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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夫君东厢歇息吧-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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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去找赵管家,他一定有办法的!”采莲立刻道。

采月却摇头,“不,赵管家也是反对九爷退亲的,还是去找九爷妥当。”

“可九爷不在家呀!”

“我知道他在哪里,你们就在家,我出去找!”采月说着就出了门去。

一开始,沐景是在找之前走过的茅厕、给她指过路的小沙弥、以及智贤大师所住的院子,准备从起点开始返回。

后来这些都没找到,却找到了往前院去的通道,然后发现中间的门被锁了……自然会锁,因为雪已经大了,天已经黑了,什么万姓交易早已结束了。

后来她灵机一动,想起了之前所遇菜地周围好像也围着围墙,而那围墙看上去似乎是边界处的围墙,菜地本就会分布在边缘处,所以她猜测墙那边应该是汴梁某条大街。

所以后来,她就又开始找菜地。

这其间自然遇到过僧人,但天黑又冷,还飘着雪,僧人极少,且走路都埋着头,她倒是躲过去了,只是不知这倒底是幸还是不幸,也许她救助僧人也比在这里面瞎转好。

转到菜地时天早已全黑,菜地上唯一有的那间屋子黑漆漆的一点动静也没有。沐景知道那里住着的看地僧人是个有些邋遢且丝毫不注意礼数的壮硕僧人,有些怕,往围墙边时绕得远远的,最后在确信不会吵醒他的墙边停了下来,抬首望墙,无奈之下还是放弃了这地方,找了个离僧人茅屋没那么远,但好爬一些的位置。

墙上散着雪花,带着薄冰,她缓缓伸手摸了摸,只觉得稍不注意就被会冰冷的墙壁粘掉一层皮,事实上,那样她的手也不会有多大感觉,因为她一双冻得通红的手早已毫无知觉。

万籁俱寂,寒风呼啸,远处似有狗叫声传来,而有些时候仿佛能听见雪落地的声音。她极不舍地脱了脚下一直穿着木屐,将绣鞋踩入雪中,然后伸了手,隔着袖子攀上墙壁。

她是见过文杰爬树的,也见过他爬墙抓窗户的,可轮到自己却发觉并不那么好爬,手根本攀不住墙,没等脚踏上去就滑了下来,试了几次,人筋疲力尽不说,脚早已在泥泞雪地里浸的透湿。

最后无奈,又四处捡了砖头过来垫,甚至找不到砖头跑去菜地里拔了大白菜过来踩着,这才攀上了围墙最上方抬脚往上爬,终于在冒头看到墙外边是宽阔街道时几乎喜极而泣,一下子似乎又有了些劲,抱着墙头将手放在嘴边哈了会气,待有些知觉后才又抓牢了继续爬。

腰后却遭人一拦,人便被人从身后抱住悬空了起来。

那僧人竟发现了!

沐景身上一震,“啊”字还没呼出来,头顶便有声音道:“傻瓜,那边是御街,禁人通行的。”

这声音!

感觉自己踩在地上,她才不敢相信地转过头去,不敢相信地看着身后的人,然后泪水就忍不住涌了出来。

脸庞感觉到那液体,只觉得滚烫,许久许久不曾感受到的温暖。

“你……你怎么来了……”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他,哭道:“你怎么不早点来,我差点冻死在这儿了……”

赵晔将浑身冰凉的她搂住,安慰道:“我听见采月说就赶来了,只是一时没找到你。”

沐景觉得他胸口暖暖的,如火炉一般,忍不住让自己又贴紧了一些,将手也擦入他腋下,“没想到……真能有人找到我……”

赵晔微微笑了起来:“本来找不到的,可是看到有人在爬墙,就找到了。”

她站着没动,一直贴着他哆嗦,直到怀里渐渐回暖,手开始有知觉,这才觉得心绪也平静下来,恢复了神智地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晔搂了她道:“去另一个地方爬。”

他便又挑了面墙,还是最初她放弃的那面,轻轻一攀就坐在了墙头,然后朝她伸出手来。

沐景将手放在她手心,脚踏上了围墙的砖缝处,由他拉着往上爬,才爬了两步,他就伸出手来一把揽了她的腰抱着她坐在了墙头,待她坐稳,他早已跳了下去。

“往下跳。”他在下面仰头喊道。

沐景低头看他,突然觉得这样高高在上,然后看着他低低在下的感觉真好。

“跳。”他又说。

沐景小心地按着墙,回道:“你不让开我怎么跳?”

