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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冷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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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她居然也会恨人,还是恨一个说要娶自己的男子,恨这个陪着自己跳崖,照顾自己一切病痛,却不够坦诚的冷酷男子。

心内惊惧,口中越发不留情。从小养成的一口好牙居然有着这番作用,蜀玉成心要泄愤。直到,口中慢慢地尝试到血腥气,她才抬起头来。手臂上赫然两排牙印,整整齐齐,深入肌理,口一松,那血珠就慢慢渗了出来。

蜀玉咂咂嘴:“以后你口不对心我就咬死你。”

唐烆苦笑不迭:“明明是你说我与那人一般的。”顿了顿,又闷声道:“你嫁我后就不准与他往来了。”

“喂!”

“那种相貌的男子,燕明山多着了。就算是才学,也都是糊弄女子的,端不上台面。”

蜀玉气道:“你适可而止啊,吃醋也要有个限度。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了?什么叫做不许与人来往?什么相貌才学?你到底听明白我说的重点了没?”

唐烆严肃说道:“我讨厌那个人。”

“我也没有喜欢他。”蜀玉恨不得呐喊,一把甩开他给输送内力的手掌:“你们这些男子都是霸道自私之人,你这样我为何要嫁你。”

唐烆冷道:“你不嫁我嫁谁?”

“我谁也不嫁!”蜀玉大吼出来,说得太急忍不住呛咳,扯得心口裂开了般。也不知是身子难受还是心里委屈,那晶莹在眼眶内打转,就是不落下来。好半响她才背过头去,哽咽道:“你并不是爱我才娶我,而是因为世俗如此才想到要娶我。这样的姻缘我要了何用?难道,下一次,你又因为亲吻了别的女子,就要娶对方回家做妻做妾?我蜀玉不要人怜悯,也不会因为被人非礼了而强迫对方娶我。”她一直门口:“你出去,我要歇息了。”

屋内的静谧似黑色幕布,缓慢笼罩下来,不是那几个日夜的冷,而是一种绝望。

蜀玉卷着身子,将头深深埋入兔毛毯内,希望用那绒绒的毛发温暖自己脸颊,也希望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冰冷的心。

他为什么要回来?他不回来就不会吻她,不吻她,她就不会这么脆弱。

为何会脆弱?只因为对对方有了依赖,对对方有了奢望,也因为自己……孤单太久了。她忍不住想要真情,想要对方的真心,就算自己没有爱上,也可两人一起生活,一起面对外面风风雨雨,然后携手迟暮。

亲情以上,爱意未满。

就算是微薄的喜爱,也希望是真心诚意的,而不是因为世俗道德,不是一时冲动的亲密,更不是短暂的怜惜。

她与秦连影相识那么多年,从青梅竹马到相同陌路耗费了她太多心神,如今,她再也没有力气经历一场镜中花水中月。情愿一开始看穿,拆穿,也比多年之后痛彻心扉的下定决心,撒手分离的好。

还未爱上,要分开就不会痛。

还未爱上,早看穿就不会恨。

“原来这就是吃醋。”男子恍然大悟,依然坐在床榻边。一手又隔着毛毯贴到蜀玉背部,缓缓输送内力过去:“会吃醋是不是代表我……对你有情?我没有喜爱过任何女子,不甚明了。燕明山的众人,只要男女有意就可与教主禀明,然后完婚,不用征求外人的意见,更是不会去在意世俗的看法。我不知道你们富家大族是如何规矩。不过,我想要娶你,自然不会去管他们如何说,他们不准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同意。如若以后我与其他女子有了亲密举动,我也不会娶她。”

他换了一只手,继续道:“教主立了规矩,教众之人不许三妻四妾,只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否则以教义处置,让其死无葬身之地。我师父也是这般要求我的。所以,我既然说要娶你,自然是只有你一人,不做他想。”

他靠近了些,低声问:“我喜爱你,想要娶你,跟你家世地位无关,这是错的么?还是,”他靠在床沿,只觉十个日夜地忙碌追捕都比不过这一瞬的疲累:“你当真讨厌我,不愿嫁我?”那么,他们在山崖底下相处的这几月算是他的自作多情?这份情意,也就自开自败了无痕迹了吧。

