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舞月明-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名字听说过。”

　　　　“血影遁是一类秘术的统称，激发身体的潜能，消耗修士的jīng血，使人短时间内遁速大幅增加，事后要虚弱一阵子，这类秘术都差不多是这个原理。”

　　　　林飞凤像是在背书，听的凤如山苦笑不已。

　　　　“这很重要吗？”

　　　　看凤如山仍然一脸的迷惑，林飞凤有点奇怪。

　　　　“一下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林飞凤也知道自己教学经验不够丰富，对凤如山的水平也是头疼，只得现场答疑。

　　　　“多谢队长。这大幅增加能增加多少？短时间又有多短？虚弱到什么地步？持续多长时间？有没有永久的后遗症？”

　　　　一口气问出心中的疑问，凤如山摸了摸鼻子，装作没看见许嫣岚又在掩嘴偷笑。

　　　　“不同的门派修炼的秘法效果肯定有差异，不过这些基本的东西差别不大。就拿我们碧水门的血影遁来说，筑基中期修士使用，两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速度能增加两到三倍的样子。使用后要五天左右才能恢复过来，虚弱期间有炼气期的实力吧。这些都是无数先辈的心血，及时修炼恢复的话不会留下什么隐患。”

　　　　林飞凤语气很随意，凤如山心里却是感动不已。

　　　　很明显，林飞凤说得是她自己的情况，即使这算不上什么秘密，毕竟是修士逃命的招数，林飞凤就这么不经意的说出来了，这种自然而然的信任才是最令凤如山感动的。

　　　　“血影遁有什么好想的，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天才还是白痴？”

　　　　看着凤如山若有所思的样子，许嫣岚摇了摇头。



………【第十二章地】………

　　　　“凤如山，你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吗？难道我们就这么一直瞎转悠下去？那头猪在的话肯定有办法。”

　　　　七sè飞莲之内，柳莺莺忍不住对凤如山发起了小脾气。

　　　　六人在落rì城外已经晃晃悠悠的飞了七天，大部分时间是在七sè飞莲之中。

　　　　为了更好的隐蔽，林飞凤开启了七sè飞莲隔绝神识探查的功能，里面的人的神识自然也无法透出，只能通过飞莲底部的一面镜子观察下面的情况，这面名为观天镜的法器颇为不俗，视野很是开阔，只可惜下面的景sè确实乏善可陈，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偶尔一个绿洲也是普普通通，大家轮流值守，第一个受不了的自然是柳大小姐莺莺仙子。

　　　　“我哪有什么好办法，连笨办法也没有。那头猪，不对，是老朱，他的伤也应该好了吧，怎么还没过来，这头猪什么时间变得这么娇气了。嗯？老朱？不对，肯定有什么东西我忽略了，老朱，老朱？”

　　　　最后几句凤如山的声音有点大，飞莲中的五人齐刷刷的看着他，凤如山却恍如未见，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

　　　　“等一下再说。”

　　　　柳莺莺刚要张口，脑海中传来林飞凤的传音，

　　　　“神经病，那头猪能有什么不对？能吃能睡的。”

　　　　柳莺莺心中腹诽，嘴巴却是慢慢合拢。

　　　　过了大半天，凤如山面上神sè一松，回过神来，见十只眼睛盯着他看，吓了一大跳。

　　　　“你们想干什么？我脸上长灵石了？”

　　　　伸手在脸上抹了抹，却是没有摸鼻子。

　　　　“又有什么鬼主意了，我都等急了，快点说。要不是师姐拦着，早就踢醒你了。”

　　　　柳莺莺两眼放光，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那我就说一下？”

　　　　凤如山不经意的瞄了瞄林飞凤。

　　　　“有办法就好。”

　　　　林飞凤抿嘴一笑。

　　　　“我还没想好，大家一起参详参详。”

　　　　凤如山不知从那摸出一张大大的白纸和一支笔，也不知道他带着这些凡人用的东西干什么，慢慢的把白纸铺好，在白纸上画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圆圈，旁边又画了十几个小圆圈。

