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嘉有喜事-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沈嘉听着这有一句没一句的夫人就脸红了,正想解释,却听见殿下不耐烦地说:“瞅完病赶紧开方子,别跟那儿瞎扯。”
沈嘉转头见到他脸色不好,只道他也为这事儿恼着,没敢出声。
待大夫开完药方回去着人送药来,纪策才抄着手打算再到外边儿去呆着,不是他不想瞅媳妇儿,可这两晚他刚心情好点儿,亲上她两口,媳妇儿就跟那儿说着胡话,句句都扎着他的心窝子。自个儿跟那儿热乎着呢!却没想到媳妇儿竟是这般不愿嫁给他的。念叨一晚也就罢了,居然还两晚不停跟那儿说着。叫他如何不生气?
可他哪里知道沈嘉的心思呀?长了十七年,她就以为自己没真遇上过什么恶人,打小听了他那些事儿,就当了他是世上第一大恶人了。这不发热梦魇呢吗?她哪知道自己被人一碰就发噩梦,还总是梦见自己要嫁给他啊?这不害怕呢吗?
见着人家要走,沈嘉紧忙唤了声:“殿下。”
纪策也不是真心硬的人,听到这柔柔的声儿在唤他,哪能不停下步子的。可脚虽不迈了,身却没转过来,就杵门边儿说:“说事儿。”
沈嘉低着头,抿抿小嘴儿,终是认真地说了句:“多谢殿下。”
听到这,纪策再硬的心也软了,这丫头不是觉不出他的好,只是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她怕的人。这么一想,这两晚打她那儿听来的胡话也忘得一干二净了,转身走到床边儿,声音也跟着软了下来,“觉着舒服些了?”
沈嘉点点头,小心地瞄他一眼,“您……两晚没睡了?”
搁边塞打仗那会儿,纪策曾试过大半月都没睡过什么安稳觉的,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儿,可难得媳妇儿关心他不是,纪策也不想跟那儿死顶。有了上回水榭里的前车之鉴,他寻思了一会儿说:“是没怎么睡,这会儿还睏着呢!不过就一间屋,你又要好好歇着,怎办?”
纪策可没说谎,这镇子还真小,连间客栈都没有,那日找了好一阵儿才寻了间像样的民宅。给了人家一些银子,勉强算是安置下了两人,可人家家里地方小,就得两间屋。幸好主人家的儿子不在家,他们才有这么个暂时落脚的地儿。
沈嘉听了这话,眼就瞪得大大的,他该不会是想着与她同睡一张床吧?说起来这床挺小的,一个人睡着还好,两人挤上边儿估计连翻身的地儿都没有。且不说这个,他就算救了自己的命,但也终究是个男子呀!
纪策瞅着她那模样就想笑,就喜欢瞧她这不知所措的小模样,跟只受惊的小兔似的可怜,忍不住就想捏上两把。可玩归玩儿,媳妇儿的病要紧,这才刚好了一点点,可不愿她再跟前两晚似的折腾了,瞅着就心疼,再说他也不想再听媳妇儿说不愿嫁他的那些胡话了。这才抿嘴一笑说:“我到那边儿去趴会儿,有事儿记得叫我。”
沈嘉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瞅着他走到桌边儿去的。
纪策是真累了,往那儿一趴,没一会儿便真睡了起来。沈嘉瞧了他好一阵子,见他睡得沉了,偷偷摸下床,将旁边儿放着的一件儿不知是谁的布袍子轻轻搭在了他身上。那是有多轻手就有多轻手,就怕一不小心惊醒了这刚睡下的人。
纪策也没睡得多沉,不还惦记着趴会儿起来给媳妇儿熬药吗?被这丫头一折腾就醒了过来,却故意趴着没动。心里不觉泛起一阵暖意,媳妇儿还真会疼人,这会儿心里不知多美了,这可是媳妇儿头一回给他披袍子,就跟那儿品味去了。
只是这番折腾,沈嘉一转身便听见咕咕两声响,低头就瞅上了自己的肚子,这是瞎叫什么呢?