难道他看上去还没有地面安全?赵晔静了静,随后才沉声道:“你跳,我接着。”

沐景想了想,回道:“你还是让开吧,我往地上跳应该站得稳些,要不然我们两人都摔了。”下一刻,赵晔拉了她的脚腕往下一扯,随后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搂住,然后稳稳放在地上。

沐景有些过意不去,对着他似乎不悦的脸讪讪笑了两下,“真能接住啊……我就是怕你被我砸到……”

赵晔嘴角扯了两下,然后拉了她的手道:“回去吧,我的马在另一边。”

“嗯。”沐景随他走着,眼睛却忍不住回头看,那里有欢笑奏乐声,还飘着酒菜香,而那香味闻着似乎是鸡汤的味道。

赵晔看看,问道:“饿了?”

他眼力还挺好的,沐景心想,然后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受了一整天的罪,能不饿么?她可是只在早上草草吃了两口。

赵晔便拉了她往那飘鸡汤香的地方走,却是个豪华酒楼,此时正是灯火辉煌,欢声笑语。

“呀,赵九爷,这就是新夫人么,里面请里面请!”他们往门前一站,小二便迎了上来,见又是个认识的,沐景觉得自己一身狼狈,微微低下了头。

赵晔说道:“独间。”

“好好,楼上有。”小二立刻领着二人上楼去。

沐景往旁边桌子上瞟着,知道这是个有陪酒伎乐的酒楼,下面几桌无一例外全有艳妆女子陪着。当迎上有一人投向自己手中的目光时,她才反应过来赵晔竟还牵着自己,立刻将手抽了出来。

赵晔看看她,随后没动声色地跟着小二上了楼。

楼上有酒桌,也有单独设置的独间,独间都以座屏或是纱糊门框相隔,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且还大小不一,赵晔没去小二领的那间,去了个角落里左右都无人的独间。

沐景看看小二的神色,见他毫无反应后才看向赵晔,心想他拉着她躲到这角落里来坐着是要做什么?

“炖羊,葱泼兔,货鳜鱼,群鲜羹,白炸鸡,烧猪肉……”

沐景听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赵晔是在点菜,立刻拦道:“好了好了,够了。”她是饿,但吃得了那么多么?

赵晔便点头,朝小二说道:“去吧,必须马上上来。”见有人往这里面提着火炉,又说道:“再加两个火炉过来。”

小二愣了愣,立刻点头,“好,九爷稍等。”

桌子是小圆桌,沐景与赵晔并坐着,小二一走,赵晔便低头道:“将鞋脱了吧,都湿了。”

“这……”沐景透着水晶珠帘往外瞧了瞧,她是冷得早想脱了,可这在外面酒楼啊,不由问道:“这怎么行?”

赵晔回答很简单,“我允你脱的。”说着就低头将她湿透的绣鞋连袜一起脱了下来,然后看着她的脚,问道:“汾州的女子是不是都不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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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吃喝



赵晔回答很简单,“我允你脱的。”说着就低头将她湿透的绣鞋连袜一起脱了下来,然后看着她的脚,问道:“汾州的女子是不是都不缠脚?”

