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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桃花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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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琉脸色更黑了。
什么?!大队人马往这里过来了!
南宫琉冷冷地看了一眼南宫银,明白那位是在拖延时间,他转而看了一眼水清玥,道,“蓝儿,过来——若你不想死的话……”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水清玥身上。
水清玥有些怔忡,终于还是,要开始了么……
可是……虽然她很不想当靶子,但是她很想死诶……因为她想好好活下去……
所以,她是不是,要陪南宫银经历一次所谓的“同生共死”“患难与共”?
是了,她只是想死一次而已,仅此而已,绝对不是不想抛下南宫银!
水清玥微微仰首,看着南宫琉摇了摇头,轻启朱唇,“不。”
声音很轻,却让所有的人都听到。
南宫琉不忍地闭目,轻叹一声,“阿刀阿剑,走。”
阿刀闻言瞬间分开与何路的纠缠,与阿剑带着南宫琉迅速撤出包围圈。
天下……天下……若是我不舍弃了这所谓的“天下”,便是连翎渊,也将离我而去……
那么……不如舍去,不如舍去……
“放!——”一声响彻云霄的令声后,成千上万的箭飞驰而来,那么高,那么利……
南宫银的人瞬间将南宫银与水清玥密密地围在中间保护起来——用他们自己的血肉之躯去阻挡弓箭。
南宫银也快速将水清玥一抄带到怀中,另一手持箭扫开外圈人未挡掉飞进来的箭。
不消片刻,院中的被困者剩下便不到十分之一了。
“若是我注定与天下无缘……那你便……向他服个软罢,他……定回好好待你的,哪怕是,为了天下……”南宫银轻声道,轻得只有水清玥能听见。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几日前,夜云寒不惜拼死也要护得她周全,现在……
她埋在他的怀中,只能无力地被他保护……
为什么……她不能向那日一样站起来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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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南宫琉忽然出声,众人训练有素地齐齐停下来。
南宫琉摊开左掌,阿剑会意地将一弯玄铁的弓弩交给南宫琉。
南宫琉从旁边的士兵的箭桶中抽出三箭,用力拉弓,然后,放手。
即是南宫家的人,你的命,便由我来结果罢……南宫家的人,再不济总不至让别人给白白染了鲜血……
还有蓝儿……就让我,亲手结束了你罢……
南宫琉的箭术,在众多皇子中是最好的,便是皇帝老儿,也不止一次地赞叹。
所以……
南宫银闭眼,手却下意识地收紧,但愿,我能为你挡住那箭,一箭或两箭,左右不过是死啊……
三支乌黑的羽箭,破空而去,空气仿佛布帛被撕裂,尖锐的破空声响起……
“啊……”利箭撕裂皮肉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声疼痛的呻吟。
“湘儿!”南宫银的声音微微颤抖,“湘儿……!”
怀中的人一身火红的华服渐渐湿润,耀眼的红色更深了几分。
水清玥只觉胸腔的血不断要溢出喉咙,不禁轻轻咳了两声,又不小心牵动了后背和后腰的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后,一张嘴便是一口鲜血,吐了南宫银满怀。
南宫银只觉胸前一片滚烫,烫得他不禁一颤,“你……”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言语间尽是恐慌……
为……什么……为什么……
“咳咳……”水清玥喉咙微痒,轻轻咳了两声后竟又是“哇”“哇”地吐出两口鲜血,苍白的脸孔竟透出一丝丝不正常的潮红,朱唇越发的鲜艳欲滴。
为什么……么?……
谁知道呢,当时只想着,少死一个是一个,我既然是注定要死一次,那么……就挡罢……
该是如此的罢……
当时的念头实在闪的太快,她自己都尚未分清理清楚,人已经将他压下……
呵呵……现在背心中一箭,后腰中一箭,才开始觉得自己神经质……
嘶……好疼……
咳咳咳……果然是作孽不可活
南宫银看着怀中精致的脸庞,心不住颤抖……
湘儿……你……湘儿……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难道一定要用这样大的代价来告诉我,我早已经沦陷了,早已经交出心了么……
现如今,我连命,也是你的了……
你如何能够这般温柔,这般残忍?
