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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明-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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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还是有一些遗憾。虽然,他是实际上的范县知县,但是,他却始终无法名正言顺,因为他不是科举出身,所以,始终过不了吏部那一关,就算他父亲财雄势大,也买不通整个吏部啊!

就连同进士出身的人都被那些进士及第的家伙视为如夫人。像李长全这样捐官出身地家伙在那些人眼中,更是不堪入目。

所以,县丞这个职位已经是李长全在大明官场能够爬到的最高点了。

钻营了好多次,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李长全终于明白了这个事实,这事实让他极其愤慨,对那些腐儒书生,他极其不忿,他绝对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不如那些人。为什么自己能力超过那些人。却要屈居那些人之下,这让他非常地不服气。

这不忿让他的行事变得有些偏激了。每当有新知县来范县上任,只要摸清了对方的底细,他总会使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来作弄那个人,那些阴损的办法虽然不会给新知县带来什么巨大的伤害,但是,总是让对方很狼狈,心理上,感到了极大的羞辱,在任上度日如年。

虽然,李长全在范县县衙可以做到一手遮天了,但是,在范县,还是有着不同的声音存在的。

这人便是主薄辜青松。辜青松也是范县本地人,辜家在范县算是诗书世家,每一代都有人中举人或是进士,最起码也是一个秀才老爷,辜家地先祖中也有一位官至五品大员,所以,虽然,辜家在范县没有李家这般财雄势大,却也不容小觑。

若非万不得已,李家也不会去招惹辜家。

当然,要是事不关己,辜家也不会去得罪李家。

辜青松在二十五岁的时候中了举人,第二年,他正准备上京赶考,这时,他的父亲去世了,因为要给父亲守孝,他也就放弃了上京赶考的打算。

辜青松这一代只有他一个男子,父亲虽然去世了,家中还有高堂,他是一个非常有孝心的人,不希望因为所谓前程而失去了尽孝心的机会,所以,他干脆放弃了上京赶考的打算,打算出来谋一个差事,就在范县本地。

辜青松的父亲曾经中过进士,当过几任知县,也算是有一些人脉,辜青松的一个父执辈在北直隶布政使衙门做事,也算是说得上话地人,于是,在这个父执的帮助下,辜青松以举人身份出仕,当上了范县的主薄。

因为是举人身份,那些进士出身的父母官不怎么看得起辜青松,这让辜青松和李长全有些同仇敌忾,当李长全对付那些家伙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戏,绝不插手。当是,辜青松毕竟的饱读诗书的人,他同样看不起粗俗不堪的李长全,不过,因为是范县本地人,他晓得李长全的势力强大,再加上,他任这个主薄,只是为了留在范县,方便照顾老母亲,对于权位并不怎么看重,所以,他也没有和李长全争夺权力地意思。

因为没有利益冲突,两人虽然见面之后只是点点头,虽然是同僚,却从不在同一个公众场合出现,迎来送往更是一点没有,相互之间却也没有发生激烈地冲突和交锋,李长全虽然读书不多,却也不是那种喜欢四处生事蠢货,他做事情还是有些分寸的,没有利益地事情不会做,所以,两人虽然互相看不过眼,却也能和平相处。

因此,两人虽然在码头上等候新上任的知县大人,同在一个木棚下,却隔得老远,泾渭分明。

“听说,那个新知县是状元郎,状元哦!那是天上最大的一颗文曲星下凡,李大人,我们原来的那一套还有用么?”

“我呸!”

李长全差点啐了说话那人一

“什么文曲星?那些家伙,算得了什么?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只要是书生,都像对面那个……”

说到这里,李长全朝辜青松站立的方向看了一眼。

“没有什么用的,只能站在那里摆姿势!”

说罢,他哈哈笑了起来,其他那些人也同样笑了起来。

“我说,那个状元郎这么久没有到,是不是客船翻了啊!现在,多半在水晶宫当龙王爷的女婿去了!”

“哈哈!”

其他人又同时笑了起来。

在人群中,有一个人同样在大笑着,他心中却说了一句话,你***,还真被你说准了,那个状元郎多半已经成为了水鬼了!

