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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王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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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摘?”白慕云眉头微拢,水中的荷花虽然漂亮,可是他们没有小船啊,就这么向前倾着身子摘,很危险的。
“云哥哥皱着眉头就不好看了。”有一双滑腻的小手,轻轻抚摸上他的眉,把打结的眉心微微揉开,看着舒展开的眉,安兮若瞬间笑得开心,如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雨后的世界:“我知道云哥哥担心什么,芳心,我有办法的。”她说完狡黠一笑,拉着白慕云往水边走去。
“有云哥哥拉着我不就没事了吗?”她笑着说道,白慕云本来要阻挡的,可是看见她澄澈如一湖秋水的眸子里面深深映着自己的影子,还有她温暖的小手牵住他的大手,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上了心头,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变得甜美起来,一股淡淡的馨香萦绕鼻尖,清清甜甜,她是这般信任他,这样想着,那双温润的眼里渐渐浮了层亮亮的月光,越加温柔。
“摘到了。”安兮若欢呼一声,小脸也因为兴奋而染上了一抹红晕:“云哥哥,我们快回去吧。”她拉着白慕云的手,走的飞快,玫瑰色的嘴唇轻弯,一副笑吟吟幸福的模样,白慕云看到她开心的样子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才一进军营,白慕云就被苦苦等候在门口的士兵飞快拉走,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算是白慕云再疑惑此刻军务有这么急的刻不容缓吗,可也不敢怠慢,只能匆匆交代了若若一句不能乱跑,就被士兵催促再三而走。
她又不是不认识哥哥的房间,云哥哥还这么啰嗦干嘛,安兮若摇摇头,想着云哥哥可能是提前进入老年期了,不由得连连发笑,踩着面前的台阶,一步一步跳着上去。
“咳咳咳。”躲在暗处看着她的南旭日看着她一连串小女孩般活泼的动作,如话中孕育出的精灵一般灵动,狭长的凤眼眯成一条缝,好像是在偷笑,隔了这么些日子,终于看到她了,只是,看到她目不斜视就要从他身边经过,他慌忙咳嗽打断她的步子。
“你是?”怎么才离开两日,这里就有了人来,安兮若停下了步子,看着眼前的男子,他一身锦衣,手握鳖皮紫绡宝剑,面容清泠俊雅如雕刻,却带着明显的桀骜不羁,这样的穿着打扮,肯定也是一个人物吧,她迟疑地问道,总觉得这样目空一切的眸光有些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光华夺目的人,见过了一定会认识的。
“我是新来的将领。”他有些沙哑的嗓音带着笑意,随即又有些抱歉地说道:“对不住了,最近嗓子哑了,声音吓到了你。”
“没事的。”安兮若乍一听见那锯子拉木头般粗噶的声音,直觉和这样的外表不符合,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明白了,礼貌的笑笑,就要往前面走。
“你是要去看南将军吗?”那个男子又大声问道,他的话让安兮若成功地止住了脚步。
“你怎么知道?”她有些疑惑,貌似他好像能看出她的行动一般。
“哦,我看你抱着荷花啊,猜想是给南将军采的,好让他早日康复。”胡编乱造他最拿手,眼睛都不眨一下,一个谎话就编好了:“南将军身子就快要康复了,军医也说了,他就快要醒了。”
“哦,谢谢。”安兮若迷迷糊糊地道谢,总觉得这样的情况有点怪异,不过,哥哥还没醒啊,她微微有些担忧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她之前说过不想让哥哥知道她也来了,如今,仍然是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让哥哥知道,哥哥没醒的话倒是给了她一个缓冲期。
