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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晚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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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修一边分析一边感慨:“这货劫匪确实很狡猾,他们知道官府会倾全力搜捕,这才以静待动,躲藏在深山之中。怪不得我们搜寻不到这些劫匪啊!”
李瑞微微颌首,宁修这话隐隐有为他开脱的意思。不过事情究竟如何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劫匪躲藏在深山之中固然难寻,可为啥锦衣卫就能找到?
不过眼下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只要能够营救出小公爷的表妹,过也变成功了。
“是啊,宁贤生说的不错,眼下首先要搞清楚劫匪是不是躲在山寨之中。”
李瑞附和道。
徐怀远却是冷笑一声道:“不管劫匪是不是躲藏在山寨之中,这些占山为王的蟊贼都没必要留了吧?李知府不是一直苦于没有足够的兵力剿匪吗?何不趁此机会将这山寨拔了?”
“这。。。。。。”
李瑞显然有些犹豫。
剿匪确实是一桩不小的功劳,但和营救徐怀远的表妹比起来却又不算什么了。
何况李瑞担心这些劫匪不在山寨中,而他们因为进山剿贼打草惊蛇,让这些劫匪趁乱逃走。
若是这般反倒是不美了。
“徐小公爷,剿匪固然重要,可营救令妹才是当务之急。下官担心这伙儿劫匪只是暂时躲藏在山中。若是我们大张旗鼓的攻向山寨,他们再趁乱逃走可就糟了。”
徐怀远不由得皱起眉来。
李知府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可怎么才能确定这些劫匪在不在山寨中呢?
徐怀远将目光投向总旗凌一刀。
是他最先发现劫匪躲藏在双牛山的,那么侦查的事情肯定他最在行了。
“凌总旗,这件事你能办到吗?”
见徐小公爷眼眸之中满是期盼之意,凌一刀当然想说能。可理智却告诉他贪多嚼不烂,没有把握的事情切莫要答应下来。
“徐小公爷,下官也不是生的三头六臂,这种事情实在无能为力。”
凌一刀苦声笑道。
“这样啊。”
徐怀远微微有些失望。连锦衣卫都办不到的事情,看来确实很有些难度。
“不过,下官有个建议,可以逼得劫匪现行。”
“哦?凌总旗快说来听听?”
徐怀远脸上愁云尽数散去,又浮现出了一抹喜色。
“放火烧山!”
凌一刀咬牙一字一顿道。
包括徐怀远在内众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宁修心中暗暗啧叹,果然能够当锦衣卫的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一句放火烧山在凌一刀口中说出来竟然这么简单,简直和杀鸡无二。
不过细细想来凌一刀这么说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毕竟放火烧山会形成很大的浓烟,烟雾会把山顶的人全部往山下赶,到时他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好。
可如此一来会伤及无辜,且焚毁山林,绝不是宁修的价值观能够接受的。
“万万不可啊!”
知府李瑞赶忙道:“这双牛山虽然是山贼开寨的地方,但难保没有一些药农、猎户居住山间。若是放火烧山,伤及无辜可如何是好?最重要的是,徐小公爷的表妹就在劫匪手中,万一有了闪失,本官可担待不起。”
凌一刀冷笑道:“那么李知府可有更好的办法?”
徐怀远只觉得十分烦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要怎样才能把我表妹救出来?依我看,凌总旗的计划是可行的。我表妹是他们求生的希望,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伤害我表妹的。”
稍顿了顿,徐怀远沉声道:“依我看,就放火烧山吧。”
。。。。。。
。。。。。。
放火烧山!
徐小公爷的性子属于唯我独尊的类型,他认定的事情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宁修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是徒劳的,便清了清嗓子道:“放火烧山倒也无不可,只是徐小公爷准备从什么地方开始烧呢?”
“这。。。。。。”
徐怀远有些懵了。
从哪里烧?这个问题他还真的是没有想过。
徐怀远朝知府李瑞投去了问询的目光,李知府却是摇了摇头道:“下官掌管一府文政,对纵火烧山可不精通。”
说着冲凌一刀一瞥:“还是请这位出主意的凌总旗说说吧。”
徐怀远点了点头。李知府说的不错,主意是凌一刀出的,自然应该由他来分析了。
“凌总旗,你给句话吧。”
“依下官之见,便从山脚开始烧好了。”
凌一刀中气十足的说道。
“万万不可。”
宁修沉声说道。
凌一刀不悦的皱起眉来:“有何不可?”
