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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夫君东厢歇息吧-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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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怎么会所有人都巴不得你死呢?”沐景抚着他的头轻声道:“我就不想你死,你九哥更不想你死,他天天担心你,前些时候看到我弟弟还想起你来,一个人闷着不说话。还有你娘,我之前去过王府,看见你娘因为你哭得晕倒,险些把肚里的孩子都哭掉,你爹也比以前更严肃了,他虽不说,却很明显是为你担心。还有你其他亲人,我们都是不愿你有什么事的。至于之前和你在一起的那些人,那根本就不能算是朋友,朋友是关心你为你好和你一起开心一起悲伤的,不是一起吃吃喝喝一起享乐的,患难见真情,现在你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了吧?他们如何,你不用去管,你只要想着还有许多人担心着你在乎着你就好了,你要是早点来找你九哥,也不会在外面受这么多苦了。”
赵晟又哭了一阵才慢慢放小了声音,然后从她怀中出来,看看她胸口湿淋淋的一大片低着头抽泣着再没了声音。
沐景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黄绿色的粘稠液,轻笑着将手中帕子递向他:“多大了,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快擦擦,把鼻涕擤干净。”
赵晟将头又低了低,接过手帕擦起来。
“好了,可千万别想什么死不死的,你死了你九哥可要难过死了,那他唯一一个关系好的兄弟都没了。好了,快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看看伤。”
赵晟低着头,好一会儿才道:“九嫂,你去把脏衣服换了吧。”说着看看房间,似乎想起来什么,立刻就要站起身出去。
沐景立刻起身按住他的肩,“没事,我拿了衣服去净房换,你在外面把脸擦干净,把上衣脱下来我看看伤口。要是腿上还有伤也要说,一定要尽快上药。”说完从采曦手上接过衣服,要转身去净房时又回头道:“要是屁股上有伤也要说的。”然后一笑,往净房而去。
赵晟将头垂了垂,停了半晌,缓缓去身侧解衣带。
他上身倒还好,只有一处伤得严重些,但远不如腿上,沐景换衣服后一边替他洒着白药,一边问道:“这伤怎么想是东西划的,你在外面还人和打过架么?”
赵晟摇头,“没有,是有一次碰见官兵,躲的时候被一块瓷片划的。”
沐景叹了口气,又问:“那腿上呢?”
“有一次在路边,有个人丢了个馒头给我,有乞丐过来抢,我不给,被他们打的……最开始没这么恶心,是后来变成这样的,我知道的要敷药,可没地方弄药。”
“你还在路边待过?都在哪里?我也常出去,怎么都没见到你?”沐景一边说着,一边替他穿上衣服。
赵晟自己拉了衣服然后系上衣服衣带,沐景便扶了他从凳子上起来:“去床上躺着吧,今晚把我的床让给你睡。”
赵晟摇摇头,“我不睡,我坐着就行了。”
沐景并不听他说,仍是将他往床边拉,“这是你九哥的床,你睡你九哥的床总行吧。我白天很早就睡了,到半夜就睡不着了,所以门一有响动我就听到了。房里还有别的被子,我可以在地上打个地铺,你去床上睡吧,等明天你九哥回来你在他面前说说我的好话就行,前些天我惹他生气了,他这才去军营的呢,若再让他知道你好不容易过来我却让你睡在地上,他只怕更不高兴了。”
赵晟没作声,任她推着坐到了床上,然后替他拉上了床帐。
沐景与采曦一起在地上铺好被子,然后采曦出去,沐景在地上的铺盖上睡下。
外面雷雨声仍未停息,哗哗的雨水声让人听了就能想象到地上水流成河的样子,阵阵惊雷轰隆隆的响个不停。
若赵晟没有跑来找赵晔,这样的雷雨夜他该去哪里呢?
