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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晚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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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模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唐朝时候制作漆器便需要模具。只不过漆器模具的作用是制成胚体,而玻璃模具是直接制成成品。

    孙悟范看到雇工把模具摆了一地,不由得好奇道:“宁贤弟,这些模具的样子都好奇怪啊,你用这玻璃做瓶瓶罐罐的东西作甚?”

    宁修狡黠一笑:“孙兄看好就是,我给你变戏法。”

    孙悟范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说。

    “出窑吧!”

    宁修深吸了一口气,肃然的冲雇工吩咐道。

    这毕竟是他来到大明后第一次试制玻璃,要说不紧张那肯定是骗人的。

    但他能够直面这种挑战,并且享受它。

    当雇工把滚烫的液态玻璃舀进模具的时候宁修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成了,真的成了。距离宁修实现梦想又近了一步!

    之后的工序便是热处理了。虽然这些步骤也很重要,但宁修心中已经有了底故而并不算太紧张。

    当然玻璃的制作要看成品质量,并不是说按照模具扣出一个来就能用。如果玻璃器皿的硬度不符合要求,也是不能拿来作化学器皿的。

    宁修兴奋之余便和孙悟范一起到酒楼庆祝。

    点了些热菜冷拼要了一壶温好的酒,二人好不美哉。

    “宁贤弟,你的脑袋瓜到底是怎么长得啊,既能吟诗作词又能捣鼓出这些赚钱的东西。啧啧,不像为兄只对吃有见解。”

    “孙兄也太妄自菲薄了。”宁修呷了一口酒,淡淡道:“你对商道也很有见解啊。如果继续钻研说不定能成为豪商巨贾呢。”

    孙悟范连连摆手:“豪商巨贾不敢当,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

    “哈哈,你这得是天天吃山珍海味吧?”

    二人正自谈笑,忽然听的楼下一阵吵闹。

    宁修定睛瞧去,只见上次遇见的那寡妇崔氏正被两个喝醉的酒客调戏。

    宁修不禁皱眉,不假思索的起身下楼去了。

    孙悟范愣了一愣,遂也拔步追去。

    “嘿嘿,谁家的小娘子生的如此标致?来陪大爷我喝两杯。”

    一个尖嘴猴腮,麻杆身材的男人一步三晃的朝崔氏走去,崔寡妇连连后退,口中喃喃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

    “你就怎样?”

    那麻杆男淫笑一声,双手朝崔氏胸前探去。

    “闪开!”

    宁修一声爆喝吓得麻杆男一个激灵。

    他扭头来瞧,见吼他的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屁大孩子,不由得面上一红,怒火中烧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坏小爷我的好事!”

    他的那个喝醉的朋友也上前一步帮腔道:“识相的闪开点,不然把你的腿打断莫说我们跋扈。”

    宁修冷笑一声道:“两位好威风啊。喝醉了酒调戏一个女人,好本事!”

    “你!找死!”

    麻杆男被宁修一番挖苦早已气的跳脚,他爆喝一声一拳朝宁修面门砸去。

    宁修冷冷一笑,一脚朝麻杆男下身踢去。

    这一记撩阴腿他使出了全部气力,麻杆男吃痛之下直接软倒在地,双手捂裆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

    “呸!”

    孙悟范冲他啐了一口痰,继而冲宁修竖起了大拇指。

    “宁贤弟好身手!如此斯文败类就应该好好教训。”

    那个麻杆男的朋友被惊出一身的冷汗,只觉得酒醉都醒了。

    他下意识的朝后退去,宁修冷冷道:“还不带着他滚!”

    “啊!”

    谁知那损友竟然大叫一声拔腿跑了。

    宁修也懒得搭理捂裆翻滚的麻杆男。这一脚肯定不会踢出人命。既如此他要翻滚就让他翻滚吧。

    “我们走吧。”

    宁修扭过头来冲孙悟范道。

    “恩公且慢!”

    谁知崔氏竟然上前一步咬着嘴唇道:“恩公与奴家有大恩,这次又替奴家解围,奴家该如何报答恩公?”

