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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在上-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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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多的解释就没有,就彻底背叛了对妻子的承诺,重新举起屠刀,肆意屠戮。
魔教是他的立身之本,青羡林控制着他的灵魂。这些才是他的根本。
一旦抽离了这些根本,奉剑还能活下去么?他能如何自处?
纷纭思绪中,桑七的爪已近在奉剑背心一指之处。我的剑悄无声息刺出的刹那间,我才明白,很多时候斟酌太多是没有任何益处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想做什么事,做了再说。否则,一旦错失时机,只能追悔莫及。
和从前极快、极寒的剑势相比,重新修习了无我诀的我剑势更加轻灵无垢,宛如清风。
尽管我就在奉剑跟前出剑,剑尖触及桑七手腕的刹那,奉剑才惊觉不妥。
这样的后知后觉让他彻底没办法插手我与桑七的对战,因为一切都结束得很快。不单奉剑没料到我弹指间的出手,桑七一样意料不着。他原本是突袭奉剑,也似乎对自己的速度十分自得,根本就没想过我能在他得手的最后一刻出手——剑尖点在他手腕上内力贯穿,悄无声息之间,上臂骨碎如泥。
一击即中,迅速收剑。我好整以暇地理正衣襟,正对上桑七麻木中隐约怨恨的眼。整个大殿变得很安静,不是声音上的安静,而是杀气全都消散,种种战意斗志彻底平息下去的安静。
魔教的左护法这么好打发?我怪异地看着战意全消的青衣。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九四章 战(下)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九四章战(下)青衣撇下同伴径自逃跑的行径与青羡林如出一辙,丝毫没有理会伤了上臂的桑七,那一道杏黄色的身影就倏地翻出了窗外,朝着远处奔逃。反倒是奉剑踟蹰脚步,有些为难地蹲低身子,单膝点地蹲在了桑七的身前,轻声道:“桑七?七?”
这怪物到底什么身份,值得你这样既往不咎?我腹诽了一句,没空去理会奉剑的闲事,匆忙来到紫靥身边,察看她的伤情。她已经自己服了药,脸色似乎好了一些,轻声道:“少主,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魔教的七大使者有四个都在芙蓉镇附近,听见消息赶回来就不好了。”
她脸色虽然好了一些,脉息却越发微弱。我没有伸手探脉,这么近的距离,稍微宁定心神就能听出她的脉象。将冰魄剑插在腰间,我在紫靥跟前蹲下,示意她趴在我背上。好一段时间才听见她缓缓动作的声音,那具绵软无力地身躯伏在我背上时,我突然有了一种被支撑的力量。
没有人这么放肆地依靠我过,亲近如紫靥、绯妆,只因身份所限,自然不敢造次。换了旁人,我也不愿意让他们近身倚靠。一直以来我孑然一身,双手空空,提不起兴趣来做任何事,偶然有了目标,也似乎茫然得不知如何下手。这一刻,我才清楚地把握住自己的责任,我不是一个人,我得为了背上的人去努力。
背着紫靥起身之后,我快步走向奉剑,他还在摇那个怪物:“和我一起走么?”
奉剑根本就没有回头。1…6…K…小…说…网趁空答道:“不要。”
“那就杀了他。”奉剑为了我干了不少蠢事,这些蠢事一旦传入青羡林的耳中,十个奉剑也不够死的。要么他就得跟我一起走,要么他就利索些把线索处理干净,一并推在我地身上。青羡林未必看得出门道——如果奉剑没傻到自己招供的话。
奉剑终于对我的话有了点反应,暂时丢下了那个怪物,转身对我说道:“明月在京城。”
紫靥搭在我身前的两只手倏地弯曲了手指,我稍微觉得有些怪异,还是暂时没理会紫靥的反常,说道:“京城哪里?”八成是在萧慎家中。我不问他为什么告诉我明月地下落,也不问他为什么把明月安置在京城,这些事不能问。也不必问。
奉剑果然答道:“六哥那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她很乖。”
“我知道。”我转身走了出去。所以,我一定会很疼爱她的。
走出大殿的那一刹那,紫靥在我耳畔低声问道:“您不带他走?”