正在沐景心中如此想时,床上的赵晟开口道:“刚才我在附近碰到了两个人,那两个人把我认了出来,然后要抓了我去衙门领赏,我正好跑到了这里,就翻院墙进来了。那两个人要是知道这是九哥的宅子肯定会猜到我是躲到这里来了,说不定会去报官。”
“没事,你九哥是皇亲国戚,就算他们报官了无凭无据官府也不会进来搜的,就算搜了你也不用着急,就让我和你九哥来应付。”沐景宽慰着,心里却开始担心起来:赵晟不可能一辈子藏在她房中,必须尽快对以后的路作出决定,而且这决定还要快,要不然晚了不只屋里的下人会知道,连官府恐怕也会搜到这里来。
好久,赵晟才接着道:“九嫂……对不起。”
沐景轻轻一笑,“要得你一声九嫂还真不容易。”
“我没想到……没想到九哥不在家,也没想到你会收留我……就连九哥,我也以为他会和我爹一样把我送到官府去……我以为,我一进来,可以第二天就会被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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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回府
“我没想到……没想到九哥不在家,也没想到你会收留我……就连九哥,我也以为他会和我爹一样把我送到官府去……我以为,我一进来,可能第二天就会被斩了。”
“你九哥会帮你的,别担心,好好睡一觉,到明天你九哥就回来了。”
“我睡不着。”赵晟说道:“九嫂,为什么你敢让我睡在床里?你不怕我吗?我知道……外面的人,都说我,都说我是淫贼……”
“那你觉得自己是淫贼吗?”沐景问。
“听到门响,我本来是很怕的,你九哥不在,屋里只有我和采曦,可后来听到你的声音,我就不怕了,只想把你留下,看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意外。在我心里,你和文杰是一样的,一样受尽骄宠,一样爱胡闹,只是他是我自己的弟弟,而你是我丈夫的弟弟,虽然……你确实做下了伤天害理的事。”
赵晟没有回话,大雨中隐隐夹杂着阵阵啜泣。好一会儿,他才哽咽道:“我从来没那样想过的……是他们,他们要去捉那个女人,他们要脱她的衣服,也是他们要……我现在知道了,他们都比我聪明,他们谁都不敢先上,却故意笑我胆小,故意说我没种……”
“但,若你没有污辱那个女子,他们也没有机会诬陷你。”沐景从地上起来,走到床边拉开床帐,床上的赵晟立刻将脸埋向枕间。
她在床头坐下,认真道:“十一,你知道错了么?”
赵晟呜咽着,“我那时候想,反正她只是个仆人的女儿,大不了,我纳她做妾算了……”
“可她不一定愿意给你做妾。她才十几岁,有着大好的未来,大好的人生,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十一,你现在凄惨,可她比你还凄惨,她只是和家中哥哥去踏青,只是长得好看而已,她没有做任何错事,却受这样的污辱。她不能反抗,不能努力去弥补,唯一能做的,就是了结自己的生命。”
她扶上他肩头,认真道:“十一,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任何理由。你因为有个位高权重的父亲,所以能犯许多错,打别人,笑别人,调戏良家女子,横行街头欺负人……每一桩,放在普通人身上都足够受大的惩罚,就像我弟弟打伤了你,紧接着就被人带到了大牢,而你,却躲过了一次又一次。可这一次,错误实在太大了,就连你父亲也保护不了你了。”
好久,赵晟才说道:“我知道是我不对……如果那个女人还活着,我就娶了她,可……她不在了,我,我不想就这样死了……”
“那,现在你想怎么样?”沐景问。
赵晟轻轻抽气,随后才道:“我不知道……”
“继续逃吗?让你九哥帮你逃出城去?再去别的地方躲?”
“不,我不要过那样的日子了,那样活着,连猪狗,连苍蝇蛆虫都不如,而且被发现了,九哥也会有事的……”赵晟从枕头间挪出头来。
沐景伸手用袖子替他擦干眼中的泪,微微扬起嘴角:“不错,还知道替你九哥担心。放心,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让你再过那样的日子了,等你九哥回来也许有办法呢?”
