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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儿谣-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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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黯然,唯零星那点显的猖狂异常。

    在不高的山坡央放眼扫去,每一棵树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在夜幕垂帘沉吟下,更如被扒了皮的身体倒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空气似乎也凝结了,心脏跳到了嗓子眼,没错,在这诡异的村庄里,接三连四的发生了骇人耸听的怪事,当地的村民逃的逃,失踪的失踪,此后这村庄便被盖上了荒野孤村的头衔……

    “妈的,他大爷真闹心,这鬼地方竟然还会有人住?”

    贾贵一脸怂样,嘴里不停的破口粗骂,似乎在自言自语,配合着脚底下发出的簌簌枯叶声,此刻显得是这么的刺耳。似乎是这种异常诡异的氛围渲染之下,迫使贾贵停下了脚步,健壮的肌肉明显有了紧绷感,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向后一转,心一提,顿时懵了。

    “妈的,好家伙,不会这么悬吧。”

    贾贵举着手电筒向四周扫了一圈,忐忑不安的从裤口袋内掏出了手机,对屏幕上那串熟悉的号码播下了按键,只可惜对方久久没有回应。

    忽然,“砰”的一枪声破天荒般划破夜的死寂,惊起一摊群鸟四处窜飞。

    贾贵循声望去,皱起浓眉,目光游走之际探手从腰处取下了配枪,犹豫了几秒之后便朝着身后六点钟的方位狂奔而去。

    两天前,国家安全局莫名其妙收到了一份来自荒村的血书,提名者叫宝妞,现下正被追杀,安全局本就不是管这种事情的,可一盘光碟让当时所有人倒吸一口气,虽然视频里模模糊糊的内容,可依稀还是能看见一个赤身的怪人丧心病狂的砍着已残破不堪的肢体烂肉,许是这个拍摄者的动静遭到了发现,怪人逐渐停了下来,举着斧子,狰狞的转向这边镜头,接下的一秒从视频方传来了阵阵刺耳尖锐的惊恐声,屏幕就卡到这儿结束放映,在场的无一不倒吸一口冷气,这封来自远山深处荒村的求救信和恐怖视频联系在一起还是让人不寒而竖。

    安全局考虑了诸多因素,最后还是决定先派两位c部精英前往探查,一位是贾贵,另一位便是c部精英核心人物穆乞儿,年纪不大却已成就不凡。

    与此同时,杂草不多,灌木无踪,只有密布的枯树阴沉的垂着,无语的向夜呻吟,就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一位满身躺泥的人儿正艰难的挣扎着,没错,这里是片荒废的沼泽地,一直都是无人问津。

    由于泥质潮湿,泥潭下陷的速度愈发很快,少女拼力扯着临近的几根枯木条也只能缓慢自己被吞没的速度。

    “他妈这辈子白活了,被这烂泥给淹死。”少女愤懑的朝着天空再次打了一枪,希望能起作用,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身体逐渐麻木,像被灌了铅般愈发重的不可收拾,手中的枯木条似乎也到了极限,被狠拽的连根拔起,少女看着手中的枯木愣是呆了半响,这下还真得命丧黄泉了。

    泥潭已开始吞没手肘子,紧紧地吸附着身体向下沉,直到视线还残留的最后一抹余光,一点熟悉的身影才晃到视线范围内,的确,这时候已经没救了。

    刚到的贾贵看到此景急的那是劈头盖脸的破口大骂。

    “疯子,你他妈是在找死啊,眼瞎了往沼泽里跳,脑子呢?”

