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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的秘密恋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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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年过去,你在旧金山找不到我,大概早就把我忘了吧?你会不会埋怨我,恨我?
    你别恨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有太多的不明白,好像一直在犯错,躲在无人角落里,一病经年,负了你的情。
    我对不起你。现如今我这样,我已不敢再等你。
    ……
    客厅内。
    吴奈不敢吭声,看完其中一封信,眼眶已湿。
    胸闷异常,一颗心沉沉的往下落。
    疯了?那个平时寡言聪明,笑容浅淡的阿笙,竟然疯了!
    “子初,你跟我说说话。”吴奈忽然很担心陆子初。
    难怪吴奈会担心了,陆子初全身都在发抖,紧紧攥着信纸,喉结颤动,好像随时都能哭出来一般。
    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近乎死绝般的崩溃。
    那个冷静如斯,善于隐忍克制的男人,再也承受不了内心涌起的痛,把那些信纸贴在他的脸上,失声痛哭起来。。。。。。





     午后微醺,梨花盛开
     更新时间:2014…4…28 11:37:28 本章字数:1923

    美国,西雅图。
    春末气候情绪多变,乍寒乍暖。昨夜大雨侵袭,今日竟是艳阳高照。
    3月8日那天,阿笙走出阁楼,扶着楼梯一步步往下走,她脚步虚浮无力,一度以为自己会踩空失重滚下去。
    阿笙站在院子里,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片刻眩晕。
    她今天穿着一条白色棉布长裙,外罩一件黑色针织衫,一双深蓝色运动鞋,院子里泥土湿润,鞋底沾了湿泥。
    顾城跟在阿笙身后,面对他的妹妹,很多时候他是无力的,因为他治不好她的病。
    多年前,他知道了陆子初的存在。一眼相见,他就深深的意识到,陆子初对女人来说是罂粟,美好惊艳,才情雅致,远观赏心悦目,一旦靠近,无疑将悲喜全都交诸给了对方。一如阿笙,纵使寡言寡语,遇到陆子初,终究一醉**。
    现如今,阿笙逆着光,麻木的站在院子里,顾城不其然想起那日:阁楼上,阿笙趴在桌上睡着了。
    日记本上,字迹被眼泪晕染,模糊不清:“时光偷窥我的不堪,触目所望,竟是满目疮痍。”
    文字刺眼,顾城难以呼吸。如同现在,她转身看他,眸色浅淡,似乎想面对面跟他说些什么,但因为太久没有在阳光下说话,张嘴竟是无声。
    顾城期待而又难过,心内只剩怅然。
    可阿笙毕竟还是开了口:“妈妈不在家吗?”
    “阿秋陪她外出旅行,不在家。”
    母亲沈雅脑梗塞住院,阿笙不宜知晓。
    “今天是她生日。”说这话的时候,阿笙表情沉静,期待化成了泡沫。
    3月8日,属于中国女人的节日,同时也是母亲沈雅的生日。
    阳光下,热气蒸腾,阿笙温和的语气中夹杂着太多的千帆过尽,隐隐落寞。
    顾城看着她,眸子莫名的疼。
    “要不要出去走走?”他对阿笙说话,却不看她。
    阿笙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盯着沾染泥土的运动鞋,情绪淡淡的:“不了,如果我犯病头脑不清楚,别人会笑话你。”
    一句话,撞疼了顾城的心。
    前年开春,院子里种了两棵梨树。昨夜雨大,枝叶上还顶着未干的水珠。
    顾城从身后抱住阿笙,紧紧的,眼眶微微泛红,“阿笙,国内气候温润,想必梨花早已绽放枝头了。”
    阿笙抬眸看着含苞待放的梨花,微风吹来梨花气息,苦中带涩,香中带甜。
    宛如她的回忆。
    ……
    北方城市到了三月中旬,郊区梨花盛开,凝着清淡的香。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通往机场。
    车内,空气粘稠凝滞。
    陆子初透过车窗,望着沿途梨花林,眼眸氤氲如水。
    微醺的午后,窗镜上映照出他的面庞,不知不觉间,竟已垂垂老矣。