若是今日还能活着出去……你要我如何走完以后的路……
呵呵……罢了罢了,倒不如,一起上穷碧落下黄泉。左右,我今日也是走不了了……
湘儿……
南宫银无声地呢喃。
水清玥疼得全身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连动也半分动不了,只能虚弱地靠在南宫银身上,慢慢地等死……
是了,等死……她好鄙视自己啊,居然等死!
南宫琉面无表情地看着未中箭的南宫银,又是大力射出一箭。
而南宫银,仿佛未看到那朝自己而来的箭一般,只是一遍一遍地用颤抖的手轻轻摩拭着怀中人的脸……
湘儿……
湘儿……
他的唇轻轻张合,却仿佛哑了一般,再吐不出半个字。
水清玥眼角瞥到破空而来的箭,再看看不为所动的南宫银,轻轻叹了一声,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身子忽然提起一些,将他的整个胸膛都挡住。
意料之中的疼痛……
意料之中的温热液体……
既是已经两箭了……
那么,无所谓,再加一箭也无所谓了。
看着面前男人眸中爆发的惊恐,那样仿佛天也塌一样的无措,她苍白地笑笑,轻轻张嘴。
南宫银见状将耳朵贴了上去,只听她断断续续道,“我要……你留下命……争得天下……来……来还我……要……咳咳……你亲手帮我……报仇……”
水清玥话说的有些吃力。
遗言啊遗言……想不到,她的处女遗言就这样出现了。
真是怕他一个想不开就任人宰割了,那自己不是白白多受了两箭?
水清玥的声音愈渐轻下去,她只觉身体忽然变得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了重量一般,然后,一片黑暗……
很久很久,南宫银呆呆地坐在地上,无视已经被赶来的大队人马制住的南宫琉,无视站到他身边的将领,无视等待他指示的一众士兵。
“……好……”南宫银怔怔地看着怀中已经了无生气的人,这一刻才慢慢找回思绪,嘶哑着声音道。
好,我答应你……
我一定活着,一定争了天下……
我曾说,有我一日在,便让你享尽荣华富贵——我食言了。
我曾说,我定然会好好爱护你,不让你受一点伤——我食言的那么彻底。
我曾说,湘儿想怎样便怎样——可我那样无数次迫你困你。
我曾说……
我负你那么多次,而这一次,这最后一次,我绝不食言——掌控天下的那一刻,便是我完成承诺的那一刻,然后,我们便可以再见了。
可你知道么,活着那样痛那样空——你,好残忍!
湘儿……怎么办……我好后悔……
我后悔了……我为什么要去争天下……若是我早早便放弃,是不是就可以带着你隐居了……
是不是,如今的我们,也不会阴阳相隔了……
南宫银只觉得心已经破碎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痛到麻木的感觉呵……
这一刻,他明明看见,自己的世界轰然崩塌,只留小小一角,摇摇欲坠却苦苦支撑。
那样苦苦支撑的,不过承诺二字。
水清玥再次看见南宫银,却已经不是人了。
她啼笑皆非地看着那个悲痛的男人,和他怀中遍体鳞伤的自己,飘在空中。
这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南宫银眼中酸涩难当,竟是要流泪。
“啪嗒”……
他温热的泪滴下,滑过她的唇。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水清玥看着那泪珠落到自己的尸体上,忽然感觉唇上一热。
她飘在虚空中,伸出舌头轻轻一舔。
咸咸涩涩的……这便是他的泪水么……可是,为什么,如今已经不是实体了,依然能感觉到呢……
那泪……明明只落到尸体上的啊……
南宫银仰望着越发阴沉的天空,怀中抱着水清玥,动作更加轻柔,仿佛她是一件随时都会碎的宝贝一般,他忽然嘶声喊道,“啊——!——”
轰隆隆隆——
天空忽然电闪雷鸣,伴随着倾盆大雨而下。
南宫银忽然放声大笑,只是笑得那样惨然那样凄楚,笑得四周无数的士兵动也不敢动一下。
从此以后,他再不完整!
