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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粽子,是个杯具&砚凉-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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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件,甚至连他的简历都扒出来了。找不到任何问题。”
  “他要是会伪造呢!”我愤怒地喊着,“你那破技术靠谱吗?!”
  枪哥淡淡看了我一眼:“我的技术不是关键,关键是——你看张玄发表意见了吗?既然张玄都没说是鬼,那起码说明这人和你不一样。”
  我扭头盯着张玄看。
  张玄低着头,脸上的表情莫名有些恍惚。过了很久他才低声说:“是活人。但是……”
  他斟酌了很久,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说道:“很奇怪的人,但是无害。”
  枪哥洋洋得意:“看吧,我说了没问题的!”
  我虚弱地靠在沙发上:“问题是……张玄这家伙的话能作准吗?你也说了他老不靠谱来着,万一……”
  “放心吧,到了下面我紧盯着他。”枪哥自信满满地说,“我们才不会重蹈黄宗的覆辙。现在的关键是,这家伙确实是个好用的人。至少对于进沙漠来说,有了他我们不会渴死饿死。”
  “不好意思,没他我也不会死。不能换个吗?我觉得他……我对他有点……”我绞尽脑汁组织着语言。
  “离他远点。”张玄忽然打断了我的话。他抬起头来直直看着我,脸色有点阴沉。
  “诶?怎么啦?放心吧那家伙看起来阴森森的,一身从地下来的腥气,我最讨厌这种啦。”我拍胸脯保证,“闷哥你才是我的真爱啊!”
  “别和他说话,别靠近他。”张玄依然在盯着我,目光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我忽然意识到,他好像不是跟我想象一样在简单地吃醋。
  “你在不安什么?”我收起了笑,看着他,“张玄,这段日子你一直在躲避着我什么东西?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我说的吗?”
  他沉默地低头,可我看见他放在沙发上的手却悄悄握紧了。他是个不会说谎的人,什么心情都写在脸上,只是需要很细心才能看清楚。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猛地站了起来,根本不顾我还在等他的回答,跟在九叔他们后面跑了出去。
  “喂——你等等!”我不顾枪哥一脸在看热闹的表情,立刻追了上去,可是张小玄的速度竟然比我还快,我刚刚跑出楼梯口,就发现天门大门口远处,一个绝尘而去的身影。
  “不追上去吗?”不知什么时候,枪哥来到了我身后,轻轻说着。
  “废话!我要是能追上还轮得着你在这里看苦情戏啊!”我咬牙切齿盯着远方,“别让我知道他……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啊!他前女友带着当年的私生子找上门了吗?!”
  “我猜,大概是他的记忆恢复了吧。”枪哥眯起眼睛,靠着墙抽了一口烟,“任守,你没发现他这段日子很不对劲吗?对我们都没什么,只是单单躲着你。你是不是被冲昏头脑了,所以从来没想过——他为什么会喜欢你?”
  我瞪着他。
  枪哥看着我:“有句话我一直没说,你们两个之间存在的问题太多,相互的身份、丢失的记忆、隐秘的过去……也许,你们两个并不是最合适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从墙上掰出一块砖头扔过去,“你也说了,我们两个都不是普通人,都遗忘过过去的事情,都有一堆秘密——我们两个才是彼此最合适的!他为什么会喜欢我?因为我是他喜欢的人!”
  我看着枪哥,强忍着上去和他掐架的欲望:“项戎钧,你不觉得你很搞笑吗?没错,我长得跟貌若天仙毛线关系都没有,我也不怎么聪明,没钱,没大脑……可是,在你心里我不怎么样,并不代表我就真的一无是处!总有那么一个人,在他心里,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就算……就算别人不这么认为,至少我觉得自己会吐槽能犯二会卖萌够阳光好到爆了!”
  枪哥动了动嘴唇:“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我愤怒地喊道,“告诉你——就算真有个女人带着私生子找上门来,我也要张玄亲自拿着DNA鉴定结果放到我脸前才相信!最近不想看到你,麻烦你圆润地滚开!”