就在那人在心中低语的时候,杨澜一行穿着农家的衣衫,乘着一辆破烂的老牛车,从范县的北门沿陆路进入了范县县城。

第三集

第八章 入城

程奇生等一干水贼知难而退之后,一时间,河面上,仍然空空荡荡,没有其他船只经过,杨澜等人只好扶着桅杆,在水面上载浮载沉,在杨澜的努力,祝无双的帮助下,一行人好不容易抵达了永济渠北岸。

抵达河岸后,除了杨澜,所有人都已疲惫不堪,他们躺在河滩上,仰面朝天,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连祝无双也是如此,她累坏了,顾不上了仪态。

大家全身都已经濡湿,没过多久,回过气来之后,一行人相互望着,瞧见对方那狼狈不堪的样子,皆发出了一丝轻笑。

“怎么办?公子爷!”

杨凌挣扎着爬起身来,对站在河滩上,远眺望着河面,蹙着眉头想着什么事情的杨澜说道。他的这个询问包含着两方面的意思。

第一,自然是问杨澜现在该怎么办?大家全身湿透,行囊和包裹都已经丢失,所有的换洗衣衫,还有随身携带的大部分银两都已经随着客船沉入了河底,大家不可能就这个样子前往范县,这个地方又人生地不熟,不晓得到了哪儿?不晓得距离范县还有多少路程?很多问题摆在了面前,需要杨澜拿主意。

第二,杨凌这句问话还有另一个意思,当程奇生等水贼撤离之后,他曾经发出一声惨呼,叫道大事不好。

当时,他之所以如此失态,自然不是无端端的,一点缘由都没有。落水之后,行李包裹之内的自然是顾不上了,不过,杨凌虽然不会水,在即将沉没的船上,极度的恐惧不堪,但是,他还是记得一件事情。那就是将自己一直保存着的杨澜从吏部得来的,然后盖了东昌府府尊黄禹岩大印的官身证明文件携带在身上,没有这文件,也就无法证明杨澜的身份,在交割的时候,便会出现麻烦和变故。因此,就算是恐惧不堪,杨凌仍然牢牢地把这文件带在身上。

但是,他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文件是纸质地东西,虽然,他将文件放在了一个小盒子里,不过,那小盒子的密封功能有些问题。最终,导致了河水灌入盒中,将那文件濡湿了。差不多已经无法再辨认出是它原本的形状是什么东西了!故而,杨凌高呼大事不好,如今,在这句问话中,还有着这样的一层意思。

“无妨!”

杨澜淡淡地应了这一句。

虽然。不晓得杨澜怎样解决面前地这些麻烦。但是。从杨澜嘴里听到这样地回应后。杨凌提在半空中地一颗心放了下来。

对杨澜。杨凌等人有着无条件地信任和崇拜。所以。有了杨澜地这句说话。他便放心了。他知道杨澜决定能够说到做到。首先。自然是要将身上地这些湿衣服换了。

永济渠两岸。都是肥沃地土地。北中国地运河两岸本就是富庶之地。虽然。遇见了小冰河时期。冬天气候寒冷。雨水稀少。北中国旱灾频发。不过。在运河附近。取水还是很方便地。这河道两边地田地。庄稼地收成也还没有问题。

土地肥沃。附近自然人烟稠密。村落众多。

杨澜等人冒着午后地烈日。在田间阡陌。丛林草地中穿行。没有走上多久。便遇见了一个小小村落。那村落就在运河边。是一个小小地港湾。湾里停着几条叶子形状地小舟。另外。有一条土路通往村外。消失在一片树林里面。不晓得通往何方。

村庄上空。炊烟袅袅。

村口有一条黄狗,见到杨澜等人,立刻扑了上来,大声吠着。

杨澜走在最前方,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停下脚步,仍然径自往前行去,只是,冷冷地瞪了那条黄狗一眼。

那黄狗地身子突然一颤,发出一声呜咽,耷拉着脑袋,夹着尾巴,就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一般,飞快地转过身,灰溜溜地跑着离开了。

这时,狗叫声惊破了宁静的田园风光,一些人从村落中行了出来。

准确地说,这些人是从村中奔跑出来的,这群人中,有老有少,有女人,也有精壮的汉子,无一例外,他们手上都拿着武器。

是武器,只有那些精壮汉子拿着长枪,钢刀,或是弓矢,其他那些人,则拿着各种各样的农具,有锄头,有铁锹,有镰

杨澜皱起了眉头。

他自然不是为这些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的乌合之众发愁,他发愁的是范县的治安,这样一个小村落,听闻了狗叫声,见到了陌生人,那些村民本该用微笑来迎接,断不会用刀剑来迎客,既然,发展到了这一步,要不是范县地界地民风凶悍,要不就是这里匪盗众多,百姓们不能安居乐业。