谁能看到,他悲痛地五脏六腑俱损。
水清玥看着豆大的雨珠穿过自己的身体,直直打到地上,有一瞬的不知所措。
天空忽然黑云翻搅,然后仿佛撕裂了一个大口子,强大的吸力将她拉了进去。
她甚至来不及本能地挣扎,便又是一片黑暗了。
最后一眼,她看进他的眼中。
从前那样漂亮的凤目中,情绪不再,只留下一片沉沉的黑,仿若黑洞,一丝光也无法逃逸。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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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续
翎渊纪事
一个月后,翎渊皇帝驾崩。
同时,太子被软禁。
三日后,三皇子南宫银即位,改年号圣隆。
新皇甫一即位,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将太子及其妃子打入天牢待审。
与此同时诏告天下,前琉太子品德堪忧,以致先皇欲改立太子,而前琉太子一得到消息便弑父妄图篡位,其行天理不容!其罪当诛!
新皇继位;即为先皇守丧二十七日;着麻布素衣;不沾半点荤腥。
并下第二道圣旨;令全国一月不得见红;不得杀生。
举国同丧。
天下人皆为新皇孝心所感,一时间,拥护新皇之声大增,新皇民心所向。
二十七日后,守丧结束。
第二十八日辰时正,新皇下了继位以来的第三道圣旨:立后。
新皇立后,却是立一个已死之人为后。
辰时:
龙——相传这是「群龙行雨」的时候。
圣旨赐新后“德容”封号,即德容皇后。
同时诏告天下:朕此生唯此一后。有妻如此,此生足矣!
天下哗然。
同年三月,新皇将先皇所赐的皇家别苑“南宫府”改名为“湘园”,并扩建。
据说,那位已故的皇后闺名中便带了一个“湘”字。
民间传言,当日前罪太子琉不仅弑父,亦妄图弑杀兄弟——当时的三皇子;如今的新皇。
危难间,本就因前罪太子琉的毒害,而身中剧毒双腿残废的德容皇后挺身而上,以柔弱之躯为当时仍为皇子的圣隆皇帝挡下箭雨,终是身中数箭。
旧毒未清,又添新伤。
德容皇后终是不堪折磨,香销玉陨。
悲痛欲绝的新皇堪堪逃过前罪太子的围攻,却负了重伤。
所幸遇见了逐日大将军何冽,才保住一条性命。
逐日大将军自十年前阻挡了盛燕国的大举入侵后,便一直留守在边疆。
逐日大将军何冽的名头,足以震慑任何一国。
逐日大将军在,因此十年来边境再未出过大事。
此次恰逢大将军被先皇召回中都,便又救了当时的三皇子,又是一件大功。
后来**前罪太子南宫琉的造反,除却新皇的谋略智慧,那逐日大将军也是功不可没,真真是翎渊的国之栋梁!
至此,动乱平息,新皇继位。
经此传闻,民间愈加拥护新皇与新后。
百姓口口相传:新皇其孝心感天,其痴情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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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隆元年十月初一,迎德容皇后进宫。
据说,德容皇后于水晶棺中,凤冠霞披。
那凤冠是百鸟朝凤凤衔东珠金冠,霞披是金丝绣凤坠百宝霞披,种种用度礼仪,皆为翎渊史上之最。
凡见了德容皇后者,无不为之惊叹——这是怎样的天人之姿?!令人自惭形秽!
