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化物语-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虽然是老生常谈了,不过要铭记保持纯洁正当的男女交往哦,阿良良木同学。希望你们不要传出什么行为不检点的传闻出来哦。不过战场原同学是一本正经的人,嘛,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交往不慎的情况吧」
「哈啊……一本正经啊」
说起来,羽川还没有了解到战场原的本性……其他的同学暂且不说,在我们交往之前就已经预见到我们将要交往的奇人——羽川班长都被蒙在鼓里,战场原还真是了不起啊。这层意义上来说,战场原将她那不让任何人看到的一面单单展现在我的面前……不过,实在有些高兴不起来啊,因为这并不代表她把我视为特别的存在。
不过,我们现在的交往也就那样吧。连亲手制作料理这样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交往不慎什么的,怎么可能啊。
……。
?啊啊。
被拒绝了——也就是说,在中学时代,神原她,已经了解到了战场原的本性了吧。既然如此,现在她还找我交谈,也就是说神原她——
「战场原同学很难吧?」
羽川,唐突地冒出了一句话。
说起来——羽川以前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我想起来了。当然,既然是羽川所说的,大概不是指战场原黑仪的攻略难度吧。
「正因如此,我并不是不懂装懂的意思,不过,战场原同学她应该算是制造了一条易守难攻的自我保护线吧」
「……」
「阿良良木同学也一样啊。先不谈你们之间的强弱,自我保护本身是个人隐私,任何人都会有的,不过战场原同学和阿良良木同学在这方面特别强罢了,就像是在守城池一样。这样的人大多会对与人交往这件事本身有所反感。你应该心里有数吧?」
「你是再说我?还是说战场原呢?」
「两者都有」
「嘛,算是吧」
说的也对。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
「不过啊,阿良良木同学。讨厌与人交往和讨厌别人,这两者是不同的哦?」
「什么嘛。这不是一回事吗?」
「『尘世之间 正因有人 纷扰吵杂』」
羽川以镇定的、静静的声音说道,
「『话虽如此 非你之错』……就算阿良良木同学对国语再怎么棘手,这种程度还是能够理解的吧?那么,也应该能够明白我想说的意思了吧?」
「……我明白了」
只能这样回答。
竟然把我当小孩,真是让人恼火。
即便这样——除了道谢外我想不到其他。
「三Q。抱歉了,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耽误了你的时间」
「并不是莫名其妙的事哦。想要了解重要的女朋友,是很普通的啦」
?羽川这样说。没事一般说出了这样叫人脸红的话。
?真不愧是班长中的班长啊。
「不过,还是不要过多地追寻恋人的过去比较好哦,不要让交往变成半兴趣,半有趣的状态哦,这个度要严守啊,阿良良木同学」
最后还叮嘱了一番后,接着说了声拜拜,就没有声音了。
说了拜拜却没有挂掉电话的举动不禁让我有些摸不着头绪,对了,在寒假的时候我好像听她说过,电话这种东西,应该由拨打方主动挂断才是礼貌。
真是,让人感到恐怖程度的礼貌狂人啊……。。
这样想着,「那么,明天学校再见」这样说着,我按下了通话终了键。然后合上手机,放到了屁股上的口袋里。
接下来,怎么办呢。
作为曾经同样领教过战场原的言词和她的态度,站在相似的立场,拥有类似经历的我来说,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但就我而言,对神原多少有些同情。
我想——可能的话,
如果,可以的话…
想要让战场原,取回曾经失去的东西。
想要让战场原,拾起曾经丢弃的东西。
就算这是热心照顾也好,就算是多管闲事也好,就算给她造成困扰也好——虽然,战场原曾经向我展示过她那种把温柔视为敌对行为的脱离常轨的哲学思想,不过这次的,甚至不能算是温柔。
毕竟其中包含着我姑息性质的算计,那是我怕说出来,甚至怕想到的自以为是的用心。
但是,我不由得还是会这么希望。
因为。
那对于我来说,是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只有这件事情,就算找忍野商谈也解决不了……那个爽朗的笨蛋,不适合善后或者事后处理之类的事吧。嘛,虽然我也没有资格说别人……哎,啊呀」
