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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侯爵的东方宝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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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忘记自己要逃!现在,她更郁闷了,难怪双眼会狂跳?!原来……竟是预示这个?!她蒙了,后悔不已。
“怎么?这么快就物色到下一个人选了?看来你的能耐还不是一般的厉害啊,我小看了你了。”他不停的激惹她,只为泄自己的怒气。
“关你屁事!”她为自己的愚蠢行径气不打一处来。悔恨!竟出言不逊,双腿猛力一踢,踢中了他的小腿。
“shit!”一吃痛,他蓦地松开了她。而她得空,拖着行李赶紧逃之夭夭,潜回自己的房间,锁紧了门。
老天爷,你给了我机会,却不予它挥的空间。还不如直接把我拖出去枪毙算了!
此刻,空荡荡的房间里不停的爆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吼,是那龟毛的小女人在泄怨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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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
凌晨,窗外依旧幽暗昏郁,远山仍是模模糊糊的一片。夜猫子安可璃还在奋笔疾书中,冰冷的手指击着键盘敲打得啪嗒啪嗒乱响,为了维持生计,她不得不如此卖命。
说来也怪,照理说,换了个国度,多少应该也会因为时差问题,生物钟调节不过来而昏昏沉沉。但她却不会,还是一副铁打的身子骨,生龙活虎的气力仍可轻易打死一头牛。
难道是天生贱命?她颦眉,心底凉凉,望着屏幕上的一字一句,那是花了大半夜打出的文章,此时空余它对着自己闪闪烁烁。
她伸手摸摸已经凉掉了的咖啡,将精美奢华的瓷杯托起,推到唇边正欲饮啜。
这时,电脑上却突然爆出个愤怒的美妇人头,瞪大了眼瞅着她。“小璃子,你又偷懒了,你忘了自己怎么向我保证的?!这个月的书还没出呢!你看看人家灵娟,已经第二本快完结了,你还好意思悠哉游哉的。人可以没有志气,但绝不可以没有羞耻心。你是知道不知道?!你非要我时时刻刻监督着才写得下去啊?!还给我跑到国外去,以为没电话打我催不了稿是不是?!好在我还记得有个msn可以召回你的魂。”
美妇的樱桃小口此时夸张的向两边扩张再扩张,成了血盆大口,气得连话都讲得气喘吁吁,颠三倒四。
安可璃抖了一身,咖啡差点洒了出来。赶紧捂住耳朵,关掉麦克风,以防止噪音过大导致耳膜震裂。那是袁编大人,不就因事拖了半个月的稿,有必要如此凶神恶煞的要吃了她吗?为她赚钱的苦命奴隶又不止她安氏可璃一个。
她扁扁嘴,忿忿的回了一句。“你想吓死谁呀?国内大白天的,可不代表伦敦也有太阳。深更半夜的,三颗胆都会被你吓破。我自己也怕饿死的好不好?”连她这标准钱奴都还未紧张呢,那好命的贵妇尽瞎嚷嚷些什么。
“你这坏女人,竟敢关掉麦克风。怎么?不想听我讲话啦?我可是好心监督你,怕你交不了稿,看你到时喝西北风去。好在我时刻盯紧了你,才那么一会儿功夫,就敢给我偷懒?!你实在……”
遥远的东方过度里还有个喋喋不休的女人叽里呱啦个不停。安可璃理都懒得理她,这种夺命似的催稿方式已不是一天两天了。那女人着实是太闲没事做,竟还真的开着摄像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迫着她。她直接关掉msn,霎时影像全无,一时间四周静寂得骇人。
她托着瓷杯,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静静的远眺,任由湿冷的雾气侵入温暖的房间,宽大及膝且单薄的男式T恤下,娇小的身躯噤噤冷刺了一下。
即使是大冷的深秋,她还是习惯洗完澡裸着身子,随便用条被单或T恤遮身,反正室内有暖气,生不了病的。
这时,东边已逐渐亮了起来,辽阔的庄园里没有任何高大的建筑能够遮挡住初阳的造访。她可以看到边远的云彩微染亮光,透着薄薄的晨雾散而出,那是太阳即将出来的意味。
日出?她从未有过这等闲情逸致端着咖啡看日出。对她来说,这显然太过奢侈,就像她始终没法闲下心来舒舒服服的泡个澡一样。难道真如黎萱所说“天生的劳碌命”?