越说到最后他就力气渐失,只能撑靠在床上,静静地看着那卷曲的身子起伏不定,直到自己丹田一片虚空,心中也空空落落每个定处。

“以后,”许久,女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惊得他心头一跳,就听得她说:“任何大事都要与我商量,不得自己一人擅自决定。”

唐烆一愣:“好。”

“不准一言不发地出门,去哪里都必须告知我一声。”

“好。”

“不准胡乱吃醋,也不准限制我的言行,更不准冷着脸与我说话。”

唐烆已知对方想法,前后两点还好,就中间那一点……他还在沉吟,蜀玉已经转过身来:“一个男子难道要管住女子的言行才能杜绝对方的三心二意么?天底下,男盗女娼的事情多着去了,我不限制你与女子们的往来,你自然也不准约束我的。你不在外拈花惹草,我自然也守身如玉。还是说,你们燕明山的女子也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终身不出家门?见到教中男子也要避讳一二,躲得远远的,以免被人指三道四?”

唐烆将毛毯给她盖严实了些:“自然不是那样。教中之人从来都是来去自由的,就算是女子,也常与男子们过招比武。”

蜀玉冷哼。

唐烆赶紧道:“都听你的。还有没?”

蜀玉头一扬:“暂时就这些。只要你违反其中一条,我就不嫁了。”

男子浓眉弯起,眸中灼灼光辉流转,惊喜交集中又轻轻抱住对方,好半响才喃喃一句:“好累!”

蜀玉扯过毯子盖在他身上:“今夜暂时放过你,歇息吧,眼下都一片青色,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忙了什么。”

“我,”

“睡吧,有什么明日再说。”她打断对方,又往床里靠近了一些:“放心好了,我不会说你非礼的,你也不用再半夜跑到我屋顶睡觉了。”

唐烆一滞:“你都知道?”

蜀玉哼了一声:“好好的山洞不睡,夜夜守在我房外还什么都不说,哪个傻男子会这般做法?”

男子嘴角一抹轻笑挂着,用毯子将两个人裹紧了些,就好像很久以前,他护着对方的姿势。他实在太累了,一番奔波劳累,再是这么多日的担忧,就已经耗去了他所有的体力和耐心。再是求婚,蜀玉的反驳,又让他经历了一场情感海啸。对方适当的温情又抚平了他一切焦虑和忐忑。

心里只觉满足安详,没多久就沉入了深梦。

蜀玉却睡不着。

她方才仔细观察了。唐烆脸上消瘦了些,眸中疲倦浓如黑墨,胡子也长得老长,手臂上全都是新添加的一些小伤口,应当是被厚实尖刺的草木刺叶给刮扎的,走路之时脚步都没有以往那般沉重,反而透着轻飘,说明他是一路轻功狂奔回来没有停歇。那一口咬下的肌肉,僵硬绷直,应是长时间运动下导致的。还有,最开始进门之时他身上的血腥气,虽然被雨水浇淡了,抱着她之时还是可以嗅到,这也是对方迫不及待去清洗的缘故。

他到底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事情?

有太多问题想要问,可她却开不了口。她小心地将手心贴到他胸口,感受肌肤下那心跳,一下一下沉稳有力。

是了,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回来了!

暖意融融地房间中,纯白兔毛拖着覆着的两个人,额头对额头,呼吸相闻,相互取暖依偎着,好久好久。

第三六章

蜀玉只知道唐烆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却忘了习武之人身子底子好。

男子醒来之时,从窗棂的缝隙中望去,强烈的日光排洒进来,折射在地板上,一片橘黄。耳边女子轻轻的呼吸抚在脸颊上,痒痒的。他两指摸到对方手腕虎口,仔细数了数脉搏,缓慢而无力。女子只道他累,他却猜得她的日子定然也不好过。

