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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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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道这人是谁?
惜文在屋里看林旋儿和老太太下棋,恣意说笑,便听得外头老婆子道:“二姨奶奶来了!”
老太太笑道:“我正想这孩子怎么那么长时间不来看我,想她说说话儿呢!快让她进来!”
书兰一进门,大家都怔了。
自上次救她之后,林旋儿也几月未见她了,却不想今日一见,竟然看似半年便已经老了十岁似的,形容枯槁,身形消瘦,便是老太太见了,也吓了一跳,便看着惜文道:“如何她病成这样你也不告诉我?就是不便和我说,也跟安仁说一声,让他过去瞧瞧,认真吃两剂药,咱们又不是那吃不起药的人家,怎么由她病成这样!”
惜文忙笑道:“老太太教训的是,原是我事情太忙,都忘了关心妹妹。”
书兰忙上前噗通一声跪下道:“请老太太不要责罚姐姐,姐姐待我极好的,没的为我白受些委屈,不瞒老太太说,我如今也已断荤四五月了,我心里头有心事,只等和老太太说明!”
老太太听了,忙雨蝉将她从地上扶起来,细细问她缘由。
书兰满脸笑容,这才道:“老太太,我原也读了些经书,渐渐通悟了些,早有这样心,也怕我这粗鄙无甚才情之人没的玷辱了佛门,前儿做了个梦,太虚境雾中看花,一仙姑指点我向前,我问她要何处去?她只道,往去出去。不觉自己走了两步,才觉身心舒畅,前头一扇大门,我便问她,这是哪里?她便又回我,这便是不二法门,穿了过去,一切尘缘方可了断!”
老太太听了,便叹道:“不过南柯一梦,怎的你就当真了呢?”
书兰只又道:“万般皆有法,不是都说,一人出家,举家积福。如今我真心皈依了去,也给老太太和三爷,二爷和姐姐,家中众人求个一生平安岂不好?老太太可就成全了我吧!”
老太太听了,知劝不住,便又问:“你的心事可跟轩儿说了?”
谁知书兰慢条斯理地回道:“我虽身体还在此处,心是早已皈依了的,这几月都与咱们二爷疏远了,说与不说,无甚差异了。”
老太太听了,才又摇头道:“你既执意如此,也是你的一番造化,诚心向佛本就是好事,况你又是心甘情愿,我岂有拦你修仙成佛的道理!”说罢对身后的惜文轻声道:“你便将咱们山中的那座园子收拾出来,供请观音,赏她书兰修佛静养!”惜文擦了眼泪,满口应了。
又名雨蝉将书兰扶起来,才道:“依我一句,你要念经修佛,我们不拦着,这头发就不铰了吧!不是说,皮囊外在,便是心意才重要么?你母亲家将一个好好的姑娘嫁到咱们家,不到几年,竟就成了姑子,我看着难受,你就带发修行吧!”
依了她已是大喜,书兰便只应了。
老太太又问有无何人自愿上山服侍书兰,书兰房中有个小姑娘,名唤锦儿的出来说自己也愿意清修,服侍书兰衣食住行,众人都才放心。
得了老太太的话,书兰便头也不回往山上去了,老太太又命人送去好些东西,一晚上唉声叹气,林旋儿见了,只怕她旧病复发,也不会安仁轩去,只在外头耳房候着。
吃罢了晚饭,雨蝉便进来说老太太请她。
她忙放下书出去,只见老太太披着氅衣站在前头游廊下,便上前去道:“不该出来的,晚上风凉,留神病了。”
老太太对她道:“有你在,怕什么,我今儿个在屋里头闷得慌,咱们到六哥屋里走走去。”
林旋儿听了,忙上前扶住,早有雨蝉拿了一件斗篷出来,手中提着一盏宫灯,点了蜡烛递给她,她只搀着老太太慢慢走出金禧苑。
老太太一行走,一行闷闷不乐,又有山中书兰修行的园子里传来钟鸣之声,朝着那头里看了两眼,叹个不住。
林旋儿知道老太太这是为今儿个书兰出家的事心中难安,便小心将斗篷帽子帮她戴上,轻声劝道:“各有前因,那是书兰的命,老太太无谓再伤心了,她只一心想出家,如今遂了愿,必是喜欢的,如今青灯古佛,倒也安宁,也是她的造化!”