算了,人生苦短,享受跟没享受,到了最后,不还都得踏进棺材送去火葬化为灰烬,顶多再托付后人将自己的骨灰洒入大海或是觅个世外山林,也算浪漫一回。她在空惆怅,意为“假深沉”。
这个龟毛的女人她绝不会想到正因为人生苦短,才更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及时行乐,善待自己。
恍惚间,突然有只小小的纸飞机飘落在窗台,被纠缠勾住了,呈现在她面前,随着风动摇曳了几下,单薄的纸翼晃了晃,似乎在向她招手,渴望她收留。
奇怪?哪来的纸飞机?她用手掌磨了磨起着疙瘩的泛冷胳膊,抬起藕臂,好奇的捡起,摊放在手中仔细瞧着。小孩子的玩意儿!不错,除了孩子,还会有谁喜欢折纸飞机。
手中的纸飞机有点潮湿,冰冰冷冷,阴晦孤单。透着灯光,她可以看到一排深深浅浅的蓝色字迹从里面凸显出来。上面还有字?
她轻巧的将纸飞机打了开来,果然是这样。赫然入眼的几行英文工工整整的排列开,蓝色墨迹被潮冷的空气所袭已经有点花了,但仍可看得清楚写的什么。
“妈妈,您在天国好吗?您听得到了我的祷告吗?我想告诉您,昨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因为昨天晚上爸爸对我说‘早点休息’,那是爸爸第一次这么对我说。卡露说,如果每天折只纸飞机对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下愿望,不久后的将来就会实现。也许是因为我天天对着初升的太阳许愿,太阳被感动了。爸爸的话是关心吧?我想爸爸一定也是爱我的。您说对吧?真希望以后还能得到爸爸的关心。尼凯。”
天真的想法,孩子气的字迹,简短无华的几句显得苍白,却字字透出强烈的期盼渴求。
这是一个长期得不到父爱的孩子,她的心底不禁油然升起一股酸楚的怜爱,为孩子的愿望感到心疼。
等等……尼凯?那个孩子?!安可璃一怔,低下头,将揣在怀里的纸条再次摊开,仔细的将小飞机上的字眼重新看了一遍。“妈妈,您在天国好吗?”豆大的字眼与她正面对峙,她错愕了。
这……布莱恩特夫人已经过世了?
她震惊的张大了眼,难以相信。但,为何外界却对布莱恩特夫人的行踪没有个确切的说法?逝者已矣,虽无必要追究,但也不至于全面封锁消息吧?将消息封锁掉有何意义?还是说……另有隐情?难道,关于布莱恩特夫人,是个不可说的秘密?
