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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心男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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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啊,格森,这几天还好吧?”大统领似笑非笑地打着套路问。

“一般而已。”格森毫无表情地回答。

“那就是进入到主题吧,你也知道的,上次压制住琉契妖国那些化学武器的雪龙之翼刀还是未能修复完整,受损的面积还差23%无法完成恢复。唉,如果,枚海莉斯在就好了,她的祖先就是用这把刀封住了那些毒气。她也是最正统的继承人。”大统统故意长长叹了口气。“不过,她现在被囚禁在琉契国,这种情况真是很糟糕啊!很可能出现最差的局面,而那些琉契妖民也在蠢蠢欲动地想再开战,真是头痛的问题哪。”

“是的。”格森表示赞同。

“说到枚海莉斯,我倒想插一句,上次行动你没能救出枚海莉斯,这让她的父亲杰拉夫参事长的心情非常郁闷哪,毕竟是女儿落入了敌手啊。”说到这节骨眼,大统领又放长音地叹了口粗气,摆出一副对同僚相当悲切的怜悯。

“我一定会尽力救出枚海莉斯,这点还要劳烦您转告总参事长一声。”格森义正词严地说,他是在心底发了誓要做到的。

“不过时间可不多了,据我们的星相家推测,属于琉契帝国六百年的星道重回现象就要在七十天后发生,也就是说到时维持他们绝地生机的高空防护屏蔽会达到最大功效,那样子对我们未来的开战局势会十分不利。而且我还听说他们最近频频加紧操练什么云士鬼士的,练了一大帮子机械杀手呢。”大统领的脸色下沉了,就像太阳下了山,失去光芒。

“这种程度的战斗对手我已经较量过几次,也不过如此。我方大可不必惶恐,只要有我在战场,澹璎的王朝就会永远强盛地光耀下去,琉契的末日也就指日可待!”

“真是那样我就放心了。你对澹璎的孝忠之心依然可嘉啊,这样就好,那么话先说到这儿,你拟一份战斗布局建议书上来让我过目一下。”

“是。”

瞬间,屏幕跳黑,格森支颐着下巴,漠然地空盯着屏幕。

枚海莉斯……这个令他无数天心绪都在翻腾揪痛的名字,看来每日每夜都要如此揪心下去。

在格森无法想象触及的世界里,枚海莉斯正一个人静静站在那束司徒潋文送来的还不曾枯萎蓝色花朵前想心事,这种花只要一点点咸咸的海水就可以无限期地盛开,真是令人惊叹的生命力。

这天,司徒潋文比往常进来看望她的时间要晚些。

“今天你的脸色看起来不错!”他望着她稍稍起色的脸庞,暗自倍感欣喜,为她的一小点健康而认真地欢喜。

“是吗?我觉得还差不多。”她轻声地回答,比不得从前在牧场那阵子骄奢和冷落。

“上次我给你的那个小贝壳你没有弄丢吧?”他似真非真地追问,仿佛话题仅此一个。

“我又去不了哪里,怎么会弄丢呢?”

这下倒把司徒潋文给反问住,他半张着嘴,哑口无言,显得有些呆寞。

“对了,你平时都非常忙吗?”她摆出想倾听的神情,因为她要确定一下他目前在琉契的身份,应该不是一个普通地球人了。

“是啊,经常要训练。告诉你啊,我现在可是个战士啦!能冲锋陷阵那种,说出来连自己都不信哪!哈哈哈哈。”他自嘲地笑起来,对自己目前这个新职业并不是完全赞同欣赏,还是在牧场里当小老板好啊,安安份份平平静静。

“怪不得你穿的制服很威风。”枚海莉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那套军服凝视,借此可以基本判断出他的军阶。不过怎么看也不太像是普通的军服,更像是经专人设计订制,竟有些不寻常的花哨图饰点缀其间。

