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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河岸]权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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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想着,苏皮卢利乌马一世往旁边一看,却见他最宠爱的儿子,三王子凯鲁·姆鲁西利正看着下方的乌鲁西,眼神却是善意的。
  据说,这个神官和凯鲁的关系不错。而苏皮卢利乌马一世,对于凯鲁的眼光还是相信的。如果连凯鲁都觉得这个神官没有问题的话,或许他可以放心下来。
  苏皮卢利乌马一世心中转动的念头其实并不是一个秘密,从他平时的行为就可以看出蛛丝马迹,处于问题中心的娜姬雅对这件事更是心知肚明,所以她平日行事也一直很小心,一抓到机会就不断向苏皮卢利乌马一世展现她对他的忠诚。
  在这之前,乌鲁西对这件事并不是很了解,然而刚才那一刻微妙的气氛却触动了他心中的那根弦。原来……然后他心中冒出了某个念头。
  在西台帝国,没有人知道他身为宦官的身份,如果他愿意的话,或许可以利用自己这身皮相。毕竟不管在哪个世界,女人们在爱情的面前,总会失去理智。如果可能的话,娜姬雅也将会成为他的目标,即使娜姬雅的心机和地位并不适合他出手。但是有一点,娜姬雅是苏皮卢利乌马一世的王妃。
  某种怨毒在心中发芽,只要能够打击苏皮卢利乌马一世的行为,乌鲁西都愿意去做。
  卑劣?肮脏?这又怎么样呢!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何必管那些多余的东西。
  他只想,狠狠报复。

  娜姬雅的抗拒

  “娜姬雅殿下,您必须知道,如果您的声望在平民中有所上升的话,对修达殿下将会是很大的助力。”挡在娜姬雅面前,乌鲁西陈述着事实,言语间全是恳切认真的情绪,似乎完全是在为娜姬雅考虑,字字句句都站在娜姬雅的立场上。
  “够了,我娜姬雅想做什么事,不用别人来管!”娜姬雅明显有些气急败坏,直接一句话脱口而出,语气极冲,纤细的眉毛在眉心拧起,毫无掩饰地表现着此时此刻她的不快。
  她当然会不快。娜姬雅不知道乌鲁西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段时间他几乎是一有时间就跟在她身边,有时候会为她做一些事,有的时候会在一些事情上提出自己的意见。他表现得就好像自己是娜姬雅绝对信任的心腹之人,甚至于有些时候娜姬雅自己也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不自觉地相信对方,依赖对方。明明她知道乌鲁西的身份,知道自己不应该和他太靠近,却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放下了警惕。乌鲁西对于人心的掌握实在太强大了,当他真正认真的时候,又有谁能够真正抵挡他?
  一次两次,娜姬雅可以忍了,然而随着这种诡异的情形出现的频率越发高起来,她开始稳不住了,生活在宫廷的本能让她不断揣测猜忌对方,然而在同时,娜姬雅真的看不出乌鲁西有什么意图,这让她无法肯定自己的猜测,心中越发焦虑起来。
  他这样做,是受到了奈芙提提的指示吗?这样的行为是不是会让苏皮卢利乌马一世对自己产生猜忌?又或者他是想要利用那种惊人的亲和力让自己放下戒心?这种举动是埃及对西台有什么企图,还是其他细微的原因……
  今天,乌鲁西又一次做出了在娜姬雅看来十分出格也十分诡异的举动。这一次,他竟然要求娜姬雅屈尊跟他一起到平民区去!
