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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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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子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她在夏侯家过的是幸福的生活,双亲健在,大户之家,衣食无忧,得益于爹爹的关系而与太子相见相识,如今成为太子妃,这一路上来都是一帆顺风,太子虽然年轻却从不喜新厌旧,对她格外包容关怀。而穆槿宁,她成亲的时候,却没有一个家人能为她打点嫁妆,该多孤独多落寞,欢喜也无人分享,惆怅也无人倾诉。
穆槿宁伸出手来,轻轻触碰那光滑精致的琥珀,她的心中百转千回,娘亲没有能够陪伴她成长,更无法等待看她嫁人的时候跟她交代几句,在外人看来,是格外可惜的事。但惟独她清楚,那淑雅已经为了保住这一个家的所有人,付出了最大最不可挽回的代价。
她哪怕从未想起过娘亲的面容,娘亲的一颦一笑,却仿佛已经融入穆槿宁的血脉之中,不管如何,她都不会停下此刻的脚步。
勇气和生命,便是娘亲给她最好的嫁妆。
“或许下回我来看你,要隔段时日了,我无心给阿兰你惹麻烦,让皇后知晓我们暗中频繁来往,对你而言并不是好事。”穆槿宁清楚,夏侯柔虽是一块还未雕琢的璞玉,但她身为太子妃,不宜与皇后产生任何不快。
夏侯柔的确无奈,家人教导她要成为一个贤淑的妻子,一个隐忍的儿媳,毕竟她当得是皇上皇后的儿媳,更需要事事都考量的仔细,哪怕这并非她的夙愿,她喜欢的人是太子,她不该任性违背辜负了太子对她的情意。
“那也只能这样了。”
穆槿宁走出东宫的时候,她缓缓回过身去,释然一笑。
这或许是她最后一回来看夏侯柔了,一年半前,她刚回京城,相识了善良年轻的太子夫妇,他们是唯独不曾给她异样眼光刻薄评论的人,如今的这些事,就当是她知恩图报的回报。
很多人都说她是忘恩负义的女人,仿佛时间久了……。她连自己都模糊了,都不清楚了。
她帮夏侯柔的原因,或许终究是有一个原因,只是并不明朗并不清晰,说不清,道不明……。
太子秦玄跟太子妃夏侯柔,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两人牵手成为夫妻,感情是纯粹的,坚定的,再大的难关在两个人的面前,因为心没有隔阂,便可以同甘共苦。
那或许是任何一个女子对姻缘的梦寐以求。
那更是她曾经的梦寐以求。
她几乎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了昔日的她,崇宁的身影的棱角,曾经带着这般的梦想,眼眸清澈观望着某一方——
求而不得怪不得别人,梦碎的时候,那些尖锐却格外伤人,划开了她脆弱的肌肤。
夏侯柔不是她。
夏侯柔是她梦想成为的人,过的是她梦想之中的生活。
她看到的时候,也会有艳羡,也会有向往,也会有……。渴望,渴望她能够出一份力,将夏侯柔这样的生活继续维系下去。
她保的,是夏侯柔,也是昔日之中的崇宁。
至少,她无法实现的,她从夏侯柔的身上看得到,至少她也能见到这样的感情,这样的姻缘,这样的相濡以沫,举案齐眉。
……
第124章犯下死罪
“皇上,身子还是不畅快吗?”周煌端着一碗温热的药汤送到皇上的面前,看天子抬起头看了一眼,兴致缺缺,眉间满是愁绪,根本不太耐烦。^//^哪怕不开口说话,周公公都看得出来天子的不快。
“今日就不喝了吧,反正也没什么用。”
