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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年马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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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谈谈你这和谐夫妻框架。”
“先谈一，放下架子。共产党来了提倡男女平等，解放妇女，这没错。可是由于女性们的误解，使相当一些女性失去了上善若水般的阴柔处下之美，那种唯一能吸引异性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韵味荡涤殆尽。性情都变成了铁姑娘，变成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变形金刚。其实，我党倡导的男女平等是指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的平等，而不是争权夺势。大到国小到家，都是一山不容二虎，一个槽子不栓两个叫驴。如果太阳系九大行星都来争做太阳，那就麻烦了，“九日并，焦禾稼，民不聊生”，后羿不射掉八个太阳哪有今天的芸芸众生。因为有共产党撑腰，已婚的中国妇女越来越多的成了家里的太阳。如今改革开放这些年，妇女趾高气扬的霸道劲没人理睬了，老公要反抗了，所以从来没有的老年离婚也开始普遍出现了。再谈二，过去老私塾的启蒙教育课本对我启示很大，曾多次掩卷思考：“这样的做人有什么不好呢？”就说《女儿经》里的女子四德吧，哪个正人君子不钟情喜爱这等女子呢？妇德：温文尔雅，品行端庄；妇言：低语应声，辞令中正；妇容：恬然淡饰，仪态宜人；妇功：琴棋针绣，厨艺精明。三从就不提了，时代变了都平等了，但我想总也不该三抗吧？在家抗父母，结婚抗老公，老公死了就不用抗儿子了，你也抗不了啦，儿子早就不理你了。你还得找个老头搭伙度晚年。搭伙就没那么扬棒啦，现在老头也学会了不和你登记，连一纸合同都没有的临时工，说下岗就下岗。续谈三，改革开放近三十年了，社会存在发生了巨大变化，三教九流八十一行都出来充实到商品经济中来，存在决定意识，这就要求你的思想意思急剧跟着变化，文明词叫与时俱进。怎么与时俱进？就是做人要知足，做事要知不足，做学问修养人品要不知足。当代女人是该知足的地方不知足，该不知足的地方反倒知足。我孙云龙现在是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啊！单身贵族是当定啦！”
“哈，就你这价码是得当个王老五，找你的老婆去挖古墓去吧，也许能收藏一个大家闺秀的骷髅。”
“是呀！现在就是骷髅的灵魂伴我终生。此观念本王老五至死不渝。”
沙尉迟与孙云龙这段探讨也不过半个月时间，对少帅的择偶观念非常清楚，知道他今生可能要当定不受当代家庭女人束缚的王老五了，所以别人关心他续香火的事他沙尉迟一点都不关心。“哼！你们知道啥？这小子鬼着呢，儿子都几个了，正在全面培养重点选择太子呢。香火旺着呢。不像咱们一对夫妻一个孩，人家是没有妻子一群孩。”
“孙总，还是找个知疼道热的吧，人生在不同阶段有不同的生活内容，现在觉得单身贵族很得意，但断了晚年的天伦之乐，到那个时候你会后悔的。”新朋友曲丽秋女士也觉得大家称呼的少帅三十多岁还做王老五不太合适，顺口也规劝一句。
“谢谢大家关心，我是‘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大丈夫自当忠孝两全。敬请兄长们不必为我操心了。”