     沧海桑田,迎来花开并蒂
     更新时间:2014…4…28 11:37:29 本章字数:1925

    听说,动物会冬眠。其实人类的记忆也有冬眠一说。
    在吴奈的潜意识里,“顾笙”这个名字早已被众人心照不宣的搁置在了六年时光里。二十多封信件,装满了期待和无望,从美国到中国,惊人隐情一夕间冒出来,以至于吴奈对顾笙长达六年的愤怨忽然间丧失了全部意义。
    吴奈尚且如此,更何况陆子初本人了。
    在这世上,有一种男人,展眉蹙眉间便可花开花落。
    他家世好,学历高,相貌堪称优中极品。“陆子初”三个字在各大商业杂志上炙手可热。千般性情,见之忘俗,无人企及。
    犹记得求学期间,许多女孩子深深迷恋着陆子初,找尽借口接近他,奈何淡定优雅如他,纵使身处喧嚣中依然不为所动,兀自清悟得透,一身琉璃。
    他从容不惊,睿智谦逊,万千男人中只此一人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气场和罂粟魅力。
    多年前,陆子初听到“阿笙”的名字,眼眸柔软,花开明媚;阿笙消失后,吴奈时常猜测,如果阿笙忽然回国,陆子初会有怎样的神情?
    恨多于喜,还是喜多于恨?
    如今卸下伪装的陆子初,被吴奈偷窥殆尽。这是陆子初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失声痛哭,眉目间凝聚着一团戾气,眼眸漆黑寡情,没有丝毫温度。吴奈内心深处忽然对陆子初平添了几分恐惧。
    机场大厅里,吴奈问他:“如果见到阿笙,你准备怎么做?”
    “……”陆子初不吭声,脸上神情漠然,隐隐克制。
    吴奈垂眸,咬了咬牙,再抬头时眸色淡淡的,拍了拍陆子初紧绷的背:“有需要,别忘了给我打电话,阿笙……也是我朋友。”
    陆子初心里浮起暖意,就是这股久违的暖意,暂时覆盖了他的酸涩。
    临别一眼,无声胜有声,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吴奈站在大厅里,看着陆子初慢慢走远。一如六年前,吴奈也曾像今天一样机场送行。陆子初的背影和6年前重叠,过安检,走进候机室,步伐坚定而又决绝。
    只不过6年前,陆子初孤身一人回国;6年后,也许……也许沧海桑田,最终会迎来花开并蒂。
    ……
    三万英尺高空,空姐走过,因为对方是陆子初,难免多看了几眼。
    他毫无所知。
    陆子初在看信,俊挺的眉,垂敛的睫毛投射出阴影。
    那些颜色泛黄的纸张,记录着阿笙的疼痛和斑驳泪痕,陆子初抬手细细抚摸着那些文字,企图触摸阿笙的过往。
    午后阳光柔和,照亮舷窗,洒落在最后一张纸页上。
    2013年1月,阿笙。
    若有下一世,只盼不通情爱,你我各自安好天涯。
    ……
    陆子初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和阿笙在黑暗中背道而驰。累了、痛了、迷路了,跌跌撞撞一大圈,终于在原点遇到了对方。
    梦中重逢,现实中,陆子初眼眸潮湿,心脏好像生病了。