如果范县地界真是匪盗众多的话,那么,作为范县的父母官,上任之后,这便是他迫切需要解决的第一件大事情。

杨澜一行有老有小,还有几个女的,再加上杨澜形象出众,一看便是个非常善良的好后生,自然不像那些穷凶极恶的水贼或是山匪。

无需杨澜多做解释,那些人就放下了武器,四散而去,只留下了村中的长者和杨澜等人打交道,那老者和几个精壮汉子将杨澜等人迎到了村口的一颗大树下。

杨澜告诉那位老者,说自己等人乘坐地船只遇险沉没,落入了水中,丢掉了行囊和大部分盘缠,现在,他们需要换上干的衣衫,需要有人帮忙引路,带他们前往范县,到了范县后,杨澜会奉上一些银两作为答谢。

老者相信了杨澜的说辞,他沉吟了片刻,同意了杨澜的请求。

随后,他便叫身边的人去做安排,自己和其他人则好奇地留在大树下,和杨澜聊了起来,相互打听对方的底细。

自然,他从杨澜那里得不到什么,只知道杨澜等人是去范县探亲。杨澜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有着秀才的身份,他的一个亲戚在范县开了一家酒楼,祝无双是杨澜地妹子,薇薇,秀儿是祝无双地侍婢。杨凌是杨澜地随从,张落是杨澜地书童。

从那个老者那里,杨澜却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当然,对村落的许多事情,那个老者都支支吾吾,不肯说得分明,但是,对范县的民风和环境,那个老者却没有丝毫的掩藏。这些东西,他没有理由掩藏,他自然也不知道。杨澜想了解地便是这些东西。

当初,杨澜得知自己被派到范县为官之后,也曾经通过一些渠道去了解范县的情况,但是,得到的只是泛泛之言。

据说,范县乃是舜的故乡,也算是天下闻名之地,不过,这些东西。对杨澜没有丝毫用处,他需要的是范县的具体情况。

不过,在京城人眼中,范县只是芝麻大的一个小地方,除了那些从范县出来的人之外,谁会对他有兴趣,那些从范县出来的京城人,也离开范县好多年了,杨澜没有找到两三年之内才从范县离开地人。所以,他从那些人那里得到的只是一些自相矛盾的陈年旧闻。

到了东昌府首府聊城之后,杨澜也派张落,杨凌等人到那些市井之地去打听范县地事情,不过,不晓得是他们无能,还是聊城人对范县也不是很了解,杨澜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

现在,在这个老者那里。杨澜总算对范县有了粗略的了解。

确实。就像先前杨澜所想的那样,范县这地方并不太平。宗族势力在范县根深蒂固,不同姓氏之间往往因为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结下了仇怨,并且,纠缠不休,现在,相互之间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会进行大规模的械斗。

除了这些之外,最近几年,河面的水贼也越来越多,范县虽然没有什么深山大林,但是,却也不缺少山匪,那些山匪不晓得是从哪些地方而来的,各地各乡地人都有,不同口音的人聚在一起,在某个强悍人士的率领下,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自然,在范县还有山东的本地特产,响马。

那些响马来去如风,他们洗劫的不是商队就是那些庞大的宗族,像老者所在的这种小村落到不会放在那些响马眼中。

既然地方不太平,那么官府自然要有所作为啊!

面对杨澜的疑问,老者嗤之以鼻。

随后,他说了不少愤懑之言,其中,也有不少大不敬之语,综合起来,其实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官府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官商勾结,官匪勾结,官府和豪族勾结……

总之,那些当官的才不管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地死活,在老者看来,他们这样的老百姓便是一群羊,一群任人宰割的羊,官府是牧羊人,他们只需要羊的皮毛和肉,那些豪族则是官府养的狗,这群羊同样是他们的下饭菜,至于那些野狼,自然,更不会放过他们这些羊,归根结底,他们反正只有被吃的命。

当然,他们虽然只是一群羊,但是,羊儿也有小小的梦想,羊儿也有生存的权利,所以,虽然知道并不怎么管用,那老者还是将村中地那些百姓组织起来,成立了护村队,防火,防盗,防官府……

一叶知秋啊!

从这个小村落地生存状况,杨澜便知道范县的整体情况了。

要想将范县治理好,让百姓们安居乐业,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艰巨地任务!

“村长!村长!”

一个十来岁的小孩从村中跑了出来,跑到跟前,他气喘吁吁地对那个老者说道。

“村长爷爷!爸爸叫我来问爷爷,上香的时候点多少支香,方位该怎么办?给佛爷上香的时候到了,……”

那个小孩语速很快,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那个老者立马喝止了他,老者偷偷瞄了杨澜一眼,对那个小孩大声喝道。

“回去告诉你那个老子,叫他等我回来再说!”

