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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硝烟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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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话题告一段落,四周陷入沉默中,然后,就听他在那里问,“这些日子在乡下,你过得好吗?”
她点头,“就是有些无聊。”
他继续问,“都做了些什么?”
“什么都做,帮瓦尔纳收拾屋子,修剪花草,清洗衣服,还有看书背单词。”
科萨韦尔赞同,“没有人陪你打发时间,确实挺无聊。”
“也不是。其实也有很多事可做,比如洗衣服,偷懒一天,就堆积了好大一堆。”她忍不住抱怨起来。
“他们还让你洗衣服?”
“也不是,都是我自己的,还有麦……”说到这,突然刹车。
“还有什么?”他挑眉。
看见他那双清湛的眼睛,她眼皮一跳,忙干笑一声,掩饰道,“都是我自己的衣服,洗完还要晒干。”
他叹了口气,“看来你在乡下的生活很滋润,一点也不怀念巴黎的人。”
“父亲吗?”她立即反驳,“谁说的,我很思念他。”
“你心里只有一个父亲?”
她没听出他的暗示,不解风情地道,“你是说丽塔?我偶然也会想起她。”
他一声叹息,不再多言。
唐颐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你知道我什么时候能重返巴黎?其实,我还是怀念城市生活。”
科萨韦尔不答反问,“你想回去吗?有人陪着,又能随心所欲……我怎么觉得你在这里乐不思蜀?”
她鼓着腮帮,“哪有,我只是在苦中作乐。”
闻言,他不由莞尔,挑了挑眉,“苦中作乐?”
“这几天把一辈子的家务活儿都做了。”说着,还有些委屈,便将手伸出来放在他面前,“你还能看出来,这是一双弹钢琴的手吗?都快成大妈的手了!”
他忍俊不禁,握住她的双手,摸了下,道,“没有茧子,或许还有救。”
“其实,我觉得,你也不是那么可怕。如果你愿意多笑笑,会更让人觉得亲近。”
听见她的感悟,他展开眉峰,道,“我不需要别人的亲近。”
闻言,她突然想起来了,道,“对哦,你说过你有洁癖。”
“我也说过,你不是不是别人。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执起她的手,轻轻一吻,“我很乐意和你多‘亲近亲近’。”
瞧这话说的,多让人想入非非啊。
唐颐心脏漏跳一拍,不安地抽回手,转移开话题道,“这酒可真美味。”
“喜欢就多喝一点。”听她这么说,科萨韦尔又替她满上了一杯,语气中不经意地流露出一种自豪感,“法国虽然是产酒盛地,但我们德国的香槟也不容小觑。”
“那天我听见那个上尉说起,你拥有一座酒庄。”
“是的。”
他拿起酒杯正想和她碰杯,谁知这时,屋子某处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连带整个建筑物都震动了下。这突如其来的异状,让沉浸在欢乐气氛中的人们一下子回不了神,但悲剧并没有因此而停止。相隔几秒后,激烈的震荡再度袭来,且此起彼伏,一瞬间饭店里硝烟四起。
美好的音乐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人们惊慌失措的尖叫,和酒杯餐具被砸碎的声音,饭店里乱成了一团。
混乱中,有人在那问,“刚才那是什么?英国人的轰炸吗?”
没人顾得上去寻找答案,因为更可怕的事情还在持续发生,不知是被人点了炸药还是煤气管道破裂,亦或者是两者皆是。总之,爆炸声此起彼伏。就连天花板上的水晶大吊灯也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不停地来回摇摆,仿佛随时都会坠下。局势完全失去了控制,动。荡不堪。
科萨韦尔低声道,“不是轰炸。”
“那是什么?”
“暴。乱。”
唐颐神色一变,难道又是地下党策划的另一出报复戏码?
不等她将心中疑虑问出口,新一轮的爆破又开始了,没人知道这些人将炸弹具体埋在了哪里,就算知道,一时半会也逃不出去。火苗舔舐了酒精,在屋内瞬间燎原,有人来不及逃脱,身上着了火,在地上滚动,尖声嚎叫。
那叫声太悲惨了,简直无法入耳,身为同类,唐颐做不到无动于衷。于是,她飞快地将桌上的香槟从冰桶里取出,将所有的冰水倒在白布上,几步跑过去用湿布扑灭那人身上的火焰。
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做到这些,科萨韦尔眼底闪过惊诧。显然她比自己想象的更勇敢,更镇定,能承受的更多。
接连的爆炸,让房梁地基开始松动,屋顶有了一大片的裂缝,碎瓦破砾如同流星雨般飞落下来。科萨韦尔神色一凌,暗道,现在可不是分心的时候,先要保住两人的小命,才能规划未来!
