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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晚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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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韩侑双手死死掐着脖子,眼神空洞,直挺挺的坐在席间,显然已经死透了。

    一众士子都跟失了魂似的,躲得远远的,生怕此事和自己沾上关系。

    宁修推开众人一路挤了过去,及至近前才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韩侑的脖子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但他双手死死卡住脖子,证明致命伤一定出在这里。

    他又向前一步,却被柳如是拦住:“宁朋友,出了如此命案,我们还是报官等官府的人来了再说吧。”

    宁修点了点头。柳如是说的也有道理,这种事情最好躲得远远的。

    柳如是面色惨白,显然被吓到了。

    好好的一场诗会怎么就弄出人命了呢?

    方才韩侑还在赋诗饮酒,转眼间便丢了性命,简直太可怕了。

    最关键的是没有人知道韩侑是怎么死的,凶手难道就隐藏在众人中间吗?

    这疑团实在是太多了。。。。。。

    酒楼已经派人去报官了,在此期间酒楼中的人一个都不能离开。

    等待是漫长的,过了约么一炷香的工夫。几个衙役才姗姗来迟。

    听说出了命案,县衙的仵作也跟着来了。

    一众人等如同呆鹅一般立在一旁,看着仵作上前翻弄察看着尸体。

    一刻前韩侑还在谈笑风生,现在却是一具冰冷的身体。

    仵作显然也注意到了韩侑死状有异,掰开了他的双手察看,却并没有发现伤口。

    他皱眉凝思了良久,才站起身来冲一名衙役道:“在他身上没有发现明显的伤口,我怀疑有人下毒。”

    那衙役点了点头:“既然吴仵作这么说了,自然不能大意。在场的都跟某家去县衙走一遭吧。”

    他这话一说,诸生立刻炸了。

    “去县衙干嘛?你不会怀疑凶手是我们中的吧?”

    “好端端的我们干嘛对同窗行凶?你可别血口喷人。”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小小胥吏竟然如此猖狂,辱我斯文啊!”

    见这些读书人鸡一嘴鸭一嘴,那衙役只冷笑一声道:“我是衙门公人,是奉命行事。你们要违抗县尊之命,公然抗差吗?”

    这句话说的很重了。在场的都是读书人,如何不知道抗差的罪名有多严重,当即默然不语。

    逞一时之快自然是爽,但爽过后却是麻烦不断。

    这不值得。

    “速速去县衙听候县尊大人垂询,若有违抗者休怪某家不讲颜面,镣铐铁链伺候!”

    说罢他扭过头来冲身旁的两名衙役道:“你们两个寻个门板来把这死者尸体放上去抬回县衙,供吴仵作继续查验!”

    。。。。。。

    。。。。。。

第一百七十五章 审理命案(第四十更,求订阅,求月票!)

    陈县令愁啊,愁的眉毛都拧到了一起。

    他的官运着实不怎么样,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了一桩命案。

    其它类型的案子都好压唯独这命案没法压也不敢压。

    别说压了,若是处置不及时不能如期将真凶缉拿归案,考绩受到影响贬官是小,丢了乌纱都有可能。

    所以听说发生了命案,陈县令一把推开了服侍的小妾,整理了衣冠去二堂了。

    衙门规矩,只有极少数的案件是在大堂审理的。多数案子都是在二堂审理。这也可以理解,审案嘛自然会出现许多突发情况。

    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审案,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岂不是没了回旋的余地?

    而在二堂审案就不存在这一问题了。

    二堂就在衙门内部相当封闭,在其中审案发生了什么吃瓜群众是不可能知道的。

    陈县令听说命案是在诗会雅集上发生的却是头疼。

    读书人是最难缠的,处理的稍不合他们的心意就会弄得满城风雨。

    “大老爷,当时在酒楼里的所有人都带到衙门了,您看要不要升堂?”

    一名小吏冲陈县令欠了欠身子,恭敬的问道。

    “嗯,升堂吧。”

    虽然极度不爽,陈县令还是得升堂。这种事情府衙是不会受理的,最终还得他来审理。与其多此一举,把案子顶上去再被打回来,还不如一开始就摆出一副勤恳的模样,这样多少可以得到上官的好感。

    “升堂!”

