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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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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答应你,明天就把李暄放了。”秦昊尧俊脸沉静,黑眸深邃幽然,他沉默了半响,最终开了口,言语之内,再无任何叹息,看穆瑾宁答应地那么决绝,他已不再耿耿于怀,要一起携手度过余生的人是他们两人,杀了李暄,只会让穆瑾宁一辈子自责愧疚,李暄的名字会在她的心里刻下更深的痕迹,不但不曾抹掉李暄的痕迹,相反无疑是火上浇油。他当真应该让李暄离开,远离深宫,李暄虽然活着,却又永远不会再跟他们相见,穆瑾宁才能彻底安心,也不必再将他记挂在心上。而若是争执的激烈,不但他跟穆瑾宁的感情受损,怀疑才是将相爱的两人推得更远的凶手,他们哪怕可以相伴一生,也不过相敬如宾而已,很难相濡以沫。
不只是因为穆瑾宁的态度毅然决然,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试图找寻化解的对策,他也原本就有此意。他们夫妻过他们的日子,而身为庶民的李暄隔绝在宫外,这辈子也休想进来,就像是两条完全不同的路,永世不会再有交叉的路口。
时间一长,他们会有更多的儿女,夫妻感情更加深厚,穆瑾宁将李暄彻底遗忘,才是最温和的处置法子,没有任何令人悔恨绝望的诀别,越是平静越好,因为……平静方能幻灭。他可以有一百种一千种法子让李暄去死,而放李暄一条生路,不但看来宽仁,更可避免冲突变数,更能看出他对穆瑾宁的在意。就像是习武射箭的时候,本该有张有弛,能进能退,能放能收。
这次,就像是过去许多次一样,摆放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副棋局。而他跟穆瑾宁在对弈,像是过去一样,胜负并不重要。他不必咄咄逼人,不必把她逼到死路绝境,过去的秦昊尧便是这样做的,当初他还不懂感情,但如今,他更会权衡再三,他让一步,退一步,避免这盘棋成为残棋,也是万分值得的。
穆瑾宁朝着秦昊尧深深欠了个身,虽然秦昊尧愿意改变主意,她本该大松一口气,她却依旧平静泰然,没有过多的欢喜神情,只是微微展唇微笑,柔声道。“多谢皇上——”
她对秦昊尧当真是万分感谢的,感谢他的宽容,他的大度,更该感谢的是他的转变。不知为何她会这么想,但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逝的,也只是油然而生的,或许天子本是高高在上,没有半点人情味也是寻常,但她很清楚,无论他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她也必然是秦昊尧为之顾虑的缘由。
“就像你说的,朕可以当李暄已经不在人世,往后在世上的人,就只是一介商人张少锦。”秦昊尧下颚一点,神色自如,温厚手掌覆在她的腰际,说的轻描淡写,仿佛不再介怀。两人一道并肩走向前方,他黑眸陡然一沉,李暄的事他越是处理妥当,往后他跟穆瑾宁之间就越少纷争。他不想看到穆瑾宁为任何人悲伤落泪的模样,他舍不得她痛苦绝望,在穆家墓园她哭得令他揪心,往后的日子,他更喜欢看到她的笑靥。李暄一死,就会彻底成为穆瑾宁的心结,就像是过去那个……杨紫烟一样。
“这下你放心了。”他扯唇一笑,眸光扫过穆瑾宁的美丽面庞,因为难得的笑容俊脸愈发迷人,他的黑眸之内多了几分温情,连日来的冷淡再也一扫而空,继而不见。他正视前方,目光深沉,宛若深不见底的山涧,“朕以前也有过重用他的念头,不过如今看来,他为官为商,都是一个人才。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他在宫外也会有一番作为,必能在商场上大展拳脚,我们总不必再担心他吧。”