他走过去,抓住唐颐的胳膊,一把拉了起来,道,“走,我们必须离开。”
“可是他……”
“作为一个陌生人,你已经做得够多了,难道你要拿自己的命去换他的?”
他说得声色俱厉,她不敢反驳,跟在科萨韦尔没再回头。被火势逼到房子的边缘,身后有一扇窗户,是唯一的退路。
“跳下去。”
“什么?”她回头看了眼窗下,这里是两楼不说,下面是一片荆棘横生的灌木丛。
他张嘴又说了什么,可这时,大厅正中央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倒塌声吗,将他的声音完全给掩盖了。两人同时回头望去,原来,屋顶上的吊灯经不起这样的震荡,终于断了最后一根铁链,呼的一声从天而降。这个庞然大物当空坠落,来不及逃开的人们,连带桌椅摆设,一起被压在了下面。就听一片哗啦啦的断裂声,带着鬼哭狼嚎似的惨叫,在废墟里回荡。
当这悲剧发生的一刹那,科萨韦尔完全没有细想、也没有犹豫,伸手环住唐颐的腰,迅速和她交换了个位置。将她紧紧地压在墙上,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屏障,挡住一切潜伏在四周的危险。这瞬间爆发出来是不经过大脑的本能反应,一个步步为营的人会做出不顾生死的行为,不但她没料到,就连他自己……也同样没想到。
十分钟前,这里还是歌舞升平的天堂,现在已然成为了浴血夺命的地狱!
透过他的肩膀,唐颐看见地上的水晶吊灯上插了一个人,是刚刚被自己救过火的人。只见,那尖锐的铁钩从胸口插入,一直到腹背穿出,就像平日里的烧烤串。受了这样的重伤,这人居然还没断气,还在挣扎,在苟延残喘。鲜红的血从他身体中流出,顺着钩子蜿蜒而下,彻底染红了那昂贵的水晶。
那人的眼珠突然一转,看见了她,然后死死地盯着她。被一个半只脚已踏入地狱的人这样凝视,是何等惊悚!
唐颐不是军人,没有优良的心理素质,看见这样的场景,顿时崩溃了。忍不住失声尖叫了起来,用力拉扯他胸口的衣服,扭动身体,想挣脱束缚,从这里逃出去,逃出去升天。
见她神色不对劲,科萨韦尔即便不回头,也能猜到她必定是看见了什么不堪入眼的惨象。若是可以,他必定好言安抚,可现在,时间不许。经过连番爆炸之后,这里已在倒塌的边沿,况且,他无法确定是否还有炸弹没被引爆。
“别去看,别去想,我们要从这里逃出去!”他握着她的肩膀,挡住她的视线。
可是,唐颐被刚才的画面惊悚,一时间什么也听不进去,眼睛看到的只是那个濒临死亡边缘的伤者,以及这一片发红的火海。她哆嗦着嘴唇,若不是他的支撑,几乎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稳当。
见她这模样,科萨韦尔既焦心又忧虑,狠狠心,用力抽了她一巴掌。
伴随着脸上的刺痛,她眨了几下眼睛,一下清醒了。这一切都不是梦,醒过来还是在延续,压不住翻腾在心底的恐慌,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看见她的眼泪,再加上脸颊边的红印,他心中一阵愧疚。明知没时间安抚,却还是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他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慎重发誓,“我发誓,我们不会死在这儿,相信我!”
一字一句,都说得铿锵有力,那一双浩瀚如海般的眼眸里,诉说着坚定不移的承诺。她一怔,在千钧一发之际,这个男人没有选择离弃,而是与她生死与共。
科萨韦尔见她怔忡,便伸手捧住她的脸,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没想到第一次主动,竟是这种情况下……
也是命不该绝,他们一开始吃饭的位置就远离正中心的爆炸点,而适才唐颐不顾生死的救人行为,又让他们再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科萨韦尔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这样多少可以抵挡掉一些摩擦。
“我先跳,然后会在下面接住你。”
她望而生怯,摇头道,“我……”
他伸出食指点住她的嘴唇,阻止任何即将出口的话,沉重而庄严地说,“相信我。”
中国有一句话,患难见真情。那么,现在的这种情况算不算患难?他这样的不离不弃,又算不算真情?