纪策在她身后没忍住,噗地一声笑出了声,也不知发现了什么开心事儿,那是越笑越大声,没差点儿将他眼泪给笑出来,“饿了吧?”他方才气上了头还真忘了这茬儿。
沈嘉给他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这是饿了,唯有不争气地点点头。
纪策笑着站起来,将身上的布袍子顺手一放,便说:“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这地方小,将就着点儿。”
沈嘉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抿嘴说:“要不……您先睡会儿,我、我忍着。”
纪策听着这话就不乐意了,“忍什么忍?饿了就吃,累了就睡。搁我这儿就没忍这回事儿。”
这丫头想什么呢?这都能忍的吗?回头还得让她知道,做他纪策的媳妇儿啥都不用忍。就是天要塌下来,不还有他替她顶着呢吗?难道还先砸了她不成?
沈嘉见着他脸色不好,不想再逆了他的意,只好问:“您去哪儿弄吃的?要我……要我帮忙吗?”
“坐着!”纪策伸手指了指床榻,“乖乖在这儿等着就成。”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去了,今儿一大早盼着这丫头会醒,让这家的女主人熬了锅粥水搁那儿放着。倒也费不了他什么事儿,只管热热便成。生火还难不倒他这长年在外扎营的怀化将军,要知道在军营那会儿,连钻木取火都试过,能是什么难事儿?只要他纪策有心想学,没一件事儿是他学不成的,就看他愿不愿意费这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24
说起做饭这回事儿,纪策是相当地有经验,最初跟在长兄身后跑,一到外边儿去打猎,他便跟后边儿生火烧饭,为的就是早点儿尝到那些野味。后来自己领了军,遇上心情好,他也会去猎一些东西回来烤,合着几个军里的野小子一起喝上几杯烈酒,吃吃这些平常吃不到的玩意儿,说不出的畅快。
沈嘉也没真听他话,跟那儿傻坐着等。
不是躺了两天了吗?骨头都发软了,想着走动下,刚踏进人家外面的小院儿便见到殿下在生火。那模样瞅上去就没让她觉出一点儿京中皇族的风范来。
若不是纪策这会儿还穿着那身儿没换过的锦衣,她差点儿便将他当了这户人家的亲儿子。也不知怎的就觉得他这模样特顺眼,一想到人家是在替她倒腾吃的,沈嘉就觉着心窝子里暖暖的,整个人跟化了似的。难不成他跟二哥在外边儿都是这样玩儿的?
两人儿正跟那儿自个儿琢磨自个儿的事儿,这家的女主人便听到动静从另一间屋子里出来了。见着沈嘉打门边儿站着,她便招呼上了,“哎哟!夫人,您可算好起来了。您这一病哪,差点儿折腾死你家公子。他那是屋里屋外的跑,就怕我们手脚粗,连忙都不让帮的。药也自个儿煲,粥还自个儿热,一连两天了就没吃过一口安生饭。我说夫人哪!您可是真有福气呀。”
纪策听到这声招呼回了头,见着沈嘉站在门外,丢下手里的柴火又走了过去,伸手将她身子一转,说:“不是让你在屋里呆着吗?怎么就跑出来了?快回去。”
那女主人见着二人的“恩爱”劲儿,羡慕的眼神儿就没掩饰过,跟那儿啧啧了两声说:“瞧瞧!又着紧上了吧?您还是听公子的话,回屋呆着去吧!”
沈嘉这会儿脸热得跟着了火似的,纪策被她唬了一跳,赶紧伸手就往她额上探。
沈嘉羞得不行,轻轻拂开他的手便往屋里走,留下一抹比蚊子还小的声儿:“没、没事儿。”
怎的这会儿心口里就跟小兔在跳似的静不下来呢!
这粥也没热多一会儿,纪策端着那碗温温的小米粥再进屋里的时候又仔细打量了媳妇儿两眼,见着她脸色没什么异样,这才觉出些味儿来。这丫头先前儿是在害羞?难不成……
纪策心里瞬间说不出的甜,这么说只要自个儿对她好,她早晚会明白?
