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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Zero-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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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族长的计划,我之后的‘圣杯守护者’,准备采用机能更加强大的人造人。不只在胎内植入了圣杯的秘密,更在其外部追加魔术回路,使其肉体本身便可以成为‘圣杯’的容器。

族长早在这‘第四次’圣杯战争开始以前便已经预见了‘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可能性,所以便让我生下了伊莉亚。如果我和切嗣失败了的话,那么那个孩子就会作为‘天衣’的实验台。”

爱丽丝菲尔的声音,这时候充满了亲情的温存。

这就是这个被称为爱丽丝菲尔的人造人,绝不是一个单纯的人造人的铁证。她拥有人类的心灵。爱人的仁慈,幸福的微笑以及悲伤的泪水。那蕴涵在她心中的温暖。正是作为人类最关键的部分。

“当我抱着那孩子给她喂奶的时候……自己心里却非常的清楚。这个孩子最后也逃脱不了成为‘容器’的命运。面对自己心爱的孩子,感觉到无边的绝望的母亲的心情,你能理解吗?”

“……”

舞弥沉默着没有回答,爱丽丝菲尔继续说道。

“但是,这就是艾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所背负的宿命。那个孩子也好,我的孙女也好每当生下女儿的时候,都会体会到这种悲伤的滋味。每次冬木的圣杯降临之时,这种命运都会重复。

所以我希望能够把这种痛苦在我这里终结。用我的身体,终结艾因兹贝伦家的偏执。如果我的愿望能够实现的话,那么我的女儿就会从这悲惨的命运之中解放出来。那个孩子能够和圣杯毫无关系的,作为一个人走完她的全部人生吧。”

“这就是,作为母亲的感情吗?”

被舞弥这样问道,爱丽丝菲尔才发觉自己刚才对自己内心的感情表露太多了,于是不好意思地苦笑道。

“也许是吧。舞弥你可能很难理解吧。”

“也不是很难。我也是做过母亲的人。”

“——哎?”

实在是太令人意外的回答,爱丽丝菲尔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似乎是对让爱丽丝菲尔如此惊讶感觉到有一些抱歉,舞弥用平静的语调淡淡地说道。

“我,其实是有怀孕和生产的经验的。虽然那可以说只是一场意外。”

“……你有结过婚吗?”

“不是的。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在战场之上,我们所有的女兵在兵营里每天晚上都会被男兵……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总之,在初潮来临之后不久我便怀孕了。

那孩子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取,现在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如果还没死的话,现在一定存那战场的某个角落撕杀着吧。那里的孩子从五岁开始便拿着枪上战场了。”

“竟然……”

听到眼前这位曾经的幼年女兵讲述过去的凄惨故事,爱丽丝菲尔不由得惊讶得不得了。

“很惊讶吗?但是这样的事情,在当今世界之中绝对不算是什么新鲜事吧?现在的恐怖组织和游击队都知道了使用小孩子做士兵的好处。而且有像我这样的早期成功例子作证明,所以现在像我一样有这样经历的孩子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变得越来越多。”

舞弥静静地诉说着,她的目光渐渐变得越来越了无生气。声音之中也渐渐没有了悲伤和愤怒。也许在她的回忆之中,只有那无边的绝望感觉到的只有绝望吧。

“夫人,也许对于你来说,第一次看到的这个世界是非常美丽的,羡慕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幸福的人。但是对于我来说,却非常羡慕一直生长在那座城堡之中的你。这个世界的丑陋和可怕,你都没有经历过。”

舞弥的感慨之中虽然没有任何嫉恨的感情,但是在爱丽丝非尔听来却感到非常的羞愧。

舞弥似乎也意识到了爱丽丝菲尔的感觉,于是继续说道,

“如果这样的世界,真的能够有所改变的话……那么能够实现这一切的切嗣。不管如何使用我的性命,我都在所不惜。”

但是我除了战斗以外什么都不会,舞弥轻声地自言自语道。她的这句话里面完全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没有理想,也没有愿望,她的心中只有好似被烧烬的焦土一样的空虚。

虽然她的内心世界与切嗣完全不同,但是作为战士.他们两个却有着惊人的相似。舞弥的存在提醒着切嗣的同时也给他做了一个榜样。正因为身边有舞弥的存在,切嗣才将自己封印在矛盾之内,使自己成为了一个完全冷酷无情的狩猎机器。

“你……在切嗣完成理想之后,打算怎么做?”