  即使因为祖国的战败而被当礼物送到西台帝国,娜姬雅也没有真正到民间过。她的身份一直都是贵族,再怎么落魄也不会到平民区这样的地方……在娜姬雅看来,自己如果真的去了那样的地方,就以为着放弃了自己的高贵,侮辱了自己的母国,她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而不仅是娜姬雅,这个世界绝大部分的人都不会认为平民的影响力会有多大,所以乌鲁西所说的平民中的声望会帮助修达的事情,娜姬雅并不重视。
  这一来二去,娜姬雅自然愤怒了。所以一直很重视自己举止风度的她才会说出自己做事不用旁人管的话。
  只是,即使她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乌鲁西却没有一丝一毫要退步的样子。娜姬雅本以为他应该会知难而退了,但是乌鲁西只是又一次跨了一步,挡住娜姬雅的去路,像是一定要等她答应下来一样,固执无比。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些,乌鲁西居高临下地看着娜姬雅,而那双湛蓝的眼眸中微妙地泄露着一些压迫的感觉,尽管他的目光依旧真挚,但却给人一种命令一样不允许违逆的感觉。
  明明此时娜姬雅的身份要比他高,偏偏娜姬雅就是没有办法用威胁之类的方法解决对方,她内心深处隐约感觉到了对方的危险,本能让她趋利避害。
  “我不会干涉您,但是我想,您应该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乌鲁西依然平和地对娜姬雅说话,就想不在意刚才娜姬雅的失态和那句几乎是吼出来的话,然后他顿了顿,补充了三个字,“对不对?”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眯上眼,眼缝中泄出些许光芒,却是冷然的。
  好像被人用冰水从头浇下,娜姬雅呆愣地看着乌鲁西,只觉得背后透着一阵阵凉气,就好像是当初被送上车,狼狈地来到西台的王宫,那种本来已经遥远了的忐忑痛苦恐惧。
  她张了张口,然后几乎是不受自己控制地点头回应:“我……去。”就好像是当初软弱的她,即使再不情愿,即使再想反抗,最后还是来到了西台帝国,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渡过自己未来的一生,嫁给一个可以当自己父亲的男人,从此流离。
  “真乖。”用耳语的音调从喉间发出一声叹息一样的话,乌鲁西好像很是赞许地伸手拂过娜姬雅的头发,然后他自顾自地转身,“跟上我吧。”
  娜姬雅还呆愣着,顺着乌鲁西的话就这么做了,然而宫殿一会儿,她突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刚才……她在做什么?竟然被这个人压制住了!还有刚才他的那句话,“真乖”?这种态度就好像他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而她只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顿时火起,她一抬头瞪向前方的人,却见乌鲁西突然顿住脚步,然后躬身,“凯鲁殿下,还有……夕梨小姐?”
  所谓的战争女神吗?乌鲁西不着痕迹地打量站在凯鲁身侧稍后地方的……小女孩,不由觉得好笑。这就是所谓的战争女神?还带着稚气的脸,身材也没长开,眉宇间也是懵懵懂懂,似乎对自己的位置根本不清楚。如果这样的一个小女孩都算是战争女神的话,那么他曾经的侍妾都可以说是王母娘娘了!
  相比起来,他还是欣赏娜姬雅这样的女人一点。娜姬雅的性格,在凯鲁·姆鲁西利看来恐怕是阴险恶毒吧?然而像娜姬雅这样的女人,却是最适合在宫廷中生存的。并不盲目地追求着所谓的爱,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做一切的事情,不惧怕阴谋和血腥,甚至和它们为伍。从柔弱无依的幼株,汲取权利和财富为营养,慢慢成长成为参天大树。
  就像他的母亲,和曾经宫廷中处于高位的任何一个女人,她们哪一个不是这样的?
  而这位夕梨·伊修塔尔,虽然很特别,然而她的懵懂无知,她的某些不适合的坚持,会让她和这个宫廷格格不入。如果凯鲁·姆鲁西利够聪明,就应该有所取舍了。作为一个国家未来可能的继承人,利用联姻团结自己周围势力是必须的,现在他却只有夕梨·伊修塔尔一位侧室,这会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毕竟一个所谓的“战争女神”就算能带来再多的利益,也绝对比不上另一个国家的公主。而很明显,夕梨绝不是愿意和人共侍一夫的女人。
  不过现在看上去,凯鲁·姆鲁西利对这位夕梨·伊修塔尔是一往情深?那就麻烦了。
  只是通过这么寥寥的几眼,乌鲁西已经看出了很多问题,甚至已经分析出了凯鲁和夕梨之间的恋情可能会造成的影响。他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想着。毕竟现在看来,凯鲁很可能会登上王位,那么现在看来并不重要的问题就可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那么西台……
  再怎么伪装,乌鲁西始终是恨着这个国家的。
  “你是,乌鲁西?”好奇地问,夕梨往前走了两步,看着眼前的神官。和善的表情,像是画像里天使一样的相貌。真的很漂亮,而且看上去是个好人。为什么他会是王妃带回哈图萨斯的人呢?
