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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七年(清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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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书看完了?爷打发了人来说中午赶不及回来了,眉荫伺候小姐用膳吧。”她说得又快又急,完全不像平日里的那个样子。
“眉荫你过来,我有话问你。”我转头看向她,捕捉到她的一丝紧张。眉荫走到我跟前站着,等待我开口。我拿出袖子里的石头递给她,淡淡地问:“这石头是怎么回事?”眉荫一看,顿时脸色大变跪地道:“小姐!眉荫绝没有做过伤害小姐的事!眉荫向天发誓!”我扶着她的手让她起来,拉着她在我身边坐下。
“我信你,但你告诉我这石头是哪儿来的,我要听实话。”我把石头交还到她手里,看着她咬了咬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出声。
“石头是雍王爷给的,当作我传信给他的信物。”她看我不说话就继续道:“王爷吩咐眉荫每隔一段日子就把小姐的情况告诉他,小姐的身子好不好,心里舒不舒坦都要禀报给他。”
我想起了那封奇怪的信便问道:“你不识字,所以你们用那些圈圈叉叉来传信?”
“是…… ……王爷说海棠表示小姐,圈就表示好,叉表示不好,眉荫照着王爷的吩咐画出来,王爷就能明白小姐的状况好不好。王爷还特别吩咐,要是小姐身子不爽,就在信上画上三横,王爷会送最好的药材过来。”
“几时开始的?”
“回小姐,早在小姐头一回在南京见到他们,王爷就来找过眉荫,只是那个时侯小姐也不认得他们,眉荫也不敢搭理他。后来小姐进了宫,身子时好时坏,十四爷常常心情不好眉荫也不敢打扰。后来是王爷派人来一直给眉荫送小姐的消息,直到小姐嫁进府里,王爷才让眉荫给他传信。”说到这里,眉荫也有些累,止了声看着我。
“除了这些,他可还问你府里其他的事?”若是他借助眉荫的担心来打探府里的消息,那胤祯他们的事免不了会泄露出去。
“小姐放心!眉荫虽然身份低,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是晓得的。除了小姐的事,眉荫没有透露过府里的半个字!请小姐相信眉荫!”她说着说着就要跪下来。
“快起来!不是告诉过你我信你么,跪着做什么!眉荫,不要再说身份低这样的话,你跟得我就是自家人,我会把你当妹妹一样疼。我也知道当初你是担心我才答应他跟他传信,但是眉荫你记住,现在我们已经是十四阿哥府里的人,府里人的一举一动,外头都有眼睛在盯着,若是这事传出去难免被人说了闲话,于你,于我,于胤祯都不好。”
眉荫忍不住湿了眼眶,哽咽道:“眉荫明白。其实小姐,王爷做这些都是为了小姐,每次小姐发生什么事,王爷总要憔悴许多,眉荫看的出王爷是真心心疼小姐,眉荫是不忍心他这样受苦才告诉他一些。”
我替她擦了泪,说道:“我都知道。你告诉雍亲王,胤祯照顾得我很好,一切都好。我和他兄长弟媳毕竟身份有别,请雍亲王勿再传信过来。”眉荫应了声,把石头收了起来。“小姐放心,眉荫不会再见他了。小姐歇着,眉荫去准备午膳。”
我终于放下心来,又想起另外一封信,叫住眉荫说道:“等等,我还有一件事问你!”看她不解的样子,我解释道:“你的柜子里还有一封信。”
“那…… ……那个是…… ……”眉荫急了,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致廷给你的?可是情书?”要是真是情书也是一件好事,曹致廷跟随胤祯多年,忠心能干,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眉荫不知道!眉荫不识字,不知道他写的什么!我,我这就回去撕了它。”说罢,她急急地冲出门去。
仔细回想起来,这其中也确实有些端倪,致廷总是有意无意地就往清竹轩跑,见到眉荫也会偶尔问候两句,只是我看眉荫一直没什么回应,加上致廷也没有来找过我所以我也不当一回事。现在看眉荫的反应,我肯定了心里的想法,等胤祯从宫里回来,找机会问问他。
天快黑的时侯胤祯才回来,才踏进门就被我拉住盯着问话。
胤祯笑着把我拉到他的腿上坐下,凑过来香了一口道:“我的七儿几时成了媒婆子了?你要是这么空不如给我生个孩子?”我羞得捶了他一拳,笑骂道:“不害臊!我跟你说正紧的呢!曹致廷是不是喜欢眉荫?几时开始的?”