    虽嘴上骂着,做事还是有效率的,利索的从一旁树堆中卷出一捆结实的枯木条在手中紧篡着,直直的往沼泽中跨去,探手入泥,在泥中四下摸索。

    “见鬼了,人才刚下去怎么就没影了。”

    好在他臂力结实没这么快沦陷下去,不过他知道,在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也丧命,周围的泥潭吞噬着他的每一寸肌肤,让他透不过气来,这泥的吸附力不是一般的强。这也让他明白了下去的人已经回不来了,她……消失了,这般安静。
二、我是婴儿
    黑暗中轻微的一点意识让我隐约听见咕噜咕噜的水泡声,听见血液的倒流声,听见无数细胞撕扯的滋滋声。

    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我不知道自己存在了多久,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当这个身体即将消散的时候,莫名的传来一股香气萦绕在我鼻尖,引诱着我向前一探究竟,而我,顺其自然接受了邀请……

    章朝年间,五分天下,白子国遭逢叛乱,叛军一路攻陷城池,情势危急,白子国派人急向高昌国请兵增援,但信使皆被叛军截杀,大城内乱死伤无数,百姓民不聊生,宫里叛贼乱入,大火焚烧整个皇宫四天四夜,男子俘虏为奴,女子俘虏为娼,不到五日白子国便惨遭屠城。

    正午时分,硝烟还未殆尽完全,烈日透过古韵的建筑赫然洒于一座废城之上,城门外高高的悬挂着一个人头,血渍早已凝成了块布满于脸,脸被刮得皮开肉绽,早已分不清是男是女。

    躲在城门外的某一暗处,少年的嘴被人狠狠的按着,他只能任由眼泪充斥着布满血丝的眼眶。

    身后的男人任由少年死命捶打,他也没有放手的意思,看着怀里的少年,男人眼底闪过一丝隐忍。

    “七爷,万万不可冲动,屠城已定局,七爷体内流淌的是白子国的血,只要一日血在流,白子国便不息!”

    少年咬牙,惨白的肌肤没有一丝血色,额上青筋突暴,心脏处的压力使他只能紧握着拳,手指嵌入了掌心任由血液渗出,城门外那颗被日光曝晒的头颅霸占着他的视线,顽固的赖在他的眼底。他要记住今天这个耻辱,他要把这份耻辱狠狠的刻在**上,直到自己麻木到痊愈。

    少年不再挣扎,只剩瞳孔闪着异样的狠,没错,血未断,国便在,就算死,我也要血染城池。

    “……走。”少年垂下眼睑,咬牙从齿缝里吐出的字显得这么无力。

    一年后,高昌国。

    一辆马车从城内驶了出来,似乎像是在落荒而逃,驾马的男子身着深棕色长袍带着一斗笠,显得格外神秘,轿子内传来阵阵女子的低吟,轿内女人浑身是伤,微曲着身,额上豆大的汗珠顺颊滑下,加上腹部的鼓胀让她疼痛不已,女人狠掐着自己的大腿,低眸看着腹部那圆润的凸形,苦涩的勾起嘴角,张开血嘴缓缓吐出热气,许是不想让外头的人担心。

    十几个大汉策马紧跟其后,带头的一位胡渣大汉冲着前方马车大怒,“登徒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连花姨的人都敢动,混账东西。”

    男子只顾加快了马车的速度,丝毫不理会那几个粗枝大叶的汉子唧唧歪歪。

    见男子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回事,大汉顿时暴怒,“你个王八羔子,待我不把你扒了皮,给我追!”

    此刻为末时,太阳已偏西。

    许是男子加快的速度,马车不停的在颠簸,车内的女人有点眩晕,再加上怀有身孕导致她只能不停的干呕,呕到满嘴胸腔都充斥着胆汁的苦味,突然体下一热,一股热流从她两腿间逐渐蔓延开来,这才让她恢复了原本那点意识。

    女人痛苦的面容早已扭曲,细眉都揪成了一个结,低头看着下体的血迹不断的蔓延,浸湿了纱裙,血液还仍在涌出,马车内弥漫着血气快让她窒息。

    “子……子桑,我……我不行了,我的孩子,孩子要出来了。”女人用着仅有的一丝气息传达着。

    正在驾马的男子隔帘听闻,眉宇就是一皱,眼下情形着实不该停留,心底泛起一阵忧虑。而后又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垂眼低语,眼底散着暖意,似乎是在对自己说:“染儿,我去去就回。”