这么一寻思,纪策又来了劲儿,死活不让媳妇儿自个儿喝粥,非得一口一口地喂,就跟伺候老祖宗似的尽心,压根儿不记得自己从小就没这样伺候过人。就他这模样,若让他那王妃娘见了,不得心疼死才怪。
反正这会儿他是一头扎进去了,任谁也休想将他拔出来。
沈嘉自是被人伺候惯了,却还没被谁这般宠着的,喝下半碗粥,她才觉得有些饱了。见着殿下还打算喂,她赶紧伸手推了推。
其实说起来他喂粥的时候也不怎么细心,好几次若不是沈嘉自己留了心,几乎差点儿糊得她满嘴都是。可人家殿下一片心意,沈嘉就算再不懂事儿也不会这会儿笑话人家。
纪策瞅着她这模样,知道她刚从病里缓过来,估计没什么胃口,也没强逼,瞧见媳妇儿唇角沾了些粥水,伸手替她轻轻抹了抹。
沈嘉没想他会这般,浑身不自在,跟猫叫似的说了声:“殿下,我自己来。”
纪策还没回过神,方才那一抹,他的目光便停在了这丫头嘴唇边儿,想起前两晚的事儿,差点儿忍不住凑过去就亲。
沈嘉瞧着他那痴痴的模样,心里咯噔一沉,他该不会……
“我想回京。”没等纪策移开目光,就听见媳妇儿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纪策有些摸不着边儿,这丫头怎的改变主意了?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这会儿回京,她跟自己的婚事儿就铁定黄不了了。但他也忧,这不还没呆两天儿吗?媳妇儿就跟那儿生病了,都没机会好好陪她玩玩。要真回了京,两人隔着太师府那堵墙还怎么亲近?即便他又扮作大夫进去,也不能在人家府上动手动脚啊?媳妇儿还不以为屋里招狼了啊?
纪策一寻思便问了句:“你不想悔婚了?”
沈嘉听了这话,不觉有些懵。她是不想嫁给端亲王世子来着,可也不想连累任何人,最初听了二哥的提议,她原本只是打算出来走走,心里想着的也不过是几天儿的事儿。
可被世子这么一问,她才回过味儿来,二哥这哪是要带她出去散心哪!只怕是早已想好要替她拿这主意抗旨!若是这会儿再让纪宁殿下也动了情,别说爹和娘要跟着受累,恐怕自己那两个前途无量的哥哥也会受到牵连,更别说这莫名搅和进来的纪宁殿下了。
皇上就算再英明也容不得皇家出这样的丑事儿,更何况这事儿会影响到两家皇亲之间的和睦,所以眼前这人自己是断断不能喜欢,也不能让他喜欢自己。
有了这想法,沈嘉把心一横,认真地说:“我……我没打算悔婚。”
纪策听着这话心里美滋滋的,忽地就跟那儿哈哈大笑起来。她要真敢跟他面前儿说会喜欢别的男人,他指不定怎么收拾她呢!不管这会儿媳妇儿心里为的是什么,她都没想着要钟情于别的男子。要不真有人对她这般好,她还不得立马跟了人家跑啊!还好他有先见之明,一早让皇叔下了旨。
说他手段卑鄙也好,怎么都成,只要这丫头还是自己名下的人,他都能想办法将她折腾到自己怀里。
沈嘉不知他怎的就笑了,还以为殿下被她那话给气着了,毕竟他肯帮忙,也担了不少风险。一时抿着嘴,不知说些什么。要说她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儿,也不知该如何处理,除了表明自己的心迹,还真不知该做点儿什么。
纪策却不想她再误会下去了,要不这事儿指不定会被自己越弄越浑,万一这丫头有天回了京,非要嫁给堂弟怎么办?媳妇儿本就糊涂得紧,要再被他糊弄几下,指不定就真一辈子记不得他的好了。
打定主意,纪策挑眉问:“若我告诉你,我并非你想的那个人呢?”
不是纪宁殿下?沈嘉听了这话便跟那儿愣住了,可回头想想又觉着不可能。自己离家这事儿可没第四个人知道,沈嘉只道是殿下在糊弄她,于是反问:“那您是谁?”