  “凯鲁王子的侧室,对乌鲁西有什么意见吗?”冷淡的声音响起,娜姬雅走上前,冲着夕梨就丢出一句。在和乌鲁西擦肩的时候,娜姬雅对他丢过一个警告的眼神,为了之前乌鲁西的举动。然而放在夕梨和凯鲁面前,她的眼神却是对乌鲁西的威胁。于是不知不觉之间,乌鲁西和娜姬雅再一次被区别对待了。至少现在凯鲁这一方的人基本都不会认为乌鲁西是站在娜姬雅这边的。
  毕竟是被娜姬雅下过太多次的手了,夕梨也算有了点警惕心,在娜姬雅上前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向躲到了凯鲁身后跨了半步,想将自己隐藏在凯鲁身后。
  她对娜姬雅有恐惧。是娜姬雅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也是娜姬雅屡次试图杀死她,那些残忍的手段娜姬雅用起来从来不会手软。夕梨没有这样坚硬的心,她做不到太多事情,这种不同吸引着很多人,却也是她抹不去的弱点。
  乌鲁西垂下的眼里闪过一丝名叫赞赏的光芒。这样的气势,这样的高傲,娜姬雅不愧曾经是巴比伦的皇女!毕竟出身尊贵,虽然也有一些问题,究竟和夕梨这样来路不明的女人不一样。
  “是我带夕梨来看乌鲁西的,不可以吗?”面对娜姬雅的质问,凯鲁本来放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几乎是一个下意识地想要护住夕梨的动作,然后顶回去,“我想,乌鲁西也不是您的专属神官吧?母妃。”
  在听到“母妃”这个称呼的时候,娜姬雅的脸色陡然变了变。母妃,这对于她而言算是个讽刺的称呼,凯鲁亲生的母亲才是元后,她不过只比他大几岁。这样的称呼只会让她感到被蔑视。
  而这个时候,乌鲁西方才出来打圆场,浅笑着插话:“王妃殿下想要去平民区传播神的荣光,凯鲁殿下和夕梨小姐要一起去吗?”

  平民区的再见

  娜姬雅去平民区传播神的荣光?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管是凯鲁还是夕梨的表情都呆滞了一下。很明显,对于这样一个说法,一般稍微有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这种话。
  恐怕,多半是乌鲁西劝说娜姬雅才达成的结果吧?凯鲁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因为乌鲁西给他一直的印象就是单纯而干净的,如果娜姬雅被他影响,其实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凯鲁是知道乌鲁西对人影响力的,他想,即使是娜姬雅这样的人,或许也会被乌鲁西改变?
  这样的想法,其实不知道该说是凯鲁在这方面太天真,还是乌鲁西的伪装太强大了。
  犹豫了一下,凯鲁最后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去吧。”如果乌鲁西能够影响到娜姬雅多一点,也是好事。看娜姬雅的表情似乎她现在并不想去平民区,如果自己去了的话,她就不会拒绝了吧?
  虽然对于乌鲁西的认知有差错,但是凯鲁对娜姬雅的心态分析却是没错的。当凯鲁答应下来之后,娜姬雅眉间短暂地一皱,原本抗拒的心理立刻改变了。去平民区就去吧,总归不能输给了凯鲁·姆鲁西利!还有那个小女孩……总有一天她要献祭了她,然后咒杀其他的继承人,让修达登上皇位!