我抬头望向天边浅浅的云霞,微不可闻地吸了一口气。是啊,为什么不带他走?我也想带他走。可是,我带不走他。对于奉剑那种人来说,劝说是没有任何益处的。一旦他拿定了主意,任何人都别想他改变想法。.16K.CN哪怕这个人是青羡林——青羡林是绝不会纵容他帮我的,他仍是帮了。连青羡林也不能规范他的行为,改变他的想法。
明白我地想法之后,紫靥似乎有些话想说。犹豫再三之下,最终仍是选择了沉默。
在紫靥的指点之下,我沿着魔教总坛的青石长廊一路杀了下去。
你死我活的拼杀中讲究仁慈是可笑的,尽管如此,我仍旧选择了点到即止。所谓点到即止,就是点到对方的不能动弹、三个时辰之内绝对不能恢复行动力作为标准。杀的人多了,渐渐就不想杀了,生命从指尖消失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想起这些人也有自己的绯妆紫靥,也有自己的姑姑明月。
魔教地总坛似乎很大,我一路疾行,走了大概有小半个时辰,依然未见出口。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庄园却陡然升起了浓烟。直上云霄。
紫靥在背上动了动。错愕地说:“失火?”
当然不会是失火,我和紫靥都明白这绝对不是失火。皇帝的寝宫可能被一道天雷劈下来烧成废墟。时刻有高手紧盯着的魔教总坛却绝对不可能发生失火这样地奇事。唯一的可能是有人纵火。
“魔教自己烧的。”紫靥断然道,“没人能在这里纵火,除非他们自己愿意。”
我倏地才想起魔教原本是渔火教,也称驭火教,一直就是玩火的祖宗。
就算是为了抓我,也不必一把火烧掉几座高楼吧?我看着远处青烟直上的火势,稍微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紫靥已经飞快做出了判断,轻声道:“少主,依奴婢看,这火势未必与咱们有关——往西,咱们趁乱出去。”
我一贯没有凑热闹的好奇心,听紫靥这么一说,当下也不再耽搁,顺着她的指引朝着起火方向的另一边跑去。
魔教果然是出了什么变故,一路上都有神色紧迫地弟子佩刀出行,朝着同一个方向聚拢。有意避让之下,原本荆棘满途的出路顿时就轻松了起来,我甚至试过半里路没和一个魔教弟子交手。眼看就要绕到总坛的西门,四周静悄悄地有些诡异,在踏出竹林的前一刻,我倏地闪身躲回了假山高阁之上,凌空游走三步,落在横空而过的飞廊中央——
原本应该踏足的空地上顷刻就插满了羽箭,密密麻麻看得人厌恶。
我站地地方是潜伏在外边地所有弓箭手的目光死角,只要他们忌惮狙杀不敢现身,就绝对没办法用箭阵对付我。我站在飞廊之上居高临下,大致能看得见外边地动静,远处三里之外有一支整装待发的劲旅,江湖打扮也遮掩不住他们骨子里的杀伐气质:绝对是百战沙场的铁血士卒。
看样子是朝廷有人要对付青羡林了,真是挑了个好时辰。我将剑竖在地上,有些无奈地想。
“是圆木也的御剑小队。”紫靥突然说。我一时没听明白她说的什么,愣了愣。紫靥已经继续说道:“少主,快,玉簪呢?”她已经自己动手在我身上掏了。我身上除了衣服就剩下手里这把剑,还有什么玉簪啊?不禁拉住她的手,说:“说什么呢。没有。”
紫靥也才想起我身上就有东西也都被青羡林收走了,不禁微微蹙眉。
我奇怪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这是袁牧野的亲兵。”紫靥放缓语速说。她指着空地上的羽箭,又指了指三里之外怪异的行军阵型,“袁牧野作为议事大臣供职北书房已经很多年了,不过,他和天风宿都有先帝颁赐的特旨,军中调拨五百亲兵守卫府邸——亲卫人数比大将军还多。”
“他的亲兵被称为玉箭小队,少主,你看,那羽箭与寻常可有什么不同?”