唐颐深吸了一口,压下心中的恐慌和无助,点了下头。
见状,他对着她笑了笑,这笑容比身后的火光更耀眼。
虽说科萨韦尔出身贵族,但毕竟参过军,这六七米的高度还难不倒他。只见他双手撑在窗台,腿部用力一跃,动作利索地翻出了窗口。
好在这是老式建筑物,墙壁上的浮雕成了他攀岩的垫脚石,几个起落,他已经稳稳当当地到了地面。
唐颐环视四处,然后拉过一张椅子,一脚踩了上去,可等到爬上窗台往下一看,顿时头晕。这里离地面的距离说高不高,但也绝对不低,尤其是对有恐高症的人来说。
见她迟疑不动,向来镇定的人也乱了方寸,他展开双臂,将自己的胸膛迎向她,叫道,“跳下来,我会接住你。”
刚说完这句话,屋里陡然爆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隆声,窗口的人影一晃。那一秒,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停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看世界杯咩?7月4德国对法国,为毛我有种世界大战的既视感?
第三十九章 危险
要么炸死;要么摔死,没有第三个的选择。死神站在背后;生死悬一线。
唐颐屏住呼吸,把心一横;终于还是跳离了窗口。
直到自己的手臂勾到了她;科萨韦尔高悬起的心才算落下。双手抓住她的腰间,本以为自己能够稳住两人的身形,不料;他还是低估了下坠时的那一股冲击力。
被她这么一撞击;顿时胸口作痛;连续倒退了好几步;一时刹不住脚步。冷不防;右脚踩踏了花坛里的一方土地,两人失去了平衡,同时向后摔倒。
后面,是乱象丛生的荆棘。
倒下去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阵清脆的咔嚓声,那长着刺的荆棘划破衣服,扎进皮肤。科萨韦尔咬住嘴唇,硬生生地忍下了那针扎入肉的尖锐刺痛,连一声闷哼都没有。
唐颐跳下来的过程中,都不敢睁眼,只听见耳边风声呼呼,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幸好,他接住了她。只是,那一记俯冲而下的碰撞,让她头晕目眩地几乎岔了气。
疼痛不如预期的那么强烈,只是胸闷气短,过了好一会儿,全身的感官才恢复了一点知觉。
科萨韦尔用手肘撑起身体,低下头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胸口的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嘶哑,关切地问,“有没有受伤?”
她睁开眼睛对上他的眸子,摇了摇头,脸上还留着惊魂未定的恐慌。
见状,他笑了笑,笑的一刹那,当真是暖风和煦,仿佛再可怕的事情也会最终化险为夷。他劲道一松,又躺了回去,道,
“你真沉。”
都一脚踏进鬼门关了,他还有心思说笑!
唐颐恢复一点力气后,挣扎着想起身。刚才那一跳,让两人动作暧昧地摔在了一起,彼此的胸膛紧紧相连,几乎能感受到从他身体上传递而来的热量。从小到大,连和父亲都不曾这么亲近过,更何况科萨韦尔这个半生不熟的外国男子呢。
她有些羞怯,赶紧坐直身体,目不斜视地都不敢去看他。
科萨韦尔也坐了起来,语气轻松地道,“现在我们真该喝一杯,为我们的劫后重……”
这句话还没说完整,这时,头上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塌陷声,那声势浩大的,仿如末日来临。
唐颐就像是只惊弓之鸟,啊的叫了起来,扑进他怀里。
他伸手圈住她,抬头看了眼上方倒塌了一半的房子,勾起嘴角。今天明明是倒霉透顶的一天,可心情却突然晴朗起来,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她本是被这房屋的倒塌声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寻求一个庇护,可回过神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投怀送抱的举动十分不妥。一张脸还没红透,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推开他低头一看,居然摸了一手心的血,自己不痛不痒,自然就是他的。心里一急,这回也顾不上再去腼腆,看着他惊道,
“你受伤了!?”她的紧张一半来自于他的身份,另一半出自于她的愧疚和担忧,毕竟他跳下去的时候安然无恙,是为了接住自己才受的伤。
相较之下,他反倒显得镇定自若,不以为然地挥手,“没什么的,只要伤不在你身上就好。”
这句话他说的是风轻云淡,却足以在她心里掀起一股浪潮。
见她局促不安,他适可而止地笑了下,然后手一撑地,站了起来。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我的车停在路边。”
“可是……”
他打断她的话,“这是法国人的阴谋,也许还有不法分子埋伏,这里危机潜伏,我们只能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她点点头,虽说不是战场,却也已是硝烟四起,所以一切听从少校指挥。
两人绕过废墟,来到林中的停车场,事实再次证明,科萨韦尔的猜测是正确的。那群反动分子一直就蜗居在这里,窥探局势,他们这是要将纳粹大小官员一网打尽。
唐颐身上披着科萨韦尔的军装,误打误撞,也被那些人当成了纳粹。一颗子弹划破空气,飞射到她脚边,溅起飞尘一片。
科萨韦尔脸色一沉,低声喝道,“不要犹豫,向前跑!”