  
        
Chapter 17
  我很豪放地在枪哥面前撂了狠话,也很爽快地看着他没说什么默默转身离开了。可是没过几天,我就被迫自食恶果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某个不知名的原因,红摇在洗澡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我房间和她房间的水管都给弄爆了。而这个时候,基地里会修理水管的人只有枪哥一个……
  “他肯定不会修的啦。”我拍胸脯保证,“那天我才刚让他圆润地滚开,现在去让他帮忙他大概只会让咱们圆润地滚回去。”
  ……然后本来没有参与破坏水管的我愣是被红摇拖到了枪哥面前,用道歉作为修理水管的附送礼物。
  我不情不愿地被红摇按着后脑勺站到了枪哥面前,那厮刚刚睡醒,随便套了条短裤赤着上身站在我脸前,垂着眼帘看我。
  “枪兵,阿守来跟你道歉了,”红摇笑容满面,然后按着我的头威胁,“对吧?阿守?”
  “……”
  “你看阿守都道歉了,所以来帮忙嘛!不修好水管的话今晚上我们都要在船上睡觉了哦!”
  “是么?”枪哥点上烟,闲闲抽了一口,“可我怎么看着,这家伙没什么诚意呢?”
  “你……”我张嘴就想骂他,我敢打赌,以这家伙的心胸粗犷程度,肯定早就忘了红摇说的是什么事了,只不过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整我的机会罢了。可我还没说出口,红摇就又一次把我的下巴摁到了胸口上:“哪里!阿守很有诚意的,对吧?阿守快说!”
  说着,她还凑到了我耳朵边低声威胁着:“不把他哄高兴了,我就把你砸碎九叔花瓶又粘起来的事情告诉九叔!”
  “……”
  我很不情愿地两只脚蹭了一下,开口道:“那个……对不起啦,是我的错,下次我一定不再让你滚了,所以麻烦你去修一下水管,OK?”
  “哦?然后改让我爬开?”枪哥慢悠悠说道。
  恭喜你,答对了。
  “罢了,想从你嘴里听到真心的道歉,我还不如盼着天上掉妹子。”枪哥把烟掐灭,“哪里坏了?”
  其实,从很多方面来说,枪哥的确是个很不错的男人。至少当他顶着一身水从修好的卫生间里面爬出来的时候,平时最不待见他的我和红摇还是挺崇拜地看着他。
  枪哥一身湿淋淋的,显得那身肌肉更加让人垂涎。他斜眼看了看一直在偷瞄他的我们两个,忽然勾起唇角笑了笑:“怎么?想看?”
  我和红摇一起比中指。
  “想看也不给你们看。”他很贱地说,“任守,怎么,和张玄吵架了就想要换人看了?”
  “谁说我们吵架了?”我用鼻子出气,“我们好得不能再好了!一切恶势力都无法改变我们之间的情比金坚!”
  枪哥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个人打断了。
  “不好意思,请问……任守小姐是吗?”
  我们一起扭过头去,出乎意料地,一个完全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正站在走廊边上。苍离穿着一件米色的休闲西装,衣冠整齐微笑无懈可击地看着我。我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这边三个人的睡衣和裤衩,顿时感觉一定是这家伙跑错片场了。
  他走过来,彬彬有礼地伸出手:“来天门这么久,和其他的人都熟悉了,只是还没跟你好好聊聊。听九叔说你是天门的主要战斗人员,真是不可思议。这么娇小的姑娘居然这样强大。”
  我瞪着那只伸过来表示友好的手,没有动作。
  苍离也不在意,收回手去笑了笑:“听说上次在小月氏的祭坛中,那个一切秘密的关键——矿石方瞳就是你找到的?真是不简单,不知道能不能和我聊聊?我对这个碰巧很感兴趣,也……”
  “不能。”
  我根本没张嘴,所以有那么一会儿我简直以为自己练成了用大脑直接发声的本领。可是我很快觉得这种金手指不是我的风格,万一我在内心吐槽九叔被听到的话,开了这玩意儿绝对是赔本生意。我回过头去,发现张玄站在角落里,刚才那句话正是他说的。
  他大步走了过来,面瘫的脸色之下有点阴沉。没等我们几个反应过来,张玄抓住我的手腕,一个闪身挡到我前面,把苍离完全挡到了我的视线之外。
  “什么都不能。”他毫不客气地对苍离说,“她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这样吗?那真是太可惜了。”苍离的涵养简直好到让人惊叹。面对这样的张玄他依然笑容可掬地说着。张玄皱了皱眉头,没有继续废话,他拉着我的手,一路踉踉跄跄把我拖离了他们的圈子。
  “等等,张玄你……你放开我!”被扯到电梯里的时候,我气恼地甩开他的手,“你干什么?就算我也不喜欢那个人没错,可这样也太没礼貌了吧!”