如果说有将非常重要的事情忘掉后,突然之间因为某个契机而想起来的话,现在就是这个瞬间。我打开背在肩上的背包拉链,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其实也不用特地去检查就已经知道了,怎么说呢,像是恶劣的玩笑般。原本——从战场原那里接过的信封,并不在背包中。
里面放置着交给忍野的报酬的,那个信封。
「好像是放在坐垫边上忘掉了……啊——啊,怎么办呢」
虽然是关系到金钱方面的事情,最好尽快解决,不过也并非什么特别急的大事,只要跟她说明天带到学校里交给我就好了……要怎么办呢?虽然认为可能性不大,不过也有可能是原本放在了衣服口袋中,再同羽川打电话的时候不小心丢失了,为防万一,最好还是打个电话跟战场原确认一下比较好……不。
因为只是推着自行车前进,所以实际上并没有走出多远,骑车回去的话很快就能到达民仓庄。那么,现在回去取回信封才是最正确的方法。虽然时间并不怎么好,最差的情况下有可能碰到战场原的父亲,不过据说战场原的父亲非常忙,考虑到这点,碰到他的几率可以忽略不计。
虽然打个电话也可以解决问题,不过既然是能够名正言顺地和战场原见面的机会,又怎么能放过。
虽然不知道恋爱时该怎么表现。
不过至少让我尝尝恋爱的滋味吧。
「那么,走吧」
坐上坐垫,掉转自行车的方向——
我还以为是下雨了。
并不是有雨滴滴到脸上什么的,只是因为当我调转车头的时候发现——有个仿佛一直跟随在我背后,近在眼前的某个「人物」的装扮,闯入了我的视野。
那个『人物』。
一身雨衣。
整个脸都藏在宽大的兜帽中。
黑色的长靴……两手带着橡胶手套。
如果是雨天的话,这应该算是完善的装备……不过,即使把手伸出来试探,依旧连一滴雨都感觉不到。
天空,月朗星稀。
在这边远城市,甚至可以说是乡下地方的夜空中——遮断月光,占领夜空的就只有一些碎云。
「……咦」
啊——……。
很奇怪……这样的场面,很奇怪……我知道的,我非常清楚这种场面。这是在寒假期间体验到让我腻味的场面……。
我对于这样的状况实在太过相似而想要摆出苦笑的表情,却没能露出来。一方面是出于现状,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气氛……黄金周的时候,和羽川一起的经验同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如果说有什么问题的话……大概,和寒假时有所不同的是,我已经不是什么不死之身,而对方也不是吸血鬼吧。
虽然现在并非能够冷静的状况……「这个」,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手」,想要搞清这一点,无论如何都要保持冷静不可。也就是说,在这数月间,我已经对这种数次经历的场面稍有适应了——
面对「妖怪」。
……如果像是母亲节,也就是八九寺那个时候的蜗牛一样,在物理程度上人畜无害的话,当然是万幸的……不过,我的本能告诉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并非我的本能,而是在我身体中某处植根的,虽然只有残渣却确实存在的,传说中的吸血鬼本能——
为了将自行车再次掉转,经过瞬间的判断,我从座位上跳了下来。
虽然这个判断是正确的——然而作为代价,我却永远失去了重要的山地车。雨衣以肉眼所无法捕捉的速度飞跃过来,左手成拳,打在了我险险退后之后留在原地的山地车的座椅部位——山地车就像是被激烈的龙卷风刮起的纸屑一般,扭曲,飞起。直到撞在电柱上才停下,那刚刚还以山地车形状存在的物体,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有的形状。
如果没有避开的话——我大概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吧。
大概。
仅仅是拳击所卷起的风压,已经足以撕裂外衣。
当然的,背包的吊带被切断,咕咚一下从我的肩上脱落,掉在了脚边。
「……差、差距太大了吧」
苦笑——也只能这样了。
并非直击,只不过是被残风卷到,就有这样惊人的压力……虽然还不及传说中的吸血鬼,却能让人作出这样联想……伴随着物理恐怖的妖怪。
这根本不是母亲节那个时候所能相提并论的。
简直就像是,寒假的时候。
自行车挂掉了。
既然如此,还有逃跑的可能吗?
