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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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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庄娴静。  
    他紧紧蹙眉,她的眼底再无盛气凌人,隐约可见有苦衷的微光,他仿佛又要心软,却最终回过头去,淡淡叹息。  
    “但我已经不知道把你当成什么人了。”  
    就在今天,让他跟她,全都个清楚,再也不要拖泥带水,藕断丝连。  
    “太子难道不知我的心?”她看着他,却只能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动容哀切,若是别的人见了,一定会有所心软。  
    她的心?或许她根本没有他那么喜欢她。佑爵苦苦一笑,他的言语哪怕再残忍,伤害的人也不只是她,更是他自己。  
    “你喜欢的,只是你自己。”  
    刘皇后站在原地,脸上没有喜怒,但她的确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佑爵会出如此冷漠的话来,她以为这一辈子,他们都会纠缠不清。  
    “你想让任何男人都当你的裙下之臣,那么多男人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想证明,本殿也是一样的,一样拒绝不了你。”  
    她提着裙裾,就走到佑爵的面前,她双手覆上门框,门被关上的下一瞬,刘皇后就转过身来,义愤填膺,扬起手甩了佑爵一个巴掌。  
    “太子!”  
    佑爵不免有些怔然,他不难看到她炙热的双眼,仿佛满是怒气。  
    但他很难窥探,是因为他中了她才气恼,还是因为他错了她才气恼。  
    “殿下,你今日可是被冲昏头了!”  
    佑爵的面颊之上,顿时就浮现了清晰的淡红色指印子,他的眼底更见决裂的冷意。“你决不能同时占有两个位置,要么,你是北国的皇后,要么,你是刘眉珺。你若选择前者,我们之间的过往,全都会抛弃。你若是选择后者,就别贪恋如今坐着的位子,你迟早要舍弃这些。”  
    “你这是要逼我退位吗?”刘皇后一身寒意,她无法做出决断,她喜欢自己的位子,她喜欢身披万丈荣光,她甚至觉得自己注定就是上位者,她如何舍得抛弃当下拥有的一切荣耀?!  
    他一眼看穿她的不舍,他笑,笑她贪婪,更笑自己偏执可笑。“女人,不能太贪心。”  
    “就算坐在这个位子上,我依旧对殿下情意深重。”她蹙眉,仿佛不解为何他要她面临这样的抉择,但她再一回迟疑的时候,佑爵的心却更冷了。  
    “不是早就和我约定好了吗?”  
    他的笑,在眼底闪烁不明,他仿佛对着的是十来岁的刘眉珺,他们在还不曾懂事的时候,他们曾经约定要成为夫妻,等他长大,他会娶她。  
    “不是先跟我的约定吗?”他重复着询问,刘皇后突地被往事压地喘不过气来,她眼眸一转,满是迷离泪光。  
    一直自欺欺人的,除了她刘眉珺,还有他自己,他抓住一些美好的曾经,便沉溺与此,不能自拔。  
    一句话,揭开了两人的伤疤,因为太用力,甚至连皮一起生生撕扯下来。  
    痛,两个人当下都有感觉。  
    “但你却选择要进的,不是东宫,而是后宫。你甚至不愿继续等,你觉得我此生不会再回北国,无法给你希望。你生怕最好的时光在等待中耗尽,你没有半点疑虑就进了宫,而我呢,我在燕国的时候,却一直在想,何时能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请求父皇,让我娶你。”  
    他的越是清晰,却也越来越轻松,疼痛哪怕还弥漫着,两人之间的迷雾,却早已散尽。  
    直到今日,他才彻底卸下了心结。  
    他,心里再也不会有刘眉珺的位置了。  
    她,其实早就背叛了他,还有,他们那段不堪一击毫无重量的感情。  
    如今,她只是想要掌控他。  