    呃。。。。。。

    宁修面色一红连忙道:“宁某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而已,不求报答。”

    孙悟范却是咦了一声道:“呀,宁贤弟你和这女子认识啊?她方才喊你恩公来着,难道。。。。。。”

    见孙悟范又开始瞎琢磨,宁修便白了他一眼:“你别乱想。我那日帮她交了孩子的束而已。”

    “啊!孩子都有了。宁贤弟可以的。”

    孙悟范一脸惊诧,宁修连声咳嗽:“孙兄莫取笑我了。”

    说罢又冲崔氏叹了一声道:“宁某真的无所求。”

    崔氏点了点头:“奴家知道恩公是好人。只是恩公帮得了奴家一次,却不可能次次都出手相助啊。这酒楼奴家怕是来不了了。”

    宁修有些好奇道:“你好端端的来酒楼作甚?”

    “奴家在这家酒楼洗洗碗筷,一个月有五钱银子。”

    “呃,你想不想换份工作?”

    “恩公有法子?”

    崔氏黯淡的眼眸中忽的焕发出神采,声音也富有生气了。

    “咳咳,宁某开的作坊还需要一个厨娘,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崔氏连连点头:“我愿意!”

    说罢才意识到太过失态,垂下头去:“奴家去做工不会影响到恩公吧?”

    宁修无奈道:“当然不会,你是去做帮厨的,怎么会有影响?对了你会做菜吧?一般的家常菜就行。”

    理智告诉他请一个寡妇去做厨娘不是啥好事情,但他亲眼看到崔氏被人调戏,一个女人无依无靠,如若不帮她,她还不得被欺负死?

    。。。。。。

    。。。。。。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元宵夜(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让崔氏到作坊做厨娘这事宁修已经定下了。

    但崔氏毕竟身份特殊,是个寡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宁修并没有把此事声张。对外他只说雇佣了一个新的厨娘做帮厨。雇工们对此当然没有意见,毕竟多一个帮厨对他们是有利的。

    以前只有柳娘的时候,她一个人要做几十个人的饭菜,难免会有延误。

    雇工们大多是饿了一天,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多少都有意见。

    现在好了,多了一个厨娘帮工,他们肯定能准时吃饭了。

    柳娘对这位帮工也很热情,甫一见面就和崔氏聊了起来。诸如她丈夫是做什么的啊,为何会来做厨娘啊。

    柳娘性情如此,属于自来熟。可崔氏就不行了。她本就性子腼腆内向,加之顾忌到身份便支支吾吾语焉不详。

    柳娘三问两问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便没了兴致不再问了。

    反正崔氏干活很利落,丝毫不惜力,这便足够了。

    转眼间便到了正月十五,宁修给雇工们放了假。在这一天,按照传统一家人要聚在一起吃汤圆赏月放花灯。

    宁修自然也不例外。他和老爹老娘七郎十郎一起到街上赏焰火表演。

    大明朝廷规定,正月初八到正月十七这十天是不实行宵禁的,官员放假则从正月十一开始,假期也是十天。在这期间便是到了深夜街道上也满是行人,十分热闹。

    宁修给家人买了一大包礼物,看着家人欣喜的样子宁修由衷的笑了。

    他这么努力的奋斗为的不就是家人能够过上好日子能够开心吗?如今他做到了!

    “三哥哥你看那是什么!”

    十郎一边吃着零嘴,一边指着远处的人群。

    宁修笑道:“估计是什么杂耍班之类的吧?怎么你想去看?”

    “捂,可以吗?”

    “当然可以。”

    宁修摊开双手,笑着走在前面:“今晚又不宵禁,想怎么玩都可以。”

    十郎立刻一副心动的模样,攥起小拳头挥了挥道:“太好了。”

    宁修陪着十郎挤过人群,好不容易来到前列,只见围拢的圆圈中,一个杂耍班正在表演。有吞刀子的,有扎钉板的,有喷火的,有表演刀枪不入的,当真是精彩极了。

    宁修也十分好奇,聚精会神的看着。

    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很少能够看到这种表演,更多的是娱乐致死的追星。

    其实有时候欣赏欣赏这种纯粹的杂耍也是蛮不错的。

    宁修和十郎正自有滋有味的看着便听的一阵哭喊叫嚷声。

    宁修扭头去看,只见一个身着锦袍的男子正纵骑挥鞭朝人群而来。他的身后跟了十几骑,亦都是气势汹汹。

    眼见一行奔马就要朝自己冲来宁修大骇,连忙推开十郎,自己一个纵身跳闪开来。

    其他的一些吃瓜群众就没这么幸运了,有不少人被奔马撞翻,哭喊声不绝于耳。

    宁修身边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就被一匹枣红色烈马生生踩断了小腿,骨头断裂的咔嚓声让人汗毛倒竖。

    是什么人如此嚣张,竟然在元宵节当天跑马伤人!

