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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夫君东厢歇息吧-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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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何能高高兴兴地圆房?

“唉,你呀……”夏妈妈又叹了口气,无奈道:“算了算了,睡下吧,明天再说。”想到明天还要拜尊长,夏妈妈也不再在这事上纠缠了,起身扶沐景上床,替她盖了被子熄灯之后出房去。

沐景躺在床上,虽是有担心明天的敬茶拜尊长,也想过今夜这事旁人的看法,却大致是安稳的,身体又累,只想一想便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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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群里好心提醒过……洞房也不一定有肉……咳……我不是有意的,这完全是按大纲来写的……

拜堂



不知多久,几乎觉得是刚躺下,耳边就有声音传来,沐景十分不愿地“嗯”了一声,只听似是夏妈妈的声音在耳边叫着,且一边叫一边推,好一会儿她才得已艰难地睁开眼来,看着夏妈妈的脸,又看着头顶的大红罗帐,想起自己已经成亲了,昨夜是洞房花烛,今天得拜尊长。

“夫人,您可算醒了,得起床了呢,今日得赶去王府敬茶的。”旁边有不同于夏妈妈的轻细的声音传来,沐景侧眼看去,只见睡眼朦胧那头,一个身穿浅紫褙子的年轻女子看着自己,待得目光再清晰些,便能认出正是昨夜在正房里服侍的丫环,挽着垂挂髻,眉眼端庄,神情柔顺。

夏妈妈背朝她厌恶地斜睇了一眼,随后轻声道:“夫人,我服侍你起床吧。”

沐景点点头,什么也不说地坐起身来,却见房中燃着灯,除了灯光再不见一丝光亮,也不知才几更,但料想一定不会晚。

夏妈妈,以及其他几个丫环极快速地替她梳洗上妆完毕,沐景除了看着自己那一头妇人的发髻怔了一下外,别的时候都是迷迷糊糊神智不清,只要给个枕便能睡着。直到身边人提了灯笼扶她出门,吹着外面夜里的寒风才清醒一些,发现此时果真是早,天上有还挂着几点星辰,四处漆黑一片,几人一路行至外院,再出门,便见到外边街道,早有两辆马车停在门前,一辆大些,气派些,一辆则明显简单些。马车旁站了四五人,有拿了鞭子车夫模样的人,有夏妈妈给她形容过的勾人的年轻丫环,还有个年轻的小厮,最后,一个五十多,面目平和、管事模样的人,那人见她出门,率先低头道:“夫人。”随后又说道:“小人府中管家赵恒,夫人上车前往靖王府吧。”前么心身。

“有劳赵管家了。”沐景应过一声,被身后之人扶着上马车,旁边人挑帘子时她还不知道,待半个身子进去,才发现赵晔已坐在里面。

这马车不算太大,但也不小,里面备了坐垫,茶壶茶盏,以及一盏罩了罩子的粗蜡烛,蜡烛灯光不大,但照亮马车足够,沐景进马车中,面朝车帘坐在了赵晔身侧。

“走吧。”待她坐稳,赵晔朝外开口道。于是马车前行,速度不慢,却还平稳,可见街道路面之平坦与车夫技术老练。

沐景偷偷去看赵晔,只见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圆领袍,戴了黑纱的幞头,灯光中的神色极为平常,静静看着前方,和她印象中的那眉眼一模一样。

昨夜,她不知他心中怎么想的,但他离了房,真的让她意外。如此坐着,却只闻车轮声,沐景不由觉得尴尬,又想到两人夫妻又不算夫妻的状态,有意出声道:“王府离得远么?”

赵晔回道:“有些距离。”说完,才侧过头来看她一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会儿后接着说道:“若是困乏,可以在车中靠一靠。”

她看上去很想睡么?沐景想起还在房中时,那几个丫环看着她暗暗含笑,又似乎有些疑惑的眼神,那个时候她还在猜她们无缘无故的为什么那副样子,现在想想,又联系到夏妈妈叹息的神情,隐约似乎想到了:是不是花烛夜被夫君留在房中独守空房她本来应该彻夜无眠睡不着的,却没想到她竟睡得香甜,且到第二天还没睡够,所以她们几个又暗自发笑,又心生疑惑?想到此,又不禁要想,那赵晔呢?看到她困乏会不会不高兴?