他们之间的气氛,终于不再是冰冷的,更不是互相远离的,或许他们各自都有固执的一面,但愿意为了对方而做出退让,做出取舍,这才是相濡以沫。
穆瑾宁的脚步,却渐渐放慢,她的唇畔有了很浅很柔的笑容,宛若春风拂面,侧过身子,安静地凝眸看着眼前的俊美男人。
她的晶莹面容,因为这一道温和笑容而愈发动人,眉目之间也更多温柔,她轻声细语,却又字字清晰。“昨天赵驸马来过景福宫了,替我把了脉,有些话我想告诉皇上。”
“难道你的身子……”秦昊尧闻到此处,蓦地面色一沉,脸色格外难看,一手扼住她的纤细手腕,眉头紧蹙。他质疑穆瑾宁的身体虚弱,不觉满心悔恨自责,他本不该在这个紧要关头冷落漠视她,她身怀六甲,他却约莫两个月不曾看她,实在太意气用事。不过无论如何,她腹中的皇嗣当然重要,却也比不过她更重要。
穆瑾宁将柔荑搭上秦昊尧的右臂,却轻摇螓首,不想让他过分担忧,也不想再拖泥带水,眸光清浅悠然,轻点脚尖,在他耳畔低低说道:“驸马说,我腹中这个孩子,多半是个男孩。”
秦昊尧并非不知这个宫里早有这等的传统,后妃们一旦得到皇帝临幸,身怀皇嗣,药膳房的御医前来不但为后妃诊治保胎,也能查探是男是女,古往今来,正是因为这个法子,让许多后妃遭到灾祸,轻则孩子夭折在腹中,重则一尸两命。他对此深恶痛绝,厌恶至极,才不曾让药膳房的御医动用这个方法,他并不在乎穆瑾宁腹中的孩儿是儿子还是女儿,对他而言,举足轻重的是他们的感情,只要他们还有感情,就会有更多的孩子,更多的皇嗣。
既然赵尚知晓,却惟独告知穆瑾宁一人,在秦昊尧听来,面色上却又有几分不快,他冷哼一声,不以为然。“这个赵尚,居然敢隐瞒不报——”
穆瑾宁的笑靥愈发灿烂,她安静地说明此事,不愿赵尚因她之故而再惹怒了天子,急忙辩解:“是我让他别声张的,不是驸马知情不提。我想亲口跟皇上说,毕竟这个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
“朕随口说说而已,如此着急?这是好事,朕不会与赵尚为难。”秦昊尧看她如此认真,黑眸之内聚集更多的笑意,不禁扬声大笑,他轻轻拍了拍穆瑾宁的面颊,神色不无宠溺,守得云开见月明,也不枉费他们走了这么多冤枉路。
“有件事我很想知道,以前皇上跟我的第一个孩子,为何……”暗暗舒了口气,她的神色恢复自若,穆瑾宁跟秦昊尧一并走向天子寝宫的方向,她柳眉轻蹙,狐疑询问。
“过去的事,你不必总是在意,更不必总是去想。”
秦昊尧却不曾告知她真相,这一回,他想将这些彻底埋葬,往后……让她过比世间任何一个女人更加幸福圆满的生活。
他丢下这一句话,黑眸之内拂过一片黯然,心中的阴霾也在此刻彻底散去,当他侧过脸去看她的时候,薄唇边的笑意,也释怀轻松许多。
他仿佛已经看到路口的晨光,更美更好的风景,永远都在前头。
……
第283章 春暖花开(大结局)
这一日,哪怕是景福宫的几位宫女也是喜上眉梢,贞婉皇后搬入景福宫已经半个多月了,皇上常常忙于国事,从未到过景福宫,更别提跟皇后一道用晚膳。
她们个个忙里忙外,每个人的脚步都带着仓促,紫鹃已然能井然有序地指挥才进宫不久的宫女,一道道精致菜肴摆盘上桌,不难张罗了一桌酒席。
秦昊尧双眸闪动,不动声色,一撩衣袍,迳自入席。两人用了晚膳,穆槿宁还不曾开口,秦昊尧已然做出决定,一声吩咐下去,他会在景福宫过夜。他环顾四周,景福宫的轮廓没有任何改变,唯独其中的布景已经改去了五六成,他负手而立,仔细看了一遍,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座宫殿,已然跟他印象中的景福宫不太一样了。
穆槿宁安然地站在秦昊尧的身后,顺着他的幽深目光望过去,他分明一个字也没有说,但为何她却仿佛感知到他心中的澎湃激昂?!