老太太听了,苦笑道:“连你都知道青灯古佛,倒也安宁,她们真当我老糊涂了吗?”
卷一 昔日又复来 115。巫蛊
115。巫蛊
这话让人诧异。
若说巾帼不让须眉,这老太太当之无愧,要说其精明,细枝末节之处淋漓尽致,她目光如炬,总是能洞悉别人失察的地方。
难道,书兰出家是迫于无奈?
老太太见她满腹狐疑,便也不再说话,只往前走。
约莫走了四五里,前头一个院落,匾额上题着“凌云居”三字,里头数间屋舍,便有千百竿竹掩映,进门便看到一条蜿蜒的小石头甬路,曲径通幽,隐隐听得里头抚琴之音。
一个小厮站在门口,见了老太太,忙上前扶着又冲着里头的喊:“六老爷,老太太来了!”
琴声戛然而止,不闻脚步声,便看到六老爷赶着出来,口中轻声抱怨道:“有事让人来传我过去就是,黑灯瞎火的,风又大,做什么这会子赶了来!”
将两人让进屋里,林旋儿见她坐下便看着六老爷,似有话要说,便起身告辞出来。
里头灯影晃动,只见老太太不时掏出帕子拭泪,林旋儿叹了一声,世间之人,总难逃一个苦字,荣华富贵者苦躬身车马前,贫贱苦寒者苦开门七件事。
长叹一声,竹影斑驳,偶尔一声幽幽鸟鸣,似有应和之意,更显萧索。
脚下苍苔遍布,风吹竹叶,投下斑驳的影儿摇晃,月光明却照不进这里头来,刚走了两步,一个小厮跑过来,手中端着灯笼,笑道:“先生,屋里坐吧,这园子白日里阴凉,夜里就黑些,地上又滑,仔细摔了。”
掀开竹帘,只见烛光摇曳,屋里十分清简,写的是竹简,坐的是竹椅,放的是竹桌,喝得是竹杯,挂的是竹画,摆的是竹雕,杯中的喝的是竹叶茶,虽不名贵,但却别有一番韵味,院中这样多的竹子,屋里的这些东西,完全能够自给自足。
喝了一口茶,清香异常,正要问身边小厮,只见又见一个二十来岁男人走进来,躬身道:“先生,车子已经备好了,六老爷让我送你先回去!”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便忙问道:“老太太呢?已经回去了吗?”
他摇头道:“要留在这里歇了,我送先生回去,这就把几个丫头接过来。”
林旋儿听了,忙出去了。
回到安仁轩,已是二更,白露还等门儿,正在灯下缝衣裳。
林旋儿看了一眼,脱了身上的外衣,便道:“有什么功夫明儿个白天再做吧!留神眼睛痛,再说了,老太太不是给了好些小丫头,你也别什么都自己留着,也让她们分担些!”
白露放下手中的针黹,笑道:“这都是你贴身的衣裳,我哪里放心交给那些粗手笨脚的丫头,先前嫚香帮你做的倒还都凑合,我只帮着改一改,如今她再做了来我也不要了。”
林旋儿笑道:“为什么?”
白露便才又道:“前两日应爷回来看她,我见他脚上的鞋子都磨破了,嫚香还只想着给你做,你这屋里又不是没人,我若明着说,她必是不依,因而她拿了来,我就挑三拣四说了些,我这里说着让她不用做了,还不自己拿些好的出来,让她瞧瞧,哪些狠话不都白说了!”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便躺下了。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到白露不住叹气,林旋儿只当她也和老太太一样,感慨书兰出家的事,因而也不问她,只转过身子,裹着被子睡觉。
方要渐渐睡去,想是白露忍了这大半日,终于憋不住了,那里才小声道:“你睡了么?”