  凯鲁的反应明显是娜姬雅没有想到的,然而输人不输阵,她就算一开始不愿意,这个时候却还是应下了这些人的要求。
  于是,属于调换了灵魂现在属于埃及的乌鲁西,西台皇子凯鲁·姆鲁西利,心中依旧把巴比伦当成自己家的西台王妃娜姬雅,挣扎于回到现代和留下的现代人夕梨,成分有趣的这么一行人就这么一起到了平民区。
  在这之前,作为王子的凯鲁从没有来到平民区,为了避免娜姬雅的追杀,夕梨也不可能到平民区来,而娜姬雅自持身份当然不会降低自己的格调,所以这一群人中,唯一来过贫民区的人就是乌鲁西了。其实说起来,乌鲁西到平民区的频率还不低,不管是在埃及还是到西台,平民区都是他每隔一段时间必定会去的地方之一。
  相比起这些天然身处高位的人,乌鲁西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决定了他身后不会有什么家族或者势力,所以在民间的威望就会成为他重要的筹码之一,他一直以来都很注意在民众面前经营自己的形象。神殿中人常常会因为自己的身份不同而显得极其倨傲,爱摆架子,喜好奢华不下于大贵族。在这个充满了阶级和特权的社会里,虽然人们认为这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终归,在平民内心深处,依旧存在着某些不甘的种子。
  就像是在埃及的时候,埃及的祭司一般情况下也兼任着医官的职位,然而要他们出手救治就必须奉上丰厚的财物。也是如此,对于一般的平民而言,他们如果得了重病,只能够用最简单的草药胡乱治疗,而无法得到祭司正确的照顾和治疗。乌鲁西并不是在这个世界长大的,面对埃及这个国家用强权和压迫来治理国家的手段,他知道因为这个国家长久以来的风俗这并不是一种错误,甚至很适合这个国家,但是同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谏言,并不是不适合这个国家。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的智慧,此时埃及的人还不能够了解,但是乌鲁西却知道很多例子,也绝不会轻视了民心带来的东西。
  所以,他在人前的形象一直都是悲天悯人无比慈悲的,平时的装束也很注重让自己显得有几分圣洁温和的感觉,即使他的本性恐怕是和这种形象南辕北辙极度背离的,然而对于他这样的人,用面具掩饰真实的自己几乎已经算是一种本能了。
  埃及太过强盛的阳光和干热的天气让乌鲁西厌恶,所以他很少出门,但是每一次乌鲁西出门,总是会去平民区转一圈,向平民们发放一些食物和清水,偶尔还会带来草药。只是乌鲁西每一次都掌握了一个度,他绝不会随意去医治任何人。并不是他不想这么做来换取更多的民众中的声望,而是因为祭司医治他人获得丰厚的报酬是神殿中的人很看重的收入,如果他免费地去医治了平民,那么贵族们会怎么想?他们会要求神殿中的祭司都免费医治自己,这样就侵犯了祭司们的利益。冒犯大多数人利益的人,总会被大多数人排斥甚至收拾。乌鲁西没有那么蠢,他要取得民心,但是同样他不可以被神殿的人所排斥出去。
  对于人心,他懂得很多。就像是乌鲁西选择了平民而不是奴隶阶层,因为他知道在埃及奴隶阶层是多么被排斥的一个群体。自己予以平民善意会被人认为是仁慈,但是如果沾上奴隶,那就是自我轻贱。人们排斥奴隶阶层,但是一个人一旦脱离了奴隶阶层,他们会很快接受这个人,倒是显得很自相矛盾。然而乌鲁西曾经的奴隶身份还是一个污点,如果他去接触了奴隶,会有人抓住这个点说他骨子里还是奴隶的性格……那样,就什么话都说不清了。人们的态度决定了他必须如此行事。
  不过,相对而言,在西台他要考虑的事情就少了很多。毕竟这里对于他的曾经的过去,就连娜姬雅也不知道。而参与了那些事情的另一方,苏皮卢利乌马一世,他根本就不会记得多年前的一个玩物!