将右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她的面容轻贴在他的胳膊上,哪怕是一样的风景,一样的人世,落在每个人的眼底也全然不同。若她的这双眼睛,已经看透人世繁华,已经看遍姹紫嫣红,那么秦昊尧也定是如此。
她从未问过他的过去,或许哪怕是以前,他也不曾对自己谈及心中的往事,他一定会将伤痛阴霾尽数埋葬,才会成为如今这样铁石心肠的天子。
过去的她,是否也有一刹那的念头,觉得爱的太苦太累,甚至想要放弃,想要逃避?!
“朕对景福宫并没什么好感——”秦昊尧这么说道,俊脸上,泄露一丝厌恶。圣母皇太后还在位的时候,也在景福宫住了将近二十年,然后就是秦昊尧的皇嫂德庄皇后,近百年来,景福宫一直是几位皇后娘娘的住所。但就这两位而言,已然让他看清后宫女人的真实面目。
不够聪明的,不但保不住自己的位置,更多的是将青春年华葬送在深宫之中,太聪明的,却又庸人自扰,工于心计,跟敌手斗上一辈子也不肯停歇。
但如今他重新看景福宫,这儿的围墙是新砌起来的,也重新刷了明亮的红色,方才穿过庭院的时候,感觉变了,骗不了任何人。
时间,像是静止了。
“皇上的生母是……”穆槿宁才开口,不过问了半句,却突然后悔了,她本该更加小心谨慎,在她根本无法确认她到底是不是冒犯了他的禁忌。在秦昊尧身边这么久,她从未听说过他说起自己的娘亲。她粉唇一抿,不禁被秦昊尧回过头来的眼神震慑住了,心越跳越快,那个俊美无俦却又一身寒意的男人,双眸锐利,如今轻易捕捉到她的视线,凝神望着地。
只是,她虽然不安,却不觉得恐惧。
“是个美人。”秦昊尧闻言,冷冷淡淡地说道,他跟妹妹年幼丧母,对于生下自己的那个女人,哪怕对比语阳年长几岁的他而言,他拥有的记忆也是零碎模糊的,语阳对生母更是毫无印象。在后宫之中,多半后妃都胜过他生母的头衔,那个女人……地位很卑微,当年皇帝只是喜欢她怯弱纯良,宠爱了几年,生下一对儿女之后,后宫之中又有了新人,皇帝就渐渐将这个女人遗忘了。她没什么心计城府,也不知该如何扳回一局,寂寞孤独也无妨,只想尽心养大儿女,但最终却不曾料到自己红颜早逝,儿女各自被其他后妃抚养的结局。
要是生母是个城府深沉的女人,绝不会沦落到这样天地,不但无法保住自己的性命,更无法保护自己尚且懵懂的儿子和还不曾牙牙学语的女儿,生母是个没有野心的女人,否则,也绝不会到死的时候,还只是个美人而已。听闻她是贤淑而温和的女人,就像是幽谷空兰,本该生在清幽山涧,而并非生在如此险恶的深宫。她哪怕没有任何野心,若是想要维护自己的孩子不被欺侮不被践踏着长大,也该改变决定,冠在她头上的名分并非就是枷锁,更是对他们母子母女的最大庇护。
穆槿宁闻到此处,不禁微微蹙眉,没想过他仅存的记忆,却也只是关于生母的名分。在众人看来,他这么骄傲,全然不像是如此在意名分和过去的男人。就算是生母的离弃曾带来伤害,那强烈的生硬的自尊心,只怕也容不得旁人的同情与怜悯。也难怪他登基之后对后宫重新订下的几条规矩,冷硬得不近人情,仿佛在他的生命里,从来就只有责任,容不下半点温情,对他而言,他从小就是拖着伤口,走过任何一个难关,长成一个冷漠孤单的皇族少年,没有父亲的指点,也没有娘亲的包容,他才会养成独来独往,一意孤行的性情。哪怕是嘘寒问暖,他也不曾过过一天,有谁生来就是冷冰冰的呢?