她不知道他的心思,又看他看上去似乎没什么高兴或是不高兴的,便只回道:“不困。”说罢又迟疑了一会儿,表示关心地问:“听夏妈妈说,你昨夜……在东厢睡的?”

“嗯。”他回答。

沐景便又问:“睡得好吗?”

“嗯。”他又如此回答。

沐景便不满了,心想若不是他的种种行为看上去像是对自己有心的,她真要觉得此人实在不愿搭理自己。

想归想,但有些她依然要说,待沉默后,便说道:“昨晚,对不起。”她想,就算发抖没错,但她怎么也不该流泪的。

听了这句话,赵晔又侧头看她,一会儿才回过头去,平视前方道:“没什么对不起,你之前就说过并不能保证做得到。”

沐景便不知该说什么了,想问这事会引起的后果,会不会传出去,王府的长辈们会不会知道,却好像能猜得出他的回答一定是“无事,不用操心”之类,便没再说什么。

王府果真是有些远,哪怕是乘着马车也坐了会儿,待马车停下时,沐景稍稍生了些紧张。

毕竟是王府,毕竟里面住着安国公,而她此生见过最大的官也只有那次在公堂上见过的县太爷。或者……是赵晔这个皇亲国戚出身的指挥使。

下马车后,印入眼帘的就是两根朱漆大柱子。

足足五间三启的大门,四根柱子顶立,柱子上方是五彩的雕画,夜里看得并不清晰,却仿佛已能看出上方琉璃瓦的碧光闪闪来。

她心中惊叹,但扫过一眼也没有多看,便随在赵晔身后踏上台阶,在她抬眼看到头顶“靖王府”三个金字时,里面已有人迎了出来,满面笑容地弯腰朝他二道:“恭贺九郎九娘子大喜,白头偕老,百子千孙!”

其他几人也道过喜后便说道:“都在中堂呢,九郎九娘子随小的来吧。”说着便提了灯笼照路。

此时天虽未亮,但王府四处都燃着灯光,依称可见座座雕梁画栋的房子与郁郁葱葱的花木,以及假山水榭亭台楼阁,如怕在夜里都能让人看花眼。

这时,沐景不禁想起表哥曾说起的赵晔“小犟驴”的事来。她住过一夜的家宅虽是典雅秀丽,可比起这雄伟壮丽的王府来却是不可同日而语,他作为靖王嫡长子的唯一子嗣,若在这王府内地位自是不同一般,可他却偏偏为了入禁军而搬了出去,眼睁睁将这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舍去。

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人的高大挺拔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其实并不是自己最初觉得的那样一个自侍出身高贵而不可一世的赵姓皇亲。

赵晔回头时,她正直直看着他的后脑陷入沉思,然后后脑突然变为鼻眼嘴巴,她双目与他对视。

赵晔似乎发觉了前面行走时她盯着自己的后脑,略一怔后才不见神色变化地开口道:“到了。”

沐景稍许不自然地移开眼,看向面前刻有“兴安堂”三个赤金大字的大匾,心中一下子生出了些紧张。

她这样一个出身汾州乡野的媳妇来王府拜见尊长,算是确确实实的“丑媳妇见公婆”吧,连赵晟那样的少年都嫌她不配这王府里的嫡孙,更何况身份贵重的安国公,安国公夫人?好在……他们只是赵晔的叔父婶婶,赵晔既已娶她,他们应不会做得太过份,至少表面是客气的。