“有的时候,我真的特别想念家里啊,那些牛啊马的,真想早点回去。”司徒潋文把声音放低,轻到只能用唇齿相依才摩擦得出的声响。

她跟着一起陷入沉默,这个时候,她是理解他的,体会到他的处境,明白他的思乡情节是何等缘故。

“总会回去的。不要急。”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

“谁知道呢。”他把目光投向无焦点的四周,心不在焉地又说,“说正题吧,今天我带来了这个东西,你看……”他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把羽扇递给了枚海莉斯。

“这个是……?”她接到手里,缓缓展开那把羽扇,就像展开了一抹重叠至今的羽翼。而上面,渐渐出现了用彩笔绘制的图案,有人也有海。

“这些都是你亲手画的吗?”枚海莉斯有些惊异地问。

“是啊,是我画的。那些鱼和海岛,还有人全是我的大作。那个高个子是方诩天,你还记得吧,还有旁边的是莫小姐,还有呢,你看,这里是我和你。”司徒潋文特别用手指了指扇面左侧短头发的女孩,“我画你的时间最长,怕画坏了就又擦又画差不多就要被我涂坏了,不过也不能怪我,因为我小学时候画画就不好嘛。”

“画得不错,我真高兴。”枚海莉斯愉快地看着,仔细地去辨认他所讲的每个人物,因为画的水平的确有待考查。

“那就好,看来我没浪费那几支画笔啦,弄断了好几支呢。”

“是吗?那这把扇子还能这样完好无损,真是奇迹呀。”

“我是在刚开始练习时画弄断了不少笔,但是在正式作画时就非常小心啦。”他一板一眼地解释。

“看来你要多多练习,才不会把人手的比例画得那么吓人。”

“啊是吗?让你挑出毛病来啦,哎哟。”司徒潋文不好意思起来。

枚海莉斯怡然地将那把扇子重新捧到眼前,一点一滴地想像着司徒潋文画画时的神态模样,不经意地笑出声来。

“我画的东西有这么可笑吗?”他有些纳闷了。

枚海莉斯连忙摇头,把“满意”两个字全写进自己的眼睛里。

“是吗!那就是肯定我的画功喽?好,我一定要继续努力,以后再多画几幅拿来让你过目!哟,我要走了,现在的训练强度非常紧张呢!”

“训练时小心一点……”枚海莉斯忍不住叮嘱他。

“放心,我不会轻易受伤的!我走了,明天见。”他朝门口走去。

“再见……”

枚海莉斯目送他离开,就像每天必须要经历的钟点。虽然明天他还是一样会来,但是她明白,琉契人这样放他进来,无非也是要利用他来夺取一个秘密罢了。外面监守的琉契士兵们一定都在等,等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然后就行动。那个日子在一天天紧迫地临近,像一团吹不化的黑影始终悬挂在她心的天平。恶梦并未远去,当她在被“席览特”攻击心池的时刻,就已经觉察出琉契王的企图。那次几乎造成脑组织的全线崩溃,现在能活着不过是托了那把琉契镇世魔剑的神力。经受过“席览特”的侵袭后,她的意识经常会浑沌成一片,即使被迫服用大量恢复药剂也不见好转。

她重新摊开那把画着海岛和人的羽扇,把它轻放到脸颊边,轻轻感触一份柔软的飘逸。干净凄美的白色羽扇很快就被她眼底涌起泪迹湿润。她赶紧放下扇子,不让泪水染到那些画面上。闭上双眼,只感觉到一阵袭人的倦累。

第二章 青之瞬间

 

这天,枚海莉莉依旧一个人坐在床边。通常自己能够充分的休息的时候她都非常珍惜,刹那间也有过负面的想法,但只要司徒潋文还能来探望她,那么她的心就不会突然隐没和枉自了断。她所有的天赋能力在此时都被放到一边,无人关心也无需关心,这是一种新的落寞,她以前从不曾感受过。在这里,她只是一个重伤的被俘者。即使身体逐渐康复,心情却永远不能安宁。也许,她还是有力量能够把眼下一张病床改制成一件秘密兵器,但没那个心思和趣味了。她知道自己大部分时间都被监视着,她的发明意图绝不可能在这里生根萌芽。

就在她暗自呤思之时,忽然,轻轻地听见一阵“刺拉拉”的声音。

“谁?!”她轻叫起来,因为就在声音传过来的地方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个人影。“希奥伦?真的是你吗?!”