　　　　“这是落rì城，到目前为止，已经确认的袭击发生了17次，在这些地方，很显然，对方至少有两个小队，活动区域分别在落rì城的西北和西南方向。”

　　　　凤如山边说边指点着纸上的小圆圈。

　　　　“那又怎么样？关键是怎么找到他们啊。”

　　　　“柳仙子说的不错。上次飞灵派碰到他们是在这儿。”

　　　　凤如山在西南方向的一个小圆圈上重重的打了一个×，“既然他们五人都使用了血影遁，根据林仙子的教导，使用血影遁后最多飞行4000里，就要马上修炼恢复，否则可能留下后患。”

　　　　“不错。”林飞凤点点头。

　　　　“那就是说，六千里之内，他们很可能有一个落脚点。”

　　　　“那倒不一定吧，他们完全可以飞出一段时间，乘坐飞行法器直到安全的地方再恢复。”

　　　　许嫣岚下意识的反驳到。

　　　　“有这个可能，但可能并不大。一般飞行法器并不以速度见长，而且对手也可能有飞行法器，比如我们就有，既然使用了血影遁，再乘坐飞行法器不是一个好主意。”

　　　　难得林飞凤出言发表意见，显然，她还不习惯这样的方式，不过大家也都明白她的意思，没有人顾得上挑她的用词。

　　　　“七sè飞莲？隐蔽xìng是没得说，顶级的，但就这速度，恐怕更慢的飞行法器很少吧？”

　　　　“他们可不知道七sè飞莲慢，万一我们有八sè飞莲、九sè飞莲呢？”

　　　　张志峰不敢看许嫣岚的脸sè。

　　　　“这句话在理。咦，张志峰，你什么时间变得这么聪明了。”许嫣岚一下子反应过来，

　　　　“胆子也变大了啊。”

　　　　“哥们本来就是匹千里马，只是你总把我当成拉磨的瘸腿小驴，不过现在发现也不晚。”

　　　　张志峰谦虚的一笑，心中很是得意的想到。

　　　　“四千里，那不得累死人去，搞半天和没说一样，”

　　　　柳莺莺看大家一时都不说话，心中无比佩服许嫣岚歪楼的造诣，赶紧把话题拉回来。

　　　　“柳仙子高见。队长，如果他们有这样的一个落脚点，临时布置效果怎么样？”

　　　　难得凤如山“柳仙子高见”之后继续发话。

　　　　“临时布置？不太可能。要布置一座能隐藏五个炼气期修士的阵法可不简单，还要持续五天，落rì沙漠的黑夜可不太平，而且是刚使用了血影遁，反正我是做不到，你的意思是他们事先准备好了？”

　　　　林飞凤东一句西一句的。

　　　　“是啊。既然你都办不到，那一定是事先布置好的。”

　　　　“那也不一定，阵法造诣高深的人太多了，大师姐就比我强很多。”

　　　　林飞凤心中一跳。

　　　　“师姐，大师姐在宗门闭关。凤如山，六千里也没办法找啊，再说了，人家不会换地方？你当别人傻吗？”

　　　　柳莺莺终于明白大家歪楼的本领都不在她之下，只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罢了，想想平rì里大家说她话痨，真是yù哭无泪，心中自怨自艾，却没注意到林飞凤满脸飞红。

　　　　“四千里是没办法找。但人做事是有惯xìng的，也就是习惯，既然他们这次事前布置了，那么大有可能每次如此。”

　　　　注意到林飞凤的不自然，凤如山赶紧发话。

　　　　“可他们只这一次使用了一次血影遁啊。”

　　　　话一出口，许嫣岚狠狠地瞪了张志峰一眼，

　　　　“不用你说了，他们事前也不知道要不要用，对吧？”

　　　　“这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说话不经脑子。冤枉啊。”

　　　　张志峰躺着也中枪，心中叫苦不迭。

　　　　“队长，就是平时，布置这么一个阵法也不容易吧？”

