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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在上-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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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兄妹离开之后,我疲惫地在床边坐了下来,姬檀就坐在我身边。我恍惚地想起就在不久前,姬檀伏在榻上睡觉,绯妆就和我现在一样,坐在地上,背倚着床,在姬檀身侧不到二尺的地方喀嚓喀嚓无比欢快香甜地剥胡桃。如果……如果可以回到当时……
那根针若射入我体内,绝对不会死人。我悲哀地想着。如果当初陪姬檀去拉钓钩的人是我呢?如果我没有端着长辈的架子纹丝不动呢?为什么我看着他们热情欢乐的时候分明也笑了,却没有跟上去一步,和他们一起去扯那钓钩呢?
“阿丹,不是你的错。你不是神仙。”姬檀在我身边低低地说。
不是神仙也至少是妖怪吧?我满心苦涩,嘴角却忍不住扯起了一丝笑意。如果不是我的错,那是谁的错呢?所有人都认为绯妆是被误伤的池鱼,只有我知道不是。她是为我才赴死的。刺客是一个意外,绯妆的死却不是意外,她是为了留住姬檀的命、保全我的承诺,才转身扑向了那根铜针。
我不想怪罪任何人,只怪自己不够警惕,不够尽心尽力——错了,就要改。
“你还要继续清闲下去么?”我淡淡地问。
姬檀没有办法回答我这个问题,低头不语。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六四章 堂前三击掌(下)1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六四章堂前三击掌(下)1原本焦躁颠沛的日子,随着绯妆的死逐渐沉寂安静了下来。鱼夫人的宅子很有些雾山的味道,这里的侍女仆从们都遵循着我熟悉的雾山规矩过日子,从晨起的时辰到饮宴的讲究,入手的器皿到起居的侍物,一切都带着我最熟知的气息。我开始和从前一样晚睡早起,精神百倍地练剑,偶然去停灵的堂上看看绯妆,日子无关紧要得诡异。
六天七夜过去,紫靥已经从刺客的嘴里问出了幕后主使。我不想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也不关心那把人形凶器最终得到了怎样的下场,只是默默记住那个叫“南熏”的名字,继续不闻不问地日子。
两个月过去了,除了送走了绯妆的遗骨回雾山,我将更多的时间用来练剑之外,日子平静得一成不变。熟知我脾气的热都觉得我的平静很奇怪。这其中包括上官兄妹、青羡林,当然,也包括姬檀。不过,他们都不问,也许是不敢问,绯妆去世那一日我的反应吓坏了他们。回想起那一日抓着衣襟大口喘息满眼仓惶的窘困,自己也觉得丑恶不已。
直到有一天,姬檀在书房读书,我趁空在院中练剑,上官千阙突然递话求见。我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匆忙擦汗更衣入厅相见,他见面就拜倒堂前,匆促说:“少主,大局为重。”六个字听得我莫名其妙,落座之后,才奇怪地问:“我做什么了?”