赵晟沉默着不发一声。
沐景替他拉了拉被子,又将床上另一边的枕头给换到他头下,“好了,别再哭了,再哭湿了枕头连换的都没了。
赵晟突然问,“九嫂,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我……”沐景将手轻轻搭在他肩上,缓缓回道:“若是我,我大概会去官府投案自首吧。不该做的事做了,就只能去面对后果了,就算后果不怎么好,心里也会好受些,至少,面对了自己应该面对的。”
赵晟又沉默了下来,闭上眼,又睁开,轻声道:“九嫂,我还是睡不着。一闭眼就看到那个女人的样子,我不敢在晚上睡,每次我睡着,她都会站在旁边看着我,披散着头发,喉咙里插着簪子,血流得满身都是,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在你床边的明明是我,难道我看着那么可怕吗?”沐景笑道:“你看,灯燃着,我的手还放在你肩上,感觉到了么?你就睡吧,我就在旁边坐着,有我在,那些不好的东西不会来的。我拿本书来边上看吧,正好睡不着没事做呢。”说着她就去旁边桌上拿了书开始看起来。
雷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闭着眼的赵晟睁开眼,只见沐景靠在床头微微歪头睡着,一只手搁在腿上,一只手垂在身旁,手上的书也无力地掉了一头在床上。
几乎是说完话她就睡着了,其实他早就看出来,她的样子很疲惫,根本就不像是睡好了的,也许上半夜她根本就没睡着。
烛光中,她翘起的睫毛在眼下拖出长长的阴影,脸上素净没有一丝粉黛,看着极干净清丽,而这干净清丽中,又是无比的温暖柔婉。他看着,突然知道什么叫美,不是瓜子脸丹凤眼樱桃唇,而是,像眼前的女子这样,只是穿着简单的中衣,披着头发睡着,却美得犹如梦中仙女。
屋外,有水滴落地上的声音,转来清脆的“滴溚”声,似乎有风,他却感觉不到,只是被子里暖得让人恨不能把灵魂也躺下来。橘黄色的烛光摇曳着,而她就坐在烛光下,坐在他身边。
九嫂……
有些想睡,却又不想让自己睡着。
今夜的温暖与安心,是他从来就没有体会过的,哪怕是以前在王府,也没体会过。他希望这一夜很长很长,那样,等天亮,他就算是死也觉得没什么不甘的。
正午时分,赵晔走出军营。
“什么事?”站在军营门口,赵晔看着小宁问。
小宁忙回道:“九爷,是正房里的人托我来的。就是采曦,她说夫人请您晚上回去。您在这外面都过了这些日子了,让您千万要回去看一眼。”
赵晔脸上的表情又淡了些,作出一副更加严肃的神情:“是吗?是采曦找的你?她这样说?”
小宁立刻点头,“早上采曦就过来同小的说了,让小的亲自过来,一定要让九爷点头。”
赵晔心中泛起一丝喜悦来,冷着脸迟疑半晌,直到小宁露出苦相准备再次恳求时才微微点头,似乎有些勉强道:“好,我晚上回去一趟就是。”
“好好好,小的这就去回禀夫人。”小宁大喜着点头。
赵晔转过身,脸上忍不住舒展开来,露出轻轻的笑意来。多日的平静,他已不再像之前那样激动愤怒,虽对她与英霁见面还是有气,但不管怎样……心里总是那样想她。
或许,她真的有能让他信服的解释,或许,他们真的有,无关男女之情,却不得不见面,又不得不瞒着他的事,哪怕这样的事他怎么也想不出来会是什么事。
日落时分,赵晔从军营策马出来,又有意在街上慢行着逛了几圈才往家中而去。
被陈妈妈迎至正房,沐景才从里面出来,看他一眼,淡淡道:“九爷回来了。”那样子,就好像他是自己回来的一样。
赵晔只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
沐景又说道:“我刚刚已经用过饭了,九爷有在外面用饭吗?”
赵晔沉默一下,冷声回了三个字:“用过了。”
“既是用过了,那就算了吧。九爷来房中一趟,我有话同你说。”沐景说着,倒是很难得地扬了扬嘴角,像是笑,却又极勉强。
看这样子,赵晔心中早已不悦,甚至怀疑她根本就没有让采曦去请他回来。
“九爷?”沐景已经挑了帘子进去,见他没动,在门口唤他。
赵晔回过神来,这才同她一起进去,往前几步,又挑起帘子,他先进去,她随后进门,放下帘子。
“有什么话快说吧。”赵晔语气不善地开口。
沐景没马上回话,只是打开靠内侧的屏风,赵晔看过去,只见赵晟坐在屏风后,一张凳子,一张小茶几,茶几上摆着三盘荤菜,他正一手拿着筷子看向他。
“九哥。”
赵晔怔了好久才突然向前,低头握着他的肩将他一直看着,“十一?”
赵晟从凳子上起身,咧了嘴一笑,“九哥。”
“你……你怎么在这里?”赵晔无法置信,满脸疑惑地看向沐景。
沐景回道:“昨天半夜他被人追,所以翻了墙过来,我怕他被人发现,所以将他藏在了房里,直到现在,让人去叫你回来,也正是为了这事。”
赵晔愣愣看着眼前的人,好久才道:“还好么?”