穆槿宁鼓起勇气,眼眸柔和,走到他的面前来,握住他的大手,神色动容。“别恨她,无法看到自己的儿女成长,是每一个当娘的遗憾,那些年,她心里定也很苦。”
黑眸深处,闪过一丝柔软的光芒,却又迅速消失不见,秦昊尧也不是没曾想过,哪怕亲人离世之后,他也能偶尔回想她的音容笑貌,也可以在脑子里重温美好温暖的记忆,可惜他没有一点一滴,一丝一毫,他能想到的,都是冰冷的遗憾,能触碰到的,也只是回忆的高墙而已。
秦昊尧的视线从软嫩的小手,挪移到她晶莹光洁宛若娇嫩花颜的脸上。两个人的手一直牵着,他们在沉默着等待,到底谁先开口。
他铭心自问,自己谈及生母的事,定是看起来不悦避讳,面色阴沉冰冷,但落在别人眼底,是因为对生母的仇恨吗?!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后妃,知晓没有手腕没有谋略没有心计的女人很难在宫里站稳脚跟,但相反,哪怕拥有这些的聪明狡猾女人,也很可能聪明反被聪明误,一失足成千古恨,从而在一夕之间丧失一切,沦为一无所有的孤魂野鬼,更不是少数。
“朕不恨她,这世上并非每一个女人,都适合留在深宫。朕只是为她可惜,若她能活到今时今日,也该被奉为皇太后了。朕什么东西都能给她,她可以享受万丈荣光,颐养天年——”秦昊尧的言语之内,不无喟叹,这一声叹息,缓和了脸上的冷意,更多了几分真正的介怀。他对自己的生母,对那个生下他跟语阳公主的女人没有任何仇恨,但同样的,他也没有更多的眷恋,那个女人的模样声音,一切一切他都无法想起,更像是空有虚名的存在而已。
他看向她的那一眼,当真是惊心动魄,漆黑的眸子迸射深邃的光芒,令人战栗,穆槿宁的心重重一震。
她如今才看清,为何如今才明白才真正地理解他?秦昊尧的心里,更多的也是遗憾,也是痛心,他们兄妹是如何长成的历程他当然最想让生母看到,得到江山社稷最该让生母享福,他的满腹抱负……却已然没有那个人会笑着等待他,他的孤独——成为毒,成为伤,他百炼成钢,却也练就了一颗不需要取悦任何人,而也嫌少有人可以取悦他的心。
这世上,多少遗憾随风去,多少悲剧在宫中上演?!她们抢夺的也许是皇帝赏赐的一件珍宝,也许是皇帝册封的一个名分,也许是掌管后宫的后位……她们自从被选入宫中,就不停地抢夺,每一个美丽精致的宫殿,都有无形无色的血雨腥风,只因,她们将这个皇宫当成是一个女人们的战场,跟征南讨北的将士们没有任何两样,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一旦输了,自己的孩子不再是自己的骨肉,甚至自己的性命都摇摇晃晃宛若风中残烛,上位者漫不经心一吹,就会彻底熄灭。秦昊尧当真深觉遗憾的,并非只是生母无法在他们年幼时候陪伴这般简单,而是他意识到,哪怕是天子,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也有无法挽回的时候……
他对生母的思念或许很单薄,但却也并非一个薄情之人,他甚至也曾经憧憬过,能让那个女人坐上皇太后的位置,把这世上最好的都进贡给她,让她享受过去不曾得到的尊敬和福分。
她看着的,是别人所看不到的秦昊尧,是不为人知的另一面,或许这个世上,也唯有她能够有这般的幸运,知晓他的心,也会有心软的时候。无法得到他信任的人,一辈子也不会看到完完全全的秦昊尧,她的心中有过暖流烫过,仿佛越来越温热,他愿意开口对自己坦诚这些秘密,便是将她当做跟他最亲近的人。