     三月黄昏,抵达西雅
     更新时间:2014…4…28 11:37:29 本章字数:2096

    美国,西雅图。
    临近黄昏,东郊住宅区迎来了一位亚洲男人。容貌俊雅,神态淡漠,吸引不少路人频频回首观望。
    他应该是在寻人,一路上都在查看住宅门牌号,偶尔会用英文询问附近住户,声音平和,简洁精练。
    东郊住宅多是独院独户,院墙很高,数不尽的蔷薇花伸出枝头,在夕阳下含羞绽放,向沿途路人诉说着情话。
    男子身形挺拔修长,被夕阳拖拽出一条长长的暗影,曾经以为死去经年的心脏,却因为越来越接近目的地,竟然再一次鲜明的跳动起来。哪怕跳动节奏宛如迟暮老人,虚弱而又无力,但至少它正在死灰复燃着。
    “先生,坐车吗?”出租车司机透过半开的车窗,有礼询问着。
    “不用。”男子嗓音很有磁性,很安静。他抬眸看了一眼门牌号,喉结颤动,但语气却是淡淡的:“我到了。”
    ……
    与此同时,顾城刚从阁楼上走下来,餐盘里放着早已凉却的午餐,阿笙未动分毫。
    “姑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顾流沙无心再看电视,跟着顾城一同走进厨房,稚嫩的眉眼间尽是隐忧。
    顾城背对着顾流沙,似乎在缓和自己的情绪:“她会吃的,晚餐……她必须吃。”
    就算她不吃,他也会强行逼她吃下去。
    是他疏忽了。西雅图走进三月后,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迹象发展,沈雅度过了危险期,身体正在一日日恢复康健;就连阿笙也日渐好起来,虽然很多时候不怎么说话,但举止言谈却和正常人相差无几。但她两日前却发病了。
    那天中午,顾城正在做饭,阿笙见阳光好,就把沈雅的床褥抱到院子里暴晒。
    她在沈雅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张报纸,男女绯闻主角:陆子初和卡尔。
    报道写的太露骨,也太暧mei,阿笙看的专注,顾城发现的太晚,等他从阿笙手里抢过报纸时,阿笙已经看完了整篇报道。
    顾城还来不及说些什么,阿笙却开口说话了。她看着顾城,嘴角笑了:“饭什么时候好?饿了。”
    清浅的言语,虽然一如往昔,但阿笙平静的表情却出卖了她的受伤。
    顾城进厨房准备午餐,却分心留意着阿笙,但眨眼间功夫,再抬眸却发现阿笙不见了。
    中午街道,烈阳炙烤着大地。
    阿笙穿着白色睡袍,家用拖鞋早已跑掉了,赤脚在大街上奔跑,刹车声尖锐响起,车主余惊未了,瞪着她骂她是神经病。
    阿笙立身其中,在众人异样的目光里,步伐凌乱,寻觅着陆子初的身影,仓惶无助的像个孩子。
    阿笙信念瓦解了,陆子初爱上了别人,嘶哑的呼唤无法掩饰她的绝望。
    “啪——”
    车流中,心急如焚,惶恐后怕的顾城狠狠扇了阿笙一巴掌,他眼神血红,额头上都是汗水,瞪着阿笙身体颤抖,手心发烫。
    “顾笙,你想死吗?你回答我,你就那么想死吗?”
    顾笙似乎忽然间清醒了,茫然看着四周,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但笑着笑着却有大滴大滴的眼泪开始往下掉。
    “哥,我生不如死。”
    ……
    门铃声响起,击退了顾城眼眶中的湿意。
    “我去开门。”顾流沙已经转身离开了客厅。





