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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大英雄-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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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1月24日，日本米骚动出现了最惨绝人寰的一幕，十几万从日本各地赶往东京寻找公平，试图要求天皇出面打击黑心财阀，制定“日本程城法案”的日本普通百姓遭到军队野蛮镇压和屠杀，在短短半小时的杀戮中，有4千余人被打死，超过2万人受伤，还有千余人失踪……
第三天上午，美国华尔街日报甚至以“大屠杀”三个字为标题刊登了这个消息，整个世界一片哗然。
日本怎么了？
第0528章 兰辛和石井都来了
雄心勃勃的裕仁和抵达惨剧现场的永田铁山都被这一棍子打懵了，虽然他们都赞同使用必要武力震慑暴动者，但却绝不想看到这幅画面。
引发冲突的河本大作被逮捕，政府和军部第一时间封锁消息，因为死难者大多来自大阪和爱知地区，这些地方的很多士兵都在朝鲜前线服役。但锁得住海峡锁不住国内，由于死难者家属中有不少子弟都在军队服役，尤其是大阪和爱知地区更是海军水兵的重要补充地，当消息传开后，两地的暴动队伍中都出现了水兵的影子。
虽然只是个人行为，但海军军装出现在暴乱队伍中，让510事件后惊魂未定的日本政府大为紧张，军事政变的苦果至今还在影响着日本政局，所以东京连夜下令禁止所有士兵的休假，禁止士兵离开军营。与此同时，国防军也抓住日本暴动的时机，对大同江沿线和元山地区发动猛攻，准备切断朝鲜半岛南北的陆上联络，为下一步谈判定下基调。
就在这种躁动和紧张地气氛中，一艘美国巡洋舰沿扬子江快速而上，江风吹起了美国国务卿罗伯特兰辛的衣角。与巴黎和会上的配角相比，威尔逊中风后的这几个月，他已经完全控制了国家的外交和内阁走向，还数次就美国是否加入国联与病榻上的威尔逊产生隔阂。与谦逊的威尔逊相比，他是典型地美国牛仔政治家，积极推行对外干涉主义，任期内最大的成就就是说服丹麦将维京群岛部分以防止德国占领为由，卖给美国政府。
黄海冲突爆发后，他再次看到了美国介入远东的好机会，不仅说服内阁以出售战列舰为由遏制日本的海上扩张，打击日本海军势力的同时，还积极推进中美在贸易和外交领域的合作，试图打破英法日主导的旧体系，建立美国为主导的新世界体系。但在日本很可能丢掉全部殖民地的情况下，他意识到日本非常可能转进向南，所以又急匆匆赶来希望希望两国停火并达成和平条约。
这种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政治手腕显示了他与威尔逊之间的巨大差距。最糟糕的是，出发后不久就得知日本发生暴动，顿时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尤其是两天前的流血冲突，更让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各国看到了日本二十年来畸形发展的隐患，在这种情况下杨秋和国防军还可能和日本达成和平谈判吗？
军舰很快靠上南京码头，见到了赶来迎接的美国大使芮恩施和汉格尔。前者是美国远东政策走向的代言人，后者不仅是华尔街的宠儿，也和杨秋有着非常好的私交。“亲爱的大使阁下，能告诉我现在的情况吗？”一下船，他就迫不及待询问起目前的局势。