“皇上拼尽全力说服群臣为我恢复皇后名分,便是不想我的骨肉再遭遇这样的命运——”穆槿宁缓缓说出这一句,血色全无,胸口的疼痛,已经夺去她所有的注意力。
“朕不想让你跟她一样,走她的老路,当然也不想你我的骨肉跟朕和语阳一样。”那双深敛的黑眸,深深注视着穆槿宁,薄唇上笑意更深。这么多年,他也有刻骨的缺憾,自己的人生虽然令人唏嘘,众人艳羡,但同样是不圆满的,他的子嗣就该得到父母双亲的照料和引导。沉默半响,他这么说,声音有些低沉嘶哑。
他步步为营,从年少时候开始,就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会为了得到想要的不惜一切,哪怕此事再复杂再棘手,他清楚谁也无法阻拦他,他不管早晚,定会让穆槿宁成为他的皇后。
穆槿宁垂下眉眼,神色安宁,若不是上苍给她这个良机,她可以拥有这个孩子,身为女人,就不会遗憾一辈子。这个世间的女人向来如此,哪怕有朝一日会被夫婿冷落遗忘,也会一辈子守护自己的子女,无私地奉献自己的一切。若没有子女,定是孤独一生,即便夫妻恩爱永久,也无法避免夫君要再娶别的女人,让别的女人生下他的骨肉皇嗣,或许她没办法笃定一辈子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却也当真无法跟世人所认为的那么大气大度。
她终究是个女人,再不一般,也并非对天子没有任何真心真情,也并非不会难过,世间最伟大从容的女人,也并非一定是能够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这是人之常情,她也不是例外。
她浅浅地叹息,眉目之间的淡淡愁绪,却突然之间抓紧了秦昊尧的心,他凝视着她的面容,不免胸口传出些许闷痛,只听得她低声询问。“皇上就没担心过,我这些年无法为皇上生下皇嗣的话,这个宫里是无法容下无子的女人……”
哪怕秦昊尧还能再等几年,这个世道也容不得他再等她几年,她当真曾经不止一次怀疑过自己的身体,宛若无法开花的铁树,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朕能容下你,这个皇宫就无法驱逐你。”他说的笃定霸道,声音好近,在她头顶响起,这一句话轻易让她头皮发麻,她蓦地抬起娇嫩小脸,沉溺在他的那一双冰冷凌冽的回眸之内许久许久。她突然为之一振,从他的口中,不常说出一些动听的话语,她当真是相信秦昊尧的,当成是一种类似山盟海誓般的记忆。就像是他说的一样,只要他还在,这世上就没有任何人敢打她的主意,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用任何借口驱逐她。她深受感动,千百年来,后宫勾心斗角,多半是因为天子的绝情,冷眼旁观,若是她也没有天子的庇护,如何能拥有这么多?!
幽暗的眸光,让穆槿宁的心头一热,白皙的小脸蓦地变得嫣红,她宛若动情不深的少女,连忙迅速转开视线。他们是有名有实的夫妻,在江南的那个月也曾经缠绵悱恻,恩爱缱绻,但自从得知自己怀孕消息,又遭遇他御驾亲征,两人已经四个月不曾亲密过,他也鲜少在自己身边留下来过夜。
至今,她虽然仍旧有一丝羞怯,但已不再无知,能猜出他那样的眼神是代表着什么,他们朝夕相对很多日子,心中的默契是更久的过去培养而成的,即便她的脑海中没有过往,也不难揣摩秦昊尧的心思。
她走到这一步,还能有什么样的奢想?!