上官千阙递出一封墨迹犹新的书函,就是他的笔迹。我揣测他应该是通过清风殿得到了消息,只是清风殿密函不能公诸于人,所以他匆忙赶来见我之前,又重新誊抄了一份。大抵也是和他自己的脾性有关,上官千阙的字惬意中带着规矩,灵动不失稳重。看着很是享受——书函的内容大概是说,某某日,禁卫军都统傅岳遇刺身亡,又某某日,某某宫阴人作乱,某南氏采女于混乱中重伤……
“上官公子觉得此事皆出于殷丹授意?”我有点凉凉地想笑。
傅岳这个都统历来做得有意思。全天下都以为他是董国丈的人时,他偏偏会替南相做事,全天下都以为他是南相地人时。他又隐约站在董国丈的身边。其实,这个人的身份很容易看明白。他是皇帝的人——不管他是自恃敏感身份打着奇货可居的主意,还是真心诚意效忠皇帝,他的位置就是站在中间的。董国丈和南太平能不明白这个?两个人暧昧着不动,是谁都不愿在没有把握的时候打破傅岳这一个制衡点……Cn。
是,幕后主使刺杀姬檀地人是南熏。南熏是南太平庶出的十三子,乏善可陈地一个人物。年纪又小,几乎没什么人知道。换句话说,要杀姬檀却误杀了绯妆的人,就是南太平。可是,就算我要复仇,也不会去杀一个根本就不算南太平心腹的禁卫军都统,更不会去做阴入宫闱欺负弱女子的无耻事情。
上官千阙咬着牙忍着气挤着难看的笑。对我说:“您就和我这么说话?”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也没察觉自己的反应有什么不妥。
他气得哧哧笑了起来,龇牙说道:“到这份儿上了,您还不说句收手地话?曲世叔凭着多年威望轻取西南六城,眼看就要过江北。青羡林在广漠府设天子行辕,一言九鼎乾纲独断,上京朝廷北书房里萧太尉一手遮天——要不是还有个南太平拼死拼活死乞白赖使尽泼妇手段站着上京半壁江山,太庙都要改姓了!这时候能动南太平?!”
我在院子里蜷缩了两个月,从来不主动问事。他们和姬檀议事时,我也大多是蹲在一旁发呆。绯妆死了之后。青羡林我已经不再见了。上官也见得少,姬檀因和我住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也不敢和我说太多外事:绯妆的死,成了很多人的心结。
不过,我再不问事,曲叔叔势大,青羡林崛起的事,还是有所耳闻。曲叔叔年轻时就是征战四方、战无不胜的名将,十年为王,生聚百姓,不说干内政一定有所建树,知人善任且懂得搜罗人才的贤明是跑不掉的。他有钱,有兵,有名望,一旦有心图谋,坐大是必然。董国丈和南太平互相牵制,都缩在上京没有动,青羡林一个后生小辈,自然不是他地对手。何况,青羡林也心念权谋在广漠府招兵买马、网络势力,根本没空正面与曲叔叔为敌。前两天才听说曲叔叔的勤王檄文到了文城,这么就要过江北了?
至于青羡林在广漠府的势力,我倒不是特别担心。他招兵买马行令用的都是姬檀的名义,除了抽调萧彤势力地人马紧急救场拿权之外,也风急火燎提拔了几个看得入眼的文吏将官。他毕竟只有一个人,又没有名分,真正到了他对姬檀不利的时刻,我只需将他那一系的心腹尽数除去,他辛苦根植的人马势力自然就是姬檀的了。当然,我不愿意看到这一天地到来,也没有立场阻止。
劝收手,我何尝不曾劝过?不过,我劝地不是姬檀,而是青羡林罢了。他的反应也很干脆,利索地应承了我:“好。”我才想他绝不会如此轻易点头,下一刻他就补充了交换地条件,“只要殷儿愿意让我一辈子陪着,我什么都不要,哪里都不去。”
不说他这句话的真假,也不说真话在何时会被岁月蹉跎成假话,这种“买卖”,我怎么和他做?
