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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娘子的幸福生活(全本)-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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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小娘子的幸福生活
作者:鱼蒙
 
文案:
血腥版:继母和相公勾搭成奸,联手逼死了她,重生后,她是先该弄死继母,还是先去阉了渣男?
温馨版:在那遥远的小山村,村西的悍女杜秋娘嫁给了村东最讨厌悍女的秀才范长安……
其实,这就是一个上辈子嫁给渣男,重生之后发誓不再重蹈覆辙,顺便虐虐渣男虐虐渣女,再顺便调戏调戏自个儿憨厚老实有学问的秀才老公的温馨感人的……种田文。
内容标签:重生 种田文 欢喜冤家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杜秋娘;范长安 ┃ 配角:杜家,范家,渣男家一干人等。 ┃ 其它:温馨种田文,鱼蒙出品。

编辑评价:  
上一世,杜若娘的继母和相公勾搭成奸,联手逼死了她,重生后,杜若娘凭借前世记忆,一路披荆斩棘,大虐继母和渣男的同时,更意外斩获自己的幸福——看似呆萌实则腹黑的秀才范长安。在嬉笑怒骂的夫妻生活中,二人携手相伴,风雨同舟。秋娘是意外发现,自家呆萌的相公原是当朝右相的长子…… 此文从村斗、宅中出发,及至朝廷纷争,以种田文的笔触描画了在一个时代的动荡和纷争下,一对小夫妻温馨感人的生活。人物形象鲜明,剧情跌宕起伏,言语质朴却蕴含着真挚的情感,值得一看。


☆、弃妇

  建元三十六年的正月初一,大齐南方建州安平村竟是出奇的冷,分明是正午时分,那天却见着暗了下来,眼见着便是一场大雨。
  杜秋娘悠悠转醒,身上穿着织锦缎子的袄子都掩不住她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冷。
  大年初一的早上,她本该在佛堂礼佛,可她前脚刚出,便有人从她背后闷头一棍。
  后脑勺上肿胀地叫人难过,手却被反捆在身后。杜秋娘有些恍惚。碧纱厨外却传来窸窸窣窣奇怪的声响。
  那个女人的声音,她十分熟悉。
  “元宝,我的心肝儿,你说你疼我,可你十天半个月都不来寻我……呃……”
  声音戛然而止,最后的那个“呃”字透露出一股浓重的淫靡味道,似乎是特意念给他人听的,如斯婉转绵长。
  “我可不敢来。那老家伙前脚才休了你,若我来寻你,被我家那悍妇瞧见,可不得提到把我砍咯。”男人低低笑道,想必手上用了把力,掐了她一把。
  “死相,你轻,轻一些,奴家……受不住……哇……”女人的声音像是从嘴里溢出来,化作一滩水般的呻…吟,又道:“老家伙今日可是头七。你这般着急,若是他的魂魄回来寻你……小心肝儿,我如今还是你的岳母呢?”
  “你这勾魂的妖精在这,老家伙回来便回来,大不了再气死她一次?”男人坏笑道:“心肝儿,往后咱们再不怕那恶妇了。你瞧,你瞧那碧纱厨里。那恶妇已经教我唤人去绑在里面,这冷天,只怕过不了许久,她便冻死了?”
  “当真?”女人的声音高了一高,道:“你果真舍得弄死她?”
  “可不就在里头。”男人笑道,“我领你去看她去。”
  杜秋娘只觉得眼前一亮,一道光透进来,她抬了头便见两团明晃晃的肉,她抬了头啐了两人一口唾沫,咬牙切齿道:“你们这两贱人!”
  想必是没料到杜秋娘已经醒了,男人退了一步,却被身边的女人抓住,笑道:“怕什么,她不是被绑着了么?”
  女人弯□,挑了杜秋娘的下巴道:“秋娘,我的儿,啧啧,怎么落到如此田地?”
  “张秋花你这个贱人,我爹尸骨未寒,你却同女婿勾搭在一块!若我出去,必定将你的事儿抖搂出去,抓你去浸猪笼!”杜秋娘张开嘴,险些咬住张秋花的手,却被她逃开。
  “抖搂?”张秋花低声笑道:“你觉得你还有机会么?”她越发用力搂着身边的男人,笑容灿烂,“秋娘,为娘只怕你走不出这个房门了。你的相公也不会让你走出这个门呢。你说是不是,元宝?”
