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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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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怪你我这当爹娘的,他可能是早就有了这个心。”司空夫人自问对儿子有些粗心了,当初乐媺那事儿闹出来时就该有所觉察,儿子为何总要去陈府表弟处?还不是少年男女的懵懂爱恋,自己也是打那时候过来的,怎么就没早些帮他拿个主意。
“那也是他自己没出息,要是样样出类拔萃,乐家的孩子也不会眼里没他。”司空湛在这方面的想法也是和他夫人背道而驰,认为儿子没能赢得女孩子的芳心就是因为不够出色。
司空夫人本还想和他辩驳说这不过是各花入各眼的事儿,可一看天色已然不早,自己的夫君又劳累了一日,便连忙伺候他歇息了,她二人揣测了一晚的人选第二日也揭晓了,不出意料的落到了中书舍人的女儿关秀琼头上,一时间这关府上下喜气洋洋,前来恭贺的人群往来不绝,停在府门前的车马有时都停的排到了街巷的拐弯处,如此这般三四日方安静了些。
这一日,整个关府回复了少许平日的安宁,可秀琼的闺房里却热闹了起来。
“秀琼,啊,不对,现在可是端和公主了。”刚刚赶到的宜玲笑的那是一个张扬,比她自己当选还高兴,也难怪,两人也算是好友,以后提起来也有面子。
“看你,吵吵嚷嚷的,也不怕别人笑话。”秀琼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可抑制不住的光彩就那么散发开来,整个人也好似换了个模样,虽没浓妆重彩的涂抹,但还是一下子比以往耀眼了许多。
“笑话什么?这本就是该高兴的事儿。”说这话的是宝菡,她也为秀琼感到骄傲。
“可不,你还怕象乐媺那样?”宜玲对于能看到乐媺出丑简直是开心到了极点,让她平日总是副清高的样子,好象自己说点儿别人家的闲话就是俗不可耐。
“你说她怎么就又惹上了司空煜?还真看不出来啊,这手段。”宝菡咋咋嘴,表示对此等女子的轻蔑。
“司空煜哪里会真心喜欢那个假正经的女人,不过就是看她要远嫁了,占点儿便宜罢了,反正她以后也不会在这京师,没有麻烦不是?”宜玲的轻嘴薄舌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可她说的话却让这屋中的三个人都笑了。
“你说的还真对,乐媺那个人总是摆出一副与众不同的样子,和她说点儿玩笑话有时都会翻脸,还记着哪一次不?好象咱们都俗不可耐,就她高不可攀,还真当自己是个公主,不过就是个中郎将的女儿,以为比咱们高贵多少一样。”宝菡随声附和,她此时还真有出一口气的痛快。
“可不是吗,她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假,嘴上是什么都不说,暗地里就想把陈沐白勾搭到手。”
“她也真是活该,遇到一个比她还假的,抢走了她的沐白——哥——哥,还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在她面前装可怜。”宜玲象模象样的学起了容笑岚,要知道乐媺去年出那事儿时她可没少在背后推波助澜,不少的风言风语倒有许多是象她被嫉恨烧昏了头的人加油添醋所致。
“要说司空煜也真是越发放肆了,宝蕴这丫头就被他弄的神魂颠倒的,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宝菡想起了家中还在痴心枉想的妹妹,这几天听到这么个消息传出来估摸着更得难受了。
“他对付女人还用使什么手段?说不定这次也是乐媺自己送了上去,司空煜拒之不得,姐姐你没觉着这两年他可是俊的不行,一双眼睛象是会勾人一样。”宜玲看来是没少注意这个风流公子,边讲边飞了个媚眼,描述的那是一个声情并茂。
