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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有喜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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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便打算走了,可刚迈出一步,想起什么来,好歹这丫头与媳妇儿有些交情,这样走了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孤傲了,于是回头问了声:“你叫什么来着?”
潘若若这会儿低着头,小心肝儿打那儿直蹦,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的:“我、我叫潘若若。我娘乃是安熙郡主。”
纪策哦了声,算是记下了,不过只记下了人家的名儿,哪有心思管她娘是谁?总之下回跟媳妇儿面前儿见到她,别叫错了便成。哦完这声,想起皇奶奶来了,也没耽搁,径直去找她老人家唠嗑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今天真是自己的错。
一不小心就过了7点,忘记更新了。
☆、15
纪策跟宫里又呆了一晚,原本端亲王在京城也有自己的府邸,就他的身份也不方便呆在宫里。可皇奶奶说十几年没见他这宝贝亲孙子了,就是不放人,好似怎么瞅都瞅不够似的,他那孝顺的皇帝叔叔也只得由着婆孙俩了。横竖呆母后身边儿,这小子也闹不出什么事儿,就母后那热乎劲儿,这小子想干坏事儿也抽不出身。
纪策还是很小的时候陪过她老人家,看着她满头华发,也没好意思逆她的意。可心里惦着媳妇儿,就算宫里有他皇奶奶替他准备的山珍海味,也留不住他那颗飞到太师府的心。呆得闷了,第二朝刚陪皇奶奶用了早膳,又找了个由头,打宫里溜了出来。
在街上溜达一会儿,才记起昨儿他将药箱落人家府上了。说起来这事儿也怨不得他粗心,要放在边塞那会儿,办完事儿就拍拍手直接走人,自然有人替他善后,哪轮得到他去操这份儿心?再说昨儿不是火头上吗?哪还记得了这许多?
不过药箱可是大夫讨生活的必备之物,他搁那儿好好反省了一番,下回可不能再犯这样的错,指不定媳妇儿要怀疑了。反省完了,纪策想着这也不为是个借口,他今儿又可以到太师府去溜达一圈儿了。
寻思着这会儿老丈人应该去办他的事儿了,才急急忙忙地准备回之前落脚的客栈去拾掇下自己的尊容。刚进客栈的大门就见到秦宇在那儿付房钱。
秦宇今儿一大早起身,想起他们之前包的那两间房该到限期了,也不知爷回府没有,担心人家将爷的东西撂街上,才找了个借口溜出来。没想爷一天都呆不住,又跑外边儿溜达来了。
办完正事儿,纪策瞅着这家伙好似有话要说,也没急着去换衣裳,在人家大堂角落里找了个空桌,叫了壶清茶,就跟那儿聊上了。
昨儿秦宇回去可是上了心,一晚跟着人家琪玉后边儿转悠,把这丫头哄开心了,才打她那儿探来了爷要的信儿。
秦宇喝了几口茶,吃了几口点心,说起话来有点儿直言不讳:“昨儿爷做的事儿确实不够高明。属下可是替您打听过了,沈家小姐在京里可是才名不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京都城里还没有一个姑娘能出其右。您居然在她面前……”
瞅着爷一记冷眼,秦宇赶紧将后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换上另一套说辞来讲:“爷可要以己之长驳他人之短啊!”
这句还像点儿样,纪策寻思着还没问他个知情不报的罪呢!听着他这贴心贴肺的话,纪策端着茶杯似乎品出些味道来,故意嗔道:“你怎么说得跟打仗似的?”他家媳妇儿文文静静的,会喜欢吗?
秦宇见他神色就知他已没再生昨儿的气了,暗暗替琪玉那丫头松了口气儿,解释道:“博卿一笑不就是与打仗没什么分别吗?情敌也是敌啊!爷。”
纪策微微点头,认同了他这说法,饮下一杯茶后方才解释:“我不过是想她记得我的样子。”
他之前可是在皇叔面前夸下海口,会让这丫头记得自己的容貌,但偏偏自个儿的画工确实不好。想着想着又记起了那书生来,脸色一暗,语气也冷了下来:“我让你查的事,查成怎样?”