  杜秋娘挪了视线去看张元宝,张元宝已是挪开了视线,淡淡道:“你同她废话做什么,左右她也活不过今日。”
  “张元宝你个白眼儿狼!我看你念的书都吞进狗肚子里去了!当日你执意娶我,这些年,我费劲心思打理这个家,你才能安安稳稳地考学,如今才成了举人你便干下这等丑事!张元宝……你不得好死!” 
  杜秋娘脑子里的火蹭一下开了,张秋花笑笑道:“我的儿呀,你别骂了。当日你爹抓着我和元宝儿在床上,还不是息事宁人吞进了肚子里。你爹可是个好面子的人,你若是要好好活着,你便求我一求,或许我便替元宝做了主,放你一条生路。否则……”
  张秋花捂了嘴偷偷笑:“否则这事儿抖搂出去,我怕你爹和亲娘在黄泉都会被气地再去死一次呢。”
  一句话将杜秋娘彻底僵住了。她一直都知道爹爹的身体极好,爹爹病死时,她便觉得蹊跷,可不成想,竟是被这贱人生生气死的!
  两团白肉已然飘了床上,张秋花挽着张元宝挑眉看杜秋娘,嗔道:“元宝,奴家还想要一次么。”那双手,已经在张元宝身上使了力气上下。
  想必是有人看着,更能激发张元宝这只禽兽的兽…欲。他经受不住诱惑,呼吸声渐沉,低声道:“好十娘,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好好舒服一回吧。”
  “秋娘看着咱们呢。”张秋花轻轻柔柔地抓住张元宝的昂扬,刻意拨弄了两把,张元宝低低地呻…吟了一声,道:“就让她看看咱们如何欢好,也好教她下辈子投胎,做个像你一般温柔的女人……”
  床上两人的曲线渐渐贴合在一起,想是男人早已提枪入了花…径,只化在那温柔缱绻里,房间里淫靡之气越发浓。
  密不可支的喘息呻…吟声落在杜秋娘的耳朵里,她心头的怒火却越发散了。
  很早之前,杜秋娘便知道张元宝风流,可他从来只在外头风流,不曾带到他眼前。那一次,她带着自个儿的弟弟妹妹砸了同张元宝欢好的寡妇家,她也气了一个月,最终,还是爹爹杜老汉出面,将她们两劝和了。
  一次如此,两次如此,次次,她都带了人去将张元宝拿回来。她已经给足了他面子,不将此事声张。可谁曾想,张元宝竟将念头动到了她继母的身上。尽管她这个继母,其实同张元宝是同岁的。
  从前,旁人总是羡慕她,因为她嫁给了这个村子里最有学问的人。
  如今,所有的羡慕都化作了浮云。昨日的缱绻恩爱变作今日最大的笑话。
  她的夫君同她的继母,一同气死了她亲爹,如今,还一同筹谋着害死她。
  床上的春…宫…戏已经渐渐进入了高…潮。
  “元宝儿,我的心肝儿,你快……快一些……”张秋花侧向杜秋娘的脸上已经是一团晕红,眼神迷离,便是杜秋娘的心都不由动了一动,而她身上的男人,也全然化在温柔乡里,如今正奋力耕耘。
  两人全然将杜秋娘当作了空气。
  杜秋娘的手动了一动,眼角却暼到碧纱厨的墙角。
  那里放着一把剪子。
  新婚之时,张元宝也是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当日他总要去城里赶考,留她一人在家,当时,他便特意买了许久剪子,放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
  “秋娘如此美貌,一人在家中我甚不放心,放置些剪子,若有歹人起了歹念,你便用这剪子去刺他。”当日,红烛之下,张元宝挑了她的下巴,眼里净是怜惜疼爱。
  时日久了,他也忘了。
  杜秋娘无声地笑了,当日她说什么?唔,若无歹人,我便拿着剪子阉了待我不好的负心汉。
  每次,她抓着张元宝在外偷…情时,她就躲在这碧纱厨里,望着这剪子发呆。
  天不亡我啊……杜秋娘反手剪去缚住自己手的身子,依是反抓着手,定神看床上的两人。
  “十娘,我的宝贝儿,你那真是教人销魂,给我……”床上的男人已经加快了节奏,嘴里哼哼唧唧地说着些话,女人紧紧抓着男人的胳膊,似是承受不住一般,终是“唉”一声,两人化作一滩水。
  “张元宝。”杜秋娘低声唤道。
  刚刚运动完毕的男人女人吃了一惊,杜秋娘的声音何时就在身边?