既然已经见识到了雨衣刚才的行动能力……不,准确的说并没有看到,那是快到看不到程度的神速,因此,想靠双脚跑掉是不可能的。
而且。
就算是为了逃跑,我也不愿意向这个怪物,露出自己的后背——将后背暴露给这个雨衣,使其不在自己的视野范围,这比任何事情都要可怕。那是一种无法从躯体中剥夺的,出自根源的恐惧。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前言撤回。
怎么可能适应,这种感觉。
不管多少次踏入这样的场面。
就算是回想,都不愿想起。
紧接着,雨衣朝着这边转过来。因为带着兜帽的原因,看不出里面的表情——但是,比起表情什么的,那里,那个部分就像是无底洞一样。漆黑,漆黑——完全无法窥视。
仿佛坠入了世界底部一般。
仿佛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接着,雨衣,转向了我这边。
左拳
虽然这不是反射神经就能避开的速度——但是,就跟刚才山地自行车被破坏的时候一样,因为是完全直线的攻击,因为在动作之初,就有了觉悟的意志而做出反应,又一次险险避过——被避过的左拳,直接地,理所当然地,将我背后的砖墙贯穿。就像是被火箭筒打到了一样。
在被这种恶劣玩笑般的破坏力惊呆之时,本来想趁着雨衣从砖墙中抽出左手的空隙调整姿势,也就是,在对方陷于类似于猴子想把手从瓶子中抽出的时候,我原以为雨衣会花上数秒钟的时间,不过看来这样的计算实在太天真了。砖墙以雨衣的左拳贯穿部分为中心,如决堤似的,在周围数厘米范围,夸张地崩坏了。
令人怀念的画面。、
破绽什么的连一瞬间都不到。
仿佛绷紧全身一般,左拳紧接着又向我挥来——这次连准备动作啦预兆之类的都没有,就以刚才的姿势直接朝着我的身体,奋力殴打过来。、
火箭筒。
别说回避了,就连防御都来不及。
甚至连什么地方被打中也不知道。
视野在瞬间转了一圈、两圈三圈四圈,思考回路如同被用力晃动一般,在激烈的重力加速中前后左右摇摆,整个世界扭曲了起来,接着,我的身体重重落在沥青路面上。
全身上下品尝到了与地面摩擦的滋味。
就像是在磨萝卜丝一样。
但是——很痛。
还有痛觉也就是说,还活着。
虽然全身都痛,不过最痛的还是腹部——大概被直击到的就是这个部位吧。急急忙忙想要站起来,双腿在发出了几声可怕的声响后,好不容易从狗吃屎的窘境中摆脱出来。
雨衣的身姿,在很远的地方。很远的感觉。一瞬间以为是错觉——却并非如此,真的很远。看来,只不过是一击,我就被击出了相当远的距离。名副其实的火箭筒。
腹部——感觉非常糟糕。
这种类型的痛楚也……有印象。
不是骨头。
大概,有数个内脏破裂了吧。
但是,即便内脏受到了伤害,如果硬要说的话,我的五官形体,还算是没什太大的外伤。啊原来如此,自行车和人类,在构造上还是有区别的,就算同样是被重击,却不会同样像纸屑一样啊……Nice关节,Viva肌肉。(译注:Viva,意大利语,万岁之意)
虽说如此……。
受了这样的伤,一时半会恐怕是动不了了。
然而,雨衣却仍在向我接近——这是用眼睛能够明确看到的,悠闲地,缓慢的速度。再有一击,不行的话最多两、三击的话,我大概就要扑街了吧——所以根本没有必要着急。
嘛,就是这样,正确的判断。
但是……为什么?
这个,仿佛杀人魔一样的「怪物」……从击毁自行车,打破砖墙这些程度的威力看来,从不管怎么宽松的标准看来,那都已经不能算是「人」,这点我早就知道了,但是——这个「怪物」,为什么会来袭击我?
既然是怪物,就有着与其相对应的理由。
不可能完全意义不明。
合理主义——合情合理。
这就是我从忍野那里学来的,也是与那个美丽女吸血鬼的相遇之中学到的,最大的收获——既然如此,理所当然的,这个怪物,也必然有其理由存在,不过那却是我完全无法想到的——
原因到底是什么。
回想一下今天所遇到的事情。
回想一下今天所碰到的人物。
八九寺真宵。
战场原黑仪。
羽川翼——
两个妹妹、班主任教师、连脸都记不住的同学们,还有——
以不同顺序在头脑中列举出这些名字。
最后,我想起了神原骏河这个名字。
「……!」
这个时候,雨衣的方向改变了。
那个,人形的身体,完全掉转。
不管可不可以,瞬间就飞跃了出去——
很快就从视野中消失了。
以令人呆滞的,唐突地动作。
「咦……咦咦?」
为什么,突然之间……?