雪肤朱唇,柳眉斜飞入鬓,眉心一朵绽开的梅花,殷红美丽。
同日,新皇因新婚大赦天下,除却朝廷要犯,其余轻犯则释,重犯轻罚。
圣隆元年十月初五,皇帝下诏,定“梅”为“圣花”,“圣花”者,不可随意采摘损毁。
民间传闻,只因德容皇后爱梅,因此她爱在眉心点梅花妆。但百姓却不敢效仿那梅花妆,只怕亵渎了德容皇后。
圣隆元年十月初八,德容皇后遗体失踪,徒留一副空水晶棺。
皇帝震怒,下令撤查此事,当日,全城戒严盘查,几日后,举国戒严。
第一卷: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番外(夜云寒)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她,我硬要让她嫁给我。
她一身素白的衣裳,头上是垂了白纱的斗笠,她问我,“你要劫财,劫色,还是劫命?”平平淡淡甚至还带一丝趣味的语气,半分恐惧也无。
我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嫁给我”,看着她有些怒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我竟觉有些欢快。
她说,“**,姐姐已经嫁过人了。”
我心中有一刹那的不舒服,我不知道是因为她叫我“**”,还是因为她嫁过人了,亦或者,二者兼有之。
那时的我,不懂爱情,所以才会如此轻易地说出,“那么,从现在起,我爱你便是。”这样的话。
那时的我如何也想不到,这会一语成真。
很久以后,她告诉我,当日我的“逼婚”,让她暴走。
我不明白暴走的具体含义,总之与怒火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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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
我给了自己一个来找她的理由。
护送她到南疆镇国侯府,也不过是一个陪在她身边的理由。
只是当时的我,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承认自己喜欢她。
我永远记得在柒城客栈时,我一掌将那墙轰倒后,她眼眸中的崇拜。
我那时见了你的眼,满心想的是——若是你喜欢,便是全天下的墙,我也统统轰倒给你看……
还有那次在聚福楼,那灾难性的一场恶战。
呵呵,江湖中的传言是,血修罗和玉面罗刹是一起的。
是一起的啊……真想永远和她一起啊……
可是,我还是离开她了,我要去疗毒,我要去疗伤,我要恢复到,那个能保护你的夜云寒。
就偏偏是那个时候,你遇到了危险……
可我却不能在你身边。
得到消息后,我一路策马狂奔,跑死了几匹马,三天三夜不曾合目,可我不在乎……
我对自己说,不会的,来得及的,南宫银不是很本事么?他一定能拖住对方……他一定,能护住你的……
我还是回来迟了……
我曾说过,上天也好入地也罢,总陪着你便也是了。
可是,我终究是食言了。
面对眼前满地的血迹,我的心一寸一寸干涸、龟裂、然后风化成粉末……
地上是一支染血的白玉梅花簪子……断成了两截……那是她最常用的簪子啊……
他们说都,你死了……你为了救南宫银,身受三箭……
你爱他是么,竟然为他而死啊……
好,我从来不伤你不拂你的意,既然你要他生,我便随你的愿……我恨他未好好护着你,可是,我不会去找他算帐……
等我可好,等我带了南宫琉的人头来,我便陪你……天牢又如何,便是千军万马挡着,我也取了他的人头来……亲手……
闯入天牢的那一天,天气很好,万里晴空。
我见到的南宫琉,憔悴不堪满身血迹……
呵呵……南宫银啊南宫银……
既然你也爱她,你为何不好好保护她呢?事后来折磨南宫琉,也再不能让她活过来了。
片刻后,我提着南宫琉的脑袋,一路杀出天牢。
可是,老天为什么要如此不公呢,她活着的时候,不得平静,连死也不让她安宁么?
她的尸体,竟然不知被谁劫走了!
我双拳握得骨节发白,竟让人,先我一步带走她!
我愤怒!