孙云龙这样说着，心里根本对大家的说教不屑一顾，凭知识，凭智商和情商，他知道在当今世道中怎样驾驭自己。与其有事和他们商量不如与老爸商量。这些人只是三和集团的使用工具，只有工具的专业技巧。原料线、生产线少不了他们把关定向，至于理念范畴的东西他唯一能够听进去的就是自己的老爸孙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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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乃正确实关心儿子的婚事。
经过两三年的经营实践，孙大圣放心了儿子的企业管理理念，儿子不但继承了老爸的衣钵而且还有中西合璧式的长足发展。大帅彻底地放心了，三和药业集团公司全权交给了儿子经营；省市人大政协的差事也一退六二五。整天与他们的老年精神病轻骑队在一起休闲活动，奉行起抱朴守拙的涉世之道。都是无事一身轻的退休老头老太太，又都生活在国泰民安的盛世里，自然是和气致祥，喜气多端。
本来已经在享受着老有所乐，可三十好几了的儿子一直不张罗搞对象却让孙猴子有些不快，尤其这些老哥们老姐们当他面调侃他爷俩是“花果山俩光棍，不想女人美滋味。”的时候就对儿子一心敬业不思家眷有些想法。“儿子不象我，没有我这种眷恋凤琴的心思，他怎么对女性也无动于衷呢？我得找机会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就这样孙猴子和他的猴崽子谈了几次。儿子根本在老爸面前不隐瞒观点，把当今社会人群的婚姻观念混乱向老爸娓娓道来，觉得儿子说的也挺在理。“去他的吧，儿大不由娘，儿孙自有儿孙福，家业兴衰由天定去吧！”从此，老猴子再也不过问猴崽子的终身大事。
自从孙猴子对三藏十二部佛学经卷感兴趣以来，在深入学习的过程中感悟出很多人生哲理，他把功名利禄看淡了，找到了人生真正的乐趣在于无私无欲。“怪不得佛陀说宇宙万物皆有佛性，一花一草都是佛。佛性，简单理解就是无私无欲忘我无我自然生存。我明白了佛境界为什么总和莲花联系在一起，就是莲花能充分体现着佛性特质，你看它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这不正是佛性吗？”孙猴子开始审视自己一生行为品格，确定自己不是一个纯洁高尚的人，虽然我立足不去坑绷拐骗，造福社会干事业，但按佛陀境界比照差距还是太大太大了。活在世上要想高尚自己，只有苦其心志忘我无私。
出污泥而不染，明机巧而不用，莲花这种品格确实是纯洁高尚的。一个人当他不拥有权势和财富的时候，他可以对权势财富嫉恶如仇，随时随地宣称自己视权势如浮云，视金钱如粪土，对他来说这很容易做到，什么“莫让铜臭污高洁”呀，什么“粪土当年万户侯”呀，把这类的话挂在嘴边，因为他无需用行动去证明这一点。然而，对于一个已经拥有权势和财富的人来说，让他放弃这些世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就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了。正因为如此，古人将弃王位而不做的伯夷、宁死不食周粟的叔齐奉为高洁之士也就不难理解了。同理，象诸葛亮、周恩来这些古今超人才智的政治家军事家，甘愿在辅佐位置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才是真正的无我无私的高风亮节。近势力而不染，懂权谋而不用，这才是“人民公仆”基本准则。
淡中知真味，常里识英奇，人们把一切红尘滚滚都放下的时候才体会到“醲肥辛甘非真味，真味只是淡；神奇卓异非至人，至人只是常。”的道理。是啊！美酒佳肴虽然有各种诱人的美味却丧失了天然纯真的平淡的本味，平平淡淡才是真；同样看上去有些神乎其神的人却并不是才学渊博的伟人，而恰恰是那些貌似平凡的、处处自带几分呆的人才是真正称得上达到崇高理想境界的至圣之人。一个人要有的真正情操和趣味，不是成为权势和金钱的奴隶，而是守住本真。
