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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的秘密恋人-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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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打断了她的话,笑了一下:“你说的如果不成立,你的丈夫只能是我,肚子里也只能孕育我的孩子。别人?那个别人是谁?”
    最后一句话他问的很轻,似乎只要她敢说出名字来,他就会张开獠牙将对方咬碎,吞吃入腹。
    阿笙想,幸好来之前她找布把腹部缠了几圈,若是被他发现端倪,指不定会生出什么祸端来。
    她这都快赶上演悬疑大片了。
    夜间飞机,任洋开车送她回顾家取东西。
    变相守着她,他们也太高估她了,她如今就算想跑,为了孩子,怕是也跑不远。
    车内,沈雅说:“等你爸爸的事告一段落,我去看你。”
    阿笙语气讥讽:“不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若真为我爸爸着想,最好不要告诉他,我嫁人了。他经不起这刺激。”
    听了阿笙的话,沈雅竟是悲从心来,鼻子一酸,险些流出眼泪来。





     婚后,那些无人温暖的伤口
     更新时间:2014…7…10 14:15:54 本章字数:4866

    结婚那天是个大晴天,原以为繁琐的手续,想不到早已被他准备齐全,阿笙那时候才知道,这场婚姻绑架,他已策划太久。
    只是登记结婚,没有婚纱照,没有宴请宾客,看得出来他很不喜。回去的路上,他对她说:“等忙完这阵子,我们把婚礼给办了。瑚”
    他想着不能亏待她,她却想着,今天的太阳怎么就那么刺眼呢?烫的眼睛直疼,委屈的一度想落泪。
    他让她把戒指归还给陆子初,她归还了;他让她通过手机录音跟陆子初说分手,她说了。
    ——子初,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我无心伤你,谢谢你给了我那么美好的一场梦,美好的我现在每次想起来都觉得难受。你对我那么好,但我却要跟你分手。我爱过你,只是现在不爱了。终究还是我负了你,你可以恨我,但请不要拒绝爱情……子初,你要好好的……
    过去真的像是一场梦,忽然从梦中惊醒,醒来她已嫁为人妇。
    顾笙心里很清楚,对于陆子初的负疚感,她会铭记一辈子。
    这场婚姻买卖,韩愈是买方,她是卖方。他说的对,她……并不吃亏。一桩婚姻,挽救了两个人的人生,值吗?
    她咬牙告诉自己:值。
    他说,私宅主人撤诉了;他说,肖恩主动自首后被关押起来,他会找最好的律师为顾行远打官司,争取减刑提前出狱铄。
    她麻木的听着,她觉得挺好,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们好,她就好。
    跟随韩愈回到洛杉矶,她已很少再去想陆子初,每次想起,心就会隐隐作痛,那种痛仿佛瞬间就能让她窒息而亡。
    她已不是一个人,签字结婚的时候,她问自己,若不是有了孩子,她只怕早已撑不下去了。
    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在腹部,现如今这个孩子支撑着她的人生。
    对于顾笙来说,最让她觉得可怕的并不是结婚,而是怎样隐瞒孩子的存在。
    韩愈又岂知她的想法,签字结婚,尘埃落定,装在他心底的兽,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彻底的沉潜深海。
    他在想,如今她是他妻子,身份压制,经过一段时间磨合,她自然也就收心了,而他需要的无非是时间罢了。
    这一路上,已经成为夫妻的两个人,选择沉默的同时,各自心怀鬼胎。
    ……
    别墅装修是典型的欧美风,颜色厚重浓郁,窗帘和地毯多是选用布艺,暖色系,有家的感觉。
    当韩愈兴致勃勃带着阿笙参观书房时,她忽然想到了一句话:不愧是兄弟。
    想到这句话,自己倒是自嘲的笑了。兄弟?殊不知最亲的人往往是伤“他”最深的人。