林旋儿含糊着答应了一声。
那头白露又说:“我是想劝你的,又怕你嫌我烦,已说了那么多次了,你那么好的一个人,什么事情都通透着呢,怎么就单单自己的事儿一点儿不着急呢?你这样人品,这样本事,将来好好配个姑爷,必是一辈子荣华富贵的。”
她只听得迷迷糊糊,便轻轻应了一声。
哪里白露愁容满面地道:“我真是古话说的,皇帝不急太监急,这可不是要急死我了!实话跟你说了吧!大爷今儿个又让人给你送东西来了!这回的更稀奇了,是火铳,我搁在你床头前柜子里头了,你说他那么拿心对你,你好歹也写个回帖什么的谢谢人家,你这里什么都不说,让我一个人为念,云岩送来的时候就跟我说,大爷问上次的钟你喜欢么,他问了人家才说不应该给你“送钟”,怕得罪了你,就给你又送了个火铳来!这也。。。。。。”
白露刚说到这里,却只听到里头林旋儿鼻息沉沉,已经睡去了,自己见劝她不成,心中十分着急,自己翻来覆去,竟然一夜未眠,至天蒙蒙亮便起身,找了钥匙来开了柜子,又将火铳拿出来,放在桌上,看她依然睡得香甜,便又才叹了一口气,关上门出去了。
话说昨晚林旋儿不过说了几句话就睡去了,对昨夜白露的话并没有听到,因而看到桌上一个小锦盒,打开了来,里头竟然有一只崭新的火铳,心中十分诧异,再要叫人来问,都不知道,正纳闷,只见一个老婆子从药房那边跑过来,慌慌张张地往外头去,手中好像拿着什么东西似的。
这一惊一乍的!
林旋儿不以为意,看着手中的火铳,心中暗自好笑,不知是谁送自己这样好东西,她又不会骑马,也用不着放枪,倒是看着挺好看的,自己在父亲和舅舅那里也见过几次,都没有这个好看,这是用纯金打造的,金光闪闪,纤细精巧,只是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只比较肥的短笛呢!
正看着,忽然听到外头又吵又嚷,乱成一片。
她将那个金火铳随意扔在柜子里头,刚一抬头,便看到陆荣轩领着一群人走进来,便迎上去,正要问他们来做什么,便看到方才从自己院里跑出去的那个老婆子将手中的一个草人一挥,对着陆荣轩道:“二爷,这个便是我在药房里找到的!我今儿个早上去打扫,不小心弄翻了里头的银吊子,这个东西就调出来,我当时姑娘们的玩意儿,捡起来一看,吓得我魂飞魄散,原是这个!”
是哪个?
林旋儿也好奇地往前一看。
只见那老婆子手里头拿着一个小草人,上头用红纸贴着两个纸人,写着生辰八字,下头用大针钉着五个青面鬼,也是用纸剪的,正生好奇,陆荣轩便板着一张脸上前来问道:“这是什么?”
她摇了摇头,她还想知道那是什么呢!
见她摇头,陆荣轩叹了一口气,才小声道:“先生,你这回是惹上**烦了!我只怕要得罪你了!快去回了老太太。”
说罢便对身后的小厮道:“将柳先生和他这屋里的人全都关在后面抱厦里头,等老太太过来再发付,那个草人就由你保管着,道外头庄子上找个道士问一问,这有没有妨碍!许他些银子,念咒也好,画符也罢,化解了便是!”
于是有几个小厮过来,将众人都带到后头抱厦里头反锁了,连同后头跑腿儿的小厮都在了,不一会儿,又有人将白露送了进来,这些动手的小厮都多多少少受过林旋儿的恩惠,所以还算客气,只喊了两声,并未动手,便是这样,已有几个胆小的早已经哭起来了,林旋儿还有些懵懂,便问身边的白露道:“不过两个草人,二爷为什么说我闯了大祸,又把咱们都关起来了?”