  两人同时抬头去看,眼前却是白光一闪。
  “啊……”男人痛苦的尖叫,已经随之而来女人惊惧出魂的尖叫之声远远飘荡在安平村上方。
  大年初一的中午,突然轰轰隆隆下起磅礴大雨来,
  整个安平村都惊动了。
  村长打着锣鼓召唤来安平村所有的村民到了张元宝的屋子前,可谁也没敢往前一步。
  磅礴大雨中,从张元宝的屋子里,慢慢腾腾走出来个浑身是血的血人,她长发披肩而散,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可眼睛里却蹭亮地出奇,里头像是冒着火,让人看了不由从心底里惊惧,惊惧过后,却带着一点点的疼惜。
  安平村曾经最美的村花杜秋娘,如今像是从人间炼狱走出来的修罗。她身上血被大雨一冲,渐渐在地上漾开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怵目惊心。
  半晌后,村长大着胆子绕过杜秋娘,走到屋子里。床上的男女一…丝…不…挂,保持着交合的姿势,只是俩个人的脸上全是惊惶,时间像是定格在那个惊慌的片刻,二人俱是被利器割了喉咙,那血,沿着床滴滴答答落到了地上……
  安平村多年太平,饶是村长,一时间也接受不住这样强烈的视觉冲击,一时间,竟是忍不住呕吐。待回过神,他已经冲出了屋子,颤颤巍巍地道:“杀……杀人了……”
  爹,我替你报仇了。
  安静的杜秋娘突然咧嘴一笑,轰然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新开文咯~~~大家别被第一章吓到了,其实这是个温馨的文,绝对不虐。男主在文案上已经标明了,大家别站错队伍了哟。1V1,HE。鱼蒙坑品有保证,求撒花,求票票,求照顾!!!


☆、重生

  建元三十年六月初八,安平村。
  “哭,你就知道哭!”杜老汉压低了怒气,望着床上陷入昏迷的杜秋娘,既是心疼又担忧地骂着自家的小儿子杜银宝,“你大姐同你说说过多少次,河边不能去,不能去!你总是不听!今日若不是你大姐,被水鬼抓去的人就是你!你个催命鬼!”
  杜老汉操起床边的笤帚就要往杜银宝身上招呼,杜若梅忙上前拦住杜老汉,哭道:“爹,你别嚷嚷,你这会就是打死了银宝,咱大姐也回不来。咱还是想法子问问大姐这到底是怎么了吧?”
  “你大姐若是没了,银宝我也不要了!”杜老汉狠狠地丢下笤帚,蹲在一旁闷着头不吭声。
  杜银宝的鼻涕都滑到唇上了,抹了一把鼻涕扑到杜秋娘床头,嚎啕了一把道:“大姐,你可别出事,否则爹一定会打死我的。你赶紧醒,你若是醒了,我就把我在床底下藏的馒头全给你,还有村头巧儿姐姐给我的几颗花生我也全给你,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我天天跟你去喂鸡……”
  杜银宝抽抽嗒嗒了半晌,杜老汉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杜秋娘,起身踹了一把杜银宝道:“别瞎嚎啕了,赶紧去村头看看若兰和金宝把人给我请回来没!”