秦宇听着这话便有几分默契,不用爷点明,直接应道:“那人乃是江南一名书生,名叫冯路饮,不过最近才进京欲参加今年的秋试。”
“住哪儿?可打听清楚了?”经他这样一说,纪策倒是有些心安了,来京不久那是好事儿,看来二人的情分不深,倒也是个好消息。可自个儿媳妇儿屋里老挂着人家的画儿,他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儿。
秦宇听着爷的语气有点儿冷,很犹豫,该不会是掂量着要去找这人麻烦吧?但他又不敢隐瞒,小心回道:“听说他暂时寄住在城西的一处书院中,白天在外摆了个不起眼的小摊儿,沈太师已收了他作门生,好似颇为看好。”
可别得罪了您未来的老丈人呐!这点儿暗示爷总该懂吧?
纪策微一点头,放下手中茶杯,见桌上的盘子已经空了,起身抖了抖衣衫,说:“带路!瞅瞅去。”
秦宇心里那个忐忑啊!如今王爷尚未回京,爷就好似一匹脱缰的野马,他这会儿倒真的开始有些后悔那日晚上与爷几杯酒下肚,豪情万丈地就陪了他回京。指不定王爷回来会怎么罚他呢!搞不好军法处置都有份儿。
可不做都做了,就爷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他拦也拦不了啊!唯有待会儿见机行事。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儿,他能交差就行。
两人在京都城里溜达了半宿,终于找到了秦宇说的那个地儿。纪策远远见着一位书生在破墙下摆了个摊子,旁边立着一张白色的布帆,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挺醒目的——“代写书信”,字迹优雅。
纪策微微眯了下眼,仔细打量了书生一阵儿,的确是自己那日在太师府门前见到的小白脸儿。双手一抄,便摆出个若有所思的模样来。
“你不是说他是沈太师的门生吗?怎的落魄成这样?”那日见到他也没这般寒酸啊?至少身上衣衫整整齐齐的,哪像他现在的模样?那身衣裳上的补丁都快赶上街边儿的乞丐了。
秦宇盯着远处那人,故意沉沉叹了一声:“爷有所不知。他家里确实贫寒,据说他爹很早便过世了,他娘为了拉扯他累出了一身病,估计眼下正在书院的屋子里躺着呢!这小子倒也孝顺,进京赶考也没丢下他娘,但京里怎比得他家那小地方?不出来替人写点儿书信挣钱,恐怕挨不过秋试便要饿死路旁。沈太师虽然在朝里是出了名的惜才,可一向为人刚正,不偏不倚,即使是他学生,他也只略微帮上一把,加上秋试没几个月了,做得太过,难免会引人非议,将来即便中了状元,到时落个不好的名声,仕途堪虞。”
秦宇说着这话,瞥了瞥身边的爷,心中暗想:人家都这样了,爷还是掂量着做吧!不要再雪上加霜才好。
这些年他可是见过爷如何对敌人的,那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
纪策听了这话也没吱声,捏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没一会儿,径直朝那处摊子走了过去,刚一坐下便问:“会画画?”
秦宇跟着他过来,听见这话愣了一下,显然路边儿摆摊的冯路饮也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懵懂地睁眼看着身前这位贵人。
纪策伸手敲敲他身前的木桌,再次问道:“我在问你会画画吗?”
冯路饮回过神,才发现对方似乎来头不小,一身酱紫色锦衣,袖口还滚着银边儿,只是与他见过的京城公子有些不一样。时下京都城里的公子哥喜欢着素雅的衣衫,手里永远捏着一把象征风骨的折扇,说起话来折扇一展极为优雅,声音也不会如眼前儿这位一般敞亮。
眼前这公子着了一身劲装长袍,两处袖口扣得紧紧的,看上去十分精神。腰板儿挺直,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个身子骨柔弱的主,与那些酒色之徒完全就是两个样儿。
虽然不知发生什么事,冯路饮还是赶紧起身施了个礼,“草民的确会些水墨丹青。”
可他摆的是替人代写书信的摊儿,这人怎么会有此一问?