    “你变了,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刘眉珺,而我,也变了。”他笑,越是笑得洒脱张扬,越是笑得放肆,却越是让人不难察觉他心中的疼痛。  
    他的伤口被撕扯开来,如今流出新鲜的血液。但除了疼痛之外,他是轻松的,比任何一回更加轻松。  
    刘皇后的脸上,再无一分血色,苍白如纸,眼底空洞呆滞,就像是灵魂也不在体内。  
    “我们之间,绝不会再有任何结果。”  
    佑爵冷冷道出这一句话,冷淡地走过她,打开门,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他无法纵容自己继续留下这一段不该有的感情,她也无法放下自己最看重的地位,既然如此,就只能各走各路。  
    他站在穆瑾宁的宫殿门前,听她早已回来,才让他放下心口巨石,他宛若忐忑的孩童,想要叩门,最终手还是落下,眼神一沉,推门而入。  
    他走入内室,看着她刚从屏风之后走出来,一身素白里衣,长发垂在脑后,青丝之下偶尔还滴下晶莹水滴,宫女见佑爵来了,为穆瑾宁披上粉色外袍,随即识相地退了出去。  
    她神色自如地手持柔软帕子,轻轻擦拭长发上的湿意,她眼眸一抬,准确地望入佑爵的眼底。  
    她的眼神,仿佛什么都不知晓的清澈慵懒,却又——让佑爵的心口一沉。他根本不确定,到底她听到了多少,是否连那一句最后的牌,也藏在心里。  
    “殿下为何这么看着我?”清灵嗓音落在安谧半空,她浅笑倩兮,似乎比任何一天更轻松平和。  
    “你脖子上的白璧呢?怎么不见了?”  
    他望着她光洁的脖颈,唯独那里不见无双白璧的影子,被温热清水熨烫出浅粉色的娇嫩肌肤,宛若桃花一般散发着迷人光泽。当下看不到的时候,他的眼神沉敛去往日的自负骄傲,仿佛深受重击。  
    “方才沐浴,就取下来了。”她眼神一瞥,依旧淡然从容,只是唇畔的笑容升腾地很慢。  
    他只能点了点头,低声附和,唯独心中还有一抹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难过。  
    垂眸,将腰带束上,她在彼此的沉默之中安静坐着,端起茶壶给他斟茶,自然察觉的到佑爵的视线,自始至终落在她的身上。  
    她将茶杯递到他的面前,正想抽手离开,佑爵却蓦地伸出手抓住了她,他眼神一闪,穆瑾宁凝眸看他,两人四目相接。  
    她太平静……更显得他按耐不住。  
    “殿下的心里,有什么事吗?”她噙着浅浅淡淡的笑容看他,仿佛没有一分起伏,哪怕被他抓住手臂,身子往前倾着,两人的面容几乎要触碰到,她的眼底之内也不曾有张皇失措。  
    她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她仿佛依旧蒙在鼓里。  
    “没事。”佑爵释怀一笑,别眼泪,他在穆瑾宁的脸上,一分黯然都不曾捕捉,他这才放下心中介怀。  
    穆瑾宁将手腕缓缓抽离出来,眼眸一暗再暗,她猜测的没错,佑爵当真还想继续隐瞒她。  
    她别开视线,只听得佑爵滔滔不绝,满是溢美之词。“方才尝过你的手艺了,色香味俱全,你还当真是贤惠——”  
    “还合殿下的胃口吗?”她转动了手腕之中的茶杯,噙着笑意看他,柔声询问。  
    “你若是能常常做,本殿就大饱口福了。只是本殿不舍的你的手变粗呐——”他将她的柔荑包覆在手掌之内,满目不舍怜惜。  
    穆瑾宁的心中,却碰撞着异样的惆怅,她依旧不改笑靥,宛若无事人,唯独她却不知佑爵到底是将她放在何等的位子。  
    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不该轻易信任人,但无人可信的地步,才是真正的可悲。  
    “穆瑾宁,多谢你来帮我。”他沉默了许久,将她的柔荑拉到自己的胸膛上,如果没有穆瑾宁,他或许依旧优柔寡断,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几年前,她救了他的命。  
    几年后,她救了他的心。  
    “殿下,谁都帮不了你,你想利用我来帮助你,其实你心里清楚,能帮你放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她眸光一转,一抹烈焰流光转瞬即逝,唇边的笑意无声绽放,宛若花开一般娇美可人。  
