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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宫惊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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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巨作,但奈何六皇子要一心维护皇姓的尊严,做了我们那早就归天位列仙位的父皇孝子,不顾尚在凡尘苦苦挣扎的外祖母与母妃的生死……
  不过六哥不要想得太多了,就算你真是铁骨铮铮地病死在这别院里,那史书上撑死也只是“魏朝昏君之六皇子卒于猴年马月”这短短一行,‘气节’二字对于一个在宫里养尊处优一辈子,对百姓毫无建树的皇子来说,就太过奢侈了……”说完,聂清麟也不顾六哥被骂得青黄不接的脸色,转身便要走出房间。
  对待这等迂腐的脑袋,总是要下一剂猛药的,她能为这皇兄做的也只能是如此了。不过现在看来,虽然是惹得太傅不快,还是没能劝下这榆木脑袋的皇兄啊!
  临出门,时,淑妃倒是拉住了自己的手,含泪说道:“陛下的一番苦心,臣妾都明白……”
  聂清麟微微苦笑,慢慢地走出了门口,还没来得及长叹一声,就见阮公公偷偷地向小院门那努了努嘴,聂清麟抬眼一看,却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对这院子,负手立在月门之旁。
  那一身高大挺拔的气质,黑衣金线的朝袍都是不容错认,是本应该已经出宫的卫太傅的身影。院子不大,屋墙单薄,想来自己在屋里与六哥的那番话,他是听得真真切切的。
  怎么这般的不放心?倒是怕阮公公回去学舌漏掉至关重要的话语吗?
  聂清麟心里微微有些晒然,却是还得移步过去,笑问道:“太傅不是出宫了?怎么又折返回来,是有什么话要交代给朕吗?”
  可是卫太傅却是低头看着自己眼前这张娇嫩的脸蛋,看了一会淡淡道:“不是说好了一起去浸月亭赏花,品尝龙井虾仁吗?臣来接陛下。”
  太傅既然肯给自己这份天大的情面,聂清麟自然也是从善如流,乖乖地被一路跟着去了浸月亭。这一路走来,太傅一直稳稳地走在皇上的身旁,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到了浸月亭时,只见湖面平铺着接天的绿叶,在阳光下泛着莹莹玉光,荷花虽然开得娇艳,却是有“朝开午闭”的习性。君臣二人都是个忙了一上午,错过了荷花最美的时候。不过留着些许的遗憾也好,如今这半开半合的模样倒是愈加引人联想,便是再期盼着它最娇艳的模样,想着再赏一次。
  亭中的玉石桌上早就铺摆好了碗碟,见皇上与太傅入了亭中,阮公公便吩咐传膳。不过他心道:原是说跟公主一起,怎么变成了皇上?这兄妹二人雨露均沾也是甚难的功夫啊!太傅高妙啊!
  今儿的膳食的味道走的是江南淡雅的格调,倒是衬得了这满池的盛世荷花。紫砂小盅的东坡肉煮得入味,那道龙井虾仁也甚是雅致,虾仁玉白鲜嫩;芽叶碧绿清香,还未入口便已经感到唇齿的清香。一碗莲藕火腿汤用来开胃最是不错,其他的几样小菜也是精致爽口得很。
  等待布菜时,聂清麟习惯性地等着太傅夹菜到自己的碟子中,太傅有“堆山”的恶习,按着他的喜好将吃食堆砌成满山满尖儿,若是自己还夹的话,最后便是要撑到了自己的肚囊。
  可是今儿等了半天,却是不见太傅举箸布菜,太傅正喝着汤,见皇上还不动筷,便问到:“是菜肴不合胃口,怎么的不动筷呢?”
  聂清麟柔柔地说:“等着太傅夹呢!”这等猫咪一般软糯,引得太傅倒是展开俊颜微微一笑,说道:“臣初见皇上时,陛下还是个孩子,这心里便记住了皇上那时羸弱的模样,只觉得皇上是个喂养操心的,的吃穿用度样样都是需要微臣操持的。只是皇上也是渐大了,心里也有自己的主意,微臣若是太多干涉反而惹陛下的不快,爱吃什么便请陛下自己做主吧!”