如果,昨夜没有赶回来,一切会怎样?她真的会心疾发作而……。

唐烆想都不敢想。

迟疑一会,最终还是点了她的昏睡穴。起身后,小心地替她盖好毯子,指腹滑过其苍白的脸颊,又是微微的心疼。

日头已经爬过山头,树林中的气息微潮又清新,到处都是鸟虫的熙熙梭梭声。那几日听着他只觉得吵闹,今日再闻又觉得惬意。脚步稍微一顿,拐到另一间木屋中,那里暂时充作厨房的房间。

灶台上整齐的摆放着一些菜肴,应当是蜀玉做好了特意让他回家后就可吃的。哪知又发生了求亲之时,两人都忘了。忘了就忘了吧,唐烆也不太在意,反正不是蜀玉饿着就好。他一个大男子也不差这么一顿,倒是这份等待的心意,让人窝心。

这样的女子,本就该让她属于自己,不是么!

心下一定,眼眸就瞥到了墙角一藤缠树地竹编篓子中。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于犀利残忍,那篓子不自觉的晃动了两下,仔细倾听,还可以听到弱小的‘吱吱’声。这个声音,他足足追逐了六日,又盯守了三日,才顺利将声音的主人给逮了回来。倏然再听,强者的骄傲满足莹然於胸。

他手掌虚抓,墙壁上挂着地长剑咻地飞到了手中。门外林中突然一声悲咛,草木挣动中,剑锋上银光冰冷冷一片,晃得眼疼。

蜀玉瞪着眼前这一碗猩红得绛紫的药汁,不可思议地问:“这是我的早饭?”

“是。趁热喝了吧。”

蜀玉哭丧着脸:“你这是虐待我。哪有人早上起来就喝药的,先吃别的不行么?比如果子或者什么高汤之类。这药等下喝。”

唐烆端着药碗,凑近些:“喝了药再吃早饭。台上正蒸着一屉野菌小笼包,最后吃正好盖过药味。”手一送,药碗的边缘猩红发紫的药汁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蜀玉迟疑地道:“这药里,该不会有你的血吧?”

“我的血哪里能够治你的心疾,”唐烆微摇头,锲而不舍地哄着:“我好不容易弄到的药引子熬了穿山甲的鳞片,不喝可惜了。”

“是什么药引子?”蜀玉望向他:“你出门了十日,就是为了这东西?”

唐烆点头。

蜀玉轻轻叹息一声,双手覆在他端着药碗的手背上,凑了过去。没多久一碗看起来很血腥的药汁顺利的进入了某人的肚腹,丁香舌微吐:“我成了吸血僵尸了,都是你害的。”

唐烆笑道:“那我每日里送血液给你喝就是。”引来蜀玉哼哼两声,表示抗议。

早饭很丰盛。小笼包没有面粉,是用鱼泡包裹着掰碎了的野菌菇一起蒸的。咬一口,鱼的清香和菌子的嫩滑相辅相成,满口韵味。野枣红彤彤的,去了果核,酸中带甜。烤的小麻雀她没碰,都进了唐烆的肚子。还有一碗炖地糊糊的鱼肉桂花粥,她一小碗,唐烆一大碗。

饭后,蜀玉提议将山洞里面的东西都挪过来:“天气越来越凉,你睡在山洞里也冷。不如把那张木榻给移过来,再铺上几层厚实垫子,睡着也舒服。”看到唐烆一不情不愿的样子,嗔道:“原来你爱独自睡在山洞里,也好,个人有个人的地域,只是以后别又爬到我屋顶来。”

唐烆闷道:“昨夜不是睡得好好的么?”

蜀玉一个爆栗敲打在他额头上:“昨夜你刚刚才回来,外面又冷,我哪里可能把你轰回山洞。告诉你,在我们这种大户人家中,男女婚前可都是不准见面的,更加别说同睡一屋子,一床榻了。”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有这事?燕明山可不是这样的。”

“那是如何?”