至于姬檀……我清楚地记得,他扶着那一片曾经染着无数侍卫鲜血的墙,对我说,从前坚持是为了活下去,如今坚持是为了死去的人。当时我就想如果绯妆紫靥为了我而死去,我会怎么心痛,怎样魔障入心、偏执不可放弃?而今一念成谶,绯妆死了。我不必坚持去践行什么,却明白一定要复仇。至少那个误杀了绯妆的人,我要他心念所想,永不能得,心中至爱,万劫不复。
那么,我还能劝谁?我倒是想天下一统、万世太平,我有那本事么?…
电脑系统坏了,又快过年了,忙得要死。断更N天不好意思哈。俺春节假期一定闭门码字,多多赎罪。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六五章 堂前三击掌(下)2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六五章堂前三击掌(下)2让我动容的是上官千阙原本不愿示人的第二封密函。他似乎不想给我看,又知道从我这里不容易听见满意的承诺,所以,这封密函被他深深藏在袖中。直到我冷淡容色打算送客之时,他才皱着眉将之递了出来——他确实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先前的傅岳被杀、宫闱阴事,都不是他真正来寻找我的理由。他来找我是因为密函中简单记叙的这一件事:六月初,皇月庵主持五盲师太入京。
五盲师太是位大大有名的佛界大德,江湖上也是很有身份名望的。五盲师太出家前是震慑江北武林的第一美人,姓寒名非梦,江湖人称慈心罗刹,九九八十一枚渡劫金针活人无数,生性嫉恶如仇,袖中寒铁峨嵋刺杀的人也不少。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出家了,再出现时,已经是佛家德高望重的大德。世上依稀还流传着一些神奇的故事,诸如连日大雨,五盲出现在法会现场却陡然阳光普照;老妪恶疾,听五盲诵经一段,顿时耳聪目明,恍如年轻十岁……
我鲜少关心江湖事却如此清楚这位师太的生平,实在是因为渊源颇深。五盲师太出家前是寒夫人的姑姑,算起来也是曲静的外姑奶奶,在雾山长辈们闲聊当年,难免不说起这位颇相熟又传奇的人物,我也就断断续续听了一些。五盲师太常年主持各地法会,车马颠簸各地并不奇怪,她的入京也没有如何引人注意。
只有雾山留心到了她的行踪。我清楚地看见上官千阙那封叙事密函的下边,是一种完全不同的字迹,仓促潦草地写着触目惊心地几个字:晏寒氏!这三个字让我眼皮跳了跳,又迅速掩住了那一股难以言辞叙述的震惊:五盲师太未出家时,夫家姓晏。16K。电脑站.16k.cN
晏家人我认识得不多。仅仅一个素未谋面的晏师姐——算算年纪,五盲师太是姬檀外祖母。我流畅地完成了这一个判断,也顿时明白为什么密函上地字那样凌乱了。六月十九是观音菩萨成道之日,往年上京都会举办盛大的法会庆祝,既然禅宗老前辈五盲师太已经入京,今年的法会自然由她来主持。也就是说,六月十九那一天,绝对不会那么平静地度过。
这位师太在民间威望甚高。上京的达官贵人也敬仰无比,她甚至还是东太后的佛法师父。除了雾山。除了同娶寒氏女的曲叔叔,恐怕没有什么人知道她曾嫁为晏家妇的过往,所以,她的身份也绝对安全。最重要地是,这位师太出家前曾是难得一见的武林高手,就算她出家之后。皇月庵收留地女尼也不都是羸弱娇怯之流——如果是她陡然发难困杀党魁,京中潜伏保皇派随之出击,胜负一日可决。
这封密函中记录的一切,绝对不可以泄露给任何人。我缓缓将手中荏弱纸张捏成齑粉,试探地问道:“董家?”动用这么一位年高德劭的老人,用快刀斩乱麻的方式铲除一方势力,对付南家是不上算的。南家的势力根植朝野。姬檀手中并无可用之人,杀了南家嫡系之后只会后患无穷。西南有曲叔叔,上京有萧太尉,他地兵权拿得也不是很牢固。所以,我揣测他可能会率先对付董家。
毕竟姬檀和董家早就撕破脸皮了。他在安王谋逆案时杀了京畿大营统帅董英奇,倘若不是南太平在关键时刻挑拨萧彤阴了董国丈一把,这杀子之仇能等到现在都报不了?鲜于微当时就被赶出了中原,灰溜溜到广漠府“布局”杀怪兽了。一路看中文网现在董太后又杀了江太傅,这笔血债纠结得更加深邃,除不掉董家。姬檀就甭想安稳回京。
在我看来这是必然的一件事。上官千阙却不那么认为,他摇头。说:“不知道。”
指尖的纸灰已经飘散在风中,我微微诧异,道:“不知道?”