  张玄眼睛斜视着地面,就是不肯落在我身上,当然也不说话。
  这种沉默不同于以往他发呆我吐槽的欢乐相处模式,低沉的压抑、慌乱的恐惧,我能隐约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不安情绪。可无力的是,我连他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想,和我说什么吗?”
  我努力平静着语气,试图和他讲道理。
  张玄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他抬起眼睛对上我的视线之后,又好像被碰了触角的蜗牛,整个人迅速缩回了壳里。
  张玄小蜗牛,干得漂亮。
  “不说是吗?那我走。”
  我盯了他半天,终于成功放弃了。我扭头就走,结果忘了自己是在电梯上,刚刚转身就结结实实撞到了关着的门上,鼻子上的麻筋被弹了一下,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我捂着鼻子眼睛蹲在地上哼哼的时候,身后的人慢慢试探着犹犹豫豫抓住了我的衣服。
  “对不起,你别走。”张玄小声说。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扣工资干嘛啊!”我用力甩,甩,还是没甩开他的手,“你在闹什么别扭?又是不跟我说话又是吃无名飞醋的,我和那个苍离半句好话都没说过!你凭什么一副觉得我在出轨的样子?还不说话……靠,有本事你晚上别拉着我去小黑屋照向日葵睡觉啊!还嫌弃我硬,抱你的兔斯基去吧!”
  张玄拽得更加用力,干脆整个人都贴到了我的后背上。他闷闷说着:“没有……不要分开睡。没有不说话,我没有……”
  “闪边!别贴着我!不解释清楚你这段时间怎么了,就别再拉我上你的床!”
  我们两个挤在电梯门前的一小块,推推搡搡挤挤挨挨,没留神,电梯已经到了停靠地点,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了,我们两个叠罗汉状一起栽到了前面。
  日哟……为什么我们两个就连吵架都能吵得让我自己都觉得跌分子!
  我尴尬地用力把张玄推到一边,站起来到处乱看着。他坐在地上不起来,黑眼睛幽幽看着我,一侧的脸颊鼓起来,像是嘴里含了一把松子的松鼠。
  “起来!大男人一个,像什么样子。”我斥责着,“你到底在想什么呢?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
  张玄慢慢站了起来。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缓缓环视着周围。
  刚才进电梯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按了哪一层的键。现在看来,应该是谁不小心按了鬼殿的楼层,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正是地下室鬼殿。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是天门摆放从地底拿出来的各种诡异神奇恐怖危险物品的地方,且不说会不会不小心打破了个瓶子就染上古代病毒一命呜呼,单是那些东西散发出来的死气,就让我觉得像是再次回到了被关押在地下的日子,冰冷,寂静,快要窒息的黑暗气息,让人只感到无边的绝望。
  好几百平方米的空间,没有人,没有生命,贴墙摆放的玻璃柜,在冷光灯照射下的展览台,放着寒气森然的刀剑、半闭双眼的古尸、血迹斑斑的器具、绿锈幽幽的青铜鼎……我知道这里的每一件东西拿出去都价值连城,可它们也是如此让人不想接近。它们体现了那悠悠几千年的另外一面,除了博物馆展出的辉煌灿烂,还有与之相对的、淌满了鲜血和绝望尖叫的历史。每一段,都惨不忍睹。
  张玄向前走了两步,可也仅仅是两步而已,他摇摇晃晃停了下来,有些茫然地看了一圈,回过头来,目光又定格在我身上。
  “诺诺。”他喊我的名字,“你别跑。”
  “……我一微米都没有动,亲。”
  “是啊,你现在没有跑。”他有些勉强地弯了弯嘴角,似乎是想要笑,可那个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你说,你不喜欢地下,不喜欢阴气。你讨厌没有阳光的地方……可是,假如我也来自那样的地方,你会不会讨厌我?”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渐渐踏入了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展览台的光中。他身边摆放着青铜剑和陪葬的人俑,冷白的光线从上面照射下来,映得他线条分明的脸恍若一尊石像。和旁边那些地下的东西没什么差别的冰冷石像。
  “如果我不是我,要怎么办?”张玄一只手握住了腰间的刀,另外一只手在虚空里抓了一把,“我想起了一些东西……但是也什么都记不起来。诺诺,要是我也和它们一样,要是我也属于地下,要是……我做过伤害你的事情,怎么办?你会不会讨厌我,然后跟苍离或者枪兵走了?”