唐烆想了想:“有位堂主看上了新来教众中的一美貌女子,两人比武,说赢了就要对方嫁给他。于是,第二日,那女子就成了堂主夫人。”

蜀玉哼道:“那堂主持强凌弱,霸道蛮横。”

“左右护法从来都是针锋相对的。有一日两人为一事争吵,发展成了武斗,把议事厅给轰了。教主气急,就说让他们成为夫妇,看以后还能如何吵。结果,他们谁也不愿意去对方屋子住。左护法说他娶右护法,当然是右护法去他家住。右护法说她自己武功高强,应当是武功高强的人娶弱小之辈,所以应当是左护法入赘右护法屋里。”

“最后呢?”

“他们每天比武,哪天谁输了,就去赢的人屋里住。”

蜀玉眼角一跳:“你们那右护法倒是强女子。左护法技不如人,雄伏女子身下是理所当然。”

唐烆点头:“教主也是这么说的。”

蜀玉睃了他一眼:“燕明山的教主更是一位奇人,怪不得能够统领这么多教众,对抗武林正派。”

“这是外人看到的,其实,教主的夫人更加厉害。”

蜀玉来了兴致,眉花眼笑地催促:“说说看。”

“我当时小,都是师父告知我的。”男子索性将她抱到窗边实木雕花躺椅上,给她盖了灰色兔毛薄毯,又叠了塞满了鸟毛的柔软靠垫放在身后,这才坐在一边墩上,一手搭着她脉搏输送内力,一边回想:“据说教主夫人曾经是宰相的幺女,从小诗词歌赋样样精通,颜如渥丹,音似燕语莺啼,身姿艳冶柔媚……”

“等等,”蜀玉贴近他眼眸,轻笑着问:“你一个武夫,形容女子容貌真是字字珠玑,原来我小看了你来着。”

唐烆呼吸一滞,眼珠瞥向一边,再落到她翕动的唇瓣,缓慢地道:“哪里是我形容的,都是师父经常唠叨这几句,我听多了自然记着。那教主夫人喜静,甚少出门。我去教中又少,就远远见过两次,都瞧不清楚。”

蜀玉满意的点头。她还以为这个笨瓜闷骚男子真的会盯着教主夫人瞧呢,原来是他有个好色又酸溜溜的师父,也怪不得教出来的徒弟有些愚笨。她拍拍男子手臂:“继续。”

“师父说,教主夫人其实是被教主偷回来的。”

“原来你动不动就挟持我这一招是学了你们教主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那教主夫人真是可怜,好好的官家小姐的逍遥日子没得过,偏生做了这燕明山的教主夫人,日日夜夜受人指点,还要担心受怕的,怪可怜的。继续。”

“教主夫人入教之后,就一直深居简出,一年后生了少主。之后,不知道是哪里来了一个正派女子,找上了燕明山,说教主趁夫人怀孕之时,教主下山对她做了禽兽之事,她现在上门来讨个说法。”

“邪教的教主,和正派女侠的一夜情,狗血的话本杂记里面写烂的故事。然后呢,教主夫人被人欺负了?还是轰了对方出去了?不对,深居简出的女子要么是懦弱胆小,要么是精明内敛之人。唔,继续继续。”

唐烆定定地望着她:“其实,你与那教主夫人有些类似。”

蜀玉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只催促:“宰相千金,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比较的。快说之后如何。”

“因为当时教主不在燕明山,夫人就派人请那女子暂住,说教主回来一定给她讨个说法。然后一住就是半年。这几月中,那女子就住在教众聚集的日月山庄上,每日里见着的不是貌美妖冶如狐的女子,就是邪魅多情,寡心寡欲,或粗犷豁达,儒雅如仙般的男子。没过一月,她就与另外一号称‘伤情绝心绝无牙’的教众走得亲近。再过了一月,居然被那教众的情人给捉奸在床。”

“于是,讨教主一个说法,变成被教众女子给反讨伐了?那正派女子说好听的是单纯直率,敢于追求正义和真爱。说难听的是不知廉耻,不懂人情世故,肆意妄为,又没节操没定性没脑子的女子。唉,应当是被父母给宠坏了的正派小姐吧,可怜见的。被捉奸了,自然没了小姐派头,只能任你们燕明山的众人拍扁揉圆,要她如何她就只能如何了。”又恍然大悟道:“你们该不会让她选择,想要跟那情男在一起双宿双飞还是名声扫地地回到江湖吧?”