我将南宫琉的人头在她的衣冠冢前烧成了灰。
我在她冢前发誓。
我定然找回你的尸首……
然后……我便一直陪着你……
我们,生不能同床,那么,便死后同穴罢……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上血染的“水清玥”三个字,转身离开……
下辈子……你也爱我,好不好?……
第一卷: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番外(冷情)
因为是早产儿,我从小便身体比常人虚弱些。
我们家也算个医药世家,日日来求医求药的人数不胜数。
父亲的医术很高,我一直这么认为。
小的时候,父亲为了让我强身健体,总是将我放在小木桶中泡药浴,每每泡褪一层皮,母亲总是心疼地责怪自己,怪自己不小心摔倒才害得我早产。
看着她心疼地眼神,我只有笑,尽量笑得顽皮,看起来好象一个正常的、会玩闹的孩子。
四岁的时候,我的身体仍是经不得碰,于是父亲将我送到了师傅那里。
初见的时候,师傅很和蔼,看起来完完全全一个标准的好师傅。
可是,我错了。
师傅给我一个月的时间看最基本药理医书,我不懂他就教我,同时也教我功夫,他说,我的身体需要锻炼。
一个月后,师傅将我扔进了桃源谷,还有一个包袱,包袱里有一些不知是什么的瓶瓶罐罐,和几本好象很深奥的医书,另加两件衣服。
桃源谷,桃源谷……
如此美里的名字当然配了绝顶美丽的景色。
只是,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越是美丽越是危险的含义。
若不是经历过,我永远也无法想象,身边树上的叶丛中,会忽然出现剧毒的斑斓的蝴蝶;前一刻还在你怀中的温驯小动物,下一刻忽然露出尖利的毒牙;坐在草丛中,下一刻便被毒蛇虫蚁盯上……还有溪边不起眼的素雅的小花;甚至连水,连弥漫着馨雅化香的空气,也是暗藏杀机……
师傅说,我只要从谷的另一头走出来便可以了。
七天的脚程,我花了两个月。
期间我中毒五次,被巨蟒攻击三次,落水一次。
我终于明白了那瓶瓶罐罐中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最基本的金创药,和一些解药需要的入药成分——这一般是谷中没有或非常少的。
我吃力地翻药书,自己找药,自己配药,自己生火熬药……
如此不堪一击的我,竟是活下来了。
出谷的时候,我看到师傅赞赏的眼神,可是他却说,“我以为你能在二十日内出谷,准备了好酒好菜……看吧,这会儿菜都霉的不成样子了……”
可是我却用了三十天……我的脸涨红,不知该说什么。
师傅好像是个很不负责任的师傅,丢下我自生自灭。
师傅经常要我入谷,每一次入谷初皆不相同,一次比一次远,一次比一次危险。
师傅经常闹失踪,可是那一次,他真的失踪了,他给我留下医书,并要我自己学习。
我一直都是自己学的……一句话梗在喉间,终是没有说出来。
那以前我一直以为,我是靠自己活下来的。
可是当师傅离开,当我再次入谷,我明白我错了。
我终于明白,为何我总是那般好运——当落水,我能遇见漂浮的巨大睡莲叶;当身中巨毒又遇见巨蟒,不顾一切向前跑的我竟然能甩开它。
……不过是……从前的我每次入谷,师傅一直隐在暗处,所以我会一次又一次地绝处逢生。
师傅一失踪,便是十年。
可是,很奇怪,当他回来,我竟还能认得他,小时于他的记忆,也似乎都还在,一样的面容,只是头发短的有些怪异。
又是五年。
师傅的头发也长长了。
那日,师傅将我叫去,给我一张画,道,“看看,这是你小师妹,估摸着她也该来了,若见着她,你就照顾她些时日,毕竟会有些不习惯。”
我道,“老头儿,凭什么让我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又五年的相处,他将我多年下来因独自而养成的少语习惯改了个通透。
哎哎哎!!!我越活越回去了!!