南旭日看着安兮若往南恨天房间跑去的身影,细长的眼睛眯起,唇角轻轻上勾,长长地抿成一条线,扬成了很好看的弧度,把白慕云支开,不过是为了让若若不知道他的身份毫无顾忌地和他说话,而如今,他可是给她安排了好的见面礼啊,若若,希望你不要太惊讶啊,他幽深的瞳仁里波光闪动,渐渐的,泛起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085难出口的告白
此时南恨天已经醒过来了,他的头还疼得厉害,这次受的伤很是严重,而且也让他真真实实感受到了战场的肃杀,那样的天昏地暗,生灵涂炭,触目惊心,极目所望的,都是殷红的血,就连那深红的战旗,也犹如血染,就连现在他都感觉嗓子眼里还有一股没有燃烧起来的硝烟味。
腹部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呼气间都能感受到剧烈的刺痛,他颤抖着睫毛,慢慢的,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每一口呼吸,把疼痛降低到最轻,然后慢慢适应那样的疼痛。
“恨天,你醒了。”少女的声音轻柔婉转,衬着窗户外面的凉风翠竹,听起来也含了一种清新淡雅,隐隐的哽咽声拉回来南恨天的神智。
“向晚。”南恨天就在这么一声含义复杂的声音里慢慢睁开了眼,连这两日没有见到阳光,乍一睁眼,那样金色璀璨的光芒入目,刺激地他眼角有些湿润,他静静地看着阳光里扑簌簌的灰尘,在战场昏迷的时候,他几乎都以为他再也看不见这样的阳光了,如今还能看到,真好。
而一边立着的纤细身影,背着阳光,五官在一片金灿灿的光里模糊不清,只有一把几乎垂在地面的长发和一袭红衣猎猎,在空中飘荡,是衣向晚。
“先喝点水润润喉吧。”看到他因为受伤而苍白失色的唇瓣,清隽疲惫的眉眼,额头上有几丝乱发,拂过面庞,掠过细长的眼,忽然就带了几分柔情的感觉,她只觉得心里酸涩到了极点,竟然有些不敢面对他了,伸手过去,看着他小口小口抿了一点水之后,心才微微安定下来。
“向晚……”南恨天开口,看着眼前女子面上未干的痕迹,还有眉心淡淡的倦怠之色,忽然忆起他受伤的晚上那双温柔的手,隐约着还有那个灼热的吻,柔软的粉唇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如雨后树叶的香气,清新自然,让人难忘,原来竟是向晚,不知不觉,心底折射出一股暖暖的感觉,如温泉一般,蔓延全身,他记得那个夜晚,那样滚烫的,如蜡烛一样的泪扑簌簌打在他的脸上,还有飘渺如云雾一般的喃呢声音,向晚那般对他,也是对他有情吧,既是如此,他也不能辜负她了,只是,为何知道了和向晚心意相通,心中有股浓稠的怅然却越来越大,空虚的感觉要将他渐渐包埋。
“恨天……”他开口的同时,她也跟着开口了,两人顿时都打住,屋里的气氛渐渐凝结成一股沉闷。
“我先给你的伤口换药吧。”衣向晚实在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打断现在的凝重,忽然忆起军医说的每日换药,于是拿起一边留下的纱布和药膏,慢慢动手拆起他的伤口。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一层层剥开他的衣服,然后小心翼翼把纱布扯开,伤口渗出的血已经和纱布凝结在一起,一牵扯,就是钻心的痛,饶是南恨天,也疼得忍不住深深吸气,咬牙挺住,淡淡的腥味在两人的鼻尖萦绕。
衣向晚默默地把一块干净的帕子给他咬住,拔下针盒里的银针,在点燃的烛火上慢慢烤红,低声对他道:“你要忍下。”
“没事。”南恨天努力地冲她笑笑,示意她开始,只是他额上的汗珠越是越冒越多,受过伤的人都知道,换药的过程,不亚于再受一次伤,或者更痛,尤其是清醒着的时候,感受到那细细的针尖在伤口上挑来挑去,要把上面没有清理干净的脏物除去,而且,甚至要挑开一点已经长拢的伤口,看看里面是不是愈合良好,有没有化脓,那样的痛,非一般人能忍受。
衣向晚看着他伤口的那一刹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她甚至比南恨天还要紧张,几乎就要想扔下银针落荒而逃了,她颤颤抖抖地举着针,深深吸了几口冷空气,这才举针慢慢下去,感受到滚烫的银针触上伤口,南恨天线条流畅的身躯一个紧缩时,她感觉眼中有陌生的液体开始蓄积,等到好久,她才处理完了,上了上药用干净的纱布包扎,看着缠绕的纱布上又多了一点儿血色的时候,她的眼泪终于泛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她抓着他的衣袖,平日里飞扬写意的眸子湿润黑亮,像是笼着一层江南的水烟云雾,她的泪水也如夏天的骤雨,扑簌簌落得昏天暗地,哽咽难成调。