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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在上-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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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素!”我蹿身挤到一个白衣执刑弟子的身边,唤他的名字。
他顺手削落了两支长箭。侧目朝我微微一笑,道:“少……殷姑娘。”
“替我看住那几个人。倘若我入夜还未回来,看暗标找我。”他曾是我的剑侍之一。也曾被我指点过剑术,彼此总有点香火情。不管叶叔叔留下他们地用意是什么。反正有人用。那就不用白不用。
符素点了点头,没什么迟疑地应承:“是。”
我放心地从黑甲兵的箭雨中冲了出来。这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我愿意,箭追不上我的速度。我窜上墙头寻找曲静的身影,一无所获,于是运极耳力,倾听城中不寻常的破空之声,他走得那么快,带出的风声与寻常人是不一样的。确认目标之后,我迅速在墙角刻下一枚纤细的雪线兰,从屋顶上飞掠而去。
为了方便符素他们找我,我一路上都留下了专属于我的暗记,一直追出了吴城。
半空一道飞剑朝我袭来,我下意识地将之握在手中——是我地冰魄剑。
长剑刚刚入手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剑身振鞘而出,我一眼就看见剑身上多出来的刻痕。
可恶!谁在我的冰魄剑上刻了朵莲花?!我足尖在巨木上蓦地一点,生生顿住了身形,反身怒视掷剑之人。却看见一身杏黄衣裳地青衣双手抱胸站在树下,笑吟吟地说道:“公子让我把剑送还给你。”
冰魄剑是随我一起掉下悬崖的,我在悬崖底下找了几个月都没找到,一直估计是落在悬崖半空地碎石上了。离开崖底之时,一则顾忌仍在寒云关地叶叔叔,二则记挂退敌之事,因此不曾费力寻找,没想到青羡林却找到了——这并不是什么轻而易举的事情,那样高地悬崖,一寸一寸搜寻,倘若不是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精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青羡林自然不会花那么大力气去找一把剑,他费心搜索悬崖,找的应该是我。我缓缓将出鞘的冰魄剑收入鞘中,心中仍有一丝恨意:找到我的剑一心归还,我自然感激不尽。但是,谁准你在我的剑上刻莲花的?!好好一柄剑上刻一朵娇娇柔柔的莲花,成什么样子啊?!
“喂!”青衣站在树下大刺刺地喊,“我家公子说了,曲世子追皇帝是好意。如果不想局面变得不好收场,最好不要阻止他。”我这边正郁闷着呢,看见他张狂的样子,忍不住怒吼道:“谁准你在我剑上刻莲花的?说!是你刻的还是你主子刻的?!”
青衣错愕地望着我,轻咦了一声:“莲花?”
不是莲花还是狗尾巴花啊?!我愤怒地将剑推出半尺,让他看着剑身上的刻痕。青衣的脸色变得有点古怪,看我的眼神也神秘兮兮起来,气得我顺手一剑鞘敲在他脑袋上,怒道:“说!谁刻的?!”我的爱剑,我的宝贝!当日在寒云关上,敌人众多时我都舍不得拿出来砍,竟然有人胆敢在我的剑上刻花?!气死我了!