“是我,尊贵的小姐。”希奥伦·;夫泰恭敬地施以敬礼后回答。

“琉契的外围屏蔽不是已经达到七倍级数了吗?你的幽惑影像应该无法进来啊。”

“的确花了不少气力,不过最终还是让我幸运地穿越了,能再度来到小姐身边,是我最大的荣幸。”希奥伦说着的眼里流露出一抹难藏的忧虑,毕竟他看到的枚海莉斯已经瘦弱憔悴了太多。

“这里到处是极端敏锐的监测仪,你能保证我们的对话不被窃听到吗?”枚海莉斯的气色已然恢复到一个女军人应有的果敢与谨慎。

“我相信现在所有的琉契监测屏上都只会出现一副伪装性的复制场面,那就是您在休息的样子,只要时间不长应该不会被发现。这次我来的首要目的,主要是受了夫人之托,给小姐您带一件东西。”希奥伦说着,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绿色小瓶,放到了床边。

“是‘青之瞬间’?!”枚海莉斯一眼就认出那瓶子里装的是何物。

“小姐一定明白在什么时候可以用它,对吧。”希奥伦说话时的眼神变得更为幽暗。

枚海莉斯轻轻点了一下头,“我知道。”

“若不是小姐目前的身体状况实在太弱,我一定要拼死一试带您离开这个鬼地方!”希奥伦捏紧双拳,显得愤愤不平。

“不要浪费你的超灵感应,反正凭我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随你逃走。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琉契目前还没有从我这里得到任何重要情报。”

“我知道小姐一定不会让琉契的任何阴谋得逞,可是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夫人才会害怕会有更艰苦的磨难降临到小姐身上,叫我准备了这瓶青之瞬间……”希奥伦突然警觉地朝四下环视,“有人在追踪我的信号了,我必须要马上离开,告辞了小姐!”希奥伦转身立即消失不见。

当琉契主监视器里依然全是枚海莉斯休息的场景时,迪凯亚斯却在气急败坏地喝斥着自己的部下:“真是一群废物!刚才镇世神剑明明感觉到有异体进入琉契内部区域,可为什么这里所有的监测屏却什么异端也显示不出来?!!”

“因为……我们的监测设备目前暂时还无法以第一速度跟上探测追捕到澹璎幽惑士的纯幻像动态体,不过好在这种灵态体不会对我们的战备控制区域造成任何威胁。”其中一个士兵嗫嚅地回答道。

“是吗?没有威胁吗?他们很可能接触到了枚海莉斯!知道这会造成什么样的可怕后果吗?一群蠢物!算了,你们立即去展开第二轮席览特的吸取试验!再晚恐怕要有变化了。”迪凯亚斯抚着身边那把神剑,面目极其严肃地下令。

对于希奥伦的来去匆匆让枚海莉斯属于小时候的记忆开始像一面遥远的阀门般缓缓打开。希奥伦口中的“夫人”——就是枚海莉斯的母亲,是一个表面看来非常和蔼的贵族女人。不过枚海莉斯从小就表现出来的奇特发明天赋着实是惊到了她的母亲和整个家族,所幸这样的天赋也能为国家所用,才没有被刻意压制和诋毁。枚海莉斯在11岁时考入皇家军校,然后又直接升入部队任职,就很少有机会回到自己的家园,唯一能见到的亲人也只有同样身为一级军官的父亲。至于希奥伦,他早先曾是枚海莉斯父亲一度着力培养的家将,后来独自脱离了这个家族加入到澹璎的超灵士特别训练团,实力与日俱增,传说他的能力受到澹璎王的极力赏识,未来真是充满了可观的美好前景。