纪策盯着她那双迷茫的杏眼,一字一顿地说:“纪策!”
什么?想糊弄人也不是这样的吧?真当了她是三岁孩童在玩儿呢?沈嘉怎么可能信,她可从来没与纪策打过照面。
且不说这位在她心里不是什么善茬儿,哪会做这些好事儿,她就没听说过还有人会合着自己的未婚妻一起“逃婚”的。没可能,肯定是殿下为了忽悠她,跟她面前儿说笑呢!
沈嘉忍不住呵呵干笑两声,其实心里也没了底气,正狐疑着呢。
纪策就知道这丫头铁定不会信,瞅了她好一阵子才问:“还记得国子监里的子符吗?”
沈嘉不觉蹙了下眉,世子怎的连这都知道?这事儿她都还没跟二哥解释呢!这会儿懵得紧,又跟着点了下头。
纪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来,“纪策字子符。其实你我早已见过,只是你自己记不得我而已。我的糊涂世子妃,现在你明白了吗?”
以为他跟这儿发疯呢?做这么多事儿,还不全为了她呀。
沈嘉听着这话,不自觉地往身后挪了挪,一双眼就没瞪得这么大过。这会儿倒似真记起什么来,难怪瞅着人家这么眼熟呢!要说荣亲王家的纪宁殿下这两年老伙着二哥一道出去玩儿,已经很少来府上了,人家长什么样她都有些模糊不清了,居然就没想到这层。难怪之前就觉着这事儿怎么这么奇怪呢。
既然一早是他,为何他还由着她往外跑?沈嘉想起这些年听来的事儿,不觉在心里暗暗害怕了起来。他跟这儿折腾这么些事儿,不会是想着秋后与她慢慢算吧?这人还真阴,难怪个个提到他的名儿都直摇头,被他瞧上眼,也不知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纪策瞅着她那害怕的模样就悔上了,自己是不是该将这事儿压后点儿再说?见着她又往后挪了一下,他赶紧伸手将她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我只是喜欢你。很喜欢。别怕。听话!啊!”
沈嘉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一时没忍住便流起眼泪来,接着就跟那儿直说:“我要回家。”
纪策这辈子就怕见着女人哭,大哥刚走那会儿,娘亲一听噩耗便晕了过去,醒来后一句话不肯说,就跟那儿流眼泪。纪策那是怎么哄都没用,瞅着上了火,提着大哥留下的那柄银枪便冲了出去,短短三日便将方圆几十里的敌军营地翻了个底儿朝天。
之后那晚一回中军,便有人来说,娘亲病得厉害。他连战甲都没来得及换,就骑马狂奔回了边塞城里的亲王府。在娘榻前伺候了几日,总算见着她缓过气来,以为终究是雨过天晴了。谁知他娘回过神又跟那儿哭上了,还一个劲儿地说,还她儿子。
纪策听得心都碎了一地呀!第二朝二话没说,回军营点了八万兵马,三月内攻下敌国十二州郡。若不是娘亲一封家书递到中军劝停,他差点儿便直接破了人家都城,手刃那可恶的敌国皇帝。
他也知道自己手中血债累累,但一想到娘亲那双不停流泪的眼,他就停不下来,甚至连回头去看的勇气都没有,宁愿日日呆在军营里思量如何报这血海深仇。若不是他家老东西让人用铁链将他锁了回来,指着鼻子狠狠骂了他一顿,然后伙着人关了他三天,没给他一口饭吃,只怕敌国早在几年前便血染山河了。哪等他慢慢折腾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去了,才回来。
更新晚了。
☆、25
十年,纪策慢慢学会了收敛心性,减少伤亡,不再为了破城不顾百姓安危。但南方蛮夷一日不除,宁国永不安宁,还有多少母亲会瞅着自己的儿子马革裹尸?敌国帝王野心勃勃,若他不是这样,只怕两国的百姓依旧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也巴望着边塞那片荒地能变成良田啊!以暴制暴是他不得已的选择……
总之他命里女人一哭,都得出大事儿,不过出事儿的都是别人。可今儿惹了媳妇儿的人是自个儿,纪策还真没处发气去。
纪策这辈子就没怕过什么事儿,最怕的就是见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哭,一早他便发过誓,这辈子决不让他身边的女人流一滴眼泪。沈嘉这一哭,他连心都乱了,不停跟那儿哄着:“回吧!回吧!只要你乐意,我明儿就带你回去。别哭了!啊?真的别再哭了。”
可偏偏沈嘉停不下来,好似压在心里的委屈瞬间都跟那儿决堤了似的,纪策哄了半宿,那是一点儿用都没有,听着不觉都抓狂了,“够了!我让你别哭了。回去还不成吗?”