唐烆眉头一跳,笑道:“你怎知道的?”

“你们与名门正派斗了这么多年,间谍游戏玩了那么多。又有这么好的一个间谍鱼饵送上门,哪有不利用的道理。”

“是。”唐烆忍不住抱起她,两人一起依靠在躺椅上:“教众请了教主夫人来论理。于是,教主夫人就给了那女子两个选择。一个是被教中女子直接残杀,让她与情男一起坠入地狱;二个是做教众的内定妻子,每月初一十五两人可以在一处秘密相会。条件是,借由她的身份做间谍,一旦正派盟主有何大举动都必须回报给情男,再转达给燕明山。”

蜀玉轻笑:“你们那夫人正是聪明。两个选择一个是同生,一个是共死。任谁都会选择活着。更何况还能每月与情男相会,满足了她那多情的少女心。唔,是少妇了。”

唐烆不语,只是将脸颊贴在她的颈脖出,感觉肌肤传递来的而温度。

“对了,那正派女子的芳名你可知道?说不定,到时候我还能打听一二用来跟娇娇八卦一番呢。”

“武林盟主的长女——黄涧儿。”

“什么?!”蜀玉惊叹,檀口一开,一个温暖瞬间贴了过来。

男子的呼吸喷在她的面颊上,热辣的。对方的眼眸更是流光闪烁,盈满了笑意。那狡舌笨拙地舔舐她的唇瓣,似乎要把那上面的小纹路都数个清楚。蜀玉举拳轻打他的肩膀,泄出一声娇笑来。男子气息一乱,放在她腰后的手撑到她的背部,让两人更加贴近了些,舌尖扫过她的贝齿,等到蜀玉启开,游龙出海般地冲了进去,瞬间捕获那丁香,卷着,舔着,轻咬后又含着,舍不得放开。

蜀玉微微一动,最终抬起双臂绕到他的颈后,拥紧了。

第三七章

气息稍稳。

蜀玉嗔怪道:“披着人皮的狼。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唐烆闷笑:“想做就做。以前是以前,现今又不同了。”说罢,又在她唇瓣啄了两下,等到蜀玉眼神一冷,他才罢手。安抚地替她顺背,斟酌地道:“以后你气息不顺了,我还可以用这法子渡气给你。”

越来越色,这情话也太顺口了些。蜀玉忍不住道:“谁告诉你男女可以相互渡气的?”

“教中有人做过。”刚一说完,蜀玉就狠狠地咬在他脖子上,含糊道:“你懂不懂什么叫做非礼勿视啊?”

“什么非礼勿视,他们自己堂而皇之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的,师父说那是一门高深的武学。那时候我还小,不懂。等我琢磨出诀窍了,就可以尝试。”

蜀玉张口又咬住他耳垂,男子一震,就听她道:“你还准备找谁尝试?”

“可以对外人用么?”

蜀玉一惊:“你准备对谁用?祁妄?还是你师父?或者别的教众?或者不相熟的人?”

唐烆似懂非懂,沉吟道:“我只看到教中男子对女子用过,不过他们之后成了夫妻。原来师徒和兄弟之间也可以。”

蜀玉大叫:“我不准。”停了下,又奸笑道:“我看一些小说杂本上说过,渡气这功法只能对夫妻用。对女子用了,不管你家中可有妻子,都必须迎娶对方。如若男子对男子用了,你也必须娶对方为男妻。难道,”她瞅着他:“难道你要娶你兄弟或者你师父?”

“怎么可能。”唐烆横眉倒竖,连忙道:“我以后就说我不会渡气。”

蜀玉深表同情的拍拍他:“你知道就好。否则,你真娶了你兄弟或者师父,估计燕明山也容不下你了。至于其他女子……”

“咳,”唐烆拥紧了她:“别的女子於我无关系。干嘛平白无故的渡气救人。”

“不一定是你救人啊,别的女子也可救你。到时候你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唐烆打断道:“这也是小说杂本里面写过的故事?”