将那个小孩打发走了之后,他转过身,笑着对杨澜说道。

“让公子爷见笑了,这个时候正是我们每年祭祖的时辰,这个仪式一向都由老朽来主持,除了老朽,谁也不会!”

祭祖?

杨澜明明听到的那个小孩说的是给佛爷上香。

佛爷?

莫非是弥勒佛?

难道这个村落的百姓乃是弥勒教的信徒?

不过,在这样艰难的生存环境下,要这些老百姓不找一个佛祖来当作心灵依靠,却也不现实,没有弥勒佛,他们也会供奉别的神灵。

“既然长者事务繁忙,在下也不便打扰了,长者直管去忙自家的事情,在下等人在此等候即可!”

“那感情好!”

那老者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如此,老朽便不招呼各位贵客了,我会叫几个村人留在这里,贵客若是还有别的事情,吩咐一声便是了!”

罢,那个老者匆匆离去了。

等老者的身影消失在村中之后,他先前安排去帮杨澜等人取干净衣衫的人便赶了回来,于是,杨澜等人便脱下了湿的衣衫,换上了干的衣服。

在这样的小村落中,自然不会有什么绫罗绸缎的衣衫,那些村民带来的都是一些粗布衣服,穿在杨澜,祝无双等人身上多少有些不伦不类,所谓不伦不类,并非是说那些衣服有多么难看,之所以这样说,是和以前穿着原来那身衣服的他们相比而得出的结论。

随后,杨澜等人便坐上了一辆牛车,一个村民赶着牛车,驰上了离村的那条路,那条路穿过树林,便上了前往范县的官道。

之所以坐牛车,而非乘船,这是杨澜的要求。

这行人中,水性不精的人太多了,若是在水面上遇上了什么意外,杨澜害怕自己救援不及,所有,他选择了陆路。

反正,那个老者也说了,这里距离范县已经不远了,运河要九弯八绕,官道乃是一条直线,从官道走,比走水路还快。

在牛车上,杨澜和那个赶车的村民交谈起来,旁敲侧击地打听老者嘴里的祭祀事宜,那个村民支支吾吾,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最后,他干脆闭上眼睛,对杨澜的问话,只是以一声嘿嘿的憨笑作为回答。

杨澜也就换了一个话题,如此,那个村民才重新开始说话了。

就这样,在范县县衙的那些大小官吏在运河码头迎接新任的范县知县杨澜的时候,杨澜一行却从范县的北门进了城。

最后,那辆牛车并未停在县衙门前,而是停在了闹市区一家新开的酒楼跟前,那酒楼的黑色招牌上写着三个金色大字。

江南春。

第三集

第九章 伪造

范县的县城不大,城内也不太热闹,多为住宅区,商铺大多集中在城外的码头区,那里是范县最为繁华的地方。

酒楼客栈多在城外的码头区,不过,这个新开的江南春酒楼却并非修建在码头区,而是修建在城内唯一一条繁华的大街内。

当初,得到自己即将到范县上任之后,杨澜立刻从京城江南春酒楼抽调了一些人手前往范县,让他们在范县开设一家分店,当然,这个酒楼的主要任务并非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探寻情报,为杨澜上任打前站。

所以,这家酒楼才开在范县城内,而非开在码头区。

蒙放,水郎中,武大人也随同这些酒楼的人员先一步离开了京城,前往范县。

水郎中干的是他的老本行,他在范县开设了一家医馆。

蒙放和武大人则是江南春酒楼的护院,蒙放带着一些人负责收集范县当地的情报。

武大人则负责保护从京城前往范县的这些人员,他这个人,不需要做什么,只是站在就极具威慑力了,当初,他们这些人初到范县,开设酒楼的时候,因为是外地的客商,所以,受到了本地那些饮食业老板的排挤和敌视,也曾经有酒楼老板雇佣那些破落户前往江南春搞破坏,帮助江南春搞装修,但是,当那些破落户进入酒楼,瞧见不声不响坐在柜台旁的武大人时,没有人敢于生事,一个个气焰嚣张地进来,然后,灰溜溜地离开。

