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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后我被巫女捡回家-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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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看来爹爹今天赚得真的很多,那个捞鱼太不划算了,五文钱才能捞一次,就算爹爹高兴最多也只能让我捞三次而已,十五文钱我可以分三文去吃好久没吃的棉花糖,可以用剩下的去交换强子的几个蹦珠,然后拿到城西去换钩子,让城西那边有河的孩子讨家里不能吃的小鱼,要是给那鱼老板,应该可以让我捞五次,以后面熟了再帮他做些活,讨些把柄,应该还可以赖着免费捞鱼。

    顾清仕当然没有注意到跨坐在他肩上的儿子滴溜着眼珠打着的如意小算盘,他只是想要背着儿子跨进家门而已。

    当那只背影挺直着托起儿子的身躯时,人们才能发现其实它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矮小,在别人面前躬着腰,只是为了更有力地直起身,去支撑那个需要他顶梁的家庭。

    ————————————————————————————————————————

    每个自称爷爷的人,都有当孙子的时候。

    这话说的极是,刚刚大发父亲威风的顾清仕,这时候便只能拍拍朝华小肩让他进屋,畏畏缩缩地立在门边,不敢抬头看老父的那张恨铁不成钢的脸。

    顾朝华调皮地对他吐了吐舌头,幸灾乐祸地挤眉弄眼着,在七十尚能骑shè的爷爷面前踮脚就能瞒过他吗?叫你等娘亲回来一起进门,爷爷就不会骂你,信奉那些书上说妻为夫纲的爷爷怎么会让爹爹在娘亲面前丢了面子。看你耐不住xìng子,撞霉头了吧。

    “小华,你先进房去,今天的三篇书法练了吗。”苍颜银须的老人沉吟着缓缓说道,声音苍老却洪亮,中气十足不显疲态。

    “是。”惹祸上身,顾朝华愁眉苦脸地进了屋,再不关心爹地的下场。

    “士农工商,商乃末道,即使你不成器入不了朝,又怎可去做那最末等的下贱之事?!这且说了百遍,现在我自认是说不动你了,倒也罢了。古有百法,通一可成,咱安安分分地做个老百姓,我这一辈子虽然没在你身上盼出个头,好歹小华聪颖慧顿,你若要经商,便也由得你去。那经商之事,也须得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你这做的是什么生意?几月不见回余,全靠我这把老骨头卖字和小淑抠省得当才支持下来,小华的学堂费又要交了,你拿什么脸见人家夫子?!”

    老者一开口,就是劈里啪啦一大通让顾清仕找不到插话的机会,当然他更不敢打断老者的责骂,反正都挨习惯了,让父亲出出气也好,顾清仕憨憨地笑着只当充耳不闻。

    老者看他这副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以往是懒得说他,谁知这逆子是越来越不争气,连带着小华也贪玩起来,天可怜见家门不幸,自己慎独一生,怎么会有这种儿子,喝了口茶水润润喉便要趁今天好好教训这个逆子。

    “吱呀——”外门一声响,打断了老者想要说的话,随即便见一麻衣女人挎着一篮绿蔬徐徐进屋来,虽然动作缓慢从容,额头上却沁出了一层薄汗。其面容已是中年不假,身段却还隐见窈窕,残余着些绰约风度,贤淑的动作,可以看出来其当年也是个大家闺秀,不知是怎么被当年一无所成的顾清仕拐到手的。

    “爹,清仕,你们站着干什么呢。”妇人看着老人和顾清仕一人坐堂,一人立门,一愣道。

    老人看着妇人额头沁出的薄汗,“哼”地一声,冷冷地扫了顾清仕一眼,拂袖进侧屋看小华去了。

    “你说你,真是的,怎么又被爹给逮到了,若不是小华鼓捣那什么黄烟通知我,我才赶不回来帮忙,看你今天给爹训死。”妇人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却温柔地掏出一条陈旧却洗得异常干净的手绢为他擦汗。

    “嘿嘿,夫人你舍得吗。”顾清仕笑嘻嘻地握着她的手,“只是小华这崽子,真疼他爹,刚刚爹怕是看出来了,今天小华又得挨几篇罚抄,你今晚可得多给他弄些菜。”

    “唉,爹不知道你的辛苦,我每天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中,你那行当,什么时候得是个头?这rì子一省再省,城里最近又因为那事人心惶惶,真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妇人有些哀怨地轻叹口气。

    “夫人不要忧虑,今天我可是……”

    “咻!”