皇上沉默了些许时候,摇摇头,再度翻阅手中的奏折,这半年前他便觉得自己力不从心,体力大不如前,原本还在思量或许是年岁渐大的关系,他也不曾放在心上,直到朱雨婷行刺败露之后,他听从槿妃的建议,暗中找到了梁太医诊治,果不其然,朱雨婷早已对他犯下该死的罪过。
他身子的虚弱迅速老去,绝不是没有缘由的。
“她实在太狠毒了,皇上贵为龙体——”周公公低声浅叹,哪怕对朱雨婷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平息愤怒,且不说这个朱贵人是试图行刺的贼人,更在能够接近天子的时候三番五次对天子下了药,如今皇上的身体大损,便是因为她的阴谋。
“人都死了,你再说这些话,难道还能改变情势?”皇上冷叱一声,仿佛对待朱雨婷格外的宽待,周公公急忙低头,不再多言。只听得天子板着脸,不冷不热地丢下一句:“朱家的女儿,跟她爹一样顽固不化,迂腐刚直,硬的跟石头一样。”
周公公闻言,不禁心中都浮上一阵寒意,打了个冷战。
皇上看似仁慈宽容,其实心比谁都狠,但凡是激怒天子的人,没有半个是有好下场的。像是朱雨婷,即便入宫已经六七年时光,虽然她在景福宫大殿之上咬舌自尽,只因她知晓行刺失败之后,若是不自尽,自然会生不如死。只可惜天子如何会因为她一死了之就放过她?硬是派侍卫暗中查探清楚朱家的大女儿如今在何处落脚,才知晓自从朱贵人入宫之后,就让大姐远走他乡,或许早已想过有一日会牵累到她,嫁了一个外乡商人老老实实过着日子,九洲之地都是黄土,哪里能瞒得住所有细微之事?那位朱大小姐才过了三十岁,便遭到了满门抄斩,一家三口全都死了,更别说那位大小姐知道自己妹妹早就在皇宫香消玉殒之后,据回来复命的侍卫说,死的时候连一滴眼泪都没流,唯独怨恨的眼神,格外骇人,仿佛是在对天子诅咒一般。
哪怕天子曾经临幸过朱贵人,也曾经沉迷了一段时日,但一旦威胁惹怒了他,是半点情面也不会给的。
这对朱家姐妹最凄惨之处,不是年纪轻轻都要赴死,而是都没落得一个全尸,皇上吩咐过,这对姐妹的尸体都丢在乱葬岗,死之后也不过是一对孤魂野鬼,没有留守之处,不得安息。
这就是皇上这半年来跟后妃越来越疏远的真正原因。
朱贵人死不足惜,错就错她不该动皇上的念头,她终究是太莽撞,太大意,太草率。
“皇上当真不再怀疑槿妃了?”周煌微微蹙眉,一改人前的阿谀笑脸,淡淡问了句,这也是他的疑惑。
那淑雅的死,虽然跟皇太后的旨意有关,但或许真正让人寒心的——是眼前的天子,始终冷眼旁观,无动于衷。而她唯一的女儿,至今不知其中的真相,在后宫当着后妃,这或许才是命运弄人。
皇上尽是嗤之以鼻,眼底满是不屑的轻蔑:“昊尧的为人朕清楚,他对女人何时动过真情?他是个自负的家伙,即便对谁动了心,也不值得他不顾一切去蹚浑水。”
周煌张了张口,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秦王跟天子的关系,总是扑朔迷离,有时候针锋相对,但有时候,整个江山若是没了秦王,必当元气大伤。
“一旦他舍身犯险,连累的人还有语阳,那不是他当成珍宝放在心里的妹妹吗?”皇上冷哼一声,这世上最尊贵的人,便是他,这千百年来,整个江山都是天子的,所有的人都必须对他臣服,秦王有再大的能耐,但也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跟他彻底翻脸。
周煌面色一沉,不疾不徐地说道。“只是奴才怕太子迟迟不涉朝政,这往后秦王的势力一旦再扩大下去,必当一发不可收拾。”
皇上满心不悦,摆摆手,周煌能想到的,他当然已经思量数次,太子还未到弱冠的年纪,虽然如今迎娶了太子妃,总算是个男人了,太子虽然才智尚可,哪怕有满心果敢,年轻气盛,但终究是纸上谈兵,哪里能跟秦王相提并论?