沈嘉被他这一唬,立马收住了声儿。
纪策又跟那儿悔上了,干嘛吼她呀?指不定媳妇儿这会儿又怕上了。
谁知沈嘉战战兢兢地抹掉眼泪,委屈地说了声:“我自己回去。不要你跟着。”
纪策没想这丫头还有点儿倔脾气,哪能真由着她,且不说让她自个儿走,他不放心,就是路上这丫头照料自己的那点儿本事,他也不敢恭维。万一要再喝了山水,闹起病来,他还不心疼死啊?
“不成。”纪策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沈嘉听了这话,刚抹干净的两串泪珠子又滚了下来。
纪策瞅着心都紧了,“好好好!你自己回去,我不跟着你。成了?”我的姑奶奶呀!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沈嘉没想到自己的眼泪这般奏效,不免有些得寸进尺,想起两人的婚事儿就跟那儿说:“回去咱把这婚事儿退了。得由你去跟皇上说,什么理由我不管。”
哪怕是说瞅着她有病,这会儿嫌弃了,她也无所谓,大不了将来守着爹娘过一辈子,不嫁就不嫁。
纪策还真没想到这丫头会这般可恶,瞅着他不忍心让她哭,连婚都敢当面悔的。什么事儿他都可以由着她,唯独这件儿他死也不会肯,一咬牙,说了声:“想都别想。”
未免再见到她流泪,纪策转身就走,眼不见就不会心烦,不烦就不乱,免得一会儿真瞅着心疼便答应了下来。那他忙活这些日子干什么了呀?
沈嘉正想叫住他,却不料这人的脚步还挺快,几步便没了影。可人走了,她倒忽的笑了起来,也不知跟那儿笑个啥。记起这段日子与这人的事儿,沈嘉两串儿泪珠子还没干呢,就跟那儿抿嘴笑了起来。
看不出这恶名昭著的端亲王世子殿下还会怕人哭。
沈嘉身子本就刚好,跟那儿一折腾就有几分累,又在屋里躺了一会儿,醒来时外边儿已经昏黄了。寻思着反正今儿也走不了了,还是起身出去找点儿吃的吧。
从前她也没折腾过这些,不知如何向人家开口。
正跟那儿想着,一坐起身,这家的女主人便端了碗鸡丝粥和一碟青菜进来。沈嘉本也认不出人家,只是觉着有些面熟,加上人家身上那身衣裳还没换,在这穷乡僻壤她又不认识别的什么人,因此也不难分辨。
见到屋里的沈嘉,女主人便搁那儿叹了口气,接着就摇起了头。
沈嘉瞧着她这模样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没多嘴问,自个儿坐到桌边,拿起了筷子,说了声谢谢。打算夹菜,便听这人叹道:“我说丫头啊!你还真心狠。知道你家公子这几日怎么过来的吗?我跟我家那老头子瞅着都巴不得自己家有个女儿。你说这么好的男人,你上那儿找去呀?怎忍心就将他撵了出去呢?”
人家不知道自己的事儿,沈嘉也没怪她。不想解释什么,就跟那儿细细嚼着青菜苗子。两天没好好吃过一顿东西了,还真有点儿馋,碍于身边儿有个陌生人,才没露出她狼吞虎咽的本色来。
谁知女主人没打算走,见着她不肯出声儿,皱皱眉头便在旁边儿坐下了。瞅见她吃得津津有味儿,问了句:“饭菜可还和你口味?”