    顾清仕正一脸兴奋地准备展示今天的成果,手刚刚握住那锭雪银,城中上空就传来奇怪的声响,打断了他的话。

    “这……这不是危机信号吗?!城主府出事了?有人闯府!”妇人面sè有些惊惶。

    顾清仕愣愣地看着天上的彩光,心中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个裹着黑袍面带一丝神秘微笑的少年,握着雪银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



………【第三十六章 初会】………

    “想不到这小小的玉城里,倒是有那么点意思。”张彻看着天上的彩光信号弹,又扫了眼脚下的宫阙台建筑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小道而已。你既然已经金丹,在这极东之岛上,除了那巫女,便几乎再也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你。那四国之斗更是可笑无比,只要你想,随手便能把那什么朝炎国君灭了,再稍微费点心思弄些内斗灭了官贵,那等小国,便能化为飞灰。”

    云凌嗤笑的声音传来。

    原来不觉间,自己已经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了么……

    张彻看着自己的双手,默然无语。

    “不过没有元婴境界,你去东荒还是只能夹着尾巴。那些神州的大国,也是各有其皇家帝法的玄妙之处,又占有整个国土的资源,不可轻易招惹。我就亲眼见过一个皇族,以紫薇帝罡斩杀过出窍期的人士,哪是这些边远小国能比的。”

    云凌的语气有些感慨,提醒着张彻。

    这倒是多余的了,张彻虽然拥有了毁城灭国的能力,却从未有这份念头与自觉,不然他也不会先选择如此这般夜探城主府,而是直接以强者之姿大摇大摆地入城让人来迎接了。这虽与他谨慎小心的习惯有关,却也能说明他目前根本就没有身为一个修行者应有的自觉,这些东西没有人教他,独自修行与世相悖的云凌不会,巫女桔梗,便更不必说了。

    “整rì说得如此玄乎,那元婴境界,我究竟还有多久才能达到?”张彻看着明月渐渐高悬,海边的月,空阔凌万物,仿佛确实要大那么一些。

    “你倒是心急,刚刚金丹就想着元婴了,修行一事,哪有这么容易?想那紫寰,资质可以说是轩雷一门这一代最杰出的天才,修行六十余年,占用了不知多少资源灵宝妙丹,才到了元婴后期,至于重塑元婴,更是基本上断了再进一层的后路,所以他才会那么恨我。这金丹到元婴之间,可并不是养丹吸纳元气修炼到自然变大,破丹便成婴了,其中有修行以来第一次的心灵境界考验,这便是金丹到元婴中间的两个小境界,心动与灵寂。有句话说得好,三十老金丹,六十少元婴,便是如此。三十年修到金丹,已是极慢的速度,六十年修到元婴,却还尚显年轻,可见其中之难。”

    云凌缓缓道来。

    “这么说,我想到修到元婴,还得猴年马月去?这样我如何在东荒立足?更何谈去找你说那劳什子西泽佛轮回寻破碎虚空之路回去了。”

    张彻有些耐不住xìng子了,他本来对这条路其实已经作了很坏的打算,却没想到真实情况竟然比他的想象还要严苛这么多。

    “不用急,既然我提出来,自然还是有一定的可行xìng的。你的资质,比那什么紫寰,还是要好那么多的,三月金丹这个速度,放之神州也是绝无仅有。你的灵魂强大无比,悟xìng更是万里挑一,更何况你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谁知道还有什么神奇之处?这心动、灵寂两道坎,无非是心灵动静的一个过程,终究只是修行路上的第一次心灵考验,既然你经历过破碎虚空来此世之事,又有黑chūn紫寰这一系列的事,想必这两个小境界对你构不成什么威胁才是。一切便顺其自然,到时候便成了。”

    云凌见张彻心急,便安抚了一番,却不知道这番话有几分是真心了。

    修行之境界,不说那传说中的仙神,也暂不论武道和魔道,单以人世确定知道而公论的,分为筑基、旋照、开光(金丹)、心动、灵寂、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度劫、大成这十一个境界,其中旋照、心动、灵寂都是小境界,修为提升一阶对实力增益并不明显。而元婴开始,则每个境界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三个小阶段,每个小阶段的提升,都困难无比,提升一个小境界,其实力都远胜上一个阶段。譬如一个元婴后期的修士,可以同时面对十名元婴初期的修士围攻而不落下风。当然,这是双方法宝等级相同的情况下。