我懒得去看什么同不同,直率地问道:“就算是袁牧野的兵又如何?”
紫靥反问道:“天风宿都倒了,袁牧野能擅自调兵到芙蓉镇?”
“你是说……”
“有人要借袁牧野之名对付魔教,再一举端掉袁牧野。”
“那我们……”
“见证。”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九五章 阿丹,我来接你(上)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九五章阿丹,我来接你(上)我一时想不明白跟着趟这趟浑水的道理,紫靥有些急了,催促道:“少主!”
我摇手阻止了她急切地催促,想了想,问道:“当初除掉天风宿的是曲叔叔。”
“那时候平凉王还没和朝廷翻脸。”紫靥说。
“翻脸不翻脸,说到底也只在曲叔叔一念之间。他这么多年来厉兵秣马、休养生息,一旦挥师北上,简直势不可挡,能说他是一时兴起杀上京去玩的?”天风宿可不是随便杀来祭旗的阿猫阿狗,倘若不是早有所谋,早已存了反心的曲叔叔能轻描淡写就遵从了上京的指令,在寒云关谋害一代名将?
紫靥道:“少主是说,这支兵马是平凉王派来的?”
我默然不语。这几个月的形势让我明白姬檀确实很有些门道,但,我不相信他能调出这么一支劲旅来剿灭魔教。姬檀惟一能借重倚仗的兵力来自于鲜于微,我在鲜于微军中也算混了几日,尽管只是画画行军路线,对于这位鲜于将军的性格却隐约有几分了解。剿灭叛军也就算了,对付魔教这样的江湖草莽,他根本就不屑来。何况,如今北线战事吃紧,就算姬檀有密令给他,他也恐怕不会受命。
就在我和紫靥揣测这支队伍背景的当口,久久不曾等到我们现身的对方也按捺不住,几道斥候身影飘了出来。我背着紫靥靠在飞廊栏杆底下,遮掩住身形,仅仅用耳朵控制着四下的一举一动。意外的是这样地举动惊动了紫靥的伤情,她俯身就是一口粘稠得宛如泥汤的乌紫鲜血吐了出来。
我用手抹去她嘴角的血渍,手指随着热血一点一点地变冷:“为……什么?”
她脸色苍白得就像是快要死去的人,我看见她不着痕迹地咬着自己地嘴唇,仿佛这样就可以欺骗我。16K让我看见她惨白唇上的血色。樱桃般秀气的小嘴用干净利索的口吻说着与身体状况绝不相符的爽利词句:“少主,不管这支人马是谁派来的,您必须见证。您想入朝,不是么?!”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当初姬檀授意平凉王暗杀天风宿,平凉王也杀了。不管是早有图谋还是顺水推舟,总而言之,姬檀和平凉王都想除掉压在太平朝的两座大山。天风宿和袁牧野是董攸地左膀右臂,臂膀不除。董氏根基千秋稳固——天风宿已死,只要您站在朝堂上指证袁牧野擅自调兵离京,董家江山立时坍塌一半!”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少主,您放在心中的乌兰内迁之事……”她哽咽地忍着呕血的冲动,艰难地继续说道,“还有如今养在萧家的小小姐……您已经有了入朝之意,就干脆去做吧。剑客做不成的事,朝臣可以做。姬檀能利用您,您为什么不能借他的力?”