    陈县令一拍惊堂木,衙役们杵着水火棍喊着威武,便算是正式升堂了。

    由于涉及的人数实在太多,故而采取了分批质询的方式。

    一批十人,分数批上堂。

    第一批被带到堂上的就有诗会的组织者柳如是,以及主要的诗社成员。除此之外还有酒楼的掌柜,伙计等。

    宁修也在其中。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陈县令都不会多瞅宁修一眼,可现在他却巴不得多些机会和宁修接触。

    原因无二,此子是张阁老看好的。

    张阁老看重的人自然是前途无量,绝对不能得罪。

    不但不能得罪,还必须极尽呵护,让他感受到一县父母官对他的关爱。

    陈县令望着宁修出神竟然忘了此刻正在升堂审案。在小吏的一番提醒下他才反应过来,一拍惊堂木率先对柳如是质问道:“柳贤生,这次诗会可是你举办的?”

    柳如是被吓得不浅,本是呆呆站着,被宁修用手指捅了一捅才回过神来。

    “啊,回禀县尊,这诗会确实是学生举办的。”

    陈县令点了点头。柳如是他是认识的,柳家在荆州也算是望族,可谓家财万贯,柳如是这个附学生员便是花钱捐的。虽然是花钱捐的但那也是生员,故而可以享受见官不跪的特权。

    “那本官问你,你和死者韩侑是什么关系?”

    “回禀县尊,韩侑是学生的同学。”

    “哦。”

    陈县令轻应了一声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

    他酝酿了一番,方是再度发问:“死者暴毙时你在做什么?在他的什么位置。”

    “回禀县尊,学生那时就坐在韩侑的邻桌,在和尺素姑娘喝酒。”

    柳如是结结巴巴的说道。他实在太紧张了,陈县令问一句他答一句,不敢多说半句生怕惹了事端。

    “你说你当时在和一个叫尺素的女人喝酒?”

    陈县令眉毛一挑沉声问道。

    “是。”

    柳如是擦了擦额角淌下来的汗水。妈呀,县尊大老爷该不会怪罪他狎妓祝酒吧?

    那种场合不叫几个歌妓助兴实在说不过去啊。

    “来人呐,带歌妓尺素上堂。”

    县太爷发了令,自有衙役带了尺素上堂。

    由于命案发生后酒楼中的所有人都被衙役带到县衙,尺素也没来得及换衣裳。

    她这身打扮在堂上十分惹眼,无数衙役都盯着她瞧,眼珠都快爆出来了。

    就连端坐案后正自审案的陈县令都咽了一记口水,这歌妓长得如此妖娆,他觉得自己心头被人用指甲挠一般,瘙痒难耐。

    “奴奴尺素拜见县尊大人。”

    歌妓身份低微,见官自然是要行礼的。

    尺素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冲陈县令行了大礼,低垂着头等待问询。

    “把头抬起来。”

    陈县令喉头微微耸动,温柔的问道。

    “奴奴遵命。”

    尺素将头抬起,一双明眸正巧与陈县令对在了一起。

    四目相对,浓情蜜意尽在其中。

    衙役们心照不宣的低下头去,眼观鼻鼻观心。

    大老爷看来是看上这位尺素姑娘了。

    也难怪,这么一个妖孽般的女子又有几个男人能不动心呢?

    陈县令这么一直盯着尺素看了良久方是砸吧砸吧嘴道:“方才柳贤生说韩侑暴毙时你们就在邻桌饮酒可有此事?”

    尺素久经风月场,如何看不出陈县令对她动了心思。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便是县令也不例外。

    她眼眸一转,娇滴滴的道:“是啊,奴奴当时正与柳公子对酒,听得一声惨叫,扭过头去瞧,便看到韩公子双手死死掐着脖子,表情极为痛苦。”

    “哦,你继续说。接下来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那韩公子便死了啊。”

    “咳咳,本官不是这个意思。本官的意思是你可有发现一些形迹可疑的人?”

    陈县令这么问还是有些道理的。

    那酒楼被柳如是包了下来,那么酒楼中除了参加诗会的两府士子,陪酒的歌妓外便只剩下酒楼的掌柜伙计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范围就小的多。但如果还有形迹可疑的人出没,范围就会一下子扩大不少。

    从断案的角度考虑,陈县令当然希望断定凶手就在士子歌妓以及酒楼雇工之中。

    他这番话有引诱的味道,尺素如何听不出?

    她抿了抿嘴唇道:“启禀县尊,奴奴并没有发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二楼都是一些公子相公啊。”

    好,甚好!