    修行十一境,金丹则可御剑千里,出入青冥;元婴便可翻云覆雨,万里畅游;出窍之出手,威势更是移山填海,可怖无比。再后面,则俱是出神入化,毁天灭地的了,再非平凡可以想象。

    “那你肉身修为被毁之前,巅峰是何境界?”张彻想了想,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云凌沉默了一下,并没有逃避这个问题,只是淡淡地吐出两字。

    “分神。”

    张彻悚然,顿时觉得背后升起一股凉意。

    ———————————————————————————————

    凌月立风的张彻,自然是能看见,脚下灯火通明的城主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人员吵闹声,喧哗若闹市,灯笼被人提着肆意乱走,寻找着就在头顶房檐间yīn影处立着的他,多者如一条条黑红相间的游龙。

    比那月村的夜晚,有尘喧味儿又麻烦吵闹得多了。

    张彻不知何地脑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来,随即那个如影随形般的红白身影便不自觉地又浮现在他心头,恼人得很,张彻甩甩头,径向府中那最平静昏暗而景致明显最过别致的一处去了。

    清幽的环境,没有提着灯火匆忙赶寻的仆人惊扰,独自在月下绽放着自己的风姿,慵懒而诱惑如散放着女子味道的香闺,却又因四处散落而让人摸不清规律的石泉透着那么一丝清盈,假山缺了现代的那种凿痕,浑然的斧工犹若天成,具山型而剔其大,有其状而富其神,着实是难得一见的jīng品,直让张彻这个前世未见过什么世面的如同农民进城,被这真正的东方传承贵族隐藏在府邸中的优雅震撼了一把。

    不过他毕竟不是凡人,或许以前是,但现在不同了,身为金丹修士无敌于极东之岛的他,纵然会因一时对这些园林景致的痴呆而不小心露了行踪,却绝不可能被觅踪而来的人偷袭成功。

    所以张彻退了一步,从容不迫,自然无比,比那假山更浑然天成,仿佛只是在自家庭院里散步,偶然发现后面的一蝶有些小巧好看想要回头去细细品察一番。

    一步虽小,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譬如让那个拿着闪烁着幽绿光芒明显非凡品的匕首的黑衣男子自黑暗中现形,然后割喉落空。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红阁?”黑衣人见酝酿良久的一击被躲开,知道眼前的人并非等闲,开口先质问起来,无论如何,也得为小姐的躲开争取到时间,即使赔上自己这条命。

    “不错的身手,这是……体术双修的样子,刚刚那是遁术吧……这也忒像那什么忍术了。”张彻面容古怪地看着这个实力也许在凡人间不错的人,当然并不能威胁到他什么,真要说起来,经历过与妖怪杀伐的阿枫,大概实力就差不多这水平。

    “我问你话,为何不答!”黑衣人大怒,蒙着的面巾看不出他的神sè,只是语气像是发怒而已。

    “我的眼睛没有瞎,耳朵也还听得到。试图装怒拖延时间?心机不错。放下你袖中的传信设施,不然下一秒就让你再也动不了它。那边的人也可以出来了,往哪跑跑得掉?”张彻面sè平静。

    “你!”黑衣人没想到自己的想法尽皆被戳穿,连小姐的行踪都被看了出来,顿时心下一狠。

    然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即使明知不可能,也要试一试,譬如你,譬如我。只是你已经失败了,而我还没有。”张彻看着地上的黑衣人,感慨了一下,然后毫不留情地踢开了他的面纱。

    “你……你杀了他?你是谁,他又是谁?”

    有些惊异,却不见慌乱的声音传来。

    随即幽深别致的草木中钻出一个白衣的女人,有些狼狈,不减窈窕。

    那女人抬起了头。

    张彻瞪大了眼。

    “你穿着我家的黑蚕袍。是我哥哥叫你来的吗?”

    有些娇俏,有些亲切,总归,是无邪的。

    她拂去了头上粘着些的尘叶。

    这是倾城昔与张彻的第一次会面。



………【第三十七章 此间】………

    如果说有一种美能让张彻感到心灵恬淡平静,既有与其相濡以沫的冲动,让rì子在平淡中平静;又有与其相忘于江湖的念头,让回忆在沉淀中美好永恒,让其如红颜相知相觉,又勿忘勿念,那么这一定是桔梗了。

    他一度认为此后自己不会再对其它任何女子动什么念头,即使对桔梗还有一分自卑而使这份感情并不完美,可正是因为缺陷才让其成为对他来说的真正的完美。

    他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在见到这个女子之前。

    任传说如何玄乎,张彻也坚持认为没有倾城的容颜,只有倾倒城人的容颜,直到现在,看到女子抬起的头,他才真正知道有一种美,是可以无视感情,在时光中不朽的。

    这让他十几年形成的辩证唯物主义价值观产生了不小的震动,所以他很感慨,呸地吐了口唾沫,说了一句已经久违了的话——

    “美图秀秀PS后期制作什么的真特么的弱爆了!”