刺冽的寒意灌了她一身,全身上下僵硬了起来。光裸的脚如踩针毡,她敏感的身子哆嗦了一下,脖子缩了缩,随即伸出藕臂关掉了窗户。此时,天色已半呈鱼肚白,太阳从地平线缓缓而起,带着云遮半羞状,突越了山的那一端。
白昼一至,勤奋的夜猫族便要开始进入休眠状态。安可璃拖着繁重的步伐,揉揉有点酸痛的太阳穴爬上了舒软的大床。
按照惯例,如她这般拼命的操法,一沾上床,不出半刻便可高枕呼呼沉睡。但今天,却是如何也睡不着。
她努力的合上了眼,强迫自己不想其他,拼命数羊。结果脑中那一只只跳过钢圈的山羊却又化身为一个个大大的问号,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问着“为什么布莱恩特夫人……”。
糟糕,逐渐壮大的好奇致使她无心眠休,可怜的安可璃只得痛苦的任由大脑神经自由操控,熬到了天色大白,漫天日光影。
靠!我是招谁惹谁了?!连个觉也没法安稳睡。实在是情非得已,干躺着又觉得难受,她不得不挣扎着起身,骂骂咧咧的走进盥洗室,嘴里不知吐着谁家的祖宗十八代。
“安,吃早餐了。”卡露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便又问了一句。“可以进去吗?”还是没人应声。此时的安可璃正呈呆滞状的伫立在镜子前,被镜子中的自己吓坏了,顾不上应答。
卡露心里暗忖,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赶紧找出房间的备用钥匙,急急忙忙的打开房门。大喊:“安,安……”若是往常,这般一大早扰人清梦者,绝对会被安可璃给扔飞出去。
但她此时由于过分专注于研究镜子前的自己,竟平静得让人咋舌。
见她神色恍惚的对着镜子看,卡露吓了一跳。“安,你怎么了?”她没忽略掉安可璃那双晶亮的大眼睛下浓浓的一圈黑晕,衬着她白皙细致的小脸,看起来着实吓人。
“我……我……怎么会怎样?!”她指着镜子里的憔悴小女人,不过是一晚没睡,竟搞成了这副德行!教她如何出去见人?!
“唉哟,真是伤脑筋啊!昨晚上没休息吗?睡眠对女孩子可是非常重要的,看看一张漂亮的脸蛋成什么样了。”卡露可惜的摇摇头,手指在她眼皮底下按了按,抹不掉的黑晕。
“对,昨晚上没休息……”安可璃喃喃自语,忽然想到也许卡露会清楚,便问道。“卡露,你知道爵爷夫人……”
“不,不,不,我不知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她话未讲完,却见卡露和善的脸随即色变,急急摆手,几欲撇清,好似安可璃将一个肮脏的垃圾硬往她身上丢。
“我只是想知道……”
“不,不,别为难我。安,无论你想做什么,赶紧抛掉这个疑问,这不是你可以知道的。”卡露慌张得眼神不知往哪摆,口中叨叨念着。“不管你知道了什么,都必须忘掉,什么都不知道最好。不,最好不要在爵爷跟前提起,一定不能在爵爷跟前提……”
“卡露,你会不会紧张过度了?”安可璃不明所以然,不能提就不能提,有必要吓成这样吗?但好奇心作祟,越是不能提的事情,往往就会越想知道。
她走出浴室,从桌柜子里取出了意外获得的小飞机,此时已成了软软的一张纸,但明显糊化了的字迹依旧清晰可见。
“这是意外飘到窗户上的纸条。”她将纸条递给卡露,观察着她的神色。
卡露揉揉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小声嘀咕着。“这孩子竟当真了……”接着,叹着气,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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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心慌】………
“卡露……”她又欲开口,却被神色慌张且一脸愁容的卡露迅打断了。
“真糟糕,咱们该想个法子祛掉这两个可怕的黑晕,这样可一点都不美了,活像只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熊猫。”卡露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揉碎在掌心,只顾着查看安可璃眼下的瑕疵。“听黛丝说煮得热烫的鸡蛋对黑眼圈最见效了,该试试的。”
一点闲暇的时间都不让安可璃掌控,便拖着她的手走出了房间。“待会儿你先用早餐,我为你煮几个鸡蛋。”