  说完,又自顾地自己吃了起来。聂清麟有些把不出太傅此时的脉象,见他不欲多言,便低头慢慢地进膳。
  几次偷偷抬眼望过去,太傅都是一副安静进餐的模样,修长的手指执握着包金的象牙箸,薄薄的嘴唇也不露齿安静地咀嚼着,一双幽深的凤眼眼望着那湖里半开的荷花,一阵微风袭来,吹起了脑后的夹着金线的束带,真是仙人如画……
  聂清麟觉得此时多言搅了仙人的思绪便多有不妥,也是尽量屏息凝神,一顿饭吃得却是安安静静,偶尔有杯碟碰撞的声音,都是听得有些惊心动魄。
  用完膳时,太傅起身告辞,他接过手机帕子擦了擦手,然后说道:“时辰不早了,微臣先出宫了,还请陛下早点安歇。”
  说完便朝着园子外走了出去。
  聂清麟长叹一声,觉得今儿明明吃得不撑,为何这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过后两天,六皇子那边倒是传来了消息,说是六皇子愿意改姓,承接沈家的香火。皇室之间也是有过继的,但大都是同姓而为,像这样成年的皇子皇姓改到平民之家的可真是闻所未闻,这个六皇子聂清宣倒是开创了一大先河!
  一时间民间里的议论褒贬不一,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以后六皇子就算是改回了聂姓,也失了身为皇子的那份号召力。
  聂清麟微微松了口气,她知道六哥的后半生算是有惊无险,可以安然度过了。估计太傅是觉得既然要给儒生们脸面,不妨给个彻底,居然还派下了太医院里的名医替六皇子诊治,据说那身子也是调养见好了。
  六皇子出宫那天,想跟皇上辞行,聂清麟听了阮公公的禀奏,想了想说:“朕的身子这几日乏了些,你替朕传话‘愿沈卿孝顺家中长辈,家宅和顺’便好了。阮公公便依言退下去传话给沈清宣去了。
  聂清麟望着窗外,微微叹了口气,微微羡慕六哥的福分之余,她知道兄弟之情便是到了头,见了面也是徒增彼此的不便烦恼。
  再说见了六哥,只怕又是惹得太傅不快,自己这些日子捅得篓子够多的了,倒是不必锦上添花。自从那日湖畔赏花品菜后,太傅又是接连数日没有进宫了。
  这几日上朝去的都是那个假皇子,她在宫里也是落得清闲,日日闲散在凤雏宫里,若不是今日阮公公求见转达六哥的辞行,自己也不会匆忙来到这寝宫里。
  推掉了这应酬,她从密道回了凤雏宫刚刚换好了衣裳,又来了应酬,原来是雍和王府的王妃送来了帖子,请求入宫面见公主,大概的意思是当日法会放生,自己考虑不周害得大龟吃了公主的锦鲤,回去反复思度甚觉自己内心惶恐,还是要入宫当面向公主赔罪才好一类的。
  聂清麟寥寥看了几行,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是太傅恩师的夫人,总是要给几分薄面的。当下便允了雍和王妃第二天进宫的请求。
  再说那王妃,本来一意撺掇着自己府里庶出小姐的女婿去告那公主的恶状,满心以为在这大魏国库青黄不接的时候,一定会让太傅斥责公主,便是彻底下了这庙庵里的小尼姑的公主架子!