“从山脚开始烧,凌总旗不是有意纵敌吗!”
“你,你什么意思!”
凌一刀勃然大怒,右手已经按住绣春刀的刀柄,随时准备拔刀。
徐怀远连忙上前一步,拦在二人中间道:“凌总旗莫要置气嘛,宁朋友也是为了大计着想。你且先听他说说看。”
宁修嘴角微微扬起,背负双手踱了几步道:“这双牛山并不算矮,凌总旗从山脚下放一把火,烧到山顶需要多久?”
“这。。。。。。”
凌一刀面色有些难看,却仍自争辩道:“个把时辰总该可以了吧?”
宁修狡黠一笑道:“个把时辰?想必这是凌总旗拍脑袋想出来的吧?”
他稍顿了顿,继续道:“方才凌总旗也说了,这双牛山是一伙山贼的落草点。那么敢问凌总旗,山寨建在哪里?”
“自然是在山顶。”
“那么,山贼看到火势会作何反应!”
宁修目光变得凌厉,冷声道:“宁某方才说凌总旗从山脚开始烧是有意纵敌难道说错了吗?”
“你!”
凌一刀简直要气炸了,偏偏宁修还捏住了他的七寸,说的句句有理,他丝毫辩解不得。
沉默了片刻,凌一刀眉梢忽然添了喜色。
“姓宁的,方才某家差点让你绕进去了。这山寨确实在山顶不假,可劫持小公爷表妹的劫匪却未必一直在山寨中躲藏。如果我们从半山腰亦或者再靠上开始烧,万一正好错过了那些劫匪的躲藏点,你担的起这个责任吗?”
宁修冷笑一声,心道好嘛这个凌一刀还懂得借势压人了。
这厮知道现在徐怀远徐小公爷救妹心切,故而才会紧着这一层来说。
但实际上劫匪既然躲藏在双牛山,那么藏在山寨的可能性极大。硬要说他们藏在某个山坳、山洞里,这种可能性自然也有,但却是微乎其微的。
既然非得纵火烧山不可,宁修自然希望开始烧的位置越高越好。这样纵然一场山火过后,双牛山受到的影响也会尽可能小,毕竟一些居于山间的猎户、药农不太可能住在山顶,那里是山贼们的地盘。
“那么,凌总旗一把火烧下去,若是伤及老幼无辜,你当得起这个责任吗?”
宁修可不是被吓怕的,见这凌一刀咄咄逼人,立刻予以回击。
原本凌一刀就是希望这句话能够激的救妹心切的徐怀远拍脑袋做决定,只要徐小公爷做了决定,区区一个宁修还能翻了天吗?
可宁修的这句反击又让准备拍脑袋的徐怀远清醒了不少。
他当然想要尽快救出表妹,为此他不惜利用孙巡抚的关系借调了锦衣卫。
可问题是他也不能把个人的感情凌驾在家族的利益之上。要不然,他直接写一封家书请父亲大人调动南直隶卫所官兵来湖广搜查阻截不就行了?
他放火烧山,烧死的若是山贼那么便是一件功劳。可若是烧死的是无辜的药农猎户,那就是大罪过了。
毕竟山火无情,一把火下去端是寸草不生,山火又岂能分辨出良善奸恶?
这双牛山上怎么也得有百十来户药农、猎户、庄稼汉吧?真要是一把火烧下去,烧死烧伤十几个事情是肯定压不住的。
那些每日闲的没事做的御史言官巴不得魏国公府出事,徐怀远能够想象他们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何况徐怀远本身心地还算良善,绝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即便御史言官们不会就此事弹劾他和父亲,他的良心也会过意不去。
思考了再三,徐怀远长叹一声道:“二位说的都有道理,依我看若要纵火烧山,还是稳妥一些吧,至少得通知到那些居住在此的药农、猎户、庄稼汉,不能伤及无辜。”
凌一刀气的肺都要炸了。他心道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等到你把这些人都通知到了,山贼们也早就得到风声,再烧山还有个屁用!
“徐小公爷三思啊。烧山的好处是出其不意,是以将山贼、劫匪一并逼出。若是挨家挨户的去告知,效果将大减。”
“哎。。。。。。”
徐怀远摇了摇头道:“那要怎么办呢。”
宁修笑道:“小公爷不必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宁朋友有办法了?”
“恩。”
宁修轻点了点头,转向凌一刀道:“敢问这双牛山有几处下山的路?”