“人像会吗?”纪策问出这句,秦宇已忍不住别开了脸,嘴角有些控制不住的微颤。敢情爷还念念不忘昨儿的事,这是在刺探敌方“军情”?
冯路饮十分恭敬,微微点了下头。
纪策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来,往桌上轻轻一放,秦宇略微瞥了一眼,少说也有二两。
纪策瞅着冯路饮微微一笑,“替我画幅人像,这是酬劳。”
冯路饮愣了一下,蹙眉问道:“公子要画谁?”
纪策坐直身子,说道:“当然是我。”
冯路饮有些为难了,看看自己的小摊儿,揪着眉道:“不是草民不愿为公子效劳,实在是……草民这里的绘画用具不太齐备。”
他说的可不是假话,这次进京,他身边儿带着行动不便的娘,还真没带几件儿东西上路。现在用的都是到了京城才制备下的,京城里啥东西都比家里那会儿贵了一倍不止,平日里与一些同窗聚会,偶有露上几手都是借的别人的来用。就是想省几个钱,让娘日子过得舒坦点儿。
纪策嘴角一弯,“这好办。”
说着他看了秦宇一眼,秦宇会意地点点头,转身走了。
冯路饮实在有些不明白,一直站着没敢坐下。纪策趁着这会儿得空一双眼在他身上扫荡一番,将自己的对手看了个通透,就差没扒了人家衣服把里面也瞅明白了。
冯路饮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寻思着该找点什么话来打破眼下的尴尬场面,深邃的眼珠在框里闪烁了一阵,低声问道:“这位公子怎么想到要找草民替你画人像?”
纪策这会儿将人看得有些腻味了,也没觉出什么好来,低下头捋着袖口应道:“走在街上忽然觉得自己生得俊朗不凡,不给自己画幅像确实有些可惜了。正好瞧见你在这里摆摊,所以就过来了。”
冯路饮哪里知道他此时心里的算盘珠子在啪啦啪啦响啊!既然自己要那丫头记住他的模样,就得让她日日对着他的尊容,这事儿他昨儿就有打算,只是事儿办得差了点儿。
方才一路上都在琢磨,耳里听着秦宇的话已有了计较,那丫头不是倾慕这小子的才华吗?若这画是他画的,她还不得日日捧着看呐?天长日久,他就不信她看不出点儿情义来,他纪策也生得不比此人差。
正愁找不到借口让这小子给自己画幅肖像,没想就见到他真在这儿摆摊挣钱。
作者有话要说: 小策策的自我感觉颇为良好呢!
☆、16
纪策自认也不是个坏心眼的人,坏了人家好事还要去踩上一脚,这事儿他是怎么都干不出的。这样做,算是补偿下这小子吧!何况他怎么说也是宁国的子民,爱民之心他纪策还是有的,总之只要不是真正的敌人,他还是有些仁慈的念想。再则方才秦宇一席话,他难道真听不明白呀!这小子好歹也是孝子一名,何苦要为难他?
冯路饮刚找到话题,又被人噎了回去,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唯有搓着手跟那儿杵着,手足无措。
纪策坐得久了,斜着身子在桌边儿靠了一会儿,不经意瞥见他的模样,不觉暗暗好笑。
“站着不累?”
累倒不是很累,只是有些紧张。冯路饮见着他也等了好一会儿了,思量下对他行了个礼,“公子请稍等,草民去院子里沏壶茶给您。”
好歹人家也是贵客,还是好生招待下比较妥当。
纪策一早喝了几杯茶后就一直没饮过水,倒真有点儿口干了,既然有人主动提议,他也不想拒绝,免得他在这儿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摆,于是微微点了下头。
冯路饮如获大赦一般松了口气,赶紧走进身后的书院去张罗,顿时轻松了不少,也不知怎的就觉得外间坐着的那人身上有股无形的压迫感,让他有些透不过气。
端着一盏茶出来,冯路饮十分恭敬地说了句:“舍下简陋,这茶叶可能有些不对公子口味,还望见谅。”
纪策端起茶杯,撇了撇飘着的几片茶叶子,没有说话,浅浅抿了一口才赞了声:“好茶。谢了。”
冯路饮一滴冷汗自额头上方滑了下来,这也能算好茶?他之前不过是知道母亲喜欢饮茶,在京城的茶叶铺子里买了些垫底的碎茶末,偶尔冲上一杯给她饮。今儿这位贵人忽然临门,方才他挑了些看上去没那么寒酸的冲上给他端了出来,他居然一点没嫌弃?