赵晟点点头。
沐景说道:“他腿伤了,我昨夜给他上了些白药,不知道再要怎么处理。”
让天回到。“给我看看。”赵晔说着就弯腰要去看他的腿,赵晟却拦了他道:“不用了,我现在好多了,九哥,其实,我就是听九嫂说你下午会回来,所以等着见见你。”
“你……”赵晔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以前他不知去了哪里时总想知道他在哪里,现在他就在面前,却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承诺?说说而已
沐景站在一旁也是无话。之前总可以说等赵晔回来再说,但赵晔回来又能怎样?罪证确凿的事,连安国公都没有办法的事,皇上的旨意,满城张贴的海捕文书……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无奈的。
好久,赵晔才说道:“我以为你已经出城了。”
赵晟摇摇头,“我出不去,每个城门都是好几个人守着,我的画像……就在城门边上贴着,我连城门都不敢靠近。”
“那你……”少有的迟疑,许久之后赵晔才开口道:“你吃饭吧。”
赵晟当真坐下来继续吃,以前不喜欢的辣椒,一见就发脾气的葱,嫌淡的羊肉,每一样都不再嫌弃。
赵晔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这一个多月,他定是受够了苦吧。
沐景想问一问赵晔是否知道大宋律例像赵晟这样的罪怎么判,却又没机会,更何况这一次事情闹得太大,皇亲国戚害死民女已引起民愤,也不能单单看律法,主要还是皇上的意思、刑部的意思。
“好了。”赵晟吃完碗里剩下饭,放了筷子站起身来:“九哥,九嫂,你们带我去官府吧。”
赵晔一愣,“你要去官府?”他没想到,在外面逃了这么多天的赵晟竟突然说要去官府。
奈安城在。赵晟点点头,“昨天晚上我就决定了,今天又想了一整天,真的决定好了,反正东躲西藏的日子我也不想过,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吧。”
“不会死。”赵晔立刻道:“罪不至此,我和二叔也不会让你死的。”
赵晟轻轻笑了笑,“我想着,也不会死……九哥,我们现在就去吧,为了藏我,九嫂今天一天都说要清静待在房里不让人进来,下人们肯定会怀疑的,要是让人发现,你们就是窝藏罪犯了。”
赵晔与沐景相视看一眼。官府会如何判尚不可知,但现在能走的,也只有这条路。
沉默片刻,赵晔一手搭上他的肩道:“别担心,我先送你去官府,然后去找二叔,他当初是在气头上,再在事情已经过去,他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算了吧。”赵晟摇摇头,“我不想再给他添麻烦了,等上了公堂,我就说和他断绝父子关系,这样他再也不会因为我而丢脸了,要是娘这次能生个男孩,那就什么都好了。”
“傻孩子,再多的孩子也不是你,父子关系你要断,你爹还不一定同意呢。”沐景含笑宽慰。
马车到达刑部大门口时太阳已落山,刑部大门关着,只有门前尚未点燃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其实今日现在过来只能被值夜之人受理了直接关押,到第二天官员当值了再作决断,赵晟本可以再在赵府多待一天,可他却执意要现在过来。
马车一停,赵晟就开口道:“九哥,九嫂,我去了。”说着就跳下马车。
赵晔正要跟着下去,他去立刻拦道:“算了,就走几步的事你还要送么,这汴梁城可没有我不熟的地方。”说着就要下车,却似想起了什么,回头道:“九哥,听九嫂说你生她的气才在军营里不回来,你怎么那么小气,九嫂哪里不好了,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还同女人置气,真是丢人!”说完就笑着跳下车去。赵晔愣愣地看向沐景,只见沐景一动不动头也没侧一下。
打开马车的门,只见赵晟拍开刑部大门,然后随着开门的人一齐进里面去,大门再关上。
赵晔回马车,静 坐良久,才朝车夫开口道:“走吧。”
来时有赵晟,两人同赵晟说了许多话,马车内一路都有声音,然回时却是悄静无声,两人相并而坐,却是目不斜视。
静默与压抑而赵晔将思绪从赵晟身来拉回到身边女人上。现在才知道,并不是她有心向他道歉,向他认错,而只是为十一的事找他。所以,瞒着他和英霁见面,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刚刚十一说的话呢?