    如果佑爵如今斩断了那段情缘,握住利刃的人,也只是他自己而已。  
    闻到此处,他默默怔了怔,侧过脸细细观望着她眼底的神色,似乎觉得异样,她却已然站起身来,坐在镜子前涂抹伤药。  
    那一道细的伤疤,因为伤在脸上,比伤在别处更明显。若是在别处可用衣裳遮挡,但脸却是要无时不刻示人的地方。  
    但因为她过分坦然,而鲜少再让人觉得那个伤疤上面有文章可做。  
    “对了,我让御医暗中找了一瓶玉露膏来,擦上个把月,就看不出任何疤痕了,待会儿会有人送来的。”  
    穆瑾宁不曾停下手掌的动作,只是佑爵“暗中”两个字,却让她眼波一沉,心中并不好受。  
    她的苦,自然是要白白受得。  
    指腹留在面颊上的那道伤痕,她的眼底,再无任何光彩,冷然的宛若身处冰窖。  
    ……  
 

第163章 秦王得知崇宁下落

      
    》  
    “多谢殿下关心。”  
    粉唇之中溢出这一句话,她神色自若,眉头舒展,并不显露内心的愁绪。  
    佑爵起身,笑着走到她的身后,视线落于梳妆台上的白璧,他突然想要告知她无双白璧的特别用处,一手扶住她光洁的肩头,神色一柔。  
    “这块玉的名字叫做无双,天下无双的意思。”  
    穆瑾宁顺着他的目光,一道落在白璧之上,饱满的光泽仿佛是吸取了日月精华,通透细腻的光泽宛若羊脂,月牙形的样貌,巧别致,无双这个名字,的确配得上。  
    “在浅容皇后的眼中,殿下当然便是天下无双。”  
    她淡淡一笑,的轻描淡写,这世间有很多伟大的娘亲,将女子看的比什么都重,原本就是情理之中。  
    佑爵短暂沉默了,其实自己母后的意思,并不只是单指自己的儿子天下无双,白璧是留给他心仪的女子的,当然是指那女子天下无双,更祝福他们的感情天下无双。  
    但这一次,他还是没有对她出口。  
    “本殿看了半天的奏折,觉得好累,你看着本殿睡一会儿吧。”  
    他临时改了主意,走到偌大的圆床边,直挺挺往下倒去,宛若大字人形躺在圆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仿佛当真疲惫极了,扬声道。  
    穆瑾宁走到他的面前,为他脱下鞋袜,盖上红色锦被,他眼看着她,从脑后抽出右手,笑着握住她的柔荑,轻声道。  
    “陪着我。”  
    他完这一句,就闭上眼去,惬意安睡,她任由他紧握着手,仿佛那是他最后的稻草,最终的支柱。  
    “其实今天很累了,真的。”  
    他的唇边溢出这一句话,脸上没有任何神色,穆瑾宁侧过脸来看他,轻声细语。“国事太多,让殿下疲于应付?不过欲速则不达,殿下正在学习如何处理国事朝政,但凡事都该循序渐进,不可一蹴而就。”  
    她的嗓音清冷,称不上世间最动听,但此刻落在他的耳畔,却宛若潺潺溪流,在心中涌动,让他越来越安心。  
    “并不是因为国务繁忙,而是了结了多年来的心事,觉得轻松,又觉得疲倦……。”他重重叹了一口气,又将她的手拉近了几分,以她的手掌贴在他的脸庞。  
    “看得出来,殿下很矛盾。”穆瑾宁一语中的,她的唇边卷起一抹浅的就像是敷衍的笑容,在他耳畔低语。  
    他无法否认他的心迹复杂:“矛盾……但明天还会是新的一天,我没时间停留在一个地方太久。”  
    穆瑾宁不再多言,她在来到北国的第一天开始,也以为未来的每一日,都是崭新的。  
    但她却无法笃定,是否只是走入一段相似的际遇之中。  
    她不知坐了多久,只记得连放在床沿的书册都翻过了两本,直到右臂麻木地使得她蹙眉,他还沉沉睡着。  
    她淡淡睇着他的睡脸,他的睡相依旧称不上得体,甚至胸口的腰带早已松开,衣襟敞开,露出蜜色胸膛,那一道疤痕虽已淡浅,依稀可看出细长的痕迹,斜斜划过,没入胸前。  
    她垂下长睫,静静不知想着什么,最终抬起眉眼,望向那窗外的夜色,最终也没有再叫醒他。  
    ……  
    “公主,不好了——”  
    碧轩宫内,一名宫女面色死白,急急忙忙跑入语阳公主的内室,扬声唤道,一个踉跄,直直跌倒在她的面前。  
    “什么事这么慌张?”  
