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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王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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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子怎么样?”假意轻轻翻身,远离着南旭日的气息,不经意间听到外面的人恭敬地劝道:“娘娘身子很好,皇上还是回去休息吧,每日这么守着娘娘,您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无妨的,要是她醒着看到朕,只怕又要恼了,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朕。”他顿了顿,忽然开口说道,那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瞳底有一丝璀璨的光芒。
“若若,朕会把世上最好的东西捧到你面前,朕会千方百计地宠你爱你……”这句话宛若被覆了魔咒,软软地在耳边萦绕,自从知道了医给他的喜讯,他那一双深不见底的幽眸,这些日子都是闪烁着希望的璀芒,唇角愉悦的勾起。
他们低低的话语,她迷迷糊糊中,却是听懂了,宛若是地狱深处传来的夺命音,顷刻之间,把她的信念焚烧殆尽,好冷,仿佛是痛到骨子里的冷,她轻轻地翻了个身,把脸深深埋在了枕头下,夜里静悄悄的,她很想不哭的,可是全身的液体似乎都化成了泪珠,一颗颗地滑落下来,濡湿了枕巾……
第180章
“娘娘~啊……”幽蓝端着热水小步地跨进来,冷不妨看到安兮若的样子,她整个人被眼前的一切惊住了,手中的水盆再也无力端起,就这么哐当一下,落在了地上,热水溅湿了她的裙角,她却恍若未觉,一双眼睛盯着她,一时之间,竟是手足无措了。
偌大的床上,安兮若娇小的身子直直的躺着,身下,是妖娆的红色液体,缓缓地浸透了粉色的床单,宛若绣上了张扬摇曳的曼珠沙华般,浓烈的颜色中,有着惨烈的绝望,乌黑如流水潺潺般的发丝,被汗水濡湿,散乱在枕巾上。
“娘娘,您这是……”她踉跄着奔到她的窗边,看着她在腰际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腰带,而她纤细的手,还抓着腰带的两头,用力地骨节发白了。
“幽蓝,你其实知道的是不是?”她全身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看着靠近的幽蓝,只能微微的喘息着,双眸之中,是聚不起的迷茫,还有怨怒。
“娘娘,您快松手啊。”幽蓝早已经泪流满面了,她伸手去掰开她的指尖,她抓得那么用力,指甲已经深深刺入她的手心了,黯淡的血迹在掌心积聚,就算是此刻已经脱力了,却还是难以扳开:“娘娘,再不松手,就枉送了一条性命啊。”
几乎是吼出来的,她使劲地掰开她的手,把腰带松了下来,拉过一边的被子,给她盖的严严实实,外面早有侍从听见了动静,不一会儿,太医院的御医们就全都赶过来了,幽蓝被挤在一旁,看着那样红艳的血,恍惚中,和小竹身上的血液重叠,她眸中的冰凉再也承受不住,一滴滴顺着面颊滑落。
“若若,你居然这么残忍……”身后有人冲进来,上前一步,一双锐利的凤眸此刻一片血红,紧紧地盯着床榻上的她,他的声音,比初冬的雪还要寒冷,眸中是凝结的怒气。
“呵呵,我恨你,所以,我要打掉这个孽种,因为他和你一样,他是孽种……”安兮若却是笑了起来,只是,眼角的恨意挣扎着随时要破茧而出,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着,颤抖的身子,如同一只受伤的蝴蝶,脆弱的随时可能枯萎。
“御医,给朕把她治好,朕是恶魔又怎样,朕就要你呆在恶魔身边,不能逃脱,逃也逃不脱,这个孩子……朕一点也不稀罕,不稀罕……”晨光熹微,他的脸色却是越发狠戾,乌沉沉如同黑云压顶,紧抿着的春,潋滟的,仿若是垂死的蝴蝶,邪魅的嗓音,压抑着痛苦,低低的说着,甩袖转身就离去。
他走的那样快,生平第一次,他软弱的不敢留下来听御医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那么多鲜艳的血液,一路灼烧着进入他的五脏六腑,若若,她好狠。
原以为就快要得到幸福,却没想到,她残忍地将他的美梦打碎,她的恨意就像是边角锐利的碎片,将他的心,一点一点凌迟,明明幸福就在眼前,却终究是如同流沙一般,瞬间流失掉,他踉跄着奔向御书房,初升的朝阳如此刺眼,让他的凤眸有了陌生的液体。
等到御医们给她灌了好多苦涩的药物,安兮若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腹部钻心的痛,一阵又一阵,传到了她的心脏,瞬间,痛彻心扉,她唇角轻勾起,这样的痛楚是那么的熟悉,是又提醒着她,失去了么?