“呵，看来真是学问深处意气平啊，咱们退休以后得了精神病以后，心气都平和了。老了倒长大学问啦。”
“孙猴子，跟你这个斗战佛还不长学问？按照佛的思想境界要求，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真就是起心动念无不是罪。”
“尽管我们自以为为社会做出了很大贡献，但却破坏了自然本真，违背自然规律。辨证的看我们的贡献就等于犯罪。我的观念你们认可不？”孙猴子一席闲话赢得了大家频频点头表示认可。
“那我们就都跟着你下地狱吧，哈哈哈！”
他们就这样随便地冒出个话题，随便地嘻嘻哈哈讨论，随便地点头称是，随便的打击吹捧。又是老顽童又是精神病，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孙猴子老师，这周老年大学课你准备讲啥？”
“我给大家讲中医方面的养生保健知识，纠正电台、电视台卖假药的专家讲座。给你们讲讲自我按摩保健和饮食保健对一些常见病的疗法。”
“那你得慢点讲，我们好记笔记。”
“呵呵！孙猴子那一套都是实用主义，都是‘冬吃萝卜夏吃姜，医生不用开药方’之类，不专业。”
“我们又不想当医生，懂点常识就行。人家孙老师可是制药厂的总经理，人家是在因材施教，你以为我们真念大学专业课呐，是科普教育。对不？孙老师。”
“知我者，蓝颜知己也。”
说话闲聊间，孙猴子的手机响了。
“喂！八戒，什么事？啊？你赶紧从沈阳回来，咱哥俩好好商量一下。行，不用多说了，我等你，直接到我家来。”
孙猴子关上手机，立刻收敛了欢声笑语，忙不迭地向大家拱手起身告辞。
“我那位不省心的八戒师弟又有解不开的疙瘩了，马上驱车来我这里，我得回家告诉保姆今晚多做几道菜，告辞了。”
“猴子老师，再聊一会无妨，从沈阳开到大连再快也得三个多小时。我们就爱听你说教，听着特别有道理。”
“你打个电话告诉你的保姆一声不就完事了吗。孙猴子，别急着走，再聊一会。”
八戒从沈阳来电话确实遇到了难题，八戒和沙僧都有这个习惯，遇到自己拿不准的事就一定找孙猴子定夺。孙猴子也处处以老大哥自居，特别上心的去为两个师弟着想。
八戒今天接到了女儿从深圳打来的电话，女儿在电话里告诉爸爸说，妈妈在深圳住得好好的，没有一点对女儿女婿不满意的迹象竟然留信告诉女儿出家削发为尼了。是自己悄悄走的，谁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女儿还告诉爸爸，妈妈临走的时候还留下一纸与爸爸的离婚协议书，协议书里表明妈妈不要任何财产分割，净身出家开始过清净生活。“爸爸，你看这事怎么办啊？”八戒听到后脑袋也嗡的一下不知怎样告诉女儿。只是说容我想一想就急忙把电话打到大连：“猴哥，你看这事怎么办啊？”
高秀敏自从飞到女儿家以后，心里一直憋着一口闷气释放不出来。叫弟弟去教训教训猪八戒结果弄巧成拙，导演了一场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滑稽戏。自己的弟弟进了班房就挺窝火，弟妹又跑来大哭大骂搞得她里外不是人，这肚里窝的火就更大了。虽然身子飞到了深圳可心思还在大连。这口闷气周身运行，总是怏怏不快。
与她女儿同楼住的老妇女们见高秀敏这次回来精神面貌大变样感到诧异，一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这些老姐妹都是学佛的热心居士，哪有不帮助解脱苦海之理。于是乎都来劝她去听经讲法。真是个“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高秀敏无意听了几次佛学大师讲座竟然听进去了，而且越学越精进，已经到入迷状态了，深圳只要来个大善知识讲座她必到场认真听讲。为了了解更多的著名大和尚传授的经法，高秀敏还学会了在电脑里查找，女儿上班不在家时，她就把女儿的电脑打开收听净空、慧律、海涛、宣化上人这些大法师讲解佛经。把自己关在家里一听就是一天。