凌一刀冷哼一声道:“一共三处。”
“这不就结了。劫持小公爷表妹的劫匪有很大可能就躲藏在山寨,我们只需要在山顶放一把火把山寨中的人逼出来就是。凌总旗带人守在山寨外,那些蟊贼岂能过凌总旗这关?”
“那当然,不过若那伙劫匪不在山寨中呢?”
“是以宁某才会问凌总旗双牛山有几处下山的路。若那伙劫匪不在山寨中,看到山寨着火慌乱之际亦会选择下山,我们只需要分拨一些人手守住三条下山的路,等着他们送上门即可。”
凌一刀发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直是懊丧不已。但他却不甘心就此认输,强自争辩道:“方才我说的只是三条大路,万一他们抄小路下山呢?”
。。。。。。
。。。。。。
第二百四十五章 徐怀远的选择(4000字二合一大章,求订阅,求月票!)
宁修冷笑一声,心道这个凌一刀还真是个滚刀肉。
只是他这纯粹属于胡搅蛮缠了。徐怀远又不傻,如何听不出来?
只见徐小公爷咳嗽一声,拍了拍凌一刀的肩膀,笑吟吟道:“凌总旗啊,你说的那种可能性实在是太低。这些劫匪跟我们一样都是刚来双牛山不久,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劳什子的小路?依我看,他们即便躲在某个山洞里,见到我们焚烧山寨第一反应也是尽可能快的沿大路下山。若他们打算抄小路,那只有一种解释,他们就在山寨之中,有熟悉地形的本地山贼引领。可这样一来他们仓皇之际逃出山寨如何能是凌总旗的对手?这剿灭山贼,营救小可表妹的功劳不就是凌总旗的了吗?”
宁修听在耳中,暗暗赞叹徐怀远的机智。
到底是大明朝的顶级勋贵,从小跟着父辈耳濡目染,养就了一身御下手段。
方才徐怀远这番话大体是两个意思。其一他认可采纳了宁修的建议,对凌一刀的无理取闹进行了驳斥。其二他也表示剿匪平寇的功劳很可能落在凌一刀的身上,这对凌一刀是很有诱惑的。
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权贵阶层最基本的御下手段,徐小公爷可以的。
若不是碍于此时形势紧张,宁修真想冲徐怀远竖一个大拇指。
凌一刀面色青紫不定,右手紧紧攥起,小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为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徐小公爷会听一个小秀才的话。那厮生的弱不禁风,除了会吟诵几句诗文还会什么?
而他凌一刀呢,可是世袭的锦衣卫总旗官。寻常地方卫所的总旗可能不起眼,可放在了锦衣卫,那就全然不同了。
凌一刀一直对自己的身份引以为傲,可现在却被一个小秀才比了下去,如何能不气。
可气有什么用呢?
徐小公爷已经明确的表示支持宁修了,这种时候他再强自坚持,不是打徐小公爷的脸吗?
做锦衣卫的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是一流,审时度势更是必备的生存技能。
最终凌一刀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情感,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冲徐怀远抱拳道:“卑职愿听候徐小公爷差遣。”
徐怀远大喜。
他话说到那个份上了,就看凌一刀怎么做了。只要凌一刀点头,整个问题就迎刃而解。
“好,好啊。那纵火焚烧山寨,并阻击逃窜山贼劫匪的重任便交给凌总旗了。徐某和李知府、姚县令分别带些人手把住下山道路。这样那些劫匪便是插翅也难逃出这双牛山了。”
“下官领命!”
李知府和姚县令齐齐应道。
他二人都是文官,让他们带兵把住下山道路还好说,真要让他们带兵阻截山贼劫匪,那他们非得吓得腿肚子发软不可。
“宁朋友,孙朋友,你们便和徐某一起吧。”
宁修与孙悟范点了点头,朗声道:“敢不从命。”
一应事宜布置完毕众人便开始分头行动。
其实,本次行动的重中之重便是带领众多锦衣卫校尉的总旗凌一刀能否成功逼出山贼劫匪并予以阻截。徐怀远、姚县令、李知府基本都是打酱油的。真要让他们发挥了重大作用,那证明凌一刀那里有大麻烦了。
“宁贤弟,你真觉得那个姓凌的靠谱吗?你没看见他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生吞了。”
孙悟范撇了撇嘴,十分不悦的说道。
宁修白了他一眼道:“孙兄啊。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吗?那个姓凌的觉得被我抢了风头,故而看我不顺眼,这很正常嘛。你不能因为他跋扈了一些,就全面否定他的实力。这些锦衣卫可都是专业复合型人才,绝对是我们这些人中带兵最靠谱的。”
“专,专业复合型人才?”