沐景推开他,不悦道:“不是,都缠,就我没缠!”说着就试着要将身后的火炉拖到自己身旁,赵晔见了,起身去帮她提了过来。

随后坐下,停了半天才道:“我并没说什么。”

沐景“哼”了一声;兀自将脚往火炉旁伸,那火炉温暖,若不是怕被烫伤,她都想将脚贴上去。然脚悬在半空中终是难受,才一会儿就受不了,又在地上踩了一下才举起脚。

赵晔一只手从背后绕到她大腿侧,将她拔了过来,“这样容易烫伤。”将她摆正后,脱了自己脚下的皂靴摆在她凳前。

“穿我的。”

沐景迟疑一下,最终想温暖的欲望占了上风,毫不犹豫地将脚钻进那皂靴里面。

老天,这么暖!外面是皮革所制,里面是厚厚的软毛,脚才一碰上就觉得是从地狱上了西方极乐世界,无比暖和。

“……官人,你……”

赵晔正在脱身上的靴袍,抬头看向她。

“你做什么?”沐景看了他的动作,有些纳闷狐疑地问。

赵晔脱了靴袍,随后伸手过来解了她颈上的斗篷系带,正有人端了菜过来,见此情形,身子明显震了震,站在外面不知是进还是出,直到又见他解了斗篷后将靴袍披在沐景身上才放松地进来上菜。

靴袍也是很温暖的……沐景感受着这温暖,看看他,决定将刚才要问的话咽下去。

在客栈人放菜放火炉时,赵晔看向她问:“你方才要说什么?”

沐景轻轻一笑,立刻摇头,“没要说什么。”

赵晔又看了她两眼才移开目光。沐景裹着他的袍子,看着脚下大却暖和的皂靴,心想:他脚应该不是那种很臭的吧,她刚才没闻到的有异味的……

有“九爷”交待,菜果然上得快,不一会儿就是满桌,沐景看着面前的大盆大盘的各类菜,心想自己恐怕连其中最小的那盘菜都吃不完吧……更何况那炖羊肉竟是一大锅。

可此时,她顾不了这些,因为香味扑鼻,热气直冒,闻着看着不吃便是煎熬,所以立刻就抓了筷子去夹肉。

吃了四五筷后,她发现赵晔在看着她,侧过头,这才想起些什么来,缓缓放了筷子:“我忘了,官人先动筷吧。”

赵晔摇头,“我吃过了。”

沐景便又立刻拿过了筷子,夹过一块兔肉,发现他仍看着自己,且那目光有些奇怪,未等她问出口,赵晔就说道:“你之前在家中用饭,是有意装着大家闺秀么?”

这意思是说自己现在吃得太像穷人了,等不及是么?哼,她本来就是穷人!

沐景继续夹了几块,当碗里堆了可观的一堆肉后才回道:“是啊,官人乃皇室宗亲,身份高贵嘛,贱妾这样一个乡里出身的粗鄙村妇,本就是让人笑话的,若是再吃饭时同在家里一样狼吞虎咽,那不是更让人笑话了。”

赵晔早在她说皇宗室亲时就扭过了脸去,在她说完后便是半天不说话,直隔了好久见她一边吃还一边搓手才道:“待会还要回去,此时要先喝几杯酒暖下身么?”

这时另两只火炉似还未烧起来,沐景虽受了许多温暖却还是不如平时在床上躺着时那种从里到外的暖,只觉心口身上还是冻人,听说可以喝酒取暖,立刻点头。

赵晔叫了酒,沐景自斟自饮,发觉这酒入口味道竟还特别好,比她以往喝的酒都好喝一些,便问道:“这酒酿得这样淡,能暖身么?”

赵晔回道:“这酒不辣,许多女子爱喝,但也有些后劲。”

“应是无事,我还没喝醉过。”沐景豪迈道。

赵晔狐疑地看她:“你常喝酒?”

沐景摇头,“没有。”

赵晔便一副了然模样,“所以从没喝醉过,因为没喝过酒?”

沐景想反驳,却发现这正是事实 ,随后又硬撑着回道:“成亲那天晚上的交杯酒就很烈,我喝了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赵晔忍不住轻笑,心想那天的酒明明都是他喝的,她顶多沾湿了下口。

得人晔景。沐景早已开始一边喝酒一边吃肉喝汤,不再得空说话。

他看着她,想到自己听闻她失踪时的急切担心,忍住伸手揽她入怀的冲动,问道:“在相国寺到底出了什么事?”