    语阳公主还未用完早膳,见贴身宫女如此失态,不免也蹙着眉头,冷声问道。  
    “秦王把赵太医也捉起来了。”  
    喘着气,宫女从地上爬起来,话音刚落,语阳公主也面色一沉,陡然就站起身来。  
    “什么时候的事了?”  
    “好像是昨晚。”  
    宫女这么,见语阳公主眼神一暗再暗,不等片刻,她随即走向门口,此刻她也顾不得自己走路形态,急匆匆地去往秦王的寝宫。  
    “语阳公主到了,爷。”  
    王镭在正在翻阅手边军情册子的秦昊尧耳边低语一句,秦昊尧眼都不抬,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下颚一点,算是答应了。  
    语阳公主被王镭带到宫殿之内,她面色依旧沉着,只是见秦昊尧如此忙碌,她虽然心中也有一抹不舍心疼划过,但最终还是双膝一软,跪在秦昊尧的面前。  
    双膝生生撞到地面的清脆声响,在秦昊尧的耳畔格外响亮,他猛地抬起头来,俊脸生冷,黑眸之中满是寒意。  
    如今已经是初冬,语阳虽然保住了双腿,但双膝是格外脆弱的地方,受不得一丝寒气,而殿堂之中地面冰冷,也不曾垫着一个软垫,她就这么生生跪了下去,他喉结滑动,侧过脸,朝着身边的太监低声道。  
    “赐坐。”  
    他们是亲兄妹,何时需要语阳公主对他行这么大的礼?哪怕他日他顺利登基,他也可以免去她这辈子所有的繁文缛节,把她柔弱的身子放在首位,难道他的这些心意,她还不懂还不明了?!  
    “兄长,语阳有一事请求你,东宫的恩怨,不要牵扯上赵尚。”  
    虽然被太监扶着起身,语阳公主却还是不曾坐下,她眼神满是恳切迫切,如今的时局情势,容不得她遮遮掩掩,她索性开门见山。  
    赵尚只是一个御医,绝不会平白无故被兄长盯上,只是因为赵尚这一两年跟太子秦玄的关系交好,而当初太子妃新婚不久就染上恶疾,宫中也有不着边际的传闻是秦王的手段,为了太子妃不能为太子孕育皇嗣,为了动摇皇室根基。而赵尚一直暗中帮助太子妃,后来太子妃的病居然慢慢痊愈了,也有许多人是赵尚的功劳。若那件事当真是秦王做的,赵尚无疑也是跟他为敌的了。  
    如今太子夫妻已经被秦王幽禁在雅馨殿内,但凡跟东宫扯上关系的人,当然都有灾祸临头的可能。  
    “他想要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他答应本王一件事。”秦昊尧眼眸一沉,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最终,幽深宛若黑夜的眼瞳,直直望入语阳公主的眼底。  
    语阳公主看着如此熟悉的目光,却满心颤抖,她不难揣测秦王的用意,更不难想象他所谓的交易条件,她无奈至极,轻摇螓首。  
    “兄长,不要。”  
    秦昊尧走下殿堂的阶梯,默默将手掌伏在她的肩膀上,沉心静气,仿佛要安抚她的激动情绪,低声道。  
    “只要他答应娶你,本王可以保他无事。”  
    语阳公主闻到此处,满目伤痛,眼眶微红,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眼泪,她的嗓音之中藏匿着哽咽:“算我求你了,兄长,不要让我当如此可恶的人,更不要让我当那么卑微的人。”  
    “你不是喜欢他?你不想嫁给他?”连着两句询问,他的手掌无声收紧,指腹下的华服,却冷淡的刺伤了他。他黑眸冷漠决绝,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妹妹虽然刻意冷淡疏远甚至不见赵尚,但心中的感情却不曾就此消失。他绝不是短点鸳鸯谱的无趣之人,赵尚拒绝过一回,但他不是没办法让他低头。  
    语阳公主的胸口因为激动而起伏着,她紧蹙着眉头,脸色愈发难看,语气急促又坚定:“我对他当然是真心,无人可以怀疑我的感情,但我不想赵尚一辈子活在这等强大的压迫之下,他是个男人,决不能活的唯唯诺诺,战战兢兢。我想当他放在心里的人,而不是想当他畏惧生怕的人,我要帮他,也是因为这些年来彼此的情意。哪怕他逼不得已成了我的驸马,难道要他一辈子看我的眼色过活?”  