    月下红阁,泉澪石白,幽木凌丛,风移影动,黑袍的少年与雪裙的少女在此邂逅,云破月来花弄影,如诗如画。

    然后少年猛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哎呀!你这人,怎恁地无礼?”少女见黑衣男子被眼前少年击倒生死不知尚可保持稳定风度的表情一下子便慌乱起来,似是有生之年从未见过如此放浪形骸之人一般。

    以其平生经历而言,这倒真有可能。

    只是即使慌乱,少女的样子也丝毫不会损了美感,反倒因失了那高高在上的圣洁清冷和雍荣,换上了更生动仿佛是她真正xìng情的纯净活泼。微蹙的眉头和如水盈盈的眸子宛若画成,皱起的琼鼻让人心生一番好生怜爱的疼意。

    “真是祸水啊……”张彻捂眼轻叹。

    听闻这话的女子脸sè不觉间yīn郁了下去。

    “你便是那倾城大小姐吧。”张彻不去看她,玩味地端详起被自己踢开面罩的地上昏迷的黑衣男子,那是一张并不比自己苍老多少,却又长得俊逸而又极有味道的一面庞,想来平rì不乏些小女子新妇人chūn心荡漾。若脱下这身行头换身堂堂正正的长衫,只怕看上去会比自己更适合和眼前的女子站在一起。

    这才多久?就想到这一层来了?

    张彻对自己不自觉的自嘲式对比吃醋哑然失笑。

    “是……是我不错。你还未回答我,你与我哥哥是何关系,为什么会有这件袍子?”倾城昔看他问起自己身份,然后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不明所以,只是心下暗自提防着。

    “你哥嘛,我见过。袍子?自然是他给我的。不然我大老远跑来这干嘛。”张彻的目光从男子的脸上转到明月上,好大的圆月亮,快至中秋了罢。

    “那我哥哥呢?!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吗?他还好吗?”倾城昔一听此话,激动地踏前一步,洁白如瓷通透如玉的面sè都有些cháo红起来。

    “他?自然是死了。”张彻漫不经心地答道。

    ……

    不见回答。

    张彻这才有些反应过来,恍然看过去,倾城昔已经面若死灰,粉嫩的樱唇瞬间有些发青。

    这什么情况,莫不是兄控?那现在的状况是妹控遇见兄控?

    张彻有些好笑地暗自想着,又无法抑制地涌上些哀伤与自嘲,自己何时也能将这种问题毫不留意地说出了,因为自以为经历过更惨的事情,所以便对悲剧无动于衷吗?因为世界背叛了自己,所以以往所拥有的对陌生人的体谅和关怀都随着报复心理丧失殆尽了吗?

    不自觉间,原来自己已漠然到如此地步。

    然后他淡淡道:“他死得很平静。生来往归,发生的事情终究不能改变,有时间伤心,不如想想今后的事情,他的遗愿,并不是让我来安慰你。不要让更多的亲人随他而去。”

    撒谎是他的擅长,善意的谎言也不例外,所以他说出口了,如果那种可怖的死状也能算死得平静的话。

    自然,死前最后一刻是得到宁静了,就和山洞里的土匪一样。

    他咧开嘴,尽量想要做一个安慰的笑,然后放弃。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有些人,改变了就是改变了,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无论是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而已经有些陌生的那个文明,还是他已经渐渐陌生的自己,抑或,那双沾着的血液渗透到指甲缝到骨到肉到灵魂的手。

    “你笑得真难看。”倾城昔晃了晃神,本来被他一番话语说得有些动心思索,看见他想要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顿时心中就被打断了思绪,脱口而出,yīn郁的脸sè如初阳旭rì,稍稍有了那么一丝霁sè。