沈嘉就着点了点头,也没说话。这粥和小菜虽赶不上家里,但也十分鲜嫩,看得出人家是花了心思在做,哪能说声不好的?
女主人瞄了她一眼才说:“你家公子惦着您呢!这鸡丝儿是他跟那儿一溜一溜撕的,菜也是他自个儿摘的,甭提有多细心了。说您是个千金小姐,就怕您吃不惯,全挑菜苗子了。”
沈嘉听了这话差点儿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下那口粥,赶紧问:“他、他还在外边儿?”
女主人没好气地瞅她一眼,“公子说您这会儿不想见着他,弄完这些便出去了,也不知去了哪儿。您说这天儿都快黑了,他去哪儿歇着去呀?我们这地方可小得很,没几户人家,家家都没什么空屋招待人,若不是我儿子出去了,你们指不定连落脚的地儿都寻不着。人家几宿没合过眼了,您忍心吗?”
沈嘉瞅着碗里就快见底儿的粥水和那盘所剩无几的菜苗,被她这话噎得出不了声儿。
女主人瞧了她两眼,跟那儿摇摇头,站起身走到门边儿才回了头,“丫头啊!别觉着我这老太婆多事儿,我瞅着这公子也不是什么坏人,就算他之前做错过什么,可人家是真心对你好的,您也别老惦着他从前的错儿。千错万错,只要他对你好,能改,您就不能不给人家机会。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
说完估计也不想再啰嗦什么了,开了门儿便出去了。
沈嘉却在屋里瞅着那些残羹剩肴生起了纪策的气,打小她就在一片赞叹声儿中长大,这还是头一回被人这样数落。也不知这家伙是不是给了人家银子,就跟那儿说他好话来了。
再说她也没真狠心撵他走啊!是他自己怕了她的泪珠子,要到外边儿躲着去的,居然背地里还说她坏话。
一想到这个,沈嘉又笑了,估计要让纪策见了,肠子都得悔青。
吃完饭,沈嘉早早地便歇着了,第二天一大早起了身,又听了那女主人一阵嘀咕,沈嘉觉着有些呆不下去了。
昨晚搁屋里想了一会儿,也不知眼下二哥发现她真的不知所踪,会不会急死。原本她与二哥说好,她一走,二哥便做场好戏给人看,然后抽出身来与她相会,为求这场好戏逼真,二人都瞒着父母。等二哥出门后再送封信回去报平安,到时即使爹娘觉着他们胡闹,也只得替他们掩着。她在外边儿玩些日子,再回京城接受这场命运的安排。
可偏偏纪策也不知打哪儿看出了破绽来,竟坏了她跟二哥的事儿。沈嘉这会儿不仅忧心爹娘,连二哥也一并担忧上了。若按原定的计策行事,有二哥暂时安抚着两老,铁定不会出什么事儿。但眼下若连二哥都乱了,沈嘉真不敢想,沈府会不会因她这番胡闹真出什么大乱子。
这么一想,沈嘉哪还呆的住?且不说不知京里如今怎样了,若让纪策先一步回了京城,将这事儿跟那儿一闹,指不定连皇上都会问罪。
因此吃过早饭,沈嘉便起了程,走时原想答谢两位收留了她两日的老人,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没带银两出门。要知道按着二哥的安排,她很快便能与荣亲王家的纪宁殿下接上头,一路的食宿都有人打理,她才那么放心地出了门。寻思着人家的恩情不可不报,打算将她手上的翡翠镯子取下来送人。
可两位老人死活不要,说是纪策一早给过他们不少银钱了,不好意思再收,接着便又跟那儿说了她几句,才放了人。
沈嘉来到镇上,四处问了人才知道回京有条官道可以走,虽然也不见得宽敞,但至少甚少有流寇出没。
沈嘉寻思着那日二人也没走多远,应该天黑前能赶回京城,一鼓作气地便上了路,走着走着才发现这儿即便是条官道也少有人影。不觉害怕了起来,心里竟惦起纪策的好来,若真有他跟着,估计这会儿她也没这么怕了。
好在出了那条通往京城的大道,偶尔还能见到一两个人打身边儿过,她这才稍稍安了心。心想即便没他,她也能自个儿回京城。正琢磨着,一回头就瞅见个穿着布衣的壮汉,这人脸上冷冰冰的,直盯着她看,一琢磨便觉得对方不是什么好人。
沈嘉立马加快了步子,就指望着能遇上什么人一道回京。但一口气走了两里地,再回头看,那汉子还跟后边儿吊着呢!