杨澜到了范县,自然先一步前往江南春落脚,反正,在那个时代,酒楼和客栈是不分家的,范县的江南春既是酒楼。同样也是客栈。

因为有祝无双和秀儿跟随,杨澜也就没有当着她和武大人等人联系,他进入酒楼的时候,武大人正好坐在柜台旁,瞧见杨澜进来,忙笑着站起身来。朝杨澜等人迎来,他那副尊荣,纵然是笑着迎过来,仍然吓得秀儿后退了一步,躲在了祝无双身后。

杨澜冷冷地瞧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武大人地脸上地笑容一滞。他地反应能力奇慢。晓得自己地行为不妥。但是。不晓得该怎样补救。

幸好。酒楼地掌柜也在柜台旁。那人忙迎了过来。把杨澜等人当做普通客人。笑着说道。

“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杨澜笑了笑。

“先给我们准备几间客房。然后。派人到成衣铺去买一些衣衫。我们需要换洗。另外。让厨房准备一些酒菜。”

“好咧!”

掌柜应了一声,招呼着武大人退了下去。

“这里也有江南春?”

祝无双眉头皱起。眼睛眯起来,弯成了两道月牙儿。

“你知道江南春?”

杨澜笑着说道。

“嗯!”

祝无双点了点头。

“京城那个江南春非常有名气,酒楼地景色便像江南园林一般美丽,饭菜也非常可口,淮扬风味非常地道,在京师的时候,偶尔我会到那里去用膳,不晓得这个江南春和京城那家江南春有什么关系?”

“等一会,用膳的时候。品尝饭菜了滋味自然便晓得了!”

两人一路闲聊着,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到了酒楼后面,随后,各自回房,祝无双,秀儿,薇薇三个女子住在西面的厢房,杨澜,杨凌qi書網…奇书。张落则被安排在东院。相互间,隔着一段距离。

这间江南春的掌柜崔子玉是一个聪明人。从杨澜进店之后,他便知道杨澜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他和他们之间地关系,所以,他特意将杨澜和祝无双住的客房分开安排,让他们隔得老远。

进入房间之后,杨澜让杨凌将被水濡湿的官身证明文件拿出来,上岸之后,杨凌已经把皱成一团的文件从盒子中掏了出来,勉强把它摊开,让阳光暴晒,这会儿,那份文书已经干了。

虽然干了,却已经无法恢复原状了,字迹被水打湿之后,已然模糊不清,文书后方盖着的红色图章只是模糊的一团红色,无法辨清。

杨凌将那团纸勉强摊开,摆放在房中的木桌上。

然后,他用一种担心的目光注视着杨澜,他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把这份文书恢复原状。

“去把崔子玉,蒙放,武大人等人叫来,小心一些,不要让祝姑娘瞧见。”

“是!”

杨凌应了一声,他正要转身离开,杨澜叫住了他。

“你叫崔子玉准备一张纸质和这张文书差不多的纸张拿进来,顺便,拿一个萝卜进来。”

见杨澜没有别地吩咐,杨凌这才转身离开。

一炷香之后,崔子玉,武大人随在杨凌身后进入房间,蒙放不在店中,所以,没有随杨凌一起来。

“主人!”

一进门,武大人便迎向杨澜,瓮声瓮气地说道,然后,他跪倒在地,用力地磕了三个响头。

杨澜面色冷肃,等武大人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大概再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这才淡淡地说道。

“起来吧!”

“是!主人!”

武大人闷声应了一句,站起身来。

在离开杨澜的那段日子里,武大人感到非常地不自然,心里面就像缺了什么东西一般,这次重遇杨澜,格外的激动,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只晓得站在一旁傻傻的笑着。

对于武大人,杨澜的态度非常简单,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对某些人,要想获得他的忠诚,其实并不需要什么推诚置腹。

不过,当崔子玉向杨澜请安的时候,杨澜脸上的表情就不一样了。

崔子玉也想像武大人一样向杨澜磕头。杨澜笑着制止了他的举动,崔子玉是周游地管事,虽然在帮杨澜做事,却并非杨澜的直系手下,因此,杨澜对他地态度不可能太过傲慢。

崔子玉和杨澜寒暄了几句。简单地讲了讲在范县开这个酒楼遇见的一些事情之后,他便告罪离开了。

他知道,自己不算是杨澜的嫡系手下,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不过,在他的心中,他其实渴望成为杨澜的手下。

虽然,杨澜被贬出京。堂堂状元郎,居然被赶出翰林院,成为了七品芝麻官。但是,给官员当手下,总比给商人当管事为好。

所以,当杨澜决定到范县开一家江南春,需要一个掌柜的时候,当时,在京城江南春已经当上了二把手地崔子玉舍弃了京城舒适地生活,在许多合适的人都不愿意离开京城的情况下,毛遂自荐决意到范县去当开荒牛。

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预兆。但是,崔子玉相信杨澜一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跟着他,决计没有错。

等崔子玉离开后,杨凌将杨澜吩咐他准备的物事摆放在了桌面上。

“公子爷,范县这个地方,找不到和这文书纸质完全相同的纸张,这是我能够找到的与之最为相近地纸张,小地办事不利。还请公子爷降罪!”