  “哦……”杜银宝抽嗒了下鼻子,手上还是湿淋淋地,又看了一眼出杜秋娘,出门去了。
  就在转身的瞬间,谁都没注意到,床上的杜秋娘,略略动了动。
  在杜银宝一字一句发誓的时候,其实杜秋娘已经醒了。只是她闭着眼,恍惚了半天,又支着耳朵听了半晌,方才意识到一件事:她似乎回到了自己的十八岁。
  建元三十年六月初八,她隐约记得是这一天,杜银宝背着她一个人去了河边游泳落了水,她为了救杜小宝,险些搭进自己的性命。
  杜秋娘隐隐觉得自己的眼角湿了,命运弄人,她竟是又回到了这一天。
  倒下前,最后一眼的血色弥漫,依然震撼着她的心。
  可老天给了她重来的机会呀,杜秋娘无声地笑了。
  眼前似乎有个影子一黑,杜秋娘听到她爹杜老汉重重地叹了口气,额头上却附上一双粗糙的手。
  杜老汉自言自语道:“这孩子心里是有多苦,都丢了半条命了,躺着都不开眉。”
  “爹……”杜若梅迟疑了片刻,“大夫也说,咱大姐身子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她一直不醒,怕是别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胡说什么!”杜老汉啐道,一旁却是低声道:“我已经让若兰和金宝去请前头的苏寡妇来了。都说她是有阴阳眼的人,教她看看秋娘,我才放心。”
  杜若梅看着床上杜秋娘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孔,心里想得却是另外的事儿。
  这苏寡妇确然是有些本事的,隔壁村的张铁柱家前些时日家中不太平,听人说,是闹了几日的鬼,苏寡妇不过是给了他几道符,张铁柱家便风平浪静。原本她也不信,可后来苏寡妇又替村东的柳大头七的老婆上了身传了话,她才有些信服,后来找苏寡妇解决这阴阳之事的人也越来越多。
  只是这苏寡妇的要价,那也是不低的。
  她将想法略略提了提,杜老汉已是沉了脸道:“就是倾家荡产也得治!千金万金,那还能值得上你大姐的一条命?”
  便是这一句话,让一直装睡的杜秋娘险些破了功。
  她一直以为杜老汉不喜欢她。
  她是家里的老大,杜老汉当年是抱了多大的希望,盼着他的第一胎会是个男孩,可她娘亲却生下了她这么个女娃。听说当年杜老汉不过是看了他一眼,便沉着脸出了门。
  接下来的杜若梅和杜若兰虽也是女孩,可毕竟她才是最让杜老汉失望的。这些年,她尽心照顾弟妹,在母亲生下杜银宝撒手离世后,她更是费尽心力拉扯这帮弟妹。
  可杜老汉从未说过她一个“好”字。
  就连当年她睡了半个月醒来之后,杜老汉也不过是沉着脸说了一句:“赔钱货,净让老子操心。”
  当年她委屈极了,为了这个家,她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安平村年纪最大却没嫁出去的姑娘,让人笑话了许久,可是她爹不喜欢她,她爹只喜欢两个儿子。
  她甚至有些怨恨杜金宝和杜银宝的出现。
  可今日,她方才知道,杜老汉是重视她的,甚至愿意为了她倾家荡产。
  杜秋娘心里一时间酸酸涩涩,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便听杜老汉又挨在她床前低声道:“你个赔钱货,总让老子操心。”
  杜秋娘的眼泪,一下便落了下来。
  他爹疼她,不过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罢了。
  她略略动了动,想着什么时候起身才好,杜银宝已经在外头咧咧起来:“爹,哥和三姐将苏寡妇请回来了,人到了村口了,一会就到了!”
  杜秋娘的心,一下就揪住了。
  当年就是这个苏寡妇险些将她被虐的只剩下半条的命也丢了去。不仅如此,她还狮子大开口,将杜老汉家唯一一头当作脚力的驴子要了去。
  这个不要脸的神婆……杜秋娘想到将来苏寡妇要遇上的事儿,不由倒抽了口凉气。
  趁着杜老汉转身去看杜银宝的瞬间,她忙低低地唤了一声,“爹……”
  那双眼睛仍然是闭着的,等杜老汉转身,她觉得眼前有个阴影靠近,她才慢慢腾腾地将眼睛“用力”睁开,弱弱地说了句:“爹,我这是……怎么了?”