    女人似乎发觉了有什么不对,可腹部的疼痛完全吞没了她所有思绪。

    她只知道,她,要把孩子生下来。
三、我是婴儿
    子桑傀猛地一拉缰绳,‘嘶’的一声破空而出,马蹄不在前行。

    他转身一跃,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剑,浑身散发着寒气,看着奋力追上前来的十几个大汉,目光一闪,他知道,这已注定又是一场厮杀。

    天渐渐发暗,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刺风也逐渐徐起,像是在对这场厮杀做着宣告。

    淅淅沥沥,于空降下一片雨,浇灌着整个高昌国。蚕豆般的雨点打在脸上,看着树木被猛烈的大风刮得左摇右摆,树叶不停地互相摩擦,子桑傀也只是会心一笑。

    大汉跳下马躬身就是一拥而上,个个都是非同小可,子桑傀白玉般的右手举剑一挥,事已至此,也只有竭力一拼。

    大汉们劈头盖脸的上前就是一砍,子桑傀脚步轻点错动,早已避过,身形闪处,举剑戳向胡渣大汉的背心处。那大汉左臂前挥,守中含攻。数招一过剑势渐快,刀剑凌厉。

    风吹过,卷起了漫天落雨。剑气袭人,在此刻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大汉趁着男子没注意之下,一手伸向背后,待回神时,手里已多了柄小刀。

    子桑傀铁剑迎风挥出,一道晃眼的寒光直取胡渣大汉的咽喉。剑还未到,森寒的小刀已刺碎了寒风直取他的咽喉。子桑傀一惊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背脊已贴上了一棵树干。胡渣大汉大刀已随着变招,笔直砍去。他已退无可退,身子只能沿着树干滑了下去,长啸一声猛地朝胡渣大汉的脖子一刀抹去,切断了咽喉,之后便没了声息。大汉的刀砍断了男子的左臂,雨水冲刷着止不住的血液,满溢的血让他憔悴的脸上显得有些潦倒。

    子桑傀单手支撑起自己,捡起地上的血剑朝着那群大汉就是一吼,摧得枝头的红叶都飘飘落下。

    轿子里的嘶声被粗暴的狂雨给掩埋了,七染那早已咬破的血嘴不停的吐着热气,嘶哑的吼叫似乎能分担一点下体所带来痛不欲生的折磨。又是一声痛苦的哀叫,硬生生将子桑傀的思绪带了过去,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的眼睛闪着光泽。

    七染声嘶力竭,只听‘哇’的一声,伴着飘零的红叶,淅沥的寒雨,孩子出世了。子桑傀的第一个孩子,他俩曾携手月下要白头偕老,要生一窝子的子桑娃……

    额前的碎发粘在她那大汗淋漓的脸上,苍白的脸颊沾染上了一丝红晕,七染的胸口大幅度的波动着,看着怀里血淋淋的孩子,一股心酸皆然而生,她哭了,是这般的无怨无悔。

    她很虚弱,只能先暂时抚平波动的情绪。艰难的支起身子,本想拂手抬起马车的帘子朝外看时,马车竟然开始缓缓驶动,吓得她连手护住孩子,单手吃力的拉开车帘,只见熟悉的背影跃入视线,这才安了她的心。

    “子桑,你看,虽不及……咳咳……男儿地位,女娃也……”七染突然顿了顿,瞄了眼不远处横七竖八躺着的大汉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着身前一动不动的男人,还失了一条手臂。七染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将缰绳猛地一拉,‘嘶~’的一声,马车安分的停了下来。她将孩子搂紧了几分力道,虽有些吃力,但还是乖巧的在子桑傀的一旁坐了下来,伸手将他的头倚在自己的肩上,抬眼望着大雨纷纷,最后一片红叶已落下,悄无声息。平静的笑容,像是一个毫不关己的过客在回忆她的旅程。