“你说的还真是没错,他那样子象他娘,小的时候还看不出来是多么俊俏,现在可是十足的美男子了。”宝菡和宜玲一唱一和的夸赞起了司空煜的样貌,看来她俩是想将京师第一美男子冠名给司空煜了,可惜当事人远走边城,不能向她俩表示感激了。
“司空夫人现在看着也还是很美。”秀琼怔怔的悄声插了一句。
“她要不是十足的美人,司空煜他爹也不会非她不娶,当年也是惹了不少的闲话呢。”宝菡这一句引得宜玲睁大了求知若渴的双眼。
“陈年旧事了,还提来做什么?”秀琼及时将话题打住,关于司空太尉年少时的情事他也听父母讲过支言片语,司空煜现今的言行同他爹可说是如出一辙。
“是啊,还是顾前眼前的事吧。”宝菡看出今天得意万分的端和公主并不想将此八卦继续,便转了话风开始询问宫中给她的陪嫁妆都是什么个样了,因她已然订了亲事,自然开始关心这事,而秀琼也正有些摸不着头脑,三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谈笑起将嫁所要准备的一切,直到午时过后她二人方出府了,而秀琼前脚刚送走她二人,后脚又迎来了司空敏真的大驾。
第三十九章
“秀琼,给你道贺了。”司空敏真刚一进来示意跟着的丫环将手上的礼物送上,人家可是拿自己当挚友待的,她有这样的好归宿恭贺一下也不为过。
“敏真,快坐。”秀琼连忙让人接过,又殷勤的让下人快些倒茶。
“看你倒好象瘦了,忙的么?”司空敏真这眼睛不是一般的尖,秀琼虽说脸上光彩异常,可那形状却是瘦了下来,尤其是细小的下巴。
“这几日事情是多了些,”秀琼沉吟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迟疑的问了出口,“你二哥、现在如何?”
“怎么?要谢他么?”司空敏真还有些赌气的应道。
“是,也不是。”秀琼突然的扭捏让司空敏真有些意外,但也还是没太向深一层里想,秀琼一贯的深沉,谁知道她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你不用谢他,他不过就是为了留下乐媺。”司空敏真还没能转过这个弯,怎么她就要变成自己的嫂子,二哥到底看上她哪儿了呢?
“我知道。”秀琼无奈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苍凉。
“你知道?”司空敏真惊讶的站起刚坐下没一会儿的身子,她没想到秀琼竟然如此镇定,可再一想又释然了,又不是做她的嫂子,她当然没什么反应。
“嗯,知道,”秀琼的声音中有着不甘心,又夹杂着些许的无可奈何,“可我还是要谢他成全了我。”
“也要谢我才是。”敏真大言不惭的挺了挺小蛮腰,觉得自己也是出了不少力的,要不然哪能这么轻松的让你保存实力到最后。
“当然不会忘了你,虽说你二哥一直以来都是有他自己的打算,可你这次却是真心的帮我。”秀琼这话说的发自肺腑,司空敏真当然感受到了她的坦诚,可也感受到了她的伤感,果不其然,秀琼的下一句话便全是不甘,“乐媺,我比不上她,她一直有的幸运我从来都没有,不说小时候陈沐白象个哥哥一样的照顾她、疼她,等到大了,你二哥又死心踏地的眼中只有她一个。”秀琼的伤感也让旁人觉得心里微酸,心上人竟然助她顺利嫁到外族,且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挚爱的女人心甘情愿的就此留下。
“她——也受了不少罪。”司空敏真觉得公平的说乐媺还是吃了苦头的,就象现在,她在那冷冷清清的山上艰难度日,不知何时才能和家人团聚,要知道她从小到大可都是被乐将军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若你二哥肯这样真心对我,才不会在意那山上有多冷清。”许是怕将来没了机会把心事说出来,许是离情别绪让秀琼有些感伤,她说出了让司空敏真错愕的话。
“你、你喜欢二哥?”她有些不相信的追问了一句。
“不该喜欢他么?”秀琼反问起了孩子气的敏真,喜欢司空煜很不应该吗?他是你二哥,你难道不知道他有多少让人着迷的地方。