她呆呆的看着她双手的血液,浓浓的腥味在鼻尖弥漫,那也是她的孩子啊,和她骨血相容的孩子……的血,眼角,抖落一串冰凉,身子更是颤抖的厉害,那双血手缓缓地抬起,伸手捂住了她的面容,她不知道她是否哭了,只听见,有压抑痛楚的啜泣,从指缝间传来,听着,就已然心碎。
泪,和着血液流下,是血红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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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娘娘的孩子抱住了。”御书房里,所有的帘子都放下了,而南旭日蜷缩在龙椅上的身影,看起来越发显得孤寂,寥落,小景子看着,忍不住心头一酸,故意大声的说出来。
“你说……你是说……”南旭日猛地抬起头来,那双黯淡的凤眸顷刻间光芒潋滟,异彩大放,身子,已经弹地离开了龙椅。
“皇上是要去看娘娘么?”小景子看着他的动作,有些迟疑地问道,堵在喉咙里的话,却不知如何说出来,医说了的,这才娘娘失血过多,身子已经处于极限了,那个孩子,能保住已经是天大的万幸了,只是,如果看到皇上,她又激动又伤神的话,只怕是……只是,这话,他又如何说出口呢。
“朕,不去了。”他眸色一下子黯淡了下,拿起了一边的奏折,上面写的什么,压根没有入他的眼,他现在,于若若几乎是最大的仇人,什么时候,她已经,如此的恨他,恨到一向善良的她竟然狠得下心肠对自己的孩子下毒手,这种绝望和怨恨相掺杂的感觉,就像是毒药蔓延了全身,让他几乎窒息。
天色从清晨的明媚,到了午后的骄阳似火,然后是傍晚的暮色四合,到最后,天边的光色一点点地黯淡下去,归为沉寂,她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躺了一整天,不知道自己睡着没有,只觉得眼前雾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独自悲伤,久久的,意识都模糊了……
第181章
“娘娘,吃东西吧。”幽蓝看着依旧是迷茫着的安兮若,放下了手中的食盘,缓缓走到她的床边,昨日,她已经一口东西都没有吃了,再这么下去,她眸中染上了一抹忧愁,心,抽痛得厉害,昨日御医说了,娘娘这次能够保住胎儿,已经是十分的凶险了,要是在绝食下去,身子又如何能受得了。
安兮若的指甲还是没入掌心,点点殷红刺痛了幽蓝的眼眸,她忍不住伸手掰开她的手,那么冰凉纤细的手,她看着窗外熹微的晨光,殿内的轻纱轻轻拂动,知道昨夜是起了风,而娘娘,就在风中吹了一晚。
“娘娘~”幽蓝大喝一声,看着她总算是转过来的眸子,她的表情淡漠的很,仿佛隔着千里,对着幽蓝的愤怒,波澜不兴,或者说是漠视,幽蓝还从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映像之中,她总是一双澄澈的水眸,时而忧色弥漫,时而怯怯的笑,怎么现在,就成了这样呢。
幽蓝咬着下唇,直到嘴唇泛起了淡淡的铁锈味,就算是努力让自己的眼光露出凶色,可安兮若依旧是视若无睹。
“娘娘,其实你很残忍,你知道么?”她终于慢慢的开口,声音宛如被风霜割得支离破碎一般,沙哑:“娘娘,就算是倩儿再过分,也罪不至死啊,可是您却怂恿皇上杖毙了她,就算是再讨厌皇上,孩子,也是无辜的啊,他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就狠心,这么对他呢?”她说着,只觉得胸口窒闷欲息,心痛得厉害,有泪,蔓延而下。
安兮若看着她激动的表情,那样的愤怒,不惜以下犯上,犯了宫中的大忌,只是因为关心她,心中升腾起一种莫名的感觉,那双乌沉沉的眸子,微微闪烁。
“娘娘可知道,娘娘这样的行径,不就是你平日里最讨厌的么,自私,残忍,独断,只因为你的怒气,便要剥夺孩子生存的权利。”幽蓝说着,气势越来越高涨,她觉得很委屈,
这委屈从看着小竹被乱棍打死之后,就已经憋着了,她平日里奴颜婢膝,小心谨慎,从来,都没有能够主宰自己的心情,在这个宫里,她不过是最底层的人,只能漠视自己,忘掉自我,否则就会丢了性命。
只是看着安兮若这般漠视自己的性命,看着别人死去也不过是风轻云淡的一笑,甚至,还能亲手,勒死自己的孩子,一步步,从那个笑着又甜甜酒窝的小女孩,慢慢的,眼中染上了仇恨,变得暗淡浑浊,变得,如同深宫中那些狠毒的女人,她怎么忍心。