  杜老汉眼眶一红,略略动容,可多年来养成的威严却不容许他露出半毫的情绪,他的唇翕动了半天,最终却是听到自己略略生硬的声音。
  “赔钱货,净让老子操心……”
  这“操心”二字刚落下,杜秋娘已经是挣扎着起了身,抱着杜老汉的胳膊哭道:“爹……”
  大丫头这是怎么了?
  杜老汉有些纠结。
  他家大丫头一向对他惟命是从,甚至有些唯唯诺诺,是不是吓到了,所以这会同他分外亲近?
  他一时手落在空中,半晌,方才僵硬着身体将手搁在她身上轻轻拍了拍,道:“哭什么,老子还没死呢!”
  杜秋娘一时心酸,心里又觉得暖和,抱着杜老汉不肯放。
  “大姐。”杜若梅也觉得鼻子一酸,抹了把泪,道:“我就知道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儿的。”
  杜秋娘不管不顾,抱着杜老汉的手不肯撒。上辈子她见着杜老汉一日日消瘦,杜老汉死时,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可如今杜老汉好好的在她跟前,能说能笑能生气,而且,她这不是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哟,这是个什么情形。”
  屋里人抹泪的抹泪,诧异的诧异,全然没看到门口苏寡妇已经到了。
  杜秋娘泪眼朦胧时,看到一个比她大上几岁的面貌姣好的女人掐了个帕子站在门口,似乎是嫌弃屋子里的药味,她掐帕子捂着嘴,扭着腰肢儿便走了进来,提了眉毛道:“杜老汉,恭喜你呀,你家大丫头都昏迷了好几天了,这会能好好的,真是佛祖保佑哟!”
  杜老汉皱了皱眉头,显然是不太喜欢苏寡妇这身拿腔拿调的作派,但他仍是客气道:“多谢多谢。就是劳烦你多跑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苏寡妇摆了摆手,笑得春光明媚,“客气什么,都是乡里乡亲的。这秋娘也是我妹子,她能醒来,那自然也是最好的。”
  “费心了。”杜老汉从身上掏出些铜板塞到苏寡妇的手里道:“让你白跑一趟,这钱你拿着。”
  苏寡妇接过铜板,掂了掂,咧了嘴笑:“杜老汉,你这钱给得可不对。”
  “不对?”杜老汉一惊,她这什么都没干,他还给了路费,怎么不对了?
  “自然是不对的。”苏寡妇认真道:“方才你家三丫头和金宝到我这来说了说秋娘的情形,是我掐指算了算,在来的路上费了些力气劝你丫头身上的水鬼离开,否则,她这会早就被水鬼和龙王爷叫去当了丫鬟。你看,她这不就醒了?”
  苏寡妇说地煞有其事,可杜老汉再是憨厚,也觉出这苏寡妇是强词夺理了。她再是有本事,还能通天了不成,人都不到还能知道秋娘身上有水鬼?
  可这乡里乡亲的,他不能扯下脸来说人家是骗子吧?
  两人正僵持着,突然听到身旁拔高了声音的一声唤,“苏千落!”
  苏寡妇吃了一惊,这“苏千落”是她的闺名,除了她娘家人和她家那死鬼,甚少人知道,这会怎会有人唤她?
  她扭过头去,便见杜秋娘面无表情地靠近她,突然诡异地歪着嘴笑了两声,苏寡妇身上一寒,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却不防杜秋娘已经冷笑地从她身后掏出根棍子,当头重重一棒敲下。
  苏寡妇昏了。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杜秋娘一棍子下去,顿时浑身舒爽,眼角暼到屋子里石化的一群人,她顿绝情况不太妙,只得假装即将瘫软状,身上不由抽了抽,忽悠悠倒下。
  半晌后,杜秋娘被放回了床上,苏寡妇被苏若梅苏若兰又灌水又掐人中,也已经悠悠转醒。
  杜秋娘趁势而起,望着苏寡妇委屈道:“苏家婶子,方才土根叔上了我的身,非要用我身子拿棍子敲你,我不肯,他却说你……说不守妇道,非要教训你!你瞧,他就在你后头……”
  苏寡妇身后冷汗直流,杜秋娘嫣然一笑,朝她身后挥了挥手,“土根叔……”
  “啊……”苏寡妇惊叫一声,夺门而出。
  外头风光正好。杜秋娘舒适地靠在床上,唇边漾开一丝微笑。
  重生,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杜老汉:你个赔钱货……
  杜秋娘:爹,您能换个台词么。。读者看腻了……
  杜老汉:【怒】你就是赔钱货赔钱货,你全家都是赔钱货~!!