胤祯整了整坐姿,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这我还真不知道,这小子平日里不声不响,也没见他和眉荫有多少接触。不过话说回来,当初皇阿玛南巡到南京我就是带着他去的,许是那时侯就认识了。”
“那他知道眉荫的事?”眉荫一直以来都介意当初在南京被人欺辱的事,性子也比从前更静了,之前我跟她提过几次要帮她找婆家的事都被她拒绝,想必致廷也是吃了鳖。但我看的出来,眉荫对致廷是不同的。
“嗯,他知道。我查出来欺辱眉荫的人,是致廷押他去见的官。不过你不用担心,若致廷真有这心思,只要眉荫答应,成全他们就是。”
“就怕眉荫不答应。我看得出眉荫是喜欢致廷的,要不然她知道我发现这件事也不会这么紧张。只是,不知致廷会不会介意…… ……”
胤祯放下茶杯,打断我说道:“致廷是个直肠子,只知道该不该对人好,他若真心喜欢眉荫就不会介意,只会更心疼她。七儿你也别猜了,叫他进来问清楚就是。”说着便喊了致廷进来。
胤祯见他进来,收了笑严肃地说道:“致廷,福晋有话问你,你老实回答,不可有半点欺瞒,听明白没有?”
“奴才明白。”致廷单膝跪地给胤祯行了礼,复而又转向我:“福晋请问。”
我急于知道答案,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喜不喜欢眉荫?”
“啊?”许是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他看了看胤祯又看了看我,愣在那里。“说啊!喜不喜欢啊?”这曹致廷平时做事果断刚毅,怎么碰到感情事像块木头一样,这个样子怎么追女孩子啊!我心想他跟了胤祯这么久,怎么一点胤祯当年的风范都没有。
“七儿?”“什么?”胤祯推了推我,我才发现刚才走了神,“咳咳,”我清了清嗓继续问道:“曹致廷,我再问你一遍:你喜不喜欢眉荫?若不喜欢,我可把眉荫许给其他人了!”
“喜欢!”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突然大喊一声,“回福晋的话,奴才确实喜欢眉荫姑娘,奴才也给眉荫姑娘写过几封信,可是她一直都没什么反应,奴才跟她说话她也不搭理。奴才想着眉荫姑娘怕是对奴才没意思,所以也不敢再提。”
“你个笨蛋曹致廷!你不知道眉荫不认得字么!你真是气死我了!”难怪一直没什么动静,合着他连眉荫不识字都不知道。
“请福晋成全奴才!奴才对这档子事实在没个方向,还请福晋帮忙问问眉荫姑娘的意思。”他急得脸通红,就怕我一不高兴把眉荫许了别人。
“既然你要我帮忙,我就告诉你,眉荫确实是喜欢你,但目前她还不能接受你,你要想娶眉荫就要拿点诚意出来。我来问你,你是否介意眉荫的过去?”这才是关键。
“回福晋,当年是奴才亲手把那混蛋送进大牢,对于眉荫姑娘的遭遇,奴才心里疼的很,只想一辈子好好照顾她再也不让她受任何委屈。奴才对天发誓,决没有半点欺瞒福晋!”