    一股怒气升腾而起,宁修攥紧拳头目光冰冷。

    “死鬼你醒醒啊,你醒醒啊。我就说了今晚不要出来凑热闹啊。这下好了你就这么去了我可怎么办啊。死鬼你醒醒啊。”

    不远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宁修扭头瞧去只见一个身着棉袍的妇人正跪在一个男人身前哭泣。

    他走近一瞧发现男人的面部都被踏烂了,死的透透的,应该是刚才那伙人造的孽。

    宁修更加愤怒了。这些人若只是撞伤了人造的孽也不算大,现在竟然生生纵马撞死了人,若就让他们这么逍遥法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这个男子?

    方才他若不是反应快,和十郎也得被撞倒,后果不堪设想。

    “此人真是无法无天,元宵节跑马撞死了人,倘真以为可以逍遥法外吗!”

    宁修刚想发声,便见一个青年书生挥舞着拳头抢先声讨起了这伙人。

    这人明显是那种愤世嫉俗的类型,慷慨激昂的控诉着这伙人的恶行,引的群情激奋。

    “大家到我这里来,我们联名写一份状子,向县令大人陈情!”

    “告?你告的赢?”

    一个不屑的声音响起,宁修定睛一瞧只见是个四十来岁穿着员外服的胖商人。

    书生怒不可遏的道:“如何告不赢?”

    “你可知方才纵骑撞人的是谁?那是辽王府的小王爷!纵骑伤人又如何?撞死了人又如何?你觉得县尊大人会帮我们这些升斗小民们说话?”

    “哼,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只是个小王爷。”

    书生据理力争道:“众目睽睽之下,他纵骑撞死人,难道还能抵赖吗?我们只需要在状子上联名,想必县尊也不敢公然袒护他吧?”

    胖商人嗤笑一声道:“年轻人你太天真了。众目睽睽又如何?你真以为这大明律管得着朱家子孙?那些天潢贵胄凤子龙孙是可以凌驾于大明律之上的。你去县衙状告也只能碰一鼻子灰!”

    “我不信,我不信!世道不是这样,王道不是这样,天道不是这样!”

    书生负气说道。

    “这世上的事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何况他们还可以颠倒黑白。”

    胖子摇了摇头:“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

    “县衙不行我就去府衙,府衙不行我就去巡抚衙门,巡抚衙门不行我就进京去告御状。我就不信这天下没人能治得了他!”

    “那你去告吧。我敢说啊你还没到京师就被人给咔嚓了。”

    胖商人说着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嘿嘿笑道。

    “你!”

    书生怒不可遏,狠狠的瞪了胖商人一眼。

    宁修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心中却是有了计较。

    辽王之子纵骑撞死人,这事情可以发酵一番啊!

    也许别人不知道巡按御史贺文程按临荆州的目的,但宁修却很清楚,那就是搜集辽王的罪证!

    辽王是藩王,要想拿下他必须得是重罪,亦或者罪行累累。

    仅仅靠辽王之子纵骑撞死人这一条显然无法对其治罪。但量变引起质变。也许贺御史那里搜集到的证据也差一点呢?那么这件事不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

    。。。。。。

第一百九十七章 崔氏之谜(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这位兄台说的有理。我们应该联名状告纵骑行凶者,还死者一个公道!”

    宁修向前一步,字正腔圆的说道。

    众人的目光纷纷从那书生移到了宁修身上。见说话的是个更为年轻的儒生,不由得撇起了嘴。

    读书人果然不靠谱,他们太过理想主义却忽视了现实。

    撞死人的是辽王之子,堂堂的小王爷,难道还会给一个贱民偿命不成?

    他们要是真傻傻的去联名状告,恐怕都得被捉到衙门打一顿板子吧?

    人性的自私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大多数的人都神情冷漠,静静的站在那里。

    宁修早有意料,他拍了拍书生的肩膀,压低声音道:“这位兄台不必动怒,宁某已有办法。只要按照宁某说的去做,一定可以将那辽王之子绳之以法!”

    “宁朋友有办法?”