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他的声音还能保持着淡然,似乎现在伤口一点也不疼了一般,他轻轻地伸出双手,慢慢拥着眼前苦的不能自抑的少女,这是向晚第一次露出这般快要崩溃的表情,褪却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哭的就好像是夏夜里淋湿了雨的鸽子一般,惹人怜惜,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柔柔的安抚着,心中渐渐有柔情涌出,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少女,那双狭长的凤眼中拢上了一层极多情的温润水色,仿佛眼前的女子就是他一生的挚爱,只是,却有些说不出的恐慌,像是他忽略了什么似得,一时又想不起来。
“不是,如果不是我怂恿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就不会受伤了,还好你没事,不然我,我真不知道……”哭了好一会儿,衣向晚才渐渐止住了抽噎,从和皇上一起来的途中收到南恨天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后,她就一直惶恐不安,心中如压着一块大石头般不断地下沉,一路上的只是低头绞着自己发白的手尖,惶惶不可终日。
皇上体恤她,让她一到就直接来了南恨天的房间里,她也顾不得风尘仆仆,就这么守在眼前男子的床边,一夜,整整一夜,看着他失血而惨白一片的脸色,看着他生气全无的样子,她有多么害怕,却也只能苦苦憋着,如今,他总算是醒过来了,心中的那块大石头落了地,满心的惶恐也就找到了发泄的出口,这么爆发开了。
“我现在不是没事了,而且,我也是大御的子民,守护大御,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这不关你的事。”过了好一会儿,看着向晚眼中的悲伤悔恨渐渐散去,他才低低地说道,扬手为她理了下鬓边的乱发。
“是这样吗?”衣向晚有些迷茫地问道,其实,她自己也是知道了,自从先皇驾崩后,锦王一直就明哲保身,早早上书给皇上要出去游览明川,而把手中的权利全都交付出来,而恨天也一定是知道朝中的局势,太后和皇上之间的争斗,只是,他这次掺合进来,也就是把自己算进了皇上这一边,锦王所做的努力也就付之一炬了,只是,她还是想要听到他说,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起码这样,她的内心要好受一点。
“是这样的,向晚,这些事情你不要想太多。”南恨天叹了口气,知道她这一问心中已经百转千折,把她抱在怀里良久,看着怀里极小极柔的她,心中泛起一阵阵涟漪,这样的向晚,惹人怜惜的向晚,为何不能像若若那样无忧无虑,不用管朝廷上的许许多多。
“虽然会卷入太后和皇上之间的争斗,但是也顾不上了,外敌来犯,理应携手御敌为先,犯我大御者,杀无赦。”这一句话,说到后面,已经隐隐折射出了金属之音,他俊雅的脸上肃然一整,绝美而肃杀。
衣向晚也被他语气里的杀伐之音震住,微微仰起头看他,她漆黑的眼里,倒映着他微微汗湿的脸,这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居然这么近。
“向晚,晚上是你在照顾我吧。”南恨天看着眼前仰起的颈项优雅如天鹅的颈脖一般,那白皙如玉的面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心中踌躇的话语却是在舌尖滚落了几次也说不出来,这一个吞吐间,后背已是汗湿重衣,这样的话,简直比上阵杀敌还要难出口。
“我只是照看你而已。”事实上也没做什么,也就是晚上帮他润了几次唇而已,衣向晚不露痕迹地起身,对他忽然灼热了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心中也渐渐浮起了一层惧意,她想,她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她那双刚刚哭过的眸子还水盈盈的,有些慌乱地往响了窗外,焦急着想办法止住他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忽然,一抹纤细的身影撞入她的眼里,她的眼睛恍若被点燃的烛火一般,倏地一下璀璨起来。