听到爱丽丝菲尔这样问道.舞弥的目光再一次变得迷惑起来。

“——我从来没想过会活着完成任务。假如真的能够活下来的话,我也已经没有任何生存的意义了。在被切嗣改变了的世界之中'奇''书''网',一定没有那样的地方了吧。”

在没有任何战争的世界之中,像自己这样除了战斗之外便什么都不会的人一定没有容身之所。这对于舞弥来说是理所当然的结论。

如此哀伤。忧愁的感情使爱丽丝菲尔不由得冲口而出。

“不,不会那样的。舞弥,你还有在战争结束之后必须去做的事情。”

“……”

爱丽丝菲尔注视着充满迷惑的女战士的双眸继续说道。

“你必须去寻找你的家人和你自己的名字,以及你孩子的下落。这些都是不应该被忘记的事情。这些都是应该被铭记的事情。”

“是这样吗……”

与爱丽丝菲尔的热情正好相反,舞弥的回答里面充满了无情的冷漠。

“如果真的能够迎来没有战争的世界的话,那像我这样的人的回忆无异于噩梦一样。再次记起只能够使自己更加痛苦。难道要我把仇恨的种子带到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理想乡之中去吗?”

“不是的,你的人生不是一场梦。那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实。如果把那些回忆都埋葬在阴暗的过去而建立在这之上的和平,简直就是罪孽深重的自欺欺人。我认为。真正和平的世界,不是单纯地忘记过去那些痛苦就可以了。而是为了不让自己重蹈过去那悲惨命运的覆辙,认真地悼念曾经的痛苦与牺牲,继而才能开创和平的新世界。”

“……”

舞弥沉默地注视着爱丽丝菲尔——然后,面容变得稍微开朗了一些道。

“你的这些话,应该早点对切嗣说。如果那样的话,也许他现在已经得到救赎了。”

舞弥的感慨将欣喜与寂寞一同带到爱丽丝菲尔心里。

也许——接近崩溃的她,再也没有同丈夫聊天的机会了。

“——那么。舞弥。就拜托你把这些话转达给他了。就说是我说的。”

舞弥暧昧地耸了耸肩膀道。

“我会妥善处理的。不过那也是战斗结束之后的事了。现在还不能大意。”

虽然舞弥的回答语气很冷漠,但爱丽丝菲尔依然听出舞弥话里的调侃意思。

“你这个人啊,真是——”

爱丽丝菲尔话未说完,地下仓库忽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舞弥飞速赶到爱丽丝菲尔身边抱住她的肩膀,迅速地切换到了战斗状态,目光变得如利刃、一般尖锐。右手抓起轻机枪向地下仓库铁门瞄准。

地下仓库再次震动着。这一次,厚重的铁门在外面猛烈的冲击下变得扭曲起来。似乎是有什么人在外面用力地击打着地下仓库的门。这看似只有调动起重机才能够做到的令人恐怖的事.对于参加圣杯战争的二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与其说惊讶,不如说她们感到的只有绝望。

现在,如果试图突人地下仓库的对方真是Servant的话,那么凭借舞弥的武器是完全无法与之抗衡的。而且现在的情况甚至连逃跑都不可能,简直就是穷途末路。

但是在恐惧之前,二人的脑海里率先划过的却是无法相信的疑惑。

究竟是谁,竟然知道在这个地下仓库之中——是爱丽丝菲尔的藏身之地呢?