  乌鲁西很清楚这些上位者的心态,所以他才会选择到西台帝国来,却不担心被苏皮卢利乌马一世认出来。
  当乌鲁西带着一行人漫步走进平民区的时候,他注意到娜姬雅和凯鲁都有着一些退避的小动作。娜姬雅直接把手搭在了鼻端,似乎是受不了这里的气味一样,即使平民区实际上没有什么味道。而凯鲁虽然没有这样的动作,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是的,他在民众中的名声不错,但是凯鲁毕竟是王子,他所习惯的环境是富贵堂皇的宫殿,即使是在军营中,旁人也绝对不可能亏待了他。太多上位者说是和军人们同吃同住,但他们绝对不可能真的和那些军人们是一样的待遇。
  而夕梨,她表现得有些兴奋,四处看着,对着她从未见过的一切展现出充分的好奇。
  乌鲁西淡淡瞥了她一眼,想起自己收集的关于夕梨的某些情报,再度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所谓的战争女神,或许是和自己有着相同遭遇的人,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但是她何其幸福?被人庇佑着,从未被伤害,即使被娜姬雅威胁也不过是有惊无险。
  这样想着,乌鲁西觉得很讽刺,他的处境和夕梨的遭遇一比,他都想要嫉妒了。然而毕竟他本身就是不会妥协的人,如果像夕梨一样被保护被庇佑,这样生活对于乌鲁西而讲根本就是一种侮辱。
  终究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
  乌鲁西不会忘记自己的目的,从一开始他就只是想要接近娜姬雅而已,只是用的手段并不是已经被用烂了的而已。常用的手段会让娜姬雅警惕,她是一个敏感坚韧的女人,理智决定了她会尽力避免过分让人疯狂的爱恨感情,如果她察觉了,那么乌鲁西的目的肯定就达不到了。只有在不知不觉之间慢慢让娜姬雅习惯才是最好的方法。
  他移动几步,正巧站在了娜姬雅身边,所有人的一侧,看上去却似乎只是不经意的动作。然后乌鲁西一扭头,看向娜姬雅——虽然在旁人看来他的动作是看向剩下的所有人——然后他说:“我带来了一些物资,可以帮忙分发给大家吗?”没有指出是要谁帮忙,但是娜姬雅明明就感觉到他是对自己在说这句话,他的眼睛实际上是盯着自己的。
  明明的针对性,然而其他人却完全没有任何察觉。
  乌鲁西微笑着,眼里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情绪,那么干净。然后他接过替他们背东西的下仆手中的包裹,向着娜姬雅递过去。
  娜姬雅并没有马上接过来,她垂眼看了一下那个应该放着财物的包裹,再抬眼和乌鲁西对视,面无表情,明显是不想动。
  乌鲁西的笑容没有变,他的手保持着那个姿势,等着娜姬雅接过那个包裹。
  有一段时间,他们就这么对峙着,不知道是一两秒又或者一两分钟,周围的人都等着娜姬雅接过包裹,在这样目光的压力之下,即使不情愿,娜姬雅还是伸手拿过包裹,然后语气不悦地问了一句:“这个,给谁?”
  乌鲁西眉眼舒展开,明显是很开心的。
  而在他们无法看见的地方,在看了一眼这场景之后,男人退回小巷内,隐藏了自己的身形。他皱眉,喃喃一句:“西台王妃娜姬雅?乌鲁西竟然会喜欢这样的……”这应该算是乌鲁西少有的主动接近旁人的举动吧?到了西台竟然会出现这种状况。现在还不清楚乌鲁西到底想做什么,总不可能是真的喜欢娜姬雅?