    “是吗……”张彻见她破涕为笑如脱水芙蓉,总算是松了口气,心下竟有稍稍放松的感觉。

    “害死哥哥的是?”既然是倾城家的大小姐,虽然多年未曾入世,定力也并非一般人可比,泪意也好,笑意也罢,尽皆敛去,回复了那虽然犹有些yīn沉,总算是平静的神sè。

    “一个妖物而已,如无意外,应该已经被灭了。”张彻淡淡回答,果然还是这样对话更适合,尽管说着这话的他又忆起了那倾心的一箭。

    可惜了那两株大树了,那么高大,年龄都有自己这一生这么大了吧。

    “是吗。”倾城昔深深看了他一眼,终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作纠结,“阁下能闯入这里,又胜了那个想必是暗中保护我的人,的确很厉害。不过哥哥能把这个任务托付给你,想必您应该不止这些本事,不然听闻外界传说,也不会过来作无用功了。”

    所幸她并没有过多纠结,不然还真不好细说,毕竟从某种意义上,她哥哥是亲手死在自己手上的。

    张彻道:“你哥哥临死时已是弥留,把这袍子交给我也只是临终无其余办法,又如何分辨我是否有能力拯救你?只是他运气不错,我倒是可以带着你远走高飞,去另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平静生活。”

    说到与世无争而安全,有她守护的月村应该是最合适的地方了吧。

    倾城昔深吸了口气,神sè愈冷:“想不到你也是为了这幅皮囊而来,想要掳走我,别做梦了。”

    说着,她的手不经意间张开,一枚小巧的信号弹已经启动完毕,振振yù飞。

    趁着那个信号弹飞出去的时候,倾城昔又不知在何处掏出一把小匕,直向那洁白玉颈刺去。

    即使信号弹放出去了,应该也拦不住他掳走自己,若如此,不如就此了断……

    “叮!”

    思绪被脆鸣打断,如金属对撞,清澈而悦耳。

    感觉到手中匕首的去势被阻,再前进不得,倾城昔无奈地睁开了眼。

    一根食指纤细直长,抵住了匕尖,柔韧的指肚被锋尖刺住压迫凹了进去,却不破更不见血。

    “可惜了,如果你刚刚动作再果决一点,我就不必花费心思帮你了,让你去死好了,也不算对不起你的兄长。”张彻淡淡道,摊开另一只手掌,其上是未燃烧完全的那枚信号弹。

    “你……”倾城昔张大双眼,感觉事情似乎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我什么我。”张彻曲指轻弹,那只匕首便被弹为两段,击飞到了不知何处去了。

    然后那只手指顺势弯了下来,落到了她头上。

    “啊!”倾城昔一声轻呼,带着些许痛楚,“你干什么!”张彻看着她嗔怒的眸子,感觉手感不错,顿时又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你竟敢如此羞辱于我?!”倾城昔感觉头上又受击,一时间又羞又愤,气恼无比。

    “羞辱你又怎么样,自以为是的大小姐,长了这么漂亮的面貌,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我要掳走你早把你给弄晕了,还会给你说话的机会?艳情书看多了吧。”听着清脆的咚咚响,张彻感觉手感越发好了,心想这倒霉孩子果然没什么脑子,这敲击声一听就知道里面全是空气,顿时忍不住又敲了两下。

    “啊!……你……你胡说什么!……啊!”倾城昔一边慌乱地躲闪,一边争着为自己的清誉辩解,面目涨得通红,再也没了那清冷高洁的气质。

    “脸这么红干嘛,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张彻终于收手,看着倾城昔香气如兰地微喘,面sècháo红,狭猝道。

    “你……你!”倾城昔看着他,涨红着脸,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看来你的心情已经回复正常了,那么闹剧就到此为止,下面说点正经事吧。”张彻的表情一下子漠然起来,恢复了初见时的冷淡模样。

    倾城昔还没反应过来,愣了愣神,腹诽道刚开始闹的不也是你吗,想着他终究是为了打岔自己的悲伤情绪,看着那张平静淡然的脸,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听着那愈加近的sāo乱声,张彻一脚将晕倒的黑衣男子踢进草丛,问道:“这里要被找到了,有没有什么更方便说话的地方。”

    倾城昔看了那黑衣男子的落处一眼,又望了望他,转头轻叹了一口气:“且随我来。”

    提裙踏月光而去,袅娜轻盈,速度却不慢,几下便已走远。

    张彻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鼻子,散漫摇摆着跟了上去。



………【第三十八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世间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如若真有缘分这个东西,那么编纂它的人一定是个恶趣味的家伙,躲在yīn暗的角落里看着人世浮沉,拨弄着命运,嬉笑着看着人们的悲欢离合。