  听前一半的时候,我很心疼他。听后一半的时候,我很想揍他。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踏步几步过去,一巴掌打断了他正在摆的迷茫忧郁POSE。
  “你脑袋里装的什么?!我在你心目中眼光就那么差吗?还苍离或者枪兵……呕!一个小白脸一个种马,你觉得他们配得上我吗!”
  我扯着他远离了那些东西,在他身上摸了摸,找出手电筒打开来。一边教训着他:“早告诉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叫做‘你不是你’?你就在这里!张小玄我警告你,你可是对我妈妈说过要照顾我对我好的,敢食言的话,我就……就算你你的房产在地下又怎么样?我们有手电筒!”
  我埋怨地用手电筒敲他的头:“你怎么这么傻啊?就算我再讨厌那些东西,怎么会讨厌你?我……我还会担心你嫌弃我太丑太二配不上你这种高富帅呢!笨蛋张小玄,只要你不在外面找个女人,不会离开你的啦。”
  张玄犹豫抬头:“真的?”
  “呃,男人也不行!”
  张玄伸出手来,认真地看着我:“拉钩。”
  “……好,拉钩……”
  我无力地伸出手来和他拉了拉,拍了拍他后背:“别扭闹完了吧?走吧给我上去,就算大话说过了,呃……我还是不喜欢这种地方!”
  “还没有。”
  “……啊?”
  张玄一只手勾着我的肩膀,低下头来:“这里有摄像头,红摇说,在摄像头下面做什么事情很有爱。枪兵说这样做很无耻。舒道说最好不要。”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来做一点坏事吧。”
  说着,他的脸就凑了过来,没等我说话,贴上了我的嘴唇。
  
        
Chapter 18
  九叔在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一个月零八天之后终于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这种出现频率让我不由自主想起四十年前,在我还活着的时候追的某个一头绿光的网站上的某几个作者,总是在大家忘记她存在的时候冒头彰显一下他还没死。说起来自从我重新归来,还没有看过那几个一脸死相的坑到底有没有填上。
  出来彰显他还没解散天门的九叔一脸疲惫,他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揉着太阳穴,眼睛下面有着青黑的印记。他咳了一声,把神游天外的我猛然拽了回来。我迅速低头看脚尖。
  “交给你一个任务。”九叔的声音对着我头顶发旋响起来。
  “……”我抬起头来,认真看着他,充满希冀地问:“九叔……你被人魂穿了吗?可以尽量悄悄告诉我没关系!这么好的消息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真正的九叔怎么可能交给我什么任务,一下子就露出马脚了嘛!”
  九叔面无表情盯了我一会儿,然后开始揉额头。
  “任守,你能不能不要总让我后悔自己做了很多次心理建设的决定?”九叔闭着眼睛说,“罢了……为了保险起见,再带上张玄好了。”
  ……叔,你不觉得这样只会让你更加后悔吗?
  “我最近很忙,你们替我去医院一趟。弦弦……我妻子在那里住院。不要摆那种表情,我没指望你能替我照顾好病人,只要你和张玄乖乖配合一点,假装成是物流公司的员工就好了。”
  “……”我痴呆状看着九叔。
  他侧过头去咳了一声,表情难得有些尴尬。可能是觉得我的智商太低,九叔又抱着自暴自弃的念头解释了一遍:“就是说,你们两个只要装成和盗墓团伙完全没有关系、和灰色世界完全没有关系、和一切假恶丑完全没有关系的小清新真善美充分体现一个物流公司积极向上面貌的好青年就行了。这么解释,你明白了吗?”
  我假装不明白地继续看他,看了一会儿低下头去,捂嘴:“噗……”
  九叔恼羞成怒:“不许笑!不然扣工资!”
  “我……我不笑……噗哈哈哈!!我没笑……真的没笑哈哈哈!”
  忍不了了,扣工资我也要笑出来!你们能想象吗?每天一张标准黑道老大脸的黑道老大心的九叔,居然有一天被迫向一个他平时最看不上的队员请求对方伪造他是个好人的形象!哈哈哈!我一定要爽快的笑上好几天,然后干脆拒绝!
  我浑身颤抖着问他:“为……为什么是我?”
  九叔冷着脸:“枪兵和红摇一看就不像好人,弦弦不会放心的。”
  “那、那舒道呢?他看起来比我和张玄像好人多了!”
  九叔的脸色更难看:“我不想让他出现在弦弦面前。”
  “噗哈哈哈哈!!!”