    陈县令直是大喜,心道这个尺素姑娘真是上道。

    只要范围定下来就好追查了。即便最后查不出结果也可以拉一个酒楼杂役顶缸,这案子不就结了吗?

    。。。。。。

    。。。。。。

第一百七十六章 验尸是个技术活(第四十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如此看来,那凶手一定是酒楼中的人了。

    陈县令捻了捻胡须,如是想到。

    “你方才说当时正在和柳贤生喝酒,听到一声惨叫一回头就看到韩侑双手掐着脖子?”

    “是的。”

    尺素微微颌首。

    “吴仵作,你说说看,韩侑是因何而死?”

    陈县令又转向仵作吴琛,沉声命令道。

    “回禀县尊,卑职还没来得及详细查验。不过死者身上并没有明显伤口,结合其垂死时双手死死掐住脖子的动作,卑职以为他是中毒身亡。”

    吴琛的回应很程式化,可谓挑不出错来。

    不过陈县令还是不怎么满意,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仇杀和投毒是两个量级的事情,后者的危害性远比前者要大。

    如果只是一桩仇杀,陈县令可以迅速结案,说不定还能得到上官的嘉奖。但投毒就完全不同了,事情会变得很复杂,需要抽丝剥茧,细细去查。

    这和陈县令的初衷很不一样。

    吴仵作一句话让本来‘很清’的水变得‘浑浊’,陈县令怎么高兴的起来?

    但他偏偏又不能责怪吴仵作,毕竟其也是如实回答。

    陈县令决定再给吴仵作一次机会。

    “咳咳,兹事重大,怎可不查验仔细?本官命你再去查验一番,此次务必要查清楚韩侑究竟是因何而死。退下吧。”

    陈县令摆了摆手,吴仵作自然拱手领命而去。

    “宁修,韩侑暴毙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陈县令一边揉着额头一边问道。

    “回禀县尊,学生当时在天井透气。”

    嘶!

    听到这句话,陈县令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本就是随口一问,宁修只要说一句当时在饮酒这问询便也就过去了。

    偏偏这厮来了一句在天井透气,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陈县令当然相信宁修不会是凶手,可问题是断案不能全凭个人感情啊。

    “可有人与你一起?”

    “没有。”

    嘶!

    陈县令这下气的要跳脚了。宁修啊宁修,好端端的整这么一出幺蛾子你不是存心叫本官为难吗?

    你说你去天井透气,又没有人证明,如何能洗刷掉你的嫌疑?

    宁修自然也注意到了陈县令的表情变化。不过老实说他并不怎么担心。陈县令怀疑他?不存在的。假设是他杀掉的韩侑,那么出去透风完全就是多此一举。虽说当时诗会气氛正浓,但若是他重新回到酒楼对韩侑下手绝对会有人注意到。

    除非他会飞檐走壁,爬到屋顶去。

    至于吴仵作说的下毒论,宁修更是一个字都不信。若真是下毒,韩侑即便不七窍流血,也会面色青紫,怎么可能那么干净?

    除非陈县令是头猪,不然绝不会怀疑他。

    “本官知道了。来人呐,带酒楼掌柜、伙计上堂!”

    。。。。。。

    。。。。。。

    宁修和柳如是接受堂上垂询后便一齐出了县衙。他们本就只是配合县尊大人问些问题,又不是嫌犯自然不会被羁押,连自由都不会受到限制。

    可柳如是的神色还是不太好,走起路来一飘一晃,一点也没有胖子该有的沉稳。

    这也可以理解,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直面朋友死亡的。

    韩侑是河东诗社的成员,又是县学生员,想必和柳如是私交甚笃。

    看着好朋友暴毙在面前,对柳如是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如是兄,你没问题吧?要不要宁某送你回去?”

    宁修上前一步,关切的问道。

    “啊?宁朋友不必管我,我能回去。”

    柳如是苦笑一声道:“真的想不到啊,前一刻韩朋友还在吟诗作对,谈笑风生,之后便。。。。。。”

    说到这里柳如是声音哽咽,摇了摇头。

    “死者已逝,如是兄便再哀伤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配合县衙揪出真凶,将其绳之以法,替韩朋友报仇。”

    宁修这番话点醒了柳如是,他频频点头:“宁朋友说的不错,我们必须要找出真凶替韩朋友报仇。不过查案是县衙的事情,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查案虽然是县衙的事情,但没人说我们不能提供建议啊。”

    “宁朋友有主意了?”