枚海莉斯想着小心地坐回到床上,那只绿瓶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她伸出手拧开瓶盖让那无味的气体挥发出一点点就行。然后,她的生命就能轻易地终止……这是她的母亲特意让希奥伦带来给她结束生命用的。一切都为了国家利益,一切都为了家族荣誉。

“枚海莉斯~!枚海莉斯~!”司徒潋文从门外一直叫着她的名字,一边就跑了进来。

她连忙将绿瓶藏到隐秘的角落,努力装着若无其事抬头迎接他那张汗流满面的脸。

“怎么了?你训练刚结束吗?”她问。

“对!今天很顺利,一下子就打倒了五百个铁人哪!所以提前完成任务,去给你找了些好东西来!瞧!”司徒潋文说着兴致勃勃地拎起一个大篮子递到枚海莉斯跟前。

“这么多的零件?”她有些惊呆了,就像看到许久未见的老友一般,心跳在不断地加速。

“是啊,我就知道一定对你胃口!这可是我从一个修理管道一个兵士那里讨来的,一开始那家伙还非常顽固,死活不肯给我啊,不过后来我就亮出我的王牌——一枚云士队长的大徽章,啊呀他一看就吓趴下了,立即就拉了半车来。”

枚海莉斯脸色黯淡地坐在床上,没有伸手去接。

“怎么了?是不是这些零件不对路?好呀,那家伙原来在蒙混过关,送了我一堆废烂铁!可恶!我这就去找他算账,一定要问他拿点好货来。”

“不是坏零件。”她喃喃地说。

“是吗?那你怎么不要呢?你以前在马棚里设计那些怪发明的时候不是经常对着许多零件敲敲打打的吗?怎么现在倒学着偷懒不肯活动手脚了?这可不好哦!”他故意摆出一副严师的架势,假装要教训激励的样子。

“你不要再来看望我了,我是战俘,多见面对彼此都没有好处。”她终于放开了话音,正视着他的眼睛努力平心静气地说道。

“你是不是不开心啊?”司徒潋文放下了装满零件的篮子,低声询问。

“没有。我只是想一个人安静。如果从现实身分的角度去考虑,我们是处于各自敌对的立场背景,你一个琉契的云士这样来看我一个澹璎战俘难道不觉得可笑吗?”她瞪着眼睛,极力想要愤慨地斥退他。

“看来我烦到你了,我是没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那好,非常抱歉,你先好好休息吧。”司徒潋文显得表情有些沮丧,随后返身,默默地离去。

在另一方澹璎帝国的某处地方军队办公室里,一股极不友善的气氛笼罩于四周。

“你偷偷跑去见枚海莉斯了?你这样擅自行动却不向我报告,简直是目无军纪!!”格森狠狠注视着面前的希奥伦,极其不悦地质问对方。

“我不是你的下级,我有绝对的行动自由权,无需向你汇报。”希奥伦一副无所谓的神情给予回答。

“哼,就算你拥有幽惑捕的特殊身分也一样!像你这种不识大体的愚蠢态度可太讨人嫌了,这可不是我们相互合作的良好开端。也罢,那你就说一下枚海莉斯的情况吧,'奇+书+网'这个你总不会太保密吧?奇。сom书枚海莉斯可是我的属下!”格森的眼里杀出两道厉光。

“她不太好,精神力看来受到重创,一时间无法恢复。想当初如果不是你轻易地派她去调查什么琉契间谍,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子!所以你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应该内心非常愧疚才是。”希奥伦的眼里投来更为严厉的光芒。

“这个不用你来说教!执行这种程度的调查任务对枚海莉斯的能力来说根本是小事一桩,是那个多余杀出来的地球人才害她任务失败,我一定会找他好好报仇雪恨的。”

“是啊,很多人可都在等着少校一雪前耻呢。”希奥伦满脸嘲意地说。“如果少校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告辞了。” 希奥伦疾步调头走出了指挥室。

“可恶!”格森愤怒地拍桌而起,他在这里被轻视了,日常自傲的他顿时有种遭受羞辱的愤懑。他拿起桌上摆放的全星系日历,感到日子慢得可怕。他恨不能一口气撕毁那些标有数字天码的塑纸,让日子全部到达攻打琉契国的那一天。