白露听了,也忙着摇头,她还在厨房里烧滚水,什么都不知道。
外头守着的两个小厮原是和英介要好,又见嫚香也在里头,便对着窗户小声说道:“先生快些想法子对质吧!但凡老太太念及你平日里的好,给你一个在她面前说话的机会也好,今儿个一早就有你屋里的一个老婆子拿着那个草人过去,说先生你懂得巫蛊之术,暗地里算计三爷,要绝了三爷呢!”
屋里人听到这里,心都凉了半截。
巫蛊之术,无中生有,妖言惑众,不过都是没有的事,却也是最狠毒,最有效的方法,不管是真是假,谁容得自己的儿子这样被人诅咒暗地里算计?
林旋儿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暗思忖,到底是谁这样陷害自己,这分明是要置自己和整个安仁轩于死地。
众生百相。
有哭喊的,有骂娘的,有惊恐万分的,有呆愣住了的。
白露慢慢走过去,在她耳边轻声道:“要不,咱们托外头的几个小哥悄悄儿的出去捎个话给大爷,让他进来救咱们。”
林旋儿听罢,摇头道:“别说是请大爷,就是请三爷来,也无济于事,更何况,你看这里,连天佑都给抓了来,谁敢同咱们出去报信儿?如今要说,只有看老太太的,这点我倒不担心,横竖老太太是个明白人,咱们问心无愧,在她面前倒也不用怕。”
说罢又沉思了一回,才道:“如今正应该担心的,这陷害咱们的人是有心要让我死,只怕还没有等到老太太过来审问,就动手杀人灭口!”
正说着,便闻到外头一阵滚滚浓烟往里头灌。
卷一 昔日又复来 116。慧眼
116。慧眼
里头乱作一团,浓烟滚滚冒进来,众人呛得眼泪直流,便忙着上前去敲门,便听得外头两个小厮也慌了,不敢贸贸然开门,只忙了着人去请陆荣轩。
后头的窗户里不停冒出烟来,转眼便是连火苗也窜起来来,前头小厮都怕打开门担责任,不敢开门,林旋儿捂住口鼻,大声对身后的媳妇婆子们道:“将门撞开!”
众人都不敢动,只看着林旋儿,她跺了一下脚,喝道:“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有什么好想的,今儿的事情都是冲着我来的!有什么我担着!”
大家听了,才忙合力将门撞开,外头小厮惊呆了,看着各人脸上冒着黑灰,拿着手中的棍子便要上来打人,林旋儿怒喝一声道:“糊涂东西!这会子房子都着火了!这里紧挨着前头的园子,安仁轩前头的园子紧连着渡云轩,这日头下风大,若真烧着了便什么都没有了!还不快去找人救火,哪里还能管人的事儿!”
都被她这么一说,四散各去找水来灭火。
正忙着,陆荣轩赶过来,见了都在救火,便也带着人加入其中,幸而火势不大,人也多些,不过一会儿,便全都扑灭了,再一细看,那抱厦后头挨墙都被人洒了火油,一股子味道,难怪瞬间便会燃烧起来!
林旋儿心中怒不可遏,陆荣轩什么都不说,只笑着对她道:“先回去休息了吧!没甚要紧的,改明儿让人过来休整一下便好了。”说罢,便要走,林旋儿走到他面前,冷冷地道:“二爷等等!我们都是闯了大祸的人,何以这样一头说抓起来,一头要烧死我们,一回头我们就都可以回去歇息了?”
陆荣轩从未见过林旋儿如此冒火,便少不得陪笑道:“先生莫怪,原是我们搞错了!今儿个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的,一笔抹去好了,若是先生心里头还生气,荣轩这里给先生赔不是了!”说罢便忙着打躬作揖,连连赔不是。
林旋儿冷笑道:“我们这里是刃上鱼肉,想杀便杀,想剐便剐,虽都是一屋子的奴才,但到底也都是清白人家养的,这放了他们也倒好了,现在把二爷你的绳子拿了一根来,把我捆了,横竖我是这安仁轩中的贼祖宗,要交给谁发付都不是问题!我今儿个任由你们处置,你说关就关,说放就放,可倒是要想好了!改明儿又换了主意,要过来再捆人我可就不依了!”