沐景听到这话,放了筷子侧头道:“你以前订亲的表妹姓林?”

赵晔点头,随后未待她说话便道:“采月说你碰到了依媛表妹,她邀你同去听智贤大师讲禅?”

“依媛?她叫林依媛?”

赵晔点头,“她是依冉表妹一母同胞的亲姐姐,你会单身一人留在相国寺是因为她么?”

沐景却没回答他这问题,而是急着问另一个问题:“依冉?那是谁?就是之前……与你订亲的表妹?”

赵晔移开目光看向前方,脸上出现疼惜的神色,点点头。

看来他对这表妹还真有几分情意呢……沐景在心头想,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下一口又将话题绕了回来:“你那个表妹先支开了夏妈妈和采曦,然后以上茅厕为由扔下了我,之后我……”

沐景看看四周,凑到赵晔耳边小声道:“我看到有人和那什么智贤大师偷情。”

赵晔显然吃了一惊,“智贤大师?他怎会……你确定那是智贤大师么?”

沐景肯定地点头,“我就躲在智贤大师屋后,亲眼看见有个贵夫人进他的屋子,然后关了门,而且……”想到那寒风中听到的几个时辰的鱼水之欢,沐景有些脸红,为自己的清白着想,决定隐去这一段,“后来他们在房中待了一个下午,有那智贤大师的徒弟在外面把风,我不敢出声,也不敢出来,所以一直躲着。后来等那夫人走了我才敢离开往前面去,可又迷了路,最后在里面转得太晚发现寺中好几道门都关了,我只得跑去翻墙。”

“智贤大师是汴梁城有名的高僧,年少博学,还得过皇上召见封赏,怎会做出如此失行之事……那夫人是什么人?”

沐景摇头,“我不认识,只隐约听到那智贤大师叫她小曼。”

“小曼?”赵晔一愣。

沐景立刻道:“你认识?她是什么人?”

赵晔摇摇头,“并不认识,但此事甚为严重,你最好不要再对旁人说起。”

“我自然知道,那夫人行事有些狠辣,只怕弄不好她便要对付我的,我逃都来不及。”沐景点头,随后又道:“这小曼应是闺名,外面人也没几人知道,你不认识也正常。只是……”沐景凝神道:“我想了好久,只觉得你表妹把我扔在智贤大师门口最大的目的似乎就是要让我撞到那夫人和智贤大师的私情,她难道是早就知道这事,然后想他们一起将我灭口?”

赵晔回道:“大概,是想让你撞到那夫人吧,那夫人是去会情人,若是在智贤大师门口撞见独身一人的你定会心虚而对你生疑,既然她狠辣,那你便会有危险。”

沐景回道:“要么,我撞到那夫人,要么,我直接撞到他们的私情,都没有,那我也十之八九会在相国寺里迷路,她再在外面随便一传,人家肯定会说我仍了丫环仆人一个人跑进相国寺后院里面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呢。”

赵晔抬头扶上她的肩,“没事了,后面的事我解决就行了。”

沐景心中气闷,想到“举杯销愁”的句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赵晔劝道:“少喝点,会醉的。”

“不要你管。”沐景没好气地说道,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开始更不顾身份地吃喝。

赵晔扔扶着她的肩,脸上却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都是你害的!”没一会儿,沐景便说道,将手中洒杯重重放在桌上。

她沉默了好久之后突然这样一喊,让赵晔微微一惊,随后看向她正要说话,她却接着道:“什么表妹,又不关我的事,又不是我退的亲,不找你竟然来找我!”

“以后不会再……”

“她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以为我多愿意嫁么!”

赵晔住了嘴,将手从她肩上拿了下来,好久才看着桌面沉声道:“我记得,我并没有逼你。”

“什么王府,什么十一郎,就是个恶霸,流氓!我怎么说也是他嫂嫂,他却当着那么多人戏弄我,若他不是姓赵,我肯定去要去告官!”