外边有侍女的脚步走近,停在门边,清晰柔软地禀报:“殷宝林,陛下来了。”
伺候在院子里的都是千亭差遣来的侍女,上官千阙很放心,所以,我也很放心。眼见上官千阙并不愿意就此结束这次谈话,我也知道他此来必然是要个结果的,才想说你让皇上在书房坐坐,我等下就过去,已经听见姬檀地脚步声了。只好朝上官千阙笑了笑,比了个再聊的手势,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下一刻,姬檀就走了进来,他是有些兴冲冲地,手里端着一个汤碗,眉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与得意:“阿丹,我煮了莲子羹,只放了一点点冰糖……”抬眼看见与我对坐的上官千阙,展眉笑道,“上官卿也在。甚好甚好,一起用些羹汤。”他地口气都是一般亲热,似乎我与上官千阙都是他故交好友。不过,一个“阿丹”,一个“上官卿”,上下尊卑的味道就全变了。
为人臣子的自然要纵容皇帝礼贤下士又训诲尊卑的颜面,我侧身站了起来,上官千阙已经很习惯地屈膝拜倒,口称万岁。果然姬檀将汤碗放在了我身边,不亲近却很亲热地对上官千阙叫了免,赐坐。终于都坐了下来,我在原地儿没挪,姬檀坐在了上官千阙的位置上,上官千阙往旁边下首侧坐了一位。
“卿与宝林说些什么?”姬檀感兴趣地问。卿是臣,宝林是妾。卿与宝林说些什么,意思就是,你这个做臣子的与我地小老婆说了什么话?他又回头看了我一眼,眸中笑意盈盈,温柔无比,“气色倒是好了许多,多少天都闷着不吭声了。”
好歹我是你小姑姑。别看现在有外人就正大光明地用那种口气对我说话。别人不知道你是我晏师姐地儿子,上官千阙还不知道么?我抿嘴偏头,不想搭理这种明显不分尊卑的问话,侧目就看见身边碧莹莹地汤碗,里边盛着凉丝丝的冰糖莲子羹。
姬檀陡然轻笑一声,居然从袖子里翻出一方锦帕,里面包着一只雕花银勺。他将银勺放进碧玉碗里,说道:“学了三四天总算像个样子了。冰镇过的。试试有没有太甜?”这句话我不想搭理却也不愿拒绝,捏住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姬檀在一旁紧张兮兮地问:“怎么样怎么样?”我不想说话,只是埋头继续进食。
姬檀就在我耳边继续叽叽呱呱,我忙着吃东西,没空搭理他,他自顾自说了一阵也觉得无趣,又突然记起身边还有个人,又转身笑眯眯地卿呀朕了。他问上官来找我做什么,上官用长辈差遣探望这样冠冕堂皇地理由敷衍了过去。姬檀也知道上官是为了我才受命下山的,顿时就不好继续“逼问”他如何“探望”我的细节了,又东拉西扯酸溜溜地警告了一番,大意是萧太尉已经把神秘出现的上官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以后请尽量避免与宝林单独见面,以免被抓住把柄仓促议罪就不好了……
姬檀武功蹩脚,听不见上官陡然细微变动的呼吸,我是听得见的。抬头看了上官千阙一眼,他满眼严肃恭敬应付了姬檀的“提点”。哼,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偷偷笑过了?一把年纪了取笑小孩子,还很得意?狠狠瞪了察觉到我注视目光的上官千阙一眼,他隐约偷笑的呼吸顿时就恢复了寻常,我埋头继续吃莲子羹。
“陛下。”上官千阙突然抬头唤道。
他突然认真起来的口气让我和姬檀都意识到,也许他会说一些很重要的话。
“臣与陛下可如董公之于昭帝陛下否?”董攸与昭帝。君臣交心,两不相负。这是连邻国友邦都衷心感佩的君臣私谊。且不说君臣,世上又有多少身份相当,地位相同的人,可以交心做知己,至死不相负?这话问得太突然了,唐突得近乎痴愚狂妄。
太过突然的问话使得姬檀原本满脸的春风倏地收敛,他沉静思索地看着上官千阙。