“不是、就是,二哥他知道不?”司空敏真的脑子彻底乱了,二哥要是知道的话会不会后悔自己当时做的一切,秀琼可比乐媺懂事多了。
“他知道。”秀琼艰难的吐出这三个字。
“知道。”司空敏真的眼睛再次瞪的老大,这个混蛋二哥是疯了,放开了这么好的女人就为乐媺?他知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看你成什么样子了?”秀琼说出了闷在心里的话,觉得轻快了许多,就这么放下吧,自己以后会过的很好,至少尊贵非常,这也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敏真从秀琼家中告辞出来时已是申时,她心思有些乱,便想着趁空儿逛一会儿再回去,因此上便吩咐人赶车到了西市,又想起刚刚去金石铺为秀琼买玉佩时觉得那一旁的镯子不错,这会儿就买回去给娘亲戴正好,她不喜欢了还可以自己戴,这样爹也觉得自己懂事,她这想法旁人哪里会晓得,跟着的丫环就纳闷她怎么又让人折了回来,刚刚不是都来过了?那小九九又打什么呢。
“小姐,前面一群人围着不知做什么?”她主仆坐在车中渐觉马车行进的异常缓慢,小丫环掀开帘子看了下,原来是金石铺的外面围着一大群人,吵吵嚷嚷,这马车轻易的也到不了铺子门口。
“许是有人在这里蒙骗呢,不知道是谁又上当了?”司空敏真对西市这一带不说是了如指掌,可也并不陌生,主要是她在家里端小姐架子的时候有限,有得闲儿时就好听那些管事的聊些西市上的杂七杂八,况本人又时不时的带着丫环小厮出来逛,因此上对诸如碰磁、讹诈等也就有所耳闻。
“可不是被小姐说中了,那人看着就不是咱京师人,是哪儿的呢?”小丫环好奇心比她还要强,见马车停着了,便半直起身子探出了头,边看边嘀咕。
“笨丫头,挤进去看不就知道了。”司空敏真本来没有的好奇心被这小丫环一说也有了,她利落的下了马车,让赶车的小厮在前,两人跟在后面便向里挤。
三人从这拨开的人缝中挤了进去才发现原来是个摆摊的要强买强卖,且手上的东西不过是个普通的玉璧。
“这玉璧及是在下的传家之宝,多少年多少代的传到现在,你既以还价二百两就得照拿。”这摆摊的常在此经营,对于各色人等自然一眼便能分出三六九等,眼前的这个少年虽着普通的绸衫,但那举止气度极是不凡,明摆着就是条大鱼,可不能轻易就放手,这一开张就够玩乐半年的。
“我不过是掂量了下,说它不过值个一二百两银子,哪里就说非买不可了。”那少年一开口果然同京师人都不同,怪不得让人家欺生呢,这摆摊的刁民依仗的也不过就是他初到京师,诸事不知才起了歹意。
“我初和你要价时是五百两,你既还了就是要成交。”他这话刚一出口,人群中便有同一伙的两个无赖接口说是,到哪儿也是这个理儿。
“那我要是说它值两千两金子,就要回家给你拿去不成?”司空敏真见那少年拙嘴笨腮的说不过人家,便接口插了句,一方面是她看不得这买卖精儿讹诈,另一方面也不能让这人在天子脚下被人坑骗,传出去给凤唐抹黑。
“姑娘说笑了,”那摆摊的见是京师的人在一旁帮腔,又瞧她不太面生,便知是常在这西市附近转的,当然语气就不敢太强硬,但还是不松口的讲歪理道:“这位公子在我这里掂量了半天才定准了银钱,可并没有人强拉他过来。”
“照你这么个理儿,他要是过来看了我这丫头两眼,说她值个两文钱,我就得把丫头照价卖给他?”司空敏真这话一出口,周围看热闹的全都起哄笑了起来,只她那丫头不免翻了几个白眼给那笑得最厉害的。
“姑娘这话说的就歪了,再说此事与姑娘无关,我只与这位公子买卖。”那摆摊的见司空敏真有些牙尖嘴利,再说下去一点儿便宜也甭想占,遂转头又面向那位少年。
“买卖买卖,有买才有卖,人家没想买你却硬要卖,是个什么道理?”司空敏真示意身旁的小厮带着那少年向人群外走,别和这人再闲扯。
“想就这么走了?当我是闲着耍的?”那摆摊的有些恼羞成怒,卷起衣袖还想追上去动粗。