如果是通过使魔的斥候或者千里眼的探知的话,防御结界都是可以探察到的。而没有经过任何的事先探察,直接派遣Servant如此准确地找到自己的藏身之地,难道敌人早就知道了这个地方吗?

第三次的震动。在铁门被破坏之前,周同的土墙已经承受不了这样的冲击率先崩塌了。

伴随着飞舞的灰尘,铁门向仓库内侧倒了下去。门外映照进一片夕阳染成的血红。

而伫立在瓦砾与灰尘之中那巨大的身影,毫无疑问——正是Servant。Rider——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舞弥只能绝望地拼命握住手中的轻机枪。

…48:11:28

…37:02:20

傍晚快要来临的时候,Saber隐隐地涌起一个念头,今天的埋伏不会又白费功夫了吧。她被这种想法弄得烦躁不安。

根据从Archer的Master远坂时臣那儿得到的情报,Saber来到了深山町。在那儿确实找到了古兰。玛凯基老夫妇的住宅。老妇人听到门铃声后出现在Saber的面前,根据这个老妇人的说法,孙子和他的朋友这几天确实逗留在此。那个老妇人好像误以为Saber也是自己孙子的朋友,所以没有任何怀疑,轻易地就把实情都说了出来。

Saber用话套出了那两个人的衣着打扮,毫无疑问那两个人就是Rider和他的Master。不过可惜的是感受不到任何Servant的气息。像这种规模的房屋,假如有Servant躲在里面的话,即使站在玄关也应该可以察觉到的。

据老妇人说那两个人今天早上出去就一直没有回来。到底是通过什么手段感知到Saber的到来并逃走的呢,这点虽然很值得怀疑,不过实在很难想像那个傲慢的征服王竟然会采取逃跑这种懦弱的手段。如果想要夺取胜利的话他肯定会从正面迎击的。

最终Saber得出的结论是之所以错过了只是偶然的巧合而已,彬彬有礼地辞别老妇人,决定在离房子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监视,等待Rider他们回来。

老妇人当然不会知道实情。虽说被韦伯.维尔维特欺骗了,不过这家人毕竟是跟整个事件没有任何关系的普通人。没有理由卷入到圣杯战争中。关于这一点,那个Rider肯定也考虑到了吧。

为了阻止Caster的暴行,不让冬木市陷入危机中,Rider能把圣杯战争的争斗暂时搁置。据此,Saber做出了判断:对于作为真正的英灵所采取的那种值得骄傲的做法.那个征服王绝对不会违背。等到那个Rider回来发现Saber的身影之后,肯定会选择一个适合Servant之战的场所进行一场正大光明的对决吧。

意识到自己光是在周围走动就已经很惹人注意,Saber决定坐在离这儿最近的公交车站旁的椅子上等待。从那以后,目不转睛地开始监视。可是几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一直到了现在。

虽然并不是位于能够直接看到玛凯基家的位置,可是Rider一旦回来肯定会立刻嗅出Servant的气息,找到Saber。他并不是那种会采取逃走或偷袭之类手段的对手。他肯定会迎合Saber想挑战的意图,把她引到适合战斗的场所吧。

虽然说起来有点奇怪,对于Rider这个Servant,Saber是报以百分之百信任的。虽然彼此的观点无法相容,可是那个英灵会以自己作为王者的骄傲为前提采取行动这点是毫无疑问的。只会正大光明地挑战,绝不会暗算和背叛。因为Rider绝对不会选择有损自己威名的卑劣的战略手段。

Saber的不安与其说来自对手还不如说来自盟友。

她的Master卫宫切嗣以跟她完全相反的意图和战斗方针在虎视眈眈地盯着Rider的Master。即使是在这个瞬间,说不准他也是把Saber当作引Rider上钩的诱饵在远处监视着呢——这样想是没有任何错误的,确实需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切嗣肯定是认定Rider全力以赴和Saber对峙的瞬间是暗杀Master的最好机会吧。