“我……”像是脑中一个惊雷炸响,她的世界一下子清朗了许多,好像从一个冗长恐怖的梦靥中醒来,忽然想起之前的种种,她发出一声极其痛苦而短促的声音,颤抖的尾音极寒,映着她手上的点点血迹,让她不安的心惊。
她到底做了什么?心中猛烈的痛让她的身子微微缩成一团,垂下的乱发,遮住了眼底的泪意,那样的痛,又从来了,只是,这一次,却是她自己动的手,她自己……怎么能原谅,叫她何以为堪。
“娘娘可还记得小竹,那个,娘娘说让她不要再进宫的小竹?”幽蓝说到这里,声音再也抑制不住哭调,顿了下来,滚烫的泪珠顺着腮边滑下:“娘娘可知道,小竹,一辈子都出不了宫了,我还记得,她笑着说,出去之后,要和我一起作伴,我们一起,去大漠找她的哥哥,被抓去当壮丁几年都没有回来的哥哥,只是她……”
她的实现越来越模糊了,再也没法看清楚安兮若,别过头眨了眨眼,那泪珠仿佛也知道她的悲伤,一颗颗砸在她的衣襟上。
“小竹她,怎么了?”这是多久了,安兮若终于开口说了,她望着幽蓝的脸,视线随着她的泪珠,一路尾随,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大,幽蓝这般表情,只怕是小竹,出事了。
“小竹她,已经去了。”唇边的话语,颠簸徘徊了好久,终于说了出来,而幽蓝的泪,也随之滚下,她不断地哭着,压抑已经的情绪,终于喷薄而出:“娘娘可知道,小竹多么希望活着出去啊,每过一天,她都在算着,距离放出宫去,又少了一天了,在这样的深宫里,我们命贱如草,受尽了白眼,也受尽了欺凌,我们也伤心,我们也难过,我们也疼,只是,小竹却一直说着,哭一下就好,哭完就要笑,她那样的女孩,也就这样,埋葬在了宫里,就是死的那一刻,她还在想着娘娘你,让我照顾你,还想着虽然很苦很累,还是想要活下去。”
“小竹她……”安兮若说不下去了,唇边的那抹悲凉,怅然而凝滞。
“娘娘,所以,不要在轻身了好不好?就算是为了小竹,为了那些关心你的人,再苦再痛,忍一忍就好了,忍一忍就没事了。”幽蓝抹了一把面上的泪水,对于安兮若好,不光是小竹的嘱托,也是她心中的不舍,不舍的这个如同小竹般良善的女子,就这么红颜葬送了。
这些日子来,她不知不觉,已经在心里面接受了安兮若,再也不为小竹的死耿耿于怀了,她怕再失去她了,小竹已经没有了,她忘不了那一晚,她坐在房前冰凉透骨的青石板上一直等着她回来,可也绝望的知道,她不会回来了,就那么一直哭,一直哭,那样的痛楚,她不想再忍受一次了。
“可是……孩子已经没有了……”安兮若低低的说着,一种愧疚到死痛到窒息的情感,蔓延全身,想要吐出的话,说得如此费力,想要咽回去,但胸间却沁着心痛,是哭的太久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嘶哑不堪,透着隐隐的绝望。
182姐妹&宁姨回京
“娘娘,其实,孩子还在的。”幽蓝看着她的眼眸,一丝笑意染上了眉梢,神色看起来又哭又笑的,极是复杂,看着眼前的安兮若,她苍白的脸上透着单薄的透明状,虚弱地,连喘上一口劲都是费力的,知道她终于是想通了,幽蓝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他……还在?”像是不敢相信般的,安兮若的眸子瞬间如同被点亮了的火把一般,那般璀璨的明亮,直烧到人的心底去了,就那么期待的,忐忑不安的看着幽蓝,等着她再说一遍。
“是啊,孩子还在的,他很坚强的,所以,娘娘也要坚强起来啊。”幽蓝轻轻的说着,声音清亮,带着安抚人心的暖意,让安兮若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是真的?是真的。”安兮若双手交叠着放在腹部,看着幽蓝拼命点头的样子,唇角微微的扬起,睫毛扑簌扑簌间,有晶莹滑落,有多久没有看到娘娘的笑了,幽蓝有些恍惚,看着她唇边那一抹苍白的淡淡的笑容,虽然是很轻很轻的,却没了这几日那种戾气和阴暗,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柔和,干净又明亮,像是天快亮时,天边的那道最初的喜光,她只觉得,一切的一切苦难,都随着这样一笑,而烟消云散了。
至少,跨过了那道魔障,心中有明月,就算是苦和累,能保持着水晶一般清澈透明的笑,那么,就一定不会这么的痛苦。