“情况很糟。”芮恩施帮他拉开车门后说道：“日本政府逮捕了一些军官和士兵，但还是没能平息人民的怒火，现在已经没人知道会维持多久，但最乐观的预计是3月前将肯定无法平息。”
“3月前不会结束？”兰辛摆摆手，看向坐在前面的汉格尔：“的确是个糟糕的消息。那我们的杨秋阁下呢？”
汉格尔不喜欢兰辛，在国内孤立主义盛行的今天继续采取干涉主义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身为前美国外交官，他还是非常在意美国在远东的利益的，见到目光后立刻说道：“昨天我见到了杨秋，他的和谈想法并没有变化，看得出他非常希望达成一个较长时间的和平协议。当然，他提出了希望划定朝鲜缓冲区的建议，还要求日本政府答应不继续迫害国内民主人士，并且愿意向日本提供必要的粮食支援。”
“是向日本国社党提供粮食支援吧？”兰辛不无嘲讽的说了句，但显然这句话没引起旁边两人的共鸣，对芮恩施这些远东外交官来说，现在杨秋能答应停火实现和平，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事情了。
由于是周末，车队并没有先去总统府，而是直接开向了杨秋在南京的住所。
壁炉内浓浓的炭火驱散了严寒，小客厅内杨秋和兰辛两只手握到了一起：“欢迎您的来访，感谢您在巴黎会议上对我国的支持。”
“谢谢副总统阁下的称赞，这是美利坚合众国应该承担的责任。”兰辛客套了几句后，很快就转入了正题：“副总统阁下，美国政府非常担忧目前的远东局势。战争已经结束很久了，是时候让人民休养生息，我国商人也希望看到一个和平的远东，而不是充满战乱和动荡。”
“我们知道，黄海事件贵国是受害者，所以我国非常认同您采取的自卫反击措施。但现在日本政府已经受到惩罚，美国政府认为这已经够了，不应该将伤害强加于人民身上！我想，您也一定不希望看到远东地区出现可怕的人道主义灾难，这不该是一个自由和公正政府的选择，更不是优秀政治家的选择。”
杨秋心里暗笑，美国现在自己都一摊子烂事，国内暴动比日本差不了多少，居然还有闲心来管远东。这个兰辛更为了让自己答应和谈，连拍马屁这招都用上了，可见日本国内形势让英美都着急了，生怕他们就此倒下让民国一家独大，从此远东又竖起一个更大的敌人。对美国来说，虚弱的日本和被限制在陆地上的民国，恐怕是最佳政策了，只可惜这次他们注定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反正已经决定中止战争，杨秋也很干脆地提出了停战构想：“对于日本国内出现的人道主义危机我国政府也非常的担忧，所以我们非常愿意和日本政府达成永久和平协议。我也希望国务卿阁下能促成此次谈判。但需要指出的是，我国对日本国内的极端势力非常担忧，一个皇权至上的国家是不符合世界潮流的。我们的这个邻居走了太多的弯路，给包括我国在内的很多国家都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所以我认为必要的政治诉求应该获得尊重和支持。”
能亲耳听到杨秋愿意和谈，兰辛大松口气。至于日本皇权至上的思想本身就是美国不希望看到的，所以他也没多说就匆匆忙忙赶往上海联络日本。巧合的是，由于田中内阁总辞职，牧野伸显害怕遭到当年加藤高明的下场，所以早早回日本决定不参合这场肯定要完败的谈判，所以日本政府启用了有着深厚美国背景的外交官石井菊次郎，全权负责此次谈判。