086情敌见面
“你是?”衣向晚看着窗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支着脑袋,有些疑惑地问道,她长长的发丝如流水一般,倾泻在腰间,宛若要把她整个人裹住一般,越发显得那张小脸娇小艳丽,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跑到门口打开了门。
这么一个缓冲,南恨天刚刚酝酿起来的气氛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了,不知道为何,他此刻拧眉,心里有些不悦刚才被打断,却并不是很懊恼,尽管他知道,向晚刚刚有意逃避,下次要找到这样的机会恐怕会很难了。
“你是给恨天送花来的?”外面的阳光很刺眼,衣向晚眯着眼,轻轻的笑着,两个浅浅的酒窝就这么生动地荡漾开来,一时之间,她还没有认出眼前的是位女子,只是看见了一大捧洁白纤长的荷花,似乎还带着晶莹的露珠,幽幽的荷香清雅地荡漾开来,让她也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却是觉得奇怪,不是士兵吗,怎么会做这么女气的行为呢。
不及多想,她就热情地拉着安兮若进了屋子。
安兮若其实早就来了,早在南恨天睁开眼眸的时候,她看到向晚在他怀里低低地哭泣,还有他轻声地安慰,外面蝉叫声啾啾,其实,她根本听不见里面再说什么,半个字也听不见,只有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一声接一声,盖住了一切,震得她耳膜生疼,只是看见,哥哥那么温柔地安慰她,那双眼,就像是初春的大海,深沉而温柔,无尽的包容,她的心还是疼了。
疼的她弯腰按住都止不了,她想要快点离开,双腿却像是被黏住了一般,走不动,逃不脱,浑浑噩噩间,已经被衣向晚拉了进来。
“若若,是你?”南恨天看着一身小兵打扮的安兮若,脸上淡淡的优雅和安宁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他压低声音有些暴躁地低吼:“胡闹,这里是战场,也是你来的么。”
“是你?”衣向晚也看清了她的样子,她僵住了身子,四肢被抽干了力气般,脑袋里也乱哄哄的,眼前这个人,若若?看南恨天的表情,这应该就是传遍京城的恨天的小王妃安兮若了,只是,她认得她这双眼眸,那是一双比天空还要湛蓝的眸子,那眼神是如此的清澈透明,宛如江南的烟雨楼台,青堤翠柳,是那天在皇上身边带着面具女子的眼睛,这样动人的水眸,只看一遍,就让人终身难忘。
原来,是这样!
她几乎快要站不住了,双手使劲撑着桌子才能保持站立,所有的一切,她都明白了,这次皇上为何要慌慌张张来到这里,就算是他说的为了借他把朝政交给太后这个局面,把朝廷中那些肮脏污秽全都诱出来,只是,就算是这样,为何这般匆匆带着她来到危险的临淄,而不是其他的地方。
他那天说着要带她同行,暗地里她不知高兴了多久,多少次悄悄地偷偷看她,独独带她出来,是因为什么?
如今,终于明白了,可笑她还以为是他有一点喜欢她了,有一点动心了,原来是这样,知道南恨天对她有好感,所以带她来见南恨天,利用她对南恨天的愧疚,让她理所当然地照顾南恨天,然后再让安兮若看见他们一起的景象,现下安兮若伤心了,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温柔地安慰着她,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她而绞尽心机,为了她而利用她。
所有的谜团都理清楚了,衣向晚却突然弯腰,无声地笑起来,笑自己的自作多情,笑自己的愚钝无知。
“哥哥,我来给你送花。”安兮若明媚动人的眼眸里渐渐有水汽涌了上来,声音哽在嗓子里,过了片刻,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以为还可以和家里一样胡闹吗?”他一个着急,声音隐隐变得有些严厉,战场宛若修罗场一般,饶是他经历了也心有余悸,他扬眉看着眼前低垂着脸的少女,一时之间,竟是觉得胸口犹如被破棉絮堵住般,说不出的难受:“是暮云带你来的吗?”
安兮若不答,只是低垂着脑袋,耳边一缕发丝没有别紧,从帽子里钻了出来了,她脸上之前的喜悦已经一扫而空了,神情渐渐黯淡下来,像是蒙上了一层浓浓的乌云。
她只是关心他而已,就真的是胡闹了吗,那么向晚郡主呢,她怎么就能来了?她的眼角偷偷看着旁边的衣向晚,红衣绝色的她脸上正淡淡的笑着,只是,那样惨淡的笑,配着之前没有擦干的点点晶莹,更是显得梨花凝露,更是让人觉得她的柔弱和悲伤,那浓艳夺目的红色,远远看上去艳若桃李,灿若云霞,和她身上不合身的军服一对比,自卑感油然而生。