第三章 花凋零

 

如果冰冷的雨滴也能懂得心情,那么现在它们也只能无声地啜泣。枚海莉斯手里紧紧攥着一只冰冷的绿瓶,站到窗台前,无神地将目光投向远处。时间一分一秒、缓慢地流逝,这样的消磨会是怎样的尽头,她不想费神去猜想。命运的天锤即使今天没有落下,也总会在某个时候掉下来,彻底把她击溃。说到底,她也不过是漫天星河中一粒分子,一种物质的构成方式。

她打开命运中的绿色小瓶——青之瞬间,淡而无味的气体开始尽情地弥漫出来,她不希望有人进来打扰这个过程。当一片树叶被风刮落地,这趟生命的旅程也就可以同时结束。在飘零的终级,她也许能找到些许的回忆相伴。

窗台上的花瓶里还插着几束冰蓝色的琉契花,耀蓝得刺目,有几瓣朦胧的花朵悄然地褪色着,渐渐泛出可怕的绣红斑迹。“青之瞬间”在加剧它们的凋零,终于一朵花瓣膜率先脱离了茎杆,飘落到枚海莉斯的肩头。她恍惚中睁开眼,手心触摸到从花瓣深处滴淌下来的赤红色汁液。居然是热的,充满温度。透过掌心的颤动,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她还活着?而手里的青之瞬间早已挥发完了所有致命气体。这本不该发生啊,为什么在这一瞬间死亡没有带走她的生命呢?

枚海莉斯的视线在模糊中摇摆不定,瞬间的命运被披换上另一副色彩,在绝望里转旋着展翅翱翔。她清晰地闻到一种安静的甜香,那是窗台上的冰蓝花香,又一簇残红凋落的蓓蕾轻轻消融了夹杂在空气中的无色毒气。居然,居然是那瓶琉契的国花,如此轻而易举地完结了一瓶背负重要使命的终极毒药,这该不该算是幸运呢?

她丢掉了绿瓶,目睹它一路滚打,直到被一面墙无声地抵挡住,再也不能滚动。她彻底要让母亲失望了,这瓶稀世毒药居然被会这样失策地被浪费掉,这个结果恐怕连希奥伦·;夫泰也料想不到。

这些漂亮的蓝色花朵在她眼前已经彻底变成绛红色,这些只在琉契帝国的大地上才能够种植存活的花儿却没料到拥有着更强大的净化功能,完全包容了青之瞬间的死亡力量。多么惊人,又多么遗憾。

枚海莉斯从地上拾起所有褪色尽的花瓣,将它们重新放进花瓶里,不一会儿,整个花瓶里安谧地透露出一股新的馨香。怅然若失的困倦迅速袭上她的心头,暂时还分析不出花朵本身潜藏的净化因子,不过有机会她倒很想研究一下。

忽然,她听见很急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很快,司徒潋文一脸焦灼地从自动门中冲进来。

“你,还好吧?”他没头没脑地就对她发问。

“还好,怎么了?”

“还好就好。”他在胸前划了数遍十字架的手势,然后才把目光游历到别处,马上就被那束变成鲜红色的花震呆住。“这花,这花怎么变成这种颜色啦?是不是变异品种啊?有没有毒啊?”

“放心,应该没毒,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吗?”

“你快坐下来,快坐下来,一直站着会累的!”他又像是她的专职医生似地,对她拼命嘱咐。

她却跑去把花瓶里的花全部抱到手中,才肯安心地坐到一张椅子上。

“哟,这么喜欢这花啊?那我明天再采点新的来给你。”

“不用,就这些,是最好的。”