面对国内汹涌澎湃的暴动浪潮，石井菊次郎还没开口，民国全权代表，外交部长陆征祥就提出三项先决条件。第一，日军和日本侨民全面撤出台湾和库页岛。第二，朝鲜全面停战，日本海军全部退往退往琉球和对马海峡以南，陆军退到虎飞岭山脉以南地区，作为对应国防军主力也将停在平壤为谈判制造良好气氛。第三，停止迫害国内少数党派，停止针对任何非武装人员的迫害。
平行世界中和兰辛签署《石井兰辛协定》，从此掀开瓜分中国大幕的石井菊次郎没了往日的潇洒，他的美系政治家身份也没能帮上多少忙。三个先决条件无论哪一条都是日本政府无法实施的，陆军部更是反复来电拒绝撤出大同江一线阵地。对此石井菊次郎也只能竭尽全力的狡辩：“外长阁下，我们日本政府同意停火，但双方军队都必须退到开战前的战线。”
“开战前？阁下是在开玩笑嘛！”陆征祥反唇相讥：“你的意思是我军退出台湾，退出朝鲜，看着你们日本继续霸占这些地区后再谈判吗？如果是这样，那么我觉得没有必要继续进行下去了！”
谈判的第一天，几乎就进入了僵局。
面对这样的情况，杨秋很果断的严令台湾和朝鲜方面军向日军发动进攻。
大同江一线，上千门大炮呼啸轰鸣，数十家轰炸机深入敌后甚至跑到汉城上空洒下传单，短短几天内数百万传单从包括元山在内的日军阵地和城市上空洒落。国内暴乱，死伤盈野……这是真的吗？即使最顽强的日军士兵也都卷入了流言蜚语中，尤其是那些家乡遭军队镇压地区的士兵更是想尽办法联系国内。传单让日本军官咬牙切齿，面对流言蜚语只能严令部队驻守阵地不得离开，也不准士兵向国内发电报或者写信。但越是严苛，就越让士兵感觉不对劲，细心的人开始发现，每天运来的物资越来越少，支援部队更是不见了踪迹。
躁动和不安的气氛开始弥漫在朝鲜上空。
军官们自以为稳住了军队，但却稳不住同样拿到传单的朝鲜人。1月的最后一天，由于担忧日军会把仅剩的粮食运回国，汉城也发生了第一次抢米运动，仁川和釜山港更是挤满了阻止船队回国的朝鲜人，最后连东北和山东都传出谣言，说粮食要涨价了，导致出现米价飙升的势头。
国内的谣言让杨秋也哭笑不得，捏着眉心把日历翻到了下一页。
第0529章 截断朝鲜
朝鲜，战斗并没有因为谈判而停止。
阿虎飞岭的山岗上，尸横遍野，驻守于此的日军第70联队遭到了猛烈地打击。比平壤幸运的是，这道横卧与元山和黄海北道之间，将半岛切断的连绵山脉终于挡住了让他们头疼的国防军装甲部队，战斗再次回归到最原始的步兵绞杀。争夺的焦点集中在山脉最北端的阿虎岭，这里不仅是山脉的最高点，更是进出元山港的西大门！只要把大炮部署在山顶上，朝鲜东海岸的世界级海湾，永兴湾和元山港就将全部被火炮笼罩起来。
这座海港是国防军此次作战的重要目标之一，也是海军最渴望得到的朝鲜海港。从地理上看，如果国防军占领这里就等于将朝鲜半岛横切成两半，配合海参崴基地就能威胁被日本视为禁脔的日本海。日军也同样知道这座海港的重要性，不仅调第四师团镇守元山港，还派来巡洋舰保护，并且将能征善战的第70步兵联队放在了阿虎岭一线上，试图层层保护瓦解国防军的进攻。
第70步兵联队最早是从第四师团第7联队改编出来的优秀步兵联队，有着悠久的光荣传统，还接受过天皇亲自奖勉。
联队长元田亨吉是日军中少有贫民出生的中层军官，身体内有着大阪商人死缠烂打的传统精神，屡屡利用山高林密的优势阻挡朝鲜独立军和国防军8师的冲击。但今天，他望远镜中的对手换成了国防军第3步兵旅。大约一个团头戴钢盔、穿着褐黄色冬季棉衣，手持步枪的士兵正在向阵地缓慢行进。作为经验丰富的陆军军官，对方不疾不徐的作战方式却给他带来沉重的压力。因为在他的家乡有句俚语“急吼吼冲上来的都是野狗，真正地狼从即使饥饿也不会急于求成。”现在他面前就是这样一支部队，哪怕知道只要越过山岗就是胜利，依然保持着极高警惕，每个士兵前进时都不停地左右打量。