“报恩报恩!!你师傅我对你有恩呐!!”师傅吹胡子瞪眼道。
“恩哼!”我哼哼,勉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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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武林大会,我一眼便认出了她,她……比画像上,更加灵动。
当她落下阁楼,我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我叫她,“南宫嫂嫂”,看起来似乎是恭敬而理所当然的称呼,每每惹得她眸中蹿出怒火,可她掩饰得很好,若不是我与她近,根本就看不出。
之后我便跟着她,她一定不知道,夜云寒被迫“逼婚”,其实我是故意的,我算准了她是那个“首先出现的白衣女子”。
再后来的男扮女装,其实也不过是设计给她的一个陷阱,不过可惜的是,她不太容易糊弄……
虽说男扮女装于世上多数人来说极损尊严,可与我,却无这种想法,也许是被任离那个老不死的给带的罢,谁知道呢……
我抱着游戏的心态与她玩闹,可是,当我看着她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我世界忽然一片灰白,我才明白,她于我的意义。
那一刹那,我只愿挡下她所有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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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我带着她逃出客栈后,在树林,我曾答应她,我定然带她回去。
我使计逃脱了那四人的围攻,可是我受伤了,我能听见体内血液离开我的哭声,可是我不在乎。
我饶了一圈,为了避开袭击者,赶回去她身边。
可是我食言了。
当我在悬崖边倒下,我满脑满脑的她的音容笑貌。
这该死的“藏宝图”!
我隐约听见有人追来……
不行,若让他们找到我,搜过我身后,发现“藏宝图”没有,他们一定会回去树林搜她!
躺在地上,我拼尽最后一口气,向悬崖一个翻滚。
师傅……我答应过你护着她,或许这将是最后一次的保护了罢。
……
耳边“呼呼”的风声,我觉得自己好象在飞,不同于使用轻功,这有一种随波逐流的悲哀……
玥儿,我终是食言了……我活了二十年,从未对谁食言,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却对你食言了……
若有来生,我一定,一定一定,更早更早地来到你身边,一人挡下所有的灾苦,这世间的欢乐,便是抢,我也要抢来给你……
闭上眼,我看见她的笑容……
…………
……只是还没告诉你……对不起,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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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岁那年,我初次见到他。
那日是元宵,我在盛燕。
因为“盛燕”是三国中节日最热闹的国家。(小贴示:天下分三大国和一些小国,三大国分别为“翎渊”,“南疆”,“盛燕”三国。)
夜晚,“盛燕”的韵河上满是花船和游船。
如同水中忽然涌出的阁楼,华丽异常。
他在一艘豪华的游船上,身边跟着一个小他几岁的少年。
我们两人所在的船错身而过。
初见了他,便觉得脑中只剩了四个字——“天人之姿”
他笑着对我说,“嗨,师兄,又见面了。”
绝美脱俗的笑容,看得我脑中一片空白。
为什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不知为什么他会叫我师兄,我记忆中,从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师弟。
但是,我的心告诉我,我很乐意接受。
耳中尽是我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怎么……回事……?——
背景音乐:《对不起我爱你》主题曲《雪之花》——朴孝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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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番外(南宫银)
她是一个很有趣的女人,有点小聪明,不同于寻常的闺阁女子。
最初的交集,不过是因为她发间那一支像极了“白玉冰梅”的簪子。
从那一张小小的纸片开始,我起了兴趣。
也许是日子太无趣,我竟耐心地陪她周旋,看她一次次对我的试探,一次次的无功而止,我觉得异常开心。
再后来,查到了“楚离月”——那个凭空冒出来一般的高手,竟是她的哥哥,我便动了收了这女人的心思。
林说,不要小瞧这女人和她哥哥,说不准很难控制。
我没有在意,却也没有再坚持要收了这个女人。
直到后来,我看见了那女人手腕的梅花痣,我想起了天下。
这个女人,也许就是那个“可助成大业”的人。
最初用天晶丝缚住她,不过防的是她脱身,而现在,我却异常希望她能将丝弄断——若能断天晶丝,那么,便是这个女人了。
大婚当日,她竟提出要玩什么“爱情游戏”。
呵,无所谓,玩就玩好了,到时得了她的心,若她是“成大业”的契机,那再好不过了,她定然会心甘情愿帮我,若不是,也不过是一个女人。
如此,而已。
我极尽所能地对她好,甚至不惜买凶,亲自导演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当然,是在自己性命无虞的前提下。
武林大会上,我终是得偿所愿地确定了她便是那个“可助成大业”的人。
可是同时,却失了她的踪迹。
中都官道上的表现,其实也只能算半真半假,我的心微微抽痛,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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