我被她一番说话弄得不知道该如何表情了。是。我决意上京,但,绝不是入朝。
就算在民风最为开放的隆庆朝中,也始终没有女子入朝出仕的先例。山下男尊女卑已成定势。不说男人理所当然,女人本身也自贱如此,谨守男人教化规范的“本份”。我自己当然不把这样的世俗之间放在心中,然而,这尘世中人大抵如此,逆势而行则不啻与天下为敌,我又不是笨蛋,犯得着一时冲动就把自己变成天下人地靶子么?何谓名正。何谓言顺?且不说能否顺利入朝,就说真的入朝仕官,只怕整天应付闲言碎语、抨击攻讦就要疲于奔命了,遑论成事?
“紫靥,你太着急了。(电脑阅读。16k)以我的身份,并不适合入朝。”我缓缓地说。
“并非仕官!”紫靥急切地说。“您忘了南书房了么?”
南书房固然是朝廷首席议政之所。却有白衣卿相出入的惯例。只是近年来皇帝都顾全颜面,也不怎么吝啬官爵。但凡提拔进南书房议事地大臣都封了天下一品的职爵,渐渐地,白衣卿相这种传说也就远了去了。
我对她突兀的急切哭笑不得,退了一步,站起身来,说:“我年未及笄,又是女子之身,去年还是皇帝钦封的宝林。合适么?”或者说,可能么?我才刚刚站起来不到片刻,三支凶狠的穿云箭就倏地射至。
听着风声,可以想见搭弓之人必是高手。不过,这样的高手与江湖剑客来说,差得还是太远了。我顺手将次第射来的三支箭卷在袖中,朝着羽箭射来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在旷野中相触,那躲在暗中刺杀地弓箭手知道我发觉了他的存在,死死将身子伏在了掩体下。
我想起在弘寨被我取走性命的少年弓箭手,指尖的力道倏地散去。罢,饶你一命。
重新蹲在了栏杆底下,我就依靠着飞廊的木壁,对身边的紫靥说道:“我自有盘算。入朝那种事,不必再提。”根本就不现实。如今朝廷并不是姬檀说了就算数地。就算姬檀能做得了主,以那人地脾气……我只能说,紫靥将这个皇帝想得太好了。如果姬檀愿意让我仕官,我殷丹两个字倒过来写。
紫靥紧蹙着眉头似乎在思索说服我的词句,突然痛苦地揪着胸口,仿佛不能呼吸。吓得我慌忙用手抵在她命门穴上,内力渡了过去,好容易让她喘息过来,她已浑身冷汗淋漓。我知道不能继续在这里耽搁下去了,找一个安全地地方休息、疗毒是当务之急。
“紫靥,我们走。”我将紫靥拖上自己的背,待她伏好之后,立即从飞廊跃了下去。
这地方哪里有埋伏,哪里有弓箭手,凭着适才的观望和我如今的耳力,加之感触杀意清晰宛如实体的清心禅意,我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些士兵对付大批江湖草莽或许很有心得,像我这样背着紫靥单枪匹马往外闯,他们反而没有办法阻拦。对于我来说,从这些士兵眼皮底下逃脱也很轻松,只要摸清楚他们的方位,一般来说使尽轻功跑就行了,反正他们又不像是魔教那群飞天遁地的狼崽子,我跑得再快也有不怕死地跟上来找抽。
魔教总坛占地颇广,又不是只有一个通道,绕开埋伏这一处不就得了?
紫靥伏在我肩膀上已经昏昏欲睡了,我打量着身边的地形,朝着最陡峭的一处山壁奔去。是,对于一般人来说,这里绝对不会是可以出入的道路。所以,魔教弟子不会往这里突围,朝廷的兵马也不会在这里设置伏兵。我只要爬上那个山壁,再提气往下一跳就行了。
悬崖峭壁这玩意儿见得多了,爬个山跳个崖也就不怎么当一回事了。再惨能惨得过跳崖途中被天下第一高手玩命儿地劈一掌么?自寒云关那一次没摔死我之后,我就知道这辈子我的死法可能有很多种,惟一不可能的就是摔死。
背着紫靥吭哧吭哧爬上了滑不留手、半山腰上还桂花飘香的山壁,到了山巅之后,我看了看对面山崖下边白深深的云雾,还是决定慢慢爬下去。就在我打算往下爬的时候,山崖下突然咻地一声射来数十支箭!