    见语阳公主的如此动容真切,秦昊尧无声静默着,他走到一旁的茶几面前,微微俯下俊挺身子,手掌端起茶碗,脸色阴沉地喝了一口茶。  
    “如果兄长是因为要成全我跟赵尚而有这般过分的要求,我虽不愿意,却也不会责怪兄长,但若是兄长因为那件事而要让木已成舟,我的心中对兄长,却没有半分感激。”她的视线直直落在他的身上,两人四目相接,唯独流着相同血液的身躯之内,却各有心思。  
    “你何时要跟本王绕圈子?”他的唇畔卷起一抹不屑的笑,语阳公主的太迂回,但他并不是不懂她的意思。  
    “兄长不是心中有数,赵尚迟迟不愿接纳我,只是因为他的心里,这么多年来都放不下穆槿宁吗?”  
    语阳公主到了这般田地,也不再惧怕捅破这层纸,此言一出,两人的面色都变了。  
    “你把自己的兄长,想成什么心眼狭隘的人了?”秦昊尧冷着脸将手掌的茶碗重重丢在茶几上,他脸色铁青,因为愤怒,全身紧绷僵硬,一身寒意毕现。  
    “我当然不愿这么想,也想要兄长亲口告知我,你只是心疼怜惜我,而不是公报私仇。否则,可怜的,不只是屈服强权的赵尚一人,还有我们这一对兄妹。”  
    她眼波流离,眼角落下眼泪,到动容处,更是止不住啜泣,她掩面,从未有过如此的感觉,仿佛就是她跟兄长都站在悬崖处,前面没有任何路了。  
    他们的感情,走到了死胡同。  
    如果是为了阻断赵尚跟穆瑾宁之间的情缘而让他跟语阳公主成为夫妻,那她更不能甘心,更不能舒心。  
    “你难道放得下他?”秦昊尧不置可否,淡淡望向她,眼底没有任何情绪,的不冷不热。  
    “赵尚在穆槿宁身边尾随这么多年,却从未提过只字片语,或许兄长与我,都该学学赵尚的气度和胸怀。”  
    语阳公主抹去眼角的泪痕,她咽下满满当当的苦涩,红着眼,走到秦昊尧的身后,挽住他的臂膀,唯独她清楚,秦昊尧比任何人都孤独。  
    秦昊尧面无表情地望着语阳公主的面容,他素来知道的,便是想要得到的,哪怕不择手段千方百计也要得到,而不是眼看着别人得到也可以心满意足。他的霸道**,与其是与生俱来的天性,还不如是二十多年来的情势所逼。  
    赵尚的气度和胸怀?不如是他自觉根本无法得到穆瑾宁而无奈做出的退让罢了,至少这样的妥协,还能保住他们之间残存的关系。秦昊尧想到此处,心中满是冷笑,他并不认同语阳公主的想法,他只知道想要把握的若是错失,他就会一辈子后悔,几年前他并未对穆瑾宁动心,但如今不同,他绝不会将自己要定的人拱手于人。  
    “兄长可以为你找比赵尚出众百倍千倍的男人,但就怕你不满意就怕误了你的终生大事。”  
    他敛去眼底的冷沉和幽暗,眼神豁然开朗,握住语阳公主的肩膀,让她依靠在自己的胸膛,压低嗓音,在她耳边低语。  
    赵尚在他眼底,称不上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因为语阳公主喜欢,他才想要提携赵尚。  
    没想过赵尚敬酒不吃吃罚酒。  
    “只有你一个妹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神色一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仿佛在他眼中,她的人生命运,他回担负一辈子。  
    语阳公主的眼泪,再度无声溢出眼眶,她的双眼哭得红肿,如今在秦昊尧的面前,她却越来越无力无奈,她心里头清楚,她无法抗拒无法阻止秦昊尧。  
    “不什么都相信兄长?无论如何,我绝不会害你。但赵尚的事,没得商量。他跟东宫关系紧密,一旦得了机遇为东宫搬救兵,你难道想看到我身处险境吗?”  