　　　　“算不上多难，就是要耗费不少材料。持续5天有点难度，效果也不敢保证，特别是妖兽，有些妖兽远比人类修士敏感，想瞒过它们可不容易。而且不同的地形难度不同，象在绿洲上就比较容易，效果也好，沙堆中就比较难了，效果也不太理想。最好就是，最好就是……你是说？”

　　　　刚刚恢复正常的林飞凤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显然被自己的念头震惊了。

　　　　“你说他们有一个固定的落脚点，而且离袭击地点都不超过四千里？太不可思议了吧？他们胆子这么大？”

　　　　张志峰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不知道这伙人是什么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他们胆子，肯定不小。而且即使真的有，找到他们也不容易。”

　　　　所有的人顿时无语。

　　　　修仙界自然是有地图的，但一来修士飞遁的速度不同，每个人对距离的感觉差异极大，二来修士几乎都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去过一次的地方就不会迷路，高阶修士更是不习惯使用视力。

　　　　所以修仙界的地图与其说是地图，不如说是特产手册，对一个地方距离、方位的描述五花八门，极不准确，倒是对妖兽、灵药、矿石的介绍非常详尽。

　　　　“我刚才试过了，无论是西南方向的九个点还是西北方向的八个点，根据长老团的地图所示，四千里的公共区域都不小，搜索一遍要不少功夫。”

　　　　凤如山语气中有着淡淡的无奈，其余人也相顾无言。

　　　　“不用想了，干。”

　　　　李琦却是充满了斗志。

　　　　“就是，总比现在好吧。李兄说得好，干。”

　　　　张志峰受到鼓舞，也是干劲冲天。

　　　　“朱道友不在，你继续。”

　　　　林飞凤看着凤如山，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

　　　　“三种选择。”

　　　　凤如山摸摸鼻子，林飞凤和柳莺莺相视一笑，

　　　　“果然臭味相投”。

　　　　“第一，我们自己重新绘制一张准确的地图，当然只需要这些袭击点的准确位置，缩小搜索范围。西南或者西北方向任选一处。”

　　　　凤如山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

　　　　“我倾向选西北方向。”

　　　　“第二，按现在地图确定的范围直接搜索。还是西北方向。第三，上报长老团，交给他们去处理，我们等着。”

　　　　凤如山看了林飞凤一眼，“报告完毕。”

　　　　“画地图。”李琦第一个举手。

　　　　“画地图。以免打草惊蛇。”张志峰加了一句。

　　　　“你是队长，我听你的。”

　　　　林飞凤看懂了凤如山的眼神，知道以许嫣岚的聪明，肯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和张志峰唱反调，最后的决定还是要她下，心中一甜，cāo纵七sè飞莲缓缓加速，

　　　　“画地图。”

　　　　20天之后，七sè飞莲缓缓地漂浮在500丈的空中，下面是一个小小的绿洲。

　　　　绿洲看上去再平常不过了，上面稀稀落落的生长着几丛骆驼刺，其他零零散散不知名的灌木也只有不到一人高，绿洲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池塘，从池塘旁边留下的踢印看，来这池塘喝水的也都是些羚羊、野驴之类的普通野兽，连一只妖兽的痕迹也没有，这是一个对修士没有任何吸引力的绿洲。

　　　　飞莲中不见林飞凤的身影，五个人都神情复杂，有期待、有不安，还夹着几分兴奋，却没人说话。

　　　　突然，众人只觉飞莲轻轻的震动了一下，接着空气中一阵波动，渐渐的显出了一个人的样子，正是下去侦查的林飞凤。

　　　　“没错，小池塘下面有一个隐蔽的洞府，现在里面没人，看样子就是这儿了。”

　　　　林飞凤尽力做出平静的摸样，压抑自己的兴奋，连声音都小了很多，其实她忘了就是在飞莲里吵翻天，底下也听不到。

　　　　“高阶隐匿符篆！以后再不敢背后说你的坏话了。”