  可以老王妃千万晚算,一万个没想到,太傅倒是震怒了,却是将自己府里女婿的官职一撸到底,赶到了织坊去。
  但是最让她惶恐不安的是,那日朝会之后一队官兵径直去了那滨湖,不顾寺里僧人的阻拦,下了几条渔船,几张大网一通的捕捞,到底是把那沉在水底的大龟打捞了出来。
  可怜那百年的大龟只因为错食了几尾呆鱼,就在滨湖边上被直直地按住了脖子,手起刀落斩成两半后,便又扔回了湖中。做了那湖里鱼虾的饲料。
  寺庙里的主持到底是处事老成的,游走于红尘富贵与禅意的清远之间游刃有余,一看来的这群凶神恶煞都是身着大内的禁军服侍,连忙拦住了僧人不准他们妄言,口念阿弥陀佛,私下给大龟念了卷超度的金刚经便算是息事宁人了。
  王妃听闻这个消息时,那脸已经是青黄一片了。
  她原想着自己的夫君于太傅是有恩的,依仗这点,太傅总是要给自己几分薄面的。可是却忘记了那太傅是个怎样的混世魔王?连先皇都照斩的,剁了个大龟又算得了什么?从头到尾,太傅都没有斥责自己这个背后作梗的半句。但是杀鸡儆猴,明目张胆地斩了放生池里的大龟便是对自己最大的警告了。
  一时间,她雍和王妃已经成了京城权贵里最大的笑谈了!
  那个公主倒是使了什么狐媚子?只回宫几日,便将冷面的太傅大人迷得神魂颠倒?真是任她又气又恨地也想不明白。可是太傅的警告已至,总是要进宫赔罪一番才好。
  王妃是个识时务的,就算心里憋闷着千百的不忿,也要将这场面过一过,去宫中忍气吞声地先赔一赔不是,看看那庙庵里出来的浪蹄子的嚣张。
  聂清麟却是不知太傅派人斩了大龟的这一段,只觉得这王妃的礼数倒甚是繁复,为何过去几日了,又要道歉?不过也得走一走场面,便是换了身正服,打扮妥帖后,坐在宫中等得王妃。
  再说王妃携了女儿来见公主,一下马车便是有些暗暗心惊。这凤雏宫她以前是来过的。本来就是个奢华以极的,现在一看却是重新翻修过的。
  奢华自不必说,又平添了几分雅致,宫里的一草一木都透着金贵,就算是先皇时最受宠的妃子也没有这般的排场啊!
  而那林妙声见了这宫里也难得一见的奢侈繁华,却是觉得自己满腹的心肠都是难受堵塞,因为太傅先前与父王的口头允诺,她一早便把自己摆在了正宫娘娘的位置上了。只觉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哪里想到太傅居然这般宠爱这个半路杀出的公主,那阵东风生生是把自己的美梦吹得个七零八落。先是庶出姐姐的夫婿被罢官,接着母妃花重金买来的灵龟魂断滨湖,现在自己与母妃居然还要进宫向那狐媚子赔罪……
  这小女儿家心里的百味杂陈就是一笔难言的了,只是再见这永安公主时,心里的妒恨真是要把天灵盖顶开了!

  第55章 五十五

  聂清麟坐在椅上笑着迎接两位雍和王府的贵客。
  雍和王妃一脸恭顺地向公主问好,并再次向公主表达了十分的歉意。尽管老的看起来诚意十足,但是那个小郡主的神色眉目间却是多有不忿。
  聂清麟倒是不似上次那般摸不着头脑。在葛府与众位千金小聚的时候,顺便听到了不少关于这位郡主的传闻,包括她拒绝了众多才俊的求婚以及似乎对太傅心有所属的猜测。
  哎,太傅风采惊冠六宫,真堪蓝颜祸水!
  聂清麟弄清了这缘由,便也明白老王妃那天的敌意为何了。耐心地走了一遍过场了,总算是将言不由衷的二位送走了。
  待到送走了两位,聂清麟立刻叫来单嬷嬷,将方才俩位饮过的茶盏撤了下去。将一张小藤桌子移到来小院子里。
  最近她让内侍监送来了几株葡萄藤,搭了个凉架子,葡萄藤爬得很快,缠绕出了个绿凉棚子,再用凉水将青砖地面冲刷一遍,立刻暑意顿消。接下来架子下的小圆桌上的各样零嘴、点心茶水也一一备齐。
  不大一会,今日进宫觐见公主的第二拨客人便到了。
  葛芸儿在公公地带领下,一脸好奇的喜色,进了凤雏宫内。进了宫门。便看见公主坐在宫苑葡萄架下的桌旁冲着她挥了挥手,便也喜滋滋地过去向公主小友请安。
  聂清麟以前因为自己的女儿身,从来没有过什么至交好友,唯一算得上的们可能也就是小时与葛清远的那几日友情。
  不过成为公主后,倒是没了身份上的顾忌,居然结交下了葛芸儿这个手帕之交,说起来与兄妹二人的缘分皆是不浅呢!