“呵,你们倒是相配,都喜欢对天发誓。我答应帮你就是。”
胤祯摆摆手说道:“好了,你起来吧。福晋答应了帮你,但你要记着你说过的话:会一辈子待眉荫好。”
“奴才谢福晋恩典!谢爷恩典!”致廷重重地向我们磕了头,我欣慰眉荫能有这么好的男人疼她爱她,携她忘记过去。看来是时侯找眉荫谈一谈了。
臼杵
跟致廷谈话的几天后,我一直思索着怎么和眉荫开口,急了怕吓坏她,慢了又怕给耽误了,真是进退两难。既然这样,我索性拉她上街,寻思着待她放松心情的时侯容易说话些。
我已经好些年没有好好逛过京城的大街了,从前熟悉的店铺也换了主人,我和眉荫漫无目的地走了很多条街,两人都有些累,就准备找间茶馆歇一歇。福华街的四季茶馆是小时候常来的地方,我还记得那时候和几个哥哥出来玩,累了就会在这儿点上一些小点心和一壶碧螺春,喝茶聊天总要耗上半日才舍得走。带着儿时的记忆,我带眉荫进了前厅,跟着小二上了二楼。刚走到楼梯口,送茶的伙计从包间里出来,避闪不及撞上了前头的人,我侧着头一看,那人的衣衫湿了一大片。小伙计又是点头又是鞠躬地跟他赔罪,那人只是低头看了看,摆了摆手让他走了。
在那人快要踏进东面包间的时侯我喊住了他:“相请不如偶遇,十三哥是否介意与玉瑶同坐?”
他听到喊声立即止了步回头,带着惊喜的表情说道:“玉瑶?进来坐!”我笑笑跟着他进屋,屋里的摆设清的很干净,只有一张小圆台置于中央,窗边的香炉飘着缕缕青烟,除了墙上的一幅字,再没有别的摆设。
我环顾一周坐了下来,问道:“这里你常来?和你四哥?”
胤祥一笑,“皇阿玛说你慧心巧思果然不错,玉瑶怎么看出我和四哥常来这儿?”
“一张圆台只有两张凳,屋里的青竹香是你喜欢的,墙上 所挂陶潜的诗是四爷的手笔吧。”
“呵,你就是心思细。川子,”,他看了我一眼,转向一旁的小厮道:“去给我买件新的袍子来。”小厮闻言,应声出屋。“眉荫也跟着一块儿去吧,给十三爷挑件好看的。”眉荫会意,也退了出门去。刚才的小伙计进来送了茶水和点心,细致地端放在我们面前,临走前还特别为胤祥多添了一些茶叶。
胤祥盯着我看了会儿,欣慰到:“看来十四弟对你很好。”我刚想回答,就见他又接下说:“四哥也不必再费心。”
我看着窗外:天湛蓝的没有一丝瑕疵,如同一匹上好的丝绸挂在空中。
人心,若是这般简单就好了。
“胤祥,我很幸福。或者曾经单纯的日子更无忧无虑,但我却不想停下来。我很好,四爷…… ……他也会好,你也会好。”
胤祥听着,有意无意地扣着桌面,修长的手指略显苍白,“我明白,如今你是十四弟的媳妇儿,过往的一切也毋须再提。只要,你还记着他的好。”
“我都会记得。所有的好,我都愿意记得。”我挑了一块桂花糕送进口中,“就像这桂花糕的香甜,我也是一直记着的。”我递了块给胤祥,他接过尝了口,皱了皱眉又放下了。
“太甜。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喜欢这么甜腻的点心。”
“胤祥不也和从前一样,一见着甜食就皱眉。有一回皇阿玛寿辰把他最喜欢的糯米糍赐了给你,你咬了一口就给吐出来,连皇阿玛的面子都不给!”我还记得他吐出来的那一刻,皇阿玛的脸极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
“你还提!还不是之前你为了四哥做点心拿我当试验品,害的我见着甜的就害怕,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碰!”
“可我叫你的时侯你跑的也挺快啊!你还说下次有什么好吃的第一时间要通知你,可后来我每回找你你都推脱,没义气!”
“我——哈哈哈哈!”