“太子若跟随秦王一道亲征,秦王可以不择手段让太子不明不白死在沙场上,到时候朝廷大乱,这才是朕最为担心的事。**若要再选拔皇子坐上东宫之位,又该费一番周折,与其有这样天下大乱的机遇,还不如索性随了他的心愿,让他前往东疆征战,他这一回去,相信只是因为一个人。”
周煌怔了怔,试探道:“槿妃娘娘?”
“秦昊尧哪里容得下被人指责叛离?去东疆征战,远离京城,不过是眼不见为净,跟槿妃的纠葛,也才能彻底断了。”
皇上站起身来,扶着桌案走到殿堂中央,这才停下脚步来。
“大统领到了。”
周煌瞥视了一眼,疾步走到门口,亲自打开门来,半个时辰前就宣蒙戈觐见,只是连周煌都不知所为何事,见皇上眼神一顿,周煌便退了出去,将门紧紧关上。
“又去东宫了?”皇上的神色平和,淡淡睨着跟他下跪行礼的蒙戈,这个男人是他最为信任的一人,本是侍卫之首,但近来却越来越频繁去东宫了。
本不是他大统领要做的事,他却乐此不疲,乐在其中。
蒙戈不敢怠慢,自从上书房走水的祸端牵累到他,前天他便到皇上的面前主动请罪,皇上只是听了,却不曾多说。今日再度召见他,他的心事沉重,从脸上便看得出来。他的指责,本该是负责整个皇宫的安全,而不是当太子一个人的练武师傅。“太子殿下找卑职练剑,卑职觉得殿下如今精神好些了,不曾拒绝,下回卑职会找一名得力的手下,专职在东宫陪伴太子殿下。”
“何必这么急着辩解?朕也没说你不该去,太子太文弱,不管是防身还是为了往后着想,有一技之长自是好的。”皇上的眼底,却闪过一抹及其复杂的情绪,随即转为平静,出人意料的是,不曾斥责蒙戈。
“卑职明白太子殿下,他原本一心想要去东疆征战沙场,只是——”蒙戈为太子秦玄说话,太子妃病情好转之后,秦玄便跟圣上禀明自己想去东疆的心思,但最终皇上不曾应允,依旧派遣秦王征战,太子心中抱负不曾实现,更觉天子并不看重他,一身理想无法施展,当然有几分埋怨抑郁。
闻到此处,皇上冷哼一声,虽然对皇后没有太多的感情,但他是看中这个长子的,太子跟他年轻的时候极为相似,只是他当年因为太子妃娘家的势力而常年心中不快,但太子却跟太子妃夏侯柔一见钟情,伉俪情深,这便是胜过他的地方。
“太子没有任何历练,去战场上要吃苦头的,朕有自己的打算,他想建功,但也要看看自己的本事,如今还不到火候,鲁莽只会坏了大事。”
蒙戈听到皇上如此解释,随即低下头,低声道。“皇上英明。”
皇上的指腹,划过蓄胡的下颚,眼神一沉,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朕只是近来闲着的时候想,你跟东宫,有很多缘分。”
这一句话,说的别有深意,却又仿佛是蒙戈想的太多,男人紧绷了身子,一身肃然沉默。
“蒙戈,朕当年还在东宫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朕身边当侍卫了吧。”皇上四下无人的笑声,划过蒙戈的耳边,让他一阵酸麻,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的耳朵在流血。
蒙戈依旧不曾抬头,像是多年来一样,平静,刻板,不该多言的时候,一个字也不说。
“是,皇上。”
“这么多年,你对朕忠心耿耿,朕也让你从一名小小的侍卫,成为如今的大内统领。”皇上负手而立,侧着身子望向窗外,仿佛陷入遥远的回忆之内,说的越是云淡风轻,蒙戈低垂的眼内,却越是暗潮汹涌。
他最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正如皇后的不安一样,这皇宫之中窥探他们的人,一直躲在暗处,上书房走水的事也是,虽然找到了形态身影跟那日的贼人极为相似的,但蒙戈总觉得其中有说不出来的蹊跷之处,仿佛那个被送出宫的太监,并不是真正的贼人,而是——一个替罪羔羊。
“你跟朕也是差不多的年岁吧,如今四十了?朕记得你属狗——”
皇上见蒙戈愈发不自在,仿佛说笑一般,谈起了琐事,蒙戈闻言,点头回应。
“这当然是你的私事。朕一直想不通,也不曾问过你,你到了如今也尚未娶亲,又是为何?”皇上仿佛格外好奇,笑着看他。
蒙戈沉默了半响,最终据实以告:“以前母亲在世的时候给卑职看过一个姑娘,只是后来没成,母亲过世之后,卑职也就不再费过心思,如今觉得一个人也很好,没任何不便。”
“就没有考虑再找一人?你的家里总也需要一个为你洗衣做饭嘘寒问暖的女人。说句难听的,这皇宫的男人哪有一个人过一辈子的?又不是太监。说不准太监倒还想要有个女人暖暖被子呢!”