  葛芸儿颇有些幼时兄长之风,对于玩耍的花样很是上心。等到与公主寒暄嬉笑了一会,便神秘兮兮地打开了自己带进宫来的书盒。
  聂清麟定睛一瞧。就是些四书五经罢了。谁知内里另有乾坤,居然翻开书页,皆是些新上市的俗本佳作。
  “那些侍卫一看都是些不学无术的,打开书盒检查时,都把我吓死了,没想到只是哗啦啦地去翻有没有别的夹带,却不去看那内里的乾坤……”
  永安公主看着葛芸儿用手帕按住胸口微微后怕的样子,便也跟着咯咯笑。
  “公主还笑!若不是上次说宫里的本子俱是旧的,最近新出的都未曾看过,芸儿何苦这般用心,花了足足一夜的功夫去给这些册子换皮儿呢!”
  聂清麟伸手取了一样蜜果,将它放入到葛芸儿微微鼓起的嘴中:“好了,本宫心知你是个赤胆忠心的,既然送本子有功,明日便去禀明皇上,赐给你个如意郎君如何?”
  这下子,葛芸儿的脸彻底是红了,急得坐在椅上偷偷跺脚:“哪个说要讨赏了,哪个说要嫁了?”
  聂清麟用小扇遮住嘴也是哈哈在笑。
  虽然最近对这些情情爱爱的本子看得有些厌倦了,但是葛芸儿的举动还是让她觉得贴心。这般小儿幼稚之举少了那些男子间的营营算计,便是闺蜜间的单纯相处了。
  葛芸儿难得进宫,待到两人说完了一番悄悄话,永安公主便带着她去游了游后花园子,看一看新开的荷花。葛芸儿进宫前也是被家兄耳提面命了一番的,心知就算公主好客,也不宜在宫中太久。游完了园子便提出了告辞。
  临走前,她忽然想起了家兄的嘱托,趁着单嬷嬷那些下人离得远,便小声说:“家兄嘱托,但盼三日后霓裳阁一聚……”说完便笑着转身离开了。
  聂清麟留在原处,笑着看着小友离去,只是心里却是微微一沉。这突然而至的邀约却是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啊。
  一路心思沉沉地走回到了凤雏宫。进了宫门,却发现阮公公立在了门外。
  待到进了厅堂一看,果然久未露面的太傅大人来了。此时正在悠闲地靠在软榻上看着从旁边书盒里拿出来的“四书五经”。青蓝色的的封面上倒是端正的印着“春秋“二字,却是不知那书里演绎的是哪一段“春情”?
  因为入宫难得,这葛芸儿此时拿来的俱是些香情艳史里的猛货,听说就算是婚配生育了的小娘子都会看的脸红心跳,因着她还未曾检验,却不知太傅大人此时长指捏夹的是葛芸儿口里说的哪一本生猛?
  看到公主进来了,太傅居然全神贯注到未及与她打招呼,只是慢慢地翻到了下一页……
  聂清麟只觉得脸腾的一下子便是滚烫烫的了,又不好直接去抽走太傅手里看到,便是局促地来榻边,小说地说:“太傅今儿倒是有空,来这里坐坐……”
  太傅还是没有言语,悠闲地又翻到了一页。聂清麟只是觉得这脸儿烫得再也忍不住了,便是强行从太傅的手里抽了本子:“太傅可否用膳了?一会陪着本宫一起吃些可好?”
  太傅这是才微抬凤眼,慢悠悠地打量着公主半天,才答非所问地说:“微臣听说公主最近很是用心,看了不少儒家经史……只是今儿,才知道公主这般用心究竟是为何……”
  聂清麟看着太傅有些玩味的眼神,心里真是一垮啊。自己最近的确是看了些正经的书刊,毕竟是身为公主,少了以前生怕别人误会自己皇子争权夺位的忌惮,涉猎的范围倒是扩展了些,可是今儿被这一书盒的艳情生生地毁成了嗜好渔色的公主了。
  太傅大人,朕与四姐乐瑶公主真不是一路的啊!