    “七染何德何能……子桑,看到孩子了吧,这孩子很像红叶对么?子桑,你看,红叶很美,七染也想变成红叶,美到自己何时死去也不觉得疼。不知为何,七染觉得很不舒服,很冷……”

    七染感觉胸口快窒息了,乌黑的眼珠无声的转动着,就像春日里和煦的阳光。嘴角上扬,朝着身旁的男人咧开一个凄美的笑容,因为他爱看她呲牙咧嘴的笑,他深爱着这个落入凡尘般的女人。

    “子桑,你累了对么,你这么累我还一直在一旁和你说话,你会不高兴的……”

    男人的身体一点点透明,一点点……被雨水穿透。

    七染的目光停留在子桑傀的脸上,眸底有着透明的笑意,在此刻,她的笑容竟显得这么的璀璨耀眼。

    子桑傀无声的侧头在她肩头倚着,好像是睡着了一样,绝美的面孔上出现了孩子般的宁静与柔和。

    风很轻很轻的从她的身边吹过,好像过了很久,她缓缓的低下头,仿佛是怕吵醒了他一样,轻柔的吻了男人的面颊。

    傀,我向你保证……

    来世,我们再一次相遇的时候……
四、长大成人
    十五年后。

    浑浑噩噩的十五年,悄无声息的一晃及逝。

    高昌国还是那旧时模样,人流往来,街道繁华。

    章朝年间也并非一成不变,白子国在十五年前被杞国吞并,当时的叛乱正是杞国皇朝作祟,如今的杞国乃是当下最大的王朝,四分天下?可笑,杞国皇帝要的是整个天下,对于其余三国也是虎视眈眈。

    高昌国有一条街,这条街叫香坊,一般大家闺秀是不能踏入的,这条街与其他的卓然不同,大红灯笼无论是什么时节都高高悬挂,大道两侧伫立座座青楼牌坊,这一大清早,可不,涂完脂抹完粉的姑娘们又要开始献媚了。

    香坊里有个叫花娘的角色,是这儿的大当家,凡是香坊里的无一不服从她的命令,这个被称为花魔头的女人就是这么一个狠角色。

    十五年前,花娘没想到这七染这么快就顺产了,派人将孩子从七染手中夺了过去,以孩子威逼她,当时身体欠佳的她遭受太多折磨,早已伤痕累累,再也承受不起一点,一下气血攻心吐了一地的血,便再无声息了。七染的死没给花娘带来多大遗憾,也只是派人草草了事,将这尸体给焚烧殆尽。

    只是这灼眼的赤红,如血般张牙舞爪的燃烧着,这一切都映在了那刚出生孩子的瞳孔里,孩子没哭,只是怔怔的看着,彷如一个看戏的小儿。

    这十五年来,七染的孩子愈发长得曼妙空灵,仿花色般的诱人,比七染生前更耐人寻味,不过,这娃子却与七染的多愁善感不同,姣好的弧线透着一股子的傲然,不愧是头号招牌,生的这么一个沁人的小狐狸。

    可就是这么一个孩子,谁都不知道她叫什么,打哪儿来,他们只知道她是花娘的人,花娘给她取了个名,叫花倾城。

    花倾城,好一个花倾城,我穆乞儿就让你这条香坊倾城个底朝天!

    一盆瓜子,一壶茶,一本书,足够打发半天时光。朝阳透着灿光,穆乞儿倚在窗边望着,不明觉厉的在这就活了大半辈子,每每看到铜镜中陌生的自己也只觉好笑。

    突然,大门被人推开,穆乞儿头也没回一下,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来者是这儿打杂的下人张顺,这儿的人都叫他顺子,唯独穆乞儿叫他疯子,这张顺打小在这妓院子里过活,听说是生活所迫。因自小年纪相仿,与穆乞儿走的也就近了,之后暗地做了穆乞儿的跟班也有很多年了。

    张顺虎虎生风大跨步踏进门来,一脸喜气,“今个儿大门刚开,底下就来了个厉害角色,这一代有名的登徒浪子,那家伙,还带了一票子奴才在底下闹事儿呢,哈哈哈。”

    张顺见穆乞儿没半点反应,嘴一扯,凑到穆乞儿跟前又道,“倾城,你不想看看吗?”