士兵左右衣领上的两枚勋章刺痛了他的眼睛！左边一枚黑色骷髅，右边是银色团龙图案。传统的东方文化中是不会用骷髅这种标志的，只有白人鬼畜走狗的杨秋才会使用这种勋章，而这个勋章在支那国防军中非常有名，代表了建国早期组建并参加过血战的王牌部队。银色团龙勋章则代表这是一支参加过欧战，并且做出卓越贡献的精英部队！既是王牌师又是参加过欧战的精英部队，在国防军中唯有最初组建的3个步兵师和几支警卫团才有这种荣耀！不管是谁，都说明这次来的部队非常难啃。几分钟后，士兵后面出现一位军官，挥动右手反复吆喝，在他指挥下这个团再次拉开距离，队形看起来杂乱无章非常的散乱。可就是这种散乱让他更加紧张，中日战争时他们就见识过这种散乱，战后国内还针对这种跑位进行了研究，但始终摸不到门路。甚至连情报部都动员起来，可除了能得知三三战术这个名词外，战术核心的跑位，掩护等等全都没有线索，反而还暴露了潜伏在民国内部的不少优秀谍报员。
“支那人上来了！”
“做好战斗准备，大日本帝国的命运就在我们手里，板载！板载！板载！”
元田亨吉和军官的疯狂鼓动下，躲藏在战壕内的日军步兵个个红着眼睛钻出掩体，霎时战壕西侧枪口林立。当躲藏在密林中的炮兵连完成准备等待命令时，一个通讯官却突然跑了过来。神色尴尬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才在元田亨吉凌厉的眼神下拿出一封信：“大佐，这是刚刚从海港送来的。是……您的家信。”
“八嘎！这是什么时候，我们要做的是为大日本帝国的命运搏斗，而不是看什么家信！”元田亨吉怒气冲冲。通讯兵吓得连忙点头，但离开前还是将家信放在了桌上：“大佐阁下，送信来的人非常着急，他说……您的弟弟和母亲殉国了。”
最后这句话让刚才还满脸盛怒的元田亨吉猛然褪去全部血色，目光盯着没封口的信伸出手。殉国？母亲身体一向很好，弟弟上个月出来时还非常的健康，怎么可能殉国呢？想到那些满天飞舞的传单，他的心脏就一缩一缩的，伸出的手僵住半天后猛地收了回来，上去狠狠扇了通讯兵两巴掌：“混蛋，这是谣言！去把那个送信来的人抓起来交给宪兵处理！”说完后，猛地扭头对身后发呆的军官怒吼道：“还在干什么？难道你们准备葬送帝国的命运吗？！”
“轰隆隆……”6门75mm山炮拉开了再一次的攻防大幕。火焰从山脚下腾起的同时，山脊阵地上也炸开了密集的火球。国防军第3步兵旅拥有完整地压制炮兵团，装备了12门105mm榴弹炮和24门70mm野战山炮。并且每团还有不少80和120mm迫击炮，这么多火炮一齐开火，使得处于下风的第70联队不得不苦苦支撑，电话线里满是呼啸后面第四师团炮火支援的嚎叫。
士兵们双手抱头叫苦不迭，很多人还没等敌人步兵靠近就被炮弹炸飞。在优势火力的掩护下，3旅步兵团很快接近了散兵线。这时日军阵地内的轻重机枪全部打开火力，顾不上炮弹还在落下疯狂地向山脚扫射。3旅不仅是最早组建参加过建国以来全部战争的部队，后期还混编为232师参加了西线。所以日军这种密集扫射并没让大家太紧张，枪声响起的同时士兵就飞速寻找掩护，然后三三一组交替前进。
元田亨吉眼中，这个步兵团的战术突然间变得眼花缭乱。他们以班为基础各自交替前进，第一个班冲大约30米后就停下，然后寻找掩护后利用轻机枪或者手榴弹制造烟雾，掩护第二班向前冲击。第二班并不会在他们身边停留，而是一直要冲50米才会停下，停下后同样火力压制，或者干脆制造大量爆炸烟雾。直到第三班冲上来也建立好火力阵地后，第一班才跃起冲到第二班前面30米……