小知识分子最大的毛病就是不轻易相信什么学说只相信自己，但是一旦相信了一种学说往往又特别执着，高秀敏就是这类人。她开始修行，每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候她就独自静坐反省内心。她发现了平日里那些狂妄的胡思乱想，不择手段地争风吃醋行为极端的无聊。悔恨得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经过几个月的静思苦修她找到了进入深禅的愉悦。高秀敏进入禅定以后，她发现杂乱无章的红尘喜怒哀乐一扫而光，而那些纯真本扑的真心世界都自然而然地萌生显露出来。她在这种体验中悟出了人生的真正最佳最妙的情趣，那就是佛经里讲的真如本性。“看来人生只有明心见性才会获得大自在大圆满啊！”高秀敏开悟以后对自己一生难以摆脱的那些狂妄的胡思乱想感到万分的悲哀羞惭愧悔。无颜立足于世，她想到了放下屠刀，梦想着立地成佛。
“师傅，经过我三个多月审慎思考，我决定剃度出家落发为尼，敬请师父收留。”
“出家人须四大皆空，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学佛容易修行难，我看你六根不净，很难坚持我等这种清苦修行的岁月，还是不要天真想象了吧。你可以常来听经闻法，做个居士在家修行，出家的苦你是吃不了的，我看就算了吧。”
“我的一生罪行累累，现已不恋红尘，心静已经是一潭止水，六根现已清净，妄想、分别、执着心理可以说已经清除。寺院是我最好的归宿，还望师父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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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内心世界如果达到至诚至信的地步，就会产生一种极大的感染力。师傅终于答应了高秀敏的请求，让她在观世音菩萨成道日来剃度出家。
就这样，临近出嫁时高秀敏留下一封信和与猪八戒的离婚协议书不声不响地走了。女儿看到信只晓得妈妈出家了，在那个庙？是在深圳还是外阜？一概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做女儿的只好找第一汇报人——老爸。
孙猴子安排保姆多准备几个人的晚餐，他告诉保姆晚上要请八戒和沙和尚喝酒。保姆说了一声“明白”就出去采购晚餐原料去了。自从孙猴子在沙师弟家吃了几顿司马兰做的家常饭菜以后，他感觉到吃家做的饭菜比饭店里做的还好吃。在家里吃比去饭店吃更自在轻松，在家吃饭还有一种只有在家吃才有的一种情趣。这种情趣虽然不好描述但可以强烈的感受到。好像整个消化功能都在发生着变化，食欲随着情趣跳着华尔兹，不像在饭店里吃完就走，象完成一项任务似的一点情趣感受都没有。他决定要找个做饭的保姆，享受一把在家吃饭的情趣，一定是男保姆，还可以在他这住，还可以陪他吃饭闲聊。他在轻骑队里一说大家都笑话他想法独特，哪有找男保姆的。“我说孙猴子，你跟黄宏学呢，明天也给你找一个魏吉安大个子做保姆给你做饭更衣。”果然，打听来打听去真就没有一个愿意做男保姆的。女保姆却是很多，一听孙猴子的条件都愿意来，但孙猴子坚决不干，说什么好说不好听。最后还是儿子孙云龙作出决定，在公司机关食堂派去一个厨师专门给老爸做饭。老爸爱吃什么就做什么。没想到这样一来一举两得，解决了花果山两个光棍吃饭馆问题，儿子也经常回家陪老爸吃家常饭，爸爸经常点做一些在青年点常吃的农家饭菜，儿子吃着也觉得顺口，所以孙云龙在大饭店里吃腻了就跑老爸这吃农家饭，父子有说有笑也不亦乐乎。孙猴子有糖尿病平时也不喝酒，不宴请客人他是滴酒不沾，所以饭菜比较简单。厨师很会来事，饭菜做得很可口，厨房餐具以及整个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他知道伺候好老爷子没有亏吃，在这里工作清闲不说，老爷子一高兴一个电话打给儿子，奖金就会多了。