  最后,在我笑得前仰后合死去活来之后,九叔恶狠狠把我在小月氏祭坛里面用性命拼出来的月薪扣到了九百个钢镚之后,我头顶着被揍出来的包笑得合不拢嘴地拎着张玄来到了医院。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阮慕弦。上一次还是在九叔的公司(伪)走廊上,被枪哥拎着匆匆看了一眼。到现在为止,我已经记不清她的长相了。可是她身上那种气质却很奇异地依然留在我脑海里,这让我几乎没花什么功夫,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她。
  阮慕弦是那种能让人忘了她的外表长相的女人。比如现在,就算身穿着病服坐在病床上,她也依然微微笑着,和煦且温柔,好像一阵四月春风,能催生冰封了一冬的杨柳嫩芽。
  温柔,漂亮,脾气好,贤妻良母……这种女人配九叔,实在太他妈的糟蹋了!
  我端着一张被九叔判定为“良民”的脸痛心疾首地看着阮慕弦,可是这位美丽的妈妈好像没有听到我内心祈求他们离婚的呼告,她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小妹妹,你是阿离公司的员工吗?”
  “对呀呵呵……你见过我的!上次在那个……啥啥物流的走廊上!”
  阮慕弦恍然大悟地说:“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实习生。怎么样,阿离给你转正了吗?”
  “转正了呵呵……”我现在成功转职为行李工和肉盾了。
  “待遇怎么样?物流公司……应该还是不错的吧?”
  “每个月拿工资的时候都挺沉的呵呵……”九百个钢镚,沉死了。
  据说每一个“呵呵”后面都自动跟了10086头奔腾的草泥马。在领导唯一稍微在乎点的人面前,我真的很想大告黑状,但是因为是头良民,我只能期盼美丽聪明的阮姐姐能从我的“呵呵”暗示中听出我骂娘的意思。
  很遗憾,阮姐姐貌似是个有节操的人,她没听出来或者假装没听出来。
  “真羡慕你们呢。”她托着腮看着我,侧着脸的时候长发温柔地披在一侧,明明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依然可爱无比。我看得恍了一会儿神,才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哈……啊?羡慕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因为你在阿离的公司上班啊。”她的眼睛弯弯地看着我,“可以每天看到阿离……啊,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好幸福。”
  ……相信我,这绝逼不幸福。
  我强忍着吐槽揭发九叔的欲望,违心地安慰她:“你不是更幸福吗?红……我同事都说九……关老板是绝对(不能嫁的)好男人来着,谁嫁给他肯定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阮慕弦的表情有点怔怔的晃神,不过随后她就笑起来:“是啊,阿离对我是很好。我也很幸福。可是……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他能多陪陪我啊。一个人在家,有的时候也是会感觉寂寞的。”
  她吐了吐舌头:“可能我真的是乱想了吧,嘿嘿,有的时候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我连忙摆手:“绝对没有!怎么可能!他眼里就只有赚钱,我差点还以为他是搞基的来着!”
  阮慕弦噗地笑了出来:“你真可爱,任守是吗?名字也很特别呢。”
  “其实我不叫这个名字……算了,反正大家也习惯了。”
  “谢谢你们来陪我。”阮慕弦笑着说,她的目光终于晃到了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靠着墙打盹的张玄身上,这家伙一只手拽着我的衣服,睡着了也没有松开。“张玄好像变了些呢,我从前可没见他这么粘过谁。”
  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张玄揉了揉眼睛,一脸没睡醒的表情看着我们。他一只手拉了我一下,我身子一歪靠到了他的肩膀上。张玄掷地有声宣布:“我是她男朋友。”
  ……他这句话一定偷偷练过很多次了吧!是吧!不然怎么可能刚刚睡醒就说得这么熟练!
  不过,听到还是感觉好开心!
  我有些别扭地推了他一把,张玄依然没有松开。阮慕弦一直静静看着我们,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笑起来。是我很久都没有见过的那种长辈的笑容,宽容而且慈祥温和。
  “恭喜你们。”她很真诚地说,“说实话,我一直还很担心张玄这孩子来着呢。他不爱说话,给他介绍女孩子也完全没兴趣的样子。现在看到他找到这么般配的女孩,真的很开心。”
  囧啊……原来闷哥还经历过相亲!