又是箭?我已经有些厌倦了,听出那箭矢破空的声音有些奇怪,还是顺手用衣袖卷住了射至跟前的长箭。到手里才发现那箭有些奇怪,箭身上拴着一根灰扑扑的细绳。这绳子我熟悉得很,原本是雾山独有的木素蚕丝,轻纤柔韧,水火不侵,金石难断,又称乾坤一线。
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下面要爬上来的是雾山弟子?如果是雾山弟子,没道理轻功差到需要用攀爬工具的地步吧?我扯了扯那根线,下面的人立即就发现了不妥,大概是松了手。我原本以为那些人发现山崖上有人之后,会放弃攀爬绝壁的想法,因此也打算坐等片刻,等他们离开之后我再下去。
哪晓得等了片刻之后,附近箭矢垂下的乾坤一线上却爬上来不少人,远远看着就像是垂在半空中的蜘蛛,摇摇欲坠,十分可怜。紫靥这时候也稍微清醒了一些,我不愿她一睡不醒,便低声问道:“你看,是雾山的人么?”紫靥伏在我背上看了一阵子,半晌才虚弱地评价道:“笨拙如此!”
好久没听见紫靥用这么刻薄的口吻说话,忍不住想笑。她是叶叔叔的弟子,平素对小宫女们管教甚严,也是最护短的一个人。其实,大约出身雾山的人都一样,对于雾山,总是忍不住有一种无比骄傲的心情——那样笨拙的人,怎么可能是雾山调教出来的?
等我真正看清楚爬上山崖的某道身影时,偶然玩笑的笑容就渐渐消失了。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九六章 阿丹,我来接你(下)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九六章阿丹,我来接你(下)攀着乾坤一线带着点恶狠狠气势终于看见悬崖顶端的人也选择了抬头,我清楚地看见他满脸杀气、锋芒毕露的眼神,就在与我目光轻触的那一瞬间,这些凶恶就轻飘飘地化作了山间淡薄的云雾,那一张宛如秋水般明静的少年脸庞也绽放出春花一样的柔美颜色——随之而来的,就是利索腾空而上,不管不顾一往无前朝着山崖顶端不过六尺见方之地冲上来恐怖势头。
我背着紫靥轻飘飘地落在了悬崖边上不足两寸的地方,谨慎地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少年。
“阿丹!”曲静满脸兴奋地看着我,大声呼喊道。
我被他吼得脊背都发麻,缩了缩脖子,假装没有听见。下一刻,曲静已经杀到了我的跟前,伸手向抓我的肩膀,我侧了侧身子,看了他一眼,他顿时收住那只手,尴尬地笑了笑,搓了搓手,嘿嘿说道:“阿丹阿丹阿丹阿丹!你怎么在这里?我收到消息说你被关起来了!得空就来救你。……诶?紫靥姑娘怎么了?快把她放下来,我来替你背!”
我自然不放心把紫靥交给任何人,意思意思地点了点头,说:“多谢你。”
曲静又急忙回到山崖边,朝刚刚跟着爬上来的一个侍从吩咐道:“叫他们别上来了。我们马上就下去。”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那一双桃花眼水灵灵的,亮得让人不忍转眼,“阿丹。你是自己逃出来的么?身体怎么样?我听说莲太子把你关起来一直欺负你,我就说嘛,那小白脸不是个好东西,第一次见面就算计着你呢,你都不信。哎哟。不说这个,阿丹,快来,从这边下去,我在下面准备了马车和衣食。我是趁空跑出来地,安顿了你,我还要连夜赶回去,被父王逮到我擅自离阵就完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16K.Cn。现在是平凉王府和朝廷作战最吃紧的时刻。姬檀与萧彤达成了协议,于是,京畿大营与九央大营联手夹击西凉军,平凉王府腹背受敌。不过,京畿大营与九央大营各自都有保存实力的心思,也因此西凉军隐约还能两线作战,反而打得萧彤与鲜于微各自鸡飞狗跳,三方势力焦灼于一处,都很吃力。
大概也是此地太过凶险,而曲静也真的很着急赶回去。一直咋呼着让我下去。我原本也是打算背着紫靥往下走地,当下也没迟疑,照着原计划顺着山壁往下爬。曲静一直小心地跟在我身边不远处,我状若不经意地问道:“过来走了几天?”