可他哪里知道,纪策之前每日都在沙场上厮杀,根本不如一般京中贵族子弟那么矜贵。加上军营里住的都是些铁血汉子,偶尔家乡捎来什么好东西,都不忘了凑在一起分享,毕竟都是些活了今日不知是否还有明日的人。纪策吃着那些草根的东西长大,嘴自然没那么挑剔。就算冯路饮今儿将最顶尖儿的茶叶买了回来给他奉上,他也只会说这两个字,全当是在应酬对方。
喝了几口茶,秦宇也回来了,手里大包小包地拎着,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冯路饮一直奇怪他怎么去了那么久,这会儿见到他手里的东西才恍然大悟。敢情这人竟是跑遍了西城,将附近最好最贵的东西都买了回来。不过就是一幅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看来眼前这人的身份的确不容小觑。这京都城里随便一块招牌掉下来砸着的指不定都是皇亲国戚,也难怪他之前见了纪策便自称草民。
等秦宇将东西递给冯路饮,纪策才简单地问了句:“站还是坐?”
冯路饮仔细打量他两眼,小心应道:“以公子的气度,站着兴许比坐着好。”
纪策点了点头,起身舒展了下筋骨便走到了一边儿,寻思着该摆个什么姿势比较讨媳妇儿喜欢。
冯路饮将画具一一摆好,方才提笔问他:“公子是想草民将您画得俊俏些,还是英武一些?”
“有区别?”纪策对舞文弄墨这回事儿生疏得紧,难免有些懵。
冯路饮跟那儿略微解释了一下,纪策才知道原来画肖像还有这么些讲究,敢情许多人都希望画像比本人看起来更顺眼一些,所以对执笔的画师会提一些奇怪的要求。无非就是将自己身上没有的添上几笔,有的自然要发扬光大。难怪昨儿媳妇儿身边那死丫头会笑得那么放肆!原来是他画得太直接了?压根儿没觉着自己其实一点儿没画出自己的风骨来。
可纪策只想沈嘉能牢牢记住他的样子,并不想渲染什么,于是答了句:“照着我的样子画就成了。”
冯路饮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朴实”的要求,不觉想起方才问他为何找他时的那句答案,嘴角一颤,“公子真是自信。”
说完这句,再没有废话,冯路饮花了不少功夫完成了画像。纪策也正好站得有些腿酸,但又心急,想看看他究竟将自己画成了个什么样子,把画拿在手里端详的许久,觉着他的画工的确不差,画中之人气宇轩昂,确实与自己平日铜镜里的模样没什么两样。难怪媳妇儿会喜欢他的画!
末了他让冯路饮在画的边儿处署上自己的名字,冯路饮不觉奇怪,“公子这是为何?”
纪策只说:“我一向尊重出力的人。”
冯路饮不好推辞,唯有提起笔在边上照他的意思署了名。
纪策很满意,将画顺手递给秦宇,低声吩咐他去找间好点儿的铺子裱了,回头来客栈给他回了话便给他媳妇儿送去。
直到这会儿秦宇方才弄明白爷的本意,不觉在心中暗道:爷这招真是够损的!若他日这位姓冯的小子知道自己为他人做了嫁衣,恐怕得吐上一大滩血吧?