    只是有些人不相信缘分,只相信自己,在蓦然回首那一刹那,才会有久违的熟悉感和久别的陌生感,让人欣慰然后落泪。

    当时只道是寻常,想想岁月多悲凉。

    回不去的才是过往,挽不回的方才悔恨。

    可叹世间多痴儿,并不是所有人都甘于相忘于江湖。

    “谢谢这位巫女小姐了,唉,这个世道,真是……可恨的狐狸jīng,害了这么多的人!”披着灰褐sè麻袍的中年妇女擦了擦汗,诚挚地对白衣上沾了些许污迹的巫女道谢,继而慨叹,然后怒斥怨骂。

    有利而悖乎己者,不容。此谓人心天xìng。

    即使事情本身并非其过错。

    “小事。那大娘,我便送你到这了,沿着官道一路向南,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你且先去罢。”不是没有危险,而是这条自己一路行来的危险几乎都被自己清除了,巫女自然不会将这些说出。

    “巫女小姐,我还是劝你不要再向北边走了,那边乱得很,特别是最该死的那个玉城还没有乱起来,以后可能更危险的。”妇女一手抱着一个婴孩,一手拉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防止他踩着那些泥巴,一边真诚地劝说道。

    无关乎其利害者,亦不会吝惜其善意。这也是人心天xìng。

    不入尘土,不知人世。月村虽亦是人间,却仍仿若世外,即便偶有外人,平rì里对人xìng的体现又哪有这么深刻。难怪那个什么漫画里的自己,会不知人事地那样救鬼蜘蛛而不知旷其心。

    这都是你带给我的……

    张彻。

    巫女向北望了望,沉默半晌,道:“我晓得,不过我有必须要找的人,就如同你的子女一样不会放手,大娘,你先走吧。”

    妇女蜡黄的面sè上闪过一丝可惜,挪了挪背上的行李包作了一个更舒适的调整,摇头叹道:“年轻人真是不知深浅,就和前些天那个问事的黑袍小伙子一样,非要去那是非之地。”一边转身就要走,拉着的小男孩瞪着天真的眼珠子看着巫女,挥手作再见状。

    若是平常的巫女,定会温柔地笑着与小男孩道别。

    现在的她也很平常。

    只是妇女无意间的话让她顿时不能平常。

    “等等,大娘!您刚刚说什么?”少女难得的企盼让妇人凭空生起一股无法拒绝的心情,不知面对刚刚的险境都平静如止水的她为什么这样激动,妇人虽然困惑,却不便细问。

    “我说不知深浅啊。怎么,小姐可是想通了?小姐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前往南方啊,一路还请多多照顾。”那些无所谓的问题,往rì心灵空虚忙碌家事而琐碎于邻里的妇人肯定会生起八卦之心,只是在现在,她首先是一个难民,而且是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先关心的自然是身家安全,如果有这位巫女小姐同行,那么前途肯定是比自己一个人安全得多了。

    “不是这个,大娘您刚刚说,黑袍的小伙子?”巫女虽然急切,xìng格却决定她不会迫切地逼着妇人快说。

    “噢……你是说这个啊,难道那小伙子就是你要找的人?那是好些天前了,那rì我还在北部,前行途中歇息的时候,那黑袍的小伙子不知怎地就突然从前路来了,问了我些北部的乱事,我一一答了他,然后他给了我些银钱就也往北去了,劝都劝不听,年轻人啊,真是……”妇人还待作一些感慨,却见巫女已经急急告辞前去了,不由有些意兴阑珊,转而想起这二人一个眉清目秀儒雅可亲,一个绝sè芳华正值艳年,这巫女不会犯戒对凡人起了情念吧,现在这个世道,年轻人,真是世风rì下,连这种事都能干出来。

    腹诽巫女的大婶,一边牵着小男孩小心翼翼,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向南而去了。

    即使是对自己有大恩的人,心中亦可能对其有不怀好意的揣度,这仍然是人xìng。只是即便如此,也不妨碍她成为一个伟大的母亲。

    “我快要追到你了,张彻。”

    风拂过她的脸颊。

    同时也拂过那缕青丝。

    那缕她注视着并且轻抚着,缚在一柄通体被手摩挲得光滑无比的木杖上的,一缕有些弯、有些短,不似女人头发的青丝。

    ————————————————————————————

    自月村出行以来,已十rì有余,因为在村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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