　　　　“那你以前经常说我的坏话了，老实交代，都说了什么。”

　　　　笑声一片中，飞莲内的紧张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等下我会借助水塘布置一个相同的隐蔽阵法，接下来就是按计划，等着。”

　　　　林飞凤等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简单的命令道。

　　　　这次他们并没有等太久。

　　　　两天之后，天边出现了5个黑影，其中有两个气息不稳，受伤颇重的样子，没等5个黑衣修士站稳，几道光华闪过，三名黑衣修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是身首异处，两个受伤的黑衣修士更是被脚下突然冒出的嗜血妖藤缠了个结实，身上扎满了嗜血妖藤的毒刺，转眼间不省人事。

　　　　“唉，没劲，辛苦了一个月，只来得及出一枪，再一看，脑袋早就被李兄削飞了，白激动了半天。还是木系功法好，一下活捉了两个，看来得回去找本木系功法练练了。”

　　　　“还是凤道友五行兼修的好，你看，到现在第一个火球还没发出去呢，在手中转来转去，多好看。”

　　　　七sè飞莲中欢声一片。

　　　　随即，大家都看向凤如山。

　　　　“别看我，是应该回城还是去西南方向继续，你们都比我清楚，我一阶散修，那里搞得清这里面的弯弯绕。我就是一个小兵，队长让打谁就打谁。”

　　　　虽然刚才的战斗他一个小火球也没发出，凤如山心情仍是大好，在小水塘下的洞府中，他们找到了31个储物袋，基本都是满满的，凤如山自然毫不客气的把灵药都拿了过来，仅此一项就让他大发了一笔，感觉自己从没有如此的富过，另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等回去再好好研究研究，

　　　　“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这帮人真能抢啊。”

　　　　他确实不关心下面的行动，无论如何，都和他关系不大，宗门之间的斗争，他也不感兴趣，就是感兴趣也轮不到他，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我建议先回城，向金丹真人汇报，剩下的事由他们来决定，无论接下来如何，我们的功劳是板上钉钉的。就是再去西南方向继续，落rì城联盟不一定会有更多的奖励，宗门也未必满意，万一中间出了什么意外，反倒不美。”

　　　　张志峰到底沉稳，顷刻间想通其中的关键，短短几句话，条理分明。

　　　　说到底，他们都是落rì城的过客，更在乎宗门的看法。前面不去汇报还可以说是小心谨慎，现在再不上报宗门就说不过去了，万一给哪位真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就得不偿失了。

　　　　“回城。”

　　　　众人没有一个笨蛋，听张志峰轻轻点出宗门二字，哪里还不明白，至于最大的功臣凤如山，宗门自然不会小气到亏待一个小小的筑基散修，更何况他自己也不反对。

　　　　“此人拿得起，放得下，进退有据，不简单啊。”

　　　　张志峰出身玄灵派一个大家族，从小见惯了各种明争暗斗，见凤如山神态悠闲，正兴致勃勃的研究一株灵药，心中暗暗佩服。



………【第十三章离别】………

　　　　“这次落rì城能这么快的击败冷月城的yīn谋，并在岐山境长老会上大占上风，我们碧水门也因此小有斩获，凤道友是居功至伟，这是宗门给你的谢意，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略表心意罢了，希望凤道友不要推辞。”

　　　　落rì城凤如山的临时洞府之中，林飞凤满面chūn风，拿出一个玉盒，轻轻的推到凤如山的面前。

　　　　“有好东西我当然不会推辞，不过队长，我们就不用这么酸溜溜的说话了吧。”

　　　　凤如山随手打开玉盒，

　　　　“咦，三株千年以上的灵药，真是大宗门的气派，比玉剑宗和玄灵派大方多了，他们每家只有一棵。”

　　　　“凤道友还不满意？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呢？”

　　　　“满意，满意，队长中间肯定费了不少力，多谢了。不知队长是什么好东西，方便说不？让我也高兴高兴，顺便长长见识。”