皇上不冷不热地说出这一番话,语气急转直下,听的出好几分刻薄,蒙戈皱眉,干笑附在嘴角的细纹上。
“你这几十年都不曾告假,若是何时想成家了,朕给你三月的假期,人一辈子,总也要享受个天伦之乐。”仿佛察觉到蒙戈的面色难堪,皇上笑意一敛去,话锋一转,将方才的冷意全部熄灭,毫无痕迹。
“卑职住在皇宫也习惯了,保护圣上才是卑职的职责所在——”蒙戈的话,皇上却听不出是真心还是敷衍,但越是听下去,越是觉得不对劲。
看蒙戈的意思,格外坚决,仿佛这余生就在皇宫过也无所谓。若不是格外有担当的人,便是对皇宫中的人,放不下,不死心。皇上原本的疑心,如今依然一瞬间,蔓延成烫人心肠的火海。
说不准,蒙戈一天都不离开皇宫,到底是为了保护谁呢。
蒙戈蓦地跪下,头低的仿佛是千斤巨石无法抬起:“昨日卑职已经彻底想了一夜了,上书房走水,是卑职的失职,还请圣上重罚,以儆效尤。”
皇上看着下跪的男人,眼神愈发莫名诡谲,蒙戈原本是个忠心耿耿的性子,但如今他越是真心请罪,却越是古怪,更显得——是心虚作祟。“火也扑灭了,人都捉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朕念在你这二十多年来的功劳,不想跟你较真。”
“卑职向来念着圣上的恩惠,但犯下了过错,因卑职而给圣上带来了麻烦慌乱,始终无法心安。”
“无法心安——”皇上笑着重复着这四个字,面孔上的笑,最终凝重又扭曲了。他心中的愤怒,早已让他不再相信眼前的,不再相信耳边的,多疑满布他的内心,哪怕眼前是蒙戈,也不曾有任何改变。“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都会犯错,朕原本想不追究这一回,同样朕可以让你安心,更可以重罚你,但朕只想知道一件事,跟随了朕这么多年,你知不知道错不要紧,但不能隐瞒朕?”
“卑职明白。”蒙戈的眼底,渐渐有了拨动的起伏,仿佛隐藏许多年的秘密,终究被挖掘出来,终究被全部烧成灰烬。
叹息了一声,皇上一脸阴郁,不再看他,说话的声音宛若重重的鼓声,敲打在人心上,愈发沉重:“朕本想再给你一次机会,但你却执意要将朕逼得不能再给你任何机会啊……。明明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朕,你为何还要犯下滔天大错?明明知道朕一旦知晓就饶不了你,哪怕你跟了朕几十年为朕出生入死朕也万万不能放你一马,你却还是隐瞒至今……。”
蒙戈陡然之间,面色死白,他几乎整个身子都要伏在微凉的地面上,正因为他默然不语,更显得皇上的猜测成了真。
天子深吸一口气,肩膀上仿佛压着千斤巨石,他将这件事压了数月,但这回,他不想再纵容下去了。
“你说心中念着朕给你的恩惠,坐拥朕的皇后的时候,你也把这当成是朕赐给你的恩惠了?!”