     彼岸花,他是陆子初
     更新时间:2014…4…28 11:37:29 本章字数:1839

    黄昏时分,夕阳笼罩在阁楼里,锈迹斑斑的窗户被岁月刻画出沧桑的痕迹,窗户四周隐隐透着青霉色。
    阿笙坐在椅子上,她维持这样的姿势已经一整天了,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面色苍白,眼神呆滞。
    壁橱衣镜里映照出她的身影,她无声看着,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小时候,阿笙晚上调皮不睡觉,母亲沈雅就会凶巴巴的骗她说:“**树下有鬼。”
    西雅图院子里也有一棵**树,搬到这里后,有将近大半年时间里,阿笙每天晚上都要站在窗前等鬼。如果等到了,阿笙想让他/她帮她回到过去。她想看看,那五年,她是怎么疯癫度日的。究竟是怎样一种变故,才能让她痛不欲生长达五年之久。
    在这世上,有一种失去,它的名字叫:五年。
    记忆如此,感情更是如此。
    阿笙不是没想过,6年音讯全无,也许她早已被陆子初遗忘在旧时光里,转而爱上了别人。
    如果是这样,也是……很好的。
    两个人不能一起不幸,总要有一人获取幸福才不枉相爱一场,如果不是她,那就只能是他。
    虽然阿笙口口声声说陆子初会来接她,但她心里比任何人都明白,陆子初是不会来了。
    阿笙做了一场梦,一场偶尔清醒自欺欺人的美梦,梦里面盛开着一望无际的彼岸花,花红似火,烫的眼眶发热。
    小时候,有人告诉阿笙,彼岸花是无情花,寓意分离,回忆悲伤。
    佛曰:彼岸花,花开无叶,叶生无花,花叶永不相见,生生相错;彼此想念,却不得见,独自行走彼岸路。
    此花开的艳丽,却浸染了一世离别。阿笙不喜。
    夕阳偏移,地板上被拉长的阴影一寸寸迫近阿笙,阿笙手指微微颤动,漆黑的眸子,宛如一场**的梦境,深不见底。
    她终于意识到,有些人,有些事,永远都无法忘记,哪怕终其一生也无法再靠近彼此。
    ……
    陆子初站在顾家门外,内心百感交集,花香混杂着他一路奔波的汗水,掩盖了他的紧张,也在瞬间安抚了他的迫切。
    伴随轻微的声响,门开了。
    有小女孩从敞开的门缝里探出小小的头颅,圆碌碌的大眼睛盯着陆子初直瞧,五官稚嫩精致,眉眼间神态倒是和阿笙颇为相像。
    顾流沙在皱眉,男子默然伫立,极为眼熟,但却一时想不起来她之前在哪见过。
    亚洲男人,容貌似曾相识……记忆回潮,顾流沙忽然张着嘴,不敢置信的仰脸望着陆子初。
    “简?”最先开口的那个人是陆子初。
    阿笙在书信里提过这个小女孩,她应该是顾城的女儿。
    顾流沙有些意外,呐呐道:“对,是我。”顿了顿,她再次开口,紧张而又期待:“你是陆子初?”
    陆子初唇角有着隐约的笑意:“对,我是陆子初。”





     顾家客厅,他要见阿笙
     更新时间:2014…4…28 11:37:30 本章字数:1850

    顾流沙不曾见过陆子初,却比任何人都期待陆子初的到来。他的出现,意味着阿笙终将结束灾难,灵魂得以放逐,自由乘风。
    在此之前,受阿笙所托,她在一本陈旧的刑法学课本里,找到了一张照片:陆子初和阿笙的合影照。
    照片中,陆子初和阿笙都还很年轻。男子俊雅帅气,嘴角笑容**潋滟,柔软和暖,罂粟容颜可谓倾国倾城;女子容貌并不惊艳,但笑颜如花,如水纯净,直抵人心。
    现如今,阿笙清醒的时候无悲无喜,麻木的虚耗着青春;陆子初眼神淡漠寡情,好比午后花草,垂着头,满腹心事,沧桑满怀。
    “对,我是陆子初。”
    简单一句话,却让顾流沙险些失控哭出来。她为阿笙感到高兴,大半年辛苦邮寄信件,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回音,一时间百感交集。
    原来,有一种快乐是从内心最深处绽放而出,因为喜悦太满,险些溢出来。
    “你终于来了,姑姑等了你6年,都快等绝望了。”顾流沙在笑,但眼泪却沉潜在她的酒窝里,转瞬滑落。
    “是我的错。”陆子初近前,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手势温情,眼眶亦是潮湿一片。
    ……
    顾家客厅,时间仿佛冻结了。
    四目相对,姿态定格,气氛剑拔弩张。
    陆子初眸色沉郁,顾城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顾城没想到,时隔六年后,陆子初竟然会为了阿笙跨国而来。适才看到他,恍若隔世,一度以为犹在睡梦中。
    气氛沉窒,顾流沙意识到顾城的愤怒,内心急促不安,上前解围:“爸爸,让姑姑见一见陆叔叔吧!她等了那么多年……”
    顾城目光太过冷戾,以至于顾流沙未出口的话语悉数吞到了肚子里,
    “简,你能自己在房间里呆一会儿吗?”顾城语气阴霾,话语生硬。
    顾流沙不敢再吭声,咬着唇,看了看顾城,又看了看陆子初,慢吞吞的走着,不时回头看着他们。
    她在担心,担心顾城太过强硬,担心陆子初无功而返,见不到姑姑……
    顾流沙离开后,顾城面色当即阴沉无比,那道冷哼声是从鼻腔里发出来的:“想见阿笙?”
    陆子初望着盘旋楼梯,薄唇抿得很紧,泛着青白色,但他的神色却尽显淡漠,就连话语也是平静到了极点,有些答非所问:“如果我非要见呢?”
    顾城笑了,双臂环胸,隐含讽刺,“见到阿笙,你又能如何?你能医治她吗?你能让堂堂法学系高材生恢复如昔自信吗?你能承载她的悲伤和绝望吗?”
    夕阳沉没,室内光线有些发暗,顾城盯着陆子初,眉眼冷沉,隐隐透着逼仄暗芒。
    陆子初默然伫立,心里因为麻木,早已失去了知觉。
    顾城双眉一沉:“如此这般,你还执意要见她吗?”
    “劳烦带路。”
    陆子初开腔,眸色阴骘,宛如夜色。