“九郎,九娘子进去吧。”旁边有妈妈模样的人接引,沐景暗中吸口气,随赵晔一起进中堂。

中堂之上,自又是一番气派庄重,但沐景早已顾不得这些,拿出比以往端庄了好几倍的模样来拜见众人。

赵晔最先叫的是“二叔”,首先向她介绍的也是这二叔,沐景毕竟是第一次见过这么多的人,且人家是尊长,还是身份无比尊贵的尊长,可听到赵晔平平淡淡不见丝毫异常的语气,她也心安了起来,微微含了笑,平心尽气,接过一旁丫环奉上的茶盘走到最上首的位置前,在放好的软垫上跪下,举了茶盏道:“侄媳妇见过二叔,二叔喝茶。”

良久,不见回音。

沐景心中猜想是不是第一个就遇到有意责难的了,暗道果然如自己当初所想,这安国公是不太同意这婚事的,也不再说话,只稳稳地举着茶杯。

堂中沐景看不到的众人都看着这边,站着的赵晔脸色渐渐有了些变化,才要开口,便听身为安国公的赵崇道:“起来吧。”

“谢二叔。”

沐景暗暗撇嘴,心想,一声侄媳妇都没叫,可见此人是真不待见自己啊。待茶盏被接去之后起身,才得已快速看一眼面前的人。与她见过的赵三爷不同,这安国公脸庞身材都瘦瘦的,似乎也是个高个子,本以为要是一副有意刁难的脸也并是那样,只是面无表情看不见丝毫喜怒之色,倒和赵晔像是一家人,只是因年纪与地位,这副样子看上去感觉的不是傲气,而是威严。

沐景不再管他,转而去拜见一旁的安国公夫人,这夫人一头高髻,插了珍珠珠花与金凤钗,模样端庄高贵,也并不见得多欢喜热络的样子,却是带了笑的,很快接了她的茶,也送了不匪的东西,却是郁金香根染的黄色销金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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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你回房吧



二叔之后便是三叔,三叔之后四叔,都是不算太热情也不冷淡地相安无事,直到某个似乎是整个王府第三代中最年长的嫡子、那嫡子媳妇一边接过沐景的茶,一边看着沐景笑道:“九弟媳妇头上这是南薰街王家金银铺的钗子吧?还有这金镯也是,大袖该是楚楚衣妆制的,料子……看着像是李家绸缎庄的。弟妹不知道吧,这些都是顶好的铺子呢,就是东京城里的人家也不是一般的人进去得了的,九弟想必是花了不少心思。”说罢将一只开着盖,露着里面翡翠簪子的小匣子递过来:“这翡翠簪子是我在娘家时我娘帮我订制的,是与王家金银铺对门的陈记做的,还是大当家亲自动手的呢,弟妹接着。”

此话一出,她旁边的几个女子虽没帮腔,但都是微微含笑。她们既能嫁来王府,娘家身份必然也不低,嫁妆自然丰厚,而沐景却是一样没有,所以身上穿戴虽华贵,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出自夫家的,没一样出自自己的嫁妆。

沐景正要回话,身后赵晔却说道:“大嫂说得不错,都是在这几条街上买的,且我让人给她制了许多,她戴也戴不完,这簪子大嫂就留着吧。”说罢拉了沐景到身边道:“我们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说着就往门外走。

沐景却没动,他意外地回过头来看向她,她却当没看见一样从他手中抽出胳膊,转过头来到那大嫂面前笑着接过木匣:“多谢大嫂,这样好的翡翠簪子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那大嫂此时也十分尴尬,看看她,又看看赵晔,笑道:“九弟,我也没什么意思,只是看着弟妹身上的东西觉得好罢了。”

赵晔没回话,沐景笑道:“我也觉得好,听说那街上家家都是做这些的,想还有机会去看看呢,大嫂若什么时候有了兴致去逛,便带上我吧。”

那大嫂忙笑:“好好好,一定一定。”

沐景笑过,又去给其他几个嫂嫂敬茶。这之后,因为赵晔的这一闹,别人对她的有态度竟好了许多,然而赵晔脸色却始终不怎么好。

直到出了王府,在朝阳初上时坐上马车,他看上去也依然不见好转。

两人依然并排坐,沐景看看他,开口道:“那是大嫂,又还有别的几位兄嫂没见过没进礼奉过茶,怎么能说走就走?”