    那书生面上一喜,因愤怒而簇起的眉头稍稍舒展。

    。。。。。。

    。。。。。。

    书生姓谢名景润,小字九和,荆州府学生员。

    他神情肃穆的听了宁修的计划,不由得赞叹道:“宁朋友大才啊。按照你的这个计划,辽王之子必受大明律法的制裁!”

    宁修笑了笑道:“这件事得有劳九和兄了。”

    联名状告当然是好,但目击的百姓都做起了缩头乌龟,你去找谁署名?

    最后一张状纸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名字有甚么用?

    倒是宁修的这个计划毫无纰漏,胜算极高。

    谢景润被请到宁家时还曾有些疑惑,现在却是对宁修无条件的信任。

    原因无二,这个计划太完美了。

    他甚至在想,想出这么一个完美计划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

    “宁朋友放心,这件事包在谢某的身上。”

    谢景润冲宁修拱了拱手道:“时间也不早了,谢某便不叨扰了,告辞。”

    宁修连忙起身,把谢景润送了出去。

    待他折回来后,见七郎、十郎站在屋中,眉宇间写满了焦色。

    “三哥!”

    “三哥哥!”

    “你们两个怎么还不睡觉?”

    宁修微微有些诧异,上前一步问道。

    “三哥哥,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十郎忧声道:“伤人的是辽王府的小王爷,咱就别趟浑水了。”

    七郎也道:“是啊,三哥。俗话说的好,胳膊拗不过大腿。咱们是升斗小民,虽然有些钱了,但在凤子龙孙眼中真的不值一提。三哥要是做那蚍蜉撼树,飞蛾扑火的事情,就太不理智了。”

    他稍顿了顿,继而说道:“这天底下不公平的事情多了,若是三哥件件都要管哪里管得过来?依我看,三哥不如放手让那个什么谢景润去张罗。”

    两位堂弟也都是好心,宁修并没有怪罪他们。

    但他们不知道这是扳倒辽王永除后患的绝好机会啊。

    若是宁修放过了这个机会,是一定会后悔的。

    宁修本身的力量太过薄弱,他能做的就是借势。如今贺御史就在荆州,若不借势扳倒辽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最重要的是,宁修确信张居正也迫切的希望除去辽王这个祸患。宁修此刻表现的越积极,在张居正心目中留下的印象就越好。

    当然,这些话他不可能对七郎、十郎说。

    “放心好了,三哥自有计较。”

    宁修微微一笑:“有三哥在这儿撑着,咱这个家塌不了。”

    。。。。。。

    。。。。。。

    翌日一早宁修便到作坊转了转。玻璃的生产已经渐入佳境,按照他的要求雇工们制作出了各式化学器皿。

    这些东西看似不起眼,却是有效的资源储备,为宁修将来发明更多化工产品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换句话说,这玩意是基础侠啊。

    宁修对雇工们勉励了几句正想离开作坊,柳娘便凑了过来。

    “少东主,那崔娘子今日怎么没来作坊啊。”

    宁修神情一滞道:“不应该啊,她没有与我告假,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柳娘叹了一声道:“谁知道呢,要不少东主去瞧瞧?别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宁修点头道:“好,那我去看看。”

    老实讲宁修不怎么愿意再到崔寡妇家中去。但崔寡妇突然没有来作坊做工,实在是反常。

    宁修确实有些担心,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他刚一来到崔氏宅子外,便听到一阵严厉的呵斥声。

    宁修停下脚步细细去听,似乎崔氏正在抽泣。

    他见大门虚掩着,犹豫了片刻还是拔步上前透过门缝去看。

    只见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站在崔氏面前冷嘲热讽,崔氏则不停的擦着眼泪。

    “哼,你哭什么?王妃可曾委屈了你?你说王爷允诺你一个月一两银子的月钱,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现在王爷可还曾来看你?你在王爷心中什么地位没点数吗?”

    “嘿嘿,三哥别跟她废话,这一钱银子就不是银子了?你若是不要就直说,爷们也好去买些酒喝。”

    宁修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王爷?

    在这荆州城中提起王爷除了辽王还有谁?

    这个崔氏竟然和辽王有关系?她不是个寡妇吗?

    难道。。。。。。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宁修脑中浮出,他强自压下心头的疑惑静静去听。

    “两位把银钱留下吧,还请替奴家谢过王妃娘娘的好意。”

    崔氏擦干眼角泪水,哽咽着说道。

    “这就对了嘛,整的好像我们有意刁难你似的。”

    二人相视一笑,丢下银子扭头朝大门走来。

    宁修大骇,连忙闪身躲进了近旁的小巷子。

    待那二人出门走远后宁修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迈开步子走到大门前,轻叩了叩。

    “谁啊?”

