当时微微一愕,随即便掩嘴轻笑,“蓝大哥一点儿都不记得了么?你喝多了便睡着了呢。”

    蓝磬心中微定,再问道:“就只是这样?”

    墨瑶眼神带着笑意,不做过多言语,只是将早已准备好的醒酒汤端给了她。

    倒是一边的曼儿笑吟吟的道:“蓝公子在小溪边睡着了,后来要散席,杨公子便上去叫醒你……”

    蓝磬一听脸色大变,一口醒酒汤差点儿喷了出来,她一边咳着一边急问:“我……我……然后呢?”

    曼儿继续笑道:“然后,蓝公子怎么叫也不愿起来……”

    蓝磬脸色越发白,愣在那里动弹不得。

    “杨公子怕您睡在溪边会着凉,便一直叫您……最后,您突然跳了起来……”

    听到这里,蓝磬心中已有觉悟,叹了口气道:“然后怎样?别折磨我了,一口气儿说了吧!我挺得住!”

    曼儿咯咯笑着,道:“最后,您跳起来打了杨公子一拳!”

    墨瑶终于出言道:“好了曼儿!不要再笑了。”

    蓝磬惨然一笑,摇摇头喝掉碗中醒酒汤,道:“不妨事,是挺好笑的……”她自己的酒品自己最清楚,每次喝醉倒头便睡任谁也叫不醒,若是有人要强行叫醒她,必会招来她的一顿拳打脚踢……想不到这次,杨清倒霉中标了,被打了个乌眼儿青……

    于是现在,蓝磬便站在杨清面前连连赔不是,鞠躬哈腰的道着歉。

    “我酒后失德误伤了你,还望清弟受我一拜,千万莫要生我的气。”

    杨清是豁达之人,并不真的生气,此时见蓝磬语气中颇多歉疚,忙起身道:“二哥说哪里的话,我并不生气,不过是酒后误伤而已嘛,你也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咱们兄弟之间不讲这些客气话。”

    楚信也笑道:“是啊,二弟,咱们兄弟没有这样生分的话。”

    蓝磬闻言一鞠到底,诚挚道:“酒多误事,这一礼是该赔的,三弟宽宏大量,为兄感激。”

    三个人坐在一起闲聊了一阵,便听军中来人通报说蓝玉马上要回府,蓝磬高兴之余忙让厨房准备起午膳。

    午时刚至蓝玉便回到府上,蓝磬欢天喜地的拉着他讲述起这几日的事情,蓝玉几日没见女儿,不厌其烦的听着蓝磬唠叨,眉眼间尽是慈爱。

    此时蓝府中不止住了楚信与杨清,又新来了个墨瑶,蓝磬笑着跟蓝玉介绍,“叔父,这位是墨瑶姑娘。”

    墨瑶站在蓝玉面前,心中不免忐忑不安,但她毕竟教养良好,不失礼数的欠身行礼,道:“墨瑶见过国公爷。”

    “墨瑶姑娘不必多礼。”蓝玉上下打量着墨瑶,他对这位名震天下的秦淮花魁也是有所耳闻,不想今日竟会在自己家里见到,吃惊之余也不免有些许好奇。

    墨瑶谢过后起身,她没敢抬头,只怕蓝玉因自己的出身轻视自己,若如此与蓝磬便连朋友都做不得了。

    墨瑶心中不安,谁知蓝玉却笑道:“墨瑶姑娘与磬儿是好友,便是我府中贵客,不必拘礼。”他看向蓝磬,“磬儿,你要好生招待几位朋友,吩咐府中上下不得有半点怠慢。”

    墨瑶没想到他竟有此一言,一时不知作何言语。

    蓝磬笑容满面道:“叔父放心,侄儿早已知会了。”

    墨瑶心中感激,欠身道谢,由于蓝玉是蓝磬最敬重的叔父,她也自然而然生出许多亲切之感。

    几人在厅中闲聊了一会儿,午饭时分几人正围坐在桌前吃饭,宫中突然来人传旨,旨意中正式授予蓝玉二等世袭凉国公的爵位,并下旨将其侄蓝磬过继到他膝下为子以承父业。除此之外还赏赐蓝玉四爪蟒袍,玉石金带,以示皇恩浩荡。

    谢过恩典后,蓝家上下皆是一片喜气,众人齐齐向蓝玉道喜,蓝磬笑道:“恭喜老爹!”