我看着他们对视,两双眼睛似乎交流着某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最后,姬檀默然点了点头,答道:“可。”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在门外等候片刻的紫靥走了进来,丝毫没有尊卑上下地朗声道:“何妨堂前击掌,立此誓约?!”上官千阙居然也没有推辞她根本不合常理的要求,最奇怪的是,姬檀竟然也应允了。
我奇怪地看着上官千阙走到姬檀跟前,微微躬身,伸手与姬檀连击三掌。
姬檀说:“今我立誓,于卿若有相负,天人共厌。”
上官千阙就跪倒在他膝下,恭敬磕头。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六六章 望江北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六六章望江北“雾山……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姬檀突然问。
上官千阙刚刚离开不久,紫靥把我留下的空碗收了下去,堂上只剩下我和姬檀两个人,他突兀的问话就和紫靥要求立誓的唐突一样,让我有那么一点觉得不可理解。我认真思索了他问题的答案,努力描述道:“很多山,很大,山顶很冷,终年积雪,往下是秋天,往东是夏天,往西是春天。有的地方一到傍晚就下雨,有的地方一年到头不下雨。西山很多花,东山有几个瀑布。寒潭很大……”
大概是我的答案并不让他满意,他笑了笑,打断我的话:“我的意思是……他们待你很好。”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看着自己的手掌,“为什么他们要对你好?从前你是雾山的少主,以后可能会是他们的主人。现在你不是了,他们还是时刻都想着你。”
我对他突兀的感触有些茫然,一样看着他的手,迟疑道:“我?”
“两不相负。”姬檀肯定地说,“这个誓约是为你立下的。”
“有用么?”我问。
姬檀将双手举了起来,在半空中互相拍了拍,又拍了拍,扑哧一笑,道:“没用。”他有点无赖地爬上了我的坐榻,将脑袋枕在我的腿上,望着远处窗外明晃晃的天,说,“不是誓约,是威胁。如果我对不起你,天不收拾我,雾山会收拾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害怕么?”我问。
姬檀想了想,抿起嘴,有点孩子气:“不怕。”
那么,我想不通上官千阙为什么要做这么无聊的事。我的目光落在手腕上的红玉镯子上,自然想起了绯妆。她……真的死得很不值得。姬檀在我腿上老实了没一会儿,又翻来翻去闹腾。睁眼看着我,说:“你为什么不问我,上官千阙为什么逼我立誓?”
“你很想告诉我?”我淡淡地问。红玉的镯子,看得我有些心累。
“你不信他。”
“没有。”
“绯妆死了之后,你不见青羡林也不少见上官千阙,是因为你记恨他们。记恨他们刻意放松对刺客的戒备,刻意让刺客对我不利——如果他们真正盯紧防务,没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刺客进不来,绯妆就不会死。所以。你不再相信他。”
“你说得对。这件事我确实不高兴。”我淡淡地说。
青羡林自己就是杀手,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怎样去刺杀一个人。上官千阙在雾山领到地第一份差事是协理大光明殿防务,他比皇帝的侍卫长更明白怎样防备刺客。这两个人都因为各怀心思而“松懈”了池塘的防务,刺客进来了,绯妆死了……16K手机站;16K.CN。我就不能不高兴么?