“他们既不屑,又何必留着?我又不是无事闲着,为什么要去讨人冷脸?”赵晔语气十分不善。

沐景继续道:“大嫂也并不是十分不屑,你看她后来也解释过,还有意同你说了好几句话,可见她还是把你当弟弟,并不想把关系弄僵的。听一句话就听一句,我无所谓,笑笑就过了,可那时若真的走了,不只和大哥一家关系不好,也得罪了别的未敬茶的兄嫂弟妇,怎么能逞一时意气呢?”

赵晔淡淡“哼”了一声,“倒是不知你如此深明大义受得了委屈。”

这话中很是带着几分不满,沐景嘀咕道:“是你太受不得委屈而已,反正若我的弟弟,或是我为长辈,我的弟弟子孙不顾族人反对要与出身乞丐或是奴仆的人成亲,我亦会不满。”

“子孙要娶自让他去娶,我必当不说二话。”赵晔回道。

话完,两人都沉默,沐景本是觉得他无法理喻,后来突然觉得这两句话连在一起怪怪的……听起来,像是夫妻间因儿子孙子的事意见相左而起争执,可是,他们至今为止还是连房都没同过的夫妻。

沐景偷偷去看他,只见他皱着的眉头正缓缓舒张开,神情……有些怪,似乎是和她想到了同样的事。她便趁他侧头看见她之前立刻低下了头去。样府王好。

突然想到,她设身处地为王府的人着想,却没设身处地为他想过。他会出言对大嫂不敬,会拉了她提前走,都是因为她受了委屈而已,可现在她却反过来说他不是,这让任何人都要不高兴吧?而且若那时先遭受二叔的怠慢,再遭受大嫂的暗讽而没有一个人来维护她,她还能在此时心情丝毫不受影响地说别人吗?甚至,那王府里都是看赵晔的面子,若不是赵晔反应那样大,他们后面又怎么会对她客气起来,恐怕会继大嫂之后更加肆无忌惮吧。

想到这些,心中又不禁感到窝心,再侧过头来看他,有意道歉地轻声道:“不过,刚才谢谢你……我也是怕你和王府关系闹得不好。公公已不在,你本该与几个叔叔把关系弄好,可你却搬出了王府,又事事不按长辈心意来,若又因为我而让关系更受影响,那你以后还有什么依傍?”

“我无须任何依傍。”赵晔语气虽不算太好,但脸色却明显好了许多,并不似刚才的气闷。沐景便接着道:“怎么可能不须任何依傍,若你不是王府嫡孙,你能人前人后如此高高在上么?单说那次在汾州公堂,那县太爷先前听了你的职务并不以为意,可知道你是靖王府的赵九郎后却立刻恭敬起来,你若不是有这皇亲国戚的身份,单单一个八九品的小兵,怎么能在京城住那样大的宅子,怎么能享用得了现在这些?”

“你……”赵晔看她一眼,扭过脸去不说话,似乎再不想理她的样子,刚刚才舒展的神色也比之前更难看。

沐景突然想到英霁曾对她说过赵晔最不喜别人说他是皇亲国戚……现在她如此说,意思就是他除了是个皇亲国戚外什么都不是了,虽然事实大部分是如此,但……

沐景自知失言,小声道:“听表哥说,你中过武举,是武进士?”

赵晔睇了她一眼,不声不响偏着头一副不领情的模样,似乎在说:打一巴掌给一颗糖?哼,谁理你!

沐景讪讪一笑,自顾自说道:“听说你因为要入禁军而离开王府的,又去考了武进士,然后一步步做上了禁军的指挥使。我很吃惊,还以为王公贵族家的衙内都是吃喝玩乐不务正业,要么是拿了鸟笼到街上闲逛,要么是带着一帮家丁小厮欺男霸女,没想到你竟这样……有志气。”最后那三个字说出来,沐景都有些对自己汗颜:这夸赞意味太明显了吧。

没想到赵晔却很受用,将下巴抬了抬,颇为自得道:“那是你以为。”

看来人人都喜欢听好话呢,见他回了话,神色也有所好转,沐景暗暗觉得好笑,却又忍住笑十分认真道:“那你怎么会想从军呢?以你的身份,应是能十分容易地做个官吧?”