“小说就是将世俗中的英雄美人事迹加以雕琢润色的。”

唐烆笑道:“我不是英雄。”

蜀玉点头:“你的确不如你们教主那般英,雄。那女子找教主夫人的麻烦之后,他应当早就知道消息了吧,说不定偷偷赶回了教中。可怜那黄涧儿,被教主夫妇算计了一番还不自知。是我的话,”

蜀玉一指茶几上桔梗沉雕大茶杯,唐烆立马伸手端送到她手上,等她喝了又放在窗棂台上,以便等下取用。蜀玉含着一抹笑,在他身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脑袋磨蹭下他的胸口,靠上去,眼皮一搭一搭。

唐烆等啊等,低头一望,对方居然快睡着了。顿时,又苦又心疼,凑到她耳边问:“窗边冷,去床上歇息可好?”

蜀玉嘀咕:“我只是闭目养神,不是要去歇息。起床还没两个时辰哪里就要去睡觉的。”男子无法,只能拉起薄毯将两个人盖住。偏生蜀玉还不安分,一只手在他身上这里捏捏,那里捏捏,又摸了摸他光洁的下颚,扯了扯耳垂,按了下鼻子,再扒拉开他的衣襟,一双手钻了进去,贴着褒衣取暖。

忍啊忍,男子终于妥协一般,问:“你方才说你会如何?”

“什么?”

“黄涧儿的。”

“哦,”蜀玉转了转脑袋,将头靠在他心口处,淡淡地道:“男人招惹的麻烦自然是要男人自己去解决。要自己妻子去出头算不得好男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她将自己埋深了些:“天要下雨,夫君要花心。既然做了,认了就是。我既不会替对方扫去桃花运,也不会阻止第三者的声讨,我只会成全他们。”

唐烆猛地醒悟,遥想到带她出来的那日,想要带着她私奔的男子身上穿着的喜服。原来,她本可以嫁给那人的,却是因为外来女子的介入,所以她毫不留念的放手。他抱紧了她:“我才不娶别人。”

蜀玉嗤的一笑:“你们男子总是说得好听。”她坐起身来:“好了,说说你这十日去了哪里吧。那药引到底是什么?”

“狐狸的心。”

起身的动作顿住,她有点呆滞地回视他:“我还以为你去捕捉远古蜥蜴了呢!狐狸很难抓么?”

唐烆小心的窥视她的神色:“银黑狐。我以为这里没有。无意中在一树洞里面找到了。可它们生性狡猾灵敏,逃了几日。每隔半日被找到又移了巢穴。树林里野禽气味混杂,它们又善于伪装,最后躲到了一处悬中深穴中,我守在外面三日,才守得它们出来觅食。”

“它们?”

男子抓住她的手:“三只。”蜀玉神色一变,他又接着道:“都是公狐狸,母的带着小狐狸还在洞穴中没出来。”

“狐狸不是离群索居的么?”

“我逐日抓的。狐狸的心主五脏邪气,补虚损,还能治疗你的心疾绞痛。出山回家后,可以用朱砂一起蒸煮,效果更好。”

蜀玉那身形又萎顿了下去,将面部靠紧他胸口,双手死死扣住他的腰肢。虽然唐烆说得轻巧,蜀玉也知道其中的艰辛。抓一只还罢了,却为了让她顺利过冬,不得不在秋末去寻找已经开始疯狂猎捕食物的狡诈狐狸,是何等的难。

寻常人家只知狐狸名贵,却甚少知道,越是名贵的东西越是稀少。物以稀为贵,为了找一只三只狐狸,唐烆说不定都掘地三尺了。偏生,狐狸这动物只要稍有惊动,即会马上举家搬迁,让猎人无处可寻。他还找了六七日,守株逮狐三日,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休息和吃东西。怪不得身上小伤口那么多,人也疲惫地厉害。

只是因为她身子弱,他就千方百计的苦思办法,想要让她好起来。这份心意已经足够。她又哪里能够去责怪他的疏忽,又哪里能够指摘他残害珍禽野兽。

百感交集中,一边笑骂他:“笨蛋。”

男子下颌磕在她的头顶,任她取笑捶打。他只管拥紧了她,不让她冻着,病着,伤着,就已足够。

“对了,我还找到了温泉。就离狐狸躲藏地那处洞口不远。想去么?”