    柳如是眼前一亮。

    “谈不上主意,不过可以试一试。”

    柳如是大喜:“我就知道宁朋友一定有办法,快说说看。”

    宁修示意他附耳过来,柳如是立即凑过身去。

    宁修贴着他的耳朵低语了一番,柳如是皱起眉头道:“这样真的行吗?”

    “试一试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柳如是咬了咬嘴唇道:“那好,便依着宁朋友的话试一试。”

    。。。。。。

    。。。。。。

    吴仵作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的这具尸体。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他从死者的牙缝、舌根下找不到任何毒药残屑?

    可死者暴毙时明明是双手卡住脖子的啊,又没有外伤的痕迹,除了中毒还能怎么解释?

    “我说吴仵作,你查验完了没有啊。大老爷可还等着回复呢。”

    一名小吏不耐的在吴仵作身后催促,这彻底激怒了他。

    “你懂个屁,若是我判断错了,会直接影响县尊断案的。这种事情,丝毫大意不得。”

    “呵呵,那您倒是快些得出个结果啊。总不能就这么一直拖着吧?”

    “我。。。。。。”

    吴仵作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从业二十余载,还从未见过如此离奇的死状。他现在真的有些拿捏不定,这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去回禀大老爷,就说我还需要一天的时间查验。”

    “噢。弄了半天还是查验不出个结果啊。得了,我去向大老爷复命了。”

    小吏轻蔑的一笑,扬长而去。

    吴仵作只觉得一口气郁结在胸口,简直要晕过去。

    不行,一定要查出死者的真正死因。

    他知道有些毒药不会残留在口中,若想彻底排除毒杀的可能,便要将此人的胃剖开。。。。。。

    虽然有些恶心,但吴仵作还是决定试一试。当然他不会亲自动手,而是准备去找师兄帮忙。他的师兄是府衙的仵作,对剖胃验毒很有一套。只要请他来帮忙,就一定可以查出此人真正的死因。

    。。。。。。

    。。。。。。

第一百七十七章 重大发现(第四十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县衙与府衙相隔不远,吴琛出了县衙便朝府衙方向走去。

    可他走出没有几步,就与柳如是撞了个照面。

    “柳公子?”

    方才在堂上时吴琛对柳如是有印象。这个黑胖子唯唯诺诺的样子很容易让人记住。

    “吴仵作,查验结果可是出来了?这韩朋友究竟是因何而亡?”

    柳如是一脸忧愁,与方才在堂上的表情别无二致。

    吴琛叹声道:“还不曾得出。怎么,柳公子对此事如此上心?”

    他倒是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些好奇。

    这种事情常人都是唯恐避之不及,柳如是怎么反而往前凑?

    “咳咳,韩朋友毕竟是我县学同学,又是河东诗社的社员。他突遭横祸,我别的事情做不了。希望能够略尽绵薄之力,助大老爷早日破案。”

    “哦?”

    这下吴仵作就更感兴趣了。这个黑胖子有何本事,竟然能助大老爷破案?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前去县衙看一看韩朋友的遗体?”

    “这恐怕不合适吧。”

    吴仵作闻言拂然色变。

    “衙门有规定,外人一概不得接触死者遗体。”

    柳如是也不恼,他上前一步凑到吴仵作耳边低语了一番,吴仵作不禁面色大变。

    “你说的是真的?”

    “这也是柳某的一个猜测,至于是否真的如此,得看过韩朋友的遗体才能知道啊。”

    柳如是十分诚恳的说道。

    这时候就体现出外形的重要性了。

    柳如是是个浑圆憨厚的胖子,加之皮肤黧黑,怎么看都属于人畜无害那一种类型。

    吴琛心中思忖着,柳如是说的未必没有道理。

    他看到韩侑的死状后第一反应是中毒,故而一直用中毒的思路去推,致使陷入僵局。

    如果真如柳如是所说,恐怕凶手的范围一下子就能缩小到十人之内。

    一想到这里吴琛便变得兴奋起来。他也不急着去府衙找师兄了,而是冲柳如是道:“既如此,柳公子便随吴某一起来看看吧。不过这件事你切莫向旁人提起。”

    “柳某晓得。”