赵晔不屑道:“蒙祖荫做官,年轻时做闲职,撑到老做要职,虚度一生,不是枉做一回男儿么?”

沐景轻轻笑了笑。这话在别人讲来似乎就是大话,像是文杰那样,可在赵晔讲来却是再真实不过,因为他不只说了,还做了,放弃了书本,搬出了王府,入禁军,考武举,一步步到今天。所以他不喜别人说他是皇亲国戚,因为他希望旁人看到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着,车中则静默,隔一会儿,他说道:“等会我要出门去,你自回宅中歇息吧,若有事便叫下人去办。”

“嗯。”她回答,心想,他要走了。

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十之八九要到晚上吃饭才能再见,院里与她汾州的小门小户可不同,丫环婆子那么多,恐怕再难得有单独相处的机会,那……有话还是现在说的好吧?

迟疑一会儿,沐景才鼓起勇气小声道:“今晚……你回房睡吧。”

赵晔侧过头来看她,她则立刻低下头去躲开他的目光。

“今晚,先不过去吧。”她听他如此回答。

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沐景正要再问,他又说道:“这两天就算了,我都在东厢睡。”

“你……为什么?”她问,之后又低头道:“昨晚我,我是有些怕,夏妈妈说人都会怕的。”

“有几分怕有几分不愿意我看得出来。”赵晔淡淡道,之后侧过头来看向她:“我不想连与我自己的妻子圆房都要拿丈夫的身份来强迫。”

他竟如此想……沐景心中有些感动,想着自己已经嫁他,且是准备好好过下去的,便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脚说道:“没有强迫……真的,没有强迫。”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忍不住紧张,又有些呼吸不畅起来。

赵晔看着她,久久不说话,之后突然倾身上前一挑车帘,说道:“是不是到潘楼了?”

“是,马上到了。”赵晔便说道:“停下。”随后回头道:“我先下去了,这事以后再说吧,你放心,不会有人乱说你。”说着就下了车去。

沐景看着他离去,然后缓缓晃动的车帘,突然觉得那么的不正常:她这进了门的新娘子,第一夜洞房花烛夜夫君出房去别处睡了,第二天她主动邀请,且厚着脸皮三番四次邀请,他竟然不答应,还说以后再说。

可如此……她心里却很舒畅,很安心。

俱是美貌佳人



回宅,太阳便全升起来了,虽仍是寒冷,但照得到太阳的地方也是微微有些暖意。夏妈妈一行人早已从后边马车上下来,扶沐景进院。

这次,沐景才得已好好看看自家大门。整齐的几级台阶,双开朱漆的大门,门边墙壁雕着祥云图案,门上蝙蝠纹的六角门钹,看着就如普普通通一个富有些的人家。

进得里面却才知并不普通,单单一面照壁便堪称做工精细、耗资巨大。足足一丈宽的照壁满面雕着峻山青松图,其上还上了颜色,远远看去便觉栩栩如生。她在丫环引领下往西去,身旁有着各类花草,只是在这盛冬之季并不娇艳,大多是透着些许生机的青色,再往前一些到垂花门,只见后院之中处处花景,高低不平,倒不像是家宅,而像是园子。想到这本是赵晔父亲在外修的别院,便也不觉奇怪了,也正因为不是主宅,所以并不那样方方正正中规中矩,厅堂厢房各处座落,小路曲回,一边走,一边也很有闲心赏玩。没走几步,便能闻见一缕幽香,侧目看去,正是几株花满枝头的腊梅,有个年老的仆人正在花旁一丝不苟地修剪花枝。

沐景不由地驻足,那仆人似乎有所觉,回过头来看一眼,忙停了手上前进礼道:“小人见过夫人。”

沐景便往前走几步,近距离地看那腊梅,嫩黄的花瓣,嫩黄的花蕊,在这百花萧条的冬季里不知多俏丽可爱,她不觉看了许久,赞叹道:“这腊梅是你打理的么?开得真好看。”