    满面墙都是书,有专业的梯子放在一旁,在他胸前位置那里摆放着一排泰戈尔诗集,他说:“放在这个位置,以后你取书会方便一些。”
    见她望着窗外,似是没听到他的话,他伸手过去。这边刚摸到她的发,她就反应极大的抬起手臂挡了回去。
    他眸色沉沉的盯着她,停了几秒这才收回手,并不说话;阿笙并不觉得尴尬,只觉得受了惊:“卧室在哪儿,我累了。”
    把她带到卧室,他似是有事要忙,那位叫任洋的男人站在卧室门口叫了他一声,离开前,他说:“你先休息,晚上一起吃饭。”
    双人床,让她觉得尤为恐惧,即将入夏,夜间穿着睡衣,他若和她同床,迟早会发现她怀孕这件事。
    晚上吃饭,她早已过了呕吐期,在旧金山的时候,每天关在房间里,她尽量每天都往好的方面想,看温暖的书,希望孩子出生后会变成一个温暖的人。
    母亲端给她的饭,纵使没有食欲,她也会强迫自己去吃,吃了吐,回来后接着吃,她多怕孩子会营养不良。
    在房间里一遍遍的走着路,试图让自己变成一个平静温和的人。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她算了算日期,大概七十天左右。时至四月下旬,将近五个月。
    她很幸运,因为她害喜不像其她孕妇那么严重,没有变胖,除了时常会感到腰酸背痛。
    午夜梦回,梦见她回到了望江苑,陆子初带她去做产检,亲自下厨给她做饭吃,她在梦里吃的欢喜,现实中却沾湿了枕头。
    韩愈夹了菜放在她碗里:“吃完饭我要去趟公司,有事情让家佣给我打电话。”
    她松了一口气,他不回来,让她安心了许多。
    实在不愿睡在床上,连鞋也没脱,和衣躺在了沙发上,耳力警觉,但凡有风吹草动,就能让她马上苏醒过来。
    ——子初,我怀孕了。这个生长在腹腔里的小生命来的很不是时候。我被关在封闭的房间内,彷徨、不安、惊喜、期待……各种情绪矛盾的积压在一起,纷沓而至。我虽不良善,但也不是一个无情的人,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想不明白。
    ——我决定生下这个孩子,我已经失去了你,不能再失去他/她。胎动真的很神奇,我觉得很痒,孩子在我肚子里没完没了的猛踢着,好笑的同时,却有些难过……
    从一月末到四月,她的人生逐步走向黑暗,但孩子的到来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勇气,即便是在最痛苦的时候,一颗心也会变得异常柔软。
    孩子又在踢她了,心里涌出暖暖的暗流,那种温暖可以在寂静的夜晚里直抵她的灵魂最深处,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在叫嚣着幸福感。
    这一夜,韩愈并未回来,隔天醒来,她去了一趟书房,这才发现所有的家电只是摆设,没有连接网络,她住在这里,似乎与外界隔绝了。
    对此,她选择了沉默,选了一本适合阅读的书,回到了卧室。
    韩愈请了三位家佣,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都是中年女人,眼神精明,阿笙早晨没下楼,直接让她们把早餐端到了房间里,尽量避免在她们面前活动,都是生育过孩子的人,稍不注意就会被她们看出端倪来。
    韩愈是晚上回来的,正是用餐时间,餐厅不见阿笙,问了佣人,才知道她一整天都没下楼。
    走进主卧室的时候,她正在吃饭,明明知道他进来,却连头也未曾抬过,表情寡淡,似乎指望她跟他说上两句话,完全是痴人说梦。
    因为“痴人说梦”四个词,他皱了眉。
    “饭菜可以吗?”走近,他轻声问她。
    她不答,把他的示好转化成了一种敌意。
    多么稀奇,他原本性情激烈,容不得别人违背他的意思,但面对她,却变成了一个性格温和的人。
    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去了更衣室,片刻后走出来,见她还在吃,进浴室洗澡去了。
    房间隔音很好,阿笙不可能听到水声,但她却放下叉子,忽然间丧失了食欲。
    这一夜,他夜宿“婚床”,她在浴室里磨蹭了许久,等她出来,就见他坐在床头看书。
    她没过去,坐在沙发上,翻看着白天没看完的书籍,在这种情况下,她需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结婚不过两天,就如此难熬,未来的日子她不敢想象。
    心不在焉之际,室内响起他低沉的声音:“不睡觉吗?”