“真是胡闹。”南恨天惊怒之下竟然咳嗽出来,直咳得嘴里有了点点腥甜,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暮云总是对若若百般宠溺,就算是她的要求再不合理,也会想办法达成,只是,他现在这般的恼怒,是嫉妒暮云可以这般坦然对若若好,还是单纯的觉得她来危险呢,他此刻分不清楚,也不想分。
急怒之下,忽然,他捂住嘴咳嗽起来,那般用力地咳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牵扯着腹部的伤口,更是疼得他直冒冷汗,安兮若吓得睁大眼眸看着他脸上的痛苦表情,有淡淡的雾气氤氲的眸子再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哥哥,喝点水吧。”她手中的花滑落在地,瞬间凋零,慌忙拿起桌上的水,焦灼地道。
“你们慢慢说吧,我先走了。”衣向晚突兀地说着,眼神有些古怪地看了安兮若一眼,就这么步出了门外。
087趁虚而入
“我没事。”南恨天咳嗽了好久,才渐渐平息了下来,看着安兮若那般隐忍着哀痛的眸子,莹莹得让人几不忍睹,一缕柔软的发丝也被泪水沾湿在了莹润的面颊上,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他的心底突然涌过软软的暖流,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了。
“哥哥,都是若若不好。”安兮若看到那帕子上一抹血色,更是吓得面色惨白,低着头看着自己绞得皱起的衣角,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她不怨了,哥哥说得对,她不该来的,如果她不来,就不会惹得哥哥吐血了。
夏天的凉风,微微从窗棂灌进来,呜呜如天空喑哑的哭泣。
“我没事。”南恨天看着她哭泣的样子,那般柔弱一如被主人大了一棍子的小猫咪一般,心不由一软,在他的眼里,若若其实就是那个还未长大的女孩一般,只是,正想要安抚她的时候,喉咙又是一阵发痒。
“可是哥哥,你帕子上有血了。”她抬起眼,抽抽噎噎地看着他,遇到南恨天的事情,她所有的冷静聪慧全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看到一丁点不好的事情也只能做出普通女子的反应,脑袋压根就不能思考了。
“你先出去。”南恨天压低的声音里隐含着怒火和不耐,安兮若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她静静地看了南恨天一会儿,看见他合上眼帘不再理睬自己,长长的睫毛在眼底下投下一小块鸦青色的影像时,她的心一点点地疼痛开来,像漫天飞舞的雨丝,刚才打扰了哥哥和向晚郡主,哥哥是在生气吧。
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喉咙一阵干涩,说不出一句话来,怕又惹哥哥心烦而吐血,她转身,颓然走出门外。
南恨天听到门合上的声响,闭着的眼睛倏地睁开,拿过一边的帕子捂住嘴,压抑的,轻声的咳嗽,洁白的帕子上又绽开了一丛红艳的梅花,好在,他看了下除了他空无一人的房间,若若总算是走了,不然看见了可又要哭的泪水涟漪,这个血是体内的积血,咳出来只是帮助他愈合而已,偏偏若若她就喜欢大惊小怪,他可不想看到她有哭的一发不可收拾。
“若若,你没事吧。”才一出门,之前遇到的那个青年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看着她黯淡的神色,关切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叫若若?”安兮若扭头,不愿意让一个陌生人看到自己软弱的样子,开口转移话题,只是她刚刚才哭过,这一出口,声音中自然也带着浓浓的鼻音。
“哦,我自然是问其他人知道的,是不是南将军责骂你啊,受了什么委屈给我说,我给你做主。”他低头怜惜地看着她依旧是红通通的鼻子,温柔的声音如风过竹林,在寂静中轻轻摇摆。
“不是的。”她小声地辩解了一番,随即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抬眼看着眼前的男子,总觉得他好熟悉好熟悉,轻而易举就让她卸下了心防,她疑惑地开口:“我认识你吗?”