    杨清也笑道:“这恐怕是大明开国至今最大的殊荣,也只有国公爷这般立下旷世奇功的人才有资格受此恩典。”

    蓝玉大笑着收起圣旨,带着众人从新坐回桌前。

    楚信与蓝磬分别坐在蓝玉旁边,他道:“国公爷此番受封已是位极人臣,二弟也被正式封为世子,想来日后皇上会更加委以重任。”

    蓝玉心情极好,道:“哎,我听磬儿说昨日与你们结为金兰兄弟,如此一来你们也算是我的义子,以后在府里更加不要拘束了。”

    众人一听这话都是又惊又喜,杨清喜道:“那以后我们与二哥就是真的兄弟了!”

    蓝磬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说什么傻话,咱们本来就是兄弟!”

    蓝玉哈哈一笑,举杯道:“今日我又得了三位义子,实在是一大快事!”

    他话音才落,纪纲却已起身行礼,道:“属下身为护卫,实不该与少爷称兄道弟,更无福成为国公爷之子,属下谢国公爷与少爷厚爱。”

    蓝磬起身道:“什么属下少爷的,你我是共患难的情谊,不是兄弟是什么?”

    纪纲道:“属下身为少爷的护卫,拼死保护少爷周全乃是分内之事,职责所在,实在不敢居功。”

    蓝磬见他如此推诿,心中不快,“什么居功?谁又说你有什么功劳了?我只觉得你我同甘苦共患难,觉得你待我有恩有义,我把你当兄弟,不是以少爷的身份与你交往,你又何必总自居下属?你今日如此推托,当真是我自作多情了?”

    “属下不是……”

    “还自称属下?真要生分?”

    “我……”纪纲见蓝磬脸色不快,顿时无言。

    二人这样在饭桌上争执了起来,楚信等人碍于身份不便相劝。

    墨瑶瞥眼见蓝玉脸上并无不快,她偷偷拽了拽身旁蓝磬的衣袖,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蓝磬本就不是真的动怒,只是一番好意被人再三推辞心中不爽,此时见了墨瑶劝慰的眼神心头一宽,道:“我只真心将你们视若兄弟,你们若再推三阻四就真的没意思了。”

    纪纲待要说话,蓝玉却突然出言:“你们俩都坐下!”他宽和对纪纲道:“纪纲啊,此次北伐,你拼命救护磬儿,于我而言你已不再只是一名普通下属。磬儿又与你们交好,我膝下唯有一女,今日若是得幸收你们三位做义子,当是我的福气。若你们无意于此,我也不便勉强。”

    他此言一出谁还能拒绝?当下便由楚信带头,几人一同向蓝玉敬酒,口中称着:“义父。”唯有墨瑶只是举杯敬酒,并未开口称呼,她只安静坐在蓝磬身旁,大家倒也没有注意。

    蓝玉如今位极人臣,是当朝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又新收了三位义子,更是意气风发。

    一家人欢欢喜喜的用过午膳,蓝磬便带着众人在畅溪园赏景。

    杨清突然想到什么,凑到蓝磬身边问道:“二哥,我听说义父有个女儿,怎么一直没见过?”

    蓝磬一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啊,在府里住这些日子都没有见过她。算起来,也算是我们的妹妹了吧?”

    蓝磬笑道:“我那妹妹体弱多病,又比较害羞,一直在别院养病,不大见生人的。”

    杨清大笑:“二哥的妹妹还能怕生?果然是堂兄妹,性格相差很远。”

    蓝磬额头直冒黑线,“看来我昨晚下手还是太轻了。”

    杨清并不在意,只自顾自问道:“那你妹妹长得漂亮不?”

    蓝磬呵呵一笑,颇有些得意的说:“当然漂亮!嗯……长得跟我很像!”

    “哈哈!二弟这话倒像是变着法的夸自己。”楚信在一旁笑道。

    杨清道:“他就是在夸他自己!”他瞥眼瞧了瞧蓝磬,煞有介事的点头道:“不过……若真是长的像二哥,肯定是个大美人了!”