想到这里,Saber的心情不由得变得很沉重。

切嗣还不如干脆以Archer和Berserker的Master为目标,进行魔术师之间的决斗呢。

这样的话倒还好。切嗣并不是完全不依赖Servant。Saber,而只是通过权术谋略取得胜利。切嗣之所以想得到圣杯。他有他的正当理由。想以更加稳妥的方式获得胜利这种心理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和Rider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之间的决斗,Saber也有一个绝对不愿意退让的底线。

不是作为争夺圣杯的战斗工具Servant,而是作为具有强烈自豪感的英灵之间的公平决斗。假如不是这样的话——Saber就永远无法解开前几天“圣杯问答”时留在心中的芥蒂。

伊斯坎达尔毫不隐讳地宣扬自己暴虐的王道,以“王之军队”这种粗暴的形式宣扬并以此为豪。如果不把他用同样作为骑士王的理念的象征“誓约的胜利之剑”打倒的话,阿尔托莉亚的王道就会被打破并就此终结。

Rider的看家宝具强大到让人光是想一下都忍不住全身颤抖的地步。即便Saber把自己的宝具的力量发挥到最大限度也并不能保证可以取得胜利。

对军的宝具和对城的宝具的对决到底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想像范围。如果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来赌一场胜利的话,卫宫切嗣绝对会认为这是个愚蠢的行为并对此付之一笑吧。可是对于Saber来说,圣杯应该是那种在坚持自己理想的前提下进行争夺的东西。既然有人威胁到她作为王者的根本,想采取绕开这个问题而取得圣杯的方式,对于Saber来说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只有保证作为骑士王的骄傲的王道,圣杯才会选择骑士王。

正因为如此,假如切嗣像插手和Lancer的决斗一样继续的话,对于Saber来说这次圣杯战争就算是完全瓦解了。

即使通过那种卑劣的手段取得了最终的胜利,Saber也绝对不愿意去拿那个作为胜利果实的圣杯。

如果Rider布下结界并把自己的Master也保护在结界里再进行战斗的话。那就不会受到干扰了。可是切嗣也很清楚Rider的手法。他如果在“王之军队”发动之前玩什么伎俩的话……

Saber蜷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咬紧牙关。对无法解读出卫宫切嗣行动的自己感到很懊恼。强敌当前.可是却无法集中全力,这更让人干着急。

在不安地等待的同时,刺骨的北风更加寒冷,使得Saber变得更加焦急,坐立不安。

正如Saber所担心的那样;卫宫切嗣确实在那儿。

在离她大约八百多米的地方。在隔着一条街道的公共住宅区的六层公寓的房顶上。

跟那些杂乱的大楼不同,公寓楼的房顶。由于无需考虑用户使用,构造比较奇特,虽然进入有点困难.反之一旦进到里面就很少受到别的干扰。一旦躲在水塔后面即使从楼下也看不到,是适合于狙击和埋伏的绝佳位置。

哪怕有烟草的烟雾和味道在这儿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能够尽情地享用可以带来精力和能量的香烟,从这点上来说切嗣的精神负担要比Saber小得多。

用脚架支撑着的狙击枪观测器正对准着玛凯基家的大门。

还有一个特地准备的便携型观测器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公交车站前坐着的Saber的一举一动。

中间没有任何休息地交替使用两个望远镜观测是件比较困难的事,因为无法依靠舞弥的帮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把爱丽丝菲尔的护卫工作托付给了舞弥,一直到最后都无法脱开身。从今以后对敌人的“狩猎”都只能靠切嗣一个人了。

切嗣比Saber稍晚开始监视玛凯基家,看到明明可以感知到Servant气息的Saber无所事事的样子,很明显说明Rider目前不在家。这样的话Master肯定也不在。那个Master并没有大胆到在这种情况下仍然一个人留在家里。一旦发现敌人的Servant在门口徘徊,肯定会立刻唤回Rider的。