  太傅公事繁忙,只是半路听说雍和王妃前来拜见公主,才过来看一看,没想到来的时候,已经是两拨客人,人走茶凉了。因为公事繁忙,实在是耽搁不得,又幽幽打量了公主一番,才起身告辞了。
  待到太傅离去后,聂清麟迫不及待地翻开了手里抢夺过来的书册,“玉女浓情快史”几个亮瞎了人眼的大字便是闪入了眼帘。
  再翻几页书册……果然是“快”,只几页的功夫,书中的千金小姐已经跟马夫、小厮、表哥三个各有味道的男人野战完毕。那地点也是匪夷所思什么马厩,假山山洞,还有船上……还真是个不怕脏不怕累的好小姐呢!
  聂清麟再也不能看下去了,只是懊恼地将脸埋入了被里,心道:“芸儿啊!你可害苦了朕!”
  第二天,是休朝的日子,太傅大人突然邀约公主前去骑马。
  换好了骑马装,便来到了御花园后面附属的马场,这马场不大,不能跟燕子湖畔的相比,但是平日里跑上一两圈也是不成问题的。
  当看到太傅引着自己去那马厩里,聂清麟突然想起“快史”里那小姐被个壮马夫骗入到马厩里破了身的情节,顿时吓得不肯再走。
  太傅大人不明就里,转过俊脸微微挑眉望向了龙珠:“公主为何不走了?”
  “太傅……那马厩实在没什么可去的……还是别去了……”
  太傅却目光微闪道:“可是微臣却是觉得马厩别有一番风味……”
  “风……风什么味,都是马粪的味道,臭不可闻!还……还有甚么兴趣……可见那写书的也是个闭门造车的!压根就是一通胡编乱造!”聂清麟急急地说道。这要是被个不正经的太傅压在这脏臭的干草上,真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可是太傅却是一副疑惑的样子:“公主是说哪一本?……哦,想起来是那本《春秋》是吧,微臣只是想让公主亲自挑选一下马匹而已,可是听公主此言倒是希望微臣做些什么?”
  太傅大人一本正经的戏弄人才最是厉害呢!聂清麟实在是招架不住,只能是红着脸儿,连连说“太傅误会了,其实本宫也是想好好地选一匹马来着……”
  上次太傅教授骑马,一路便是教到了营帐里,这次太傅倒是教授得有板有眼的。被太傅健硕的臂膀圈围着,没有堕马的忧虑。太傅带着公主在马场里奔跑了几圈后,便是命人打开了马场的门,带着侍卫,又是一路跑出了宫门。
  径直跑向了城外的尤云山。顺着盘山路跑到了尤云山顶,不远处的京城便是尽收眼底。
  几代的都城甚是繁华,展眼望去便是一副绵延开来的市井宫廷的长卷。
  太傅轻揽着怀里的佳人,低声说道:“待到这山河繁稳,我们就大婚……”
  聂清麟心里一沉,她注意到太傅说得是大婚二字。
  只是大婚之时的皇帝是谁便是不言自明了。太傅突然下了这等承诺,换做是那个郡主林妙声恐怕已经是喜极而泣,谢主隆恩了吧?
  可是她是谁呢?她本是大魏的公主,又是当今的圣上,一辈子生长在那深宫之中,如今便是又换了个合乎法力的名头,再继续在深宫里煎熬完后半生,替身后的那个男人生儿育女……
  这样的结果,她该是展颜喜极而泣吗?