“你说呢?”南旭日淡淡一笑,那潋滟的凤眼也随着这一笑而微微眯起,他的眼角非常细长,以至于稍稍闭合,眼睛就显得非常神秘,让人看不清他心里在想写什么。
“没见过吧。”她在脑海中随意浏览了一遍也没有结果,而这样的人要是见过定会过目不忘,缓缓摇了摇头,有些恹恹地道,随即想要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若若,你现在心情很不好,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吧。”在两人就要错开的时候,他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眉宇间的温柔恍若要化成水一般,她定定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并不排斥他的气息,随即点了点头,反正这时候的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南旭日拉着她一直往山顶上跑,那般剧烈的奔跑时若若很久没有过的,她只觉得胸口里的气体都被挤出来了一般,汗湿的乌发散在空中,舞出一道绚烂的风景。
“怎么样?”南旭日低低地说着,半晌抬起头注视着安兮若,一双眼睛似装满了夜空的星子,明亮中深深映着她的影子。
“累死了。”安兮若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想动弹一分,随手抹了一把汗水抱怨道:“好像把我肺部的气体都压榨干了。”
“那就好啊。”南旭日也挨着她坐下,他的声音从她耳边轻轻滑过,带着丝绸一般的柔滑:“这样,你的不开心也跟着被挤压出来了啊。”
“恩?”安兮若呆呆地看着他,还可以这样吗?他回以温柔的浅笑,那双狭长的眼,如同两潭深黑的泉水,直直落在她脸上,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而且,我还有办法啊。”
这话说完,这个身着华服的青年随手把衣袖挽起,折断一根树枝,在地上挖起坑来。
“若若,把你所有的不开心都对着这个土坑说,然后我们把它填平,就没有不愉快了。”他说话的语气轻轻巧巧,眼角眉梢尽是春风温柔。
“真的吗?”看到青年郑重地点头,那眸中一抹淡淡的宠溺之色让她如同落水之人看到了救命浮木,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就这么爆发了。
她真的对着那个土坑,心里一阵喜一阵悲的,只觉得心痛到了极处反而从那极致的痛里弥漫起了一丝酸涩又悲哀的暗火,不知不觉,就化作了满心的惆怅。
“哥哥为什么…看到我…就这么生气,其实,向晚郡主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啊……”
088你真的无欲吗?
她像是在倾诉,又像是在责问,双手掩面下隐隐有细微的啜泣声,似带着怒意,无奈,还有苦涩,好像有一大团破棉絮塞住了喉咙,卡的那么难受,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隐含着哽咽声,几不可闻。
“若若不哭了,说出来就好了。”挨着她身边的南旭日也只是听到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向晚,哥哥,句不成句,大致也猜到了她在说什么,明明是他安排好的啊,可是,看到若若的指尖渗出的泪水时,他还是后悔了,若若,应该快快乐乐的,而不应该流泪。
好一会儿,安兮若才渐渐平复了下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南旭日,犹带泪珠的面容如迎风而绽的桃花,娇美中带着一抹不好意思。
“好了,没事了。”南旭日一本正经地把坑填平,俊美至极的脸庞犹如玉树琼花,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珠。
“谢谢你,我先回去了。”亲昵的举动让安兮若心如鹿撞,她不安地站起身,面上隐隐有些发烧,急急忙忙告辞而去。
南旭日却是感觉到了她的害羞,看着她有些焦躁的步子,犹如后面有猛虎追赶一般,嘴角不由微微扬起,倒是没有跟着追上去,现在的若若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太过靠近了反而会让她越往后逃避。
“安兮若。”忽然,一声脆生生的响声在身边响起,循声望去,安兮若看见了火红裙裾的一角,她的心咯噔一跳,是衣向晚。
“向晚郡主。”她略定了定神,对着眼前缓缓而来的女子礼节性地点了下头,随即就要离开。
“你很开心吗,安兮若。”衣向晚感觉到了她对她的毫不在意,压低的声音里隐隐含了怒火。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蹙眉,看着侧身挡在她前面的向晚郡主,看着她固执地不让步,知道她不会让她就这么离开,也就这么站定,毫无惧意地望着她。
哥哥喜欢的是她,她们两人之间,她才是胜利者不是,为何还装着一副受到伤害的样子,这么看着她。
“少在这里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皇上已经不在这里了,没人会看到的。”衣向晚就这么盈盈地站在她面前,半个影子映在旁边的古树上,单薄轻盈却带着几分固执,她鼻息里传来轻轻哼声,仿佛在笑,又如同鄙夷。
“皇上。”安兮若只觉得胸口狠狠一滞,怔怔的看着她,满眼全是不解和疑惑,皇上,金銮殿高高在上的王者,她只远远地见过那明黄的冕服,还有高台上不敢瞻仰的模糊容颜,压根连真正的面目都没清楚瞧过,衣向晚那一番话又是从何而来。
“安兮若,你别以为你攀上高枝可以飞进宫里做凤凰了,要知道,你可是已经嫁过人的了。”衣向晚冷冷地眯着眼,带着牙痛一般的神情,冷声哼道。
“向晚郡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要去休息了。”她很累,身心都疲惫,现在只想要好好的埋在被窝里睡一觉,偏偏眼前的衣向晚却是不依不饶般,硬要缠着她说些让她听的云里雾里的话,她的脾气也被印了上来,有些生气地回到。
“你不喜欢皇上吗?那你为何又和他一起来到这里,和一个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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