“你若还想如此买卖,咱们就到京师衙门走一遭儿。”司空敏真本还想着不能赶尽杀绝,谁想这人不识好歹,少不得要吓一吓他了,“要不,现在让李荥大人差人过来问上一问,若真是如此,收押你个一年半载也不多。”司空敏真口中的李荥乃是府尹,那人听她提及父母官来如同平常,便知她非普通百姓,再说一去衙门露了老底,判了一个讹诈之罪就惨了,因此只能不情不愿的就此作罢,周围看热闹的人见事情没了下文也就都散了,司空敏真这才想起刚刚那少年,转身寻去才发现自家的小厮带着他正向金石铺子里行去。
“小姐,咱们要进去么?”旁边的小丫环想起刚才好象来过。
“当然去。”司空敏真想着本来就是要去这儿,不过看来今儿个这银子是花不出去了。
等进到这铺子里后,那少年方向司空敏真道谢,她少不得推辞一番,这人以后可是秀琼的小叔子,帮他也是应该的,就是不知道他怎么自已一个人溜出来了?没错,这少年就是进京没多少日子的海朝格,今朝他心血来潮,穿了便装,甩了随从,兴之所致的在西市游逛,不想反在此闹了个不痛快。
“若不嫌弃,在下请姑娘赏脸去吃杯水酒,只当感谢之意了。”海朝格说话时确是有些有板有眼的,他倒是也想痛快的说笑,可从小便被父王母妃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一言一行皆被管束,哪还象司空敏真那样活泼。
“嗯,也好,估计这银子你还是出得起的。”司空敏真爽朗的打趣起还有些腼腆的少年。
“刚刚不是我出不起银子,只是明摆着被人讹诈,哪能就让他得逞,再说我若是动起手来,被人传了开去也不好听。”海朝格没听出来她在玩笑,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
“逗个笑儿你也当真,”司空敏真也只好正经起来,站直了□子又施了个礼道:“我名唤司空敏真,是太尉司空湛的女儿。”
这海朝格连忙边还礼边道:“我记得,那日在麟德殿的比试中就有你一个,只不过你好象、好象、是故意输给了和你对阵的女子。”他犹疑了一会儿最后终还是说出了口。
“怎么会?那么久了,你倒记得清楚。”司空敏真没想到被人说中自己的所做所为,便有些不自在,这海朝格虽看着清眉朗目、气质华贵,可到底也只是个少年,脸庞还稚嫩着呢,怎么就看出自己当时作弊了?她本还想以大姐姐自居,这一下子被打击到不行。
“应该是不会,”海朝格见她那神态便知被自己说中了,见好就收的他见金石铺一旁就有幢高大气派的酒楼,便热情的将司空敏真主仆三人请了进去。
司空敏真在心里重又笑了起来,这个海朝格别的地儿不去,偏要进这最贵的四海楼,看来今儿个就是他要破财的日子,要知道整个西市就属这家最烧银子,不过吃了之后就觉得银子花的还是值,因此她向着自己的丫环挤了挤眼睛,主仆两个会心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周末会连更三天,鼓掌……
第四十章
海朝格这一顿饭被司空敏真主仆三人狠敲了一笔,不过宾主尽欢也实属难得,两个少年男女越谈越投机,因海朝格这段时日留在京师也是无事,两人还讲好了第二日同在西市游玩,司空敏真是当然的向导了,她也是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想让海朝格在这段时间内玩的舒心。
“小姐,真要去同那小王爷游玩?回程的马车上,吃的心满意足的小丫环不确定的问向司空敏真,这小姐怎么兴奋成这样?不就是找了个玩伴么,有什么可乐的。
“当然,以往都是二哥和我一起,现在他去环州,哪里还能陪着我了。”司空敏真有些伤感,但随后又气鼓鼓的加上一句,“他没去环州时也总想着陪乐媺。”
“小姐别气,二公子得闲的时候太少了。”小丫环一是想安抚小姐,二也是想说句公道话,老爷有时对二公子管的太狠了些。
“知道了,啰嗦,回去不许和老爷夫人说刚才的事儿。”司空敏真其实心里正有些想她那不争气的二哥,可想有什么用,总不能追去环州看他吧,如果真要去了,不止是二哥,估计自己都能挨老爹的板子。
“这是路见不平的好事怎么还不让说?”小丫环觉得这就应该高调的在老爷夫人面前显示一下,怎么小姐倒不让呢?