  自然卫冷侯也并不是在询问身前的人儿,便是如同以往,他下定了一个绝对不会更改的主意罢了……
  本来聂清麟对于葛清远的邀约心存重重疑虑,甚至决定不去赴约的。可是就在这几天,发生了一件突发的大事。
  本来京城西郊有片宅院,十几间屋子。不论白天晚上,门口都有人看守,穿的虽是时下百姓穿的青布衣,但是看他们站立如柱,怎么看都不是一般人。屋子里不时有精壮的汉子出入。从宅院往西再走出二十来里就是西屋山。
  这山虽然靠近京城,却一年四季看不到人影,因为整座山都是光秃秃的一片,不生草木,也没什么动物栖息,故而无人问津。这山看起来贫乏,却是真真正正的宝山,魏朝最近研发的精铁就是从这里采出来的。山脚下有上千青壮劳力抡镐开山,将大石碎成一片片的小石,运到不远处开炉提炼,再铸成一块块铁锭,运到这片宅院昨儿晚上,满天看不到一丝行动,整个大地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而西郊宅院中的火光似乎是天地间唯一的光亮,吸引了不知多少虫蛾自投罗网。
  在院外冒出一些黑影。黑影拿出一些部件,一会功夫组合出四台特制的床弩。黑影分散开,布在宅院四个方向上,同时用床弩射出一些圆球,落到宅院外面不远处。圆球不知什么材质制成,落地后发出噗的一声轻响,冒出一股白雾,借着夜色像宅院中飘去。白雾飘起后,很快变得无色,将整片宅院笼罩住。
  宅院中士兵大部分都在睡觉,只有值班的十几个人在院内外巡逻。他们感觉好像闻到什么味道,感到一阵头晕,然后就一头摔倒在地。过了一炷香时间,院外的黑影从黑暗中迅速跑出来,冲进宅院。他们在院中四处寻找时,打开一间屋子,突然一道刀光亮起,劈倒了先进来的黑衣人,原来还有一个没有没熏倒。但是在砍死砍伤几个人后,这唯一清醒的兵士被刺死在血泊中。一个黑衣人在宅门,亮出一盏红灯,晃了二晃,一会功法,一排马车驶了过来。
  黑衣人将精铁的铁锭全部搬运到车上,借着黑暗消失了……
  铁坊被劫的消息让太傅震怒,那么多车的精铁怎么可能平白消失?可是彻查了一番也是全无消息。
  如今太傅不再让聂清麟随意进出书房,似乎很忌惮她听取国事,她也是在与众位夫人的详谈中,才听到了只言片语的,直觉告诉她要出大事了……
  回宫后,辗转了几夜,很快到葛清远邀约的日子,聂清麟想了又想,决定赴约。

  ☆、第56章 五十六

  其实促使她赴约最大的缘由便是卫冷侯的那番话。如今卫侯安排周详,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可是如果有可能,聂清麟愿意冒险一试,毕竟,她也没有太多好失去的了。
  霓裳阁,是京城里霓虹锦衣的繁华所在。聂清麟去的借口很简单,与葛芸儿去看看她笄礼时要穿着的衣衫。
  平日里聂清麟与这些千金的邀约,太傅还是不太管的,不过单嬷嬷肯定是要跟在其后的,霓裳阁不招待男宾,所以京城里的贵妇人都很喜欢在这里定制衣服。聂清麟进了那扇红木大门后,便发现,这里其实更像是间茶室,一个个雕花间隔的房间很是雅致。只要坐在里面,便会有店铺的丫鬟送来各色衣样还有布料的样子供贵客挑选。
  聂清麟被一位小丫鬟引着坐在雅间里,而单嬷嬷带着两名宫女便守在隔间的外面。葛芸儿就在隔壁的房间换试衣服。
  聂清麟左右环视了下,却不知道那位葛大人是准备在哪里偷偷见她?
  就在她环顾四周是时候,面前的那面铜镜却缓缓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身形与她差不错的女子,而葛大人就在那女子身后,朝着她默默而恭敬地施着礼。
  原本这里竟有密室?聂清麟暗暗心惊,然后便与那少女替身交欢位置,走入了密室。
  那个替身在镜前慢慢地换试着衣物,那单嬷嬷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守在外面倒是不会起疑。
  “臣见过陛下。”待到密室厚厚的门合上,葛清远立刻恭恭敬敬地说道。
  对于这位臣子识破了自己的身份,聂清麟却不曾惊讶,她当初便看出在其他臣子都深信无疑的时候,这个葛清远却是已经起了疑心不停地盯着她看,所以她当时便是顺水推舟,暗示了下他,毕竟将自己的弱点呈现出来,才是取信他人最佳最快的办法。
  至于这位葛大人心里是什么盘算,她却还不知情,所以,这次她的单刀赴会便是有打探一二的意思。
  “葛大人多礼了,不知大人将本宫叫到这里是有何贵干呢?”