“哈哈!”我们相视一笑,美好的回忆重新在脑海里回放,唤醒了那段竹马青梅的记忆。
“真好!还是我认识的胤祥!”去年太子被废,皇上怪责胤祥“知而不报,居心叵测”,我本担心年那半个月的闭门思过会打击他的斗志,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玉瑶,我一直记着你的话。小时候我想让皇阿玛看得见我,现在我依然想得到皇阿玛的器重。为皇阿玛办事,为大清效力,我矢志不渝。我相信有一天皇阿玛会看的见,会为有我这个儿子感到骄傲。”
“吾驾不可回?”
“什么?”他抬头看着我,我努努嘴,他循着我的视线朝墙上看去,“是!吾驾不可回!”
我端起茶杯敬向他,“那就以茶代酒,且共欢此饮!”
“饮!”
自小建立的情谊无需多言,跌倒时一个眼神的鼓励就是最大的支持,胤祥给我的感觉永远是舒服的,可以不带任何目的,抱着一颗赤诚的心来相交。我万分感激上天赐给我这样一个知心的朋友。
我们闲聊起来的时侯,眉荫和小川子回来了,胤祥另要了间房换衣服,不知为何,叫了眉荫去伺候。回来的时侯,眉荫像是轻松了许多,竟然带着一丝笑意进屋。我把胤祥拉到一边悄悄的问:“你跟她说了什么?她怎么这副表情?”
“说了你想说又不知怎么说的话,放心吧,她想开了。”说着,便坐下自顾自喝起茶来。
回去的路上我问眉荫胤祥跟她说了什么,眉荫回答我的居然是:“十三爷说这是秘密,不要告诉小姐。”
胤祥并不知道眉荫为了从前的事不肯答应致廷,也不知道我带她出来是想劝她珍惜眼前的幸福。我实在想不通,缠着眉荫问了好久,她才说道:“小姐,眉荫想通了。与其把自己困在痛苦里,不如笑着去面对人生。眉荫有幸才得到幸福,该好好珍惜才是。”
这话一定是胤祥教的,看到眉荫重展笑颜的样子,压在我心里几天的石头终于放下了。“可惜啊,致廷给你的信你给撕了,我要怎么再跟他开口呢?”
眉荫红着脸扯住我的衣袖道:“小姐,那信…… ……我留着了…… ……”
我拉着眉荫的手大步向前,“眉荫,回家!”
一回到家我就急着找致廷,眉荫怕羞死活不肯跟我一起去,我软硬兼施才拖着她到了致廷面前。其实两人早已对彼此有意,如今眉荫一点头,这档婚事立马就成。曹致廷动作也快,才两天的功夫就置齐了婚嫁物品,因为眉荫没有亲人,我们预备就在清竹轩里给他们举行一场简单的婚礼。
眉荫出嫁的那天清早,我亲自替她梳妆打扮,带着她进新房,把她的手郑重地交到致廷手中,我看不到盖头底下眉荫的表情,可我看到了因为感动而热泪盈眶的致廷。
我和胤祯分坐在高台两侧,致廷牵着眉荫的手双双跪下,把对我们的感激都融在了那个响头中。
对于眉荫的婚事,我忙上忙下全部亲自操办,还特地给眉荫打造了一对龙凤镯和一对吉祥如意锁作陪嫁。连着忙碌了几天,直到把他们送进洞房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婚后的眉荫有致廷的呵护常常露着笑,一段时间下来丰润了不少。因为致廷的老家在四川,胤祯特许了他告了假带眉荫回乡省亲。清竹轩本就人少,眉荫一走更显得冷清。胤祯调了原先给他整理书房的丁香和丁菊暂时替代眉荫的工作,两姐妹整日一唱一和倒也热闹些。
正月里恰逢太后七十大寿,皇上除了免去京城百姓半年的赋税给太后祈福外,还特别在宫里摆了宴席替太后祝寿。当日胤祯带着我入宫拜寿,见太后神采飞扬,众人甚是欣慰。我找了很久都不见一直在旁侍奉太后的兰姑姑,与兰姑姑许久未见,我甚是挂念她。晚宴过后,太后留下众人一同听戏,我告知了胤祯,便偷偷离了席去慈宁宫看望兰姑姑,却被告知姑姑在数月前已经搬离慈宁宫。我找来了与兰姑姑一同伺候太后的福公公问个明白,才知道兰姑姑已得皇上应允,住进了当年苏麻嬷嬷住过的屋子。
“福公公,姑姑可是出家了?”