    “我看会儿书。”她终于说话,但那双眸子似乎除了书,什么也装不下。
    “坐在床上看。”他语气还算柔和。
    “我习惯坐在沙发上看书。”
    他和她性格对立,同室第一夜就已这般不和谐,这让韩愈微微拧眉。
    “需要我亲自请你过来吗?”
    阿笙抬眸看他,微抬的下颚,有着不驯的恼怒。如此这般神色,倒有些像以前的顾笙了,韩愈见了,竟觉得可亲。
    阿笙原本就没看书的兴致,放下书,回到床上躺好,占据床榻一角。
    那床很大,她这么一躺,背对着韩愈,倒像是床中间画了一道银河,生生的隔开了他和她。
    韩愈看了她一会儿,合上书,关灯睡觉。
    当夜,相安无事。
    这样的相安无事注定维持不了太久,白天还好,他在公司,但晚上同床共枕,身边躺着自己喜欢的人,况且两人早已是夫妻,没有男人能够做到无动于衷。
    这天晚上,阿笙警觉了前半夜,却疏忽了后半夜,脖子上痒痒的,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韩愈贴着她的背,正在吻她,阿笙身体当时就僵了。





     败露,比一比谁更狠
     更新时间:2014…7…10 17:00:24 本章字数:5501

    韩愈气息很近,近在咫尺,阿笙一颗心转瞬提到了嗓子眼。
    “你做什么?”
    她伸手过去,直接推开了韩愈。
    灯“啪”的一声被他打开,这才发现他的侧脸有些红,她刚才推他没注意力道,倒像是扇了他一巴掌。
    韩愈眸色微眯,看得出来他有些不悦:“我们是夫妻,丈夫对妻子有***,很奇怪吗?瑚”
    阿笙浑身竟出了一层虚汗,声音冷的很:“我是人,不是没有感情的人偶,我刚和你结婚不久,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韩愈盯着她,再开口,声息压抑:“顾笙,如果现在跟你说这话的人是陆子初,你还会拒绝他吗?铄”
    “至少他从不勉强我。”
    阿笙说的不温不火,韩愈听了却是整张脸都沉了下来,想到那一夜望江苑亮了大半宿的夜灯,宛如利刃剜心。
    韩愈满腔妒火无处宣泄,尤其是见了她的神色,更是彻底激怒了他。不由分说,韩愈紧紧扣住阿笙下颚,唇贴上去的同时,灵活的舌已经强势的探了进去。
    阿笙下颚受制,只觉得那吻粗暴到了极点,纠缠着她的舌,似乎打算吞噬掉她唇间所有的气息。
    阿笙伸手推他,却被他按住肩膀,直接压在了床上,屈辱的泪转瞬滑落。
    若不是韩愈尝到了一股淡淡的咸味,他说不定真的会失控占有她,但她哭了,他忽然清醒了。
    看着她眼角滑落的泪,韩愈的心又像是被温水淋了一遍,说不出的后悔。
    阿笙抿紧唇,抹去嘴上韩愈残留的气息,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她说:“韩愈,你这是婚内强~暴。”
    韩愈有些气恼,曾几何时,他竟刻薄到失了男人风度?法律上她已经是他的妻子,说好要给她时间的……
    那句“婚内强~暴”,宛如有人抬手扇了他一巴掌。比起她的身体,他更想得到的其实是她的心。
    而他,差点斩断了所有的后路。
    一室沉默,这一夜韩愈没有宿在卧室里,而阿笙坐在床上无眠了大半夜。
    孩子轻轻踢着她的肚子,她抬手拍了拍:对不起,让你如此担惊受怕。
    ……
    那天晚上发生的不越快,似乎只是生活中再寻常不过的小插曲,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两人同床共眠,却有些像是同床异梦。
    怀孕的人体温较之常人高,但她每天躺在床上却觉得很冷,每次都躺在床的边缘,偶尔半夜惊醒,会看到韩愈静静的看着她。
    “怕我?”他问,声音有些哑。
    她不回答,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她该跟他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嫁给他,她心不甘情不愿,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这些他都是知道的,那么他还想让她怎样呢?