“是吗?刚才,刚才我的心口一阵猛跳,难受得不行,还以为你会什么事呢,就急急地跑来看你。不过,还好。”他大喘一口气。

“你还是快走吧,虽然在这里我并没有资格这样命令你,你有权利想不走就不走,可是,我不想再看到你……”说完,枚海莉斯把头埋得很深,好像要把所有的苦闷全压进心底里,浑身滚烫地颤抖,撕碎的痛楚在指尖流连忘返地荡漾,她说不出再后一声再见。不能说的,是丧失的勇气,那些为了什么而活着的勇气和感情相交织,编织出最破碎的画面。她不再是那个原来的自己,她不会再是地球上他曾认识的那个无忧无虑爱创造搞破坏的牧场小女工;她只是在一片敌国的领地上一名无助的在押战俘。就在刚才她还那么不可原谅地破坏了母亲大人的计划,连光荣殉职都搭不上边,她觉得很可耻了。该怎么办呢,从来还没有这么厉害地湿润眼眶,她勉强着不哭出声。从前,她一直被大家当作智慧的强者,也视为理所当然的女英雄。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她不知所措,有史以来一切的优势感全被洗涤干净,她是被遗弃的无用者,注定没有退路了。

“这两天,你的情绪好像很不稳定,究竟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我一定会帮你的。”司徒潋文轻轻抱住了枚海莉斯,感受到她不安痛楚的颤动,发现一种心碎的回声。他不能再松开自己的手,他紧紧地抱住她,不让这个脆弱瘦小的身体受一点点的委屈。尽管他能做到的是那样的少,他也不愿放弃,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感应照料她的灵魂,不再让她如此悲伤。

枚海莉斯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她的泪水快把他的袖管都浸湿,她哭得太放肆了,却是他允许的。不管是否会灰飞烟灭,这一瞬,他们是彼此相信和心灵相通的。

突然,一道赤红的烈焰从司徒潋文的眉尖划闪过,随之一道雷霆万钧的电光飞速地渗透进枚海莉斯的额际。她应声倒在司徒潋文的怀里,失去知觉,整个脸庞泛出灰暗的色泽。

“枚海莉斯!你怎么啦?”他叫着喊着,对方却没有任何回应。“枚海莉斯,你快醒醒啊!枚海莉斯!!”

司徒潋文不停地摇着枚海莉斯渐渐失去体温的脸庞,依然是没有任何反应。而他的手掌却还在不断发出如烟不灭的灰光,射杀向她的脑海。他终于感到是自己的力量在吞噬她的心神。那么近,那么残酷,而他却无法抽身挪动一下,仿佛遭到一种隔空的无形控制。

“士兵!喂!外面有人吗?快进来人啊!” 他继续扯拔着嗓子大叫。

可是,没有人回答,好像全都预先做好了演练安排。他和她只能像被困之兽一般,眼睁睁地看着一道道灰光无情地覆盖住他们头顶的天空,无处躲藏逃离。

他的身体不再听从使唤了,每一个动作也都不再是自己的,最后他连声音也叫不出来,一切都在背离他的意愿,冷冷地孤独地继续发生。他只看见自己的双手紧紧抓着枚海莉斯的头部,像是狠命要压榨出什么来。他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于是所有像在黑暗中偷笑的磷火般鬼迷心窍的那道灰光,开始不遗余力地穿透到枚海莉斯的心海,一遍又一遍。他看不见她痛苦的表情,他的眼睛完全暗了,他的心在此时,也瞎了。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过去,也看不到未来。有的,只是梦,很毒很痛的梦,简直是不能挣扎的恶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魔鬼,但那不是他,不是,不是的!他慌乱成一团,惊恐万状,想撒腿狂奔,想逃离。

通过全线联程监视的屏幕,迪凯亚斯发出得意地大笑,他的双手按在连接操纵着司徒潋文思想光路的一条电子仪器台前,说:“终于要通过云士的手得到极密资料了,真是最完美的结局啊,哈哈哈……”

“可是,如果让云士清醒了,万一知道是我们利用了他,也许会惹来很大的风波。”洁雅小声地迪凯亚斯身旁提醒。

“你不必担心这点,只要他的云士能力不断增强,我们就越能够轻松控制他的意志。他会是很好的活道具,刚才的表现你不也已经看到了吗?”