曲静顺口答道:“七八天吧?”又认真想了一下。“好像是七天。”
伏在我背上的紫靥冷笑道:“走得真快曲静才听出味儿不对来,嘶了一声,一脚踩在山壁上,一只手拽着山壁上的歪脖子树,定定地看着紫靥,说:“紫姑娘,您这什么意思呐?我披星戴月快马加鞭不成嘛?!”又突然想明白这事情的关键似乎不再紫靥,而在我。那脸色顿时就更难看了,“阿丹!你站住!”
我顿住正往下移的手脚,抬头看着他。曲静气得脸色绯红,煞白嘴唇,怒道:“你什么意思?!”
我向来知错就改,有错就认。很老实地承认道:“我错了。”
曲静原本做好了和我争论的准备。这时候一副下巴掉落的表情看着我。尽管是在悬崖之上,这一片山壁凹凸不平。又有山泥岩树,落足其实并不困难。我端正态度在山崖上固定住身形,尽量郑重地看着曲静,说:“是我错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曲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结巴地说:“那……那个……阿丹……你……怎么……”
我低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干脆地问道:“想让我怎么赔罪?”
曲静脸色顿时就更难看了,继续结巴:“不……不是阿丹……我……哎!”
他居然用拽着歪脖子树的手拍了拍山壁,整个人倏地朝着山崖滚落下去。(电脑阅读。16k)
我才想出手相救,他已经七手八脚重新抓住了底下地山藤,灰头土脸地爬了上来,认真地看着我,保证道:“阿丹,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报仇!”被草木擦出几道血痕的脸上尽是怨恨,转脸就狠狠地嘀咕道:“可恶!把本少帅的阿丹欺负成小媳妇儿了!青羡林你小子给本少帅等着!不把你莲花瓣剥光,我曲静改名叫静曲!”
看着他气呼呼的模样,我心中居然蹿升起一种无比滑稽的感觉。我认真对待的人,并没有认真对待我。我从未珍视的人,却如此珍视着我。……一只手轻轻搭在我肩膀上,我从恍惚中醒来,听见紫靥低柔的声音:“少主,就算插着翅膀,也不能在七天之内从京城飞到芙蓉镇来。”
这样的耳语自然瞒不过曲静的耳朵,就在他再次跳脚地前一刻,我淡淡答道:“他是从寒州城赶来的。”
曲静错愕地接口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战线之所以会从近畿拖长到寒州一带,原本就是我授意弄月殿布局而成的。
萧彤和曲叔叔在麻河打得拳拳到肉,这两位是高手交战,甭看打得难解难分,真正要分胜败就是一招的过场。或许,姬檀还没反应过来,战事已经平息了:不是萧彤把曲叔叔灭了,就是曲叔叔把萧彤灭了——不管谁灭了谁,对于姬檀来说,都会是灭顶之灾。
那么,惟一能做地,自然就是将战火引到更广阔的地方去,不能让他们死盯京城。
我不是什么运筹帷幄、智计无双的人物,想不出更高深莫测的计谋,只是吩咐弄月殿引山火烧了麻河两岸的稻田。青羡林似乎是知道“山火”内幕的,不过,就算他知道也没什么意义。曲叔叔孤军深入中原,带的粮草辎重原本就不够,一路上边打边抚,抚的自然是旧日与之交好地省城,打的则是原本在朝中属敌对派系的城属,粮草就是这么打回来的。
打到麻河时,时近秋收,曲叔叔自然不会舍近求远,麻河南岸的稻田就是他的口粮。
这一把火烧掉了西凉军地补给,曲叔叔只能另辟战场打秋风去。寒州西边地小河原由来富庶,又没什么扎手的兵马驻守,自然是征缴粮草地上上之选,当时我就知道曲叔叔必然会分兵去小河原征集粮草——曲静说他走了七、八天,算算时间,很容易就知道他必然是从寒州过来的。