赵晔缓缓侧头去看她,只见她整张脸全带着酒后的酡红,撅着嘴,鼓着腮,十足的生气模样,左手拿着酒杯,右手握成拳将一双筷子一长一短不整齐地捏在手中,自己给自己倒满酒,然后又灌下肚去,侧过头来喊道:“赵晔,我出身是不高贵怎么了,既然成了亲,那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觉得此事是你的责任么?看不起我不理我就是了,我也不理他们,但他怎能这样三番四次的调戏,说那样难听的话!”

醉酒



接着她又回过了头去,“今天真是气死我了,破相国寺!”

赵晔看着她,终于确定,她似乎是在不声不响下,自己把自己灌醉了。平时她看着还算从容淡然,话也不太多,没想到醉酒后竟是这样一副模样。

他伸手去揽过她肩,替她将松垮的袍子拉好,说道:“以后再去我与你同去就没事了。”

“去什么去,我再也不去了!你知不知道,天上下着雪,我在那里动也不敢动,吹着冷风听他们亲热了几个时辰!他们不腻么,明明完了还来,完了还来,我可是听说房事多了要体虚的!”

“咳……”赵晔问道:“你是说,你听见了?”

“能不听见么,就隔一堵墙。”沐景满脸怨气,“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真不知羞!全都怪你!”她说着,侧头瞪他。

赵晔便不悦道:“如何能怪我……”他看着她,在她酒醉中才得以说道:“你可知我是有意调了沐休的。”

“就怪你!”沐景继续瞪他道:“早知你有这么多风流债烂桃花我就不与你成亲了,有个找我报复的表妹,又有个通房的漂亮丫头,表面上一本正经,其实和那智贤大师一样,就是个……”她打了个酒嗝,接着道:“……色鬼!”

“你……”赵晔正听不下去,只见她身子歪歪斜斜似要倒下来,急忙伸手将她扶住,她却顺势一倒,倒在了他怀中,抬眼看着他。

珠钗从发间脱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也不知摔断了没有,可此时的两人却都没多理会。沐景神智不清,不知听见还是没听见,赵晔听见了,却连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只低头看怀中横躺的她,心中怦然触动,刚才要说的话早已忘记。

“色鬼……”她看着他道。脸上仍是酡红,神情带着生气抱怨,撅着嘴,犹如向情郎嗔怪的少女。

又被骂了色鬼,他却再也生不起气来,只是将她稳稳固定在自己腿上,忍不住抬手拂去她发髻上散落到脸上的发丝,轻轻道:“我若是色鬼,怎会到现在还不碰你?”

“说不定是因为你觉得我不好看!你看那采心长得如花似玉跟妖精似的,你不是就色心大起收了她么?哼,还在那里一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我才不要和你睡一起,看见你就烦,色鬼,你去让采心陪你睡去!”

赵晔原本选在僻静之处只是因有她在身边而图清静,现在听了她这话才不得不庆幸选在了这儿,要不然她这样的话被人听去了不知要传成什么样。

“采心……你,你是吃她的醋?”他放低了声音问,心想她在酒醒后应是不记得他所说的话。

沐景听后“嗤”了一声,“不要脸,自以为是,谁吃醋了,我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吃你其他女人的醋?我就是觉得你好色,以后你都给我睡东厢去,别和我睡一张床!”说着她就蹬着双脚道:“放开我,我要起来,我冷,要喝酒。”

赵晔将她扶起来,却不放开她,只移近了自己了凳子,与她并在一起坐着。她伸手去倒酒,他却将她手连身子一起搂在怀中,握着她的后脑转向自己:“为什么不喜欢我,我有什么比不上英霁?”

沐景看着他不作声,他被她看得有些发毛,怕她醉得不深,随后想想,却觉得无所谓,又问道:“为什么?”然后屏着呼吸,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因为……”沐景回道:“你没他官大,嘿嘿,我知道,他是指挥使,你是副指挥使,要不是他走了,你才不能做指挥使呢!”