孙悟范嘴巴张的犹如鹅蛋般大,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宁修。
“咳咳。。。。。。”
宁修赶忙咳嗽两声掩饰尴尬:“这个专业复合型人才是一种对人身份的界定。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人什么都懂,什么都行。”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人家都说仓颉造字,我看宁贤弟造词的本事比之仓颉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孙悟范虽然跟宁修相处的时间长了,早已习惯他嘴巴里时不时的蹦出一两个新词。可他还是会借着机会揶揄挖苦一番宁修,借以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孙兄可别乱说,这要是让有心人听到了,可会给宁某扣帽子的。”
宁修伸了伸懒腰道:“要我说,咱们就等着凌总旗的好消息就行了。你我现在都非官身,抢功劳也没有什么用。”
孙悟范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我现在就盼着早些把徐小公爷的表妹救出来,至于是谁的功劳倒是无所谓了。”
自从徐怀远兄妹二人来到荆州后,端是把孙悟范的生活搅了个天翻地覆。旁人又何尝不是呢?李知府、姚知县,乃至宁修都得围着徐怀远兄妹转。所以众人是打心眼里希望早些把这双兄妹送走的。
宁修白了他一眼道:“你小点声,若是让徐小公爷听到了,孙兄可吃不了兜着走。”
孙悟范嘻嘻笑道:“徐小公爷离着远的呢,若能听到岂不是成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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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却说这边凌一刀领着几百名锦衣校尉匍匐着潜行到了山寨外围。
宁修的那句话说的没错,锦衣卫都是专业复合型人才。若是京师的锦衣卫可能还有花架子,但地方上的锦衣卫哪个不是有身真功夫的?哪怕是世袭的校尉,那也是有家传绝活的。
千户、百户们要坐镇衙门不可能带兵前来,故而凌一刀这个总旗就成了所有锦衣卫中职位最高的。
他肚子里憋了一团火,便要全部发泄在这些山贼劫匪身上,向徐小公爷证明宁修就是个花架子,而他才是值得信任的人。
“凌头儿,现在怎么办?”
说话的是一个叫赵无垢的年轻小旗,他也是凌一刀的心腹。
这些锦衣卫力士、校尉来自于不同千户、百户所,只是因为凌一刀职位最高才由其统领,难免有不服气的,这时候亲信嫡系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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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一刀压低声音冲赵无垢吩咐道:“等天黑再动手,现在动手很可能被放哨的发现。”
“标下遵命!”
赵无垢中气十足的抱拳回应道。
他这是有意而为,目的就是替凌一刀壮势。毕竟他与凌一刀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只有凌一刀飞黄腾达了,他才可能跟着升官发财。
“等到天黑了就往寨子外围泼桐油,纵火烧他娘的!不过你们小心一点,我们的目的是用烟把他们逼出来,不是要把他们烧死。不然误伤了贵人,你我都担待不起。只烧外围,寨门不要泼桐油!”
凌一刀一番嘱咐后,一众锦衣卫纷纷抱拳唱喏。
锦衣卫信奉强者,至少从目前来看凌一刀是个强者,故而他们也会唯凌一刀马首是瞻。
转眼天便黑了下来,一轮明月挂在漆色天幕上。匍匐在山寨外不远处灌木丛中的锦衣卫校尉、力士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只要凌一刀一声令下,他们就会飞奔出去完成任务。
见凌一刀还没有下令的意思,赵无垢冲他递了个眼色,轻声道:“凌头儿,时候差不多了吧?”
凌一刀扭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这里你说了算我说了算?闭嘴!”
赵无垢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讪讪笑道:“属下多嘴了。”
他心道自己真是自讨没趣,这番冲撞了总旗大人的虎威只被责斥了几句,便长个记性吧。
凌一刀眼睛眯作一条缝,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寨门。
他在等,在等那两个哨塔上的小兵篓子喝酒。
山贼们没有卫所官兵的纪律性,常常在放哨时候喝酒,醉的如一滩烂泥。
事实上即便是卫所官兵也不可能保证在军营之中滴酒不沾。
这是人的天性,人不可能逆天性而为。
待他们酒醉之后便是动手之时!