青衣一反常态地没有骨气十足,反而狗腿地弯下腰来,嘻嘻陪笑道:“姑娘息怒,姑娘息怒。小的自然不敢在您的剑上刻花,您这剑是神器啊!一般人也刻不动么!——哎哟,您看看,这花真的好好看哟,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美艳不可方物,这莲花也是神器呀。神器配神器,天生一对么。哈哈,哈哈哈……”
我被他陡然谄媚的口吻弄得鸡皮疙瘩都蹦了出来,倏地收剑入鞘,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替我送剑又满脸陪笑,我再生气心疼也不可能真的把他怎么样。何况,他刚才说的话,我也很放在心上:“你家公子现在何处?因何说曲静没有恶意?倘若他追上姬檀,姬檀还能活么?”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一五章 旧主恩义(上)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一五章旧主恩义(上)“若曲世子追不上皇帝,姑娘以为之后局势如何?”青衣反问道。
曲静追不上姬檀,自然是姬檀逃出生天,与鲜于微的驻兵会合。接着,返京收权。要么被董太后灭了,要么把董太后灭了。坐稳皇位之后,再休养生息对付西凉称王的曲叔叔——曾经被追得屁滚尿流的恶账,日后自然要清算。
“若姑娘是曲世子,一面是尽忠多年的异姓兄长,一面是生育抚养的亲生父亲,决战沙场时,又该如何抉择?”青衣继续问道。我没什么所谓地瞪了他一眼,他居然立即就老实了下来,满脸谄媚地说道,“嘿嘿嘿,姑娘您想,平凉王是曲世子生父,曲世子又一度掌握着西凉大军所有兵权,换句话说,在西凉这个地界,曲世子是能在相当程度上做主的。他此刻能将皇帝抓回来,日后真有了危险也能把他送出去,而皇帝若离开此地,他能护住自己的父亲不死么?”
把姬檀留在寒云关,曲静可以保护姬檀的安危。若姬檀离开寒云关,曲静就保不住曲叔叔的安危。所以,为求稳妥,曲静决定委屈下姬檀,让他留下来?——这是什么狗屁道理?自己想要忠孝两全互不得罪,就可以罔顾旁人的意志肆意囚禁?
我用剑鞘将挡在身前的青衣推开,却发现曲静已经在山道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厉害啊,我都不知道姬檀往哪个方向走了,曲静才跟着抛出来居然就能眼也不眨地沿途追上去?站在清幽安静的空山中,我颇有些厌恶地看着一旁的青衣。倘若不是他阻挡我的去路,我何至于追不上曲静?我双手抱剑勉强压抑住怒气。问道:“你家公子呢?”
青衣谄媚的脸色多了一丝僵硬,哼哼唧唧了两声,却没有正面答话。
我是再也耽搁不起了。….16K.Cn随意拣了一条路匆匆忙忙追赶。刚刚走出去没多远,青衣又屁颠屁颠地追了上来。阻止地口吻颇为急切:“姑娘,不能走这边!”为什么不能走?我很给面子地暂时停住了脚步,却也没有返回的打算。青衣这一次倒没有支支唔唔,简单明白地解释道:“现在澜水河谷一带是公子在带兵搜查,您过去会给公子惹上麻烦的。”!我找地就是他!你过来给我使绊子。揍你那是仗势欺人,揍他我还下不去手么?不把他揍得乖乖带我去找曲静,我殷丹两个字倒过来写。一手拂开阻挡去路的青衣,我越发坚定地朝着原先选定地山路飞掠而去。青衣一路追了上来,轻功所限,还是被我甩在了身后。
按说前面应该就是澜水河谷,我找了许久,半个河谷的样子都没看见。
眼前是一片起起伏伏的小山,间或夹杂着山地下炊烟袅袅的农家。吴城附近一直不曾被乌兰人侵袭骚扰,居家百姓倒也不怎么惊忙,这时候正是春耕方始。满地忙碌。我看着前边起起伏伏的绵延小山,不禁暗想。我觉得自己方向感挺不错地。怎么又走错路了?
一时间真的犹豫了起来,原本是要找青羡林替我搜寻姬檀的。现在没找着澜水河谷,反而走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漫无目的地走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有点迟疑地继续走着,耳畔尽是农忙炊耕之声,耕种的人们说不出的轻松惬意——若姬檀曲静都是农夫,哪里有这么多麻烦事需要交割?