蒙戈紧紧闭上眼眸,咬紧牙关,哪怕是独自面对几十人,他也不曾像是此刻的忐忑恐慌。这一回,他也不愿再否认,因为保守这一个秘密,他活的并不痛快。皇上都这么问他了,自当是掌握了证据,不管他认不认,都是死路一条。他内心最后的心愿,便是皇上能够像是容忍上书房纵火一案一样,将这件事也压下去,不让任何人对皇后非议,指指点点,只要皇上想,自然可以让一切都不曾发生过风平浪静。
“皇上。”
皇上痛苦地别开眼去,他宁愿相信除了这件事,蒙戈此生从未隐瞒欺骗过他,但这一次的欺君之罪,绝不寻常。既然他都能跟皇后扯上关系,天子还如何继续信任他?再忠心耿耿的手下亲信,也只能忠心于一人,蒙戈要想在他跟皇后之间存活,这本是白日做梦。
果然是几十年来都有胆识的男人,做皇宫侍卫的,也很可能朝不保夕,但蒙戈成了天子必须对立的人,就连天子都不曾想过有这一天。他的铁石心肠上,也只剩下浓烈的羞辱,身为一个男人,遇到这等事决不能平心静气。“皇后虽然跟朕没有感情,可她毕竟也是六宫之主,她平素的所作所为,朕都可以不管不问,只因她是朕的结发妻子,可是这个不是她能犯下的错,更不是朕能原谅的错。”
“蒙戈清楚当年的过错,没有脸面请求皇上的原谅。在蒙戈死前,只想请求皇上念在蒙戈这几十年的忠心上,给皇后娘娘一条活路。”蒙戈满复杂,百转千回,虽然当年的事,很多人都不清楚,但他不会将罪责推到德庄皇后身上去,身为顶天立地的男人,他有这样的担当。当侍卫是将脑袋挂在腰带上,哪一日刀剑不长眼就会跟家人彻底分离,早晚都做好了准备。
“朕的皇后,还用你为她求情?”皇上低喝一声,一脸阴沉,仿佛跟方才的说笑轻松模样,判若两人。
蒙戈噤若寒蝉,这才惊觉自己无心的一句话,让这件事,变得更复杂。触怒了天子,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皇上记得清楚,在那一日捉拿纵火犯的时候,蒙戈也是从景福宫走出来,但他已然不想再细想下去,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蒙戈是背叛了他一回,还是一百回一千回,多一回少一回,还能有什么不同?蒙戈对他而言,如今只是一条不再忠心的狗,只会对着别的主子摇尾乞怜,他更不能留他。
只怕蒙戈若对皇后有了感情,往后自然成为皇后手掌的一颗棋子,到时候若是与天子为敌,才是后患无穷。只因蒙戈是知道天子无数个秘密的亲信,他太了解天子,天子只能亲手了结他,免得日后他落在别人手中,反而成为天子的牵累。
“来人,把大统领带下去。”
皇上始终只留了一个背影,堂下的男人再度深深俯下身子,不顾皇上是否看得到他的毕恭毕敬,五体投地,他被两名侍卫带下去的时候,毫无血色的黝黑脸上,也渐渐露出一抹苦笑。
周煌面色凝重,候在一旁,许久之后,才看皇上转过身来,虽然舍弃蒙戈多少有些可惜,却也只能这么办。一个毒瘤,留在身上一处角落,并不会让人致命,但只要一看到一想到,心中都不会畅快,若不连血肉一起挖出,这身体才不会废掉。蒙戈,如今也是这样的道理。
“先别让他死,在天牢关着。”皇上蹙着眉头,正因为连日来的疲惫,如今的面色蜡黄,愈发看起来憔悴。失去蒙戈这一个左右臂,他愈发心情低郁,百感交集。
“上书房纵火的那一晚,臧公公看到蒙戈出入景福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出来了,似乎是皇后托付给他去调查一些事。”
周煌方才从一个太监那里的了消息,凑到皇上的耳边,低声细语。
皇上闻到此处,下巴一点,算是知晓了,蒙戈近年来已经在为皇后效力,蒙戈实在天真,又不是别人,还不知他跟皇后之间的几十年,从来都是波折起伏?!