“拨刀相助是应该的,可让人家破费太多就不对了,估计我爹知道了又要教训个没完。”司空敏真都能想到自己老爹会教训些什么,无非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你怎么就能让人家如此破费,况也是你本该先尽地主之谊,总之那道理是一条条的摆过来,说的你头都没法儿抬。
小丫环赞同的点了一下头,主仆三人心照不宣的就当没发生这事儿,回府后只说在关府用多了茶点,晚饭也没用,司空夫人关心的问了两句后也就罢了,司空敏真此后便常同海朝格去西市游玩,有时还会去京郊外骑马玩乐,因西项人自小就好骑射,海朝格当然也精于此技,司空敏真的骑术倒突飞猛进了许多,顺带着也象模象样的拉弓射箭了,虽说有时会失了准头,引得海朝格在背后偷笑。
司空敏真就当没这回事儿,和他个小孩儿计较什么,再说想他笑也笑不了太长时间,隆顺帝和西项王已然订了十月初一的好日子,他王兄就会过来迎娶端和公主了,海朝格这时还能赖在京师游逛,等到他王兄迎亲后他也就要回西项了。
其实西项王本想着这两日就与其同回西项,但这心爱的小儿子却想要再逗留几日,等他王兄迎亲后一道返回,当爹的也就点头同意了,只在饮宴时同隆顺帝提及小儿子还要在四方馆中叨扰些时日,少不得请多加照看,隆顺帝当然大包大揽的说尽管放心便是,天子脚下,谁人会难为贵客。这一场送别酒筵便是宾主尽欢,直到傍晚时分方结束。
待西项王一行尽散后,陪宴的司空湛见今日隆顺帝心情大好,便舍了老脸提起了盘桓在心中数日的话来。
“圣上,西项王这一行也算是满意而归,臣因此有一不情之请。”
“尽说便是。”隆顺帝一时半会儿没能想到他要说什么,左不过是他部属升迁之类的事。
“能否开恩准乐染之女与家人团聚。”司空湛斟酌了一会儿,还是没好意思说这已是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
“也不能太快吧?”隆顺帝没想到是这事儿,他沉吟着看了一眼司空湛又接口道:“总要让这事儿淡下去再说,堂兄你也能明白。”
“臣明白,只等着圣上开恩便是。”司空湛忙起身以臣子之礼再行参拜,隆顺帝不称朕,却以兄弟相称,当然是要自家人别给自己出难题了,这刚下旨将公主送入道观,没几天就还家了,你当金口玉言是闹着玩呢,以后这圣旨都能被人当擦鞋布,皇家威严不能打折扣,懂不懂?