“是到了汴河边么?”这个时候,沐景突然说了话,却是问着车夫。
车夫怔了怔,好久才意识到车内的夫人是在同自己说话,马上回道:“是的,夫人。”
沐景便吩咐,“那暂时停一下吧。”
马车没行几步就停下,沐景看向赵晔,平静道:“我有事同你说。”说完,下了马车。
赵晔随她下去,然后跟着她走到汴河边上的垂柳底下。
河水静静流淌,有轻风自对岸吹来,拂动河心道道波纹,也拂动她耳鬓的发丝。她在垂柳下回过头来看向他,“惠容公主,是死于我之手。”
赵晔陡然一愣,她却表情平静,看向河心接着道:“那天她送了英霁身上的东西到我面前,说知道了抹胸的事,威胁我去见她,我怕当初的事连累英霁只有按她的要求过去,当时无法告知你,所以写了信让采曦带去给你。结果,采曦没找到你的人,而我却在一个竹林里的小屋里为了自保而用剪刀刺死了惠容公主。
之后,英霁让我回来,他留下来处理。我以为事情最终会被查出,我会死,所以才让你陪着去了一趟洛阳,没想到回来案件却已经了了,我才去见了英霁。”说着,她侧过头来看向他:“这样的解释,你满意么?那小半个时辰,我和英霁在里面就是说话,别的什么也没做。”
“既然是这样的事,当天晚上为什么不告诉我?”赵晔也盯向她,“我以为惠容公主的事是我们两人的事,为什么到最后我什么都不知道?”
“当时觉得告诉你也于事无补所以就没说了。”最重要的,是不仅于事无补,还会白白连累他。
赵晔心中却阵阵发凉,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的妻子刺死了人,和旧情人一起善后,一起瞒下真相,对自己,却守口如瓶一句也不愿透露。于事无补?所以,只让英霁一个人知道,英霁一个人处理就行了?
他忍了又忍,只接着问:“惠容公主确实是被毒蛇所咬,若她是被利器刺死,案件怎么会那么快平息?”
沐景吸了一口气,继续着平静:“这里面的详情,我能不说么?反正你只是要知道我为什么和英霁私下见面,这就是答案,我和他见面,就是因为惠容公主命案的事。我能发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至于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
“是吗?这就是你的解释?”赵晔冷声道:“为什么惠容公主知道了抹胸的事要抓你和英霁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一知道英霁有事明知有危险还要去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和英霁做下这么多事我也不知道,然后你告诉我,信不信是我的事?”
沐景忍耐着,终于有些忍受不住,“你的意思是知道惠容公主因为我而牵怒上英霁时我该无动于衷?或许你是希望如此,但我做不到。某些事我不想说,因为我觉得那是我该替英霁守住的秘密,而惠容公主,她是因为误会我与英霁是情人才抓的我们。”
好一会儿,赵晔才发出一声笑来,“她的误会,倒是合情合理。”
“赵晔你……”沐景想,自己或许该好好解释,或许该把不想说的想说的都说出来才行,或许,还该找些人证物证来,只要证据够充分,一定能解释清楚的,可这些事,她却都没力气去做。当他对她说他后悔娶她时,当他在她面前抱起别的女人一同缠绵时,她早已没了解释这一切的兴致。
天慢慢暗下来,只有夜风开始精神起来,一阵接一阵往岸边刮,她面朝河水,缓缓开口:“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也没有想对不起你的事,所以,现在我并不是乞求你的信任你的原谅,而只是澄清误会而已,你要如何,是你的权利。还有那酒楼,那是用你的钱开的,我现在是你的夫人,让人知道了也有损你的名声,所以你若是不高兴去拆了也行,你若是能容忍,我就继续开着。你当初给的那一半的财产,我也可以原数还到账房,当然,开酒楼的那部分钱若是继续开着就暂时无法还给你,他日无论是赚是赔,我都会尽量补齐。还有……那什么永不纳妾的诺言,就当是玩笑吧,反正,你只是说说,我也只是听听。”
“随你高兴。”赵晔点头,离开河岸,往回走去,到马车边上时,朝车夫吩咐道:“明日让人把我的马牵到军营,务必将夫人平安送回府中。”
“是,小的知道了。”车夫回答,赵晔的脚步声远去。
沐景站在河边,久久不愿回头。
其实还有许多听起来很解气的话想说,比如:以后我们不做 爱侣,就做夫妻吧;比如:官人安心在军营,我会与官人的妾室和睦共处,也会照顾好后院的……
然而,这些话,她都说不出口,怕一说就成真,她真的与他只是一对相敬的夫妻,真的要一辈子与他的妾室和睦共处。
她是介意采心,是见到她就心痛,想起她就难受,可只要……只要他对她说一句,那天事完全是为了气她,完全是冲动,她都可以不去计较,只要他告诉她,他不是后悔,他依然因与她做夫妻而高兴,她就会忍不住哭出来,可他却什么都不说。
他要解释,她给了,他却并不愿去相信,她做的种种,对他来说都是与人有染,她做的种种,他都看不出她有多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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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珍惜,请还我
回家时,竟在园中碰见采心,天色已黑,她似乎就是在园中特意等着自己的,不,出去时还有赵晔呢,或许她是等赵晔吧。
正在她如此想时,采心已走上前,十分恭敬道,“夫人。”
“这么晚了,你还在这儿么?”沐景保持着平静,语气却不可避免地有些冷淡。
采心脸上立刻就现出担心来,往她身后看了看,说道:“我见九爷和夫人带着十一郎出去,有些担心,所以出来看看,怎么只有夫人一个人回来,九爷呢?”