　　　　“没什么，我和柳师妹一人一颗破障丹。”

　　　　林飞凤口气淡淡的，却并不掩饰兴奋之意。

　　　　“恭喜恭喜，有了这破障丹，以队长的资质，突破到后期指rì可待，看来贵门中对队长很重视，前程远大啊。”

　　　　凤如山是由衷的替林飞凤高兴。

　　　　破障丹号称筑基期修士突破小瓶颈最好的辅助丹药，其中几味主药颇为罕见，要求年份在千年以上，炼制甚为不易。筑基期小瓶颈本就并非特别困难，有了破障丹，林飞凤突破到筑基后期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门中历来是论功行赏，谈不上什么特别重视，说起来还是凤道友的功劳。”

　　　　“大家的功劳，我算什么，队长再这么说我就真的脸红了。”

　　　　“你还会假的脸红？这是什么功法？”

　　　　林飞凤随口开了个玩笑，凤如山真的脸红了一红。

　　　　“可惜门规所限，破障丹不得流出宗门，否则凤道友也能得到一颗。”

　　　　“哈哈，看来碧水门小小的斩获并不小啊。我们修炼chūn风化雨决的如果沦落到服用别人炼制的丹药，那路也就到头了。”

　　　　凤如山哈哈一笑，颇有几分意气风发，和平rì的沉稳判若两人。

　　　　“原来这家伙也这么骄傲，平rì里隐藏得这么深，哼，不过总算暴露了，难道是因为就我们两个人的缘故。”

　　　　看凤如山笑的豪迈，林飞凤心中一动。

　　　　“你炼过破障丹？”

　　　　“我听说过破障丹，连丹方都没见过呢。”

　　　　“丹方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基本各门派都有，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灵药难寻，炼制的量少，一般的炼丹师成功率也低的可怜。”

　　　　“我还早着呢，到时候再说吧。队长喝茶。”

　　　　“我也不着急突破，再说，着急也没用。”林飞凤抿了一口灵茶。

　　　　“你这灵茶一般，比你的灵酒差远了，平时你很少喝茶吧？”

　　　　“队长英明。”

　　　　“不相干的队长吗？”

　　　　“又来了。世界上难道就没有不记仇的女人吗？”

　　　　凤如山心中叫苦，急切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话题，笑的比哭还难看。

　　　　“对了。落rì城除了灵石奖励，还给了我们三年的假期，你有什么打算吗？”

　　　　林飞凤貌似不经意的突然想起来。

　　　　“说起来这次落rì城也蛮大方的，每人两万块灵石，还协调矿上给了我们假期，我搭了你们几个的顺风车吧。那帮人到底怎么回事？后来怎么样了？”

　　　　不知有意还是心情过于放松，凤如山忘了林飞凤回答的问话。

　　　　“还能怎么样？和我们差不多，只生擒了一个，两个被击杀，两个自爆了。听说带队的是一个后期修士，为此对我们小队颇不服气，扬言要和我们较量一番。等他知道了他这份功劳的源头，不知会怎么想。别的我也不很清楚，只知道他们是冷月城的修士，冷月城上次兽cháo中受损严重，城中修士不多，估计是想通过在别的城市制造恐慌，在兽cháo前多吸引些修士过去，好增加抵抗兽cháo的实力。落rì城距离冷月城最近，又远比冷月城繁华，自然首当其冲了。”

　　　　“兽cháo又要来了吗？”

　　　　“快了吧，也许几十年之内就会爆发，其实越早爆发，压力越小，破坏也越小。不过上次兽cháo规模不大，估计这次不会很轻松，听本地修士说，这两年妖兽的数量在逐渐增多，我们正准备趁机去见识一番呢。”

　　　　“可惜了，我要回家一趟。”

　　　　“回家？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回去看看。”

　　　　“那真遗憾。”

　　　　林飞凤心中突然一阵失落，

　　　　“也许，家里有什么人在等着他吧，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大家只是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已。”