“堂兄明白就好,她既有了你这层关照也不会难过到哪里,权当是修身养性了。”隆顺帝就差开口说,以后乐染这女儿或许能参悟些什么道理,到时候他感谢我的时候都有,有个境界极高的家庭成员,脸上都有光,你堂弟我就喜欢仙风道骨的奇女子,可惜啊,这辈子就是个俗人。
司空湛没他想的那么不着调,只是也不好再说什么,年纪大了更要讲道理,不能倚老卖老的给堂弟施压,那样的话——也会给自己找不自在,最是无情帝王家,他万一哪天翻小肠呢,这都得防着点儿,伴君如伴虎,五字守则谨记。
转眼间九月初九,重阳节日,西项的大王子海塔鲁恰逢此时带人抵京,隆顺帝着使者宣其到中和殿内接见,末了,当然要例行赏赐,从精致的布匹到金银器具、再有玉制的佩饰,总之林林总总均为宫中所用的上品,用的赏完紧跟着又赐了聘金两万两。这隆顺帝给完东西后又设宴款待,宴席自然也极是丰盛,还有皇家乐队的丝竹管乐在一旁哄托气氛,陪着饮宴的诸位臣工皆在心中感叹,人家关孝恭这女儿算是给她爹争气,再看乐染的女儿,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而此时的乐媺正看着院中的落叶发呆,她丢开手里的扫把,蹲下身去捡那光滑平整的落叶,终于挑了三个最舒展漂亮的,她浅笑着将它们放进怀里,想着自己也写几个字上去,看看有没有小时沐白哥哥写的好,以往和他在一起时没心思写字,这时倒该好好练练,反正人一闲下来心里也是难受。
忽一阵冷风吹过来,即便是早早穿了夹袄的乐媺背后也是一寒,她禁不住的便缩了缩肩膀,其实往年这时也没到极冷的时候,秋风吹着也算舒爽。怎么今年自己倒不耐寒了,乐媺这样想着便又捡起扫把开始打扫,许是动起来就不冷了呢?她想的简单,以为只是今年这山上冷的快,孰不知她早已然风寒入体,身子发热,当然禁不得风吹。
当晚,躺在床上的乐媺烧的都有些糊涂了,夜半时分便胡言乱语起来,同住一室的师姐起身查看方知她是染病在身,忙忙的禀告了慧空师父。这慧空师父这几日还在心内窃喜乐媺没怎么给她添乱子,谁知道这大乱子在后面呢,她要是病的大发劲了可怎么好?还是先让人熬些祛寒的草药先喝着,明儿一早下山请个高明的大夫来瞧瞧,估计她这病不是一般的风寒。
慧空师父到底是有些年纪,说的真就八九不离十,乐媺只因心中郁结,又不肯与人说上支言片语,再加上初到观中便要做这做那,自然身子劳累,且这观中的吃食与家中也是不同,又每日只两顿,她虽在家中不挑衣食,那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过来的,终究比不得普通人家的孩子,勉力做了十几日的活计就已然支撑不住,所以这病便来势汹汹,瞬间将她压垮。
乐媺这病来的快,好的却没那么容易,大夫过来后也说她素来郁结,心气衰,肝邪旺,少不得要慢慢的调养了。
她这一病十来日后才算轻了些,勉强可出屋走动后,乐媺便还想帮着同屋住的师姐做些活计,那原本该是她分内的事,现在倒让人家受累了,她这位师姐人虽面上冷淡淡的,内里却是个向热的,直说要做也不差这一时,等你身子大好了再做,可乐媺这病总不见大好,到后来还有了咳症,又实实在在的吃了两个多月的药下去才算全愈。
乐媺这厢过的冷清孤苦,可京师之中却正是热闹欢庆,只因这十月初一开始就是个大好的吉日,天公也作美,风清日朗,端和公主就在这一日从宫中出嫁了,当时宫墙外的道两旁早就有好热闹的老百姓等着瞧这凤唐公主出嫁的排场了,人群中还不时议论着说看人家这女儿养的,爹娘脸上多有光彩。