    穆乞儿朝着张顺翻了个白眼,接着看起了手中的书,边看边道,“那痞子当真不怕死,你自个儿看就好,这时候我不方便下去。”

    张顺转念一想,也是,这花娘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直把倾城关在这屋子里,鲜少放她出去走走。不过最近几日听闻花娘也打算将这个有名无实的烟花女子正式举到台面上,这对穆乞儿来说,着实是一种噩耗。

    在这个皇城里,听过花倾城这个名字的人不在少数,可见过她的人却屈指可数,就连同坊的妓子们也受了花娘的令,不得随便靠近她。

    待张顺出了门,穆乞儿这才放下书,叹了口气,看了看蔚蓝的天,不知想了些什么……
五、香坊闹事
    张顺刚下了楼,就听底下一声怒吼,再待他看去时,这才吓了一跳,底下一片狼藉,桌椅被摔得四分五裂,瓷器能摔就摔,无一幸免。

    那登徒浪子是城里响当当的大臣之子,启大人的二儿子启流,虽说他父亲对他的这般作为熟视无睹,可毕竟人言可畏,对他做了几番教导,可丝毫不见起效。

    今日这般放肆,事情也得从三天前说起。

    当时这位浪子一眼就相中了这香坊里头绝有姿色的香菱姑娘。可香菱早已被相府的大少爷相宗看上,俩人情投意合,就等着改日来迎亲,谁知这浪子丝毫不退让,在当天晚上买通人手就此逼迫香菱,对她做了丧心病狂的勾当,这件事传到了相宗的耳里,这相宗也是倔脾气,二话不说就闹到了启府,一拳将启流的鼻梁骨给打歪了,接下来一发不可收拾,启流这痞子蒙头就是一拳,相宗是身形薄弱,哪能禁得起这一拳,现在还躺在府上昏着,命悬一线。为了一个女人,这的确可笑。

    眼下这痞子就是前来闹事的,气没处撒就撒到了妓院子来。

    启流双手叉腰,鼻上那一大块淤青还未消散,他嘬着嘴一脸不爽:“香菱这贱蹄子,倒是给我出来啊,老子临幸你这贱蹄子算你有福气,老子也见不得你有多干净,我呸。”

    零散在旁的妓子们看着眼前大闹的一群男人,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花娘今早就出了趟门,午时才回来,谁会知道今日这痞子来闹事,现下也没人敢逞英雄。

    启流见没人回应他,他也不急,鼻子轻哼了一下,绕着妓子们走了一圈,“香坊是吧,好,好一个香坊。本少爷我,从今天开始就是这儿的主人!他娘的都给我听清楚,这儿地本少爷包了!”

    说罢,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银票,晃了晃,随即扬手一挥,漫天的银票在此刻显得这么的廉价。

    启流拍了拍手,大笑,给一旁的奴才使了个眼色,那奴才心领神会,一把小跑关上了门,整个屋子顿时被封闭。

    妓子们心一抖,知道大事不好了,一个个巍颤颤的往后退着,想叫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启流一阴笑,掸了掸自个儿的衣袖,抬手便挥了挥,那群奴才们个个如同饿狼般的扑向妓子们,一手环抱两个,可真所谓是艳福不浅。

    整间屋子充斥着女人的尖叫,启流如同看着戏般享受,不经意间他向上一瞄,只见一奴才干涩涩的站在楼上发抖,正觉奇怪之际,身后的大门被人猛地一踹,一个奴才连滚带爬的翻了进来。

    奴才惶恐的连地爬起:“公……公子,老爷来了。”