果然凌一刀没有猜错。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那两个放哨的小兵篓子就耐不住寂寞打开了牛皮酒袋子,咕隆咕隆的灌了下去。
苦酒入喉心作痛。两个山寨中最底层的小山贼饮酒之后就开始抱怨大当家多么黑心,只知道笼络上层首领,对底下的兄弟如何苛刻。
若只是这样他们也忍了,偏偏前不久来了一伙外地口音的同行,大当家的把他们奉若上宾,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这些吃食从哪里来?还不是从他们嘴边抠出来的!
一想到这里,两个小山贼就气不打一处来,端是问候了大当家的十八代女性祖宗。
一帮外人都能压在他们头上,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在平时他们即便心中有怨恨也不敢表现出来,可放哨之时饮酒之后却是没了顾忌,可以放肆一把宣泄一番。
他们饮的本就是烈酒,又喝的急没过多久便觉得天旋地转,浑浑噩噩起来。
二人又骂骂咧咧了一阵,便相继软倒在哨塔中,打起鼾来。
一直在朝这个方向观察的凌一刀直是大喜。
他挥了挥手,沉声下令道:“动手!”
那些蛰伏的“猛虎”早就不耐,纷纷跳出灌木丛,两两一组搬着装满桐油的木桶朝山寨奔去。
因为凌一刀下了严令不准烧着寨门,故而他们只在山寨外围泼了桐油。山寨主体是木质的,又有桐油助燃只要一点着就是熊熊大火。
众人完成了准备工作皆朝赵无垢投去了目光。
凌一刀在灌木丛中坐镇,眼下指挥之人自然就是赵无垢。
赵无垢很少被几百号人这么注视着,只觉得浑身气血上涌兴奋不已。
他咽了口吐沫,厉声道:“点他娘的!”
一众锦衣校尉纷纷抱拳,启开火折子引燃树枝用力丢向山寨外围的鹿柴。
桐油遇火腾地一下燃了起来,火舌瞬间没过鹿柴,滚滚浓烟升腾而起。
一众锦衣校尉皆是兴奋的攥紧拳头。
他们虽然是锦衣卫,平日里可以收些陋规常例,欺压欺压商贾,但杀人放火的事情却是不怎么做的。
这一夜他们不光可以放火,多半还能杀人,端是可以过一把土匪山贼的瘾。
人都是有暴力倾向的,只不过身份会暂时的禁锢遮掩它。一旦有机会施暴,不管是谁都会漏出丑陋的面目和尖利的獠牙。
由于鹿柴上泼了很多桐油,火势起的很大,并有向寨内蔓延的趋势。
一些还没睡熟的山贼隐约听见噼噼啪啪的声响,一骨碌坐起身来出屋去瞧。
这一瞧不要紧,端是把他们吓得目瞪口呆。
“着火了,着火了!快去禀告大当家!”
这些山贼虽然十分慌乱,但还知道出事找大当家,派了一名腿脚麻利的小喽前去报信了。
山寨是依着山势而建,最高处上风上水自然是留给大当家住。
小喽去报信要爬很长一段的坡,迈几百上千级台阶。
可他一刻也不敢耽搁,纵然已经气喘吁吁,仍然飞快的迈着步子。
双牛山山寨的大当家姓陈,单字一个桥,今年四十有三。他年轻的时候原本是荆州府码头的一个力棒,因为卸货的时候失手砸死了一个督工仓皇之下逃到了双牛山来。
因为其身手不俗又敢打敢拼,很快便得到了老寨主的赏识,引以为左膀右臂。
老寨主虽然很得人心但膝下无子,只有一女。
按照山寨的规矩,女人肯定是不能接任寨主的。但老寨主又不甘心自己一手打下的山头稀里糊涂落到别人手里,便起了招陈桥为女婿的心思。
只要陈桥娶了他的女儿,将来把寨主位置传给陈桥,不就等于传给女儿了吗?
当老寨主向陈桥表达这个意思后,陈桥立刻意识到这是个绝好的机会,立刻欣然应允,并靠着老寨主女婿的身份飞黄腾达,成为了二当家。
老寨主死后陈桥顺利接任寨主,却过河拆桥休了结发之妻,只因为她生的貌丑肤黄。
休了发妻后陈桥并未再娶而是命山贼们劫掠民女供其淫乐。
今日他就准备玩弄一个猎户之女。
按照他的要求小喽们已经把这个女人剥光衣裳绑在大床上,陈桥也脱得一丝不挂,正准备持枪上马肆意驰骋,却听得屋外响起一阵喊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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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4000字二合一大章!)