他拉住她的手,拔腿就跑,她知道生死悬一线,玩笑开不得,拉开步伐跟着他的速度一起狂奔。值得庆幸的是,那些偷袭者没受过专业训练,远程射击的水平实在不高。别说狙击手,就连普通军人都算不上,对于活动物体,一直瞄不准。也幸好如此,两人才能捡条命回来。
子弹在耳边撕破空气的声音,听得唐颐背脊发凉,枪林弹雨中,真是有一种把脑袋别在裤带上随时会掉的感觉。
果然压力是动力的源头,她超常准发挥,竟然拼着一口气,跑过了停车场最危险的那一段。科萨韦尔打开车门,她想也不想,一头钻了进去。
直到车子飞驰而去,科萨韦尔才松了劲儿,调整了下心情,道,“没想到你一姑娘家,还挺能跑。”
唐颐是有苦说不出,掌心里是捏满了冷汗,到现在还在发抖。
见她神情不对,他没再逗她,一踩油门,汽车吱的窜了出去。
两人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一同在饭店用餐的同僚死了一大半,情节恶劣,就连科萨韦尔自己也差点命丧黄泉。他稍加思虑,方向盘一转,将车开向了设在乡村之间的关卡。
在那里,他一个电话打回总部,直接调派了两个排的武装党卫军,开着装甲直冲饭店。所有的关卡全部戒严,任何过路车和人,都要接受严峻的检查,但凡没有证件的、行事可疑、有反抗企图的一律扣押。
科萨韦尔下达命令的时候,没有任何迟疑和踌躇,一个字一个字铁面无私地从嘴里说了出来。他虽然喜欢法国、喜欢巴黎,可人在其位,便谋其事。有些东西睁只眼闭只眼无伤大雅,但有些却姑息不得。
唐颐听他严谨老练地部署,不由暗自叹息一声,这些地下党这次玩大发了。看来,一场腥风血雨,是在所难免的。
科萨韦尔的副官彼得接到通知,也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看见上司完好无损,心脏才回到原处。不知他和彼得说了些什么,后者目光瞥过她,恭敬地敬了个礼,走了。
“走吧。”
“去哪里?”
“你家。”
“我家?”她以为巴黎,眼睛一亮,“我可以回家了?”
“不能。”他摇头,随即又道,“我说的是楠泰尔。背上有点痛,需要找个地方清理。”
“受伤难道不该去医院吗?”
他转身,率先踏入自己的车子,道,“不。我不想弄得满城风雨。”
听见这句话,她顿时皱眉,一肚子的腹诽,大动干戈地抓地下党,连装甲车也出动了,如果这样还不算满城风雨,那怎样才算?
科萨韦尔见她站在外面发呆,便敲了敲车窗,道,“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她刚动了动脚步,可念头一转,随即又把头摇成拨浪鼓,“你有任务在身,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倒不是她矫情,而是家里还躲着一位要命的英国空军,若是没爆炸案发生也就算了,可偏偏今天出了这种乱天下的大事。科萨韦尔是只多么狡猾的狐狸,要是被他发现了她的秘密,牵连无辜叔婶……她还不如现在就以死谢罪算了。
唐颐绞尽脑汁地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推阻,他将手臂搁在车窗上,安静地听她说,脸上似笑非笑。直到等她把话说完,这才沉稳地开口,
“不方便还是另有隐情?”