“啊!”一个女子尖锐的呼叫声陡然传来,划破满地青葱的平静。
我原本不爱管人家闲事,听见这么凄恻地呼号也不禁心中一惨,下意识就朝着出声之处飞掠而去。那是一处门前有水,屋后有竹的人家,院子里站着十来个红衣人,衣裳当真红得如同鲜血,个个体格彪悍,虎背熊腰,左手提着一柄宽刃刀,右手虎口处微微岔开,手臂筋肉喷张,一看就知道是常年洗练外家刀法的高手。
惨叫地是院子里的农妇,她扑倒在泥地上,一柄宽刃刀死死抵住她地咽喉,将她压得动弹不得,在她地不远处,一个身材干瘦的农夫身下一滩鲜血,断手就落在一旁,最令人发指地是,院子的另外一边还有几个孩子,大的不过七八岁,小的仍在襁褓,最大的一个已经被杀了,纤细的脖颈汩汩流淌出年轻粘稠的血,触目惊心。
“尔等何人?”我缓缓推开篱笆,走进了那户农家的小院。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站在院子里的红衣人的首领。熟悉的脸庞让我有些困惑,我看着他也恰好迎来的目光,心中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为首这人赫然便是被我安置在吴城的奉剑,他换上了鲜红的战衣,重新握住了杀人的利剑,眼底竟然还是那样清澈天真的神气。
我问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为什么要杀人,而是,“明月呢?”
他原本平静的脸色顿时变得扭曲了起来,锵地收剑回鞘,命令道:“撤!”
那些不相干地想走,我自然不会阻拦。但是,如果没有把我干女儿的行踪交代清楚,你奉剑就想走,那恐怕是没那么容易。我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跟前,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问道:“明月呢?”他对我倒是没有一丝敌意,我固然使了手段一定要扶住他的肩膀,意外的是却没有受到任何阻力,他连一点防备的姿态都没有表现出来。
奉剑耳后有些绯红,我看见他颈后大筋鼓起,似乎憋气的模样,不禁问道:“出什么事了么?”否则,宁可抱着爱女挨饿也绝不恃武欺人的奉剑,怎么会一反常态带着一大批人在山野行凶?对付的竟然还是农夫农妇。
“走开!”奉剑粗声粗气的吼。我没有看错,他看我的眼神有一丝怨恨。
为什么要恨我?我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我也有些生气了。不相干的人讨厌我厌恨我都没有关系,我从不放在心上。如奉剑这样的人竟然也莫名其妙地怨恨我,我就一定要弄个明白。我殷丹固然不是什么好人,对待自己人却从不相负,他凭什么怨恨我?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明月在哪里?出了什么事?”我压抑住怒火,冷漠地问。
锵一声,奉剑将自己手中的长剑抽了出来,异常流畅地架在我脖子上。
我没有理会近在咫尺的剑锋,只是冷冰冰地看着奉剑陡然从眼底滑落的眼泪。眼泪并不代表着奉剑的软弱,他一边流泪,握剑的手却异常沉稳无比,眼神也坚毅笃定得很。我等着他下一个动作,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撒腿就跑。
我绷了半天的脸皮登时就松了,看着他撒丫子逃跑的背影有点哭笑不得。
我三两步就追上了逃往远处的奉剑,一把揪住他不老实的双腿,干净利索地卸掉了他腿上的关节。当然,我可以点穴,这样比较温柔。不过,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不是?看见这小子指使旁人砍人手臂,残杀幼子,我还不能生气了?
被我卸了关节摔在地上的奉剑脸色苍白,大汗淋漓,我在他身边蹲了下来,捏住他的下巴,让他老实地看着我,说道:“你最好对我说实话。我对你有恶意么?你我萍水相逢,却因为明月而有契义之缘,倘或有事,我自然不遗余力助你。帮不帮得了,那是另外一说——小慈不是不让你杀人么?你现在在干什么?”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一六章 旧主恩义(下)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一六章旧主恩义(下)奉剑的脾气是触目可知的倔强,紧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我口中威胁得凶狠,实则真不知道该怎么逼他开口。他这样满眼对立情绪地看着我,就是将我当作了欺负他的敌人,那副宁折不弯的神气,就差没在脸上写着:你咬我啃我打我杀我又怎么样,我就是不告诉你!——我有点小郁闷,勾了勾捏着他下巴的手指,一个促狭的念头升了起来,飞快地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吧唧好大一声。
奉剑宛如石化地待在当场,突然大声道:“喂!女人,你怎么调戏我?!”我还没有醒过神来,他已经挣扎着从我手里爬了出去,滚了一地的泥巴,小脸气得红彤彤的,满眼愤慨,“你调戏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你个没奶的女人,我就当被男人亲了!”