反复交叠层层掩护，就像只不停滚动的大雪球那样向山顶冲来！并且这支双勋章部队的士兵动作都非常娴熟，跑位时身体压得很低，利用树木、山石不断地往前挤压。元田亨吉感觉到了压力，但他并不知道这其实是国防军专门用于攻坚的跃进战术。这种战术也是平行世界中共和国陆军的看家本领，最成功的战例就是中印自卫反击战，依靠这种战术在西藏高原地区将当时拥有地利优势的印军打得哭爹叫娘。这种冲锋战术极为考验基层指挥官和火力压制组的能力，因为他们不仅要在奔跑中躲避子弹，还要迅速找到掩体，战术口令更要非常准确，稍稍不慎就会导致整个班甚至整个连都丢掉，所以如何组织火力，如何发挥轻机枪、榴弹枪和手榴弹等火力优势，以及士兵个人的应变能力都很重要。
虽然国防军单兵火力上还没达到后世人手一支突击步枪的标准，但在炮火压制下为数不多的重火力都发不出声音后，日军只能依靠38式步枪和步兵的个人发挥。3旅一改刚在慢悠悠进入战场的动作，跃进冲锋速度极快，只短短十几分钟交叠前进就冲到日军阵地前百米。元田亨吉正着急如何对付不断跃进的国防军时，第一批冲到前面的火力组拿出了带来的新武器，仿后世M79榴弹枪的17年式40毫米榴弹枪。与掷弹筒相比，榴弹枪造价相当，但精度高，威力适中而且不占编制，需要加强火力时可以由普通步兵携带，而且只需要训练几次就能熟练操作。正因为看到这种好处，在制造技术达标后杨秋就迫不及待拿出了图纸仿造。但由于国防军内现在拥有近20万具掷弹筒，所以目前只逐渐装备几支主力部队。
吃足了掷弹筒苦头的日军一直在注意是否有下蹲或者趴着开火的士兵，但这回他们再次失算了，特意为此战加强的上百支榴弹枪从大树和掩体后面迅猛地打出了一波榴弹雨，士兵们一边打还一边快速移动，使得日军士兵完全跟不上节奏。100米内榴弹枪的精度几乎能媲美冲锋枪了，所以40毫米破片榴弹不停地落在堑壕内，炸得人仰马翻鲜血横流。眼看着阵地就要被突破，元田亨吉眼睛发红的跳出掩体，拔出指挥刀下令刺刀突击。
数以千计的日军冲出掩体，阳光下刺刀散发着森寒的光芒，带着疯狂从山顶冲了下来。步枪、轻机枪、霰弹枪和榴弹枪一齐开火，刚准备的60mm迫击炮也加入进来向日军猛烈开火。鲜血、尸块被踩踏成血泥，面对迅速靠近的日军冲刺战术步兵团同样以牙还牙，配发的民元式9mm手枪就是对付冲刺战术的最好武器，当子弹打完后大家也不换弹匣，挺起刺刀也和敌人绞杀在一起。
元田亨吉一直冲在最前面，突然到来的母亲和弟弟的死讯早已让他绝望，才明白原来这几天不断撒下的传单都是真实的，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干脆就让自己献出生命，去追随母亲和弟弟吧！他如野兽般嚎叫着，挥舞军刀狠狠砍死一位国防军士兵后，又冲着第二个人的背上狠狠刺去。“铛……”刀尖撞击钢板的清脆声让他猛然窒息，扭过头来的士兵步枪横扫，刺刀沿着他的脖子切开了动脉。
“艹尼玛！老子出门时早防着这招了！”士兵狠狠吐口口水，手枪换个弹匣对准冲来的几个日本兵。
血肉磨盘不断咬合绞杀着双方的士兵，即使早防备着日军刺刀战术穿上钢板背心，步兵团依然付出了不小的单价。但这里是朝鲜，就在家门口！但1个团不够2个团、3个团、4个团……方瑞迅速抓住日军阵地混乱的机会，果然再次投入几个团，同时朝鲜独立军也派出了一个旅从侧翼牵制支援的日军步兵。整整鏖战近3个小时候，一面飞虎旗被插上了山顶。
猎猎战旗预示着元山，这座朝鲜东海岸最大的海港向国防军敞开大门，同样意味着朝鲜半岛被横切成了两半！
当远在上海的石井菊次郎得知元山被攻破，陆军第70步兵联队几乎被全歼，第四师团仓皇放弃海港向金刚山方向逃窜的事实后，终于缓缓低下了头。在兰辛的协调下，日本政府终于答应除库页岛外的谈判先决条件。
日本，痛苦地接受第二次失败！
第0530章 新秩序
邝煦堃抱着文件走进杨秋的办公室，将徐秀钧起草的中央银行改革方案放在桌上，说道：“副总统，金九和张宗昌来了。”