    他的轻描淡写,但却在语阳公主的心头,丢下千斤巨石,她当然无法视而不见外界的所有危险,在秦昊尧不曾彻底平息宫外的动乱之前,每一日她都心怀不安。正如秦昊尧所言,他只有她这一个妹妹,同样的,她也只有一个兄长。  
    他们是对方,唯一的亲人,他们只能相依相靠。  
    她默默摇头,眼神愈发迷离空洞,哪怕如今笃定她的来意已经无用,但她也只能承认,与其将赵尚幽禁和兄长遭遇不测,她也只能选择后者。  
    秦昊尧是她二十年来的天,他若塌了,她就会粉身碎骨。  
    他暗中如何维护自己的,却从来不,她偶尔也有所闻,点点滴滴记在心头。  
    她觉得矛盾,不知该如何判断眼前这个男人,他时好时坏,时正时邪。  
    “王镭,送公主回宫。”  
    秦昊尧笑着松开了手,朝着门口了句,随即神态自如地睇着语阳公主,她朝着秦昊尧欠了个身,含着泪光转身就走。  
    目送着语阳公主的纤长身影,他的笑意无声垮下,黑眸愈发阴鹜,门边走入一个身影,他侧过脸,只听得王谢将门掩上,低声道。  
    “爷,属下的手下在北国皇宫打听到了一件可疑的事,据如今北国宫内有一名大圣王朝来的后妃。”  
    闻到此处,秦昊尧胸口一震,眼神大变,陡然间就转过身来,冷声问道。“知道名字吗?”  
    王谢摇头,的巨细无遗。“不知为何北国京城无人知晓她叫什么名字,也鲜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好像是刻意封闭了消息来源。”  
    “多派人手,打听清楚。”秦昊尧清楚,她消失已有二十日了,始终无法打听到她的消息,如今听王谢这么,仿佛这一条灰暗的路,迎来了黎明的光辉。  
    他希望这一切成真,不要半路之中出了任何岔子。  
    这是他最终的希冀。  
    王谢压低嗓音,继续道,“北国宫里的人只知道,她是皇帝派去和亲的女人。”  
    “和亲?”秦昊尧拧着俊眉,脸色骤变,方才的希冀还在眼底不曾磨灭,如今却是硬生生将他心中的那团火熄灭。  
    “那人是北国太子。”  
    她被送去北国,名义是和亲远嫁,那如今早已是佑爵太子的女人了。这一个认知,让秦昊尧深受重击,他的面色阴郁沉敛,喉咙干涩,许久不能言。他扶着茶几,默默坐在椅子上,半响之后,才再度开口,薄唇边溢出这一句命令。“让几个身手最好的人潜入北国皇宫,看仔细了再回来禀告。”  
    王谢刚要起身离开,突地又折回来了:“如果当真是槿妃娘娘,要让他们秘密将娘娘带回来吗?”  
    哪怕北国宫内守卫森严,百密必有一疏,要找出其中的疏漏,送一人出宫,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秦昊尧却并不赞同,眉头一抬,一手支撑着俊首,冷冷瞥视了王谢一眼,多少有些嗤之以鼻的意味。“我们何时要做偷偷摸摸的勾当?”  