     天涯咫尺,他是她的幻觉
     更新时间:2014…4…28 11:37:30 本章字数:1866

    众所周知,陆子初是天之骄子。哪怕是此刻,他也能很好的控制情绪,做到镇定如斯。
    登梯而上,便可和阿笙近在咫尺。
    顾城在前面带路,走的很慢,背部线条僵硬紧绷,陆子初也好不到哪儿去。
    外套在上楼前被陆子初搁置在了客厅里,如今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如此精英装扮,倒像是随时都能坐下来跟人商讨地皮开发案,精准的评断出房产商业价值。
    陆子初外表淡定从容,并不代表他内心深处真的就无波无澜。
    越往上走,陆子初就越发行走艰难。
    一颗心,绷得紧紧的,仿佛有巨石压在心头,险些喘不过气来。
    他急于见到阿笙,却又紧张迟疑,惧怕难安。盘旋楼梯,步伐声如雷似鼓,陆子初的表情由复杂到痛苦,当阁楼近在眼前,他竟全身出了一层冷汗,站在外面只剩下颤抖和害怕。
    他担心过去的阿笙早已死在时光里,担心他会看到一个木然呆滞的阿笙……
    一门之隔,陆子初盼望奇迹出现,但顾城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门。
    陆子初抬眸,心中火苗瞬间熄灭,心如刀绞,有液体转瞬间模糊了双眼。
    阿笙蜷缩在窗前摇椅里,背对着门口,穿着陈旧泛黄的白色睡裙,漆黑浓郁的长发披散在瘦削的肩头,身影被夕阳拖拽出一条暗影。
    他和她,相隔五米,为了这一眼,却寻觅错过了太多年。
    阿笙单薄的身体笼罩在透明的晚霞里,阁楼骤然间空荡荡的。这一刻,撕裂人心的痛压过了陆子初所有的欢喜,阴郁的情绪宛如阴司恶灵,吞噬着他的希冀和生命支撑。
    短短几步,陆子初却走了将近一分钟。
    气氛凝滞,陆子初不说话,阁楼就好比死寂的坟。
    晚霞似火,在发黄的天际散发出最后一丝余热,好比心头血。陆子初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虚弱迟缓,宛如久病之人。
    陆子初蹲在阿笙面前,他将所有的痛悉数逼进黑暗里,伸出手,才发现手心竟然都是指甲痕迹。
    光线被遮挡,阿笙容颜隐在黑暗里,喜悲不明。
    阿笙容貌之美,无关惊艳脱俗,贵在清新聪睿,淡然如菊。如今,阿笙呆呆的坐在那里,素颜因为太过苍白,几近病态。
    陆子初轻轻握住阿笙的手,手指颤抖的那个人竟是他。
    阿笙的手指原是极为漂亮的,修长干净,指节蜷缩,隐带寂寞。
    “阿笙……”说这话的时候,陆子初感觉心脏绞着痛,而一旁的顾城,双手插在裤袋里,冷冷的看着,并不上前,眸光中夹杂着报复般的快感。
    闻声,阿笙睫毛颤动,目光定定的看着陆子初,安静平和,没有激动和欣喜。紧张的,似乎只有一个陆子初。
    “第156次。”
    “什么?”
    “幻觉。”
    陆子初胸口一紧,眼眶生涩……