看皇上再度专注批阅奏折,周煌便将桌案上的药汤端下去,打开门走了一路,却在月光之下,看到盈盈走来的女子,她身披银色柔软外袍,月色宫装,满目柔和笑意,仿佛是从月宫之中走来的仙子,让人只是看了一眼,不免飘飘欲仙。
穆瑾宁的眸光,从周煌手上端着的药碗边缘无声划过,她凝眸一笑,嗓音清浅。“周公公,皇上还不曾歇息?”
“这两日积压了国事不曾处理,明日皇上要上早朝,今晚想来不会早睡。”周煌笑着说道。
“我给皇上准备了羊肉羹,不如劳烦公公送给圣上尝尝鲜?”穆瑾宁语笑嫣然,一脸平静,仿佛这只是无意间的询问,而绝非试探。
“槿妃娘娘还是亲自前往吧,皇上一定很想见您。”周煌看了一眼手上端着的药汤,皇上患病,在皇宫之中是一个秘密,药汤都是他亲自经手的,哪怕如今皇上不喝要倒掉,他也决不能假手于人,以免话柄落于有心之人的手中。
“也好。”穆瑾宁淡淡一笑,并无拒绝,看着周煌越过自己的身子离开,各自走向别的方向,她的眼神陡然变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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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私通
“槿妃,你来了。。”
皇上听到门口的动静,以为是周煌又折回来了,抬起头来,却看着穆瑾宁端着一盅盈盈走来,他的心中有了些许激荡,一扫方才的阴霾,不禁莞尔。
他原本因为那淑雅的关系,从未关心看重过这个女子,但阴差阳错,如今他却越来越无法对她移开视线,她有珍妃的温柔善解人意,却又不若珍妃那么平淡木讷,她有沈熙一般的清晰主见不随波逐流,却又不像沈熙那么恃宠而骄,她有周嫔的心灵手巧蕙质兰心,却又不似周嫔那么见风使舵小家子气,她看起来只是一个后妃,却拥有其他后妃无法比拟的聪慧灵巧,进退有度,知分寸,懂规矩,明事理,虽然年纪轻轻,气度架势却不逊色于任何人。
假以时日,再过数年,槿妃会蜕变成何等惊艳模样,已然让他不禁想要翘首以待了。
穆瑾宁朝着皇上的方向,深深欠了个身,再度抬起眼眸的时候,目不斜视,温柔脉脉。左侧的齐耳短发被雪儿细心地编在长发之内,仿佛不曾遭遇过苛待,不仔细瞧根本无法看出,黑发之内没有多余的坠饰,唯独数颗明珠在墨色青丝之内,熠熠生辉。
“上回皇上说但凡遇到阴天,便体虚怕冷、腰膝酸软,我想着药膳房的太医一定给皇上准备了良药,不过若是平素在用膳的方面仔细一些,也可帮助皇上改变如今气血两亏的症状。听闻今日御膳房送来了上等的羊肉,我便给皇上炖了一盅羹汤,皇上若是不嫌弃,便请尝尝看。”
她的嗓音清新,眼神清澈坚决,让人如沐春风,不疑有他,仿佛哪怕她今晚端来的是一碗毒药,也能让人忽略其中的恶毒。
没有任何外人知晓朱雨婷在死前的数月就对他下了不知不觉损坏身子的药,但皇上看了一眼她端来的羹汤,心中却依旧划过别样复杂,有苦难言的情绪。如今用药用膳,都格外小心,不敢大意,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的心意朕心领了,不过……。”皇上微微蹙眉,唯独脸上的笑意不改,他望向那打开的羹汤,刚刚打开盅盖,羊肉羹汤的鲜美浓郁,扑鼻而来,的确让人很想品尝看看,这宫中的羊肉,都是从京城北方呈上来的,羊肉的确是大补的东西。但如今周煌刚巧走开,无人替他品尝膳食,若此刻再召人进来,给槿妃难堪,又似乎坏了槿妃的一番好意。
毕竟虽然朱雨婷大胆放肆,让他义愤难平,心有余悸,却也不是各个后妃都是如此胆大包天,跟他有着深仇大恨,非要置他死地。
穆瑾宁凝眸浅笑,将话毫无痕迹地接了下去,柔声说道。“若是因为皇上不喜欢羊肉的气味,我也以姜汤蒸煮,既保留了羊肉的原滋原味,又没有那么讨人厌的味道。”