“回军营了。”沐景回了一句就再不愿多说地往后走去,采心立刻让开路,恭敬地低下头去送她。
儿黑黑意。所以,九爷还是没原谅她。采心突然觉得,这是个难得一见的机会:像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和好是一时,彻底分开也是一时,只是看接下来发生的事而已。好不容易,她才走到这一步,若是他们和好,这宅子里再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了吧。
抽着空隙,采心再次约见了英霁。她在茶楼坐了足足一柱香时间英霁才过来,见到她,也并没有什么好神色,甚至坐都不坐下。
“什么事?”他站在她面前问。
采心笑了笑,端起茶壶替他倒了杯茶,然后又替自己倒了杯。
“英官人现在怎么不同我通消息了呢?可知道我还有重大消息要告诉你呢。”
英霁冷声道:“忘了给你说,我改变想法了,以后你也不用再约我了。”说完转身欲走,身后采心缓缓道:“若是真的改变想法,真的不想再与夫人一起,那为什么不告诉夫人我有给九爷下药呢?为什么不告诉夫人我有非份之想呢?为什么,今天犹豫这么久,最后却还是来见了我?”
英霁回头看她一眼,立刻楼梯口迈步。
“英官人难道看不出来我的样子和以前不同了么?现在我不是婢女,而是九爷的侧室了。”
英霁立刻回过头来,再次将她审视一遍,“侧室?”
采心轻笑:“不错,九爷才吩咐的,据我所知,九爷在我房里过夜时夫人在自己房里干坐了一整夜没睡呢,而且九爷与夫人吵架,说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多大家闺秀不要,却要夫人这样一个和别人私订终身的村妇。英官人,任何女人都受不了这样的话,现在夫人应该被九爷伤透了心吧,而且九爷已经不回夫人房中过夜了,英官人觉不觉得现在夺回夫人最好的时候呢?”
“你要说的,只有这些?”沉默之后,英霁冷声问。
采心挑了挑眉:“这些还不够么?哦,对了,九爷与夫人吵架的原因又是因为英官人,似乎,九爷怀疑夫人和英官人有染呢,说不定还是一直怀疑着。”
英霁只淡淡道:“不要试图伤害阿景,我一个不高兴,就可能将你的事告诉赵晔。”说完,转身离开。
茶桌旁的采心收去笑容,脸上一片沉静。
一边下楼,英霁一边紧紧握住拳。他知道,就算楼上的女人有添油加醋,那也是在事实的基础上加的,至少有一点是真事:赵晔确实纳了她为妾。
他在妻妾堆里长大,他知道,永远也没有感情真正好妻与妾,男人的艳福,是女人的泪水所换,他的亲娘,在无数个夜里都是以泪洗面的,提起自己的丈夫,除了一叹叹息,两行泪水,再无其他,能做的,只是在家中多争一些地位,然后将这地位得来的好处全给自己的儿子。
赵晔,他要让阿景过那样的日子么?阿景虽不笨,却对女人的争斗并无兴致,而且那采心的隐忍与阴狠,恐怕也非她所能及。是什么样的男人,才会让自己的妻子置身这样的阴谋中?
赵晟之案的结果,原是除去皇籍,刺配边塞两年,但因念在赵晟有心悔误,主动投案,所以从轻处置,只在京城服役,并不流放。
赵晔早在之前就告了假前去相送,却在出门前停了脚步。房中其他人都已出去操练,他走到洗脸盆旁,在水中照了照。
头发梳得并不整齐,想拆了重梳,却又在抬手时迟疑。
只是头发,有必要梳了一遍又一遍么,军营里没有丫环,以前他的头发梳得还要差。可是……他想,她也会去送十一进厢军营的。近来大宋与辽的关系日益紧张,调兵遣将两国交战似乎是大有可能的事,也许突然有一天,他就要前往边境……
踌躇半晌,终是动手将头发拆开,反正,她也不知道他是否有重梳过头发。
出军营时,却正好碰到往旁边而来的英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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