简简单单的一句,就轻松击垮了她的挣扎。
唐颐心一跳,抬头望去,只见他嘴上挂着笑容,眉宇舒展,看起来温润如玉。只是这一番话却说得她连连心惊,疾口否认,“两个都不是。”
“那就上车。”
她咬咬嘴唇,暗忖,科萨韦尔既然能在河边找到她,自然也是知道她暂住在哪里的。如果强硬地拒绝他,一方面会引起怀疑,到时候反而会弄巧成拙;另一方面,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一个德国人的关卡,没车带一程,她确实也回不去。
自己这点能耐根本就是螳臂当车,如果他真要做什么,唯有认命的份儿。不能以硬碰硬,只好先走一步算一步,随机应变了。
将她的小心思如数看在眼里,他什么话也没说,探过半边身体,替她打开了右边的车门。
现在是下午三点,通常这个时间点,敦克尔和瓦尔纳在地里忙农活,而麦金托什在教小朋友击剑。她可以将他带回家,速战速决地给他上药,然后再想办法骗他离开。
只要英国人德国人不正面撞上,其他都好商量。
科萨韦尔侧过脸看了她一眼,问,“很热?”
她摇头,“不热。”
他打开了窗户,道,“你一直在流汗。”
是在流汗,不过是冷汗,坐在他车里有一种上刑场的决绝。但这话也就心里想想,唐颐眼珠子转了转,不动声色地移开话题,“父亲真的有信让你带给我?”
“是的。”
饭也吃了,搂也搂了,抱也抱了,总能让她看一眼了吧?于是,她问,“现在可以给我吗?”
“当然。”他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抽出一封信,递给他。
唐颐接过后,三两下拆了信封,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父亲是一个谨言慎行的人,这封信既然是由科萨韦尔转交,就算他看不懂中文,也不会写过火的话和敏感的话题在里面。所以,字里行间行云流水地只是叙述巴黎的日常。即便如此,她也逐字逐句地细细品味,她这辈子最亲近最重要的人也就唐宗舆了,见不到人,只能睹物思人。
科萨韦尔从反光镜中悄悄地打量着她,父女俩的感情至深至远,倘若真有一天要分离,她恐怕是很难接受。
“是不是你父亲写的信?”
听他明知故问,她想起自己一开始对他的质疑,不由脸红,轻声道,“谢谢你。”
他淡然一笑,她要谢他的岂止这一件?
车子拐过几个山头,眨眼到了楠泰尔,这里虽是郊区但还属于巴黎的管辖。科萨韦尔将车停妥后,钻出轿车,替她拉开车门。
唐颐战战兢兢地在前面引路,心跳如雷,虽然背对着他,却仍然感受到两道目光在后面的注视。把心一横,咬着嘴唇对自己道,事已至此,没有退路了,听天由命吧。即便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但她仍然挺直了腰背,就算是痛,也要用优雅的姿势地走过去。
但还算好运,屋里空无一人,麦金托什、瓦尔纳还有敦克尔统统不在,她暗自缓了口气。不知这样的状态能维持多久,于是,她决定速战速决,转头对科萨韦尔道,
“你把衣服脱了。”言下之意:你脱衣服,我上药,完了后赶紧滚蛋。
不过,科萨韦尔却会错了意,心想,这腼腆的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奔放了?
看见他眼底的戏谑,她这才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妥,便讪讪地笑了笑,“我是说,帮你上药。”
他一扬眉峰,一脸了然。
不知为何,这表情看得她心虚不已,忙转开视线,问,“伤在哪里?”
“后背。”
说完,科萨韦尔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衬衫纽扣,他的动作很慢,修长的手指沉稳地重复这个动作。衣襟向两边分开,充满阳刚之气的身躯也缓缓呈现在眼前。矫健的胸膛,结实的小腹,勾勒出一条条的曲线。
唐颐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忘了要回避目光,只是在想,这可真是一个完美的素描对象!