不过,不高兴归不高兴。我还没冲动到糊涂的地步。上官千阙纵容刺客进来,打的主意不外乎两个,第一,天子行辕的防务一直由青羡林负责,就算如今姬檀是傀儡,一旦他的安全出了问题,青羡林依然要引咎获罪。第二。上官千阙是不愿意看着姬檀蜗居不动的,放刺客进来无非是逼姬檀出手——这件事上他动了心思,但,图谋并没错。我不会因为一件事做出了纰漏就犯猜忌,平白损伤信任。
“那你信不信我?”姬檀问。
我不必信你。因为我根本不指望你为我做任何事。不过。这样伤人地话,我不会说。
见我久久不曾回答他的话,也似乎不打算回答,姬檀只好放弃了这个问题。他自顾自地说:“阿丹,不管任何时候,你一定要记得。我不会忘记你地。”他的话说得很奇怪。我看了他一眼,他已经从我腿上爬了起来。径自下了榻。
我看着他从眼前离开,背影渐渐远去,一直消失在转角。的消息就传来了。
一旦抵达江北则入中原地域,朝廷在五边设立戍边军策应东西南北四域,中原向来安乐富庶,仅在京畿有京畿大营驻防。曲叔叔北上的消息传来之后,萧太尉已经紧急抽调南河行省地方军布防在折羽江北岸,如今曲叔叔强行渡江,大战就在眼前。
姬檀和他的“朝廷”在前堂议事,我就坐在与他一墙之隔的后堂,剥胡桃吃。
与我悠闲中带了几丝缅怀地心思不同,紫靥站在门口很认真地听着,脸色凝重。听到外边说到什么紧要的地方,竟然还会跺脚。我吃得有点累了,才有心思看看她,不禁奇怪道:“紫靥,你到底担心什么?曲叔叔和萧太尉打仗,哪一边赢都等于我们赢。”
紫靥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低声道:“您耳朵是长哪里去了?”
我指了指耳朵所在的位置,轻轻一笑。是,我没怎么留心他们说话的内容,只是稍微关心那边的气场变化。没杀气进来就好。反正他们议事数十日如一日,没什么长进的,不如不听。
紫靥解释道:“现在被抽调到折羽江北岸布防地是鲜于大人从前训练的地方军。”
我手里的胡桃就滚了出去,咳嗽了一声:“自己人?”
紫靥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难怪姬檀今天怎么都不吭声,横竖装死人。我还以为萧彤和曲叔叔打起来,姬檀多少能捡个便宜,到头来姬檀是被萧彤当枪使了。我想了想,道:“外边刚刚怎么说?”紫靥道:“上官公子以江北临近广漠府,平凉王攻陷江北则广漠危急的名义,议请鲜于大人主动出兵。”
我听得有点莫名其妙,主动出兵和被动出兵有什么不一样?不是一样要出兵?
紫靥道:“鲜于大人只有南河地方驻军这么一支心腹,原本用来牵制上京势力。少主您不知道,戍边军与地方军战力完全不同,这支军队遇上平凉王的西凉军只有被鲸吞地下场。鲜于大人如今带领的九央军或可与之一战。”
原来萧太尉是借机铲除异己来着。我点点头,又问道:“青羡林怎么说?”
紫靥摇头道:“他一直没说话。”
青羡林不说话,说话的当然就是晏楚。晏楚和姬檀没玩过君上爱卿的游戏,自然不必顾忌姬檀脸色好不好看,张大嘴巴哇哇哇笃行萧彤的决议就行了。整个天子行辕都被萧彤大军控制着,他说必须这样,姬檀难道能说不?何况,姬檀不是也很老实地装死人么?
我这边正若有所思,前堂却突然出了意外,晏楚厉声咆哮道:“来人!将他架出去!”