不知不觉,已经正午了,刺眼的光芒,洒落了整个院子,安兮若的容颜,沐浴在阳光中,说不出的安静和娴静,幽蓝觉得眼眶又要濡湿了。
“娘娘,幽蓝一直以为苍天有眼,阳光总算洒落在每一个角落,阳光照着的人,幸福也就不远了……”,她微微的垂下眼帘,一脸虔诚,那样温柔的语调,让人不由得折服,安兮若看着她唇角的浅笑和她充满了生机的幽瞳,心中也跟着安定了。
风扬起她额前的碎发,漾在脸颊边,柔韧中添了一分坚韧,就好像是吹不倒的荆棘草一般,那双安静的眸子,晃动着水银似得光彩,纯净的如同刚出生的婴儿,那么一双不染人间烟火的眸子,连神灵都不忍亵渎。
老天还是对她不薄的,她垂下眼帘,看着依旧是平平的肚子,感觉心柔成了一汪水,她要学会坚强了,这个孩子,和她骨血相连的孩子,她放弃了一次,再也不会放弃他了,就算是再艰难也好,也有了他相伴。
肚子在这个时候突然叫了一下,她和幽蓝对视一眼,忽然浅浅的笑开了。
“娘娘,想吃东西吧。”幽蓝打开捂的严严实实的瓷罐,只是,里面的粥已经凉透了。
“看来要等一下下了。”她有些懊恼的说着,端着粥就往小厨房走去。
“幽蓝……”安兮若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忽然出声,看着幽蓝转过来诧异的眼神,浅浅一笑:“谢谢你。”
她的脸上还带着斑驳的泪痕,发鬓微乱,看上去有些狼狈,只是,眼中的清澈却是让幽蓝唇角弯起了。
“还有,你以后就叫我若若吧,幽蓝姐姐。”之前听过小竹说起幽蓝的年纪,算起来,幽蓝年长她一岁,自然也就是她的姐姐了。
“恩,若若,等一会儿就可以喝粥了,你饿了太久,也只能先喝着粥免得伤胃。”幽蓝也跟着舒心一笑,没有推辞,爽快的应承了下来,因为她知道,那个娘娘,不过是强加在她身上的枷锁而已,而且,她不就是她的另一个妹妹么,想到这里,她的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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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水乡
才是二月末,就已经是桃红柳绿了,果真不愧是人间天堂,已经抽出了嫩芽的柳树下面,一个秀丽的女子拿着诗集悠然地看着,眼神不自觉飘向正在湖边垂钓的男子,清晨的湖水滢滢,一片烟波浩瀚;有忍耐不住的野花早就随着春天的脚步开花了,花丛簇簇,已然迷人眼,暗香浮动,渐有暖意的春风煞是温柔多情,拂过面颊的时候,真真是引的游人醉。
“主子,京中有密报。”一个行色匆匆的侍从走到了垂钓的男子身后,恭敬地把手中的密函递了过去。
男子手中拿着鱼竿,一时腾不出手来,示意侍从把信拆了,伸手接了过来,只是,才看了两行,脸色已然大变。
“是出了什么事么?”女子丢下手中的诗集走了过来,赫然就是宁馨儿,他一向是淡定从容的,泰山崩于眼前也不会变色的人,如果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怎么可能让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呢,她的心莫名一紧,低低的问道。
“是……旭儿。”南君胤揉着眉心,叹息一声,手中的竿动了一下,上勾的鱼儿已经挣脱逃了。
“旭儿怎么了?”宁馨儿颤抖的去扯过信纸,是旭儿发生了什么大事么,就算是之前听到旭儿大刀阔斧地整顿朝纲,他也只是淡笑着果真是他的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双狭长的凤眼光华流转,煞是动人,让她吊着的心也安静下来,如今,他都失色了的事,是什么呢。
越是紧张,越是抖不开折回来的信纸,南君胤轻轻地拥着她的身子,低低的叹息:“旭儿没事,但是你的……你先看吧。”看到她打开了,他也就不再多说了。
“怎么会是这样?”宁馨儿简直是惊叫出声了,若若和旭儿怎么会扯在一起呢,而且还这般,想着那两个孩子的个性,她的眉宇间隐上了一层郁色,心已经飞回了京城了。
“我去安排,我们马上就回去。”南君胤那双幽深的眼泛着暖意,轻声安慰着她,只是,却忍不住叹息,这快要一年的相伴,她已经慢慢来时接纳他了,这个时候回去,只怕是看着后宫,想到以前的日子,他又要多费一番力气了。
183夜半笛声&摊牌