    “阿笙,你跟我说说话。”他抬手过去,他在试探她的反应,见她没有闪避,手指终于落在了她的脸上,温存抚摸着:“不管怎样,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这日子总要一天天过下去,嗯?”
    这几日,有时候他白天回来,会看到她背对着他坐在阳台上,言辞依然寡淡,游离的眸子,足够的冷漠。
    任洋偷偷说阿笙是一块难以消融的冰,只有他知道,当她独立一隅临窗看风景,表情只会让人觉得无比静好。
    他早已过了和他人拌嘴斗气的年纪,但面对她,偶尔动怒,偶尔彷徨,偶尔不知所措,偶尔……怅然若失。
    那一夜,让她开始对这张双人床,对他心存恐惧,这是他的错,恨极了她怕他。
    今夜说出这番话,他有心缓解僵持的局面,阿笙正是因为看出来,所以才会没有出言激怒他。
    阿笙说:“韩愈,换位思考一下,我没办法不恨你。”
    韩愈看着她,很久都没有再说话,最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收回手的时候,他说:“睡吧!”
    她开始发现,经过那夜寥寥数语,他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
    几天……一星期……一个月……
    他不在的日子里,她把日子过得很安静,每天在二楼区域活动,看书,喝水,听音乐……
    随着孩子越来越大,每天遮遮掩掩,如此担惊受怕,阿笙内心并不安宁。
    有时候,她会长久的望着窗外,对于未来充满了茫然。
    也许,所谓生活,就是不去想以后。
    没有经过她同意,家佣是不能上二楼的。有关于这些佣人私底下都说了什么,入不了阿笙的耳,自然也进不了她的心。
    她每天自己给自己找事做,在隔绝的房间里,没有任何通讯和网络设施,入目的只有一方风景,不闻世事变化。
    ……
    5月末,父亲判刑4年,韩愈当时在纽约,跟她说这事的人是任洋,他说:“太太,先生已经尽力了,好在只有四年,转眼间的事儿。”
    她当时正在沏茶,听了任洋的话,很可惜,一壶好茶被她沏的无滋无味。
    转眼间的事儿?父亲年岁一大把,整整四年牢狱之灾,在狱中指不定要受什么苦。
    见她不说话,任洋也摸不准她是怎么想的,适逢韩愈打电话过来,讲了几句话,任洋把手机递给了阿笙:“先生有话要跟您讲。”
    韩愈话语不多,算起来只有两句话。
    ——四年,很快。
    ——等忙完这阵子,我带你出去走走,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韩愈在忙什么,她是不知道的,有时候她会想,他们都是一群等待救赎的人。
    也许,真正需要救赎的那个人是她。
    六月中旬,家佣提前给她送饭,她当时不察,未能掩饰好,当家佣收回狐疑震惊的眸,转身离开时,阿笙先是急,脚步尚未走到门口,反倒平静了下来,这一天早晚都要面对。
    她能够感受到孩子在她肚子里滚动的节奏,她知道,她不是一个好母亲,对这个孩子,有着太多的抱歉,自从怀了他/她之后,就一直在委屈他/她。
    韩愈是第二天凌晨回来的,风尘仆仆,她原本就没怎么睡着,当“砰——”的一声响,房门被人一脚踢开时,她听到韩愈对身后的人厉声道:“都给我滚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上来。”
    阿笙缓缓坐直身体,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当室内灯光通明,她看到了韩愈阴沉的脸。
    纵使韩永信和常静死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怨毒的瞪过谁,可那天他先是和她目光对视,冰凉的眸子仿佛凝固成了最尖锐的冰,那样蚀骨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阿笙抿着苍白的唇,脸色如常,眼睛里一片平静,但却死死揪着胸前的被子。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怎么也不下楼走走?”他一步步走近她,宛如阴司索命阎罗,但话语却出奇的镇定,所有的喜怒只能通过那双猩红的眸子方能窥探出踪迹。
    韩愈镇定,阿笙比他更平静,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轻轻一笑:“院里院外,都有人跟着,走或不走,又有什么区别吗?”