“那是因为他是蒙荫入的禁军,而我是凭自己的本事一步一步升的!”赵晔万万没想到她说出的竟是这理由,十分不服道:“蒙荫,你知道蒙荫么?就是他是靠他家里的关系做的指挥使,虽然他也能胜任,但若是和我一样,他不一定能高过我!”

沐景看着他,半天才道:“狡辩……你就是没他官大!”

“你……”赵晔正生气,她又接着道:“而且他也比你好看。”

对此,赵晔仍是不服,“难道……难道我不好看么?许多人都夸我好看的……”说这种话,他自己都些觉得脸红,却仍是不服气道:“且你不觉得我比他更有男儿气些么?”

“男儿气就是板着脸,一副自以为是冷冰冰模样么?哼,才不好看!”沐景一边说一边带了轻笑道:“那天他骑一匹白马,穿着一身白衣,从杏花树下微笑着朝我走来,我便想,我要喜欢他的,天下竟有他这般伟岸的男子,还帮我扶了车,那样谦和有礼,看我时还会不好意思……”

“别说了。”赵晔早已受不住,暗恨自己竟提了英霁,冷了脸才要扶她起来准备回去,她却又说道:“不过你笑起来好看,你那对酒窝最好看了……”说着就伸起手来,拿手指在他的脸上点,“在哪里来着,你笑看看,我看你的酒窝在哪里。”

她的手触在脸上有些痒,又似乎触动着身上所有的感观,看着她脸上洋溢的笑,赵晔心中腾起的怒气点点散去,也不再试图扶她起来,由她在他脸上抚着,点头。

“你笑啊……”她不满地娇嗔,又撅起了嘴,“快笑……”

赵晔缓缓翘嘴,让自己笑出来,然后又努力将那笑加深。

沐景便也笑了起来,伸了中指擮他右脸酒窝,“好看……你别的时候还好,笑起来真好看!”

赵晔看着她,轻声道:“阿景,你笑起来也好看,可你却从来不对我笑。”他说得小声,并不足以引起她的注意,她还在嘟囔,“酒窝没了,再笑,再笑……”

他低头,轻舔她的唇,尝到清甜的酒味。

连唇上都是酒味,那嘴里呢?如此想的时候,他已忍不住心中欲念,抬头在她脸上方道:“阿景,张嘴。”

沐景看着他,并不依从,“为什么?”

“因为……我想吻你。”

“为什么我要给你吻?”

“因为你是我妻子。”

她想了想,张开嘴。虽是大张着如哈气般并不美,他却立刻低下头去将她吻住,伸舌至她嘴中将她慢慢勾弄,尝尽她嘴中酒味。

抬首时,她看着他,眼中亮晶晶的,吃吃笑道:“还挺有趣的,赵晔,要不再来会儿?”

赵晔有些承受不住她的热情,却毫不迟疑地再次贴上去,纠缠一番后,抬起头来,她脸上仍笑着,随后便说道:“我也来。”说着便以两手勾着他脖子,凑到他嘴边,也舔他的唇,也在舔过之后开口道:“赵晔,张嘴。”

赵晔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热起来,全身着洋溢着兴奋的情绪,他忍着那兴奋,粗声问道:“为什么?”

沐景想了想,终于回忆起他的话,抬了下巴正经道:“因为我想吻你。”

他将她搂得更紧,“为什么我要给你吻?”

“嘻嘻嘻,因为你是我丈夫!我全说对了吧!”接着她便得意地凑到他嘴边去,他自是立刻启唇,任她伸舌入他口中。

“你喝酒了?”她却马上就离开,未待他开口就说道:“定是去酒楼喝酒了吧,说不定是妓馆,被那些比采心还漂亮的女人灌的,哼,色鬼!”

“对,色鬼。”赵晔说完,握了她后脑按向自己。

她回应他,甚至屡屡想夺回主动权,他不给,她便奋起直追,将他几番纠缠。

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一定要等她喜欢自己再要她,如此,不是很好么?若她属于了自己,说不定心再也无法容下其他。

如此想着,他越吻越深,将她越搂越紧,伸手从她衣底探入,撩开冬日的层层厚衣,一路往前,握住她被抹胸包裹住的丰盈。那里,是他感受过的……久久难以忘怀的……

“你做什么?拿开!”她却突然推开他,两眼又开始瞪起来。

那模样极其认真,让他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女子的警惕,随后又想起这不是在家中他们的喜房内,而是在相国寺墙外的酒楼。

沐景再次嫌弃地嗔骂道:“色鬼!”