“爵爷……”
“爵爷此刻也正在用餐。”卡露接下去说,无比的严肃。“切记我说过的话,这对你有好处。千万不要惹事,知道吗?”她忽然想到待会儿安可璃会跟爵爷一起用餐,不放心的再嘱咐了两句。
“嗯。”安可璃点了下头,心中疑虑积郁得更加深切,但她还是温顺的听从了卡露的嘱咐,她知道卡露对自己的关心不是虚情假意。这对于一个流连在外的中国人来说,是非常难得的待遇。
走进餐厅,果然见到那高傲无比且自负异于常人的布莱恩特爵爷。一张寒意逼人的大理石长桌上,覆盖着一条垂到桌腿半长的浅蓝色桌布,长桌中间摆着一只昂贵精美的花瓶,花瓶里装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就算不识货的外行人也看得出花瓶的价值不菲。桌上满满放置了各式各样的糕点,还有从各国空运过来的早报,随意摊了半边桌位。
丹尼尔径自盯着手中的纽约时报,满满一版皆是股市行情,够让人头昏眼花的。见安可璃走了进来,仅是斜目睇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全然当她是空气。
而安静坐在长桌另一端的尼凯则放下手中的伦敦早报,环着胸,昂起倨傲倔强的下巴,眉梢微挑,清澈的绿色眸子迸出挑衅的精光且不掩嘲笑的谑意,似乎在警告她别想在他们父子间掺一脚,这里不欢迎她。
这种赤果果的强烈排斥,任谁看来都不会觉得舒服。
安可璃一眯眼,正想对尼凯露出凶光,却又想起凌晨的那只纸飞机,怜悯耐不住寂寞又冉冉升起。暗骂自己的自制力如此不定,竟跟一个孩子瞎起哄,虽然她并不仅当尼凯是个六岁的孩童,毕竟眼前这孩子可是个智商异常惊人的天才。
孰曾想过,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竟是一家大型游戏开公司的幕后操纵者?恐怕连他父亲布莱恩特爵爷也不可能知道吧!也只有江寒天才能挖到这种令人惊叹的内幕。
但,孩子终归还是孩子,就算再聪明的天才神童,再早熟的龄睿智,他也只是个渴望得到关怀的孩子。
“算了,小屁孩,不与你一般见识。”她暗自嘟哝着,轻哼了声,音调不大,却被耳尖的尼凯给闻了去。
尼凯不悦的再次抬眸瞪她,毫不留情的勾唇嘲弄,以她所能听到的频率叹着气。“丑陋的疯女人。”他之所以敢在父亲眼皮底下如此大胆,只因安可璃正站在距他最近的位置上徘徊不定,不知该在何处入座。
“丑陋?!疯女人?!”安可璃倏地大叫,只要是女人都会介意别人对她的容貌进行批判,安可璃只是普通再普通不过女人,也免不了跟随世俗走。虽然她自认没有倾国倾城之貌,但好歹也算秀色可餐,清丽可人吧!
“闭嘴。”这声尖叫成功的激怒了冷然淡定的丹尼尔,脸上冰霜尽露,他朝那嘹燥的女人投来一束警示的寒光。这男人最无法容忍的事就是当他看报时身旁有任何一丝吵杂的声音。
安可璃吓了一跳,倒吸了一口气,身子往后弹去,明显被震慑住。而一旁幸灾乐祸的尼凯,眼底闪过丝丝狡黠,有着诡计得逞的小满足。
没错,他接下来所要完成的工作就是成功将安可璃逐出庄园,不管她以什么原因什么目的住进庄园,有着什么样的内幕,他毅然决定对她赶尽杀绝。他绝对不会让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夺走父亲的全部注意力。
“你……你凶什么凶?以为这样我就怕你啊?别以为这是你的地盘我就该惟命是从,我告诉你没门!我想大喊大叫那是我的自由,轮不到你来插手。”安可璃那迷糊女人再次挥了老虎嘴上拔毛的勇气,昂挺胸的样子毫不怯弱。
其实她心里在想,快点怒吧,快点怒吧!最好一怒之下将我遣送出这个闷死人的鬼庄园,她好欢欢喜喜的逃之夭夭,那才真正称了她的意。
丹尼尔半抬起慵懒的瞳眸,寒寒的打量着她,似乎要从骨子里将她看个透彻。唇畔边扯出一丝不以为然的谑笑,计量的眼神邪邪的定格在她脸上,不一语的跟她对视。
安可璃被盯得浑身不通畅,心中直起毛意,凉嗖嗖的刮过额头,冒起了冷汗。
“你什么意思?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盯着人家看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吗?”纤手掠过额间,抹掉了薄薄汗珠,她嗫嚅道。
“过来!”他朝她轻抬下巴,强硬的态度不容抗拒。
“过……过去?”安可璃指着自己的鼻子,似乎在想凭什么听你的?但她的腿却不听使唤似的愣是朝他走了过去。“我为什么要过去?为什么不是你过来?”