蜀玉咦了声:“有多大?”

唐烆左右瞧了瞧,指了那浴桶:“有它两个大小。”

蜀玉叹道:“你还找到了什么?一道说了吧,横竖你不说我也猜不着。”

唐烆轻笑,斟酌道:“其实还有一件,只是我不大确定,所以不好告知你,以免空欢喜一场。”抚着女子柔顺的发丝,他慢慢地道:“我找到了出山崖地路。”

蜀玉身子一跳,差点惊叫起来,跪坐在他身上,连连问:“真的?”

“是。”唐烆笑道,一边又给她输送内力过去,就怕她心情激荡之下心疾发作:“是一条秘道,前后都被堵住了。我追寻银黑狐之时,无意中发现的。秘道太深,里面到处都是碎石,应当是人为封住了出入口,以免被人找到这处山崖。”

“这么说来,这山崖以前是有人居住的,或者是预留地躲难之处?只是,地方找到了,也挖了秘道,可是不知何原因又封锁了它。怪不得这里什么都有,只要有人善于利用,自然可以逍遥自在的在此避世下去。”越想越开心,蜀玉眼眸都觑成一条缝。转念又问道:“那秘道挖通需要很久么?”

“嗯。”唐烆舒了一口气:“快要入冬了,不好挖掘。用内力又怕把那秘道给轰塌了,所以只能一铲一铲地掘开碎石。”

蜀玉笑眯眯地:“无事。横竖我们不用困在这里一辈子了。什么时候挖好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出去。”她一反平日里的端秀稳重,笑容满面地滔滔不绝。唐烆几乎没有见过她这般喜形于色地模样,一时之间只能呆呆地望着,感受她的欢心雀跃,只觉得那十日受的苦得到了太多回报,一切都值得了。

“对了,”蜀玉一拍手,双手捧着他的脸颊:“送我回家之后,知道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唐烆眨眨眼,有点跟不上对方的思路,半响才道:“是……求亲么?”

“没错。”蜀玉递过去一个‘算你聪明’的眼神,又问:“再然后呢?”

“然后?第二日你不就名正言顺的是我的娘子,还有什么?”

一个爆栗敲在他的脑袋上:“你当我蜀家是你燕明山呢?禀告了父亲教主之后,你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以我蜀玉的夫君自居么,你在做春秋白日梦!”

唐烆迷茫地望着她,露出询问。

蜀玉只差捶胸顿足哀叹一番对方的不通人情世故,慎重地道:“寻常人家要成就一段姻缘都必须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这六个步骤。纳采就是提亲,你可请你师父带着媒人来我家提亲。”

“师父已经很久不出谷……”话还没完,又挨了一个爆栗。蜀玉笑道:“那就你自己带着媒人来。”唐烆一点头,她就接着说:“问名是寻问女方的生辰八字,以准备合婚事宜。纳吉则要破费一些,你得准备聘礼送到我家,算是订婚。我可提醒你,蜀家可是大富之家,你的聘礼太寒碜了,爹爹是不会让我嫁的。”

“我多年行走江湖收集了一些珍宝,都送去你家好了。”他想了想,补充道:“还不够的话,我去皇宫走一趟。上次於祁妄打赌,说要摘下皇后凤冠上的那颗北海大龙珠,这次顺道取来,勉强可以算是一份厚礼。”

蜀玉怔了怔,不置可否:“纳征就是过大礼。男方必须送女方一些鸟兽等物,不过必须是完整的。我记得某年,有人就送过一张白虎皮做纳征礼的。”

“燕明山的老虎早就被教主夫人给圈养了,不得捕杀。能不能换一个?”

“你看着办好了,这类事情是你男子去琢磨的。反正,太寒蝉了,担心父亲到时候悔婚就是。”

唐烆缄默。

“请期则是择定婚期,亲迎就是迎娶新娘。都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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