    柳如是心中大喜,连声应道。

    。。。。。。

    。。。。。。

    吴琛一推开停尸屋子的门,一股酸腐的味道便迎面扑来。

    柳如是没有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是人恶心的本能反应,对此吴琛倒是不怎么在意。

    他上前拍了拍柳如是的后背,递过去一面干净的方巾。

    “擦擦嘴吧。”

    柳如是讪笑一声,尴尬的接过方巾擦起了嘴。

    “吴仵作真是厉害,连这种酸腐的味道都能忍。”

    吴仵作耸了耸肩,淡淡笑道:“这算的了什么,我们整日与死人打交道,若是连这点味道都忍不了,也不用干这行了。”

    说罢吴仵作感慨道:“想当初我跟着师兄第一次查验死尸,反应比你还要强烈,吐了一地,那味道真是酸爽。这么些年不也练出来了吗?”

    说罢吴仵作率先迈步进了停尸房,柳如是咬了咬牙,拔步跟了上去。

    二人走到韩侑的尸体旁,吴仵作轻点了点道:“你来看看吧。”

    韩侑毕竟死了没多久,虽然尸体已经冰冷但并未腐烂。

    柳如是屏住呼吸探出手去,往韩侑的脖子上摸去。

    嗯,很滑。。。韩朋友的皮肤确实很好啊。

    不过很快他便摸到了一个小颗粒一样的东西,就像一个小肉瘤一般。

    他定睛瞧去,只见那粉色肉瘤有些不同寻常,上面有一个黑点。

    这黑点太小了,不仔细瞧一定发现不了。

    柳如是兴奋的挥舞着左臂道:“吴仵作你快来看看。”

    吴琛探头过去,盯着柳如是右手食指指的地方看了良久,才讶了一声。

    “这不是肉瘤啊,是伤口,伤口!”

    吴琛面目涨得通红:“我竟然没有注意到,真是惭愧。”

    柳如是咳嗽了一声道:“事情也不能全怪您啊,这伤口那么小,有所疏忽是难免的。”

    吴仵作的眼神却是变得幽怨起来:“柳公子便不要安慰吴某了。连柳公子都能看出的伤口吴某都看不出,吴某难道不应该羞愧吗?”

    “这。。。。。。”

    柳如是也被臊的不行,这哪里是他看出来的啊。若不是宁修对他说韩侑可能是被吹管射杀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此。

    当然,这些他不能说。

    “看这伤口极其细微,估计是银针一类的东西穿透的。”

    好在很快吴仵作就投入到工作中去。

    他只自言自语了一阵便有了发现。

    “是银针,真的是银针。”

    他用刀子将伤口旁的肉割开,挑出了一枚银针。

    这针比一般的绣花针要大一些,但仍然不易被发现。

    用针杀人,真是好算计啊。

    “这针上喂了毒。”

    吴仵作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就能证明这个论断。

    这针已经发黑,取针时割掉的肉也已经烂掉,分明就是毒针!

    也只有毒针才能一击毙命,不然区区一枚针即便射入脖颈又如何能够取人性命。

    “柳公子,你真是神人呐。”

    “额,柳某也只是听说过这种暗器,不曾想韩朋友真的是被这么害死的。”

    吴仵作大为振作,他将银针用布包好便要拔步往外走。

    “吴仵作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禀报大老爷,有了这么重要的发现,大老爷一定会欣喜若狂的!”

    。。。。。。

    。。。。。。

    宁记酒楼。

    宁修一边喝茶一边倾听柳如是讲述此次衙门之行。

    “宁朋友啊,你是没瞧见吴仵作的表情,取出银针时他的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就和牛眼一样。”

    宁修笑道:“这不稀奇。吹管杀人,听起来都耸人听闻。”

    “是呀,说真的,宁朋友是咋知道这法子的?”

    柳如是好奇的问道。

    “我也是听旁人提起的,不曾想真有这种毒辣的杀人法子。”

    宁修当然不能说他是从后世典籍中查到的,只能虚虚一掩一笑而过。

    “也是,不过查出来就是好的。现在凶手范围缩小了不少,也算是好消息了。”

    宁修点了点头。陈县令即便再愚笨也会意识到凶手就在韩侑几步范围内,如果这样都抓不出真凶,陈县令真可以回家种地去了。

    。。。。。。

    。。。。。。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为情杀人(第四十三更,求订阅,求月票!)