  张玄好像挺享受地把头放在我一点都不柔软舒适的肩膀上,赞同地点头。
  “边睡去!”我挥手把他赶到枕头上,重新面对阮慕弦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为什么会说我们很般配呢?一个(贱人)同事就一直在说我们不合适呢。张玄长得帅又有钱,而且貌似很有背景的样子,可是我……相比之下就太普通了一点。”
  阮慕弦的眼神很是柔和:“阿守,你知道吗?我和阿离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呢。阿离容貌英俊,又有钱,对我也是百般呵护。那时候的我和你是一样的感觉,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所以还躲了他一段日子。一直到后来阿离找到我。他告诉我:他觉得我们很般配。”
  “人和动物不一样的地方,大概就是因为爱才在一起吧。不需要看看双方的容貌家世财富地位是否平等,来权衡着生出最好的后代。两个人愿意为了对方退让牺牲,愿意相互扶持着度过一生。可能是很多地方都不一样的两个人,相处模式也可能很不相同。但同样的是,哪怕在别人看到他们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幸福。这样,就足够了。”
  我转脸看了看已经睡着的张玄,又对着镜子瞅了瞅自己的一张苦逼脸,抬头汗如雨下:“那个……你觉得我们幸福吗?”
  “幸福呀。看到你们的时候,好像觉得自己的世界也变得很快乐的样子。而且……你们在一起一定经历过很多了吧?能经历过很多磨难还在一起,知道前方有很多艰难还在一起的人,一定是最般配的。你们一定要在一起,无论遇到了什么,都要相信前面有幸福在等待着。”
  阮慕弦摸了摸我的头。她的手很暖很软,我已经很久没有感觉过这种来自长辈的抚摸了。有些别扭地扭头看了看,张玄竟然很意外地没有睡着。他瞪着一双眼睛看着阮慕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阮这段日子也呆在你们那里吧?麻烦你们照顾了,这孩子有些被宠坏了……”阮慕弦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我有些困了,今天谢谢你们……”
  她的话没有说完,已经倚靠着枕头闭上了眼睛。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有种吹弹可破的脆弱。我有些恍神地盯着她看了半天,直到护士提醒我们病人要休息,才拖着张玄离开了病房。
  “张玄,她说,让我们无论遇到了什么困难,都一定要一起走下去。”
  “嗯。”
  “可恶啊啊!为什么九叔那种人能娶到这么好的老婆!我们家张玄比他好一万倍,却只能娶我!”
  “……”
  张玄静了一下,然后没说什么。他习惯性地把我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过马路的时候拉着我躲了一辆闯红灯的车子。
  他不会说什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甜言蜜语。可是我想,他大概也一定会记得阮慕弦说过的话。
  无论你是谁,来自哪里,经历过什么。只要在一起能够感觉到幸福,我们就是世界上最般配的一对。
  
        
Chapter 19
  “就是这样。”舒道的四个字惊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中学时听多了校长发言的结尾语,我条件反射站起来啪啪啪鼓掌。
  一堆人默默看着我。枪哥问:“任守,你在干什么?”
  “我……呃,难道这句话不是在说历史课上完了我们可以去食堂抢饭了?”
  枪哥捂着嘴小声说:“我拜托你,丢人丢到家里就行了,这里还有外人呢,你就不能偶尔表现得像个六十多岁的人吗?”
  “……这里还有外人呢,你就不能偶尔表现出点团结意识吗?!你才六十多呢!我二十四,二十四!警察叔叔证明过的!”
  枪哥用熟练度爆表的技术蔑视地看了我一眼,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阵低沉的笑声打断了。我们一起看过去,唯一的“外人”苍离正用一叠打印纸半掩着脸,只是听声音都能听出来其中的开心。
  注意到我们两个的目光,他才终于放下了纸,声音里仍然带着笑意:“对不起,只是因为觉得你很可爱……没关系,你们可以不把我当外人。”
  “谁是你内人啊。”我和枪哥同时低声嘟囔着。
  苍离淡淡笑着,没说什么。
  这家伙在基地里呆了快一个月了,他平时深居简出,除了吃饭没怎么在娱乐大厅见过他。不过这个作息习惯跟很多带着一身忧郁撸管气味的宅男相似的人,却意外地整洁干净有礼貌。他能彬彬有礼地在我和红摇狂叫着打拳皇的时候询问我们需不需要他给我们做饭,会在出门回来的时候给“女士们”带回来很精致的一朵花或者一块小蛋糕的礼物,在危楼走廊里面不期而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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