我上前两步就跪倒在他身前,一把将他拖到在滴,冲着脸颊啊呜一口亲了下去。
亲亲啃啃咬咬,觉得差不多了才起身放过了他。低头看着被我按在地上咬得满脸口水的奉剑,我轻轻哼了一声,说道:“你说不说?不说,我就亲你嘴巴了。”奉剑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呜呜答道:“流氓!登徒子!以后没男人肯要你!你走开!小慈说了,不许亲,嘴巴绝对不许给别人亲!”
果然这些话都是萧慈交代给他的,我就说这么一个纯天然的家伙,怎么会懂得调戏这个词。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他扭啊扭啊扭的试图挣脱我的控制,我嘿嘿笑道:“说不说?不说,我就亲了哦。”
奉剑呜呜挣扎了半天。听见我地威胁之后,反而放弃了挣扎。他眼神有点定住,缓缓将捂着嘴的手放了下来。嘴唇紧抿,一言不发——这是任人调戏了?我有点挫败。这戏还怎么唱下去?不禁将奉剑放开,蹙眉看着他,说道:“一定不能说么?”
“说了,有人会死。”奉剑点点头,看着我的眼神仍然心有余悸。“你杀了我吧。”
我惊讶地看着他,为什么他觉得我会杀他?他真地把我当敌人么?
“你不是很讨厌我杀人么?看着那个被杀死的孩子,你眼神里有杀气。虽然我不知道杀人有什么不好,不过,小慈不许我杀人,你也不喜欢我杀人,那杀人一定不是一件好事。你和小慈都是好人。”奉剑低声说。提及小慈地时候,声音有了一丝颤抖。
我想了想,问道:“那些人都是魔教的人?”
奉剑点头。道:“是血衣使者。”
“你不告诉我明月和你出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在山野行凶吧?那户人家不是很寻常的农家么?为什么要杀人家的孩子?还砍人家的手?你们是在逼问什么东西,对么?什么东西需要在农家逼问呢?”我问道。
奉剑很合作地一一回答我地问题:“这山里有一种兰花。很珍贵。副教主命令我来找。”
这么兴师动众跑来如此敏感的地界杀人放火找一盆兰花?我相信奉剑不会说谎,但是。这背后的图谋绝对不会单纯。我想了片刻。又问道:“副教主是谁呢?我听你说,教主很早就不管事了。莲太子是代教主,他和副教主的关系怎么样?”
奉剑眼中顿时多了一丝怨恨,这种怨恨与先前看我的怨恨是一模一样的。
我心中多少有了一点底,奉剑却硬邦邦地说道:“副教主是副教主,公子是公子,没什么关系。”我出其不意地轻描淡写问道:“你重回魔教持刀杀人,是因为莲太子有把柄落在副教主手里了,对么?”奉剑厉声道:“没有!”
“那把柄和我有关系,对么?”我不算顶尖聪明,只是敏感得很。
奉剑气呼呼地不说话,我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说道:“青公子知道你的事么?”
他仍然紧紧抿着嘴,一声不吭。不说话我就拿不准轻重了?你这不是默认么?