其实若乐媺看到当时盛大的仪式排场也会和别人一样在心中艳羡,端和公主头上戴着饰满珍珠和宝石的金丝凤冠,身上穿着绣满牡丹和雀鸟的华美嫁衣,浑身披挂着玉佩、金项圈、金革带等等物什,仪态万方的坐上了花轿,那可贴金的轿子啊,轿子前面是按照她现今公主身份而配给的陪嫁物品与仆人,浩浩荡荡的招摇过市,而在轿外骑马而行的西项大王子海塔鲁也确实一表人才,人人都道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端和公主尊贵奢华的婚礼让在其后出嫁的几位千金都难与其比肩,当然了,人家那是皇室规格的仪式,各门各府均难与其一争长短,但也同样喧哗喜庆。这不,其后的初冬时节,御史大夫的女儿周静华嫁与了李大学士家的公子,虽说两府都没太刻意的张扬,可因为新郎官的美名在外,前来观礼的人便极多,都想着不看排场看人哪,果不其然是金童玉女、佳偶天成,京师老百姓的审美高度又向上拉升了一个档次,其后礼部侍郎家宝菡的出嫁便平淡了许多,因为审美疲劳呗,况这新嫁娘又没有御史大夫家的女儿气质高洁,新郎官倒是个争气的好孩子,年纪轻轻的便已居奉议郎之职,且尽忠职守,办事也是可圈可点。
这几件热闹的婚事过后,京师的隆冬便也走远了,太安观中的乐媺很庆幸自己挨过了最冷的日子,只因她前次生病的缘故,身子比在家中时瘦弱了许多,便觉得这个冬天不如往年好过,每每在风雪交加的寒夜里醒来时,并不愿责怪旁人的她对于罪魁祸首还是有一些怨念的,只是她不知,被她怨念的人在环州了一样度日如年。
第四十一章
环州本就是凤唐最苦寒的地方,到了秋冬时节那更是没好日子过,漫天遍野的飞雪时不时的卷过来卷过去,日子单调到极至,司空煜本就饱受想思之苦,如今无计消除,唯有借酒浇愁,因此这军营外的酒馆便成了他时常光顾的所在,每月的晌银也统统交付与此,他吃酒时倒是极大方,不拘营中何人,均要拉上一同吃上两杯,是以他虽到营中时日不长却交了一群酒肉朋友,不饮酒时便也时不时的切磋一番,他这一折腾身手倒是愈发的好了,虽只是一介小小的参军,佩服他的人倒是与日俱增,与他交过手的都道做个骑都尉也是绰绰有余,司空煜听后便只是笑笑,心道太尉大人可不这么想,他怕给我点权力就坏了他部下的军营呢。
这环州的都尉在司空煜初来时还曾担心他不能吃苦,这也是太尉大人多虑了,给这都尉捎书时便言明,莫要对他另眼相看,也莫与旁人言明他是太尉家的公子,只管让他听你差遣,他若有违你军令之时,便依军法处置。这当爹的可真是够狠,可就是因为太尉大人的苦心安排倒让司空煜有机会得以诛杀叛军首领,机缘巧合的建功立业了。
原来这环州军营是永兴郡中最北的营盘,其它州的军营都有良田可垦屯,所得的只上交十分之二,其余可充做军粮,军中物资便丰富,士兵们过的也安乐,但环州同其他地方相比土地贫瘠,因此上少有物资收获,士兵每月所得无非就是军晌,但就这点儿银钱也有不定时的,就说这年残冬早过,环州虽荒凉也迎来了温暖的春天,其实在京师早就已经是暮春了,可晒着春日的士兵的心却没暖和,原来军晌迟了七八日还未有消息,军营中多是些血气方刚的愣头青,当兵也无非是养家糊口,谁不愿意去待遇优厚、水土养人的地方驻扎,总在这荒凉之地苦熬哪能甘心,偏又有那不良之人与外邦勾结,先不过是暗中拉笼,一带二,二带四的这么蚕食,可能是司空煜平日里不大言语,又常在酒乡沉醉的缘故,瞄上他的人便以为其郁郁不得志才做此形状,遂大放厥词的许他高官厚禄,其实这不过是想叛逃之人壮大声势,他一旦带了凤唐边城的半数守军投敌,那这环州便会落入敌手,而两国之间必起干戈,而他却能坐享荣华富贵,可受难的却是边城的百姓。
不动声色的司空煜眼瞧着这环州军营中暗流汹涌,可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他愿想着逐级上报这境况,但转头一想,这领头的还没出面呢,若是打草惊蛇岂不坏了大事,按兵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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