　　　　“我的父母是凡人，都有九十多岁了。我五岁开始修炼，临走时父亲给了我两块灵石，看着别的孩子有那么多的灵石，心中一直怨父亲，现在想起来，父亲一个凡人，那两块灵石不知花了他多大的心血，冒了多大的风险，当时真是不懂事。现在，我想回家看看，我父亲喜欢喝酒，这些年，我自己酿制的好酒存了不少。”

　　　　凤如山神情有些落寞。

　　　　“你当时才五岁，五岁的小孩懂什么，再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以后别再想了。”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过了良久，林飞凤又加了一句，

　　　　“你酿的酒味道不错。”

　　　　“队长见笑了。奇怪，我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不过说出来，好受多了。真得感谢你，以后我不会再想了，都过去了。”

　　　　凤如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们的身体都好吧。我们修士过多介入凡人的生活，对修炼有影响，对他们也未必是福气，你回去看看吧，快去快回，别耽误了灵石矿的驻防。我告辞了。”

　　　　……

　　　　凤如山静静地站在自己洞府山脚下一个简陋的小院前，揉了揉眼睛，“哪里来的灰尘？”，轻轻推开柴门，慢慢走进院子里，看着躺椅上正在迷迷糊糊晒太阳的老人，捡起掉在地上的蒲扇，轻轻的扇了几下。

　　　　“嗯，小三，真是你？”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感应，老人突然之间醒了过来。

　　　　“爹，是我。娘呢？”

　　　　“她在屋里床上，他身体不如我，她怕风，先别理她，让她再睡会，等一下就该醒了。把那把小凳子搬过来坐下，咱爷俩聊聊，等你娘醒了就没我什么戏了。”

　　　　凤如山答应一声，依言坐下，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你不是去岐山山脉驻防了吗？怎么就回来了？有什么事？”

　　　　到底凤慕白老而弥坚，首先恢复过来，打开了话匣子。

　　　　“没什么事，就是趁假期回家看看爹娘。”

　　　　凤如山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这几年的经历。

　　　　“嗯，干的不错，小三也长大了，我可以放心地走了。”

　　　　“爹，你怎么住这儿来了？栗城有什么不对吗？大哥二哥怎么样了？”

　　　　“栗城好得很啊。你大哥二哥也很好，就是老了，现在你大哥的孙子都满地乱窜了，他们俩都做爷爷了，成老太爷了，能有什么不好。这儿有什么不好吗？山清水秀的，空气也好，我和你娘在这儿也能多活两年。再说，这是你的家，我给你看家不是挺好的吗，就是你娘舍不得她的重孙子。”

　　　　“听这个老不死的胡扯，我在这儿高兴得很。这儿能是凡人来住的地方，听说你在岐山立了大功，老祖宗才开恩让我们老两口弄了这个小院，栗城吵死了，哪有这儿清静。小三回来了也不喊我，你个老不死的，小三是你一个人的儿子，老糊涂。”

　　　　凤如山早就发现母亲醒了，不过看老娘蹑手蹑脚的过来悄悄的听爷俩说话，也不说破，爹娘逗了一辈子嘴，也是他们的乐趣，多听几句总是好的。

　　　　“好了，老太婆。让小云炒俩菜，我们好好喝几杯，今天你总没话说了吧？”

　　　　小云是专门照顾二老的丫鬟。

　　　　“行，看小三的面子，今天就让你高兴高兴。小三带来的酒你可以喝。小三，带酒了吧？”

　　　　“娘，你放心，这次带的酒多，都是我自己酿的，保证娘喝一口年轻十岁。”

　　　　“呦，学会哄娘开心了，骗到一个媳妇没有？行，你们爷俩等着，一会就好。”

　　　　……

　　　　“小三，你回来也一个多月了，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爹，我还没想好，过几天再说吧。”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凤如山足不出户，就是陪爹喝喝酒，陪娘说说话，随便的打理几下药园里的灵药，不用修炼，不用战斗，不用算计，有时他都就想这么一直过下去。

　　　　“小三，今天是满月，你看天上的月亮，多圆。”