  杜秋娘:……爹,你赢了!


☆、书生

  “杜银宝,你给我站住!”
  杜秋娘一手握住笤帚,一手叉腰,提着眉看着四处乱窜的杜银宝,大声喝道:“你若是再跑,晚上的饭你也别想吃了!”
  杜银宝抱着看,看已然气到边缘的自家大姐,怎么也想不明白,前几日还奄奄一息的她怎么突然就有这般无穷的气力,不由地耷拉下脸,求道:“大姐,你别打我。”
  “你的馒头和你的花生呢!”杜秋娘手一摊,问道:“前几日是谁在我床头哭着说,要把藏的好东西都给我的,谁还说都听我的话的?不过几日,你就造反了?”
  这皮猴杜银宝,看她晕在床上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好些的话,见她醒了,第一时间不是上前慰问,而是撒了丫子便去了自个儿屋里,将藏好的好吃的一气儿全给吃进肚子里,等她发现时,他已经将嘴塞地满满的,叉腰得意的样子哟,杜秋娘想来就觉得……好笑。
  这皮猴子……杜秋娘颇有些宠溺的无奈。当初娘生他时难产走了,特意叮嘱秋娘要好生照顾他,她便尽了心去宠他,可这倒好,养成的这顽皮的性子。
  “大姐,你别追我,我肚子……肚子疼……”
  她不过发了一会神,杜银宝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道:“大姐,我肚子疼……”
  杜秋娘一把丢了笤帚上前扶起他,道:“你这是怎么了?”片刻后她又是好笑地戳了戳杜银宝的头道:“那馒头都隔了几个夜了,你一气儿全吃下去,不闹肚子才怪!叫你爱吃独食!”
  杜银宝眼睛忽闪忽闪地,可怜兮兮的样子。杜秋娘仰天长叹,杜银宝这个冤家,终是不忍心,拎着他去了村头林大夫家。
  “林大夫!”杜秋娘提了声在他门外一喊,从屋子里走出个儒雅的中年人。
  林大夫十年前从外乡到安平村住下,为人那是极好的。那年杜银宝刚出生,弱的跟只小老鼠似得,是林大夫费了心力将他养回来。只是这样好的人,却一直不曾娶妻,这事儿成了平安村的一个谜题。
  给杜银宝吃了些药,林源修随手抓了把豆子给杜银宝,杜银宝瞬间忘了疼,抓着豆子便在门边坐着边玩边吃。
  杜秋娘感激道:“林大夫,真是谢谢你。”
  林源修摆了摆手道:“谢什么。”他停了一停,又问,“听说你前几日醒来之后将苏寡妇吓走了?真被上身了不成?”
  杜秋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她想敲诈我爹,我就吓唬了她。”
  “你个鬼丫头。”林源修眼睛弯了弯,嘴里虽是这么说,却极为认同杜秋娘的做法,“那个苏寡妇,装神弄鬼,也该受点教训。”
  正说着话呢,门口的杜银宝跳起来嚷嚷道:“大姐大姐,村头的胆小鬼范长安来了!”
  杜秋娘转了身去看,果真见范长安站在门外,被杜银宝指着说是胆小鬼,脸色有些难看,却也不发火,对着林源修作揖,彬彬有礼道:“林大夫,我来给我祖母取药。”
  “嗯。药早就给你备好了。”林源修笑笑,范长安已经绕开杜银宝,进了门拿了药,又径直要出去。
  谁知道还没走出去,身后的杜银宝已经嚷起来。
  “长安是个胆小鬼,怕风怕雨怕打雷,半夜起来遇妖怪,四个脑袋三条腿,奶奶听了哈哈笑,带着长安去抓鬼,一下碰到衣服架,帽子掉了一大堆!”