    韩愈寒着脸,死死地盯着阿笙,眼里有着恐惧来临前的紧绷:“家佣说你每天都在二楼活动,你说说看,你是喜静,还是在掩饰什么?”
    说这话时,他已经来到了床边,那么近,近到他能从阿笙的眼睛里看到他的模样。狰狞的脸,是他吗?
    韩愈有些恍神。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似乎吃胖了许多。”他说着,弯腰拉扯她手中的被子,声线阴冷:“来,让我看看,你都哪里胖了?”
    阿笙岂能松手,手指用力,指节隐隐泛白。
    韩愈盯着阿笙的眸子越来越危险,不怒反笑,像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他说:“听话,把手松开。”
    见阿笙不为所动,韩愈终于怒了,火大的扯开被子,阿笙因为这股力道,整个身体悬在床边一侧,险些摔到地上去。
    她穿着睡裙,凸起的肚子,显而易见。
    卧室很静,尤其的静。
    韩愈死死的盯着她的肚子,感觉一颗心被一把无形的刀切成了细小的碎块。
    他屏住呼吸,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了反应,“吃胖了?”
    阿笙稳住呼吸:“我怀孕了。”
    “哦。”韩愈语气平静的让人心慌:“几个月了?”
    她坐在床沿找鞋子:“快七个月。”
    韩愈忽然笑了,这才发现自己傻的可怜,他以为她需要时间,所以尽量不出现在她的面前,不曾想却是行她方便。
    他恨不得掐死她。
    韩愈冷冷嗤笑:“顾笙,你真狠。”
    “不及你狠。”阿笙站起身,还没走过他身边,就被他粗暴的抓住了头发。
    阿笙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天旋地转间,韩愈已经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我狠?顾笙,你以为这个孽种,它能安全出世吗?”
    顾笙死死的咬着嘴唇,眸子里是数不清的怨毒和恨意。





     6月28日,妒火需用鲜血祭奠
     更新时间:2014…7…11 10:34:11 本章字数:4756

    阿笙在房间里昏迷了将近一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肚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额头传来一阵刺痛,那里受了伤,阿笙抬手摸到了纱布,想必她昏睡的时候已经被人处理过伤口。
    那天,韩愈扯着她手腕,要带她出门,她预感到了莫名的恐惧,激烈的挣扎着。韩愈发了狠,瞪着她的眼神,仿佛恨不得吃了她。
    记忆最后,韩愈失去了理智,抓着她的头发,阿笙额头磕向了墙壁……
    卧室里静悄悄的,阿笙内心凄惶,站在门口,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现如今她这样,每天都有人看着,又能去哪儿呢瑚?