支配全身的疼痛,从迟钝转向敏锐的过程中,我抬起头看向天空——果然还是月朗星稀,月亮美丽地映照在那里。从身体的这里那里所散发出的味道,血的气味相当煞风景。
嘴中也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
果然,内脏还是受伤了……感觉胆汁和其他液体在体内混杂在了一起。但是,嘛,这种程度的话,大概还死不了吧……。而且也不是非去医院不可的程度。虽说已经不是什么不死身了,不过某种程度的治愈能力还是保留了下来,只要静养一晚上的话,就可以恢复的七七八八……也就是刚刚好保住性命的程度……。
但是……。
被殴打之前瞬间的记忆,突然,没有任何理由的苏醒了。
雨衣的左拳,对准了我——只有那个拳头,露出了部分。不知道是在击打自行车,或者是在贯穿墙壁的时候弄破了,那个橡胶手套,从指根附近开始露出了四个洞穴——果然是跟兜帽内侧一样的漆黑洞穴,就像是消失了也像是沉底了一般,但是。
那个左拳之中。
有着不知什么样的,怪物的——
「阿良良木同学」
从头顶上传来了声音。
如冰点以下般冻结的,平坦的声音。
看过去,同样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双眸,正俯视着我——是战场原黑仪。
「……呦,好久不见」
「恩,好久不见」
才一个小时不到的好久不见。
「我把你忘掉的东西送过来了」
说着,战场原右手拿着信封,在我的眼前晃悠了一下。就算不放在这么近的地方我也知道,那个,是放着战场原付给忍野得十万元报酬的那个信封。
「将我拜托的东西理直气壮地忘掉,真该处以极刑呢,阿良良木同学」
「啊……对不起」
「就算道歉也不会原谅。所以本来打算追上来之后狠狠揍你一顿的,没想到你已经在自我惩罚了,阿良良木同学还真是有着值得赞扬的忠诚心啊」
「我会有自我惩罚的兴趣吗……」
「不必掩饰。为了这样的忠诚心,我给你一半的原谅」
「……」
?死罪虽免活罪难逃啊。
?看来战场原法院的执法力度非常严格。
「玩笑就到此为止吧」
?战场原说道,
「难道被汽车撞到了吗?那边,阿良良木同学非常珍视的山地车几乎被全毁地仍着。与其说全毁,不如说是插进了电灯柱上。如果不是被护航舰撞到,应该不会变成那样吧」
「嗯——……」
「车牌号记得吧。我来替你讨回公道。从完全粉碎汽车,到跪着请你用自行车碾死自己,我会让司机生不如死」
说出这样危险发言的就是战场原黑仪。
不过她的一如既往反倒让我安心不少。从战场原的毒舌中找到活着的真实感,怎么说,既有些奇怪又有些可笑的感觉……。
「……不是啦,只是我自己一个人骑着罢了。没注意前面……因为边打电话边骑的缘故,踩踏板的时候滑了一下……狠狠,撞在了电线柱上……」
「是嘛。那么,这样吧,至少把电线柱毁掉好了?」
要遭报应的。
?连不当的怨恨都算不上。
「会给周围居民带来麻烦的,还是算了吧……」
「是吗……不过,看上去还蛮结实的砖墙都破坏成这个样子,却只受了这种程度的伤,阿良良木同学的身体意外地很柔韧啊。让人佩服。这样的身体,迟早会派上用场的。那么,救护车……大概也不需要了吧?」
「啊啊……」
难道说,战场原也是因为有点想要与我见面,而特地亲自动身,将信封带来给我的吗?是打算要乘坐巴士,一直送到我家吗。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个行为在我看来,虽然还谈不上是傲骄的程度,不过,还是让我有些感觉轻飘飘的呢……。
不管怎么说,我因此而得救了。
因为。
雨衣大概是由于捕捉到了战场原的身影——才会离去的。
「只要休息一下,很快就能动了」
「是嘛。那么,给这样的阿良良木同学大杀必死」
忽然——
战场原跨在了仰天倒在地上的我的头上。顺带一提,战场原今天穿的是先前也见过的长裙。修长的腿上没穿丝袜,完全裸露在外——而且,对于我现在的位置来说,裙子的长短根本不是问题。
「直到你能站起来为止,都处在幸福的气氛中吧」
?「……」