  伪装出的平静

  旁人或许不会察觉,但是他怎么会错看呢?乌鲁西现在的举动明显是在刻意地接近娜姬雅。如果是其他人,选择的方法一定是讨好那个想要接近的人,但是乌鲁西从来不会这么做,他绝不是会为了一个目的而压抑自己的人,即使想要讨好对方,他也不会委屈自己,反倒是更喜欢用强势的慢慢渗透的方法,让对方不知不觉离不开自己,不容许拒绝,不容许忤逆。
  这样的手法,实际上也是拉姆瑟斯在乌鲁西那里学到的第一样东西,而拉姆瑟斯选择的第一个让他实践这种手段的人也是乌鲁西。这么几年的时间,他何尝不是压根不管乌鲁西对他多厌恶,尽力渗透对方的生活?不过,差别总归还是有的,乌鲁西可以完全不在意那么多情感上的问题,但拉姆瑟斯在那一次鞭笞之后,却总是忍不住在意乌鲁西对他的态度。
  虽然自己明知这是关心则乱,甚至明知道自己的在意本身就不对,还是忍不住。甚至在知道乌鲁西打算到西台帝国来之后,就计划着潜入。而到今天,拉姆瑟斯终于实践了这个任谁看来都无比疯狂的计划。
  乌鲁西到西台来,虽然同样也是很疯狂的举动,但是他的举动究竟是有奈芙提提太后在后面支持的,在埃及国内,乌鲁西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压力;而在西台,娜姬雅王后实际上也是乌鲁西的庇佑者。相比之下,拉姆瑟斯却是完全不同的处境。首先,在埃及他的身份虽然是贵族子弟,但是真要说的话他并没有身为神殿高级祭司的乌鲁西那么强势,在军队中他现在的身份并不是一方军团长之类不怎么受约束的身份,他也有上级。而他到西台来不会有人支持他,一旦有人发现……或许他应该庆幸自己平时就老是四处乱跑,常常失踪?
  以乌鲁西的性格,就算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恐怕他也会很冷淡,先想到的是自己会不会拖累他吧?
  再度不惹人注意地瞟了一眼乌鲁西那边,发现原本一起到平民区来的几人已经分开了,之前平民区的领头人过来感谢这几人,并且邀请他们到自己家去坐坐,娜姬雅出于对街上环境的厌恶答应了这个邀约,而凯鲁不甘示弱地和娜姬雅一起去了。乌鲁西忙着分发物资营造自己的形象,夕梨则是好奇地到处乱逛。
  那个小女孩儿就是传言中的战争女神?看上去完全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
  看着夕梨,拉姆瑟斯下了判断,虽然她的相貌气质和旁人有所差别,让她显得很特别,但从很多细节上就已经可以发现她是怎样的人了。比如说现在,拉姆瑟斯已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了,但是她却毫无察觉,如果是乌鲁西,再毫无痕迹的目光,只要在他身上稍微停留一会儿他都会敏锐地感受到。所以刚才看他们这群人的时候,拉姆瑟斯都只敢把眼神定在稍微偏离一点的地方,用余光去瞟一眼。这位战争女神,并不是天生的上位者。
  除去这个,还有的就是身材相貌了,一开始他还以为所谓的战争女神会是一个有着葫芦身材的美女呢,就像神像上画的一样,谁知道她看上去根本就还没发育嘛!真让人失望。
  乌鲁西还在忙碌的样子,想要弄清现在乌鲁西的情况,突破口却还是那个小女孩。毕竟她身份不同,但是一看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心眼,比较好糊弄。
  这么想着,拉姆瑟斯眼见着夕梨一路乱跑,越走和乌鲁西距离越远,于是果断追了上去。
  当乌鲁西忙忙碌碌终于把这一次要分发的东西都派送下去之后,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知道娜姬雅和凯鲁都在一个地方,于是决定先去把夕梨找回来。
  这一次到平民区,娜姬雅必定会感到很不舒服的,而且让她和凯鲁呆在一起那么久,她更会感觉不快,但是这一次会是将矛盾激化的关键,此后娜姬雅必定会为了争一口气而加大在民众中的投入,力图塑造她亲民的形象,而后她自然就会尝到甜头。自然而然,引起这一切的自己在娜姬雅心里的位置就会不一样了。从厌恶到依赖的情感会比从一开始就亲近要深厚得多。
  满腹心思,不流于面,乌鲁西缓步走着,向周围的人们露出柔软温和的笑容,无论怎么看都那么和善圣洁。一路询问,循着人们的指点,乌鲁西逐渐接近了夕梨所在的地方。
  此时时近傍晚,橘色的太阳在天边涂鸦出一笔余晖,几座低矮的房屋之后,一口泉水汩汩流淌。砌在泉眼周围的石板围成方形,积蓄着轻柔的泉水。
  就在这泉水一旁,一对青年男女正在交谈,隔着一段距离,乌鲁西就听到轻笑声。气氛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如果说,主角不是这两人的话。
  即使男人背对着自己,身上穿着的也是西台的服饰,乌鲁西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是拉姆瑟斯。
  明明应该呆在埃及的军营里好好经营他的位置,借助家族的力量往上爬的拉姆瑟斯。
  然而他偏偏出现在了西台帝国。
  他来是做什么的?埃及方面难道有什么新动向?又或者是他在埃及的情报网已经渗透到了奈芙提提身边,于是干脆把目标放到了西台来?