    她站了一会儿,开始觉得头晕眼花,便一步步回到沙发前,蜷缩着躺了下来,真想就这么永远睡下去,等她睡醒了,也许会发现之前发生的一切,其实只是一场梦。
    半睡半醒间,她原本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直到传来一道开门声,她忽然受惊坐了起来。动作太突然,只觉得头晕的厉害铄。
    房间里一片黑暗,门口流泻出朦胧的光亮,那是走廊里的光照射进来的。
    那人把食物放在门口,往前推了推,然后重新关了门。
    阿笙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可以确信的是,不是以前照顾她日常生活的家佣,倒像是重新从外面找回来的。
    失去节奏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阿笙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热,起身把温度调低;过了几分钟又觉得太冷,温度重新调高;如此反复几次,浑身上下竟出了一层虚汗,汗水大概流到了额头伤口上,那里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头沉沉的,很难受。
    可别发烧了才好。
    孩子在她肚子里似乎有些焦躁,踢动节奏很快,她的心瞬间又温暖了起来,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把灯打开。
    托盘里放着食物,一碗粥,两道小菜,还有一盘水果。
    她蹲在那里,端起粥,碗壁温热,阿笙拿起勺子,刚把粥送到嘴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迟疑放了回去。
    粥里如果下药……她不得不这么想,韩愈阴森的表情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不走,她现如今是他的妻子,却怀着别人的孩子,这口气他是绝对咽不下去的。
    最后只把水果给吃了,她是没有丝毫食欲的,但却一口一口往嘴里塞着。她和孩子就像是大海中无依无靠的浮萍,她若倒下,就再也没人能护他/她周全了。
    她一直害怕韩愈会过来,每天呆在房间里,小心家佣送来的每一道食物,夜里不敢关灯,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她感觉自己快疯了,也许她离疯已经不远了,如此疑神疑鬼,不像她。但她又是什么样子的人呢?她已经不太敢想她以前的样子了,两者相较,注定面目全非。
    她不愿再过这样的日子,更不愿自己的孩子每天活在颤栗中。6月23日,她试探性打开门,门竟然开着,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了希望,步伐加快,下楼后不理会眸色各异的家佣,迈步就朝客厅外面跑,然后她看到了需要密码识别的雕花大门,希望在刹那间被现实无情粉碎。
    豪华的庭院,精致的牢笼,阿笙站在草坪上,仰着脸看着天空,似乎一个人可以就那么寂寞的站上很久,很久……
    ……
    6月25日,从韩愈上车的那刻起,齐烈就没敢开口说话。
    他最近几天嗜烟厉害,烟抽的越多,痛觉就越麻木。
    那个孩子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他足够狠心,大可不顾大人死活,把孩子打下来。残忍吗?每次冒出这样的念头,他都快被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罪孽感折磨的近乎崩溃。
    回来拿衣服,实在不愿看到她,他怕自己会失控掐死她。
    他脸色那么寒,以至于家佣见他回来,也不敢多说话,问了声好就连忙离开了。
    原以为她会呆在楼上,没想到竟在餐厅里看到了他,沉默的吃着饭,寂静无声,几天不见,她似乎瘦了,餐桌挡着,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怀孕七个月的人。
    这么想着,他又忍不住想要笑话自己了,事到如今还在自欺欺人吗?
    这次回来,他的来去像是一场梦,漠然回来,只在离开时,发狠的甩上了门。
    孩子似乎听见那道门声,在她肚子里颤动了一下,阿笙收回放空的眼神,抬手安抚的拍了拍:“别怕。”
    ……
    后来,有人问韩愈,30几年人生路,是否做过什么事情让他觉得很后悔?