没想到,下一瞬间,男性的体温欺近,他的身影覆盖了她,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动作迅捷,快得让她无法挣扎,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她微微缩着削瘦肩膀,任由他的手掌在她华服之上缓缓游离,敏感地察觉到他的视线如影随形,很是放肆,像是一把暗暗燃烧的火,在她周身肆虐。
秦昊尧冷眸微眯,她一袭紫色华服,其上绣着大朵的莲花,如魅似幻,哪怕她并不是豆蔻年华的少女,也有令男人无法移开视线的美貌。他被火枪所伤的那个伤口,却因为见着她方才那一刹那的羞赧模样儿愈发火热,像是将他周遭的新生皮肉都全部熨烫了一遍,他心中的寒冰渐渐融化成水。
“你还是太瘦了。”他对女人素来挑剔,但如今的语气之中却并非只是挑剔,隐约也能听出这个冷淡天子的几分关切,若不是看穆槿宁面色还好,也并不憔悴,他当真会吩咐掌事好好训斥景福宫所有下人。
她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但她还是美丽如昔,从他还是秦王的时候,就不无女人自动送上门来,也有美貌惊艳的女人,秦昊尧更是见过她们媚眼如丝,慵懒而酥软的模样。但他素来是个自制的男人,假戏真做,也绝不会为了女人而丢下心中大计。而眼前的女人,哪怕是一道轻轻的笑容,也会牵动他的心。他的手掌拂过她的肩头,停留在她的背脊之上,俊脸越靠越近,直直望入她的眼底。
他停在她背后的手掌,却突然之间变得好烫,穆槿宁的眼神再也无法避开他,他们原本就只有咫尺之间的距离,他的黑眸之中热火越聚越多,稍不留神,就仿佛要吞噬她的全部了。
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让她呼吸一窒,她正踌躇着是否该开口,但那双无底的黑眸默默瞅着她,被他仔细端详过的肌肤,都像是煨了火,又烫又热,她粉唇轻启,却只是说了半句话而已,就被生生打断。“我为皇上更衣,服侍皇上就寝吧,明日皇上还要上早朝呢,不该过晚歇息……”
“是要更衣,不过今晚朕不想太早睡。”秦昊尧的薄唇边,扬起一道莫名诡谲深沉的笑容,仿佛看来还有几分邪魅,他们原本就靠的很近,他极为缓慢的低下头来,靠近她的小脸。近到她能在他的眼睛里,看见自个儿的倒影,近到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刷过她的肌肤,甚至,他华服之上的檀香味和薄唇边极为浅淡的酒香味,也在她的身边萦绕着,某种说不出的感觉袭上心头,她胸口闷闷的、疼疼的,一旁的窗户不曾关上,月色透了进来,宛若白银般铺在他们的脚下,映衬地他愈发器宇不凡,英俊霸气。
月光之下,那张严酷的俊脸上,浮现一抹蛊惑的笑,能够化解两人的心结,他当真是重获一身轻松,方才才会喝了几杯美酒,如今看着她的眼眉,他愈发想念渴望着她。笑容软化了戾气,他不再冷酷,反倒显得俊美且诱人,她缓缓抬起小手,覆在他的面孔上,微微出了神。
她不知为何心中的那个角落,蠢动的情绪愈发厉害,有些疼痛,有些欢喜,有些空虚,却又更多的是餍足和不舍,她悠然叹道。“我仿佛认识皇上很久很久了……”
“你又不曾喝酒,怎么会说这样的傻话?不过细细算来,我们两人相识的年头,也有十余年了。”沉声笑着,他拿穆槿宁的话打趣,不等她继续说出搪塞的借口,他双臂一伸,穆槿宁眼神骤变,顿觉腰间已经一紧,他毫不客气地将她拦腰抱起,就往高大健硕的身躯上靠。
她用了半生的日子,只为了获取如今的这段感情吗?!在她曾经打定主意将这段感情将这个男人都忘得一干二净之后,她却还是不曾彻底失去秦昊尧。这些……她都不想继续深究了,命运,时光,人生,当真是不可预期的。
她心里最隐秘的那个地方,开始有一些东西……已经在崩落了,说不定不用一年半载,就会彻底消失不见。
“朕问你,这些天你想朕吗?”他的薄唇迎上她,宛若温和的烙印,贴在她的眼睑下的那颗细微的红痣之上,手掌暗暗游离到她的腰际,缓缓由上,停在她华服之上的那颗红色盘扣之上,仿佛在等待她的回应。