“带他们进来。”杨秋头也没抬。
停战已成定局的情况下，他的心思转到国内。移民和货币改革是他目前最大的心病，东北移民没有问题，环境土地和工业发展促使那里的人口数量逐年暴增，但西北移民却迟迟没能上规模，即使上次用强制手段收拢流民和乞丐填充，也仅有400余万，分散到西北8省和边疆区后每个地方才50万，质量还奇差无比。慕容翰多次来电报说，仅新疆一地就至少需要增加500万汉民，收复的5个边疆区每个都需要100万，全国人口最少地理位置却最重要的西北角乌苏雅里台省更需要至少300万。4。5亿人口，还有《移民法案》、《程城法案》、《西北临时法案》和免税等等刺激，移民首选却还是东北。很多人宁愿去外兴安岭西伯利亚地区也不愿去西北，除了几十年前的回乱导致对西北恐慌外，也有那里至今还未彻底安定的问题，所以很让他烦心。何况移民问题还涉及到社会改革的各个方面，强制手段能用于流民乞丐却不能用于普通百姓。毕竟西北太荒僻，安全保障、交通、住房等等基础设施奇差无比，除非是没活路不然没人愿意去。
货币改革更是刻不容缓，世界各主要国家纷纷在取消金本位，反观中国却因为西北和黄海冲突导致无法集中精力，这也是他宁愿放过日本也要先完成改革的主要原因。英美法正在快速恢复，稳健的财政体系和货币政策，配合关税才能拒绝欧美的再次倾销大潮，尽可能保护民族产业。所以金九和张宗昌走进来后，他还在批改文件，只是听到脚步声才随口让邝煦堃为两人倒茶，说道：“稍等一会，我马上就好。”
两人怕打断杨秋的思绪，坐在沙发上连大声咳嗽都不敢。与红光满面的张宗昌比，金九的神色就复杂很多，暗暗看着伏案工作的杨秋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29岁……这个正在批改事关国家命运文件的年轻人距离实际29岁还有半年时间，他故意不上位的做法意味着未来30年朝鲜将肯定要置于他的铁幕下！这就是独立的代价吗？眼看国家即将分成两半，而且未来十年内恐怕都看不到统一的希望，代价可真是不小啊。
金九默默地看着，见到杨秋忽然放下笔连忙收回目光。这个年轻人不是他能匹敌的，所以心底的秘密是绝对不能被发现的。张宗昌却没那多想法，他现在的地位钞票女人几乎可以说都是杨秋给的，见他抬头连忙站起来行礼问道：“张宗昌见过副总统。”见到金九也跟着起身问好，杨秋连忙压压手，笑道：“坐吧。大老远让你们来也很辛苦，都坐着说话。”
让两人坐下后，杨秋又亲自倒满茶才问道：“见过总统和总理了吗？”
杨秋把持着国家，但明面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金九这次来也算是访问，理应先去见总理和总统。张宗昌为人精明，忙说道：“上午已经见过总理和大总统了。”
“那就好。”杨秋拿起杯子抱在手心，看着一身中式长衫打扮的金九还真有些别扭。说道：“金九先生，此次请您过来是希望由您代表朝鲜，参加上海举行的谈判。虽然我支持您领导的独立运动，也非常乐于帮助朝鲜人民摆脱日本的殖民统治，但有些事情需要你们自己扛起来。效坤他也不是外人，所以我在这里不妨将谈判内容向您交代一些。”
张宗昌连忙挺直腰，杨秋一句不是外人让他脸上的油光更浓了。
杨秋心里暗笑，继续说道：“暂时的南北分治是肯定的。此次冲突虽由日本挑起，但我国现在的局势不容许长期作战。我设想的划界是从元山起至开城结束。如果日方不同意的话，底线就是元山至海洲湾平行分割。这样一来可以利用虎飞岭山脉的高地优势，建立起较为稳固的防线，其次也是给你们一个休养生息的时间。一旦谈判达成，除新义州、茂山、惠山和元山港需要暂时交给我国代管外，其余地区都将交给您管辖。出于安全和保护贵方安全，我会尽量要求保留一些驻军。另外考虑到此次作战中你们损失也很大，我已经向国会提出向朝鲜人民提供必要的支援。”