陆荣轩听了,便忙又笑道:“好了,好了,我的好兄弟,这事儿根本就是个误会,都过了,我保证,今后再没有谁因为这个事情为难你了!”
林旋儿又道:“二爷若想我们都死了干净,就来个痛快的,何苦使这些下作手段?又关人,又在后头放火,实在不是正经人的手段!传了出去,恐怕别人耻笑!”
陆荣轩听了,便又笑道:“行了,我的小爷,我不是已经给你赔了不是么?就别那么不依不饶的了,横竖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干的,总给你一个交代行了吧!我这里爱你还爱不过来呢!哪里就舍得杀你?”
众人听了都笑,方才不敢开门的两个小厮也过来认了错,安仁轩里众人又都劝了一回,方才散了,回屋洗漱换了衣裳,才刚出来,便看到雨蝉进来了,白露忙上前去迎,笑道:“姐姐怎么来了?”
雨蝉小声道:“快收拾收拾,老太太过来了!”
两人忙整理衣冠,才刚来到门口,便看到老太太坐着小竹椅过来,转入院中,下了竹椅,便拉住林旋儿的手笑道:“今儿个委屈你了!”
林旋儿见了老太太亲自来看自己,多大的气也烟消云散了,便忙笑着摇摇头。
“对了,似你平日那样,只笑嘻嘻的,他们都以为你好欺负,我听轩儿说,他当着好些人的面,险些被你骂得狗血淋头,若不是一直赔不是,指不定还说多难听的话呢!”老太太看着她,一面说一面笑。
林旋儿摇头道:“我知道这事原与二爷不相干,但这家中便是他管事,园子里的人没有不服他的,我当众说了他,也为我免去后顾之忧,再说,二爷于这件事情上也不算太委屈,毕竟他是管家的,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多少有些失察,也算我对不住他了!”
“我当你真恨上荣轩了呢!原是敲山震虎,也亏你想得出!”老太太笑道:“看轩儿今后还如何在我面前卖弄他的猴精,倒被你给认真降服了,方才在我屋里还笑呢,说你平日看起来斯斯文文,遇到什么事情都只笑,没有想到发起狠来厉害着呢!”
林旋儿听了,点头道:“无奈之举。”
老太太叹了一声,林旋儿将她让进屋里坐了,白露奉上茶来,只吃了两口便放下了。
林旋儿知她心事重重,也俱是为这园子里明争暗斗,便轻声道:“老太太瞧这古往今来,尔虞我诈、内帷倾轧屡见不鲜,这些人各怀鬼胎,虽手段各异,但都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只是弄到要杀人,也实在过了些!”
老太太听了,便道:“先是书兰出家,后是你的被人这样陷害,我心里也这么想的,我这些年来都老了,不太管事,每日只闲着吃吃喝喝,闲话一回,轩儿虽精明,但也有聪明人的坏处,总是想着都无大碍,又怕得罪人,看着都是小事,便也不说,渐渐愈发纵得那些人胆大妄为起来了!”
她听出这话里隐含着弦外之音,便道:“老太太可千万别动真气,仔细伤了身体,不过都是些小事儿罢了,想个法子治便完了。”
老太太听了,便笑道:“依你看,该当如何?”
她沉思了一回,才又道:“该当如何,自有老太太主理,二爷二奶奶协理,我不敢有意见,只能将我这些日子看到的说给老太太听一听罢了。园子里主子少奴才多,人足有上千,每日都是各司其职,有条不紊,但有三大漏症,一是事无专管,临其推诿;二是任无大小,苦乐不均;三是盘根错节,家人豪纵。”
老太太听了,拍手笑道:“安仁说得极是,这三样的确是这园子里积年的风俗!轩儿治家井井有条,只一点,先前也和你说过的,怕得罪人,所以其他的都还行,就独这…都是得罪人的事,好吧,这个我听着了,你再说说,如今有人陷害你的事情我该如何处理?”