“你已经过来了。”丹尼尔站起身,以绝对的身高优势俯瞰睥睨着她。“如何?你以为这样激怒我,我就会放你走?”该说他太聪明呢?还是安可璃太笨?她的一点点小伎俩竟被他轻易看穿。
瞬时,安可璃瞪大了眼,一脸错愕,难以置信,伎俩被戳穿以致无言以对,只得瑟瑟怵的干站着。
丹尼尔冷漠笑道,一丝情面都不给,垂伏在她颈间,耳语道。“劝你别挖空心思了,乖乖的待着,少动歪脑筋,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走掉的。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还是有办法把你揪回来。不信的话,我很乐意陪你试试。”语罢,捏紧她小巧的下巴,使力一拧,她能听到自己的骨头在他手中吱吱作响。
“噢!痛……”她艰难的抬起手,按在他的大掌上,企图扒开它,但却无法如愿,疼得她眼泪都快逼出来了。
“怎么?知道痛?有多痛?痛到锥心刺骨?撕裂般的难以承受?”他暴戾的噬血分子被激了出来,残忍道。“痛就该吸取教训,下次学乖点,少花点力气跟我作对,你很清楚不会有任何好处的。乖乖的听话!”
“你……你说过你没有暴力倾向,不会虐待女人。”安可璃忽然脑子一灵活,想起了之前他所言。
“对,对极了。但我没保证过,当我的权利被侵犯了,不采取任何极端手段。”他满意的看着她因疼痛而逐渐屈服柔化掉的眼神,心中一个不忍,忽地又放开了她。
“放心,我会放你走的。不过,可得请你耐心等待,也许一两个月,也许十个月后。这得看你的肚子了。”他忽然放柔了语调,将手轻放在她的肚子上,动作温柔得如同得知妻子怀孕而欣喜的丈夫。
他们细微的对话看在别人眼里却成了柔情蜜意,实在是一个大笑话。
尼凯静默的望着在自己跟前“你侬我侬”的一对男女,被忽略的神伤暗暗激扬了起来,眼神黯淡的低下了头,咬咬牙。
父亲对自己永远是冷漠僵硬的态度,而此时他却从父亲眼里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柔情,那是面对这个讨厌的女人时。心中的不平一经酵,越涨越大。
丹尼尔紧盯着安可璃,双眸深邃眯着,有着一抹难得的柔和。而她只顾揉着疼痛的下巴,怨气不打一处来,浑身瑟抖,没现他眼底不经意闪露的柔意,或许连他自己也没现。
倒退了几步,脱离他的掌握。她从来不知道出尔反尔也是男人的专利。她该恨他的,但她却现自己竟然一点也恨不起这个男人来,甚至连讨厌都没有,而只是怨他轻易伤害自己。不知何时开始,心里竟还有一点点期待接下去的相处。
而这一连串的质变竟只生在短短两天内,较起初始的想逃脱,态度转变得飞般迅猛。
这……代表着什么?心里咯噔一下,不详的预感如暗夜般恐怖的幕网将她捆缚住。她忽然感到害怕,脸唰的一下更白了,黑晕也更加明显。
不,太可怕了。这绝不是个好征兆!理智及时的跳出来点出弊端。安可璃,很有陷下去的趋势,不要放纵情绪自行决定。你会受伤的!拿起以往绝然的态度,当机立断,不可沉迷于任何不现实的幻梦。
你是冷情的安可璃,你没有任何知觉,你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更不会有心动的感觉。你是冷情的安可璃,你……一时间恐惧突袭,她慌乱地闭上眼,丰润的唇瓣没有一丝血色,呼吸急促,不停的催眠自己。
妈妈那苍白憔悴的面庞忽然从四面八方朝她飞来,充斥了整个大脑,徘徊不去,不停的旋转,旋转,倏地又碎成了千千万万片。
一阵晕眩,周边一切天旋地转,如魑魅般张牙舞爪的向她奔来。她的头好痛,好痛,如同被人狠狠地用铁棍击打过,细胞似要分裂般,强硬的撕扯着。