    “卑职失言了。”  
    “确认了人,本王自有法子,让佑爵不得不把人交出来。”  
    哪怕,那是和亲送去的后妃。  
    秦昊尧揉捏着胀痛的太阳穴,他的语气转淡,但同样不容置疑的霸道独断。  
    王谢得了命令,便急急忙忙出去办事。  
    若想越是可疑,送穆瑾宁离开的马车,一定是去了遥远之地。  
    前几天有了不同的消息,花费了许多心思,但最终确定了,那些听上来相似的,却并不是穆瑾宁本人。  
    他希望此次的消息,是真真切切的,虽然是让人头痛的处境,但至少他马上要找到穆瑾宁了。  
    他的心情,一瞬间变得复杂的难以辨明,或许,这便是失而复得。  
    是他的,冥冥之中注定,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谁也抢不走。  
    他冷傲的唇边,浮现一抹浅淡的笑意,此刻的头痛他仿佛一丝一毫都无法察觉,取而代之的,是他势在必得的信心。  
    ……  
    一道黑影,落在宫殿门前,这儿无人守卫,她眼眸一沉,踏入其中。  
    宛若无底黑洞,她越走越近,却更像是永无尽头。  
    内室,就在她的面前。  
    手腕一翻,她抽出藏身的匕首,冷光划过她冰冷的眸子,并不止步不前,她无声无息潜入房内。  
    偌大寝房内暗得无一丝光亮,就连微弱的月光都透不进来,奇怪的是也没有一两只蜡烛维持该有的光明。  
    她步伐顿了顿,最终适应了阒暗死寂的环境后,才轻缓谨慎地移向床畔。  
    床上的人呼吸平稳规律,显然已经入睡,再度环顾四周,安静地仿佛无人造访的秘境。  
    她持刀的手紧了紧,正欲狠狠刺下时,适应了黑暗的瞳眸在这一刻看清了他的面容。  
    动作一顿,她怔愣地望着他。  
    好俊美的男人——刚毅的眉,看来过于冷情;直挺的鼻梁,看似高傲;薄冷的唇,优雅而冷锐,却又更是薄情绝情的征兆。他的长相,在整个世间而言,都是不可思议的出众绝伦。  
    她的心中有过一抹复杂之极的情绪,但最终她还是双手紧握匕首,睁大了清亮的眸子,用尽全力朝着他扎了下去。  
    当下,那个男人就睁开了双眸,胜过黑夜的黑眸,死死地盯着她的面孔,手掌猛地袭向了她,一手扼住她发凉的手腕。  
    她惊慌失措,连连后退,跌倒在地上。  
    血色在她的眼底,越来越厚重,那个男人,最终躺在血泊之中,偏侧着俊颜,唯独那双幽深的黑眸,依旧落在她的身上。  
    她突地看不懂,他的眼神并非恐惧并非愤怒,而是别的,而是别的什么……  
    “女主子,你又发恶梦了?”  
    穆瑾宁陡然间睁开双目,耳边有一个宫女陪伴着,她轻声询问,贴心地位穆瑾宁拾起盖在身上滑下的薄毯子。  
    并不是清晰的梦境,但让她至今无法介怀。  
    她的梦境,真实的让人害怕。  
    她的梦,是她亲手杀了他,杀了秦昊尧。  
    喉咙干涩火辣,仿佛是大声嘶吼之后的症状,她轻声叹息,细细回想,她不过是午后憩,却做了如此煎熬的恶梦。  
    她来到北国这么久,从未做过有关秦昊尧的梦。  
    她过往的记忆,也仿佛被大雨冲刷,越来越淡,淡到她几乎可以不必主动回想起来。  
    在北国的生活,不是时时刻刻都平静安逸,她却觉得并不算太坏。  
    难道是因为她在佑爵的殿外无意间听到了有关他的消息?可是为何,她的梦境之中,却是她亲手将他杀害?  
    她对他有怨恨,但事到如今,她不愿纠缠下去,更多的是释怀介怀。  
    她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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