杨澜盯着桌上平铺地纸张,伸出手,在纸上轻轻摸着,伸出手指,捻了捻,随后,他点了点头。

“无妨!”

随后,杨凌帮杨澜磨好墨汁,杨澜则用裁纸刀将那张白纸剪裁成为和文书大小相等地样子。

接下来。杨澜低下头。用小狼毫沾了沾墨汁,在那张白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当他抬起头来。杨凌注视着那张现在已经写满字迹地白纸上,双眼圆睁,一脸的难以置信。

杨凌一直保管着那份文书,他大概晓得那份文书的字迹模样,如果,不是那份文书正皱巴巴地摆放在桌面上,杨凌一定会以为那份文书并未被水打湿,而是墨迹未干地摆放在自己的面前。

杨凌的爷爷杨庆也擅长模仿他人字迹,但是,像杨澜这样能够将不知名的人的笔迹模仿得以假乱真却还做不到。

“章?图章呢?”

杨凌结结巴巴地说道。杨澜虽然把官身证明文书伪造得非常相似,但是,这份伪造的文书上却没有吏部地图章,也没有东昌府盖的大印。

杨澜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拿出一把小刀,左手拿起桌面上的萝卜,随后,用刀轻轻削着萝卜,将那萝卜削成了图章的模样,随后,他用刀在这个萝卜图章上飞快地雕刻起来。

不一会,他便结束了雕刻动作,将那个萝卜图章放在桌上,随后,他拿起剩下的那半边萝卜,又开始雕刻起来。

杨凌慌忙把桌面上的萝卜图章拿了起来。

“这个……这个!”

杨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如果不看图章的质地的话,这分明便是东昌府的知府官印,他慌忙掏出事先准备好地印泥,然后,把图章沾了一下印泥|Qī…shu…ωang|,在一张废弃的白纸上盖了一下。

“啊!”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红印和原本文书上的东昌府大印毫无区别,至少,杨凌自己分辨不出。

“公子爷,你真厉害!”

杨凌向杨澜翘起了大拇指,由衷地发出一声赞叹,杨澜笑了笑,另一个萝卜图章也成形了。

就在这时,在外面望风的张落疾奔进来,大声说道。

“公子,祝姑娘来了!”

“嗯!”

杨澜点点头,然后让张落把武大人带出去,随后,示意杨凌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这才,迎出门去,笑着迎接祝无双,祝无双向杨澜走来,同样笑了笑,不过,这笑容明显属于敷衍性质,在她的眼中,分明流露出一丝疑惑。

第三集

第十章 路遇西门庆

当天傍晚。在江南春和杨澜等人用过膳之后。祝无双和秀儿主仆便告辞离开了。说是前去投靠范县城中的亲人。

这是欲擒故纵么?

杨澜根本不相信祝无双真的是无路可走。方才前来范县投靠亲人。这才与自己在途中偶遇。世界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对方靠近自己身边。必定抱着某种目的而来。

虽然离开了。日后必定还会见面。

杨澜并未询问祝无双在范县的亲人的住址。祝无双也没有主动告诉杨澜。两人只是淡淡地道了声再会。就此别离。

祝无双和秀儿主仆二人离开之后。天色尚早。太阳还未落山。孤零零地悬挂在西边的城门楼上。整座城市沐浴在淡金色的霞光之中。

杨澜并没有急着前去县衙上任。

首先。蒙放带着人出城到乡间打探消息去了。杨澜还未和蒙放见上面。从蒙放那里。他才能了解范县的具体情况。他不想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鲁莽地去接过官印上任。反正。上任的截止时间是七月底。如今。还有的是时间。

再加上。中午在河上遇袭的时候。杨凌虽然保住了和官身证明文书放在一起的官袍。官帽。但是。那两件官袍和官帽全部被水打湿。虽然。已经晾晒起来。却还没有这么快晾干。杨澜总不可能穿着一身湿衣服去上任。

按照惯例。他应该穿着官服上任。从前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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