在幽蓝的开解下,安兮若总算是恢复了淡然,御医的药,一碗碗的送进去,她也就一碗碗的喝下肚子,幽蓝准备的食物,她也是努力地吃下去了,就算是再苦再没有胃口,也会一口一口,含着泪咽下去,现在,她不再是一个人了,所以,不能再消沉了。
夜里的笛子声音,又在清幽地扬起,断断续续,飘飘渺渺,吹进了她的耳朵里,她嘴边的吞咽动作忽然停住了。
“若若,怎么了?”幽蓝发现了她的异样,低声问道。
“幽蓝姐姐,你有没有听见,笛子声音?”她的视线落在了窗外,夜,寂静无声,一缕轻缈的月光,隔着云层缱惓而来,幽幽的琴声,混合了竹叶的清香,缓缓氤氲开来,一如天上轻云掩住了月牙。
“恩?”幽蓝应了一声,迎着风的方向倾耳停了片刻,真的有人在吹笛子,许是隔得太远了,要仔细听才能听得清楚,那样的笛声,好像是随意而起的,却让人听着有延绵不断的曲调自心里淌出,那曲子颇为低沉绵长,音调清细,清韵幽然:“好像真的有曲子呢,若若的耳朵真尖。”
幽蓝面上淡淡的笑容在看到她的面颊那一刻,戛然而止,她有些担忧的低低的唤着:“若若,怎么了?”
“那是……云哥哥的笛声。”她望着天上那弯冰凉的月牙,如同在井水中打捞过的一样带着凉意,那双眸子,明明迎着月牙,却没有一缕灯光映入她的瞳仁,显得是如此深邃而清冷。
“若若……”幽蓝忽然失去了语言,她之前就隐隐约约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后来听若若断断续续地说起了他的点点滴滴,就因为知道的清楚,反倒是失去了安慰她的话语。
“云哥哥他……他逃出去了。”她的嗓音里有着相当压抑的成分,只觉得内心又悲又喜,满心的悲伤夹杂着满心的喜悦,整个身心,同时处于两种极端的煎熬之中,冷的热的,喜的伤的,交缠在一起,延伸成线,一点一点地拉扯,扯到最后是颓然地断裂。
“若若……”幽蓝看着她颤抖的端着碗,狠狠地喝着鸡汤,她喝的时候,哽咽在喉咙中划开,口中尝到了除了鲜美的汤味外还有一丝铁锈味,那般又喝又想流泪的样子,心中忽然也是一阵难受,她低低的叹息:“他,他肯定会想办法救你的,既然他出去了,就一定会
有办法的。”
“我不要他救我,如果可以,我希望再也不要见到他。”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漫无边际的斜风细雨,丝一般缠绕在胸口,让人的眼睛也跟着湿润了,她低低的说着,长长的睫毛在瓷白的面孔上投下阴影,眸光怔忪地往下移动,落在了她自己的腹部上,轻轻一摸。
幽蓝已然明白了她的想法,忽然觉得胸口沉甸甸的,闷得慌,眼眶蓦然一红,一声哽咽划破了室内的凝重。
“幽蓝姐姐。”她淡淡地一笑,眼神微悲地说道:“我,要离开这里了,要在他能进来之前。”她的云哥哥,不,已经不是他的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很遥远,遥远的,仿佛是天涯海角了。
她伸出手去,握住了幽蓝的手,双手交叠,温暖在蔓延。
“我陪着你。”幽蓝毫不迟疑地点头,柔荑紧紧回握住她的手,五指微凉,她知道若若的想法,她是她的妹妹,她去哪儿,她就跟着她一起去。
“恩。”她使劲地点头,有泪水一颗颗砸下,有幽蓝这个姐姐,她忽然觉得,上苍还是很厚待她的。
“别哭了,我们一起去边疆,完成小竹的遗愿,去看大漠的骆驼,还有一片片的绿洲仙境。”她擦去了她的眼泪,嫣然轻笑,那样的笑意,是充满了希望,安兮若一边听着,一边扑簌簌地掉眼泪。
“幽蓝姐姐,你明天帮我通报他吧。”似乎是累极了,她幽幽的说着,声音飘散在风中。
“好,先睡吧。”幽蓝替她掖好被子,应道,她当然知道,那个他是指的谁,只是,皇上会放手么,她不知道若若是如何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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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旭日知道她终于要见他的消息之后,激动地一夜没有睡,几乎天不亮就赶了过来,守在屋外等着她醒来。
“皇上,我有话要跟你说。”她看到了他不安而惴惴的身影,淡淡的开口,耳边的发丝映着金色的朝阳,有一种恬淡的美。