     免她苦难,赐她欢喜
     更新时间:2014…4…28 11:37:30 本章字数:1757

    阿笙读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奶奶对顾城说过这么一句话:“阿笙的心其实跟雪花一样,看起来有些冷,但却很干净。爱一个人不是难事,但她却可以倾心待人一生。真希望以后会出现那么一个人,能够真心爱她,免她苦难,赐她欢喜。”
    奈何造化弄人,阿笙遇到了陆子初,因为爱的深,反而在素白年华里历经世事,受尽苦难。
    带陆子初上楼,顾城心有不甘。愤怒和恨意击垮着他的理智,同样是爱,凭什么阿笙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可陆子初却完好如初。
    电光石火一瞬间,顾城想到了“毁灭”,阿笙已然如此,陆子初理应悲难同当。
    如果陆子初顾念旧情,对阿笙心存不忍,那么阿笙的不堪,势必会造就成陆子初致命的心头伤。
    但,顾城后悔了。
    阿笙的呆滞漠然,陆子初泛红的眼睛,隐忍的泪,见证了他和她最初情感的飞蛾扑火,以及后来的沧海桑田,千疮百孔。
    一句“幻觉”,顾城竟心酸的痛不可言。
    陆子初下楼了,他不愿意在阿笙面前落泪,于是那些泪在他转身间,瞬间湿了面庞。
    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痛,在陆子初体内凶戾逃窜着,血气笼罩脑海,眼前楼梯虚晃着,似乎所有的力气也无法支撑他全身的重量。
    顾城看着陆子初坐在二楼楼梯口,双手覆面,泪水渗出指缝,砸落在地板上,溅出一朵朵潮润的暗夜花朵。
    空气里一时间只剩下顾城的呼吸声,沉重而又压抑,他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压抑的哭声,竟然可以这么悲恸,仿佛可以把所有的痛苦全都哭出来。
    陆子初的镇定,其实徒有虚表,脆弱的一捅即破。
    顾城无需言语刺激陆子初,仅仅看着阿笙的现状,就足以压垮陆子初紧绷的神经。
    顾城苦涩的笑了,不知道是在笑尘世无情,还是在笑爱情伤人。
    他忽然意识到,在陆子初风光的外表下面,其实那颗心早已满目疮痍。
    这个男人,看似风光无限,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
    ……
    顾城走进阁楼,阿笙保持最初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
    如果顾城上前观望的话,他会明白陆子初的痛苦是从何而来,也许顾城不用窥探,早就已然明了。
    阿笙的眸子原本宛如溪流进驻,清亮透彻,但现如今眼眸却是一片死灰色。她看人,很多时候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沉寂的房间里,阿笙紧了紧手指,竟开口说话了,声音沙哑干涩:“不是幻觉?”
    “不是。”顾城站在她身后,迟疑道:“既然清醒,为什么要装傻?”
    阿笙抿紧苍白的唇,沉沉闭上眼睛,竟是无泪:“我已经毁了顾家,不能再毁了他。”
    她等,他来,兑现了昔日承诺;一眼,足矣。