  一瞬间,乌鲁西想了很多,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也可能是原因之一。在他心中,根本就没有真正相信或者亲近过这个世界的任何人,即使拉姆瑟斯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这些年的态度也明显对他很不同,他也从来没有当过真。
  既是作为上位者的本能,更是在这个陌生世界保护自己的手段,环境总是最能改变人的因素。
  连一点惊讶的情绪都没有,乌鲁西就这么走过去,然后喊一声:“夕梨。”
  和拉姆瑟斯聊得正开心的夕梨突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一愣,抬头一看却只见乌鲁西正对着自己温和地笑着,此时点点残阳色彩落在他白色的神官服上,映出一层浅淡的金色,和他同色的发丝相映成辉,即使是笑容,却也无比疏离,就像是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神祇……恍惚一下,再看去时却又觉得刚才只是错觉了,乌鲁西这样温暖的人,怎么会让人觉得高高在上呢?
  夕梨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觉得自己多半是错觉了。
  “这位是?”向前走了几步站到夕梨旁边,乌鲁西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拉姆瑟斯,然后问出问题,就好像他真的不认识拉姆瑟斯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啊!他是拉姆瑟斯,是我今天才认识的一个朋友……他人很好呢!”夕梨立刻回答,一听她的答案就已经可以感觉到她的性格了,对于一个才认识的人称为朋友,还夸赞对方,没有戒心到这种程度还真是让人难说啊。
  然而乌鲁西就好像对夕梨的天真毫无知觉,他对拉姆瑟斯点了点头,很友善地道谢:“拉姆瑟斯是吗?谢谢你照顾夕梨了。”
  这种态度,让他看不出乌鲁西到底怎么想的。不像生气,更不像高兴,平静得让他有些不安了。然而拉姆瑟斯还是配合着乌鲁西,假装他们不认识彼此,然后回应:“不用谢,和夕梨小姐聊天很愉快。”
  “那,夕梨,我们该回去了。”冲夕梨一句,再礼貌地对拉姆瑟斯点了点头,乌鲁西领着夕梨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而拉姆瑟斯站在原地,看着夕梨回头对他挥手,心里有些乱。
  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拉姆瑟斯知道自己悄悄潜入西台帝国的举动让他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一方面他本该呆在埃及军营里好好经营他作为军队指挥官的职位,另一方面,即使到了西台他又能做什么呢?虽然拉姆瑟斯相比其他人更加了解乌鲁西一些,也知道他把西台帝国当成自己的仇敌看待,但是具体而言,拉姆瑟斯还真料不到乌鲁西在这个国家会做些什么作为报复。不知道乌鲁西的打算,他又能做什么呢?
  好吧,至少发现了一个有威胁的关键性人物。
  西台王后娜姬雅。
  虽然拉姆瑟斯很明白乌鲁西这样理智的人,决不可能在短短时间中就对娜姬雅产生了怎样的感情,凭借他对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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