“若若。”虽然她的语气很淡然,但是,她终于能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了,南旭日这一课的心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能微微怔在那里,看着她明净的侧脸,心里斑驳的伤口,再一次,被温柔地划开。
“我想要出宫。”她唇微弯,宛若春日的桃花,悄然绽放。
“你知道的,朕什么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一样。”留在他身边,就这么难么?他想要问出来,却怎么也张不开嘴,殿内之前温馨的气氛已经被打破,南旭日阴鸷狠绝的凤眸等着她,里面,是爱恨交织。
“你会答应的。”她眸中一片清淡:“因为孩子。”
“你在逼朕么,若若。”他伸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那么用力,安兮若只觉得手腕都要断了,几乎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她疼的想要尖叫,却只是咬着唇,一语不发。
第184章
“你在逼朕么,若若。”他伸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那么用力,安兮若只觉得手腕都要断了,几乎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她疼的想要尖叫,却只是咬着唇,一语不发。
“你以为,朕会让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面么?”竟然知道拿孩子威胁他了,他黑眸圆睁,神色哀痛,痛到极致,是凶狠的低吼,明明爱的是她,为何,却只能这般,这样的爱,宛若人心中生出的刀,直刺得自己体无完肤。
“孩子,生下来以后,可以给你。”她低低的说着,有什么东西碎裂开了,带着锥心刺骨的痛楚,那一双眸中,已经有了晶莹的水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
多痛,只是,这是她唯一能让他放手的条件,她要离开,疯了的想要离开。
“呵呵,你以为我会在乎么,我说过的,我只在乎你,这个孩子,打掉或是生下来,全凭你处置,你也别想拿他威胁朕。”他黑眸一瞪,那张俊脸宛若一瞬间失去了颜色般,变得极其苍白,凤眼中的神色复杂,眸底哀色四溢,他低低的说着,伸手拂去她面颊上的泪珠。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所有你惦着的人,朕都要杀掉。”他一遍遍的念着,眸中事冻结了的寒冰,有杀气在节节生长,侧头看着一边站着的幽蓝,声音阴兀地响起:“一定是她在蛊惑你吧,朕今日就杀了她。”
“你不敢的。”她忽然低低的笑开了,那双幽深的黑眸,溢满了泪水,随着她的笑,一颗颗抖落下来,那般绝望的笑,笑得人肝肠寸断:“你为什么要关着我呢,因为——你爱我,幽蓝是我的姐姐,我和她,我们是同进退的。”
“哈哈,哈哈……”早春料峭的春寒从面上拂过,像是要把一切都吹拂带进一般,他的杀气,也在这一刹那消散,凤眸里面的晶亮也在这一瞬间黯淡,神色苍寂而空茫,他嘴角微沉,一抹凉薄的笑意一闪而过,只觉得全身都在叫嚣着痛,还从来没有这么般痛,痛的好像,他的身体都碎成了粉末一般,碎的支离破碎,再也拼不回来。
她竟是那么清楚的知道他的爱的,只是,为什么,明明是最感人的爱,却成了她走投无路威胁他的嘶吼,这样绝望的爱,该怎么办?
“朕……不会让你走的,绝不……”他无力的笑声,渐渐的停歇,极尽凄凉的声音,像是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温暖他的,他说着,抬眸看了她一眼,眸底,是黯淡的寂灭,只看了一眼,便决然地转身离去,那侧过去的脸庞,忽然就变得极其模糊,极其不真实,最后的两个字,仿佛从齿缝间愤怒地倾泻下来的,绝望中,隐含着决绝,说完这句话后,那一袭明黄色的身影,就这么转身离去。
“若若。”幽蓝那双还带着惊恐的眸子染上了一抹心疼,低低的叫着她。
“怎么办……幽蓝姐姐……”她那双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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