话说回来,想想曲叔叔派曲静去小河原也很说得通,麻河之战前夕,曲静就因为不肯亲自带兵攻入京城,临阵换帅将指挥权交给了小林将军,这才让我逮着机会放倒了小林将军,替京畿方面搬回了一局,重新将西凉军杀回了麻河南岸。若当初曲静没有顾念旧情让出指挥权,避出战阵远走西路,气势如虹的西凉军有那么容易被重新赶回南岸么?曲静固然是曲叔叔属下的得力猛将,然而,儿子不肯上阵与旧主厮杀,当父亲的难道还真能狠心将亲子推出辕门斩首?干脆让曲静去小河原征集粮草,也算是最好的处置方式了。
所以,那随口地一问,曲静随口地一答,我就能肯定曲静确实没有说谎。
我从前不是这样多疑、好奇的人,今天这样敏感,还是因为心中的事太多了。我知道自己心中已经藏了一只魔,无数的揣测与失望喂养着它,让它一点一点地长大。从前我总是相信每一个人说的话,尽管脸上淡淡地不表示,心中却总是相信的——现在我知道那些信任都被辜负了。很多的信任都被辜负了。
那些事情多得我一时都想不起来,只是当曲静走到我面前,对我说,我知道你被关起来,所以就赶快来救你时,我眼前会恍惚地看见某个人伤心的泪眼。那个时侯,那人惊喜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看着我,大声叫我的名字,阿丹阿丹,然后,抱着我,哭泣。他说,阿丹,我知道你不会就这么死去的,阿丹,我不该让你出京的,我怎么能让你出京?
那是我第一次直面死亡,明白生死的距离,天地苍茫的孤寂滋味,他就那么恰好地走进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身边的人都说,陛下是为了你出京的,抛下了江山,只为红颜。我甚至也恍惚地认为自己做了祸水,哭笑不得之余,也为那帝王的眼泪心中微微一暖。
但是,那个抛下京城乱局、任性离京的皇帝,真的是为了我才离京的么?
我不想这么早就给人定罪。但,我知道那事情并不单纯,尤其不会单纯得就像是弹词小说里的传奇爱情。一个为了我可以抛弃江山的人,会喂我饮毒么?只看他一步步看似凶险地走来,己方只折损了一个江太傅,反而获得帝系老臣一起同仇敌忾,董家却已内讧折翼,南家更是灰头土脸,这样谨慎稳固的心机,真的会做出当初那样任性离京的事来?
我记性确实不怎么好,可是,刚刚才有人伸手来接我,转身就喂我奇毒,这样的教训不可谓不深切。现在又有一个人用那么相似的姿态,出现在我同样狼狈的时刻,我迟疑也不奇怪,对么?被蛇咬过的人,连井绳都会害怕的。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九七章 碎剑的决心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九七章碎剑的决心“少帅!下面……风……大……”远远地突然传来下面曲静部属的喊话。
悬崖上确实风很大,吹得声音断断续续,我隐约听明白是说下面有危险什么的,曲静则彻底一头雾水,皱着眉看着他山崖底下简直藏在云雾里的下属。我才想出声提醒,几个在下面喊话的侍卫已经攀爬了上来,闹得曲静越发不解。正在此时,山崖底下的火光也倏地窜了起来。
这下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有人知道曲静会走这条路,埋伏好了要对付他。
我正在想到底是谁使坏,曲静已经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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