    启流一顿,哪还有什么时间让他反应,一位身着体面的男人大步上前就是两耳光子,扫了眼四周,整屋子都是些衣衫不整的女子,顿时把他气得眼冒金星,火气又高了三丈。

    “逆子,畜生,你这畜生不思进取,竟做出这般勾当,好,好,竟然如此,那我成全你,就让你这畜生到地底下逍遥快活去吧。”

    说罢,在地上扫了一眼,还没等启流来个反抗,俯身捡起个断裂的桌腿就是劈头砸去。一旁的奴才早就识相的连滚带爬闪到了一旁,谁都知道这启府的大当家脾气本就粗暴,今日这一闹,还是瞒着他老人家,这启府大老爷若真动了怒,那后果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吓得他那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一脸惶恐。前一秒还在那儿嘚瑟,后一秒就像坨老鼠屎一样,嘴上囔囔着:“爹,爹,不要啊,我是你骨肉啊,爹我错了,错了,就饶了我这次吧,流儿再也不敢了。对了,对了,娘,娘要是知道了……”

    启流此话一出,如点了火的炸药,一发不可收拾,话未禁脑袋就被狠狠的砸出了一道口子,疼的他是哇哇直叫。

    启老爷怒瞪双瞳,喝声暴骂,“你个畜生,每每拿你娘论事,好,好,那贱婆娘倒是压在我头上了不成?看我不打死你。”

    启流也不顾形象,捂着脑袋就喊疼。此时,外头迎进一人,花娘正好处理完事情提早赶了回来,也正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前脚还未踏进,在场的目光便齐刷刷的向她看去。

    “花,花娘。”不知是从哪个角落冒出个巍颤颤的声音。

    启老爷循声望去,见这来人是这儿的主,也不便在此多撒野,努力压制自己的暴气,舒了口气,稍微收敛了情绪,转眼恶狠狠的瞪了眼早已昏阙的启流,丢掉手中的桌腿,冷冷的说了句‘带走’。

    花娘淡然的走进屋,方然不关己事般熟视无睹。与启老爷擦肩而过,垂眼看着地上的男人,也只是轻轻一笑,她已经猜透是怎么一回事了,俯下身捡起一张银票,平缓的吐出两字:“送客”。
六、大婚之日
    此事已过去数日,人言杂碎,启少一事早就传的沸沸扬扬,因此事,这启老爷在朝中不少被作为笑柄落人口舌。

    茫茫天空提着一轮红日,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明晃晃的光,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是嵌在红纱之中,露出一个个的琉璃瓦顶,恰似栖息在枝头的凤凰,重檐顶殿的建筑,在镀了一层金光的衬托下,更显辉煌。

    宫殿内,高座于龙椅的男子一脸释然,因为三日后便是自己那最疼爱的女儿,夙珞璃公主的大婚之日,见皇上喜荣颜开,大臣们个个也来得轻松。

    站在前排的一位老大臣忧心忡忡的俯身上前就是一鞠,“皇上,臣该死。”

    皇上有些不解,“丞相起来说话,朕饶你不死。”

    “谢皇上,近日,只是近日溯儿身体欠佳,恐怕这婚期……”

    皇帝一个含笑,也没什么多大情绪:“溯儿他终日忙于朝政,这婚期延迟几日也不成大事,朕想了想,十日后便是仲秋,此番良辰佳节,何不在那日成婚?子桑丞相你看如何?”

    子桑德舒了口气,欣然一笑,“皇上说的是,这正是双喜临门,是极好的,也谢皇上能体谅。”

    清风徐徐拂面来,趁着太阳不燥,微风不扰的时节,宫内后花园一处,有几位佳人正在嬉戏,少女们的面颊上均匀的抹着胭脂粉黛,增添不少灵气,曼妙的身子来回穿梭,妙手扯着银线,放着风筝,少女们都不示弱,一个比一个放的高,玩的那是一个起劲,羡煞一旁的丫鬟。