切嗣和Saber不同,对于看准的猎物没有留守在据点这个事态看得比较严重。偏偏在切嗣他们知道了古兰.玛凯基家的存在的第二天早上离家未归,这个时机也太巧了。虽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可是韦伯.维尔维特在察觉到敌人来袭而匆忙逃走的可能性还是比较高的。

即便如此切嗣仍然抱着一线希望在那儿等待,心想这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假如韦伯再次回到玛凯基家的话,肯定要用定时炸弹把这个家全炸光。假如他已经逃走的话,现在肯定已经找到了别的据点,再回到这个家的概率是很低的。

像以索拉为诱饵诱骗凯奈斯上钩那时候一样,利用那对老夫妇来引韦伯进圈套的策略——看起来已经不适用了。

对于韦伯把要塞的警戒置之度外.选择普通的人家作为据点的这种做法,切嗣给予了高度的评价。比起御三家以及凯奈斯他们在很容易就能找到的地方建造夸张的工房的做法。韦伯的谋略要高超得多。很难说能够做出这种判断的魔术师会对自己暂时寄居的人家施以同情。对于韦伯来说玛凯基夫妇不过是弃之不顾的棋子而已。

浪费了宝贵时间的焦躁,和操之过急是大忌这两种念头在切嗣的心里交锋。

一方面对韦伯的归来感到绝望,另一方面无法完全抛弃他的离开只是偶然这种可能性的重要原因在于——那个少年魔术师竟然能够在情报战中领先切嗣一步,这是很难想像的。

刚开始,切嗣对于作为Rider的Master出现的韦伯,完全没有把他当对手看待。之后根据追加调查虽然了解了一些他的来历,可是那个时候对于韦伯.维尔维特,也只是把他看成一个由于偶然的原因而当上了Master的见习魔术师而已。并下了一个结论,认为他是和不会魔术的普通人没有任何两样的外行。

当然,切嗣并不是那种直接把经验的多少和能力挂钩的人。切嗣仍然记得自己刚出道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暗杀者,而且也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罕见的例子。

可是,根据几次在战场上观察到的韦伯.维尔维特的表现来看——他能不能成为超越切嗣的强劲对手还很难说。

一直没有得到答案,已经开始感到莫名焦躁的时候……

突然剧烈的疼痛烧焦了小指根部,切嗣的后背僵硬了。

“……?!”

自从真正把久宇舞弥当作助手以来,切嗣把她的一根头发施了咒语埋在了小指的皮下组织。同时舞弥也把切嗣的一根头发埋在了手指里。如果一方的魔术回路极端停滞——也就是生命力衰弱到濒临死亡的绝境的情况下,委托给另一方的那根头发就会燃烧,向对方示警,告知危机的存在。

那是考虑到已经无法利用无线电或者使魔来传达信息的最坏的情况而设定的,也就是说这只是一个告知“为时已晚”的信号。现在,在这个时机发动,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在动摇之前先是感到狼狈,卫宫切嗣动员起所有的脑细胞开始思考当前的状况和应对之策。

舞弥濒临死亡——也就是说,这意味着藏在地窖里的爱丽丝菲尔的危机。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原因现在都无从问起。

现在优先于一切的是,尽快进行援助——唯一可以选择的手段是最快速的——右手的令咒。

“以令咒的名义命令我之傀儡!”

切嗣握紧拳头的同时,像自动机器一样快速念起咒语。

“Saber,快回到地窖里!立刻!”