那仆人站起身来笑了笑,“小人自大老爷在世时便在王府打理花木,后来随九爷过来这边,这花木一照料便是几十年,别说这小小腊梅,就是旁的茶花昙花、姚黄魏紫之属小人也照料得来。”说罢,又解释道:“哦,禀夫人,姚黄、魏紫都是牡丹花种,乃牡丹之名品,有花王花后之称。”

这个……看似恭敬,其实是小看她,当她不知道姚黄魏紫是什么东西呢!沐景在心中想,就算她真的没见过姚黄魏紫,但也听过好吧,还有意给她解释呢。然而她向来是不愿主动去卖力气与人争斗的人,便也没管,仍看着眼前的腊梅,看到后面有朵白梅花,开得比腊梅大,好几层的花瓣,花蕊也多,花心为绿色,极为好看,便问道:“这是白梅花吧?”

那仆人回道:“正是,这便是梅中上品绿萼梅,且这株也不是普通的绿萼梅,更为绿萼梅中之珍品。”

沐景回头看他,他看着花,神情颇为自得,似乎料到她不知道什么绿萼梅,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棵什么梅有心等她问再对她说教一般,便微微一笑,有意回道:“我记得金钱绿萼得在近开春时才开花的,没想到这一棵现在就开了,大概是种在墙角里比别处暖和吧,夹在这腊梅中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那仆人见她说出金钱绿萼的名字又说出花期来有些意外,暗瞅了她一眼,这才回道:“夫人说的没错,这金钱绿萼的确是早开了,却不知是何缘由。”说这句话时他语气已沉稳了许多,像是规规矩矩回主人话的语气。

沐景再不说其它,转身朝前走。一旁夏妈妈看着她十分得意,眉眼里却又有些疑惑,大概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什么金钱绿萼的,沐景只是神态自然地看着园中景致,并不以为意。事实上,她也不知道什么金钱绿萼,但因以前闲暇时翻了本论梅的书,别的没记着,却因觉得这“金钱绿萼”几个美而记住了,没想到现在就碰到个考自己的,可叹她除了知道刚刚说的那些,再不知道别的了。还有那花王花后的姚黄魏紫,也的确是她早想一睹芳容的。

回房没多久,待用过饭,便有丫环过来道:“夫人,曾妈妈领着后院的丫头妈妈们来见过夫人呢,夫人是现在见么?”

沐景意识到现在自己是这宅子里的主人了,点头道,“就现在见吧。”说着起身出房去。

正房中,早已站了一大群的人,沐景在旁边的矮榻上坐下,一眼就见着最前面站着个身穿亮蓝色褙子、青色裙子,四十上下的妇人。那人也含笑低了头道:“老奴见过夫人,恭祝夫人与九爷长长久久,早得贵子。”

这人的脸方方正正,看上去年轻时也只能算是平平面孔,既不显精明,双不显良善,全身上下就一个“平”字。沐景想,越是这样的人其实越能存得长久,此时这么多人中,她得以站在前排就是证据。

“你就是曾妈妈吧?”沐景问。

曾妈妈回道:“正是老奴,老奴负责着后院的大小事务,以后夫人若有所须只管吩咐。”

沐景笑笑,“有劳妈妈了。”

曾妈妈忙道:“夫人折煞老奴了,侍候好夫人是老奴份内之事。随后又道:“这两日在夫人身边侍候的几个丫头有几个是因办婚事时人手分派新过来正房的,夫人可用得顺手?若是她们不得力,夫人只管说了另换。”

沐景便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丫环,那几个立刻站到了她面前去待候她安排,少倾,原本就站在人群中靠前的一个丫环也站了过来,却是夏妈妈提过的那个昨夜在赵晔房中值夜的:细长而疏密有致的眉,丹凤眼,小巧的鼻子未点绛而自娇艳欲滴的红唇,连她这个女人看了都觉得风情万种。