    崔氏温润的声音直挠人心,宁修心神微微荡漾,咳嗽一声道:“是我。”

    “恩公?”

    崔氏连忙道:“恩公快请进。”

    门本就是半开着的,宁修推门而入,冲崔氏道:“方才那两人是辽王府的?”

    崔氏大骇:“恩公。。。。。。”

    “你不必害怕,方才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你受委屈了。”

    宁修安抚崔氏道:“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出来,我听说巡按御史贺文程贺大人按临荆州,这可是你鸣冤的大好机会啊。”

    。。。。。。

    。。。。。。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忠不孝(第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崔氏抿着嘴唇默然不语,宁修也不催促就这么静静的等着。

    宁修知道崔氏是在权衡利弊。

    虽然他对崔氏有恩,但毕竟结识的时间还太短,叫崔氏就这么把命运交到他手上,确实需要魄力。

    过了良久,崔氏才沉声道:“恩公,这位贺御史真的靠的住吗?”

    “当然。”宁修拍着胸脯作保道:“贺御史为官清正,处事公允。你若有冤屈大可向他陈诉。”

    “奴家的意思是这位贺御史能够弹劾的了王爷?”

    宁修心中大喜。

    崔氏这么问就证明她真的动心了。

    他连忙道:“这个你大可以放心,贺御史的品级虽然不高,却是代表了朝廷。若辽王真的有罪行,他是一定可以上疏弹劾的。”

    宁修的这番话终于让崔氏下定决心,她眼一闭脚一跺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宁修说了。

    一切还得从七年前的那个晚上说起。。。。。。

    那时辽王还是广元郡王。

    崔家是王府庄子的一户佃户。因为收成不好,崔家交不起租子,眼瞅着就要被赶出庄子。

    这时候一个风度翩翩,峨冠博带的年轻公子挺身而出替崔家交了租子,还给崔家十两银子以作接济。

    崔氏的父亲崔老汉感动不已,却对这年轻公子无以为报。

    他家徒四壁,一贫如洗,真真是有心无力。

    这时候年轻公子向崔老汉表达了对崔氏的倾慕,崔老汉一脸懵逼,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年轻公子的请求,决定把女儿嫁给他。

    那时的崔氏心思单纯,唯父命是从,便嫁给了年轻公子。

    像崔氏这种身份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做正室的,事实上她连侧室都做不了。

    那年轻公子把她安置在一处别院里金屋藏娇。最初的几个月他总是黄昏时分来到宅子与崔氏相伴,二人之间倒也愉悦。

    后来崔氏无意间得知此人就是广元王,直是大骇,她想不明白堂堂郡王为什么会看上她这样的女人。

    直到广元王一次酒醉后吐了真言,她才得知原来广元王觊觎她已久,为了得到她才设下了这么一个圈套,一切都是套路。

    崔氏被广元王套路了,但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崔氏虽然忧愤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对方是王爷,又是她的男人,她能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她有身孕了。。。。。。

    崔氏把这个消息告诉广元王后,广元王勃然大怒,拂袖而去。

    崔氏整日以泪洗面,最终还是坚持把孩子生了下来。

    自那以后,广元王就再也没有来到小院,只叫王府中的人按时送些月钱来。

    崔氏几度想要自刎,但一想到刚刚出生不多久的孩子,还是吞了苦水忍了下来。

    这孩子是无辜的啊,他一出生就失去了父亲,不能再失去母亲了。

    崔氏忍辱负重的抚养着孩子,日子虽然清苦但也勉强过的下去。

    只是后来王妃知道了这件事横加干涉,送来的月钱越来越少,已经无法养活崔氏和孩子。

    崔氏无奈只得外出做工换些银子。她去给酒楼洗过碗筷,去给青楼的姑娘们洗过衣裳,受尽了白眼,吃尽了苦头,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孩子。

    眼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崔氏又发愁了起来。

    孩子不能整日窝在那个小院子里啊,她一定要送孩子去私塾读书,不惜一切代价!