等秦宇走了,纪策从怀里又摸出一锭二两重的银子放在冯路饮面前。
冯路饮哪敢再多收,拿起银子便想递回去。
纪策没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将人家拍得愣是抖了两下,差点儿就没站稳,似笑非笑地说了声:“千金难买心头好,收着。”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人家冯路饮杵在摊儿前吹了好一阵子凉风。
纪策原本打算去太师府溜一圈儿,见见媳妇儿,可在冯路饮那儿一呆便耽误了不少时辰,待他再回客栈时,瞅着天儿估摸自己那老丈人也差不多该回府了,唯有悻悻地打消了这个念头。寻思着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倒不如早点儿哄好了皇奶奶,搬回王府去住着,想出个门儿也方便点儿。
搁那儿等了秦宇一阵子,这家伙回来却说,裱一副画起码也得半月,纪策越想越没趣儿,拉了秦宇出去找了间酒肆,两人又喝了几杯小酒。一边喝一边评论说京都城里的酒太淡,总赶不上军营里那会儿,喝着简直没味儿,压根儿没将人家的美酒品出好来。
直到瞅着快申时了,纪策才起身顺了下袍子,打算回宫去和皇奶奶商量回府的事儿,可刚望出酒肆的窗外目光便凝在了那儿。
这会儿街上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却也掩饰不了那抹身影,一凝神他便认出正是自己跟那儿想着的媳妇儿。心里一阵窃喜,暗想还真是与她有缘,但目光随着媳妇儿稍稍一转,他便死死盯住了那只白璧无瑕的手。
纪策方才还撑在桌面上的手掌,瞬间握成了拳,冷冰冰地问了声身边的人:“这人你在太师府里见过没?”
秦宇不知出了什么事儿,赶紧随着爷起身,顺着他的目光便瞧见了街上的两个人,可以说这两人搁那儿一呆,也忒惹眼了点儿。其中一人正是沈小姐,她身旁跟了个与冯路饮差不多年纪的白面小子,眉清目秀,生得煞是好看,一只手被沈小姐生生拽着,另一只手里捏着柄金川扇,瞅上去应该是个风雅之人。身上穿的料子一点儿不寒酸,一看便是个富家子弟。
秦宇不禁打那儿疑惑起来,他今儿出门时可没听说过什么事儿,正是瞅着没什么活儿可干才寻着空档溜了出来。这人显然惹得爷很不高兴,光天化日竟拖着爷的媳妇儿满大街的晃悠,虽然脸上看似很无奈,但眸光里那抹宠溺却丝毫没有掩饰。这丫的也忒大胆了点儿吧!不知道沈小姐如今已是爷的人?就算尚未过门,可那也是皇命,就不担心下自己的小命儿?这京城里还真是什么鸟儿都能有。
纪策没听见秦宇出声儿,猜到他没见过此人,顿时火了上来,双拳捏得更紧了些。也不知跟那儿寻思了会儿什么,忽地就迈开步子冲了出去。
秦宇还没想明白,便见到路边儿一巷子里滚出一辆马车来,车上好似没人,直冲冲便朝着沈小姐停驻的那处货摊儿去了。街上人群四散,不少人跌倒在了马车两旁的青石街面上,半宿没回过神儿。
沈嘉听见喧哗声儿转头来看,一张俏脸吓得煞白,只觉身边那人将自己一带,妥妥地就被这人抱了个满怀。余悸中,她回头瞅见那辆马车已停了下来,差一点儿就与自己身旁的货摊儿撞上,摊儿后的货郎早已吓得摊在了地上,一张脸跟画纸似的惨白。
这会儿车辕上不知何时立了个人,手里握着马缰,硬生生勒停了那辆横冲直撞的马车。这人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眸里那抹光好似要将她生吞了似的。
沈嘉依在身旁这人怀里,不自觉地又往他胸前挤了挤。半宿才听见耳边有人在问:“没事吧?”
显然她身边这人也被方才的一幕吓得不轻,连说话的声儿都在微颤。
沈嘉先前儿给那马车吓得差点儿没了魂儿,但早已清醒过来,却望着那马车上的人有几分胆寒。瞅着对方的尊容,只觉有些面善,却一时想不起打哪儿见过。这人眼底的那抹寒意,好似将她冻在了那儿,喉咙里的话卡住了,竟有些答不出话来。
搁那儿对望了一阵,沈嘉隐约听见琪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小姐,是、是子符公子。”
沈嘉脑子瞬间清明起来,就说瞅着这人有几分眼熟嘛!原来还真认得,不觉记起那日水榭里的事儿来,可那会儿这人对着她可是和颜悦色的,怎的这会儿就恨上了呢?