    蓝磬得意一笑,楚信却抢先说:“三弟,你今儿问这么多,难道是红鸾星动,想要娶亲了?用不用让二弟介绍你与蓝家小姐见上一面?”

    杨清才要说话,纪纲却已出声:“不可!”

    不单是楚信与杨清,就连蓝磬和墨瑶都是一愣。

    楚信刚才不过是开玩笑,但见了纪纲的反应,不禁好奇问道:“四弟,为什么不可?”

    纪纲微微发窘,刚才一时情急脱口而出,现在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蓝磬笑道:“小纪一向敬重我老爹,你们拿我妹妹开玩笑,他自然出言阻止嘛。”说着冲纪纲眨眨眼睛。

    纪纲顺着蓝磬的话,说:“大哥三哥莫怪,小弟深受蓝家大恩,对小姐……必会全力维护……”

    楚信了然一笑,拍了拍纪纲的肩膀道:“是为兄鲁莽了。”

第五十九章 李景隆登门

    几人一言一语的闲聊着,却见曼儿跑了过来,她神色慌张,跑到蓝磬面前道:“蓝公子不好了,那个李景隆找上门来了!”

    杨清闻言气道:“那个登徒子,竟然还敢跑到这里撒野不成?看我去教训教训他!”

    楚信拦住他,说:“三弟别冲动,这里是蓝府,他李景隆也不敢造次,咱们先看看他要做什么。”

    蓝磬双眉微蹙,道:“我老爹呢?”

    曼儿道:“那李景隆自持曹国公身份,现在已被请到正厅,国公爷正在接待他……”

    蓝磬一把拉起墨瑶的手,道:“哼,我对这有名的lang子还真有兴趣。走,我们去会会他!”

    谁知墨瑶却挣了挣,低声道:“蓝大哥,无谓为了墨瑶一人牵连到大家……”

    蓝磬只笑:“你宽心,这里是蓝府,他李景隆休想从我这里将你带走!”

    墨瑶只觉得蓝磬的手是温暖的,几乎可以感受到掌心细腻的纹路,她无力再缩回自己的手,脸像是烫的要燃烧起来,只晓得低头静静跟他走。

    来到大厅之上,正听到李景隆侃侃而谈,说道:“……所以我今日前来,只为将我已有婚约的未婚妻子带回去,别无他意。”

    坐在主位上的蓝玉脸上神情平和,只带着淡淡的笑意。

    蓝磬听到李景隆的话已是心中不悦,她拉着墨瑶大步走进厅中,朗声道:“李兄这话说的不老实!”

    她的声音骤然间响起,李景隆瞥眼看到她与墨瑶紧握的双手,面色瞬间一沉已露不快之意,哼了一声道:“蓝大将军,这位是?”

    蓝玉淡淡一笑,道:“这是我儿蓝磬。磬儿,这位是曹国公。”

    蓝磬只微微一抱拳,算是见了礼。

    李景隆见她神情倨傲,心中更是不快,他轩一轩眉毛,道:“原来是凉国公世子,只是……我身为曹国公,与令尊平起平坐,你称我为李兄,似乎不妥吧。”此时蓝磬过继为蓝玉之子的消息早已传遍,李景隆自然知晓。

    蓝磬哼了一声,道:“也是。我父帅乃是开平王伯仁公的内弟,论资排辈,恐怕令尊也要尊称我父帅一声叔父,那我称你李兄还真是不妥,该称呼你为贤侄呢。”

    李景隆俊脸泛白,怒道:“你,你竟敢如此辱我?”他转头逼视蓝玉,“凉国公,令公子如此出言不逊,该当如何?”

    蓝玉面无表情,他不理会李景隆,只问:“磬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景隆见蓝玉不予理睬,又惊又怒。

    蓝磬看都不看李景隆,拉着墨瑶走到蓝玉身边,笑着说:“父帅,李兄刚刚说墨瑶是与他有婚约的未婚妻子,这话大大的不妥。”

    李景隆本不是善于隐藏心事的人,此时又被蓝磬连番激怒,他唰的站起身,质问:“有何不妥?!”

    蓝磬横了他一眼,轻蔑道:“第一,你所谓的婚约不过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墨瑶始终未曾答允,所以这婚约根本不能成立;第二,你说墨瑶是你的未婚妻子,可我们所有人都知道,曹国公家中早有妻室,这妻子二字更是无从谈起了。你说,你的话是不是大大的不妥啊?”