　　　　“是啊，真圆，好多年没看过月亮了。”

　　　　看着皎洁的月光照的满山纤尘毕现，远处若有若无的缕缕白雾摇曳生姿，一草一木都是苍翠yù滴，生机勃勃。

　　　　一只不知名的宿鸟被月光惊起，发出两声清脆的鸣叫，振翅飞向远方。

　　　　一阵清风吹过，吹动了母亲满头的银发，凤如山心中百感交集，仿佛一瞬间想起了很多往事，又仿佛什么也没想。

　　　　“小三，我和你娘都明白你的心思。你看这月亮，今天最圆，明天开始就慢慢变得残缺，然后再慢慢变圆，如此循环往复，无穷无尽，就像人的一辈子。你爹我这一辈子，年轻时快意恩仇，纵横江湖，后半生荣华富贵，造福一方，如今妻贤子孝，四世同堂，你娘年轻时跟着我东奔西走，吃苦受累，老来cāo持这一大家子，劳力费心，但风雨一心，从来没有后悔过。一路走来，可以说没有什么可遗憾的。现在，我们的路到头了。但你不同，你的路才刚刚开始，明天就回吧。”

　　　　凤慕白紧紧握住妻子的手，脸上一半的满足，一半的骄傲。

　　　　“爹，娘。”

　　　　“小三，娘也舍不得你，但你爹说得对，明天就回去吧。你的事娘也不懂，你记住娘一句话，赶紧骗个媳妇回家。你在外面再厉害，再风光，回家没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终究没什么意思。等你下次回来，记得带一个回家。”

　　　　“娘。”

　　　　凤如山有几分扭捏。

　　　　“嘿，看你没出息的样子，一点都不象你爹，想当年你爹追我的时候，那厚脸皮，啧啧，现在想起来我都脸红。老头子，你有空教教小三，他到现在还没拉过姑娘的手吧。天可怜见，从小没人教他，想娶媳妇，脸皮薄可不行。”

　　　　“老太婆，你懂什么。那叫脸皮厚？那叫动了心！动心了才无所谓脸皮不脸皮的。一个男人一辈子只能动心一次，小三，你千万要珍惜。好饭不怕晚，急什么。”

　　　　“死老头子，你说我是饭？”

　　　　“不是一般的饭，是一碗好饭。”

　　　　“那你就是菜，一盘烂菜。”

　　　　“管他是什么，能娶到媳妇就是真本事。”

　　　　老爷子吱的一声喝了一口酒，

　　　　“好酒。下次多带些葡萄酒，你娘喜欢葡萄味的。明天早上就回吧，也不用等我们送，我们老了，想多睡会。”

　　　　“我记住了，爹，下次，下次多带些葡萄味的。”

　　　　凤如山扭过头，一滴露水滴在脸上，凉凉的，慢慢的滑落，终于掉在地上，只留下一点淡淡的水痕。

　　　　“尘归尘，土归土，等明天太阳出来，这点水痕也会很快消失吧。”

　　　　“爹，我听你的，明早就回去。天晚了，爹娘早点休息吧。”

　　　　凤如山站起身，慢慢的走到院门口，抚摸着柴门上的一根原木，细细品味着粗糙的树皮划过手心的刺痛，耳中听到爹娘进屋、关门，脱衣上床的声音，直到屋里传出爹娘平稳的鼾声，狠命的摇摇头，祭出飞剑，消失在溶溶的月光中。

　　　　片刻之后，茅屋中传出悠悠的声音。

　　　　“他爹，你说，我们还能喝到小三的葡萄酒吗？”

　　　　“我是肯定没问题，你就不知道了。”

　　　　“死老头子，哄了我一辈子，就不能再骗我一句。”

　　　　“知道我哄你，你还问。”

　　　　“我高兴。”

　　　　“高兴就好。你是肯定能喝到，我就不知道了。”

　　　　“真是个死老头子。”

　　　　天边的云彩在初升的阳光照耀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