早就猜到将分割而治，可直到杨秋说出来，金九还是觉得很可惜，暗暗争取道：“副总统为何不一鼓作气进攻汉江呢？现在日本国内深受暴动困扰，日军在暴动结束前不可能发起反击攻势，我认为……”
不等他说完，杨秋提高声音打断道：“过分的要求只会促成日本国内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此次骚动是因为米价居高不下引起的，日本政府也已经向美国提出采购粮食，相信很快就会达成协议缓解压力。而且这还涉及我国东南沿海的安危，所以我不想有任何冒险的行为出现。”
这番话已经非常重了，除告诫要配合谈判外，也在提醒他和朝鲜独立军不要试图擅自行动打击南方。警告的眼神让金九背脊暗暗发凉，连忙点头：“是我考虑不够周详，谢谢副总统指点。”见到杨秋脸色缓了下来，他才口气询问援助的事情。
他诉苦的样子让杨秋有些不耐烦。朝鲜是很穷，尤其北方山区连粮食都无法自给自足，但不代表就没钱，光是日本统治下的两座金矿连财政部都点名调查过。所以等他说完后干巴巴笑道：“你可以放心，我国国会一定会详细考虑的。至于细节……不妨和效坤慢慢商量，我已经向外交部提名由他出任驻平壤全权代表。”
驻平壤全权代表啊！还混进了外交部名册……张宗昌得知喜讯连忙起身感谢，拍胸脯保证一定会努力建设中朝友好。知道杨秋这是故意拖住支援清单，要看自己表现的金九也没辙，起身道谢几句借口要立刻启程去上海参加谈判准备告辞。杨秋点点头，向邝煦堃使个眼色让他为两人送行。
出门后邝煦堃故意找了个由头，拉住张宗昌：“张特使。”
“特使。”这个称呼让张宗昌眉飞色舞。外交部挂名，驻平壤全权代表，可不就是特使嘛！照这么算，自己岂不成了慕容翰、王正廷和顾维钧一样级别的年轻俊杰？前途似锦啊！邝煦堃没注意，叮嘱道：“副总统让我关照您，过些日子我国就要进行币改，金银不能流通了。他希望北朝鲜也一起改革，由我国帮助发行新货币促进两国交流。”
“金银不能用了？帮朝鲜发行纸币？什么个意思……”张宗昌很不解的挠挠头，眨巴眨巴眼睛希望邝大秘书能多提示点听得懂的信息。邝煦堃愣住了，这么简单地话也听不出来？笑道：“简单说吧。现在金九他们最棘手的恐怕就是经济混乱，因为朝鲜北方使用的大部分都是日元和我们的民元，以物易物更是常见，长此以往不利发展。可他们自己没有金银储备，无法发行自己的货币，所以不妨由我国出面帮他们印钞票稳定市场。”
张宗昌更纳闷了：“邝秘书，这不是亏本的买卖吗？纸钞也是钱啊！帮他们印肯定不上算。你干脆和副总统说，让我派人去把那边的金矿，煤矿全占了，至于钱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难道他们还敢翘尾巴不成！”他鼻腔里喷着冷气，还猛做作手势，好像手臂一圈朝鲜地下的好东西都成了他的似的。邝煦堃掩面而笑：“张特使，这都什么年代了。殖民掠夺只会增加朝鲜人反感不利长期统辖。何况我们帮朝鲜发行货币稳定经济也是有代价的，他们将来开采出来的金银都必须存到我国中央银行来作为货币储备金。”
储备金？储备金……张宗昌喃喃几遍后，眼睛雪亮翘起拇指：“看我这个榆木脑袋，还是副总统有文化，读书多。让朝鲜用金银换一堆纸，这买卖……值了！请邝老弟转告副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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