? 说实话,已经能够站起来了——嘛,不过目前稍微有点事情要考虑。虽然我考虑的问题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总之。
? 总之,战场原的事情。
? 还有明天的事情,思考一下。
第5章
神原骏河的家大概从校门口起用自行车需花费半小时左右。不过跑过去也是半小时就能抵达的距离。最初虽然想过让神原坐在后座上,骑自行车过去的,不过神原拒绝了。她的理由是两人乘坐会很危险,而且违反交通法规。嘛,被她这么一说,确实是这样呢。不过神原反对的原因之一或许是坐在我后面的话,会变成抱着我的样子吧。那么配合神原,我是推着自行车去呢,还是把自行车留在学校后走过去呢,正当我这么考虑的时候。请不要在意,前辈只管骑车就行了,神原这么说。正当我心想你到底怎么做的时候,就像理所当然般,神原说「那么,我带你去吧」,然后就双脚飞奔起来。我被她跟踪时也是这样,这位神原骏河,似乎在『徒步』、『自行车』、『汽车』或是『电车』等各种移动手段的侯选单中,把『跑步』也当成同等选项之一加了进去。这种人就算在体育系当中,大概也是很稀奇的吧。『嗒、嗒、嗒、嗒、嗒』,响着这种悠扬节奏声,在我自行车前引导着的神原——她的左手上,缠着纯白的绷带。到达目的地后,神原似乎只流了一点点汗,呼吸丝毫不乱。
气派的日式府第。
好像有着相当久远的历史。
写着『神原』的横匾高挂在门口上,这里应该是神原的家没错,但这房子的气氛实在是有点沉重,使得我有点犹豫要不要进去。
虽然是这样,但我还是不得不进去。
就像在社会科的参观教学中拜访着某间神社寺庙一般,我怀着这种难以描述的心情,迈进入这座大屋,通过一条能看到有着竹筒敲石(日本庭院设施之一)的庭院的走廊,拉开纸门,进入了神原的房间。
……还真亏她敢把一点都不熟的学长带到这个房间里来啊。就是这样可怕的房间。
被子丢在地上,衣服(包括内衣)也是到处乱丢,不管是教科书还是漫画,都杂乱无章地摊开着,这房间又不是仓库,硬纸箱却堆积如山,最过分的是,垃圾没有放到垃圾桶里,而是随手,丢在附近的榻榻米上,最好的也就是用附近的超级市场的塑胶袋包住后,放在那里不管了。不,看来这个房间,并不存在名为垃圾桶的容器吧。
明明是一间十二块榻榻米的大房间。
却连站脚地方也没有,连一步都踏不进去。
「房间很凌乱真不好意思呢。」
我回头一看,把右手放在胸前,无垢的笑容,神原骏河喜滋滋地说。看来这可能就是百闻不如一见吧,那台词,我觉得应该是在请客人进入经过相当程度整理整顿之后的房间时所说的客套话吧。
上有洪水,下有火灾啊。
这样形容还真是挺妙。
哇啊……。
连生理用品也散落一地。
我不自觉地低下头。
如果再看下去,会看到不能看到的东西,我有种这样的感觉……虽然有自信是一件好事,但是那和没有羞耻心是两回事啊,神原骏河……。
啊啊。
这么说来,她这种性格和战场原差不多呢……。
虽然战场原的话,房间是一尘不染的……这家伙,可能受到中学时代的战场原个性的极大影响,导致角色属性也反而变得这么粗细条。
「你不用那么客气啦,对进入不怎么熟的女生的房间会踌躇这一点,让我切实地感受到了阿良良木前辈的情感细腻之处。但现在可不是这种场合吧。」
「神原……」
「什么事?」
「虽然我确实地理解到现在不是这种场合……但就算这样,我有一事相求。」
「可以哦。尽管说吧。只要是阿良良木前辈的要求,我是不会拒绝的。」
「一小时。不,半小时也可以吧……给我一点打扫这个房间的时间吧。另外,给我一个大号垃圾袋。」
虽然我并没有什么洁癖……也并没有把自己的房间打扫得非常整洁的习惯,但这里真是太过分了……甚至可以说是残酷吧。而神原她,好像完全没理解到我在说什么而发了一小会呆,不过,相反的她也找不到什么反对的理由,说了一句「我明白了」便走去拿垃圾袋。
过程略。
应该,这么说。