    清晨,朦胧的视线还未完全睁开,香坊又闹出了一场戏。

    就随着传来的阵阵尖利的女声,划破所有人耳朵的底线。

    穆乞儿卧在床上,蒙头就是一盖,眉头紧蹙,这大清早的谁在鬼哭狼嚎,叫声愈发让人燥得慌。

    “脑缺。”床上的人儿着实有些耐不住,从床上跃起,褥被一掀,直冲下楼倒要看看。

    许是这女人的尖叫,二楼拐角处早就陆陆续续的站了几些,一个个惶恐的脸呈现在眼前。

    空气中弥漫着丝丝腥味,一大早让人有些不适。穆乞儿揉了揉鼻子,站在最不明显的一处。

    花娘也循声而来,一边打理着衣着一边蹙眉看着眼前的景象,她走进屋,目光在香菱的身上流转了一圈。

    “花,花娘,她她她,死,死了。”

    那躲在门外的女人吓得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看着香菱那上吊多时而发青的面容,舌根垂着,脖子怪异的扭曲着,瞳孔上翻,满眸子泛白,模样着实渗人。

    花娘收回流转的目光,也见怪不怪,眼下现状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见花娘眼一使,一旁的奴才便心领神会,识相的上前将那尸体打理干净,动作利索的紧。

    倚在柱子旁的穆乞儿揉了揉凌乱的睡发,微眯起双眸,勾唇一嗤笑,转身又走回了房。这香坊死了人,花娘倒也不闻不问。

    之后的几日,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般,香坊的女人依旧做着往常的事,在男人胯下寻欢作乐,好一个红尘凡杂的渲染之地。

    今日是仲秋,也是高昌国的三公主夙珞璃的大婚之日,听闻她的夫君是朝廷大臣子桑德的儿孙子桑溯,仅十九的岁数却早已功名磊磊,由于体质本不好所以常患病,曾有大夫替他把过脉,这子桑溯浑身带病是活不久的,这件事也只有子桑德自己清楚,他只想给自己的儿孙一个好的前程。

    今日来往香坊的客量是往常的两倍,这香坊近年来名声四起,就连下阶百姓也有所听闻,香坊里有个管事的女人,人称花娘。奇怪的是这香坊里的姑娘个个美的似画中仙,好似天下的美人都聚集在这,别无他处,若能迎娶一位佳人子,便是三生有幸,即使是出自淤泥。
七、麝香之毒
    每年逢此佳节,皇宫总会有公公捎来口号传花娘带香坊最好的姑娘入宫献艺祝庆,因此,每逢佳节,宫中特别热闹,一边听着小曲,一边赏着各色美人,何乐而不为呢?

    花娘早已盘算好,就等着今个儿这时机将花倾城正式举到台面上。启料今日的穆乞儿一脸惨白,嘴唇干涩微颤,卧在床上干咳着。

    花娘见状,脸一抽,这是怎么回事,昨个儿好好的,今日怎么落的这般凄惨。

    还未等她发话,穆乞儿沉重的抬起眸子,许是体力不支,从床上卧起显得异常艰难。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莫非是她的技俩?花娘眼一垂,并没有理会她,只是寻椅坐了下来,她倒要看看这次又要演哪出戏。

    花娘为自己斟了杯茶,刚想抿一口,就见穆乞儿缓缓支起身子。

    她的额头上几颗豆大的汗珠顺颊滑下,只是虚弱的吐出几个字,“茶……有毒。”

    此话一出,让坐在椅上的人吓得不轻,连手将茶放回了桌上,信誓旦旦的看向穆乞儿。茶有毒?见穆乞儿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莫非是真的?

    “冰儿,给我找个郎中来,快点。”花娘在里屋朝外就是一吼。

    外头的丫鬟一个激灵,立马下了楼,那丫头做事也利索,不出半会儿,便领着大夫出现在花娘面前。

    花娘退至一旁,开口就是一问,“杨大夫,她是不是中毒了?”

    刚踏入房的杨某,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微微吸了口气,不自在的抖了两抖,这房间怎么有种麝香的味道。可又转念一想,这麝香有消产的功效,毕竟是这种地方,有这个也不足为奇,便跨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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