难不成在怪她又没认出他来?
作者有话要说: 才写完稿。
先发了。
欢迎捉虫。OHOHOHO。
☆、17
两个人,四只眼,搁那儿望了好一阵子,沈嘉才感觉到身边这位松开了紧抱着自己的那双手,微微退了一步,对车辕上那位施以一礼,优雅中带着一丝谦和,“多谢公子方才出手相救。”
纪策立在马车上,手里的缰绳还没松开,比方才攥得更紧了点儿,微微扬了下头,傲然地凝视着媳妇儿身边说话的男子,那气势简直跟藐视众生的神灵一般。若不是给媳妇儿几分薄面,依着他之前的性子恐怕早已将人撕成了两半。
沈嘉身边的男子瞅着他的脸色,顿时有种热脸贴了冷锅底儿的感觉,但对方的霸气和一身造价不菲的衣衫,不得不令他谨言慎行,牵强地露出一抹微笑,再次谢到:“多谢公子救下舍妹。”
方才若不是此人出手勒住了马缰,沈飞不敢想象等他回过神,妹妹会不会如眼下这般安然。对方虽然此时脸色不太好看,但好歹是他二人的救命恩人,沈飞打小儿便是个有教养的人,怎会失礼人前。
今儿一回京他便听说了皇上赐婚的事儿,一听对方身份,歇都来不及歇便想着哄妹妹开心,这才带了她出来闲逛,没想却遇上这档子事儿,至今尚心有余悸,连琪玉那声儿提醒,他都给略了过去,并未听清对方究竟是何人。
纪策听到这话才弄明白两人的关系,不觉暗暗好笑,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媳妇儿。就说嘛!媳妇儿怎会是个水性杨花的人,瞅着也不像那回事儿啊!还真是嫉妒上来险些失了理智,幸好没真将人给撕了,否则他如何赔媳妇儿一个亲哥?可这也怨不得他乱发脾气,与媳妇儿认识好些天儿了,除了那晚她将他误作了他人,他还没认认真真拖过媳妇儿的手呢!一想到媳妇儿那双柔嫩无骨的小手此时正在别的男子手里,是个有血性的男儿哪有不动怒的?即便是这会儿知道了沈飞的身份,心里仍有股说不出的酸味儿。
就这么一想,纪策的脸色便立刻缓了下来,马缰一丢,打车上利落地跳了下来,走到沈嘉跟前儿问:“你哥?”
沈嘉见到他面色缓和,以为方才他也是给这番变故吓得不轻,神色才有些异样,微微点了下头,介绍道:“这是我二哥沈飞,今儿刚回来。”
纪策就着打量了沈飞几眼,兴许是得知对方的身份,这会儿倒是越看越顺眼了,呵呵一笑,拱手便道:“在下子符,沈二公子幸会。”
沈飞瞅着这人变脸倒是挺快的,寻思着敢情妹妹认识?也不知道其中因由,牵强地一笑,拱手还以一礼。还没想明白对方的名儿怎的这么奇怪,就听见旁边传来了琪玉的叫骂声。
“你这一整天儿都跑哪里去晃悠了?知不知道小姐差点儿出事儿?回头告诉老爷,看他怎么罚你。”
沈飞这才转头瞧见一位穿着府里护院衣衫的男子正跟琪玉在那儿拉拉扯扯。琪玉显然很生气,那人却看着似乎有点儿不耐烦。不觉问了:“这位又是……”
他才离开京城不过短短大半月,怎的回来个个都好似变了个样似的。先是听说妹妹被皇上赐了婚,这会儿又见着个府上不认识的人,若不是一切都那么真切,他差点儿以为自己跟那儿发了场恶梦呢!