“回福晋,奴才不知。奴才只瞧见那日皇上来的时侯姑姑跪在里头,皇上走了没多久姑姑就拜别了太后。奴才也是听人说起才知道原来姑姑去了苏麻嬷嬷的屋。”
“是这样。那烦请公公带路,我想去看看兰姑姑。”
“嗻。福晋请。”
福公公提着灯笼在前头带路,我跟着他来到一座小院,屋里头点着灯,表示主人还未就寝。
“福晋请稍后,由奴才去通报一声。”
如愿
李遥病痛,医生交待卧床一月,很抱歉,暂停一月,等身体康复就回来。这是李遥第一次写文,希望把这件事坐好,绝不会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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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快有小半个时辰,福公公才从里头出来,我迫不及待走上前去问道:“公公,我是否可以进去了?”
“福晋请留步。这个锦盒是兰姑姑托奴才交给福晋您的,姑姑说身子不适不方便见客,福晋请回吧。”福公公做出“请”的动作,我无奈,只好收起了锦盒随他离开了小院。回到畅音阁的时侯大戏正演到□,我却无心看戏,心里始终挂念着那只锦盒。好容易等到散场,我拉着胤祯急急告退。
回到府里我直奔清竹轩,打开锦盒一看,里头放着的是一封信和一串佛珠。
“玉瑶:
馨兰一切都好,不必挂心。并非不愿相见,只是馨兰如今已心无杂念,除每日吃斋念佛为大清祈福,不再另做他想。玉瑶是通透之人,只是会兜转于身边之事而妄自烦恼。往后馨兰不会再离开小院,这串佛珠便当作相识一场的纪念,若玉瑶受烦恼所困,也可持锦盒里的佛珠前往回清寺找鉴壹大师解惑。
馨兰另有一事相求,若有朝一日馨兰先于他离世,请玉瑶转告于他:馨兰与他没有谁欠谁,对馨兰而言,此生能与他相遇相知,已余愿足矣。
馨兰上。”
我想兰姑姑是真的释怀了,不论当初她与皇上、与德妃之间有多少纠缠不清的恩怨,随着她的退隐一并烟消云散,她用她的豁达换取了三人的自由,结局总算是圆满。兰姑姑的信除了对我们多年相识做了交待,还提醒了我一个被遗忘许久的名字:回清寺。十几年前我就是在回清寺里撞到个奇怪的和尚才来了这里,如今再次听到这三个字不免有些感慨。在我心里我也隐约感到这中间必有某种联系,而如今我已抛不开这里的人和事,因此也不敢再次去访。我把信和佛珠一并放回锦盒仔细收好,对胤祯只是交代了兰姑姑的事,而回清寺则是只字不提。
自从兰姑姑离开太后以后,我便常常入宫探望太后,太后如今年事已高,身边侍奉多年的人又离去,难免会觉得孤单,我能时常陪伴在旁也是替胤祯尽一份孝心。
今年入秋以来虽不算太冷,天气却总是阴沉沉不见好,昨日连着下了一整天的雨,我从宫里探完太后回来就觉得浑身无力,晚膳也懒得用就一觉睡到今天早晨。我醒来的时侯胤祯已经上朝去了,丁香端了水伺候我洗漱,丁菊则端了早点进来。
“今儿个天气倒好了,福晋睡了一宿可好些?厨房预备了小米粥,奴婢加了点红枣进去,福晋要不要尝尝?”