虚软的腿再无力气站稳,一个踉跄,朝地板上扑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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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生病】………
就在她几近落地之时,突然有只刚健的臂膀及时将她捞起。蓦地,脆弱无助的安可璃被锁在温暖厚实的怀抱里,气若游丝。
“该死!到底怎么回事?!”丹尼尔低头一看怀中人儿,一丝莫名的忧虑爬上心头,揪得他难受,却又挥之不去。
“卡露,快叫医生!”他望着气弱惨白的人儿,脸色大变,将她紧紧嵌入怀中,方寸大乱,对着刚进餐厅的卡露粗声吼了起来。
卡露一见这情形,也慌了起来,匆匆忙忙的放下刚煮好的鸡蛋,心急火燎的出了餐厅,嘴里边念叨着“出了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刚刚还好好的……”
他迅地将安可璃的胳膊环放在自己的颈项上,打横抱起,冲出餐厅,急往她的房间快步走去,紊乱不定的急促呼吸声透露了他鲜有的慌张。
诺大的餐厅里只留下漠然观望离去背影的尼凯,他嗤了声,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似乎鄙夷安可璃使出的“苦肉计”,然他眼底却又掩不住想窥知详情的好奇。那讨厌的女人到底怎么了?他皱皱眉。事实上,他并没有非常讨厌她,只是有点讨厌而已。
丹尼尔轻柔的将安可璃放置在床上,使劲却又将力道控制得宜的掐着她的人中,试图将她唤醒。
昏迷中,她拼命摇晃着头,娟秀的眉黛痛苦的挤到一块儿了,小脸惨白胜过沙雪,丝毫不带一丁点血色,如同一张刚漂出的白纸。
煞白的嘴唇微张着,却只能呼吸到微弱的空气,气喘不定的胸口上下起伏,说不出的难受。继而,她开始无助的啜泣,口中模模糊糊的喃着什么,小脸倏地揪皱着,委屈不安的样子宛如被遗弃的娃娃。
丹尼尔抓起她的手,按压着,却现她全身冰寒如洗,泛紫的指尖凉得好似刚从冷冻库里取出的冰块,握着尽会感到无法言喻的寒彻。
天杀的!他现在才意识到她只穿着薄薄一件大T恤,在这种霜寒剔骨的深秋,不要命了吗?!胸中忿然升起一股恼意,呛在心口,他对自己的疏忽感到生气,抓着她的大掌不由用力一缩。
“噢……”昏迷中的人儿吃了一痛,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由低吟出声。而这一声低吟也将丹尼尔从怒气中撩醒,他赶紧扯过厚暖的棉被,将她全身不留空隙的包裹得严严实实。
“见鬼!”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忽然现她苍白的小脸从适才的冰寒转化为热得烫手的高温,小脸也开始出现病态的晕红。流行感冒的病菌竟是如此之快的朝她袭来,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进入最严峻的状态。
铁打的安可璃终于因为一件T恤被打倒了。
不出一会儿功夫,同样慌张的卡露带来了布莱恩特家的家庭医师。
“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只穿一件T恤?!”冷峻的酷颜带着显而易见的大怒,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卡露,似在责备她的失职。
卡露担忧的望着床上正冷得抖的安可璃,满怀歉意道。“很抱歉,爵爷,是我的疏忽,我太大意了,都是我的错,居然没现安穿得单薄。我该注意到的,我……我实在无法原谅自己,可怜的安……”