    李景隆见墨瑶俏立在蓝磬身边,低头一语不发,已是气的俊脸通红,他怒极反笑:“哈哈哈,小兄弟不仅人长的极俊俏,就连嘴皮子也厉害的紧。”他骤然停住笑意,沉声道:“即便是妾室,墨瑶也会是我的爱妾,不劳蓝兄费心。”

    他的语气是极为轻浮的,一旁的纪纲早已想要发作,蓝磬却抬手阻拦。

    她淡淡冷笑,道:“爱妾?你既说到爱字,那我问你,你又知道墨瑶心中所想要追求的东西是什么吗?”

    李景隆笑道:“追求?我帮她赎身,许她后半生荣华,她过门后我自会如至宝般宠她,如此这般已是她几世求来的福气,还需要什么追求?”他手中绣金小扇一甩,神态轻浮。

    墨瑶听他所言已是气结,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窝在蓝磬手中的手不自觉的一缩,心中只觉今番受尽奇耻大辱,再无颜面对蓝磬。

    蓝磬本就身为女子,自然了解女子最最珍视的是什么,她此时听到李景隆这番轻薄侮辱的话,直气的脸色发青。

    将墨瑶的手握的更紧,蓝磬上前一步,逼视着李景隆,厉声道:“枉你饱读圣贤之书,却不知尊重二字如何写!你若真心爱一个女子,又怎会用‘宠’这样轻浮的字眼?!”

    墨瑶心中怦然而动,她猛然抬头,自小生长在污浊之地的她早已明白让男人倾心去爱一个女子简直难如登天。

    蓝磬这番话她从未听过,此时豁然听到让她感觉心潮起伏,怔怔的望着蓝磬的侧脸,满眼迷狂之中只有他才是清晰的。

    李景隆只觉好笑,“我宠她,自然就是爱她!”

    蓝磬嘴角勾着轻蔑的笑,“你家有贤妻,却又四处沾花惹草,如此行径,又怎配谈一个爱字?”

    “你!”李景隆气的发怔,道:“我的家事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废话不再多说,我今日定要带走墨瑶!”

    “这里是蓝府!轮不到你造次!”

    “磬儿!”一直冷眼旁观的蓝玉终于出言制止,他的语气依旧察觉不出情绪,但却自然的透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登时便压下了蓝磬的气焰。

    李景隆兀自气恼,拱手道:“蓝大将军,令公子这样做便是蓝府的待客之道么?景隆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哼,你别动不动就抬出我父帅和蓝府说事儿,是我自己瞧不惯你,非要叫你明白道理。”

    “磬儿!不得无礼。”蓝玉再次出言制止蓝磬,他起身走至李景隆身前,不经意间便将蓝磬与墨瑶护在身后,脸上却挂上了平和的笑:“当日我与令尊思本公也算是至交了,贤侄今日到访你我本该叙叙叔侄之情,谁知竟闹出些许不愉快。若是贤侄想要来我府上提亲,只需一早说明白即可,你看,绕这么一大圈我才听懂。”

    “提亲?”李景隆一愕,“我什么时候要来这里提亲?我只是……”

    “嗳?”蓝玉侧身指了指墨瑶,疑问道:“贤侄难道不是为了我这义女而来吗?”

    李景隆怔道:“义女?”

    蓝玉哈哈一笑,道:“瑶儿!快来,见过曹国公李大人。”

    墨瑶微微一愣,抬头看向蓝磬,她的目光充满惊讶、犹豫、探询、流连、不舍,复杂难懂。

    蓝磬并未在意,只是笑着拉了拉她的手,冲她安抚一笑。

    墨瑶定了定神,款款走至蓝玉身侧,欠身行礼,缓缓道:“墨瑶见过曹国公。”

    李景隆兀自发呆,蓝玉已笑道:“瑶儿早与我磬儿相识,我见这孩子身世可叹,又是极聪明懂事的好孩子,便收了她做义女,若是贤侄真对小女有意,也还需请听老夫一言才可。”

    “可是……墨瑶并未赎身,此时还算是白玉轩的人!”

    “哈哈!李兄啊李兄,你可真笨。”蓝磬信步走上前来,她笑嘻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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