她听了笑道:“此事不宜大动,老太太这里不过一句话,要知道下头办事的人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已知园中风气如此,更不能动,一动,便有人受益,难免有人要遭殃,先前已经说了,盘根错节,家人豪纵,得益的便永远是那些只图便宜的家族,而那些真正有本事又想认真做事的人却始终无法出头,一番好意,到了后头,难免成一场浩劫,恩威并施是对的,但这个时候,不宜大动干戈。”
老太太听罢,笑得合不拢嘴,便道:“真是个好孩子,能够在自己受了那么多委屈的时候尚且还这样不偏不倚,考虑周到,真是难得!”
这一夸,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便浅笑道:“不过在老太太面前班门弄斧,想必老太太如今把这当做笑话来说,应早有打算了,我这里废话那么多,老太太不嫌弃罢了!”
老太太听了,只轻笑道:“你既已知道那么些,想必也早猜到是谁暗算你,为何不在我面前提出来?你若是提了,我定不会轻饶了他!”
她摇头道:“老太太还是饶了我吧!如果我猜得不错,老太太这是在等我的话,我心里明白,那个人动不得。”
“哪里有动不得的人!”老太太哼了一声,盯着她看:“只管说!”
她忙上前拱手道:“自然没有老太太动不得的人,只是怕真动起手来,恐怕要伤了大家的体面,老太太还是就不要追究了吧!经这一事,想必这个人心中也早有忌惮,不敢再乱来,权当为我挡了一回煞吧!”
老太太听了,便点头道:“你早知道是谁?”
“不敢隐瞒老太太。”林旋儿回道:“在老太太进来之前我不知道。”
“有意思,那么说,你是从我脸上看出来的?我脸上写得那么清楚么?”老太太瞪大双眼看着她。
她笑了一笑,才道:“各人心中一个人,甭管是谁,这事儿就让它过去了吧!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老太太早有处置了!”
老太太用力在她手上拍了一下,才喝道:“狡猾的小子!那头敲山震虎,这头在我面前卖乖,我还想你当着轩儿凶巴巴的,定然会在我面前也不依不饶,你这当着我一闹,我便好处置发落,如今你倒扮起好人来了!让我怎么替你做主!”
她听罢,抿嘴一笑,对老太太道:“别是老太太你自己想动手,借我发威,却变成替我做主了!”
老太太狠狠地白了她一眼,才又笑道:“横竖等我自己来,早晚的营生,到时候不借你这猴儿的光!”
卷一 昔日又复来 117。礼物
117。礼物
放火一事,陆荣轩倒也似模似样地查了一回,因林旋儿也不再提起,园子里众人倒是谁也不敢张罗,后头就渐渐隐去不提,林旋儿也只管自己的事儿,整日为园中众人看病问诊。
这日白露见人实在多,便将饭送过来让她在里头吃,林旋儿低头吃饭,她一面收拾房中的废纸,忽对林旋儿道:“今儿个早上我听二奶奶屋里的彩云说,芊芊姑娘身边的红玉丫头打发出去配人了!”
林旋儿头也不抬,只顾低头吃饭。
她又自言自语道:“还说,老太太夸二爷办事妥当,一时高兴,就将雨蝉赏了二爷,今天早上就搬到二爷那边去了,稍后还要摆酒唱戏呢!”
林旋儿将餐具放回食盒里,又擦了擦嘴。
她回头见了林旋儿面无表情,便试探着问道:“你不觉得这些举动后头似乎别有深意吗?”
林旋儿看她,微微一笑,问道:“深意是给那些忧天的杞人备好的,咱们这样简单的人,直来直去就好,何苦想什么深意!”
白露听了,笑道:“我这里倒也听说一些,其中有一件倒也跟先生有关,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林旋儿笑问:“可是说那个老婆子陷害我的人便是芊芊,便是不好动手料理芊芊,老太太便借故打发了芊芊的心腹丫头红玉,杀鸡儆猴?”