  她并没有开口承认自己是皇帝的身份,只是懒懒地将话题岔开,直接问道。
  葛清远慢慢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砌的公主说:“公主既然肯来,想必也是有需要下官帮忙的地方,时间紧迫,请公主先讲。”
  葛清远眨着一双大眼笑着问:“那也未必,本宫是想问一问葛大人铁锭被抢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葛清远微微诧异:“这件事不知是哪路贼人干的,若不是事情闹得太大,当地的官员呈报上来,许多的同僚甚至都不知那里居然还有朝廷秘密的生铁作坊,恐怕一时间难以破案……公主问这是……”
  听到这,聂清麟微微地摇了摇头苦笑,当初听闻此事时,除了感到感到震惊外,其实聂清麟还想知道这一伙贼子是准备用什么样的门路将生铁运走。
  毕竟数量那么惊人的铁锭,想要运走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她能知道,受到启发也许能想出一个远离京城,不会再被太傅找到的法子。可惜太傅将消息封锁得滴水不漏,而在葛大人这也是一无所获。
  聂清麟不再说话,准备转身离开密室,葛清远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公主的心思,在下清楚,愿助公主一臂之力……”
  聂清麟微微诧异,不止诧异葛清远的逾越,更重要的是握住自己的那只手甚有力气,根本不像是个文弱的书生。
  “葛大人……请松手……”
  可是葛清远却将她一把扯进了怀里,目光炯炯地说道:“公主被卫贼所困,想要逃脱魔爪,葛清远愿助公主脱困,但是……公主为何不太信任在下,是不是因为在下的能力不够?”
  只要微微一抬眼,便能看见眼前的青年眼中闪动着的微光,那是不容置辩的赤诚与……爱慕。
  聂清麟心底一阵错愕,小声说道:“葛大人有此能力在重重监视中来见本宫,只怕也是背后经营了许久,大人举一反三的本领连卫太傅也是赞赏有加,本宫怎么会小看?还请……大人放手。”
  葛清远似乎才发现了自己的逾矩,连忙松开手下跪低声请罪:“自从知道了公主不欲为别人所知的秘密后,下官的心里一直觉得犹如炭烤,那卫冷侯不通祖典,什么欺君罔上的事情都能做出,公主若是长久在卫贼的手里恐有折辱之忧,是以下官心急了,还请公主原谅。下官还有朝中的一些同仁,一直致力于推翻卫贼的阴谋,还大魏皇室的清朗,可是如果公主在卫贼手下,下官也是投鼠忌器,不得施展啊!”
  其实聂清麟早就隐约猜到了葛清远的打算,可是听到他亲口承认,心里好似默默地感慨,聂氏皇姓的余威还在,却是不知这些空怀的热血的臣子们会是什么样的结局,那个卫冷侯……可并不块好啃的骨头啊!
  只是葛清远的爱慕之意,也让她感到甚是挠头,她对这竹马的友情尚且是淡淡的,更何况那男女之情呢?到底是个十六岁的少女,突然被青年直白地表露爱意,顿时有些困窘。
  倒是葛清远看出了公主的不自在,眼底微微露出黯然的神色,轻声说道:“公主不必为在下的话感到为难,以公主千金之躯,本来就不是下官能高攀得起的,但是为了公主,下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出半个月,下官必救公主脱困,还请公主耐心等待,若是有人拿着这块玉佩去找公主,还请公主信任他……”展示了手里的玉佩后,葛清林便毕恭毕敬地请公主离开了密室,与那替身调换了回来。
  当从霓裳阁出来的时候,聂清麟上了马车,回头看了看这间京城有名的奢华所在,刚才被葛清远抓握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她微微皱起了眉,心里想的却是:这样的势力,根本不像经营得很短的样子?难道这些臣子们未雨绸缪,英明神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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