她不曾开口,只是两人的华服相贴合的那一瞬,她默默点了点头,他们本就是夫妻,她也并无任何抗拒。
秦昊尧察觉到她的温柔顺从,胸中的滚烫**更难压下,男人原本就不比女人般隐忍,更别提面对自己深爱的女子,他也不想克制,当下就封住了她的粉唇,而这回恩爱却也跟往日有些不同。她不但没有抗拒与躲避,相反反而迎上前去,温和地却又真诚地回应他,毕竟秦昊尧常常吻过她,她不难找到夫妻之间私底下相处的方式——那些过去曾经探索过她的方式,她愈发认真地回吻着他。粉唇轻启,柔软的丁香小舌滑进他的口中,羞怯地跟他纠缠,秦昊尧的手掌愈发用力,扣住她的螓首,逼着两人互相热情地分享着彼此的呼吸,一双纤细的手也由他的臂膀游走到了他的胸前,她头一次主动触碰着他,这才知道他有多么高大壮硕,秦昊尧的个子很高,华服之下的身子却很结实精瘦,不显得过分魁梧雄壮,也是因为他常年练武的关系,她的细微探索,不必刻意取悦天子,却已然要将秦昊尧逼入火海之中炙烤般,胸口的火热感觉,蔓延到周身,他一把扯下那些个碍眼的盘扣,温热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探了进去。
她终究是大家闺秀,在男女情事上若是要细细挑剔,她并不是最善于让男人动心的尤物,哪怕他们如此熟悉,这些年过去了,每回他要碰她,她还有无法彻底改掉的几分生涩,但方才她的这些回应,已然刺激得他难以自持。这一件端庄娇丽的华服之下,他毫不费力地轻轻扯开,他的黑眸之内愈发深沉,白皙的肌肤细致柔软,光洁脖颈的锁骨看来格外迷人,白色里衣单薄,不难看出其后粉色的兜儿,兜儿的系带绕到颈后,遮住她胸前的明媚春光,在淡粉色的缎质兜儿之下,柔软的丰盈因为微微的喘息而起伏着。
“朕想要你。”他缓慢地说道,倾着俊长身子,很久之后才从她的唇抽离出来,却意犹未尽,再度封住她的唇,跟她分离唇上残余的淡淡酒香味,这一句低声呢喃,直接模糊不清地送入她的口舌之中,她顺着气息,仿佛毫不费力就将这一句话吞咽下去,白皙的面颊上更是浮现绯色红晕。
他向来都是露骨的,却又是最不遗余力的师长,教她学会夫妻之间最亲密的方式,唯独可惜的是,她如今的不安忐忑,却也无从追溯更远的时候,是否她每回跟秦昊尧独处,都会没了平日里的精明从容,总是慌乱失措?!而她当真将身子交给秦昊尧的头一回,是否也是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她沉溺在秦昊尧眼底的光影之中,任由他索求,仿佛不难想象寻常女子见到夫婿的洞房花烛夜,想来她也定是在那一夜彻底成为秦昊尧的女人——他一定身着红衣,从宴客的酒宴上回来,也许也喝了不少酒,推门而入,站在她的面前审视一番,屋内烛火通明,而她定是一袭明艳嫁衣坐在床沿,心中有欢喜,又有不安,只等待喜帕一掀,她抬起眸子看他,秦昊尧的目光如炬,让她不敢正视,让她又爱又怕,又敬又畏,就像是今夜一样。
没有过去也无妨,似乎她更能虚构最美好的往事,也称不上是最坏的事。
“朕绝不会伤着我们的孩子,不过也不想勉强你,你若摇头,朕就放你一马。”秦昊尧的嗓音宛若温热的风,拂过她的耳畔,他瞅着穆槿宁的侧脸,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不舍的松开手,对他而言,他想念穆槿宁太久了。
以前后妃若是怀上皇嗣,皇帝虽然还能宠信后妃,却也不会无度索求,而后妃在这个时候往往心生不安,更因为皇帝往往会去别的女人身边过夜,若是时机不对,兴许她们就很难重新获得恩宠。但他不想到别人身上纾解**,穆槿宁在他心里,分量是最重的,两人化解误会之后,他更是难以掩饰对她的渴求。
她仿佛是他面前摆放着的一盘佳肴,穆槿宁并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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