都怨自己,要不是早上因为那件事乱了她的心,她也不至于让安受凉了。她不该疏忽的。善良的卡露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这可怎么办?安这身子骨已经够弱不禁风了,这下可如何是好?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我……”卡露不停的怪罪自己,神色愧疚得让人觉得再责备她也于心不忍。
丹尼尔侧眼瞥了瞥床上的小女人,医师正在为她量体温,她紧皱不舒的眉头揪起了他的心,耳边卡露的怨叹更令他心烦意乱。
“够了,这不全是你的错。”他烦躁的抓抓头,挥了挥手。“下去吧!看看莱特医师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语罢,他走向床畔,静默伫立着,深望着安可璃仍愁眉不展的小脸,心中竟会感到莫名的不舍。
不舍?!他忽然脸色一僵,为自己这一突如其来的想法尴尬了一下,烦乱不已,怒火不堪重负倾囊而出,尽在他寒冽的脸上突显。
“放心吧!没有什么大碍,只要按时服药,病人很快就会好的。”年轻的莱特医师毕恭毕敬的对着尊贵的布莱恩特爵爷点头哈腰。“爵爷大可不必担心,只是小小的感冒,不出几日即可康复。”
“担心?”丹尼尔眯起狭长的绿眸,不悦道。“你何时听到本爵爷说自己担心了?”显然,他很不高兴,就像秘密被人揭穿般恼火。
“抱歉,在下说错了,在下并未见到爵爷担心。”莱特医师果然识时务,赶紧改口,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何爵爷明明有着忧虑却又不承认,他并不认为会为别人担心是件令人难堪的事。
“很好。”冷傲的男人永远高高在上,让人无法参透他所言“很好”是谓“很好”?也许只是他的习惯用语。
他再望安可璃,此时的她情绪已经逐渐平稳了下来,呼吸也匀了,只是脸上不正常的晕红依旧呈现出病态。
得知安可璃并无大碍,他便安了心,不再停留一分一秒,冷冷的走出房间,头也不回。似乎想进一步证明自己并未担心,实在是一个怪癖的男人。
“请问医师还有什么吩咐?”卡露和颜悦色的走上前来,紧张的问着医师。
“这里有一瓶药丸,请遵循使用单上所写按时服用。”医师取出一小瓶药,递给卡露。“对了,病人有点轻微的贫血,请多注意。”
“好的。谢谢医师。”
“不客气。”莱特医师温雅回道,回好奇的望着床上虚弱的人儿,似乎在猜测这女人跟布莱恩特爵爷是什么关系?竟有这等荣幸得到爵爷的关心。
贵族世家的鸡毛蒜皮在外人眼里也会如现新大陆般被津津乐道,更何况还是外界最为关心的大不列颠航空公司总裁的情史。
“可否冒昧一问,这位美丽的女士是谁?”终究,他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句。但这一问却遭来了卡露的侧目。
“请随我来。”卡露不答,只是态度不佳的沉下脸来,换了一张脸似的冷声道,下起了逐客令,径自走在前头引路。
莱特医师无趣的摸摸鼻子,他似乎忘了成为布莱恩特家的家庭医师时,所签下的种种条款,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不可过问布莱恩特家的任何事情。”他更忘了卡露是布莱恩特家最忠诚的女仆,誓死维护布莱恩特家的隐私。
但他随即快步跟上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卡露,从她阴沉的脸色看来,他很清楚自己已经触到了底线,若他不想丢了这份工作,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安可璃软软的挪动着,无力的胳膊努力的想抬起来撩开厚实包裹着自己的棉被,过重的束缚裹得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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