我觉着还是四肢无力,便说:“不必了,睡了太久感觉昏沉沉的也没什么胃口,还是不吃了罢。”
“是。”丁菊担忧地看了看我,撤了早点就出去了。
丁香一边替我梳头一边说道:“福晋昨晚个没用晚膳,连带爷也没了胃口,用了两口就在屋里头陪着福晋。奴婢昨晚夜半起身的时侯还瞧见屋里头点着灯,今儿个一早爷又上朝去了,这样下去可不行。福晋还是多少用点,爷看了也好放心啊。”
我想想也有理,便说:“那好吧,你让丁菊给我弄点金桔水喝,喝完我再吃。”
丁香应了我出门,刚好撞上急步进屋的胤祯。
“怎么就起来了,不是不舒服么?七儿你有没有怎么样,要不要叫个太医来看看?还是你想吃什么,我叫他们去弄?”胤祯一路赶回来,额头上还带着汗珠,我拿了帕子替他抹了汗,笑道:“你问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个呢?我好的很,就是连着几日进宫累了些,睡上几天就好。”
胤祯把手放在我额头上,反复确认我没有发烧才安心,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刮了我的鼻子一下,“我这几日多了几件差事办没好好照顾你,你定是出门也不多加一件衣服着了凉,这丁香丁菊怎么伺候的,我得好好教训她们才是。”
我勾上他的脖颈笑说:“你放过她们吧,每回我进宫你都要叮嘱她们好几遍,她们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这两个丫头虽然年纪不大,人倒是心细的很,是我自己嫌麻烦才少穿了些,你可别怪她们,要怪就怪我好了。”我故意撅起嘴装出可怜的样子。
胤祯最见不得我这个表情,在我的唇上轻啄了一口说道:“自然是怪你,还要好好罚你,罚你今晚好好伺候你的夫君!”
我佯装委屈地说道:“那妾身就勉为其难,答应夫君大人一回吧!”
两人正笑闹着,我突然一阵眩晕差点跌倒在地,幸而胤祯及时抱住我才没事,胤祯看我脸色不好坚持要请太医来看。
太医一边摸着山羊胡子,一边替我把脉半天也不出声。胤祯一脸的焦急,抓着太医的衣领连声询问:“严太医,怎么样?可是有什么不妥?”
严太医巧妙地拿开了胤祯的手,跪下答道:“回十四爷,侧福晋身子无碍,而是喜脉!”
喜脉!!!脑中突然闪过“嗡”的一声:我有了孩子,我终于有了胤祯的孩子!胤祯闻言,拉起跪在地上的太医反复确认:“可是真的?是喜脉?确定是喜脉没错?”
太医看胤祯的兴奋的样子努力忍住笑,答道:“确是喜脉,不会有错。从侧福晋的脉象来看,已是一月有余。”
胤祯激动地冲过来一把抱住我:“七儿!太好了!你听到了吗,你有孩子了!属于我们的孩子!”他笑地像个孩童一般,抱住我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七儿,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众人见到这副情景都识趣地退出门去,胤祯抱着我迟迟不肯放手,嘴里还喃喃念叨着:“该派人去禀告皇阿玛,还有八哥八嫂…… ……九哥那儿也得通知…… ……还有额娘…… ……”
我轻轻拍着胤祯的背,想象着肚子里孩子的长相,想着自己就要当额娘,喜悦感动交织在一起的心情难以言喻。“胤祯,你说这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七儿想要什么?”
“我要男孩儿。”这是我小时候就想好的事,我要先生个儿子,然后…… ……然后再说。
“七儿说男孩儿就男孩儿,只要是你的孩子,都是我的宝贝。”胤祯轻柔地放开我,拿了件长褂替我披上,说:“从这一刻起,为了孩子,为了你自己千万要小心身子。刚才太医交待了,说你身子寒气重受不得凉,从今儿个起,七儿就暂时委屈一下别出院子了吧。”
“那不是要闷死了!”我抗议,我坚决抗议。
“不许乱说!”我还要开口,被胤祯以吻堵上了嘴,好半天待我涨红了脸才放开我。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凑到他耳边戏虐道:“今晚可罚不成了!”