“不过,安装在云士身上的坯质光体能源也快用完了,再强行继续任务怕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副效应。‘席览特II吸取坯质体’对枚海莉斯的伤害应该已经达到史无前例的不可复坏境体态,最好还是派人先过去进行维护抢救比较好。”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你居然提这么愚蠢的建议,你是在怜惜那个澹璎女军人的性命吗?”

“不是。”

“不是就好好地给我把这次任务完成,绝不能半途而废!”

“遵命。”

第四章 格尔雷拉

 

一阵徐徐的和风拍打过司徒潋文的脸颊,他终于有意识地清静过来,睁开眼发现四周全是不认识的军医和士兵。其中一位穿着笔挺深黑色军装并戴着副银丝边眼镜的男子见他醒了,便立即走到近前施了一个军礼:“您好,云士队长。”

“云士?”司徒潋文跟着低声重复,仿佛是遥远而不可及的事。

“云士队长,我叫格尔雷拉,是洁雅副指挥官特别调我来负责您往后的康复训练计划。”格尔雷拉说着谦和地一笑,额前两绺盈亮的蓝发卷曲着散发出优雅的气息。

司徒潋文总算把自己的环境打量了一遍,他正像个病人一样受到加倍看护,病床比手术台还要高,坐起来低头看下去头会有些晕。“为什么这么多人?”他觉得面前的人不像是全来充当护士的角色,个个眼神冷峻,倒像是特别来站岗放哨的。

“噢,云士队长,您在上次训练里不小心发生了冲撞伤亡,所以昏迷到现在。不过,现在应该大致恢复得差不多了,不久就能重新投入到训练。请您这几天先不要到处走动,尽量听从军医的嘱咐,多多休息。”格尔雷拉把话题控制在对方能够接收的范围内。“至于这些士兵,他们是洁雅副指挥官特别加派在这里,要知道您在昏迷期间时常会有可怕的不自觉的举动出现,所以他们的存在是非常必要的。”

“是吗……”司徒潋文听着感觉更不舒服,好像他在不省人事的时候还会造事打人似的。他重新躺下,不想再思考。突然,他很奇怪地看着自己一双手,就像在看一个罪孽的摇篮。看着、看着,慢慢地昏睡去。

“你们要好好看住他,别让他在梦里发疯闹事。”格尔雷拉瞟了一眼陷入沉睡的司徒潋文,阴冷地命令四周的兵士和军医,随后他就快步地离开了。

在格尔雷拉的世界里,只有军事和权利才是最美妙的东西,不过除此以外,他也有一份特别保留完好的感情。他的官职是琉契秘密杀戮团的现任大队长,他那得天独厚的军事素养只是让他本人出类拔萃,而不能携带起整个平凡军团出神入化。他深信,天才将领和平民士兵之间是永远无法拉近距离,他的完美只能是他自己的耀眼,别人不拖后腿就已足矣。不过这一次最高层交给格尔雷拉的任务却未能令他感到兴奋,因为他被委派负责监督云士队长,等到云士康复后就要参与到新的训练,也就是要把他自己的团队和云士团合并为一。他不认为会是强强联手,他是不满意的,觉得要去同一个地球废物工作一样。不过,他不会介意,从刚才看到司徒潋文的那一刻起,他就可以确定对手相当孱弱,要控制得当就能控制得当。想到这儿,他的步伐变得轻快起来,换几座了电梯后,朝着公主休憩的寝间大步流星地走去。

这几天,沁人早已不念书了,再念下去要口吐白沫,再加上她成天见不到司徒潋文,更是没了念书的动力。一大早,她就嫌空气不够好,缠着要出去游荡。

“你给我安静一点!今天你不许到处乱跑知道吗?”安娅对妹妹发出警告。

“那姐姐,你在做什么呢?如果有意思地话也让我参与参与吧?”沁人说。

“我么,正在用特殊的法粉制作可以观察到一千里距离以外的眼镜。” 安娅说着,指了指放在桌上的一副奇怪眼镜,上面涂洒了些浓重气味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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