当然,神原房间的惨况不可能只用半小时就能解决,再加上这里毕竟是我不熟悉的女孩子的房间,所以在伦理上,在道义上有我能碰的东西和不能碰的东西。把散落一地的垃圾收集起来,把书本及杂志整理好(问题是,因为神原的房间没半个书柜,所以也只是把它们按照大小给堆了起来)的这种程度,把四边形的房间按一个圆形随便地打扫了一下罢了。最后,把被子叠起来塞进壁橱,把衣服摺起来放入壁橱里还剩下的空间里(不要说衣柜了,这里就连一个衣架都没有),这样总算稍为像样一点,至少已经做出一个我和神原能面对面坐下来的空间了。
「太了不起了,阿良良木前辈。我房间的榻榻米原来是这种颜色的啊。都不知有多少年没看到地板了。」
「以年来为单位啊……」
「我要向你致谢。」
「……我们谈过事情后,用上一天时间……不,彻夜收拾一下吧,这个房间……下次,我把清洁剂和除色剂那些东西,带一套给你吧……」
「让您费心了真是抱歉呢,阿良良木前辈。像我这种除了篮球便没有长处的女孩子,不太擅长这种事后保养,事后处理之类的事呢。」
「…………」
充满自信,笑盈盈地说出这番话令我相当困扰……在这半小时内,完全没有一点想要帮忙的意思,只是在走廊发呆,无所事事,大概神原她既不是嫌麻烦也不是懒,而只是对于整理房间很不拿手吧,不过就算这样,跟我虽然没关系,但对于奉神原为神明的学生们来说,这是绝对不可以被他们看到,这里有绝对不能让她们看到的景色,这点是毋庸置疑的。这家伙,即使是同班同学或是朋友,应该也没有招待她们来过这个家吧……朋友的话还好点,如果是同一球队的后辈们的话,最可怕的情况应该是给她们带来心灵创伤吧。在垃圾袋中的,有着喝光了后捏瘪的碳酸饮料的空罐,下酒用零食的袋子,还有速食食品的空杯等等……全国大赛级别的运动少女的饮食不该是这样子吧。
名人的稍微有点脱线的插曲,反而会使人更加喜欢他,但是这个情况,实在太过了吧。即使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对这种角色萌起来的吧……。
「那么——好了。」
明天。
也就是星期五的翌日。
星期六。
虽然在世间,双休日这种制度变成了理所当然的制度,但我们所就读的私立直江津高中是一间知名的升学学校,就算在星期六也要照常上课。当明天变成今天,我还是得不出结论,于是我便利用第一堂与第二堂的小休时间,去了二年级的教室。反正对方是有名的选手,在哪个班级之类的事情,完全不用调查。二年二组。因为有三年级学生走进来的关系,课室突然骚动起来了(身为高年级的我,这是一种既怀念又新鲜的感觉),但不愧是神原——神原骏河她,堂堂正正地,向着在走廊等待的我,大步地走过来。
「你好啊,阿良良木前辈。」
「好啊,神原。我找你有点事情。」
「是吗。那么。」
神原什么也没有问,就这样回答。
简直像,事先就知道似的。
「放学后,陪我回家吧。」
然后——
神原骏河的家,这座日式府第。
如果只是谈话的话,其实不一定要去到神原的家,学校的空课室也好,屋顶或是操场,离开学校的话,不远的快餐店也可以,实际上也对神原这么说过了,不过看来神原有非要选择自己家的理由吧。
既然有理由的话,那就听她的吧。
连问也没有问。
「应该从哪里开始说呢,阿良良木前辈——因为我说话非常没有条理,这种场合下的说话次序我也不太明白。嘛,首先应该这样。」
神原顿时立正,向我鞠了一躬。
「昨晚的事,我要向你道歉。」
「……啊啊。」
我,经过一天便复原了——但仍然还是有点疼的,我摸了下腹部后点了点头。
「果然,那人就是你呢。」
雨衣。
橡胶手套,长靴。
刚才,混杂在——整理的衣服中。
不用说。
「果然嘛,真是种令人心烦的说话方法呢。阿良良木前辈。您真是深藏不露呢。被您完全看穿了吧?要不是这样的话,阿良良木前辈是不会来找我的呢。」
「不是的……只是猜的啦。根据体型、轮廓、背影等等来判断……再加上知道我会因为学习辅导而前往战场原的家的有哪些人,综合以上的条件,作出了这个推断,呢……嘛,只是找你确认一下,如果弄错了的话,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