科萨韦尔并不讨厌她探究的目光,甚至有些喜欢,脱下衬衫随手一扬,衬衫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沙发上。自己的上半身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她眼前,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发出一声轻笑。如若不是他嘴角边衔着的这一抹笑容,这些胸腹肌的线条,会让他看起来过于刚硬坚毅。
听见他的笑声,唐颐终于发觉到自己的失神,身为艺术家,对美好的事物总有一种莫名的追求。她咬了下嘴唇,转身去拿瓦尔纳的医疗箱,不知怎么解释,干脆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他望着她的背影,但笑不语。等她捧来了医疗箱,他转过身,将自己的整个后背展示于她,背宽腰窄。不过,让她吃惊的可不是他的身材,而是……
科萨韦尔的后背被荆棘刺得惨不忍睹,伤倒不是什么大伤,只是刚被刺进皮肉里的那刻,一定很痛倒是真的。如果不是他将军装外套给了自己,根本不用受这些皮肉之苦。想到他刚才说的那句‘只要伤不在你’,不由百感交集,好像心里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袅袅冉冉地升起一股情愫,带着一点甜蜜,又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心痛在里面。
因为愧疚和感激,清理伤口的动作也变得轻柔了,还时不时地问他,“疼么?”
科萨韦尔笑了,她的手就像一根轻柔的羽毛,扫过心间,除了那一份让人心痒痒的骚动,什么也感受不到。
清理伤口,然后上药,因为都是一些皮外小伤,所以包扎这道工序就减免了。科萨韦尔穿上衣服,转过身体,说了一声谢谢。
被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得心浮气躁,唐颐赶紧回了声不客气,侧身收拾医疗箱。这本是和谐的一秒,谁知突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大门碰的一下被推开了。
唐颐几乎条件反射似的转头望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作者有话要说:
编辑说,又一轮的严打来临了。最近河蟹闹得十分厉害,说文章、标题中不能出现二战、德国、民国、党卫军、国防军等等的字样。即便不涉政,不涉及中国历史,不涉黄,但牵扯到历史,哪怕是外国历史也不行。
所以要求修改成架空,x星球x国的圣战。
历史小说不得不变成科幻片,让我这个深度考据党情何以堪,累觉不爱,不爱,不爱,不爱,不会再爱了~~~
我心里的悲伤已经逆流成河,连打开文档的欲。望都木有了。
暂时停更两天,让我调整下情绪,正好下个星期开始了考试周,忙着复习。7月21号之前,不出意外的,一星期三更,如果看到长评神马的,心情一愉悦的话,没准多更几次。但,不管如何,我一定将此坑填平,结局也想好了,绝不烂尾,在此发誓。至于速度嘛……考试压力太大,只好请大家谅解了。
爱在硝烟下 第四十章 热吻
进来的人是卢卡斯。
看见是他;唐颐那颗差点堵塞的心脏;顿时恢复了正常跳动,阳光又恢复了明媚。
卢卡斯本来是来找麦金托什的;可一眼却瞧见了科萨韦尔这个陌生人,心里一好奇,就把刚进门时嘴里嚷着的话给忘了。
“唐,这个是谁啊?”
唐颐忙丢下手中的医疗箱;大步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走到门外。带着点警告的语气;用只有他们俩才听得道的低声道;“别调皮,这个人是纳粹党卫军的高级军官。”
一听那纳粹;他立即吐了吐舌。
“你不好好学剑,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找不到丹尼。”
她心口一紧,问,“难道你们没在一起?”
卢卡斯道,“一整天都没瞧见他。”
唐颐听了,不由着急,心念一转,伸手拉住他,神色严肃地吩咐,“听着,现在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办。如果办成了,你就是我们大家的大英雄。”
听到能当大英雄,他眼睛一亮,道,“什么任务?快说快说。”
“找到麦金托什,告诉他这里有党卫军,让他天黑前别回来。”
“就这件事?”
“是的。你一定要找到他!”
卢卡斯拍了拍胸口,满口答应后,转身跑了。
唐颐担忧地望了眼外面,本以为麦金托什和小朋友在一起,可现在……她又变得提心吊胆了,只盼卢卡斯机灵点,能找到他适时把消息带过去。
想到背后那个还等着,她深吸口气,转过身去,挤出点笑容解释道,“是邻居家的孩子。”
科萨韦尔点头,似乎并没把这插曲放心上。穿好衣服,系上袖扣,不经意地四处望了一眼,轻声问,“你在这里住得习惯吗?”
她点头,“房东对我很好,在这很惬意。”
“就是不能弹琴了。”
听见自己脑中想到的遗憾被他说了出来,她不由自主地点头,附和了一句,“是啊。”
“会生疏吗?”
“不会,十几年的功底在那里。”
“十几年?”他被她这句话引起了兴趣,“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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