赵晔不以为然,“你是我妻子,我要怎样就怎样。”说罢,搂起她凑到她耳鬓处含了含她耳珠,小声道:“总有一天,我要脱光了将你看个完完整整,然后让你做我的女人,且你嘴里喊着我,心里也想的是我。”

沐景侧了头,一动不动看了他半晌,然后开始推他,蹬着脚要从他身上起来,嘴里喊道:“色鬼,流氓,你就和那个智贤大师一样,放开我……”

赵晔笑道:“好了好了,我们回家去吧。”说着一抬揽着她,一手伸往她腿下,她极不老实地又动又推,大喊着“放开我放开我”,他安慰道:“好,放开你,不过先把靴给我。”

脚下皂靴被脱去一只,沐景皱了眉不愿道:“冷,不许脱我的鞋。”

赵晔又觉得好笑,忍不住在她唇边落下一吻,“好,先借一会儿,让我穿着出去,待会上了马就还你。”

沐景仍是不悦,他快速将皂靴穿上,横抱起她欲直接出去,却看到她光裸的双脚觉得不合适,怕那双白嫩嫩的脚被人看见,只好又哄她将自己的绣鞋穿上,拿了甩在地上的斗篷扶她出去。

到外面,天寒地冻行人稀少,赵晔便拿斗篷将她脚缠住,一把横抱起她往自己系马处走。她这会儿却是安静了,躺在他怀中乖乖的,嘴里嘟囔道:“赵晔,我头疼。”

赵晔低头看她,脸蛋仍是红扑扑,神色娇俏惹人怜惜,直让他心起欲念,不由强迫自己平静心神道:“让你少喝,谁让你喝那么多的?醉了自然头疼。回去,回去醒醒酒睡一觉就好了。”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想,若再有机会便再让她醉吧,只要不提英霁,别的似乎还挺好。至少等会回去……真的要醒酒么?要不要,就今天圆房算了?不行吧,若是她醒了不愿呢?好像醒着时……她也是愿的……只是那样总归是有些不好……

若是回去后她又拉着他亲吻,他就与她圆房,若是她安安份份,他就再等等。如此决定好,赵晔低下头去,却见怀中她已贴着他胸膛睡着。

策马赵宅,夏妈妈一行人好一番兴奋,确定沐景无事后以极快的速度整好了床铺让赵晔将沐景放上床,夏妈妈给她脱衣服擦洗,看着她奇怪道:“夫人的脸怎么这么红?”

赵晔回道:“喝酒了。”

“怎会……”夏妈妈正想说怎会喝酒,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多问,有事私下问沐景就好,便又改口道:“难怪一身酒味。”

待夏妈妈给沐景擦完身子,赵晔擦洗完了,回房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便有些挪不开眼,又见床边忙着的采月夏妈妈一行人只觉得碍眼,不悦道:“不用忙了,都下去吧。”

下人闻言,立刻告退,待她们一走,赵晔便坐了床边去肆无忌惮地盯着睡梦中的那娇艳红脸看,方才在路上作好的决定又开始犹豫着要不要反悔。

她没有拉着他亲吻,可是……她现在的样子,明明就和拉着他亲吻的效果差不多。

只是,他真的要如此,然后等她醒来觉得他小人行径,觉得他色鬼么?

而且,她还睡着……神智不清……如此圆房,是不是太可惜了?这可算得上是洞房花烛夜……

一时作不了决定,赵晔便躺上了床,侧着身子看她,一边看,一边犹豫。

犹豫时,忍不住伸手抚她的脸,又忍不住抚她的唇,然后手从唇上移到下巴上,再移到脖子上,一点一点摸索她的锁骨,她的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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