现在的都市生活就是信息方便和交通方便，傍晚，八戒和沙僧如期来到孙猴子家，考虑猴哥的身体，加上八戒的心情也不畅快，八戒建议每人只喝两瓶干啤解解渴，这样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晚餐。吃完饭老哥仨到客厅落座，保姆端上了上好的普洱茶便去收拾厨房。很快清洁完毕便告辞回家。保姆机灵就在这里，在有客人的情况下他从不陪着老猴王聊天，总是急忙躲开不留偷听嫌疑。
“猴哥，你说高秀敏干的这叫啥事啊！老了老了还出家当尼姑了。”
“这就是你和高秀敏共同造就的因和果。你要能好好的静思，就会预感到这个必然。”
“猴哥，你懂佛学，高秀敏这算是看破红尘了呗？”
“她不是看破红尘，而是心灰意冷，悲观厌世表现。这和长乐我静的佛陀境界是格格不入的。她学佛也没有真的悟透玄机，不会把握事事无碍、理事无碍的哲理，她出家是逃避。”
“你说她会有什么结果？”
“它只能会有一个结果，就是说明高秀敏对你的仇恨解除了。她原谅了你，愿意成全你和唐静。出家又留下一纸离婚协议书就完全说明了这一点。”
“他能彻底出家吗？不是一时想不开吗？我又该怎么应对？”
“如果她出家遇到了真正的善知识，就会把佛学知识学习和佛教实践活动引向正规，也会苦口婆心地指导她意识形态里出现的偏差。修行是讲究禅悟静观的，在静坐观心中体悟显现正道。如果她能这样潜心修行，她的心境就会坦荡开阔，宁静清纯。也就会顿然悟出什么是人生真正的追求，也会追悔平日里许多虚伪狂妄的言行，逐步使自己心态升华到一个真诚、清净、平等、正觉、慈悲的思想境界。要是这样，高秀敏就会脱胎换骨，不记你的前嫌，这种情况你去找到她并表示与她好好过日子，她也许会还俗与你开始新的生活。你不去找她她也不会记恨你，因为修行到这份上，她懂得了什么叫放下。她绝不是一时想不开，完全是掌握了相当的佛学知识而且又下了很大决心才去这样做的。八戒，你怎样应对现在完全取决与你，你与唐静也在一起生活一年多了，比较鉴别也差不多了，谁去谁留你可以如愿。但我想，你现在一定要去趟深圳找到高秀敏进行一次交流，去深圳的意图也不要瞒着唐静，两个人的意见你都要好好掂量然后在作出抉择。”
“猴哥说得对，二师兄，这事还是慎重些好，别闹出不快来。如果高秀敏能真心罢手遁入空门一心向佛，我看也是件好事情，起码没有后患了。”
“是啊，冤家宜解不宜结，聪明人不选择冤冤相报。当初我竭尽全力周旋从轻处罚你小舅子高科举，怕的就是你们冤冤相报。”
“那小子你要把他整伤了不给他留一条后路肯定和二师兄玩命。猴哥，还是你有远见，当时我和八戒都不理解。”
“这是处世经验，如果八戒撞死了，送他去刑场也值，让他俩到阎王爷那里去打官司去。问题是两个人都活着，就没有必要非逼一个去拉另一个去酆都城了。沙师弟，你还记得不记得你们厂肖大可一家的命案？不就是处理不当留下的噩梦吗？”
“是，肖大可一家惨去了，当年我到现场一看，回家三天没吃好饭。”