  范长安脸一沉,回了身见杜银宝压了鼻尖吐舌头扮鬼脸,他抬了眼又看杜秋娘,见她一脸错愕,不由地锁了眉,冲杜银宝扬了扬拳头,道:“不许唱,再唱小心我揍你!”
  “我才不怕呢!”杜银宝又做鬼脸,心道,每回有人冲着他唱这些,他都是这么威胁人,可终究,他也从未动过手。
  “范老太太病重了。”林源修低声嘟囔了句,杜秋娘眼见着他要走远了,上前扣起手指敲了下杜银宝的头,怒道:“你怎么跟你长安大哥说话的!一点礼数都不懂!瞎唱!”
  杜秋娘说完,拔脚便去寻范长安。
  杜银宝平白被敲,瘪着嘴委屈道:“大姐,这歌还是你教我的呢!”
  “范长安,范长安。”
  范长安远远便听到背后有人在喊他,他一回头,便见杜秋娘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他略略蹙了眉,只当没听见,脚下却是加紧快走了两步。
  “范长安!”杜秋娘拔高了声音,果真见前头的人停了停,她才紧了两步冲到范长安的前头,喘了口气道:“范长安,我五弟年纪小不懂事儿,话说的不对,你别放在心上?”
  杜秋娘原也以为自己的语气够诚恳,谁知范长安闻言,不过略略抬了眉惊讶了一番,脚步却往后退了一步,狐疑道:“杜秋娘,你要干嘛?”
  “我没干嘛,我就是来同你道歉的。”杜秋娘解释道。
  范长安又退了一步,“道歉?杜秋娘……”范长安停了停,提了手想摸摸杜秋娘的额头,转而一想,男女授受不亲,他又收回了手,低声道:“杜秋娘,他们说你落了水,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要么,你还是……你还是去林大夫那再开两服药吃吃吧。”
  “你……”哪里平白就咒人家发烧吃药的。杜秋娘吞回一口气,可看范长安的样子,说得却那么诚恳,这个愣书生……
  杜秋娘只得赔了个笑脸,道:“我没发烧。我就是来替我五弟道个歉。”
  “不要你道歉,你让你五弟别再唱那个歌就成。”范长安沉吟了片刻,提了药道:“我要给我奶奶煎药去了,你别跟着我,”他又追了一句,“杜秋娘,今儿你别再耍我玩了,我真有正经事……”
  范长安的眼睛啪嗒啪嗒,兀自又点了头,彷如杜秋娘是猛虎一般,又往后退了一步,往杜秋娘的身后瞅了瞅,想跑……
  杜秋娘无言了——范长安,一如前世,怕她,厌她。
  范长安五岁时到安平村,当时全村就他一个是外来的孩子,杜秋娘又是村里的孩子头,当时见着范长安生的白白净净,说话又斯斯文文全然不像农家的孩子般野,杜秋娘便带着一帮孩子成天地逗他玩儿。
  杜秋娘发誓,当时她真是觉得范长安是村里顶顶好看的孩子,才想着法子逗他,想让他注意到自己的……可实际上,后果似乎超出了她的想象。
  十年前她偶然替范长安编的那个儿歌,竟在安平村传唱至今,连杜银宝都嚷嚷上口,可怜的范长安啊,她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杜秋娘眼见着范长安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儿,在夏日的阳光下晶莹透亮,她拿了袖里藏的手绢想要替他擦擦,谁知道范长安又退了一步,杜秋娘无奈,只得将手绢塞到范长安的手里,道:“范长安,你回去替我问范老太太好。还有,这几日林大夫大约不在家,晚上如果你要找邻村的郝大夫,你别去邻村找,你去咱们村长家找。可千万记得,别背着范老太太四处跑,晚上湿冷,老太太受不得颠簸!”
  范长安狐疑地看了一眼杜秋娘,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却仍是将她的话记在心上,低声说了句,“哦。”
  杜秋娘见着他走远,脸色方才渐渐沉了下来。
  当年只怪她年纪小,总带着人欺负范长安,等到她想去跟范长安道歉时,却怎么也拉不下脸来。到后来,范老太太病重,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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