    后来的事,宁修都知道了,怪不得崔氏自称她是寡妇,还真是跟寡妇别无二致啊。

    这真真是个百转回肠的故事。

    宁修觉得崔氏的经历若是写成网络小说或者拍成电视剧电影一定会卖座,毕竟这里面反转无数,惊喜不断啊。

    起初宁修只是感慨崔氏的命运坎坷,但他猛然间发现能够利用的似乎不仅仅是这位王爷设计强占了崔氏。

    毕竟王爷是天潢贵胄,侵占个女人基本不会受到责罚,何况这位王爷还巧施妙计没有用强。

    但他却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你说辽王娶你的时候是几年几月?”

    “隆庆六年六月初一。”

    崔氏柔声道:“那一天奴家记得很清楚。”

    有了,有了!

    宁修心中大喜。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如果宁修没有记错的话,先帝隆庆皇帝去世就是在隆庆六年五月二十六日!

    就在这一天,隆庆皇帝龙驭上宾!

    而六月初十,太子朱翊钧即皇帝位,是为万历皇帝。

    在先帝驾崩,新帝即位之际这位王爷竟然娶了一个女人。虽然这件事情没有声张,但毕竟是事实。只要崔氏愿意出面陈情,辽王就不可能洗脱罪名。

    辽王不但在先帝驾崩后娶了崔氏,还在先帝热孝期间行房!从崔氏孩子的年龄推断,这位辽王殿下与崔氏行房一定是在国丧期间!

    大明以孝治天下,辽王却在国丧期间娶妾行房,是为不忠不孝。

    辽王贪污受贿,纵容儿子撞死了人,这些都是可以被压下来的。但他在国丧期间娶妾行房这件事却是无论如何都压不下来的。

    非但压不下来,还可以让他万劫不复!

    现在张居正有心废掉辽王,正愁找不到把柄,结果却让宁修撞到了,简直是天命啊。

    宁修压下了心中的兴奋,沉声与崔氏道:“我这便去贺御史那里一趟,等我安排好了你便去向贺御史陈情,你一定可以沉冤得雪的。”

    崔氏微微颌首,算是应了下来。

    对此宁修一点不感到惊讶。

    当初崔氏嫁给辽王就是为了报恩还债。结果她还意外发现一切都是辽王布的局。

    自那时起崔氏就对辽王恨入骨髓了吧。只不过她怀了辽王的孩子不得已,只能忍气吞声。

    谁知辽王自她怀孕后就再不来看望,连月钱都越来越少,以至于她一度不能供孩子去私塾读书。

    崔氏绝对是恨辽王的,只是找不到一个发泄的途径。

    现在宁修为她安排好了,她势必会疯狂的报复。

    女人狠起来可是很可怕的。

    宁修心满意足的出了宅子一路向贺御史暂住的察院走去。(注1)

    老实说在贺御史按临荆州后他还没有拜访过,这次前去确实有些突兀。

    但只要宁修说明来意,他相信贺御史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

    。。。。。。

    注1:这里的察院不是都察院的简称,而是御史出差时居住的处所衙署,一般为地方官安排。

第一百九十九章 收网(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贺文程这几天心情很不错。

    锦衣卫那里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只要他需要立刻就可以把证据抖出来,将陈县令拿下。

    但贺文程不想这么急,他要酝酿时机。

    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搜集辽王的罪证。陈复只是引子,目的是将这把火烧向辽王。若是因为操之过急打草惊蛇,让辽王有了戒备,那就不美了。

    贺文程正自临帖,一个书吏来报,说有个自称宁修的县学生员求见于他。

    察院是知府李瑞安排的,院中的书吏也都是从府衙里借调来的。

    他们什么场面没见过,对于官场上的一套东西早已烂熟于心。所以侍奉贺文程的几个书吏能够做到不胶不离,不该问的事情一句也不会多问。

    虽然这书吏对于一个县学生员求见贺御史感到十分不屑,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前来禀报了。

    这年头想出名的人有很多,这个宁修大概就是其中之一吧。

    他只要将话带到就尽到了责任,至于贺御史见不见此人那就是贺御史的事情了。

    贺文程听到宁修的名字先是一愣,旋即问道;“要见本官的便是江陵县学生员宁修?”

    “回大老爷的话,正是此人。”

    “恩,你带他来见我吧。”

    贺文程和声说道。

    “遵命。”

    那书吏倒着退了出去,贺文程却是站起身来来回踱步。

    宁修,宁修。。。。。。

    一个县学之中总不该有重名的吧?

    他无数次的听到张阁老提起这个名字,知道此人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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