沈嘉是真慌了,走到一处叉路口,她便胡乱择了条道来走。
只听后边儿那汉子喊了声:“姑娘。”
沈嘉顿时吓得拔腿就跑,也不知哪来的劲儿,一口气跑了老远。刚停下喘口气儿,又听见了后边儿的脚步声。
正想接着跑呢!路边儿的草丛里窜出了几个人。
见着沈嘉的模样便跟那儿笑上了,其中一人走到她跟前儿拦住去路问:“姑娘这是去哪儿呢?”
沈嘉这会儿担忧着后边儿的人,压根儿没见到这群家伙是打那儿来的,觉着面前这几位瞧上去在笑,还算和气,立马便说:“几位大哥,后边儿有人正追我呢。能不能帮帮忙?回头一定答谢各位。”
那刚上前的人往她身后一望,还真瞅见了个粗汉子。心想哥儿几个跟这儿发财呢!可不能让这人搅和进来,仗着人多势众,立马便应说:“好!等哥儿几个料理了他,姑娘可得好好答谢。”
说着一招手,便让自己身后的几个兄弟,围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我又来了。
☆、26
那跟着沈嘉的汉子见着前边儿这架势,微微眯眼,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
就这几人还想打他主意?也不看看自己招惹的是什么人。
汉子别的话没说,这会儿正火着呢!跟着就与这帮人动起手来,一伸手架住了其中两人的手臂,顺势一拧便听见咔咔两声响,接着就是两声惨叫。
方才那领头的人见到来人气势,顿时慌了神,仗着人多还有些许贼胆儿,一招手对身边人说:“一起上。”
剩下几人立刻一窝蜂地冲了上去,只见那汉子一伸腿儿一出拳,三两下便将这伙人放趴下了,出手干净利落,一点儿没拖泥带水,瞅着就是一身手极好的练家子。
那领头的人这才怕了,正打算转身跑,衣领却被人扭住了。跟那儿捣了两下腿儿,也不知怎么就被这人拎回了身边儿,只听汉子压低声儿问道:“老子跟这儿追媳妇儿呢!你丫的来参合个什么劲儿?”
这领头的人才知道原来人家是两口子,今儿也不知走了什么霉运,出门就遇上这倒霉事儿。赶紧跪地上磕头:“这位爷,小的也是出来混口饭吃,可没打您媳妇儿什么主意啊!看在这份儿上,可不可以饶了小的一条狗命?”
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纪策所扮。
昨儿瞅着媳妇儿哭死赖活地要一个人回京,他哪能真由着她?可也不想与她一道,被她折腾得答应了悔婚的事儿。晚上在大夫家里将就了一宿,一大早便换了身人家的衣裳,稍稍拾掇了下自己的尊容,就跟后边儿护着媳妇儿呢!
没想半路或许是关心则乱,还是给媳妇儿发现了行踪,这丫头许是怕了,竟跟那儿逃命似的走。她走,他唯有追。
谁知这丫头一到叉路口,连那儿竖着的路牌都不看就择了条歪路来走。他本想提醒一声儿吧!这丫头还不肯听,拔腿便跑了起来。不巧遇上几个路边儿发财的匪类,她居然还当人家是好人,合着一帮人来欺负自个儿男人。
纪策这会儿是气得七窍生烟,要说这丫头怕他,他也认了,谁让自己早些年做了那么多让人听了就寒颤的事儿呢?可干嘛他换了个模样还惊得跟什么似的?难道他纪策扮什么都看上去不像好人?
真是佛都有火了!
瞅着那丫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