    他把时间敲定在了6月28日。
    凌晨回去,他直接进了书房。6点左右,任洋来找他,提到了陆子初。
    任洋说:“顾家已经搬离旧金山,陆家现在找不到沈雅为陆子初作证,明天开庭,判刑是跑不掉了。”
    韩愈听到“陆子初”三个字,只觉得有火苗在脑海中“咝咝”的燃烧着,声音冷沉,不大,却像是毒蛇一样,紧紧缠绕着闻听者的脖颈。
    “这不很好吗?判刑入狱,皆大欢喜。”
    书房和卧室比邻而居,那天若不是阿笙晨起喝水,见书房有光从门缝里渗出,或许有关于那番对话,她一辈子都听不到。
    仿佛是一场噩梦,她的伤疤尚未结痂,再次被韩愈无情撕裂。
    那天,阿笙目呲俱裂,她如此退步,换来的是什么?想到明天那个人就要站在被告席上,阿笙只觉得头痛欲裂。
    韩愈没想到顾笙忽然就那么冲了进来,她死死的拽着他的手臂,声音是冷厉的,但却带着几分哭腔:“你答应过我,你不会起诉子初,你答应过我的……”
    原来,他一直都在骗她,一直都在骗她。她把尊严放在脚下践踏,到最后却尝到了生不如死,百年后,她有什么颜面去见陆子初?
    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她该怎么帮他?她现如今这样又能做些什么呢?莫名的疼痛涌入脑海,她只觉得半边脑袋都快要麻痹了。
    韩愈看着她的泪,眸色紧缩,声音冰冷:“放手——”
    她死死抓着他的手臂不放,近乎声嘶力竭:“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有气,你冲着我来,你放过子初,他是你弟弟,你怎么忍心这么对待他?”
    “子初,子初……”韩愈满眼通红,死死的瞪着顾笙:“我再警告一次,立刻给我放手。”
    声音太大,几乎震慑了整间书房。
    她不能放,她若放开他的手,那个人就真的毁了。
    那些泪幻化成了最汹涌的血光,韩愈恼怒之下,用力把顾笙往一旁甩去。
    任洋站在一旁想补救,已经来不及了,韩愈在愤怒之下失了力道,阿笙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就摔了过去。
    阿笙的尖叫声,生生止住了韩愈的步伐,他极尽缓慢的转身,就见顾笙蜷缩在地上,单臂吃力的撑着身体,裙摆下有鲜血溢了出来。
    “孩子……”她脸色煞白,喉咙里迸发出一声呜咽,止不住的泪水仓惶滑落。
    韩愈没看清,但任洋却看得一清二楚,顾笙肚子撞到了桌子棱角……他看着都觉得疼。
    ……
    任洋把车开的很快,遇到前方堵车,在鸣笛之后,会狠狠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转眸看向后车座,管不了太多,只管快车开往医院。
    顾笙脸色白的吓人,韩愈也是在刚才抱她起身时,才发现她究竟有多瘦,鲜血顺着她的腿蜿蜒流下,这辈子他还不曾见过这么多的鲜血,他抬手给她擦,但那些血却越流越多……
    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韩愈,我答应你,我以后和你好好过日子,我再也不想他,不念他,你放了他,我求求你……”到了这个时候,阿笙神智在云海里漂浮,但却紧紧的抓住韩愈的衣服,用微弱的声音执拗的坚持着。
    “我可以放了他,但顾笙……你如果出事,我会让他一辈子都烂死在监狱里。”他说这话时,那双眸子阴沉狠戾,他是认真的。
    “好,好,我……活。”呜呜咽咽,道不尽的讨好。
    到了医院,阿笙被送进了手术室,韩愈无力的靠着墙,全身都是血,抬起手,手心上尽是黏腥。
    一滴泪,不觉砸落在掌心里,和上面残留的鲜血不知不觉间融合在了一起……





     浅笑,一朵温暖的小花
     更新时间:2014…7…11 13:16:02 本章字数:5098

    6月28日,对于韩愈来说,那一天是灾难日。
    韩老太太在国内闻听陆子初在美国出事,乘车前往机场时,发生意外,当场死亡。
    噩耗传来的时候,顾笙还在动手术……
    同样是6月28日,顾笙躺在手术室里,昏昏沉沉,一度以为自己接近死亡地带,多么奇妙的体验,她甚至能感觉到冰冷的器械是如何一点点进入她的体内。周围只有机器声在响,她在风里海里漂浮着,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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