切嗣的手背上刻着的令咒其中一道的魔力觉醒了,迸射出光芒。

毫不夸张地说这对于Saber来说非常意外。

立刻明白的是,自己已经成为了某种强烈魔术的对象。在下一个瞬间,她已经被完全剥夺了对于周围空间的认识,被送到了没有天地也没有任何方向感的“移动”之中了。

那就是传说中的特定于“统御Servant”的极限咒语吧。几乎使一切因果规律都崩溃的极限速度,在几分之一秒的“瞬间”她已经如光速般突破了空间的距离,完成了空间的不同两点之间的瞬间移动。

话虽如此。她不愧是适合“战斗”的经过特殊化处理的执剑英灵。虽然刚刚被从公交车站旁的椅子“运送”到完全不同的地方,一旦意识到这里就是熟悉的地窖,她立刻明白了刚才的怪异现象是由切嗣的令咒发动所引起的。另外肯定发生了某种使得Servant必须立刻赶到守卫据点的紧急事态。在从完成空间突破开始到来到地窖的地上为止的几微秒的时间里,Saber已经完成了从伪装的套装打扮到穿着白银甲胄的变身。

事态——无需问任何人,一目了然。

被粗鲁的力量打破的铁门。本来应该躺在魔法阵中的爱丽丝菲尔的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久宇舞弥全身沾满鲜血的身体,好像被扔弃在那里一样在地上打滚。

“舞弥!”

Saber赶快跑到她身边,看到她的伤口之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在艾因兹贝伦森林所负的伤根本无法跟这相比。这次所受的是如果不尽快进行救护的话肯定会攸关生命的重伤。

好像是感受到了Servant那闪耀着的灵气,舞弥慢慢睁开了眼睛。

“Sa……ber……?”

“舞弥,振作点!我立刻给你包扎。没关系的——”

可是舞弥推开了Saber伸过来的手。

“快……快追,外面……Rider他把……”

“……”

比起被令咒送到这个地方来,Saber更惊讶于舞弥的反应。

舞弥肯定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伤到底重到什么地步。对于自己濒临死亡这件事肯定也已经充分了解了。可是这个沉默寡言的暗杀者助手,比起自己的生命更加牵挂被掳去的爱丽丝菲尔的安危,催促自己优先考虑对爱丽丝菲尔的救助。

“可是,那样的话——”

正要回问的时候,Saber突然领悟了。

这个女人也是骑士。虽然和自己骄傲的表现方式不同,为了自己背负的任务而不惜抛弃生命的这种胆量正是Saber所深信的骑士道。

一定要守卫地窖里的爱丽丝菲尔到最后时刻——久宇舞弥肯定已经对切嗣和爱丽丝菲尔起过誓了吧。为了把那个无法履行到底的约定托付给Saber.她不惜消损自己的生命。

“……我,没关系的……很快,切嗣就会到了……所以……你赶快……”

Saber咬紧牙闭上了眼睛。

理智地推算的话——现在Saber由于担心舞弥而花费的每一分每一秒里,爱丽丝菲尔都可能在走向绝境。

舞弥有可能被随后赶过来的切嗣救助的一线希望仍然存在。可是,被带走的爱丽丝菲尔的命运。假如Saber不立刻追赶的话没有任何保证。根据地窖里留下的射击痕迹来看,毫无疑问那是Servant捣的鬼。追击只有同样作为Servant的Saber才可能做到。

“——舞弥,你一定要坚持到切嗣来啊。我一定会把爱丽丝菲尔救回来的。”

舞弥点了点头,好像很放心似地闭上了眼睛。

Saber用新的誓言连接舞弥的誓言。已经无法再犹豫了。

像一阵飓风一样跑出地窖,一跺脚跳到了屋顶上。望向已经黑下来的遥远天空搜寻敌人的身影。

既然是由于令咒所引起的极速瞬问移动,肯定袭击者离开这儿不久。敌人还没有走远。哪怕无法通过气息感知,通过目测还是可以发现的。

Saber站在屋顶上利用Servant的超级视力极目远眺,朝四周扫视了一圈——毫不费力地立刻捕捉到了敌人的身影。

大概有半公里的距离……威风凛凛地伫立在看起来像商业街的杂居公寓的屋顶上。

强壮的体格,火焰一样的卷发和深红色的斗篷。毫无疑问那是屡次在战场上碰到的Rider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不会吧——难道真是Rider?!”