外边的杀气在瞬间凛冽了起来,我一手拎过靠在桌边地冰魄剑,身形已抢近廊口,注视着姬檀身边所有人地一举一动。哪晓得这杀气居然是姬檀身上迸射出来的,一直默不吭声毫无存在感地姬檀啪一声砸了手边的玉如意,用比晏楚更为疾厉的声音呵斥道:“放肆!谁敢动他!”…
泪奔,俺是罪人……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六七章 会撒娇的阿丹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六七章会撒娇的阿丹难得发脾气的傀儡皇帝突然翻了脸,堂下侍卫也着实惊骇了一时。
不过,上下左右到底都是晏楚带来的亲兵,眼见自家老大在堂上张牙舞爪压根儿就没把端坐北面的皇帝放在眼里,自己当然也就不会把那个摆设当回事了。晏楚发了话,几个侍卫稍微迟疑之后,很利索地从门外鱼贯走入,气势汹汹地想要把上官千阙拖出去。
姬檀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堂上,气得脸色发白,却又无可奈何。
两个侍卫双手搭上上官千阙肩膀的时候,我看见上官千阙微微抬眼,看着青羡林的眼神若有深意。这种暗示也并不费解,知道上官千阙身份的人都明白:晏楚不知道我是武林中人,莲太子你应该知道,再不出声结束这场闹剧,别怪我动手摔人了——上官千阙隐藏身份埋进魔教兴风作浪时,并没有做什么乔装改扮,青羡林当然认得他。
看到这里,我也很好奇他们到底是怎样相处的。句欢和莲太子之间的恩怨一桩接着一桩,包括句欢之死,似乎也和后来青居寒遇刺身亡有着很直接的关系,就我看到的情况,在青居寒当权时,句欢很是狐假虎威欺负了青羡林一阵子,彼此怨恨不可谓不深。这时候上官千阙却可以和青羡林平静共事,几个月下来也没传出什么难堪来。青羡林收到了上官千阙的暗示之后,却只是垂下眼睑,似乎在思索后果。
眼神交错间,两人都保持了短暂的克制。青羡林没有直接拒绝,上官千阙也没有立刻翻脸动手。就在得出决断的下一刻,姬檀倏地拔出了供奉在御座一侧的天子剑,明晃晃的剑锋在刹那间映冷了仲夏略显浮躁的殿堂。那一幅月华般莹润地紫金绣线压着细密针脚勾勒出华谷素鸟图纹的玄色衣摆,从侧翻一旁的紫檀书案上倏地擦过,三两步奔走向前,人已到了上官千阙近处,手中寒光逼人的天子剑也刺了出去……1…6…K;电脑站;.Cn。
和江湖高手比起来,姬檀那点儿功夫是不够看。不过,他自幼骑射不弱,也算弓马娴熟。那一剑刺出去不算石破天惊、避无可避。倒也是干净果断,颇见凌厉。大约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上前擒拿上官千阙的侍卫已经被姬檀刺伤了一个。他举剑还要再刺,仓促之下,另一个侍卫竟然向他拔了剑!
我看见姬檀气得煞白的脸上陡然绽出一丝冷笑,青羡林已经出手了。
咔嚓一声脆响,原本压着青羡林衣裾的玉佩已经击碎了拔剑侍卫的小臂。
姬檀提着剑指着晏楚地鼻子,冷笑道:“将军是要弑君?”不等晏楚说话。他森寒的剑尖在空中划过凌乱地弧线,又指向断了手骨满脸冷汗的侍卫,近乎怒吼地命令道:“拿下他!”整个大堂都回荡着他有些沙哑湿冷的声音,没人敢动。
这时候真的不是可以任性的好时机。我看着晏楚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想。
姬檀地身份谁都清楚,就是一个专管写诏书的傀儡。晏楚原本就是个飞扬跋扈的脾气,又不怎么看得上这个皇帝。这时候更加不会为了姬檀一时发疯就放弃自己强硬的立场,他只会把姬檀当笑话看,非逼得他撕破脸,日后姬檀会过得更没面子。原本我指望着上官千阙可以出声打圆场,好歹给姬檀一个台阶下。哪晓得上官千阙并不这么想,他看着青羡林。青羡林一如刚才很认真地继续思索,思索到底要不要出面救场……
绯妆之死已经让我明白了上官千阙的立场。他只是奉命来助我,并不真的想要侍奉姬檀这位君主。青羡林更是没有真心的理由。他原本就是为了利用姬檀来达成自己与管驸马地约定而已。外边那个衣饰煌煌的大堂之上,所有人都跪在姬檀脚下称呼君王,却没有一个人真心为他设想……他自始至终都是孤零零一个人。没有人对他坦诚心腹、交代一切。那么,又凭什么要求他把自己私下谋划的所有都告诉我们?就算他真的利用了什么。筹谋了什么,难道不应该么?就像每一个人都对他所做的事一样。
上官千阙想看青羡林地态度,青羡林不愿意被上官千阙看明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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