“无事——”皇上摆摆手,说的不以为然,眼底的笑意更深,仿佛哪怕在深夜批阅奏折,也可以感受的到后妃的温暖情意。
“这碗羹汤从未经过他人之手,若皇上心中还有疑虑,那就让我端回去吧。我并未想的足够周到,若是无意损坏了龙体,那才是我本不该做的事。”
穆瑾宁微微怔了怔,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开来,目光灼热,仿佛波光粼粼的春水一般,让人很难不动心。
“倒没有这样的事,你的心意,朕是素来知道的,怎么会怀疑你?你先搁着吧,朕待会儿自然会品尝。”皇上急着安抚,自然在言语之中要做个顺水人情,不会生生浇熄穆瑾宁此刻的热心,但至于他当真是否会品尝,那便是之后的事了。
他不是像秦王那么不解风情的男人,登基二十年,也该有自己对待后妃的一套本事。
穆瑾宁弯唇一笑,轻点螓首,却笑而不言,天子的话只是一个敷衍,她清楚却不必说破。
“朕因为东疆的战乱而费心,这下是不是冷落了你?待将士得胜归来,朕一定允诺你微服下江南的事。”
皇上拉住她的纤纤素手,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默默低语几句,穆瑾宁看着桌上的一叠还未批阅的奏折,心中有数,不再停留,与他辞行。
“那我就不打扰皇上处理国务了。”
皇上点头,正要目送穆瑾宁离开,此刻却有人推门而入,守门的太监都来不及禀告一声,皇上定神一看,才看清那个步步生风的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太子殿下秦玄。他一身金蓝色华服,以金冠竖起的黑发隐约散落一缕,他面容清俊,却面色凝重,挥动袍袖,大步前来,仿佛心中有十万火急的大事,已然顾不得此刻的仪态。
“父皇!”太子匆匆给皇上行礼,还不等皇上开口,甚至不曾留意到站在一旁的穆瑾宁,急着开口。//“儿臣听闻蒙戈大统领被父皇关入天牢,请父皇千万饶恕他的性命!”
“蒙戈罪在失职,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朕心意已决。”皇上板着脸,说的斩钉截铁,心中却暗暗浮现一抹无名而来的不快,蒙戈入狱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传到东宫,甚至太子不顾深夜而来,只为了请求他饶恕蒙戈不死。太子再年轻心软,也鲜少为了谁而求过他。跟蒙戈之间的情谊,居然能让太子亲自走一回开金口?
太子的心中涌入层层寒意,他这才留意到站在皇上身边的女子,正是槿妃,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淡淡睨着他,仿佛有些许复杂的情绪,在那双美丽清澈的眼瞳之内闪烁而过。他却早已没有兴致去细细审视,方才穆瑾宁眼中的,到底是什么。
众人都知晓这皇宫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这皇宫中的后妃,若是进了冷宫,无疑是很难再有出头之日,而这宫中人若是踏入了天牢,必定是死路一条。蒙戈已经去了天牢,想要存活,本是难事。
“儿臣的话,父皇当真充耳不闻?”
嗓音无声变冷,太子的眼底,有了莫名的生疏,他近年来只觉得皇上跟自己的那一段路,越来越漫长,仿佛漫长的就要看不到尽头了。人人都说他像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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