“留着日后一并偿还!”胤祯轻抚着我的小腹,甜腻的吻落在了我的发间。
自证实我怀孕以来,宫里头的赏赐源源不断地送进府里,连带各位亲王贝勒的贺礼加起来足足堆满了一间房,我笑说孩子还未出世就给他阿玛大赚了一笔。随着贺礼一同送进来的还有一个消息,即是雍亲王府的格格钮钴禄*瑶霜经太医证实怀有身孕,算算日子她的孩子和我的应该在差不多的时侯出生。雍亲王府一直人丁单薄,这回终于迎来了好消息。
因为同时有两个儿媳妇儿有了身孕,皇上龙颜大悦,不但命德妃好好照顾,还特别下诏自康熙五十年开始,普免天下钱粮,三年而遍。直隶、奉天、浙江、福建、广东、广西、四川、云南、贵州九省地丁钱粮,察明全免。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侯我正在屋里和胤祯争辩要不要喝补药的问题,听得因为我儿子的到来给百姓带来了福祉,不由的自鸣得意。
“爷,德妃娘娘派了人来了,送了好些东西过来。”丁菊在屋外喊道。
“我去去就来。丁菊,”丁菊应声入门,“进来伺候福晋,记得盯着福晋喝下去,福晋要是不喝,你今儿个就不准吃饭!”
丁菊不怒反乐,忍着笑意道:“奴婢知道。”
胤祯走后,丁菊就端着苦兮兮的药可怜巴巴地看着我:“福晋,奴婢早上也没吃,您就行行好喝了它,赏奴婢一顿饭吃,行不?”我咬牙切齿的接过药一口气喝下,愤愤道:“你个丁菊!你就知道我受不了你这一套!明天,明天我肯定不喝了!”
“那可不行!刚才宫里头还送来了好些补品呢,若说爷的话福晋还能打个折扣,德妃娘娘的话福晋可不可不听啊。”
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这已经是德妃第四次送补品过来了,就是雍亲王府也没见有这么多。德妃虽然不待见我,但对胤祯一直是疼爱有加,胤祯的孩子多加关心也是正常,只是短短半个月连送四次,想必任何一个福晋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我问丁菊道:“都是娘娘差人送来的?”
“是。听一同来的公公说,头一回那些是娘娘给福晋的,后来两回是雍亲王妃给福晋准备的,说是两府同喜,互相庆贺来着。还有这一回是雍亲王府的李福晋送的,好像说是与福晋很是投缘,送来给福晋补补身子的。福晋可不知道,不止雍王妃细心,知道福晋底子寒,送的都是补气温中的良药,这李福晋也是出手阔气,她送的那些个人参、鹿茸什么的都是稀罕药材,可不是普通铺子里的补药可以比的,听说对产妇的身子极好呢。”
“是嘛。”雍亲王妃?李福晋?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而已,恐怕她们背后的才是那真正有心之人。如今借助德妃之手,我只有收下了。对四爷,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丁菊,改日也备份贺礼给雍王府送去。”
“是,丁菊记下了。”
真相
“丁菊,福晋怎样了?”
“嘘——爷小声着点儿,福晋闹腾了一早上了,这会儿子才刚睡下。”
“又不安分了?哎,都快当人额娘了还这副孩子脾气。”
“可不是,都是叫爷给惯的。”
“你说的是,往后可不能再这么惯着了。”
…… ……
我想说:说人坏话的时侯是不是该适当回避下?我大大一个人这么躺着,竖着耳朵在这儿听着呢,他们就这么挤兑我。
“救命啊!我不行了!我不干了!”
才踏出房门的胤祯听到我的喊声,立马冲进屋来,“怎么回事?七儿,哪里不舒服吗?”
“心里!你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这是这几日我常说的一句话。
“哪有,七儿乖,躺下睡一会儿噢,你这几天辛苦了。”胤祯小心地陪着笑脸,扶着我慢慢躺下,刚盖上被子我又弹了起来:“我不!这会儿知道哄我了?刚才怎么说来着?‘都快当人额娘了还这副孩子脾气’,还有什么‘往后可不能再这么惯着了’。说!这话是不是你说的!”我还真是委屈,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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