琪玉揪着秦宇就到了几人面前,嘟着嘴在二少爷跟前儿告起状来,“二少爷,这小叫花儿是老爷近日请来保护小姐的。今儿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奴婢正四处寻他呢!没想方才被奴婢抓了个正着。原来他搁这大街上溜达来了,回头得让夫人扣他月钱。”
小叫花?纪策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敢情秦宇这回牺牲不小,为了混进太师府,连这自贬身价的法子都被他用上了。暗暗对秦宇递去一个眼神儿,仿似在说,这功爷替你先记下了。
秦宇瞅见爷那眼神儿,差点儿没找个铲子掘地去,幸好他那意思是说回头好好褒奖他一番,否则他今晚就得刨个坑儿将自己活埋了。为了领这功,他也不能死啊!否则不是太冤了点儿吗?
跟那儿问了几句,沈飞便邀纪策去旁边的一间食肆吃饭,算是答谢他的救命之恩。
一行人走着,趁媳妇儿她二哥没留意,纪策的脸色忽地沉了下来,故意落下几步,回到秦宇身边儿,压低声儿说:“今儿这事儿你回头查查去,别让我媳妇儿再出什么岔子。”
方才若不是有他在,媳妇儿还指不定会怎么着呢!
秦宇嗯了一声没说别的。之前这事儿他也瞅得明白,马车无人怎会莫名其妙奔了出来,很明显是冲着沈小姐去的,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儿。他方才不是没回头去看,却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看来沈小姐招惹的这人还真不简单,居然敢在京都城里明目张胆地滋事。若不是爷身手敏捷,反应奇快,只怕这会儿沈家小姐不是没命,也躺那儿半死不活了。竟然有人敢动他家爷的人,还真是活腻了不成。
果然不出两人所料,待他们走了许久,另一处巷子里摸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位身穿一件儿华贵的锦缎袍子,负手打那巷口一站,冷冷哼了声:“没用的东西,叫你办个事儿都办不成。亏我让你蹲了两日,连个丫头都收拾不了。”
他身边呆着一小厮,这会儿正畏畏缩缩地跟那儿直哆嗦,听了这话,小声应道:“小的也不知道会半路杀出个不怕死的来!”
“去打听下这人是谁,居然敢坏小爷的事儿。回头也给他个果子尝尝,总之今儿这事儿还没完!”说着这人便甩甩袖子转了身。
那小厮应了声儿是,赶紧跟着他回到了那处巷子里,两人绕了一会儿,径直去了安熙郡主的府邸。来到府里东院儿的书房外才停下脚步,听见里面传出一把中年男人的声音:“平日我是怎么教你的?就你身边儿那些人,怎能和端亲王世子的家世比?总之这事儿你得听爹的话,虽然皇上是下了旨,你就不能想点儿什么方儿让他对你有意思?搁这儿哭也没用,回去想清楚了再来回话。跟人家斗了十几年了,连婚事儿都输给了人。你爹我丢不起这脸!”
没一会儿书房的门被人打开,潘若若掩着面跑了出来,方才进府的人伸手将她一阻,问:“爹又跟那儿发什么火呢?”
潘若若扑进这人怀里,哭哭啼啼地应着:“大哥,爹今儿进宫,听说端亲王家那野小子指名点姓儿地要了沈嘉去。回来就火上了,非得要跟人家比,让我、让我想法子……”
潘若若有些说不下去了,那日水榭赢了沈嘉,回来后爹瞅着那副画了一半的画儿便跟那儿骂了好一阵子,压根儿没点儿赢了的喜庆。这事儿她知道瞒不过爹,没敢说谎,倒也认了,没想他今儿回来居然拿婚事儿叫上了劲儿。
潘若若身前这人便是她的大哥潘建豪,京都城里最有名儿的纨绔之一,成日游手好闲不说,仗着他娘在皇上跟前儿能说上几句话,那是在京城里打横了在爬。平日里也没少惹事儿,虽然杀人放火的勾当没做过,但其他的恶事儿却没少干。所幸他之前做的那些都够不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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