我看着他冷汗涔涔的脸,一只手扶住他的膝盖,正想将他地关节接上,他低声说道:“我不会说的。你想逼供么?要做什么?捏碎我的脚筋?”他缓缓拂开我地手,常年习剑异常灵巧有力的右手扣在自己膝盖上,“你不要动我。我自己来——我不想你这么对我。”下一刻,手指已经发力试图捏碎自己地筋骨。
千钧一发之际,我迅速阻止了他自残地右手,竟然觉得舌头紧张得有些发干。奉剑清澈明静的双眸带着一丝不解望着我,我才听见自己砰然地心跳。缓缓捏紧他的右手,声音飘忽中带着一种我自己都辨识不了情绪的冷漠:“我也不想那么对你。”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过。
奉剑奇怪地说:“你不是要逼供么?”
对,我就是要逼供,怎么着吧?我霍地站起,顺手一巴掌甩在他左脸上。
我气咻咻地将冰魄剑换了个地方安置,左右看了看方向,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他杀不杀人,为什么杀人,谁逼得他丢了明月不听萧慈的嘱托出来杀人了,关我鸟事啊?我居然还要“逼供”?!姬檀,对,姬檀在哪里,找到姬檀才是正经,我都为了什么鸟事耽搁时间啊?
气得七窍生烟的我正打算认路离开,被我卸了腿关节坐在地上的奉剑突然扯住我的衣摆,没等他说话,我已经大声叫了起来:“你给我老实点蹲着不要乱动乱说话!我殷丹以后再动你一个指头,我……我就是丹殷!”砰!奉剑很赖皮地抱住了我的双腿。
居然敢抱我?曲静都不敢随便抱我,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抱我?!抬腿就想一脚将他踹出去,就听见远远传来的青衣的惨叫:“你们在干什么啊?!放手!快放手!太子妃都敢乱抱,你不要命了!快、放、手!”
哪晓得奉剑居然越抱越紧,小声道:“不行,不能做太子妃。”
我终于忍无可忍了,一脚踹在奉剑的脸上,看着他砰的仰倒在地,鼻血飚了出来。
青衣正赶上这一幕,目光有些呆滞。我不耐烦地将他往身边一扯,不许他再看地上的奉剑,问道:“你趁早给我快点指路,告诉我你家公子在什么地方——不告诉我青公子的行踪也行,告诉我曲静往哪边追了?还有,这个笨蛋替什么副教主抢兰花的事,你家公子知道么?不知道就赶紧告诉他,别给人泼了污水还不知道自己满身臭气。”
青衣原本看着我的眼神总是带着三分轻佻几许不屑,这时候却整理容色倏地跪了下来,望着我诚诚恳恳地说道:“殷少主,既然您已经知道事情大概,那小的也就不瞒您了。请您救救我家公子!求您了!”说罢,俯身就砰砰地磕头。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点莫名其妙,我知道什么事情大概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再说,就青羡林那种人,需要我去救么?说句不好听的,我倒是相信也许有一天我可能被人玩得走投无路,就青羡林?谁能玩得动他?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一七章 青衣是笨蛋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一七章青衣是笨蛋青衣隐隐渴切地望着我,似乎我点一点头,事情就可以彻底解决。
我觉得一切都很莫名其妙,凭什么他就那么笃定,我一定要救青羡林呢?我和青羡林有什么交情?七年前路过青州相赠玲珑珠的香火情?且不提那串留在他手里的玲珑珠给我惹下了多大的祸患。寒云关上,我可以不惜坠崖救人,那是因为雾山的教养让我无法见死不救。现在我为什么要卷入魔教乱七八糟的事端,去救一个与我话都说不上一百句的人?
就因为这一朵青羡林刻上去的莲花,所以青衣就认为我被划归青羡林的所有物,真的就是魔教的太子妃了?这样子都可以的话,我把全天下的金元宝都刻上一个丹字,是不是全天下的金子都是我的了呢?男人的思维真是一条线。
“青公子的事,自然有该操心的人操心。你奉命阻拦我截下曲静,倘若姬檀在此时出了什么差错,好的坏的我都算在你魔教头上。”我虽然被雾山逐出了门墙,要找区区一个渔火教的麻烦,还是不在话下的。
青衣急切地说道:“殷主子,公子如今处境艰难,请千万援手!”