对于舞弥刚才的目击的说法.Saber还是抱有一丝怀疑.

那个向来以刚烈著称的征服王竟然会采取这样卑劣的手段,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可是,他那双粗壮的手腕上托着的正是昏迷的爱丽丝菲尔,看到这幅情景之后已经无法再怀疑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猜出Saber他们的新据点的。毫无疑问刚才袭击了舞弥并重伤了她的就是这个Rider。

Rider好像在诱敌深入一样光明正大地现身,刚一跟Saber的视线接触就立刻掉转身形消失在了建筑物的另一侧。

“该死……!”

Saber摆好架势打算继续追下去,可是对手可是那个Rider——“骑兵的英灵”,Saber不由得咂了咂嘴。

如果继续这样跳跃着穿过街道追上去倒是很容易。可是前提是对方也跟Saber一样步行。要是Rider半途中乘坐他的“神威车轮”逃走的话,哪怕是Saber的脚力再好也追不上了。

可是Saber也有骑乘的技术。比起利用在空中飞翔的宝具到达目的地,能以长距离的巡航速度超越徒步的机动力是有必要的。

如果是以前的话,Saber肯定会因为无法追上而放弃……可是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昨天舞弥送给了她新的“坐骑”。

心怀对卫宫切嗣的先见之明和万事都准备得很妥贴的用心深深的感激,Saber翻身上“马”,把妨碍骑“马”的魔力甲胄去掉,乘上了停在废弃房屋庭院里的坐骑。

…36:48:13

卫宫切嗣对死神的气息很敏感。

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无数次见证了别人的死亡吧。目不可视,耳不可闻。可是即便如此,等待生命从躯壳中消失的瞬间,仍然可以感知到某种东西悄然降临。

特别是感受到那些东西“欢喜”的时刻,肯定是束手无策看着别人已经无法挽留生命的终结时刻。

所以切嗣伫立在静寂的地窖的瞬间,就已经感到绝望并放弃了。

自己肯定又要在这里见证别人的死亡了。

按着腰里别着的手枪,蹑手蹑脚地走进铁门被打破的地窖。并没有杀意或者任何危险的气息。弥漫着血腥味的空气,战斗的余热已经冷却。

蜷缩在地板上的小小身影,浅到让人几乎感觉不到的呼吸声,一动不动,慢慢冷却的体温,让人意外地觉得怀念。

因为这个光景自己早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会出现。

自己救的只是这个少女的生命。和切嗣相遇的那个瞬间她的心就已经死了。在枪弹和硝烟的洗礼下仍然幸存的她,对于这种幸运感到的不是庆幸而是不知所措。

对于再次作为人存活这件事,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价值和欣喜了。

所以要把捡来的命还给赐予这个生命的主人——少女已经闭上眼睛好像在对切嗣这样诉说着。那是十一年前的相遇了。

切嗣也这样接受了她的想法。

在不久的将来这个少女即将死亡,带有某种确信的预感。切嗣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养母。所以他很清楚地知道,侍立在自己身的这个少女不久也会走上不归路。

可是即便如此,可以利用的工具还是越多越好。她早晚有一天会失去利用价值并被抛弃,如果能够救两个人甚至更多人的性命的话,倒是值得高兴的结果……切嗣赐予这个少女名字,给她国籍。把自己的技术和知识传授给她。那就是久宇舞弥这个已经被决定了最终命运的人最初的开始。

正因为如此,没有必要在这儿叹气,并感到怅然若失——这是理所当然的,毫无疑问的终结。

可是尽管如此,不知道为什么膝盖还是在颤抖。喉咙一阵发堵,胸闷得喘不过气来。

把舞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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