那是二〇〇〇年的事情，肖大可的老婆与她同车间的贾尔麦长期通奸被肖大可发现了，贾尔麦就跳楼逃跑，他以为二楼不算高跳下去就跑了，没想到一脚落在水泥板上，摔断了一条腿还闹个满城风雨。都是沙厂长的工人，肖大可和贾尔麦两个人的面子都过不去，都互不相让。肖大可不依不饶到医院，把刚接上的腿骨又给踢断了；贾尔麦也找人把肖大可打得血葫芦一样住进医院，出院后他借着公安局里的亲戚帮忙上告说他妻子被贾尔麦强奸，妻子也和丈夫沆瀣一气要赔偿费。法院最终判了贾尔麦三年徒刑和包工养伤及损失费八万元。贾尔麦进了监狱，自然被大化企业开除公职解除合同，老婆孩子也觉得丢人常年不去探监，服刑二年时在劳改中又被卷扬机钢丝绳勒断了一条胳臂，成了一只胳臂的残疾人，老婆这时也另有新欢和他离了婚。彻底无望的贾尔麦把这一切遭遇和恨都记在肖大可身上了，刑满一出狱就来个血洗肖大可全家和杀了自己的老婆。那天他杀了七口人，然后轻轻松松的迎接了一辆提速的内燃机车。
“由此看来，人在情感冲动的时候往往都忽略或者忘却了理智的管束，然而情感冲动时恰恰最需要理智去管束。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往往都是缺乏理智造成的。八戒你想一想，如果没有你和唐静的情感冲动也不会有你与高秀敏的夫妻纠葛。高秀敏更不理智，把自私的爱变成了自私的恨，一错再错不能自拔，最后遁入空门以求解脱，这都不是积极的表现。现在，你一定要与唐静和高秀敏分别促膝长谈一次，然后我们再商量如何定夺。”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我回沈阳先听听唐静的意见然后就飞往深圳女儿那找高秀敏。”
猪八戒按着哥仨合计的步骤先与唐静如实说了高秀敏同意离婚和出家的事，唐静很是吃惊，听着听着竟落下泪来。她一夜无话进入沉思，第二天唐静很平静地对朱晓杰说：
“朱哥我想好了，由于我们的过错使嫂子走向这一步，我们都是女人，我很理解嫂子的苦衷。你去深圳不要急于与嫂子办理离婚，尽量动员她还俗跟你回大连过日子。我们俩的缘分该尽了。女儿不满意我们，常年在外不回来看我。我就这么一个亲骨肉。你也是一样就一个女儿，不能让你的女儿对你也有看法。我们之间的事你女儿知道了一定也会不满意，对她的妈妈会更理解更同情，对你也会失去一大半的爱。实践证明，红杏莫出墙，野花不要采。凡是能转化为恨的爱都是自私的。老百姓还跳不出自私的圈子，做不到无缘大爱。我和高秀敏都一样，爱大了，受伤了。我决定把爱还给她。除非她坚决与你离婚再也不愿接受你不肯还俗，你回来我们正式登记结婚。现在我才体会到，真正爱一个人不在于占有和朝夕相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只要你过得比我好就是我的欣慰，这才是永远也不会转化为恨的真爱情。”
唐静一席话感动得猪八戒也掉下泪来，潘金莲善感是非通情达理正是八戒所爱之处，在这点上高秀敏与她唐静是天壤之别。猪八戒听着唐静的话频频点头，表示一定按着唐静要求的去做。
金秋十月，天朗气清，一架波音747从沈阳飞往深圳，飞鹰鸟瞰着祖国大地，一座高山连着一座高山，一片原野连着一片原野，一个城市连着一个城市，一座农村连着一座农村，啊！改革开放三十年祖国的变化真大啊！东方巨龙真的腾飞了，龙的传人真的大展宏图了。一片欣欣向荣啊！猪八戒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目不暇接向外张望，天气好没有云层，祖国大地就像沙盘盆景，又像立体地图。他经常坐飞机，但是赶上这么好的天气也是百次难遇。他尽管心怀很多乱麻但还是被改革开放三十年后的“江山如此多娇”吸引了，极目楚地，舒心远望。他触景生情，相随心转，脑子里想起了毛泽东的几句诗词来：
……………………
江山如此多娇，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
略疏文采；
唐宗宋祖，
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
成吉思汗，
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
数风流人物，
还看今朝。
……………………
22－1
22－1
星星星星阿姨你看见了啥？