     七秒记忆,爱恨皆是心头伤
     更新时间:2014…4…28 11:37:31 本章字数:1770

    如果人生可以重新选择的话,阿笙下一世想变成一条鱼,不惹尘世,只拥有七秒钟的记忆。
    七秒,深深记住一个人;余生,拼尽全力忘记那个人。
    如果命运可以重新选择的话,阿笙下一世想做一个心向暖阳的女子,情绪里不再带有他人的喜悲,对人不再冷漠尖锐,时时防备,只愿无忧处世,恬静安好。
    春末白日,庭院生机盎然,到了黄昏,倒让人越发觉得凄迷荒凉。
    细细想来,五年记忆空白,那时候的她反而是最幸福的。也许每日想起陆子初的时候,她都会傻傻发笑,心无城府。
    嫂子徐秋曾经对阿笙说过:“来西雅图之前,你的精神状况很糟糕,直到举家搬到西雅图,这才有所好转。”
    阿笙的精神状况在他们来到西雅图之后,确实有所好转。停止吃药最初,她依然在混沌中摸索着,有时候家人跟她说话,她的耳边总是会出现很多声音,过去的,现在的,她没有分辨的能力。
    后来,她开始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也许,陆子初只是她的幻觉,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长时间以来,她都在跟另一个自己,在狭小的空间里进行着一场分不出输赢的拉锯战,战况激烈,患得患失。
    她意识尚未复苏,他却凛冽的闯入她的梦;他不来,她眼巴巴的盼着他来;他来了,她反倒惧怕难安,无所适从。
    若他对她心存旧情,她怎能害他一生?若他对她早已忘情,她更加不能自私拖累他。
    暗夜吞没了最后一抹晚霞,顾城开了灯,太刺眼,阿笙敛眸低垂,望着错综复杂的掌心,宛如她的命运,迷失太远,早已无处安放。
    不动声色的握紧掌心,她在此时此刻送给自己一抹笑,试图温暖自己。
    两日前,一篇娱乐报道,是真也好,是假也罢,却宛如一盆冷水,浇熄了她的执拗,助长了她的理智。
    现如今她这样,又有什么资格去喜欢一个人?
    阁楼里,阿笙背对顾城,卸下伪装,嗓音疲惫:“离开时把门锁上,累了……”
    她已不想再出去。
    室内投射出的暗影,有着清醒时,阿笙专属的冷漠。
    ……
    多年来,顾城格外想念阿笙的笑容。
    笑颜明媚,足以撞碎阳光,她的笑,曾经是亲朋好友眼里,心里倾城的暖。如今,阿笙的目光里却弥漫着烟火人间。即便面对念念不忘的陆子初,依旧染尽了沧桑。
    其实,阿笙也好,陆子初也罢,哪怕笑容伪装的再好,却让人禁不住心头发颤。
    顾家楼梯口,陆子初清隽的面容中散发出浓浓的戾气,眼眸猩红。
    “她是人,不是畜牲。”
    他咆哮着,像疯了一般死死抓住顾城的手臂,身体里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身为家人,怎么能这么狠心对待她?怎么能……”





     有一种伤口,它只有1。8厘米
     更新时间:2014…4…28 11:37:31 本章字数:1780

    春末三月,时节温暖,但入了夜,风从敞开的窗户里灌进来,却有些冷。
    比夜风更冷的,是陆子初的眼神。
    顾城的反应很平淡,侧眸望向窗外。梨花在院子里寂静盛开,满院的白,顾城似是入了迷,良久之后,轻轻开口:“你知道阿笙最喜欢吃什么粥吗?”
    陆子初好看的眉忍不住皱了起来,顾城这个时候已经转眸看向陆子初,他在等陆子初的回答。
    “鲜虾粥。”
    话落,陆子初竟是呼吸一窒。有些东西早已渗入骨血,总会在某一个瞬间就浮上心头。
    双眼被灯光照热,顾城表情无波,“阿笙两天没吃饭了,如果我做鲜虾粥端上去的话,你觉得她会吃吗?”
    那一瞬,陆子初静默如石,但却松开了手。
    手心,竟是汗湿一片。
    ……
    顾城一直觉得,时间会是最好的良药,它会让所有的执念在漫长的岁月里悉数幻化成泡沫,即便是刻骨铭心的爱情,也不能幸免于难。但顾城唯独忽略了一个阿笙,如果不是因为阿笙疯了,顾城不会知道她爱陆子初会那么深;他更不会知道,原来他可以对阿笙如此心狠,囚禁经年。
    阿笙第一次静脉注射氯丙芩,顾城对着窗户哭了,失眠了好几宿。
    陆子初指责他们对阿笙太心狠,殊不知,如果阿笙正常如初,他们怎么忍心这么狠心对待她。
    阿笙曾经因为发病,被邻居送到了精神病院,束缚带限制了她的自由。阿笙静静的坐在墙角,一动也不动。匆匆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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