“他娘的!”
陈桥啐骂一声,拽过裤子套上,蹬了羊皮靴前去开门。
“你他娘的吼什么吼,坏了老子的好事!”
陈桥长期养成的上位者气势使得他不怒自威,那小喽一缩脖子,吓得口吃道:“大,大当家。。。。。。”
陈桥见他这副窝囊样,更是感到愤怒,一巴掌扇在小喽的脸上。
“啊!”
小喽被扇的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他惊恐的望着陈桥,连忙解释到:“大当家,着火,寨子着火了啊。”
陈桥眉毛一挑道:“你说什么?寨子着火了?要是让老子发现你在扯谎,一定把你阉了!”
小喽连称不敢。
陈桥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番心情道:“带我去瞧瞧!”
他心中暗骂晦气,这么个尤物剥光了却不能“吃掉”,真是急煞人也。
陈桥罩了一件外衫,也顾不得仪容不整,便在小喽的引领下往山寨聚义厅而去。
此时山寨的大小头目都已经来到了聚义厅,正鸡一嘴鸭一嘴的嚷嚷着。
众人见陈桥来了,纷纷扭过头来。
“见过大当家!”
陈桥一甩手,走到寨主宝座前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听说山寨着火了,怎么回事?老二,你说说。”
陈桥口中的老二便是山寨的二当家卢照恩。此人原先是山寨的三当家,陈桥接任寨主后递补为二当家,也算是陈桥的嫡系。
卢照恩冲陈桥抱了抱拳道:“回禀大当家,山寨外确实燃起了大火,事情紧急,我便差人去打水救火了,还请大当家的莫要责怪。”
陈桥嗯了一声,摆手道:“你做的对,我怎么会怪罪于你?只是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失火,真是太他娘的奇怪了。”
陈桥裤子都脱了却不能爽快,早已憋得一肚子火。在他看来这要么是有人玩忽职守,要么是寨中有人反对于他,有意挑事。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绝不能容忍,若让他发现真有人借机搞事情,绝对要严厉惩处。
陈桥刚想开始训话,便有一个小喽跌跌撞撞的跑进了聚义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当家,火势太大,弟兄们扑不灭啊。”
陈桥眉头蹙成一团咒骂道:“他娘的,真他娘的倒霉啊。这是有人存心跟老子过不去啊。”
虽然他恨不得现在就开始捉内鬼,但理智告诉他最重要的还是救火。
“召集全部人手,全部打水给老子去救火。我就不信了,这一把火还能把山寨烧成灰烬?”
众人纷纷抱拳领命。他们知道大当家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哪个敢在陈桥气头上违抗命令?
故而极为可笑的一幕出现了,双牛山山寨的众山贼一个个捧着装满水的脸盆朝寨门失火处狂奔而去。
这些人中有最底层的小喽,也有中高层的头目,甚至山寨几位当家也都是赤膊上阵,倒真是毫无架子。
只不过这些人中惟独没有前些时日刚刚抵达山寨借宿的贾无垠一行。
当山寨失火的消息传来后,贾无垠就觉得很不寻常,当机立断决定趁乱离开山寨。
故而当双牛山的众多山贼正冲到寨门外救火时,贾无垠一行人绑了柚柠雪从山寨偏门离开,一路朝山下奔去。
大当家陈桥带了一众山贼冲到寨门时直是被眼前景象惊呆了。
整个山寨的外围全部被火海吞没,用为路障的鹿柴已经烧成黑炭,惟独寨门处没有被火舌吞没,不过看样子似乎随时都有沦陷的可能。
陈桥不敢大意,连忙率领一众小喽冲出了寨门。
他娘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人只要活着一切就都有戏。
他们刚刚冲出去,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见不远处的灌木丛中杀出一帮衣着艳丽手持钢刀的官兵。
陈桥成为双牛山山寨大当家以来,先后面临过两次官兵的围剿,故而对官兵并不感到陌生。
可眼前的这些人衣着佩刀都和普通卫所官兵很不一样,直是让陈桥惊讶不已。
他当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些人就是堂堂的天子亲军锦衣卫。
不然便是借给他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和锦衣亲军正面交锋呐,早就撒开丫子跑路了。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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