我冷冷看他一眼,道:“仔细说话。谁是你主子?”
“是,是小的失言。”青衣见风使舵的功夫不可谓不高,一眼瞥见一旁擦着鼻血的奉剑,口气陡然间温软缓和了不少,文火慢煎地煽情,“当真只须姑娘反手一援,不费吹灰之力。公子不必承担通敌之罪。奉剑不必重新握剑杀人,姑娘也不愿见奉剑满手血腥,与明月父女分离不是么?”
奉剑一直坐在地上擦自己的鼻血。16K。手机站.16k.cn此刻却倏地横剑,剑尖恰好抵在青衣咽喉。
“不要拿我说事。”奉剑认真地说。他性情天真。人却不是笨蛋。
青衣就跪在我的跟前,咽喉上抵着奉剑冷森森的长剑,额头上还有刚刚磕头时沾染的尘土与淤青,样子狼狈无比。他喉头微微动了动,肌肤在剑锋上蠕动。鲜血就缓缓地滚了出来。奉剑持剑地手依然很稳定,没有一丝撤手的意思,脸色也不怎么凶狠,但,谁都感觉得到他骨子里的认真——如果青衣真地再用他做话柄,他会毫不犹豫地下手杀人。
青衣不禁苦笑道:“我只是请殷姑娘刺公子一剑,多大一回事呢?”
我心里略微一动,青衣说祸患通敌,又说请我刺青羡林一剑。青公子是吃亏在当日没有杀掉曲叔叔?一个念头没有转过来,奉剑已陡然发力,凶蛮无比的一剑狠狠朝着青衣要害刺落。青衣在他突刺地前一刻就飞身逃窜。还是不曾逃过那流云无迹的一剑,左边锁骨自腋下开了无比巨大的一道口子。鲜血迸射而出。
他一连退了七八丈。飞快点穴止血,无比愤怒地抬头:“你疯了!真的杀我?!”
奉剑满不在乎地用袖口擦去剑上的残血。说:“我说过地。”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伤的,青衣一脸煞白,浑身都在发抖。他不敢再靠近奉剑,好在奉剑双腿还未矫正关节,始终坐着。刚刚才被同伴狠心刺了一剑的青衣有些情绪混乱,微微定了神,方才抬头继续望着我,说道:“姑娘,只请您相助一次。公子并不希望您知道这一切,可是,小的认为,这是最快最方便的解决方式……只请您刺公子一剑。”
我还没有说话,奉剑已经先截住了青衣的话头,对我说道:“我可以接上双腿么?”
我有穷凶极恶到不许你装上关节么?想固然如此愤慨地想,心中却异常柔软。他想逃,我追截,卸他双腿时,我掌握了战局没有给他一点可以反击的机会,他不反抗,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之后他地态度一直很温顺。无论是他误解我要逼供,还是我放弃继续钳制他之后,他一直都安然受制,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
诚然奉剑的武功路数凶蛮而天真,宛如野兽一般地触觉十分灵敏,他知道什么人危险,什么人强大,什么人不可招惹。但,也同样是因为这样类似野兽的特性,他应该是不可驯服,也不会束手就擒地。
虽然他误解我想要伤害他,图谋他口中地答案,行动上却依然很信任我。因为信任,所以敬服。就算他以为我会伤害他,还是没有激烈地反抗,只是带了点小悲伤地问我,你想对我做什么呢?我来做吧。我不想你亲手伤害我。青衣试图用他的名义来拐我入局时,他眼也不眨地抬剑,先警告,后下杀手。他在维护我。
就因为我在乌崖镇上替他抢回了明月,就因为我教他熬了一碗米汤。他认同了我。
这是一个爱憎分明,懂得感恩地人,能得到他的认同,该是难能可贵的荣幸。
我抿着嘴沉着脸弯腰蹲在奉剑身边,他看了我一眼,又望向青衣。
青衣明显有点怵,不过,他一向是将奉剑欺负得死死的,这时候又愤怒了起来,怒吼道:“你,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公子遭难,你胳膊肘还往外拐!请殷姑娘帮个忙又怎么了?值得你这样要死要活要杀人的?没出息的东西!”