一闪一闪一闪地把眼眨；
是不是看见这也有一颗星，
是不是看见这也有你的家。
星星星星阿姨你听到了啥？
挤在一起呀一起呀嘁嘁喳喳；
是不是听到这里有纺织机响，
是不是要派织女下凡学纺纱。
星星星星阿姨听我告诉你，
这儿这儿不是你们的家；
妈妈把这儿叫化纤城，
爸爸把这儿叫现代化。
……………………
星期天，小云龙奶声奶气的给爸爸妈妈唱着前几天在幼儿园里新学的儿歌，他晃荡着大脑袋手脚比划着认真地做着老师教给他的动作。他一会儿两只小手托腮望着星空，一会儿又眨着眼睛比比划划像个操作工换纱锭的动作，逗得孙乃正和李凤琴两口子开怀大笑。
“妈的大宝唱得太好了，妈妈爸爸都给鼓掌。”凤琴夸着给儿子鼓起了掌声。
“好儿子，你蹦蹦跳跳怎么不像个大小伙子，像个扭扭捏捏的小姑娘。”孙猴子看着儿子稚气的表演，开始享受人生天伦之乐，美的他不知怎样逗儿子才算开心。
“人家姚老师就这样教我们的，都拿来大奖状了，老师说俺们幼儿园演唱的最好。”童真心实，不知道是爸爸妈妈在逗他玩，蛮认真的回答。
“是嘛，我的大宝得了几朵小红花呀？”妈妈问。
“三个小红花还有三个笑脸。”小云龙晃着大脑袋洋洋得意地说。
“为什么得这么多呀？”
“姚老师说妈妈写的儿歌好听，还说奖励几朵小红花给她的宝贝儿子。我有会写儿歌的妈妈，小朋友可羡慕我了。”
“是吗，明个妈妈还给你们写儿歌，让你多得小红花好不好？”
“好！我的红花和笑脸最多。”
……………………
一九八四年，孙乃正和李凤琴两口子进入了最幸福最美满的年月。在销售行当里活得倍明白的孙科长真正成了纤维厂里的齐天大圣。从天宫到地狱他打开了一条条经济通道，用当时的广告词就是“发财轻松，路路畅通”。他发现现在的国营企业很多部门的财务管理都是一本良心账，用的人最是关键。机灵一点在这里能捞到许多实惠，有许多空子可钻。不机灵的就倒霉了，钻不好就进了死胡同赔了夫人又折兵。孙猴子在社会科学里滚了这么多年，吃了二百个豆了，腥味经验也总结了许多条了。“这年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有钱大伙花，吃亏是福保全家。”他悟出了这些俚语村言都是社会科学。尤其北京函授中文系毕业以后他孙猴子把这些话都上升到理性认识。
“这年头，只要不树敌再出手大方点，吃点喝点贪点占点都是无伤大雅的事。别去侵犯私人的利益，私人利益发生矛盾尽量退让，处处替别人着想。心思不要放在同事间利益相争上，一涨工资一评先进就寸利不让这是愚人。心思要放在多吃多占共产党身上，‘党的国营企业钱没腰，谁捞不着是熊蛋包’，大富大贵险中求这才是本事。”孙猴子就是这么想的也就是这么做的，别看两口子一个月工资加一块不到二百元钱，可小日子过得特别泰和。李凤琴对孙乃正给家里带来的经济实惠一开始惊恐一阵子，一再告诫他不要触犯法律。丈夫告诉妻子就是天下太平，让他一百个放心。他告诉老婆，孙猴子已经不是以前的冒傻气的傻猴子了，捉住他除非是如来佛。后来，李凤琴看得多了听的也多了，什么官倒、对缝在社会上都很盛行，也就对丈夫的行为见怪不怪了。
李凤琴还是老样子，一天就是接送孩子和上下班，闲着没事搞点文学创作，儿歌《爸爸把这叫现代化》就是应公司文联约稿写的。这是辽宁省文联和大连市文联为庆祝建国三十五周年举办的征文活动的一部分，在儿童文学征文组里获得了大连市政府奖和辽宁省儿童儿歌作品一等奖。文联还找个作曲家给谱上曲在幼儿园里教唱。大连市和大化公司的幼儿园都唱这支儿歌。难怪儿子在家一表演妈妈写的儿歌全家都特别高兴。
“大宝，还给爸爸妈妈表演什么节目呢？我的乖儿子会的节目可多了是不是呀？”
“嗯，我还会讲《小桃仁的故事》，我还会讲《小马过河》，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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