“你如何知道?我以为你整日坐在案前开方子,园子里头这样的闲话你也听得到?”白露甚为惊讶,林旋儿笑道:“这园子里人但凡有病了都来找我,这来的去的,或是在我面前提起,或是在外头悄悄议论,我怎么能听不到呢?”
白露便道:“果真是她?你怎么想的,这事要不还是回了老太太吧?”
林旋儿叹了一声道:“从今儿个开始,你吩咐安仁轩里头众人,不要到外头跟别人嚼舌根子,这事儿咱们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老太太自有定夺,正经该操心什么便操心什么去吧!”
白露把脸一红,才小声道:“我原也不想这样,只是听外头传得有鼻子有眼,一时气不过才这样跟你说了,你可别生气!”
林旋儿只道:“罢了。何苦用这样事儿恼了自己!”
白露听了,忙将话锋一转,又笑道:“云岩来了!我见他赶着回来,又先去拜见了老太太就急着赶过来,还没吃饭呢,就让婉月先传饭来给他吃了,好像大爷又有东西要送给你呢!”
林旋儿听了,心中暗自好笑,想不到这位大爷竟也有如此心意,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何必那样认真要报答,又是西洋钟,又是火铳,这一回又不知是什么东西,果然白露说得对,还是给他写个帖子,认真说服他不必再如此客气了才是。
正要走,只是又有两三个人过来看病,便把那事一时倒忘了,见人都走了,便拿出手边的医书看了起来。只听得外头朗声道:“先生,怪道好医术呢!一时都不得闲儿,忙时要看病,闲了还要看书,快休息一会儿吧!我给你带好东西来了!”
她这才想起,忙将手中的书放下,笑道:“大爷实在客气,这月已经送了我很多东西了!这个就不必了吧!”
“看了再说吧!这东西可稀罕着呢!”云岩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白露上来偷偷瞧了一眼,只见云岩仰起头,又将那小盒子揣在怀里,用手哄着她道:“这是爷们玩的东西,你一个姑娘家凑过来看什么!一边去!”
白露听了,瘪嘴笑道:“什么大不了的,等会儿带回去放在屋里,我还不是一样可以看!”
云岩冲她做了一个鬼脸,笑道:“这个我就管不着了!现在我就是要亲手交给先生,姐姐就出去吧!仔细一会儿羞臊得没处躲!”
白露听了,涨红了一张脸,啐了一口便出去了。
林旋儿只见云岩将门关上,才又笑嘻嘻地将盒子放在林旋儿桌上,小声道:“先生看看吧!这可是正经的西洋货!”
林旋儿皱了眉头,轻轻将盒子打开,之间里头躺着一个玻璃鼻烟壶儿,里头画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人儿一丝不挂,劈开双腿坐着,眼神娇媚,十分传神,便忙扔了,又将盒子盖上。
这大爷也忒奇怪了些,送的这些东西一个比一个不如,这要是让人看见了,还真说不清了!
云岩并不察林旋儿难堪,仍旧笑道:“这是跟我们大爷在一起的大爷有个门客,那位爷身上佩着的,说是上次在天津府游玩碰到一个商人买的,我们大爷和那位大爷便从他身上搜,就搜出两个来,我们大爷拿了一个,那位大爷也拿了一个,急得那个大爷眼都红了,也不敢说话,这外头的美人儿好看吧?那里头的鼻烟儿才好使呢!我们大爷就说送给先生玩吧!”
林旋儿涨红了一张脸,只闷闷地笑了一下,才道:“这个爷,那个爷的,难为你说得清楚,只是倒也不必这么赶着送过来,改明儿再给我也是一样!”
云岩擦了擦鼻子道:“这会子倒也不是专程为送东西来的,大爷有封儿家书,让我送进来交给老太太的,顺便带来的,先生既收了东西,我这里就要走了!”
林旋儿原想写个帖子给他带去,可如今一见他送的礼物,便想,这会子回帖必是不妥当的,这本是爷们相互传通的玩物,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后头还有一副更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若前两样都没有回帖,这一遭反倒回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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