昨天倒是没仔细看她,今天才知为什么夏妈妈昨夜去过一趟东厢就那般着急了,这样女人在一旁值夜,谁还能坐怀不乱?再看其他三个,年龄是最具芳华的年龄,模样嘛,一个圆脸端庄柔顺的,一个尖脸娇媚俏丽的,还有一个瓜子脸柳烟眉看上去就想怜爱的,真是各具风姿,要人不生怀疑都不行。若说这赵宅全是佳丽也就罢了,可那后面站的明明就有相貌一般的嘛,而且大多是平常的模样,也有年纪大些的,身段难看些的,正好就那么巧,调到她身边侍候的人就是这里面容貌身段上的佼佼者。

一旁夏妈妈早已冷了神色,看着面前四人的目光都不能称之为看,而是瞪。

沐景却看向曾妈妈,“这几名丫头都是妈妈亲选的么?”

曾妈妈并不迟疑,很快就不慌不忙地回道:“并不是,因九爷下定聘礼、迎娶都是突然而来,王府那边也不多管,宅子里没作主的,便都是老奴与外院的赵管事他们在按排置办,老奴这些日子都去忙与婚事相关的事了,对于丫头婆子分派的事倒是疏忽了,只让下面人在办。不过因之前在正房中侍候九爷的丫头都是年轻的,老奴便稍稍交待了下面分派时样子不能太难入眼,免得让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夫人吩咐的而说夫人闲话,没想到……”她顿了顿,说道:“她们却做过了火。”

这话一完,立刻就有个妇人跪了下来,着急道:“老奴愚钝,夫人恕罪。”

“蔷儿便是老奴安排过来的,那时老奴只道她行事稳重,还望夫人恕罪。”

这两人一跪,前面站着的四个丫头全跪了下来,连称“夫人恕罪”,让坐在上面的沐景瞬间就成了名符其实的主母……正给下马威的小心眼主母。

当所有人都认错,那便谁都没有错了,更何况这还不算什么错:她能以自己身边的人丫头太貌美太勾人而明着责罚?而且人家说了,赵晔身边的丫环以前就是模样好漂亮的,她们是按赵晔的喜好来的呢!

此时才知做主母的艰难,沐景有些不那么自然地笑笑:“曾妈妈哪里的话,她们都很好,你们都起来吧。”

待一行人起来后,她才再一次打量前面的四个丫环,问道:“我还没问过你们的名字呢,都叫什么?”

从左至右,第一个圆脸、端庄,正是早上喊自己起床的身穿浅紫褙子的丫环回道:“奴婢映红。”

之而几么。第二个尖脸的回道:“奴婢蔷儿。”

第三个瓜子脸,看上去柔弱纤细,如江南女子般水婉约含情的轻声道:“奴婢若云。”

最后一个便是那丹凤眼的,回道:“奴婢采心。”

曾妈妈说道:“映红蔷儿若云是新分来的,采心是原本就在九爷身边侍候的,还有陈妈妈也是一直侍候九爷的,对于九爷衣食偏好夫人不太了解的可以问她们。”

沐景便看向采心,不由自主地开始想她是不是已经和赵晔……那个过了。

这个正常吧,太正常了,一边如此想着,一边笑道:“那就她们四个在这里侍候吧,我挺喜欢的。”

“是,全听夫人吩咐。”曾妈妈回道。

沐景则在心中想:不知道晚上你们要安排谁去东厢侍候呢?后面好像再没有能同前面四个媲美的丫头了呢。想到此,心中不免有些愉悦,她们千算万算没算到赵晔成婚后不住正房吧,倒让这精心挑出来的几个美人落了个空。只是……这到底是谁的意思?这宅子里的下人再看不起她也不至于这样和她过不去吧,得罪了她这个夫人对她们有什么好处?她们又哪里来的这般胆子?

丫头面前来炫宠



见过一行人之后,沐景也介绍了夏妈妈,然后便发话让众人散去。到沐景无聊之际回房准备补觉时,夏妈妈便等不及瞅准独处的机会开口道:“采心采心,听这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要采谁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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