    紫鸢一回到陈元楼,便把自己锁在屋子里。

    杀了,她真的把韩侑那个负心汉给杀了。

    韩侑最喜欢听她吹箫。好啊,她便准备了一只萧。

    只不过这萧的内部嵌套了一只吹管,一个可以杀人于无形的暗器。

    当她从黑市买到吹管后曾经有过犹豫,她主动找到韩侑想要给他一个机会。

    当得到韩侑那句“我想和你做红颜知己”后,紫鸢的心彻底凉了。

    好一个负心汉,好一个薄幸郎。

    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肆意的玩弄我的感情?

    她不甘心。她不能得到的东西,那就亲手把它毁掉!

    “紫鸢妹妹,一起吃点东西吧?”

    啊,是尺素!紫鸢心中一惊,连忙擦干眼角的泪水,起身去开门。

    虽然紫鸢已经擦干了泪水,但眼睛仍然红肿着,尺素如何看不出来?

    她十分惊讶的问道:“紫鸢妹妹,你怎么哭了?可是为了韩公子?好妹妹啊,韩公子虽然不错,但人已经死了。你再哭也没用了啊。以妹妹的姿色,想找什么样的公子找不到,何必吊在一棵树上呢。”

    紫鸢作出悲恸状,泣道:“尺素姐姐快别说了,除了韩公子我谁也不嫁。”

    “唉,傻妹妹。咱们风月场中的人怎么还学起良家妇女了?何况你又没有嫁给他,难不成还要为他守节?”

    她挽起紫鸢的手道:“听姐姐一句劝,赶快调整好自己,干咱们这行的可不能整日哭哭啼啼的,晦气!”

    “多谢姐姐提醒。”

    紫鸢破涕为笑道:“我都听姐姐的。”

    “好啊,这才对嘛。走,到姐姐屋里吃点东西去。”

    二人方一出去便见几个凶神恶煞的捕快拎着铁链站在外面。

    “尺素姑娘,紫鸢姑娘,到县衙走一趟吧。”

    尺素大惊:“几位差爷是什么意思?奴奴不是已经被大老爷质询过了吗?”

    “哼,大老爷就不能再问一次吗?本案疑点重重,大老爷决定再次质询。”

    那捕快哪里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上前便用铁链锁了二人。

    紫鸢和尺素皆是大骇。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锁人?莫不是县尊认定她们是嫌犯了?

    “快走吧,若是去晚了县尊动怒,免不了一顿大刑伺候!”

    。。。。。。

    。。。。。。

    紫鸢到底没有熬过县衙的刑讯。事实上当拶子套入她手指用刑时紫鸢便放弃了。

    十指连心呐,莫说她本就有罪的,便是没有罪,被这么逼供一番也得都招了。

    陈县令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心中直是大喜。

    案情已然明了,紫鸢因为韩侑有负于她,未能按照约定替她赎身,心生怨恨起了杀心。

    她买来吹管并套入萧中伪装,再借助诗会的机会接近韩侑。

    她本就是韩侑的相好,去给韩侑陪酒自然不会引起怀疑。

    就这么,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了韩侑,就连吴仵作一开始都没有看出韩侑究竟是因何丧命的。

    这个紫鸢戒备心还是很强的。

    以她与韩侑的关系要想下手不知有多少机会,她偏偏挑了诗会下手,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如果韩侑死在了她的房中,那么官府肯定会怀疑她是凶手。

    但在诗会中就完全不同了。

    参加诗会的人那么多,有谁会怀疑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呢?

    不过她最终还是被发现了,难逃大明律的制裁。

    杀人偿命,没什么可说的。

    韩侑判决紫鸢斩决,要和死刑犯一起报备到京师,只要皇帝陛下勾决就可以押监牢中,待到来年秋后便可以押赴刑场,开刀问斩了。

    了结了一桩命案,陈县令只觉得十分畅快,退堂之后便急不可耐的朝后院奔去。

    他的宠妾正在床上等他,是时候享受一番鱼水之欢了。

    。。。。。。

    。。。。。。

    宁修听到结案的消息,心中也是一沉。

    想不到凶手竟然会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歌妓。

    她的身份就是最好的掩饰,正常情况下绝不会有人想到一个歌妓身上去。

    最毒妇人心啊。

    为情杀人,本以为只会在小说中出现谁曾想就发生在宁修身边,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不过这个紫鸢也得到了惩罚,一命换一命,没什么可多说的。

    科试刚刚结束,距离乡试还有七八个月,光是每日温书太过无聊。宁修便将精力抽出一些,放在推出新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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