我已经将奉剑的膝盖接了回来,他持剑就想起身,我压住了他的肩头。
“不能去。”奉剑说。
我少见这样的奉剑,不禁问道:“为什么不能?只是刺一剑,他打不过我。”
奉剑摇头说:“刺伤公子,后患无穷。”
我想了想,又道:“我不怕魔教找我麻烦。”
奉剑继续摇头,却不说什么话了。我知道他还有未尽之语,存心逼迫,于是转身欲答应青衣。奉剑一把揪住我的手,说:“不要。”我佯装不解地看着他,心中坦然听着他的答案,他半天才蹦出几个字:“青衣是笨蛋。”看着他那样认真的表情,我差点失笑。
不论青衣在一侧充当背景唧唧歪歪些什么,奉剑沉默片刻,才对我说:“若公子遇刺,欲保权位,必然雪耻。届时不是公子要杀你,就是我来杀你。主辱臣死,你若不死,我就要死——小慈让我照顾明月,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一八章 大巧若拙
网友上传章节第一一八章大巧若拙“那你告诉我,青公子目前的处境很艰难么?”我问。
奉剑木着脸半晌不说话,青衣倏地飘了过来,切切点头,道:“难!当然难!非常难!”眼睛盯着奉剑手中的长剑,随时预备开溜,口中不忘辩解道,“姑娘,奉剑那个死脑筋,你不能听他说话。只要你能帮公子过了这一道坎儿,凭咱们公子的本事,难道还解不开这一剑之仇?什么辱不辱耻不耻的,说穿了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我一把将他推开,没好气地说:“你家公子本事?本事到要演苦肉计?躲开。”
青衣不敢对我发火,就冲着奉剑怒吼道:“玄月使携锁魂钉、软红索亲临寒云关,事不能免,立即就要刑制公子!——奉剑,你好好想想清楚,好好想想清楚!”他叫得太过惨烈,原本就不及上药的伤口陡然又迸射出大蓬鲜血,三两晃就要摔倒在地。
奉剑丝毫不为所动,淡然抬头,说:“之前,你并没有想让她帮忙,不是么?”
“我病急乱投医不可以啊?!”青衣厉声道。
奉剑摇摇头,说:“不可以。大夫会被你害死。”说着,又歪了下脖子,“要不然,我会被你害死。”
青衣气得都跳了起来,怒道:“你死她死我不管,公子不能死!”
“公子不会死啊。”奉剑理所当然地接了一句。
趁着青衣暴走之前,奉剑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我又不是真的来找兰花。”
换我暴走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烂事儿,我管你玄月使副教主,锁魂钉兰花盆的,我无比迫切地需要找到青羡林。16K…然后逼他替我搜索姬檀的下落!——心里陡然咯噔一声,有了一点念想:青羡林让青衣来找我,真地只是还剑那么简单?在这么凑巧的时机?
青衣狐疑地看着奉剑。这情景倒有些可笑。寻常来说,不是青衣侃侃而谈。奉剑满眼木讷么?难得奉剑也机敏诡计了一回。他仍旧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来一块黑漆漆的铁牌,说:“副教主让我来找兰花,顺便带红莲使去屠了栖霞剑派地别院。”
“烈日使卧底的那个栖霞剑派别院?”青衣不可思议地眨眼。
奉剑肯定地点了点头。
青衣砰地一声倒在地上,撞得自己龇牙咧嘴。捶地怒吼道:“你是白痴啊!你是什么人?你是公子的随侍!副教主让你去屠别院你就去?你不知道这脏水都泼在公子身上了?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你还看不出来?你脑子里长的都是草?——还那么洋洋自得!你干蠢事你知道么?!”
奉剑并没有任何动容之色,他坚持地说:“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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